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姨。”钱浩决定把一切搞清楚，只有掌握了所有信息才能做出全盘考虑。
“嗯？”
“把厂里的具体状况给我说说。”
“厂子占地十五万平方米，固定资产折旧以后大概四千两百万，但银行的还有五千万债务，实际上德兰已经资不抵债。不过这些钱是兰姐利用私人关系贷的，好像银行暂时还没来催，不过应该也快了。”孔燕说到这里顿了下，那时候她其实不赞成买新设备的，因为厂子里根本没那么多钱，谁知道兰姐居然能贷来那么多款，现在她也没明白其中原因。
“嗯，你继续说。”钱浩当然猜到那是老妈利用家里关系贷的，本来还以为自己是小老板了，没想到却是债务缠身的老板，真让他郁闷。
“德兰正式职工一千八百四十二人，临时工本来还有几百，不过现在都遣散了。其他的具体数据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叫秘书拿报表来给你看。厂里设备大部分比较旧了，但前年买了好几台新机器，本来是准备大干一场的，结果市场一下子不好做了，很多机器都没有派上用场，原先厂里产品都以出口订单为主，基本都是纯棉细纹布、混纺绒布和绸布，最近半年因为没有大单子就接了些小活来做。”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孔燕也有点累，接过钱浩递过来的一杯水，喝了口，继续说道：“现在厂里人心惶惶，以前兰姐在的时候，大家都听她的，现在她去了，很多人心散了，都闹着要走，这几天我就是在忙那些事，可还是有好几个技术骨干被人挖走了。”
孔燕终于结束了话语，觉得仿佛心中很大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些天太多烦心事都压在她一个女人肩上，真觉得有点扛不住了。
虽然钱浩太年轻，但毕竟是男人，何况此时他脸上沉着的神情，那是孔燕以前经常在兰姐脸上看到过的，这些天她本来一直有些慌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默默看着陷入思考的钱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