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一章 引言
世界上再没有比在碧蓝的天空里自由自在的飞翔更享受的事情了。
世界上再没有比在碧蓝的天空里驾驶一架比自己都老的破烂飞机飞翔更恐怖的事情了。
徐峻现在就正享受着这种既昂贵又恐怖的旅行,驾驶着全欧洲最后一架能飞行的原装梅塞施米特109E-3从德国飞向敦克尔克。
这个24岁的年轻人一边努力的控制着这架昂贵的古董,一边努力在德语词汇表里找出所有非公共场合用语问候着自己那扣门的老板。为了省那八万欧元的运费,竟然让自己这个拥有大好前途的未来历史学家冒着生命危险开着连个GPS系统都没有的古董飞越半个欧洲,还连个伴飞的都没有,简直就是变相谋杀。那老家伙怎么不想想如果飞机失事。。。。。。哦,想起来了,那老家伙买了保险。。。。给飞机买的。。。。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二章 那些怀念的日子
徐峻出生在一个沿海城市,家里是个大家族,家道盈实,书香门第,人口众多。家里的各位长辈亲戚不是做学问的就是经商的。
徐峻从小就聪明伶俐,很得长辈们喜爱。祖父是个著名的史学家,由于自己的儿子们天份太差,无人继承自己的衣钵,很是耿耿于怀。现在有了个聪明好学的孙子,不禁把希望寄托到孙儿身上,希望后继有人。结果连带着各位长辈们也对徐峻关爱有加,悉心培育起徐家太史公接班人来。徐峻倒也非常努力,经史子集,天文地理,把祖父的人品学问学了个底儿掉,让老人家着实欣慰。
除了家传学问徐峻的兴趣也的确够广泛,简直算得上是个杂家典范,尤其喜欢机械和飞行。从小他就梦想做飞行员,不过由于体质稍差了点,也就死了那条心,把兴趣转向了机械和动力运动。没想到后来国内开始开办民间飞行学校,结果家里人经不过徐峻的软磨硬泡,在不耽误学习的保证下同意给他交学费学习飞行,多才多艺总是件好事嘛。最后他在大学两年级时的暑假终于一圆他的蓝天梦,考到了国际飞行执照。以后每年的假期他都会去那家学校进行训练,增加他的飞行小时,顺便过过瘾。
大学毕业后徐峻向家里提出要出国留学,理由很充分。国史部分由于有祖父这一辈大宗师坐镇,很难再有所超越。而世界历史很多在国内还是空白,如果出国学习说不准还能在那方面有所成就。祖父一听也很是欣赏他的想法,结果也就等于徐峻的求学计划被徐氏家族全票通过了。只是要求他必须每个月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于是在两年前,也就是2008年他单身一人从上海来到了德国法兰克福大学留学。他报了世界近代历史专业的研究生,本来徐峻对世界近代史的研究就很有心得,所以在语言关过了后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今年年底就准备交研究生论文了。他选择的论文题材是关于二战军事科技对历史发展的推动方面的。所以为了对那方面有个直观的认识,通过他的导师的介绍,在寒假里来到法兰克福郊外的一座私人军事博物馆里打工。结果在多年以后徐峻一想起此事还在为当年年少无知误上了贼船悔恨不已。
博物馆占地虽然不大,可上上下下加上地下室整整有五层。展品全是各种二战军械和其他相关产品。老板,也就是馆长是个看上去足有八十多岁的老头,身子骨竟还很硬朗。徐峻从那老头的走路和说话神态看出馆长以前一定做过军人。“看年纪搞不好还是个参加过二战的老德国兵呢”,徐峻偷偷的想。别看只是个私人博物馆,馆藏品竟然非常丰富,门类齐全,其中还有几件连大型博物馆都不得一见的珍贵展品,品相好到让人觉得那东西根本是直接从当年的生产线上开到馆里来的。这使徐峻不禁又开始怀疑馆长是个管理哪个纳粹秘密军火库的第三帝国残余份子了。
刚开始徐峻只是被分配做一些简单的展品归档和考证任务,后来又兼了一些保养维护工作。看到徐峻工作完成的很出色,馆长接着又把负责整理维修残破军械和仓库清理的任务交给了他。博物馆有个附属的小修理厂,平时除了修理馆藏文物还承接修复私人收藏的老式车辆和古董武器的业务。能接触到这么多的稀有武器和老式精密机械使徐峻这个狂热机械爱好者对馆长的残酷压榨竟然毫无怨言并且还乐此不疲。其结果就是使这位未来的历史学家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军械师兼优秀仓库管理员和机械专家。
老家伙可能觉得这个东方来的小子还有潜力可挖,还有精力可榨,就又让徐峻带领几个馆里的机械师整理起那些重型装备起来。
等接下这个工作以后,徐峻才发现原来那些外面品相一流的战车和飞机的里面早就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了,各种橡胶制品已经老化得不成样子,电气线路也因为老化问题乱成一团乱麻。不过机械部分倒因为当时油封的很细致,所以没有什么锈蚀。换过几个电器元件和装上新的电路后一试车,还真的发动得起来,使徐峻对当时的德国军事工业水平有了深刻的印象。飞机就难办了点,不过检查下来还真让徐峻开了眼。特别是那架梅塞施米特109竟然是全新的原装货,还是1940年前的型号。真让人不得不怀疑馆长的来历啊。想归想,修还是要修的。馆长托人调出了当时厂方的生产资料和技术图纸,徐峻按照图纸彻底的检查了一遍飞机。真是老古董了,虽然封存工作做的很完美,可是因为年代久远,金属自然疲劳,结构强度已经有所下降,有些结构需要重新做个新的换上去,电瓶和电路全部要更换,液压系统要重新清洗,液压管油封要全换,燃油泵也要换新的,电台要拆下来检修,有的地方还需要加固一下,仪表要拆下来清理上油调试。操纵钢丝倒还结实,可是连接螺栓全报废了。发动机还行,不过要清理以前的封油花了很多时间,得出的结论是按他的计划修好了的话应该还能飞。
等到徐峻忙完了这些事后突然发现,寒假早就过了两个月了。他因为沉浸在对二战精密制造技术的狂热中,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学业。现在学校早就开了学,没办法,他只好向他的导师提出索性接着休学一年,明年再重修今年的课程。馆长倒也有点不好意思,也专门向徐峻的导师打了招呼,还为徐峻办了个工作签证,接着正式签了两年的合同高薪聘用他为博物馆技术员。也算是耽误徐峻学业的补偿。徐峻也吸取了这次玩物丧志的教训,在工作之余开始重新拾起自己的学业。开始借助博物馆仓库里大量二战时的文件(连绝密的都有,那老头的过去绝对令人怀疑)认真研究起二战历史起来。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三章 灾难的开始
本来徐峻非常满意他现在的生活,整天在武器和资料堆里钻进钻出,忙得不亦乐乎,直到那一天馆长突然冒出了那个该死的点子,徐大学究的快乐时光就此一去不复返了。
也不知道那天馆长大人哪跟经不对,从来不管经济效益如何的他开始关注起门票收益起来。可能是因为修理那几个大家伙花费太大了吧。
馆长那老家伙真算是老狐狸了,竟然被他想出钱从哪儿花出去的就从哪儿赚回来的办法。在馆舍后面圈出了一块林地搞起了模拟战争表演项目。准备把那几辆经过修理后可以开起来的坦克拉出去对拼,以此吸引国外游客来参观。
因为一时没有专业表演人手,所以各位馆里的工作人员便被动员起来各司其职,全部被馆长大人赶上“战场”客串起各国炮灰相互嘶杀起来。经过馆长大人亲自上阵“指导教育”后各位炮灰们表演起来倒也能象模象样,还真打的是有声有色。果然,此招一出立马引起各方轰动,各国游客蜂拥而至,生意也开始蒸蒸日上起来。
