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离婚后丈夫外债累累,我却生活富足,多亏婚前签份财产公证(上)
我二话没说,告诉他明天去看车。
第二天,就给他买了那辆36万的高配别克。我暂时没有更多的钱,不然就买那款了。
自从爱上这个“弟弟”,我虽然花钱如流水。但我的内心有不尽的快乐、还有对他的爱。
钱算什么,不用就是一堆纸,花掉才叫闪亮的金银。
尽管茶楼生意稳定,但我还是想多多进账才好,不然王清源再买什么大东西,我只好去借了。
7
徐麻子本名徐德茂,他脸上没有天花烧出的麻坑,而是他打牌的功夫不凡才落得这个诨号。
他只要把牌摸到手,中指一搓,就知道那是什么牌,而且准确无误。
他本身是个手艺不错的泥水工,7年前和一个工头闹翻了,就再也不打算重操旧业了。
徐麻子辞了工。而且发了毒誓,再去砌墙,就砍断自己的手。
从此凭着“徐麻子”这个招牌绰号,成了个职业棍。整天厮混在各个有牌打的场所或牌局。
徐麻子一天到晚不着家,老婆一看男人不务正业,就饭也不做了,也整天耗在麻将馆里混日子。
反正这种地方有饭吃。
做工那些年,下班休息他就招呼几个工友打几个小时。工友之间都是几个辛苦钱,玩的也不大,可他总有些进项。
等他变成专业的“赌神”就发现差距了。原来牌局里高手如云,和人家一比真是天壤之别。
一来二去,没产生效益不说,倒把几年积攒的血汗钱输了个精光。
他每天就是琢磨着怎么把亏空找补回来。个个都是这样的烂账想法,结果,越是想翻本,越是栽得深。
据人统计,本城有差不多600多家,超过了餐饮行业的饭店数量。
这就意味着,人民需要物质食粮的同时,也需要怡情的精神“大米”。
这些给人提供娱乐的时候,也成了徐麻子借贷的“银行”。
他起码在100家借了老板的钱。他是借东家还西家,至今还落得60家的亏空。累加起来少说也有90多万借债。
没被借过的对徐麻子的借支行为都有耳闻,凡是知道的都不借钱给他了。
被借过的老板也正在到处打听他的下落,吓得他再也不敢去那些小牌馆露面了。
他想到大的茶楼去试试手气。
8
自从王清源受到“何姐”的垂青后,感觉人生重新有了意义,而且体验了从没有过的轻松和满足。现在“何姐”把自己看得比她女儿都宝贝。
他内心一笑,觉的自己的一翻苦心没有白费。
大学毕业,他就自己做主,留在了城里。
所学英语专业一时也用不上,又没有别的特长,工作经验更谈不上。他就去建材市场做了业务员。
业务员的工作要求不高,只要脸皮厚,经得起别人的冷脸和折磨,总能吃上一口饭。
他不怕吃苦,人也精灵,跟着几个老业务员后面混,一来二去,一些业务门道也让他学到手了。
经过二三年的闯荡,他自己也可以独挡一面了。
靠着自己的勤奋和才智,银行账面上也有了积蓄。看到市场招商,他就瞅准了这个时机。
拿出自己的积蓄,租了一个60平方的门面,代理了一个木地板品牌,做起了老板。
城里的姑娘他娶不起,乡下父母给他相亲的姑娘,他娶了。
这姑娘被她父母生养的面如粉桃,水灵灵的好模样,论身材长相,城里的妹子都相形见绌。
姑娘跟他进了城,白天就帮着打理店面,做做饭。王清源就忙里忙外,张罗着生意。
等孩子一生,王清源就让老婆做起了宝妈。
他老婆一个人带着个孩子,无聊的发慌,就在微信上聊天解闷。结果网络社会把一个南方人,推送了出来。
让这个才成亲一年多的小少妇着了魔,孩子也不要了,不管高低深浅,直接就跑到浙江去了。
这件事对这个农村孩子打击很大,心里总是纠结:‘我再穷也算个老板吧,不算一表人才,起码我各方面也是端端正正的,一个农村女人都可以抛弃自己,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他觉得自己的勤奋和努力换来的结果,就是让自己连个农村女人都留不住。心里不由的失落和绝望。
