苏平被她的雇主打了,还克扣了工资,许先生见苏平去雇主家里要工钱失败,他就给我们支招,让苏平去雇主的单位要债。
午后下班往家走,我就给苏平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雇主的单位。
苏平说:“女的在一个外国人开的公司上班,男的好像在小红楼——”
小红楼就是本市政府大院的代名词,那的楼过去都是日本人盖的二节楼,红砖碧瓦,后来推倒重新盖了楼。但本地人还给那地方叫小红楼。
我问苏平:“你雇主是哪个局的,在哪个科室?”
苏平说:“我也不知道哇——”
我说:“你看这样行不?你下午有空先去小红楼看看,找准雇主在哪个科室,你要是不敢直接跟他要工钱,我明天陪你去。”
我以为苏平会拖延,想拖着我明天跟她一起去要工钱,没想到苏平答应得很痛快,说她下午没事,去小红楼一趟。
嘿,苏平有点进步!
一直到晚上我来许家做饭,苏平也没来电话。我有不好的预感,打电话问苏平,果然,再一次铩羽而归。这一次更惨,苏平连小红楼的大门都没进去。
苏平在电话里说:“别提了,小红楼门口有站岗的保安,不让人随便进,要有工作证,我,啥也没有,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保安就出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撵我快点走!”
我说:“对每个进出小红楼的人,保安都拦着盘查吗?”
苏平说:“也不是,我看人家开小车的,就直接进大院了。”
我犹豫了一下,问:“你穿啥衣服去的?”
苏平说:“还是去干活那一身儿——”
我说:“苏平,咱去要工资,得穿得亮堂点,有些人狗眼看人低,我说的你明白吗?”
苏平讷讷地说:“姐,工资太难要了,我看算了吧——”
我一听苏平说话已经没了底气,只好说:“工资是你的,你问问你想不想要。你自己要是不想要,要把工资拱手送给那个揍你的雇主,你就不要了,我也就不帮你了。”
苏平说:“不是不想要,就是,太难了,谁都欺负我,保安都不让我进门——”
我说:“平啊,你才去几次啊,你就说难?当年我在报社跑广告,因为一千元的广告,大冬天我在雪地里来回步行三四个小时,就为了挣那200元的提成吗?不是,我是为了做成这件事,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能耐做成一笔广告。”
苏平不吭声。
手机里通话,我也看不到苏平的表情。
我只好像劝我老妹一样地继续劝说:“你才去两次就说难?你不用像我去十次,你去三次行吗?明天你再去一次,穿件敞亮的衣服,混进小红楼,你只要能查到雇主是哪个科室的就行,要工资的事我帮你要!”
苏平没说啥,估计是要放弃吧。
我等待苏平的消息。她要是敢要第三次,剩下的七次我就帮她!
晚上我在许家做了三菜一汤,没想到我却惹祸了。
我刚开始给许家买菜,上午在超市买了西芹、南瓜特价菜。尤其西芹,绿莹莹的,就是稍微有点打蔫。可菜价跟案子上排列的特等菜差了一半呢。我买回去给老夫人过目,老夫人得知西芹那么便宜,还夸我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呢。但是晚上饭桌上,许夫人就把训了。
晚上我做了一盘西芹炒虾仁,苦瓜拌木耳。还做了一道汤,鸽子山药汤。鸽子是许先生让司机小军送回来的,我还给老夫人做了一个茄子酱。
许家吃饭要全家人都上桌后才开动。这天晚饭,许先生没回来,打电话说外面有应酬,这时候西芹炒虾仁还没做,我准备许先生进屋我再炒菜。得知许先生不回来吃晚饭,家里就三个女人吃饭,三道菜够了,我就不打算炒西芹了,用保鲜膜盖上,准备往冰箱放。
许夫人这时候走进厨房,看到我要把西芹放到冰箱,就说:“姐,切完就炒吧,别放冰箱了,再放一天就没啥营养了。”
我就遵命炒菜。许夫人说得也有道理,虾仁也泡好了,放到冰箱搁一夜,第二天中午我才会炒菜用,确实时间太长。
西芹炒虾仁端上桌,许夫人伸出筷子在这盘菜上翻动了两下:这个动作出乎我的意料,因为许夫人吃饭从来不翻动蔬菜。我也没管女主人的事,准备吃完饭收拾完厨房好回家。
不料,许夫人刚吃了一口西芹,就啪地一声把筷子放到桌上,她向我看过来,一双丹凤眼冷冰冰的,让我有点不寒而栗。
许夫人说:“姐,西芹你买的吧?”