可苦了徐峻那一班技术人员,由于有技术在身,驾驶个坦克开个炮的工作就责无旁贷了。徐峻更是能者多劳身兼数职,每次表演一开始他先要开着三号坦克向“敌军”阵地冲击,被“敌方”反坦克炮“击毁”,逃出舱口跑出几步要被机枪“击中”翻身掉入旁边的战壕。在壕沟底部换好“敌方”军服,顺着壕沟绕到阵地后面的树丛中驾驶着早准备在那里的M4开着炮再杀回去,接着就被“追猎者”一炮“击毁”,徐峻要到从逃生门爬出被MG42扫成筛子后才算是功成身退。
每天两场表演的结果是各位员工身体素质和单兵素质有了显著的提高,徐峻等技术人员的驾驶水平也趋于炉火纯青,而且有向着上车能打炮下车能放枪的全技术人才的方向发展的趋势。其实私底下要不是大家看在老东西第一天就涨了大家一倍的工资的份上,各位炮灰们早就造了馆长的反了。不过徐峻倒是在这种近乎于儿戏的“演习”中对二战军械的运用有了更深刻直观的认识,还给他的论文思路带来了新的空间,觉得很是有收获。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德国国内几个大型的军事博物馆听说这里有还能开动的三号四号原装坦克后大为震惊,派人来仔细观摩检查了一番后马上表示愿意出巨资购买所有能开动的坦克。馆长大人当然是死不撒嘴,直到最后对方还是不死心的提出愿意各馆合资租借这批宝贝去巡回展览时,馆长思量了半天看在同行的面子上才总算勉强同意了。
战争表演由于道具被拉走的原因被迫暂停下来,结果所有炮灰们当晚跑到附近酒吧狂欢了一夜欢庆一段美好假日的到来。可是当时谁也没想到的是,馆长那老家伙在这几个星期赚钱已经赚出瘾来了,看惯了游人如织的热闹场面后看着空荡荡的展厅和表演场竟感到有些寂寞,正在这时一封来自法国的信使他又打起了新的主意。
在坦克被拉走后的第三天一早。徐峻正兴致勃勃的钻在一架海因克尔III残存的机头里参照着驾驶说明书想象着当年那架飞机的驾驶员在漫天的高炮炮火里穿行或者发现后面跟了一屁股敌机时会是怎样的手忙脚乱。这时一个博物馆解说员一头钻进了驾驶舱把正在幻想着参加英伦空战被“喷火”追杀得入地无门的徐大飞行队长拉回了现实中。
“徐,我到处找你,原来你钻在这啊。”那解说员一脸的埋怨。
“哦,呵呵,我在检查这个机头的保养状况,这个。。。。这个操纵杆有点松动了。。。。呵呵。” 徐峻觉得被人发现自己像小孩一样做白日梦是很不好意思的事。那个解说员倒也没有注意徐峻前面在机头干什么,也没理会徐峻笨拙的掩饰只是点了点头说:“哦,这样啊,对了,馆长十分种前叫你马上去他的办公室见他,害得我找了你半天,我看你还是马上去一下吧。”然后捂着鼻子笑着说:“徐,这里这么重的机油味你都受得了,真是佩服你们这群当技术员的。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快去吧,别让老头子等急了。”说完赶紧爬出了驾驶舱找地方透气去了。
徐峻听说是馆长大人召唤,急忙收拾了一下资料和工具,爬出机头向馆长办公室走去。馆长的办公室在三楼,藏在图书库的后面,一般游客还真难找到那里。徐峻站在馆长办公室的橡木门前先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敲了门。
“进来。”
听见馆长的回答徐峻打开门走了进去。馆长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一些文件之类的东西,一抬头看见是徐峻马上一脸的笑容。
“啊,是徐啊,快到这来,你知道我今天多么想见到你吗?哈哈,噢,别站着,快坐。”馆长绕过办公桌走过来把徐峻按到桌子前的椅子里,一脸的笑容灿烂到让徐峻感到不寒而栗。
“喔,馆长先生,不知道您这么急着叫我来是为什么事情,如果是为了那门20火炮的话,我想我可以解释。” 徐峻昨天把一门FLAK30/20拆开后没马上装好,现在还散着扔在车间里。
“我正在研究当时的结构设计到底哪出的问题使它的射速怎么都提不上去,从中可以发现德国当时的军械。。。。”
“叫我卡尔,我亲爱的徐,叫我卡尔好了,别叫馆长先生,也别管那门炮了,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馆长微笑着打断了徐峻的解释接着说到:“你要知道,我亲爱的徐,从你来到我们这里我就一直很注意你。我把大量的工作放心的交给你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还不是为了剥削外籍劳工。” 徐峻心里嘀咕着,嘴上却回答说:“馆长先生。。。”
“我说了,叫我卡尔,别带先生。我们就像朋友一样说话。”
“哦,好吧,卡尔。。。我想您把那些工作交给我做是为了锻炼我的技术增加我的阅历吧。” 徐峻感到自己的汗毛都树起来了,自己还真是狗腿啊,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有这种才能的。
“哈哈哈”馆长看来非常满意徐峻的回答:“我的确是没有看错你啊。亲爱的徐,你要知道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沉稳,严谨,务实,诚实,勇敢,你拥有我们日尔曼民族的所有高贵品格。有时候我希望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孙子那该多好啊。”
“您太过奖了,。。。。卡尔,其实这些高贵品质都是我从您的身上学习到的啊,您实在是我们年轻人的学习的榜样啊。” 徐峻感到有点不寻常,“一定有什么阴谋,老卡尔。伦斯特从来没有这样夸过人的,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徐峻暗暗的想。(卡尔。伦斯特,馆长大人的名字终于出现了,可喜可贺啊)
“不要这么说,哈哈哈哈。我老了,没什么可以教给你们年轻人的了。哈哈哈哈”馆长对徐峻的奉承很是受用,捋着胡子笑到看得见后槽牙。
“啊,卡尔,我冒昧的问一下,您今天找我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我做吗?” 徐峻觉得单刀直入比较好。
“真聪明,我果然没看错人。的确,是有件重要的工作要让你来完成。”说完馆长把桌上的文件递给了徐峻。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四章 让那只鹰重回蓝天
文件印刷得很精致,是用法文写的。徐峻的法文水平惨不忍睹,幸好发现那份文件附有德文的副本,才总算看明白文件的内容。
那是一封邀请函,是发给世界各大军事博物馆的。信里的内容大概意思是两个星期后法国二战退役老兵协会要在敦科尔克搞一次纪念性质的大型集会,大概是纪念二战爆发还是胜利什么的,在集会上准备搞一周的二战装甲车辆与装备展览和飞行表演,所以诚挚邀请世界各大博物馆或私人收藏家组织展品参加盛会。参加的单位和个人将受到法国当地政府隆重的接待云云。并且专门指出届时将有媒体向全欧洲全程转播此次盛会,这将是各大博物馆和私人收藏家扬名立万的好机会等等等等。
看完这封信,徐峻一脸的疑惑,问道:“馆。。。。哦,卡尔,你不会是想让我们馆也参加这次活动吧?”
“当然是啦,这是向全欧洲展示我们博物馆的实力的一次最好的机会。”馆长肯定的点着头。
“但是卡尔,我们的最好的拿得出手的展品全被其他几个博物馆租借去了,剩下的都是些二三流展品,没有什么可以展示本馆的实力的展品了啊。”
“哈哈哈哈,你仔细看,装甲车辆与装备展览后面还写着有飞行表演呢。你忘了我们不是还有那件能让全欧洲惊讶的宝贝吗?”