‘哎,看来孩子他娘走的对,天天看着不温不火的生意,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呢,所以,这个女人对我没了盼头,是有道理的。’
他觉得这一点要像前妻学习,无论什么手段和过程,只要能让自己早点过上好日子,还去吃那么多苦干什么。
开茶楼的何老板是个有钱的女人,他听别人议论已不止一回了。他对这些传闻坚信不疑,而且他比别人多注意了一点:她还是个单身的富婆。
所以他靠近何老板都不是巧合,而是他刻意的用心。
现在他的用意达到了。何老板喜欢他小6岁的活力,而他本人更钟爱她满口袋的钱。他们现在很般配。
9
帮徐麻子还了5块赌注,从此,徐麻子就是我的朋友了,而且成了茶楼的常客。他穿着体面,说话客气又不失风趣,很讨人欢喜。
打起牌又很大度,赢了钱从不喜形于色,输了钱还是一团和气。在众多牌友里面可说成是“堪称典范”的好玩伴。
那天他输了钱,我主动借钱给他,他马上说,明天就还上。搞得我倒难为情起来。
我只能认为,他就是个真正的谦谦君子。
徐麻子再一次主动向我借钱时。我想都没想,像这样的好人,不借给他借给谁。他就像太阳不会掉下来一样可靠。
这些也是徐麻子想要的效果。那天偷牌的人是他安排的、大郭也是他的同伙,为了那个茶杯能准确的扔到他脑袋上,大郭起码扔碎几十个酒瓶,才练的这么准。
徐麻子觉得这个苦肉计很值,现在这个“富婆”很信任他。
为了更加逼真,他觉着自己的穿着要和茶楼客人的穿戴要吻合,他就特意借钱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装了一番,使自己看起来很体面,很有风度。
反正要冒险,不如玩把大的,不然90多万的怎么还。这就是他来大茶楼的目的,而且盯准了“富婆”的茶楼。
他这次主动借钱,准备一星期后再还。然后还会借一次更多的,而且会拖更长的时间再还。
11
快一个月了,徐麻子出现了,他拿着5万块现金站到我面前,很惭愧的向我解释,说他儿子在外地出了车祸。
所以还钱晚了,请我原谅。
的确半个月前,我接到他的一个电话,匆匆忙忙,电话里又杂乱,我只大概听明白车祸什么的,电话就挂了。
但他借钱不是为了车祸救人的费用,说是帮他亲戚借的,不管怎么说,我到死也认为徐麻子是我最可信赖的朋友。
不像他们那样,一看徐麻子借这么多钱不见人。都吓唬我,说他永远不会来了,让我赶紧报警。
尤其是王清源,说的有鼻子有眼,他恨不得马上要打110,或者去找徐麻子要钱,都被我拦了下来。
幸亏直觉告诉我,不能轻易否认一个正直的朋友。如果信了他们,我差点就成了不仁不义的小人了。
所以我仍然坚信,就是太阳真的掉下来了,徐麻子的人格也不会掉下来。
直到亲眼看到徐麻子拿着那叠钱站在我面前时,我自己倒惭愧的不得了。好像我真的对他做过亏心事一样,真的背地里大声咒骂过他一样:你这个不得好死的骗子!
徐麻子又一次得逞了,他完全赢得了何老板的信任。
这一个月他那也没去,而是在乡下的亲戚家里吃吃喝喝、钓钓鱼。不知不觉玩了一个月,感觉戏已演足,才露了面。
他眼瞅着自己的计划就要实现,并对自己的才智沾沾自喜:想我一个和泥巴、砖头打交道的人,还有这样的精明,真不知我当初怎么会去学砌墙。
可能就像包工头说的,我前世真是个不孝子孙吧!
12
一星期后的一个夜晚,徐麻子神秘兮兮把我叫到一边,看看四周没人,就低声说:
“老妹,有个好事和你商量”
徐麻子很早就把我称作“老妹”了,这让我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觉得他就是我亲亲的兄长。
“走,去你办公室”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样子,进了办公室,他小心的关上门。
“老妹,我想和你做个买卖,我们一起赚点钱”他仍然悄声说。
“有个熟人给我带了一条路,机可以控制,不知道你晓得不?”