我急忙撂下手里的饭碗,有点惴惴不安地说:“啊——”
许夫人说:“你买菜不挑挑吗?怎么买过期的菜?”
我把手里攥着的筷子也默默地放到桌上,说:“我看菜挺好的,过期了吗?”
尝一口就知道过期啊?
许夫人看着我,咬了下嘴唇,似乎不愿意再教训我,她已经伸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准备继续吃饭了,但还是侧头向我丢了一句:“菜已经发艮,不脆,最少三天以上的蔬菜了,这样的菜在冰箱里我都会当垃圾扔掉,你还买回来!”
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像被谁抽了一耳光。
老夫人这时候突然耳朵好使了,在旁边来了一句神补刀:“红可会过日子了,买菜都买的特价菜,比以往这个季节的菜都便宜一半呢——”
许夫人这次没扔筷子,但目光刀子一样凉凉地切过来,但她什么也没说,继续吃饭吃菜。
可她再也没有吃一口西芹炒虾仁。虽然西芹我是买的特价菜,可是虾仁是新鲜的呀。
厨娘做菜,最高兴的是全家人把桌上的菜都吃得一干二净,最怕的就是所有菜都剩了下来。要么是自己做的菜不好吃,要么就是不知道主人的胃口,做错了菜。
怕啥来啥——许夫人喝了一口鸽子汤,当啷一声,就把汤勺扔到了鸽子汤碗里。这次她没看向我,只是淡淡地说:“汤里放了料酒?”
我急忙回答:“啊——大娘说去腥味——”
我话还没等说完,许夫人就打断我,说:“以后给我炖汤,里面啥也别放。”
我心里不服气,想:“啥也不放,我炖水给你喝呀?那是汤吗?”
但看许夫人冷冰冰的模样,我把要辩驳的话咬在嘴唇下,什么也没说。这时候她在气头上,再说怀孕了,我甭跟她顶烟上,等哪天她心情好,我再询问她就是了。
许夫人这人不找后账,当时训过我也就过去了,不会过后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所以我在饭桌上窘了一会儿,许夫人吃饭下桌走了,我也就放开肚皮,搂了个饱。西芹我咬不动,给许夫人做的西芹要脆生生的,我嫌硬,我就把虾仁都吃掉了。老夫人专门吃那盘稀软的茄子酱。苦瓜拌木耳则被许夫人吃掉大半。
鸽子汤呢?倒掉?太可惜了。我放到冰箱,留着明天老夫人定夺。
我刷碗的时候,许夫人来到厨房切水果。忽然问我:“海生又买回一堆书?”
我不愿意跟她搭话,刚训完我,这时候又来跟我说话。但她是女主人,我只好应付一句。
许夫人又说:“一会儿你把书再扔喽。”
我怼了许夫人一句:“我不扔,你要扔你扔吧。”
许夫人听我话音儿挺冲,就向我看过来。一双无辜的丹凤眼呢!
哎我去,刚才饭桌上小嘴叭叭地,把我训得跟小丫鬟似的,她不会忘记了吧?这时候又来寻求我做她的同盟军?
我只好说:“海生昨天问我了,是不是我把他的书给扔的,还让我以后不许扔他的书——”
许夫人淡淡地说:“他再问你,你就说是我扔的!”