“您是说那架ME-109E-3?那架飞机虽然是修理好了,发动机也在地面试了车,从理论上的确还可以飞,但是实际上还没有正式试飞过呢,您不是要让这架飞机去参加飞行表演吧。”
“哈哈,亲爱的徐,我的孩子,除了那架飞机我们还有其他能飞的飞机吗?我看过你的检查报告了,你的严谨一向是我所欣赏的,所以我相信你的判断能力。你说它能飞就一定能飞,试飞嘛,我看你和几个技术员商量一下,争取两天后搞一次,我们让这只鹰重回蓝天。”
“可是我虽然说过它的确可以飞,但是我在报告里也说过,由于金属疲劳,它经不起大过载的飞行,也就是说连翻个快点的筋斗都可能导致它解体,那怎么做表演呢?还有这么短时间您从哪去找会飞这种飞机的飞行员呢?” 徐峻觉得有些问题还是说清楚比较好,省得老家伙头脑发热。
“嘻嘻嘻嘻。。。。”老家伙开始嘻嘻嘻地奸笑,徐峻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了。
“我亲爱的徐,孩子,你要知道,现在全欧洲,啊不,全世界再也找不到一架能飞行的ME109了,更别说是原装率百分之九十以上几乎毫无改动的原品了。这架飞机只要一到现场,不用翻什么筋斗,就是停在地面上也足以引起轰动了。就算真要飞就算在天上盘旋个几圈也就足够让观众们过瘾了。我想光盘旋是不会散架的吧。哈哈哈,至于飞行员么,徐,你不是个现成的飞行员吗?不用谦虚,我已经看过你的档案了,你已经有200小时的飞行经历了吧。而且你对那架飞机的熟悉没人比得上,说实话,交给别人我还真的不放心呢。”
“但是。。。。” 徐峻还想抵抗,可话才出口就被老家伙给打断了:“你不用推辞了,徐,你知道我是很相信并器重你的,你不是还在读研究生吗?我在教育界可是认识很多教授的哦,我会向他们好好推荐你的,你会拿到全欧洲最好的评语。我还可以在你毕业后介绍你到最好的研究所去深造。如果你想在德国工作,我还可以帮助你找到让你满意的工作。如过你帮了我这个大忙,我一定也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的。我老了,已经不剩多少日子了。你的到来给这个博物馆带来了新的动力,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在有生之年看到我的博物馆能名扬全世界。我也就只有这个最后的心愿了,你难道还不愿意帮我实现吗,这次是最好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住。时间紧迫,现在只有你可以帮助我了。如果是酬金的关系,你更不用担心。我已经写了份文件,将这架飞机的股份分给你百分之一,以后这架飞机所产生的任何收益你都能得到你的那份,我算了算,那可是不少的一笔钱呢,而且另外我还会给你一笔这次表演飞行的酬劳。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现在尽管可以提出来,什么都可以商量的。”老家伙卖力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看来他是志在必得了。
徐峻也不禁给他说得有点动心。仔细思量了一番后,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可行性的。又看到老家伙说到动情处眼泪都快出来了感到是有点可怜,徐峻心一软就只好答应了下来。我们的徐大才子在特邀技术员后面又加上了伦道夫军事博物馆首席专职飞行员的头衔。
经过充分的准备,两天后的试飞非常成功,徐峻倒也实实在在的过了一把飞行瘾,他从出国后就没再飞过,也实在是把他给憋坏了。虽然没有做什么特技动作,但光是平飞和盘旋就使他对ME109的操纵灵敏度和强劲的动力有了深刻的印象(他以前飞的都是轻型民用飞机,当然和这种精密杀人机器不能相提并论),对当时的技术人员设计出如此完美的作品很是钦佩。
馆长也的确是神通广大,当天找来了当地航空管理部门的官员检查了飞机并观摩了这次试飞。第二天就拿到了这架古董的飞行许可证和其他相关的许可文件。然后馆长和徐峻就开始兴致勃勃的开始准备起参加敦科尔克纪念集会的前期工作起来。
“徐,馆长要你去他的办公室见他。”
一个技师跑进车间喊着。徐峻正趴在那架飞机发动机上指导着其他机械师怎样给滑油箱做清洗。
“你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峻问。“我怎么会知道,馆长刚才去了火车站,一回来就叫我叫你去见他。”技师一边回答一边起劲的想挤进机械师堆里看他们在搞什么。
“哦,谢谢你告诉我。”
徐峻给几个机械师交代了一下下面的注意事项后连工作服也没换直接向馆长办公室走去。
“徐,你来了,你快坐下,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着馆长还是那一脸的灿烂笑容,徐峻又有了不好的预感起来。
“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情啊?卡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呵呵,徐,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不过也真的只有你才可以帮得上这个忙啦。”馆长竟然开始不好意思了,事情看来很严重。
“您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是关于这次表演的吗?” 徐峻问到。
“徐,我们遇到麻烦了。”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五章 起飞-踏上不归之路
馆长开始哭丧着脸说。“我前面去了好几家铁路运输公司,想委托他们把我们的宝贝运到敦科尔克。可是一连几家都开出了让我瞠目结舌的价钱。你知道,我们这几个月花掉的钱太多了,公司的财政已经出现赤字。前一段时间搞表演是赚了一点,可我已经把这些钱全投入了飞机的修理和试飞中去了,你要知道光是修那条简易跑道我就快破产了。而那些运输商们,那些吸血鬼,他们最便宜的价格也要我八万欧元啊!我现在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了,所以。。。。。我在回来的路上有了一个想法,不过。。。。不知怎么跟你说。”
“您想说什么就说吧,在现在的情况下您有什么打算吗?我到底能帮您做什么呢?” 徐峻已经对馆长的拐弯磨角厌烦透了。
“那。。。。我就说了。亲爱的徐,由于现在本馆的资金紧张,一时无法支付运输那架飞机的费用。所以,我有了一个主意,既然我们没法把那架飞机用火车运过去,索性我们就用这架飞机直接飞过去。”说完馆长对徐峻露出一脸的期盼。
“什么!!!” 徐峻简直被馆长疯狂的计划吓呆了。
“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回答是否定的。
“您疯了吗?卡尔!”
徐峻总算缓过气来“您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啊。您要知道,那架飞机的结构现在是多么脆弱啊。飞到敦科尔克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先不谈在长途飞行中那架古董会遇到什么麻烦,我看她现在连能不能飞那么远都成问题。虽然ME109E型理论上的续航力有700公里,足够从这飞到敦科尔克,可是现在我们手里这架 ME109E型的续航力已经达不到那么远了,为了让她那老化的机翼能够承受住飞行的压力,我们拆除了她的400公升机身主油箱,换了个减小的250公升油箱,在原有空间安装了机身机翼连接结构加强部件。就靠现在的载油量算是加挂副油箱也只能勉强飞到法国里尔附近。而且我也无法保证那台70年前制造的发动机在现在还能能够连续安全运转那么长的时间。这些情况你早就了解了,可是现在你竟想要我驾驶这样的飞机横穿半个欧洲,你是想谋杀我吗?” 徐峻感到自己情绪开始失控了。
“徐!你先别急啊,听我仔细的跟你分析。”馆长往写字台后退了几步,觉得自己暂时还没有被殴打的危险才定了定神说:“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我们的这架ME109也许是无法直接飞到敦科尔克,可是我们可以在途中停下来休息啊。我前面已经联系了几个沿途的机场,他们很愿意为这次远征提供保障服务。我们可以先飞到斯特拉斯堡,然后再飞往巴黎,最后再飞往敦科尔克啊,而且你看,像这样用著名的古董飞机进行的长途飞行可是能名扬四海的,你可以想想,如果成功了,你的飞行将轰动全欧洲,这将给你自己,你的家族,你的民族,你的祖国带来多么巨大的荣誉啊。那时候不管你走到哪里人们都会把你当英雄看待的。哈哈哈哈,到时候你功成名就,什么美女金钱全都会向你扑过来的啦。哈哈哈,你到时候一定会感谢我的。”馆长不禁又开始兴高采烈起来,好像这次飞行成功是十拿九稳的事。
“哦,会成为英雄,给自己家族祖国增添荣誉,真的会向您说的那样吗?” 徐峻口气开始变软了,他开始考虑如果这个计划真的能成功那倒说不定真的是件光宗耀祖的好事呢。而且在战争过去那么多年后在法国上空能驾驶二战中凶名远播的ME109飞行想想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回国后也可以多一件向朋友们吹嘘的“伟业”。如果真的出名了,那对以后自己事业的发展也可能会有帮助。不过他还是比较冷静的提出自己的顾虑。
“但是。。。。但是如果计划失败了你说的所有的一切全都会成为泡影,我更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为了荣誉去送死啊。”
“亲爱的徐,对别人我可能没信心,可是对你我有十足的信心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这次飞行的。为了我,为了你的荣誉。为了证明你对这架飞机修复是完美的,你一定要完成这次飞行。飞机是你亲手参与修复的,你难道对自己的能力都丧失信心了吗?你如此的了解这架飞机,有什么问题会难得到你呢?孩子,我相信你一定会完成这项壮举,伦道夫博物馆将因为你名垂青史。你的父母会为你骄傲,你的祖国也会因为你骄傲。”馆长一看有门,趁热打铁开始煽动。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试一试吧。。。。。”
“启动!”