他说这种,洗牌的程序可以由遥控器控制,桌子四个方向也有一个隐蔽的按钮。
只要自己人碰一下那个按钮,想要什么牌,程序就会在洗牌池里把牌洗好。
打点的骰子也会按程序来转,不管你怎么抛那个骰子,打出的点数肯定是那副好牌的点数。
抓这副好牌的人,又会抓到程序给的下一张牌,让你快速的和牌。
听着徐麻子的介绍,我似乎听说过,没想到真有这种可以作弊。
徐麻子看到我专注的神情,知道我有了兴趣:
“我安排几个兄弟,每桌一个,让他们来打牌,给他们提成,剩下的我们三七分,你拿七,我拿三”
徐麻子的豁达,又一次证明了他的人品。
“不会识破吧?”我担心的问。
“只要控制好和牌的时机和次数,就不会疑心。也要别人赢几次,才能吊起他们的胃口”
“会招来警察”我仍然有顾虑。
“我有个兄弟,他是派出所的眼线,警察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的确,派出所为了增大对KTV、酒吧、茶楼……这些娱乐场所的监控,他们放出一些平民身份的眼线,对这些容易犯罪的地方,进行流动监视。
13
“肖娘们”从乡下来到清平街,已经十个年头了。来到城里时,她身边拖着的那个小男孩,当时才7岁,现在已成了毛头青年了。
孩子的爹十年前车祸死了,“肖娘们”失去了依靠,就带着儿子来到清平街开了。
在乡下她也没有别的手艺。除了种田,就是打牌度日。所以打麻将也成了她的“手艺”。
这种生意,不像其它买卖,买进卖出的倒腾。这个行当靠的就是人缘,你会做人,自然有生意。
“肖娘们”很会来事,那些让人听了很舒服的话,她总是不离口:“大哥”“大姐”“老妹”“老弟”。
只要她能分清大小的顾客,她一见面嘴就这么甜。
所以十年来,顾客们无论是出于同情还是捧场,大家都很照顾她的生意。
这生意投入不高,一套房五六十平方,就可以开张了。
拼凑个厨房,把饭做可口,客人就更不亦乐乎了。
不来钱,玩起来肯定索然无味。只要带了钱,就总要有人输了,才能有人赢。
输和赢的概率没人计算过,反正一句话概括了:十赌九输。
最后谁赢了?“肖娘们”赢了,开赚了。
不管谁输谁赢,每桌每位12元的座位钱是少不了的。吃饭也不能白吃,每桌收个40元还是客气的。
所以把“肖娘们”养的白白胖胖,儿子长得高高大大。
当然喽,“肖娘们”也要有付出,才能有回报。而且还要为输干净的客人提供后续“资金”,为他们翻本做后盾。
徐麻子就是其中一个急于翻本的客人。徐麻子每次打牌的钱不多,属于人们常说的“捅屁眼”麻客。
没捅中,输了可以向的老板借,为了牌局的继续,所有都提供这种借款服务。
而且是纯粹的信用借款,甚至有些只记了个账,连张欠条都没有。
“肖娘们”对徐麻子的借款1万2千元,就只记了个账,已经过了60天了,还不见徐麻子的踪影。
“肖娘们”有些慌了神,她打算再等2天,徐麻子还不出现,就让儿子去找这个人。
14
不容徐麻子多说,我就动心了。现在我很缺钱,没有钱,我的女儿和王清源就要受苦。尤其这个心尖“老弟”,让他受丁点委屈,我都难过。
新桌很快就换上了,共5台,从外观上看和普通桌没有区别。
当晚我就试了一下。
天啊,只要碰一下那个被伪装成螺丝帽的按钮,骰子一滚,按照点数,抓上手的牌,只差一张就可和牌了。
什么天下啊,人们的才智都用在这上面了,这东西是在帮我偷钱啊!