许夫人走进智博的房间,把许先生抱回来的那些书分三次抱到厨房,自言自语:“啊,我要是扔到楼下,得走三次——”
这是给我念样儿呢,要我把书扔下去。
许先生也真是的,上次买回的书都被他媳妇扔到楼下了,这次也不长长记性,买回的书都藏好了啊,非得显摆地搁在床上枕头旁边,许夫人不用进屋,在门口溜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些孕妇指南的书。这不是挑火吗?
我只好对许夫人说:“这书能不能不扔啊?花钱买的,好几百呢,你扔了,海生回头再买回来,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白瞎了吗?”
许夫人说:“必须扔,这是我的态度!”
我明白,许夫人扔书,表明她坚决不肯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那许先生买书,看来也表明了他坚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决心。
我对许夫人说:“你看这样行吗?书别扔了,藏起来吧。等海生问我,我就说你给藏起来了,他那人肯定就开始找书。他找出书了,你再藏起来,也表明你态度了,这不就完了吗,要不然扔书买书多花钱呢。”
许夫人不说话了,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吃着水果。我拖地的时候,拖到她跟前,她把双脚抬起来在椅子上双盘腿,继续吃水果。那一小盘水果,吃这么半天也没吃没。要是我,一口就吞掉了。
却听许夫人轻声说:“姐,你买的西芹是不是打折菜?”
我有点委屈,说:“我瞅着挺好,就买回来了,心思省点钱,我账本都记着价钱呢,放在茶桌下面——”
许夫人说:“姐,在我家买菜,你不用挑便宜的买,你要挑好的买。蔬菜摘下来放了一天还是两天,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轻易不会去饭店吃饭,没个吃,总能吃到烂菜叶子的味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夫人见我没说话,又轻声说:“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食物的营养跟食物的新鲜成正比,价钱高有它的道理——”
这话还用说二遍吗?我彻底明白了我跟许家人的区别,我买东西尽量挑便宜的好的买,许家是尽量买好中最好的。
后来我反思了一下:我不能把我的生活习惯带到许家来,包括我的节俭习惯。我要分清楚一件事,在许家,我要完全按照东家的意思办事!还是那句话,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替雇主省了钱,还被人训斥,我这事办得里外不得好!
鸽子汤的事我还是有疑问,看许夫人现在心情似乎不错,就问:“鸽子汤为啥不能放料酒?”
许夫人说:“都是燥热的调料,配鸽子不合适。”然后她又加了一句:“以后做汤啥也别放。”
我没敢再问别的。
许先生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收拾厨房已经到了尾声,他径直进了厨房,站在门口扒着门框问我:“姐,还有吃的吗?”
我说:“你在外面没吃饭呢?”
许先生说:“别提了,净喝酒了,酒桌上谈判真是糟蹋身体——”
许先生一脸疲惫,眼里透着无奈。
我说:“鸽子汤喝吗?”
许先生说:“往里下碗面——”
我说:“下挂面还是我现给你擀面条?”
许先生说:“不用,拨拉点嘎啦汤省事,还好吃——”
许先生转身走了,进智博房间了,片刻又来到厨房,问:“姐,我书呢?小娟又让你给扔下去了?”
我说:“没呀,她刚才让我扔我没扔——”
我低声对许先生说:“我让她把你书藏起来,这功夫没见她下楼,你书要是没了,估摸就是她藏起来了。”
许先生压低声音说:“我俩不是说好了吗?你不能再帮着小娟扔东西——”
我说:“这还不算帮你啊?让她藏起来咋也比让她扔掉好吧?你找找,不出这个屋子,肯定能找到。”
许先生回房找书去了。
许夫人不能把书藏到老夫人房间,也没藏到厨房。许夫人和许先生的卧室,一张铁艺床,四个衣柜,一个梳妆台,都满登登的,没地方藏书,估计能藏书的地方就是许先生的健身房。
我用排除法一一排除了几个房间。这时候,许先生在健身房找了半天,也没有,又来厨房问我:“没有啊,她能藏哪呢?”
我说:“你还哪个房子没找?”