徐峻看着机械员站在机翼上玩命的转动着启动手柄,在一阵爆鸣声后随着排气管冒出的一股青烟和火苗,发动机启动了,螺旋桨开始缓缓转动起来。随着发动机转速的增加,螺旋桨越转越快,在飞机尾后开始扬起了尘土。站在飞机旁的机械员一只手压着工作帽,一只手开始拼命的在空中划着圆圈,徐峻向那个机械员点了点头,开始来回的收放油门,进行起飞前发动机最后的检测。然后把发动机转速调整到1700转让发动机暖机。接着徐峻开始前后左右的拉动操纵杆,来回的蹬着方向舵踏版,检查各操纵面的反应。在得到确切满意的结果后,徐峻才感到稍稍有了点放心。然后徐峻开始检查各个仪表的读数和运转状况,打开了辅助电路开关,放下了襟翼,检查了氧气瓶开关和保险带。
谁知才刚打开无线电,耳机里就传来了馆长的呼叫“徐,徐,听得到吗?”
“收到,听得很清楚,卡尔。” 徐峻坐在机舱里向外面看,结果看到馆长站在跑道的边上拿着个步话机向自己挥手。
“我看到你了。” 徐峻也向馆长方向挥了挥手。“我也看到了现在我最不想看到的情景。” 徐峻一边想着一边苦笑。
在馆长后面竟然站着数以万计的围观群众,他们挥着各种标语旗帜,疯狂的发出各种尖叫和呼喊。几百个当地警察站在人群前面维持秩序,忙得满头大汗。无数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烁着,各个电视台的摄像机在人群和跑道上那架孤零零的小飞机之间来回扫射着。
“现在可真是搞到骑虎难下了,家里人也全知道了这件事,还打来了鼓励电话。就算我现在想不飞也不行了。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啊。。。。” 徐峻感到很郁闷。
原来馆长在徐峻同意了他的疯狂计划后,马上开始联络法国老兵协会,希望他们能得到法国政府的许可,同意这次飞越国境飞行。没想到法国人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显然他们也对这次飞行很是感兴趣。结果法国媒体知道了这件事后马上大肆炒做,一下两下最后竟引起了全世界媒体的注意,搞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从世界各地来观看起飞的观众达到了万人,连法兰克福市长都带领一批官员和当地驻军代表参加了这次送行仪式。其实说实话这次飞行在航空界本来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因为这次是由一个从神秘东方来的青年飞行员驾驶一架二战时遗留下来的全欧洲最后一架能飞行的原品古董战机飞越半个欧洲使梅塞施米特在70年后再次从德国飞向敦科尔克。这几个特殊因素再加上一向喜欢浪漫的法国人一通添油加醋地炒做,结果使这次普通的阶段式飞行在普通老百姓心里变得简直就像当年林登伯格飞越大西洋那样伟大了。
“徐,我没说错吧,现在整个欧洲都在看着你,整个世界都在看着你。你一定要成功啊。你会成为英雄的!”馆长激动得声音发颤。
“卡尔,你真的联系好无线电导航了吗?那几个中继机场也准备好了吗?” 徐峻有点紧张,感到越来越害怕这次飞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好的预感。
“当然,没问题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馆长很有信心的样子。
“好吧,我准备好了,可以随时起飞。”说完徐峻向站在飞机边上的机械师扬了扬拇指,表示准备完毕。机械师点了点头钻到机翼下面撤掉了轮挡,然后也向徐峻树起了拇指,表示地面已经没问题了。
“起飞吧,亲爱的徐,上帝与你同在。”馆长终于发出了起飞的命令。
“明白,马上起飞,不过卡尔,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没钱用火车运这飞机啊?”
“这个啊?呵呵,我亲爱的孩子,现在解释起来呢。。。。很麻烦的,还是等你在敦科尔克降落后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好了。我在那里等你哦。”老家伙顾左右而言他。
这时候徐峻总算是明白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自己完全是被这只老狐狸算计了。可是现在自己骑虎难下,只好硬硬头皮上了。
他怒吼一声:“卡尔。。。。你这个老狐狸,你竟然骗我!等我下来我和你没完!”接着咬着牙狠狠一推油门,发动机立马开始咆哮起来,然后猛的松开刹车,飞机开始像出膛的炮弹一样向跑道另一头飞速的滑行,然后轻巧的一扬头,向着碧蓝的天空冲去。
一个可怜的纯真热血青年终于被一只老狐狸推上了他永远都想象不到的危险又辉煌的旅途。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六章 灾难
“这是闪光019,现在高度5000,速度330,方向210,完毕。”徐峻向无线电导航站报告了自己的飞行数据。
“闪光109,我们已经在雷达上看到你了,请保持高度,转向180。保持你现在的高度。完毕。”
“闪光109明白。转向180。”
徐峻把罗盘的刻度转到转向的方位上。按计划,徐峻从法国的斯特拉斯堡加好油后将直飞巴黎,这是整个飞行过程中最长的一段,为此他还在这架ME109的上加挂了一只300公升的副油箱增加些保险系数。为了减少飞机发动机的负担,徐峻特意降低了发动机的转速,只用比巡航速度稍快一点的速度飞行。本来到斯特拉斯堡的飞行还算顺利,可是等到航向转向巴黎后从海上吹向内陆的夏季季风给了徐峻不小的麻烦,顶风飞行使徐峻不得不稍微加大了油门,但速度还是慢下来不少。
“看来到巴黎时该是吃晚饭时间了,不知道法国人会用什么美味来招待我呢?” 徐峻愉快地想着。“没料到这架飞机比我想象的要结实啊,也许这次飞行会很顺利的完成呢。不过那个老狐狸骗了我,还让我提心吊胆的飞过半个欧洲,绝对不可原谅。”
刚想到这徐峻突然发现发动机的声音听上去开始出现轻微的停顿。“不会吧,我刚夸过你,你就给我出状况啊。听上去好象是哪只气缸出了问题,动力没有刚开始时那样跟得上去了。现在只有希望故障不会再恶化。” 徐峻开始紧张了:“没办法只好先全开油门保持速度,希望能快点到巴黎,着陆后得马上检查一下。”还真是祸不单行,这边发动机的故障还没搞定紧接着他又发现后部机身开始轻微的震颤起来。机舱里开始弥漫起一股烧电线胶皮的臭味来。“看来出大麻烦了,这该死的破飞机,那该死的老狐狸。”
徐峻感到情况不怎么对头了:“这里是闪光109,这里是闪光109,飞机出现故障,请导引我至最近的机场降落。”
没有回答。徐峻急了,连换了几个波段连续呼叫,可是始终没有人回答他。徐峻这才意识到,无线电可能坏了。看来得自己找个地方迫降了.徐峻打定了主意,马上抛掉了副油箱并开始下降高度。驾驶座下面已经开始有烟冒了出来,徐峻连忙带上了氧气面罩和风镜,收了点油门后把操纵杆往前一推,向下快速俯冲了下去。现在要快点迫降,否则等到机舱里的烟雾一变浓,那时就算想迫降都可能看不清楚地面了。
大家可能会奇怪处在这样危险的境地徐峻为什么没想到弃机跳伞而选择迫降呢?原因很简单,不是徐峻没有降落伞而是因为他从来就没跳过伞,更别说是从这样一架老飞机的座舱里爬出去跳了,所以对徐峻来说迫降比跳伞还可能更安全些。
“现在高度已经降到2000米了,快了” 徐峻开始给自己打气:“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飞机还在快速下降高度。已经可以看清楚地上的房屋和树木了,透过烟雾徐峻发现前面就有一大片农田。
“就在那里迫降吧。哈哈哈,我果然是够运气。”徐峻连忙放下襟翼开始减速,可是还没等到他为自己的好运气庆贺,突然。。。。
“潜艇?。。。。啊!!!让开!”