只要能搞到钱,先不管那么多了。再说由徐麻子来操作,他是个老客,应该万无一失。
第二天照常营业了。
徐麻子叫来的5个人不固定在某张桌上,这个桌子打上午,下午就到另一张桌上去了。
开始,我心里紧张的“咚咚”响,生怕哪个包厢传出吵闹声,那代表事情败露了。
结果一切照常。当晚盘点时,只有我和徐麻子来数那些“黑钱”,除了5个人的提成,还剩八千多元。
我的天,这么大的“利润”!我看着那些钱真是惊呆了。
徐麻子拿着分成开心的走了。我没按他说的三七分,一人一半,他坚决不同意,我坚持要这样分,他没有拗过我,还是二一添作五的分了。
自从换上新桌,茶楼的生意还比过往好。
我同时把菜品的质量又调整了一下,让饭菜又上了一个层次,而且,把菜单上的价格浮动的更实惠了。为此,我还高薪聘请了一个大厨。
平日在茶楼打牌的人,要分为三类人,他们都不以此为生,他们有他们的工作、有他们的生计、有他们的买卖……
先说第一类人,他们是个高级群体,他们把打牌这个爱好,当做消磨时间的最好方式,甚至当成一种运动。
而对于第二类人呢,他们觉得,这是一种最贴切的交际手段,那一块块的骨牌,被他们当成一张张的名片,让牌局成为一种互动,可以让彼此结交一些有用的朋友。
以上两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对输赢都不会去计较,因为输也好赢也好,这都是他们计划内的一笔钱。所以,不管输和赢,对他们都是一种乐趣。
而最后一类人呢,他们还是想借着娱乐的机会,赢点零用钱,他们输了也不气馁,赢了也不沾沾自喜。
对他们来说,重要的还是享受了生活。
像徐麻子这样的职业,在任何年代,都是存在的。上下二千年,从没听说过那个专门的人,能够兴家立业的。
他们因为不务正业,好吃懒做才走上这条用生命、亲情、财产来博弈的路,最后让自己和亲人的生活一塌糊涂,再碰到鬼运气,家破人亡都是必然结果。
这类人的最终命运还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15
二十天过去了,徐麻子从“老妹”手里分到差不多七、八万的样子,他很感激“老妹”的义气,“老妹”如果不和他二五分账,他还得不到这么多钱。
但是,这些钱对他来说,还是杯水车薪。因为他有一座债务的大山压在他头上呢!
现在他可以在“老妹”那里借鸡生蛋还债了,现在他发现,这篮鸡蛋是放在悬崖边上的危险品,也许没等他提上篮子,鸡蛋已经掉到沟壑里去了。
现在第一个棘手的问题出现了。那几个操作牌桌的人,徐麻子没叫他们来之前,他们是靠在牌桌上用偷牌、换牌、藏牌等伎俩,千那些善良牌友来度日的。
徐麻子把这些乌合之众召集到一起,两杯老酒一下肚,他们都拍着胸口表示:
“麻子哥,你这么够义气,有好事没忘了兄弟们,没说的,不好好干,就不是人养的!”
这种人只要在利益面前一失衡,那就恶由心头起。
开始拿到的分成都很高兴,这比他们出千的收入要高出几倍,没几天,他们就觉得吃亏了。
于是,向徐麻子摊牌了,他们也要入股,利益要平均分。徐麻子一听,他先答应了他们,约到月底给他们答复。
这个老麻客心想:‘我要不叫你们来,你们还在小河沟里,骗泥鳅吃呢。’
以他对自己的认识,知道这些自私自利的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因为他本人就是这样一个货色。
他在一个小饭店,刚吃了碗海鲜面,算是中饭了。
他抽着烟,正想着这些烦心事。他在这个小面馆已约过好几个债主了,都是他家附近的老板,他要把他们的债先还上,因为他们都知道他家的地址。
现在他在等最后一个姓周的人来拿钱了。
这周老板眼睛不容沙子,发现徐麻子借了他5千块钱人间蒸发了,他就半夜去砸徐家的门。
徐麻子老婆在屋里不敢做声,她知道等下邻居被吵醒了,会帮她把人赶走的。
半夜砸门不行,这老板就在他家外面静静的守一夜。
结果徐麻子没等来,把他老婆等到了。她老婆早就被追债到家的事,逼得疯疯癫癫了,对着守了一夜的要债人劈头盖脸的一顿发疯:
“谁欠你的钱,你找谁,我又没拿你半毛钱,你堵着我干什么,耍流氓,老娘不怕你,你来呀,来呀……”说着说着就把裤子脱了下来。
这女人疯成这样,都是徐麻子造的孽!
他儿子也早就向他声明,没有他这么个父亲。
他一直像个老鼠一样,躲来躲去。睡觉就找最便宜的招待所,吃饭专跑街边摊或面馆什么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良心彻底泯灭,现在他手头有钱了,他就把那些知道他家地址的债主约来,悄悄把钱还上。这样他耳根可以清净一下,见到疯癫的老婆心里也安稳一些,偶尔还能回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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