他环顾一下房间,说:“就智博的房间了,智博房间更没啥东西,就一个书架——”
我进了智博房间,在几排书架里找到了怀孕育儿的那些书。
过去我藏我姐的小说,也是藏到我的书架里,鱼目混珠。还有,我家过去的存折我也都藏在书架的书里,谁都甭想找到。书里自有黄金屋!
我刚想叮嘱许先生别再把书放到明面上了,藏起来。没想到许先生又把书炫耀一样地摆在枕头旁边。
哎我去,这两口子是明里暗里地较劲呢!
行啊,咋也比扔书糟蹋书好多了。
做疙瘩汤很简单。东北人,有几个人没吃过疙瘩汤的呢?我舀了半碗面放到盆里,一点点地淋水,一边淋水一边用筷子搅散面粉,让面粉成为均匀的小疙瘩。
鸽子汤重新回锅烧开,把搅散的面粉嘎达一点点地下到翻开的锅里。一两分钟,疙瘩汤就做好了。再切点葱姜蒜调味,出锅时再撒点香菜末,那香味别提了,直冲鼻子。
我要用小碗盛给许先生,许先生直接就把盆递给我了,让我用盘装。我只好把一锅鸽子疙瘩汤倒在盆里。
许先生自己端到桌上,稀里呼噜开吃,一只小鸽子被他的两排饱满洁白的牙齿嘎巴嘎巴连骨头都嚼碎咽下去了。几分钟的功夫,一盆疙瘩汤全都进肚了。我都担心那些疙瘩汤会不会烫坏许先生的肠子。
许先生不挑食,让我这个做饭的厨娘没法增长厨艺啊,但他极大地肯定了我的劳动成果。他和许夫人真是珠联璧合啊,一个鼓励我,一个打击我,能有效地促进我提升我的厨艺。我准备好好学学厨艺。
许先生吃饭的时候,问我苏平的工资要得怎么样了。
我把苏平没进到小红楼大门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许先生说:“姐,我看你要是不帮苏平,工资的事够呛,打赌的事儿你估计要输啊!”
然后他又笑着,大度地说:“要不然让小军开车送你们进去?”
我说:“我要进去不用你帮忙,你要是帮苏平呢,我看还是先等等——”
许先生一双眯缝眼玩味地看着我,大光头被餐厅的吊灯照得发青。天已经冷了,他还剃光头?许夫人也不管管他。
我一边琢磨刚才我的话有啥不对的,引起许先生用复杂的目光盯着我看。一边我又得说出我的想法:“我是这么想的,苏平自己的工资要是连三次她都不敢去要,我就不帮她了。因为她自己帮自己的心都不那么坚定,别人帮一次白扯,以后她遇事还得往回缩。”
许先生看了我两眼,忽然说:“姐,以后我要欠你工钱,你打算咋跟我要债?”
我没想到许先生说出这样的话,我就认真地打量许先生,说:“打仗我打不过你,说话我也未必能占到便宜,打官司没你们家的财力,我选择放弃。”
许先生笑了,说:“原来你说苏平就是说说,轮到自己反倒不要工资了。”
我说:“我没说不要工钱,我的工钱留着给你生病住院吃药吧!”
许先生笑得喷饭,说:“算了,我还是把工钱给你结了吧,你这不是咒我生病吗?最毒妇人心——”
许夫人不知道啥时候站在厨房门口,笑吟吟地看着许先生,说:“说谁呢?”
许先生看到门口的许夫人,他整个人都变了:眼神软了,脸色柔和了,说话腔调也变了,他抹搭许夫人一眼,轻轻地扔出一句:“说别人能对得起你吗?”
他站起身伸胳膊搂住许夫人的肩膀,往他们自己的房间走,一边说:“心忒狠了,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许夫人说了句什么,没听清。只见许夫人在许先生的后腰上用手指拧了一下,许先生笑的动静更变了……
许先生跟许夫人起腻去了,我回家,等着苏平的消息,她要是敢去要第三次,剩下的七次,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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