轰隆!
当天在法国特鲁瓦附近的很多居民都看到在北面的低空中突然爆出了一个火球,然后分解成碎片向附近的农田坠落下去。当地警察接到了居民报案后赶到了出事现场,发现了一架小型飞机的部分残骸和驾驶员的部分遗体。经过调查和辨认警方认定这就是那架失踪的ME109的残骸,尸体的身份也得到了确认,的确是勇敢的年青中国籍飞行员徐峻。欧洲各国都对这位勇敢飞行员的死亡表示了哀悼。
事后政府机构对飞机的残骸和飞行记录仪中的磁带(那台记录仪是那架飞机上馆长唯一允许安装的现代化仪器)进行彻底的分析和研究,结果发现了一些不合逻辑相互矛盾的现象,专家之间也为此产生了很大的分歧,直到最后也没人能对事故确切的原因做出合理的解释。年轻中国飞行员的死成为了一个迷,特别是录音磁带上徐峻最后那声叫喊让后世的学者们百思不得其解,那天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七章 死亡的来临
徐峻透过座舱里弥漫的烟雾紧盯着远处的那片农田。
他一边庆幸自己的幸运一边快速的做着迫降的准备工作。先得让机头对准方位,然后放下襟翼开始减速,收小油门,徐峻熟练地操作着飞机向着那片农田冲去。
徐峻并没有放下起落架,在那种软质土壤上使用起落架迫降,起落架会陷到土里,轻者拿个大顶一头插进地里,重者飞机会向前倒扣过去然后开始翻滚摔个粉身碎骨。
看了一眼仪表读数,高度已经降到300米了。速度降到了260,还是稍稍快了点,徐峻准备在快接近地面时把机头拉到仰角,那样可能还能再减慢点速度,而且先用机尾着地也能减轻一点地面对座舱的冲击。
徐峻感到自己的肾上腺素正在大量的分泌,他双手死死握着操纵杆,全身肌肉紧绷着,连呼吸也开始加快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但是就在此时,徐峻看见了那一幕让他终身都难忘的景象。
就在正前方在飞机与农田之间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闪光,伴随着闪光一个巨大的物体突然出现在那本来一无所有的虚空中。
那东西看上去是人造制品,形状就象一支雪茄,看上去有七八十米长,蓝灰色的外壳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在雪茄的上面有个突起的建筑,周围还带着栏杆,在雪茄的一头还有着几片象舵一样的十字翼,那东西就像是已经存在那里一万年了那样从容不迫大模大样的稳稳停在空中,停在徐峻必经的航道上。
当那物体出现时徐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还去摸了一下前风挡玻璃想来证明眼前那东西不过是玻璃上一块突然出现的污渍。等看清楚那东西的形状后徐峻惊得目瞪口呆,那东西看上去实在象是一艘。。。。
“潜艇?”
徐峻不明白为什么在300米的空中会看见一艘潜艇,他更不明白为什么那艘潜艇会直挺挺的停在自己的面前,现在他唯一明白的是由于自己短暂的失神,使自己已经无法避让开那个突然出现的障碍物。现在徐峻坐在2450公斤的金属制品里,带着剩余的200多公升燃料,正以260公里的时速向着另一堆看来足有2000吨的金属冲去。
“啊!!!!让开!”
徐峻只来得及发出最后的惨叫,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向那艘“潜艇”撞了上去。
在撞击发生的一瞬间,徐峻突然觉得周围的时间好像停滞了,身边物体的运动变得非常缓慢,自己竟然能够看清每一块崩散的碎片的运动轨迹。
徐峻发现自己就象是一个与此无关的旁观者,静静地好奇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发现自己的飞机并没有真正撞击到那艘“潜艇”的外壳,飞机在离外壳一米的地方就开始碎裂开来,就象是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
他好奇的看着螺旋桨叶片在自己眼前慢慢的扭曲断裂,发动机的外壳象鸡蛋壳一样的碎裂飞散开,曲轴箱慢慢的在眼前分解成一块块的零件,燃油从断裂的管道里向四处飞溅开去,两挺机首机枪变得象面条一样柔软,互相缠绕着擦着座舱盖向后缓缓飞去。他看到50毫米厚的装甲风档玻璃碎裂成无数块晶莹剔透的小钻石迎面缓缓地飘来,他看到操纵杆正慢慢的插入自己的腹部,他看到仪表板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正挤压向自己的胸口,碎裂的仪表玻璃象锋利的刀片切断了坚韧的保险带和氧气面罩的橡胶管后切入了自己的身体,他看到自己的鲜血正从各个伤口里喷溅出来。
徐峻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没有任何的感觉,疼痛,压力,震动,什么都没感觉到。发动机的固定大架和20毫米机关炮的炮尾像穿透一张薄纸一样穿透防火隔板刺入座舱,徐峻冷冷的看着那些钢条把自己撕得四分五裂,周围光线在慢慢变暗,慢慢模糊,死亡原来就是这样的啊,徐峻感叹着,然后沉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八章 死亡的味道
黑暗,无尽的黑暗,这就是死亡吗?
徐峻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保留着意识,他还能思考。这难道就是死亡后的感觉?自己变成了灵魂吗?怎么不象别人说的那样,有长着雪白翅膀的天使或者喷吐着烈焰的恶魔来接引自己去天堂或者地狱?四周只有无边的黑暗,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除了思想自己的一切好像都凝固了,凝固在这无尽的黑暗里。
难道这是埃及人说的永恒的长眠吗?可自己又是清醒着的啊?徐峻对自己的现状很是困惑。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无数次常试着感觉探究周围的黑暗失败后,他终于认命了。徐峻开始回想起自己二十四年来的日日夜夜,想起自己的父母,亲戚,朋友,同学,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人。想起自己做过的所有有趣或无聊的事情。想起自己的满腔抱负和对自己未来的憧憬,想起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间,自己的电脑,自己最心爱的书籍。那些自己所热爱着的一切都在徐峻眼前一幕幕的闪过。
这是悔恨的感觉吗?徐峻不知道。他只知道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一切事物只有失去后才知道它的宝贵,现在自己已经深深的领会了这句话的意思,而且真的是追悔莫及了。徐峻悲哀得发现自己现在就连哭泣的能力都被剥夺了。他只能在灵魂深处悲嚎着,悔恨着自己的幼稚与狂妄,痛骂着自己的优柔寡断和耳根软。企求自己的父母能原谅自己的不孝。诅咒着馆长对自己的欺骗和那艘奇怪的至自己于死地的“潜艇”(他到现在还是弄不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撞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明不白的做了糊涂“鬼”的徐峻很是不甘心)。
最后,绝望的徐峻开始向冥冥中的上天企求:“如果上天可怜我徐峻,就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会珍惜我所感受到得到的一切。如果上天可怜我徐峻,就请再给我一次生命,我发誓我愿意尽我一切的力量让这一生辉煌灿烂,不会让生命白白虚度。如果上天可怜我徐峻,就请满足我的愿望,我发誓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我会摒弃懦弱和幼稚,贪婪和狂妄,克服所有的困难险阻,坚强的面对自己的人生。”
徐峻不断的向上天企求着,企求能脱离现在的境地,企求能回到人间。突然,徐峻发现自己的企求可能起作用了。因为,在无尽的黑暗里,他看到了一个象荧火虫一样的光点在他面前浮现出来。开始是一点一点的小光点,徐峻还努力的想去看清楚,可是过了一会他才明白那光点并不是自己用眼睛看到的,那光点的影像是直接反映在自己的脑海里的。
“是大脑的幻觉吗?”徐峻感到很失望。可是渐渐的那些光点开始象繁星一样不停的闪现出来,递增的速度简直就像爆发一样。光点在自己周围汇聚成了一片星的海洋,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辉。光点开始在徐峻的脑海里绕着他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快速移动的光点简直连成了一条条的长线。徐峻感到有点眩晕,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这些在自己脑海里旋转的光点,他感到自己快被那些高速运动的画面逼疯了。就在徐峻感到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所有的光点突然间全都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又是那片熟悉的黑暗。
可当徐峻还没从前面的眩晕里恢复过来时,接下来的感觉又让他犹如被当头打了一棍,他感到自己好像听见了说话声。一开始徐峻还在怀疑这又是自己的幻觉,因为那声音很轻很模糊,根本听不出是什么,就象是在一个空旷的大厅里离自己很远的角落有人在窃窃私语。可是过了一会儿,徐峻肯定了那不是幻觉,因为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有几个人在争吵的声音,有金属清脆的敲击声,有人四处走动的脚步声,还有其他的各种熟悉的不熟悉的声音。
徐峻感到自己的大脑激动的快要爆炸了,那是人间的声音,上天听到了他的企求,他又回到了人间。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九章 复活?
徐峻听见两个人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说着什么。
他连忙让自己激动的思绪冷静下来努力分辨着。
‘是英语!那自己现在在英国吗?难到自己没死?不可能的,自己早就四分五裂了啊,就算是科技再发达也不可能把一堆碎肉救活吧。那自己是重新投胎转世了?也不象啊,自己除了听觉恢复了,其他的感觉还是全部是麻木的,没有视觉,嗅觉,触觉,甚至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想到这里徐峻不禁开始认真的分辨起那两个人的对话来,想从对话里了解自己的现状到底是怎么样了。
只听其中一个声音说到“杰特,你确定你的确接驳好那几个接点没有?为什么还没有反映。”
另一个声音较年青,只听他回答道:“我接好了呀,完全是按照条令上指示的那样,电脑也复查过一次了,不会有问题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已经过去一天了,他还没任何动静?如果有他什么问题的话,那后果是很严重的,你应该明白这点。”明显这个年长的比年青的级别高,正在为什么事情训斥年青的下属。
“我知道后果很严重,可是我的确是按照电脑指示的步骤去做的啊。他没反映,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前面我还让电脑扫描了他的脑波,发现他的脑电波活动很活跃,应该是很快就会恢复意识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脑电波?扫描?苏醒?他们是在说我吗?“徐峻感到一阵兴奋“原来自己的确是活过来了啊,可是怎么会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生命的迹象呢?不管了,还是快点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恢复意识了吧,其他的问题可以慢慢问清楚的。”
徐峻决定尝试着能不能说话。“请问。。。”徐峻突然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那是自己的声音吗?那声音简直不象是人类发出的,象是从某种电子产品发出的一样机械般的毫无语调。
徐峻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在说话,他没有感觉到自己喉节的震动。可是这两个单词的确是自己想要说的啊,难道。。。徐峻开始害怕起来,他战战兢兢的再次尝试:“我的声音怎么。。。。啊!”徐峻完全证实了,那的确是自己的声音,徐峻不禁紧张起来。他叫到:“我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在徐峻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整个房间里突然变的鸦雀无声。等到他开始喊叫起来后,整个房间爆发出狂热的欢呼声。“太好了,他醒了,感谢上帝。”“我的天啊,总算是熬过来了,真是太棒了。”“我就知道这个方案行得通,果然不出所料,哈哈哈哈。”
徐峻感觉自己周围突然变的象个市场那样嘈杂,什么样的声音都有,可是就是没人来回答他的问题。徐峻感到很郁闷:“谁来回答我的问题!”
四周开始安静下来,接着徐峻听到那个年纪大点的中年人声音说道:“您总算是醒过来了,我前面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了呢,真是太好了,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你们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徐峻问道:“还有我为什么看不见了,为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怎么不能动了,我是瘫痪了吗?”
“哦?您看不见?”
“是的,我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听觉,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个中年人人大喊起来:“杰特!你到底怎么弄的,这位先生怎么会看不见,你怎么接的线?快点检查。”
然后他对徐峻不好意思的说:“这可能是个小故障,很快就会排除的,您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好。您现在的情况很特殊,我一时很难给您解释清楚。等到让您恢复视觉后,我再慢慢解释给您听。”
然后那人又大吼着:“杰特!你还不快点,到底你发现问题了没有。”这时那个年青人回答道:“就好了,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应该是两跟线路接头反了,图纸上根本是画错了,不是我的错。”
“那你还不快点接上。”中年人不耐烦的说。
“好了。”
徐峻感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阵强光,然后开始缓缓的变暗,恢复到了正常的亮度,各种色彩鲜明的展现在自己面前,从模糊转为清晰,能再次看见东西让徐峻真正的感受了一回再世为人的感觉。
可是徐峻又发觉了问题,自己无法眨眼,感觉不到眼球的转动,视线竟然是随着意识移动的,虽然很灵活但是还是有轻微的延迟,而且随着视线移动发现自己竟然可以360度环视自己一周,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徐峻不禁开始打量起四周来,等他看清楚四周的环境和面前的人后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个不大的房间,地板整体涂成了嫩绿色,房顶象是用某种陶瓷制作的,正散发着明亮的白光。四周的墙壁的材料应该是某种金属,反射着金属特有的柔和的银光。墙上镶嵌着很多的透明玻璃,无数复杂的图案和数字不断在玻璃上显现,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电子开关和指示灯在不停的闪烁着。在房间中间竟然悬浮着一个象操纵台一样的东西,在上面也树着一块玻璃显示着复杂的线路图之类的图案,一切都显得那样先进,那样超前。
“这绝不是现代科技可以做得到的。”徐峻暗暗想到。
然后他开始观察起站在他面前的那几个人来,那几个人看上去都长得普普通通,都是欧洲人种,不过皮肤好象过于苍白了点,可能是平时不太晒太阳的缘故吧。他们都穿着灰色的连体服,带着工作帽。看服装式样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个圆形的徽章,仔细看了看好象是个世界地图的图案,在徽章的上面有一根白色的胸条,上面是一连窜的字母和编号。
徐峻在看到那个徽章时就已经放下了一半心,在看到他们用英语标示的字母和编号时,更是大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还在地球,那些人还是地球人。
不过这房间里的设备实在太先进了,而自己的现在的情况也很奇怪,徐峻决心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才行。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十章 变成煤气罐的历史学家
徐峻想看看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可是怎么都无法把自己的视线放低,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胸口。
这时候徐峻才发现自己的视线竟然是和地面是平行的,高度到面前站的人的胸部。难道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坐着的吗?徐峻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他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中年人问道:“好了,你现在能给我解释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前面是你在跟我说话吧。”
“是的,先生,前面是我在跟您说话。”那个中年人迈上一步,恭敬的回答到:“先生,我很愿意跟您解释这发生的一切,不过在解释前,我还想问一句,您真的可以看清楚东西了吗?”
“当然,我看得很清楚,这和你解释有什么关系?”
“哦,那就好,您马上就会明白的。”那个中年人向后面做了个手势,马上有两个人把那个悬浮在空中的控制台退到了徐峻的面前。
那个中年人按下了一个按钮,一幅图片在控制台上的那块玻璃上显现出来。
“啊!”
徐峻惊呼起来,那图片上的东西对于自己实在是太熟悉了,在那片黑暗中时那东西无数次的在他脑海里出现过,也无数次的被他诅咒过。那图片上就是那艘奇怪的“潜艇”,而且不但是外观,还显示着它的内部结构和各种数据。
“就是它,我撞上的就是它。它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一幕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徐峻叫喊到。
中年人回答道:“这是未来地球联邦政府时空管理局所属时空警卫队专用巡逻舰“斯巴达”号。您现在就在它的主控室里面。”
徐峻感到自己不是疯了就是在做梦,简直是科幻小说的情节嘛。
“什么联邦政府,时空。。。。还有什么管理局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不会告诉我你是来自未来,而我是被未来制造的什么巡逻舰给害死的吧。”
那个中年人微笑了一下,再按了一个电钮,那块玻璃上显现出一个地球模型出来。控制台里传出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女声开始向徐峻解说起来。
“公元2140年,地球的能源开始枯竭。而新生能源的资源分布并不均匀而且数量稀少,结果全球笼罩在资源战争的阴影之下。2152年,几个核大国的政府已经快被国内的能源危机击倒,他们为了抢夺资源不惜准备发动核战争,人类进入了毁灭倒计时。2153年,一颗窜入太阳系的小行星拯救了全人类。那颗被称为“玛雅”的小行星坠落在火星表面,地球在火星的采矿基地派出了调查小组进行考察,结果发现“玛雅”竟然完全是由纯能量晶体构成的,它的体积庞大到足够提供让地球社会连续使用10000年以上的能源。地球各国都欣喜若狂,但是大家回想起能源枯竭时差点发生的悲剧,感到无比的羞愧和后怕。于是各国政府经过协商决定一定要制止这类事情的再次发生,地球各国决定合并成一个联邦制国家,杜绝灭绝人类的战争发生。2154年,地球联邦政府成立。2169年,由于拥有了充足的能源,时空跨越计划开始进行。2174年,第一架时空穿梭机起飞。2210年,时空旅行正式普及化,同年,时空管理局成立。2212年专用巡逻舰M1型正式启用。“斯巴达”号是同级别的第三艘时空巡逻舰。”
听完这些,徐峻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楞了一会儿,看了看那个中年人。问到:“原来历史会发展成这样,看来你真的是从未来来的。那你能告诉我,我现在究竟是怎么一会事,我怎么会到这条船上来的?”
那个中年人一脸的歉意,回答到:“整件事情完全是个意外,我们正在执行一项机密的重要任务,在时空穿越时遇上了一场能量风暴。以前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结果我们为了躲避那场风暴,只好强行打开时空裂缝进入了您所在的时空。
没想到的是,我们刚进入正常空间就撞到了您。本来舰艇防御罩的强度只是可以减弱您的冲击,使您的飞行器在撞击到舰艇外壳前停止住。可是由于事发突然,以前又没有碰见过这种事情,电脑按照以前的资料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它判断您是在对本舰做自杀性攻击,所以强行升高了防御罩的强度,您就在强化了的防御罩上撞碎了。”
“自杀性攻击?天啊!我怎么这么冤啊!”徐峻感到自己还真是倒霉透了。
徐峻接着问到:“可是我记得当时我是撞得四分五裂了啊,应该是当场就死掉了,可是我怎么还能在这跟你说话呢?”
那个中年人更是一脸的惭愧:“我们在撞击的一刹那已经发现了问题,可是想到补救已经晚了。按照联邦法律我们必须立即开始对您的抢救,可是由于您的身体已经飞得到处都是,而且由于各部分肌体器官受到的损伤太大,已经没有了抢救的价值。所以我们只抢救回了您完整的大脑。”
说到这里,那个中年人又按了个控制台上的按钮。在显示屏(徐峻已经明白了那块玻璃应该是个显示屏幕。)上出现了个奇怪的装置的图像。“我们暂时把您的大脑安装进了这个生命维持系统里。等待您清醒过来。现在您就是依靠这个系统跟我交流的。”
徐峻呆呆着看着那个装置的图像,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竟然是那个样子。那个装置看上去像个。。。。实在像只煤气罐,罐体上布满了各种管线,在顶上装着一个扁扁的原形顶盖,顶盖上装着个小小的摄像机样的东西。
“那就是我的眼睛了”徐峻心想。可是他就是没看出来自己的嘴和耳朵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实在也不想问,不知道也许会更好。
“那我总不能永远这样吧,你们有什么办法?你们不是可以时空穿梭的吗?能不能送我回去呢?”徐峻问到。
“我们已经在给您准备新的身体,这点您可以放心。可是。。。。”中年人有点犹豫,不过他还是咬了咬牙说:“您不能回到您来的地方了。”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十一章 未来档案
“什么?我不能回去,为什么?”
徐峻急了,要不是那个装置无法移动,他早就跳起来了。
“因为。。。。从历史记载上看,您在当时就已经死了,而且没有任何您回到那个时代的记载。您再也没有回去,这就是历史。按照联邦时空管理法,历史绝对不能改变,任何的改变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中年人严肃的回答,好象对这一点深有感触。
“从理论上我们已经违反了联邦法律,我们救了您,使本该在历史上死亡的您脱离了您本来的时空。但是我们又不得不救您,如果由于我们的过失造成您的死亡的话,我们就犯下了更严重的罪行,将受到严厉的惩罚。”中年人无奈的说。
徐峻已经彻底对回家绝望了:“那你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我永远呆在这条船上吧。”
“不会这样的,我们已经仔细讨论过您的问题。现在有个现成的方案要跟您商量,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中年人回答道。
“什么方案,说出来听听,”徐峻焦急的问道:“只要让我能重新回到正常的空间,继续生活下去就行。”
中年人在操纵台上输入了几个代码,屏幕上开是显示一篇文件。“如果您真的对我的方案感兴趣,那就请先看看这个文件。”然后中年人再按了个按钮,那个女声又出现了。
“联邦档案1436号,联邦政府时空管理局案卷。2158年,联邦生化人计划启动,主要是为了解决劳动力短缺问题。2162年,第一个生化人诞生。2169年,生化人开始普及,并开始进行人工AI殖入计划。2170年,生化人完全被社会所接受,且技术开始完善化,人类开始移植生化器官。2172年,开始出现利用生化人犯罪情况,联邦生化人管理法被通过,生化人被降低了AI标准并加以控制。”
听到这里徐峻让中年人先把电脑停下,然后问到“生化人?我记得那是科幻小说里的情节啊,难道未来的生化技术已经达到可以生产人了吗?”
中年人回答说:“是的,生化技术的确发展到能按照设计生产各种生物的地步。由于能源危机致使当时的人类严格控制人口,结果地球人口在几十年中急剧下降。由此引发了在获得足够能源后劳动力严重不足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人就提出了生化人计划。由于大量的工作无法用机器人来完成,生产出拥有足够智慧的生化人的确很有必要。”
徐峻感到不可思意,未来连人都可以批量生产了。但是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自己归宿的问题,未来的事情还管不了那么多,他接着问到:“你给我看的这些的确很有意思,不过这跟怎样安置我有什么关系呢?”
“您先别着急,接着看下去吧”
“绝密档案18654号,时空管理局在查案件,类别,严重危害人类生存案件。2190年,出现了一个以历史研究机构为名的社团组织“鹰团”,该组织假借对历史的回忆宣扬古老的法西斯独裁思想和种族理论。当年就被联邦稽查机构取缔。但该组织并未停止活动,而是转入了地下。
2210年,该组织秘密购买了DK3型时空穿梭机,并以历史研究为名进行了两次时空旅行,并未向时空管理局备案,也未有管理局人员在场监督,当时的航行记录也被擅自删除。经时空管理局调查后,其相关人员被逮捕,因证据已经被毁灭,被捕人员由于证据不足被释放。但其拥有的时空穿梭机被政府没收。由此案件产生了时空穿梭机管理法。
2211年,时空管理局发现时空分枝出现,证实了存在平行时空的理论。由于为避免发生时空共振引起连锁反应,时空局决定封闭时空支流的通道。但是该时空通道并未完全封闭住,那个时空竟然还与主时空建立着联系,以至于时空共振随时可能发生,也就是随时可能会影响同化主时空的历史进程,这已经完全危害到了主时空人类的生存安全。
时空管理局经过调查发现,该时空支流是有人刻意改变历史造成的,已经查明是犯罪组织 “鹰团”所为。其在2210年将一名生化人非法传送到过去,并使用超空间信标器传送指示,刻意改变历史,造成了现在严重的后果。现已经将所有犯罪团伙人员抓获,缴获所有的犯罪证据。时空管理局还在继续办理此案,正在火速处理彻底切断时空支流与主时空联系的问题。”
徐峻听完了这段文件,虽然感到很是新奇刺激,也隐隐约约猜到点中年人的计划。
徐峻对中年人说到:“我已经看完了这份文件,现在谈谈你的方案吧,你到底想怎么办?你不会是想要送我去那个时空吧。”
中年人笑了起来,说到:“您猜对了,我们的确是想要送您去那个时空,不但是为了您,也是为了我们。”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十二章 中年人的计划
“不是开玩笑吧,我对那个时空一无所知,怎么在那里生存下去呢?把我扔到那里,岂不是死路一条。什么又是为了我又是为了你们啊,你说的清楚点。”徐峻对中年人的回答很不满意。
中年人连忙说到:“您先冷静点,听我跟您解释。那个时空是我们这个时空的支流,所以它在历史发展上和我们这个时空是完全一样的,只是从”鹰团”改变历史的那一刻开始和我们的时空历史有所区别,但是由于“鹰团”只是派了一个人过去,所以改变也是有限的。总体的趋势不会有很大的变动。而且我们所要去的历史时期您应该是很了解,我们也给您准备了适当的身份,经过了充分的准备,您不会有生存的困难。而且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因为现在看来,您是拯救我们本来时空的唯一人选。”
徐峻还是不明白,接着问:“那到底是哪段历史时期啊,我过去能帮你做什么?还有就我现在的样子,你认为一只煤气罐能帮到你什么忙?”
中年人微微一笑:“您不会以这个样子出现在那个时空的,我不是说过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新的身体了吗?说到那个时空的年代,那是您很熟悉的一段历史,我们要去的年代是公元1940年,地点是欧洲。您将去帮助我们彻底断绝那个时空分枝与主时空的联系,拯救你和我们的时空,拯救你我所在的主时空的全人类。”
徐峻听到中年人的话后感到一阵眩晕,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二战!你想把我扔到正在发生战争的欧洲??天啊,你还不如直接把这个生命维持系统给砸了算了。还有就算你给了我新的身体,可是在战乱的欧洲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工作的中国历史系硕士研究生的生存系数会有多高你想想就知道了,更别提去为你办什么事了。就算没有在战乱中被打死也会被盖世太保送进集中营,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在这就一枪把我崩了还比较痛快。”徐峻被完全吓到了。
中年人对徐峻的反应早有准备,他接着在那个操纵台上按了几下,然后回过头对徐峻说:“您不用担心这些,我们已经有了十分完美的计划,您不会有什么危险。您将拥有新的身体,您还将拥有足够改变历史的权力,就算是我们对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牺牲的一点小小回报吧。只要您切断了那个时空与主时空的联系,您在那个时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将于主时空无关了,也就是说,您拥有了那个时空,或者说您拥有了随意改变那个时空的历史的权力。不过,您还是要为此付出一点牺牲,因为,在那里您本人将不复存在,您将会变成这个人。说明白一点就是您将去继续这个人的人生。”
说完显示屏上显示出了一张照片,电脑开始介绍起来.
“时空管理局绝密档案34270号,罪犯档案。姓名代号杰克,编号231564783,X-6系列生化人,转基因变种社交类人工AI,生产日期2205年。
所犯罪行,违反时空管理法,时空偷渡罪,蓄意改变历史罪,危害人类生存罪。战争罪,纵火罪,一级谋杀罪,蓄意伤害罪。
罪行记录,该生化人于2210年受极端犯罪组织“鹰团”委派偷渡至1922年蓄意改变主时空的历史走向。
同年该犯在慕尼黑谋杀了当地的容克贵族雷根.冯.施泰特年仅10岁的独子莱因哈特.冯.施泰特,并复制了莱因哈特.冯.施泰特的记忆,并且该罪犯利用生化模拟技术将自己转变成莱因哈特的模样,以该受害人的身份在该时空定居下来。
1923年11月9日该犯在慕尼黑街头趁混乱暗杀了历史人物鲁道夫.赫斯,致使历史进程开始受到改变,时空裂缝生成。
1925年该犯受“鹰团”指派以年仅13岁的莱因哈特.冯.施泰特的身份与纳粹党魁阿道夫.希特勒接触,该犯以“鹰团”所给的历史资料用其超群的社交口才给希特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使希特勒认定该犯是上帝派来帮助他的使者,该犯获得了希特勒的信任并于当年以13岁的幼龄特许加入了纳粹党。党证号码 10125。
该犯帮助阿道夫.希特勒完善了他的纳粹理念,并为其记录了编写了历史文稿《我的奋斗》。该犯以狂热的思想和独特的煽动能力奠定了其在纳粹党内的地位,该犯被其他纳粹党徒称为“使徒”或“帝国的神童”,并被阿道夫.希特勒称为“我亲爱的小兄弟”。
1930年,该犯考入德雷斯顿步兵学院,进入德国陆军,由于其AI并无军事化逻辑系统所以成绩非常糟糕,不过其强大的社交能力使其得到了所有教官的好感,并使其得以毕业。
1932年由于该犯的贵族身份,该犯得以做为参谋副官身份进入德国军令署工作。其在陆军中的发展得到了阿道夫.希特勒的欣赏,由于其在党务工作上对阿道夫.希特勒的帮助和其对阿道夫.希特勒竞选总理前后经济上的帮助。该犯在纳粹党内的职位得到飞速的提升。
1933年初该犯被阿道夫.希特勒任命为“元首的副统帅”,将做为元首的第三顺位继承人的身份统帅整个纳粹党的党务工作。该犯将实际工作交由其指定的助手马丁.博尔曼来操作,而把所有的精力花在帮助阿道夫.希特勒控制德国政府和军队上面,并于格林一起策划了1933年2月27日晚的国会纵火案,也以此得到了格林的好感。
1934年4月,该犯以陆军中校的军衔进入德国陆军司令部工作。6月其帮助希特勒对冲锋队进行了血腥清洗,并以此得到了陆军的好感。陆军终于接受了这个纳粹党的副元首做为他们的一份子的存在并因为此事使德国陆军于同年8月2日宣誓对阿道夫.希特勒效忠。
该犯于1938年以陆军准将军衔担任德国国防军指挥参谋部参谋兼任德国“不管部长”,并煽动阿道夫.希特勒开始策划发动世界大战。该犯接着策划和参与策划了以后的一系列对外作战方案。该犯的犯罪情况属实,证据确凿,地球联邦政府时空管理局已经下达了拘捕令,将尽快将其抓获归案。”
徐峻听到这里完全是目瞪口呆(如果他有目和口的话)。历史大致上看上去和自己所知道的相同,可是细节上全都改得面目全非。
这就是那个生化人和什么“鹰团”干的吗?如果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天知道德国在一个知道历史进程的狂热纳粹团伙,一个来自未来的怪物手里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人类会因此进入永恒的黑暗统治,更糟的话,也许人类就因此而灭亡也说不定。
幸好“鹰团”已经被摧毁,而生化人的末日看来也不远了。不过,自己真的能够代替那个生化人去拯救那个世界吗?徐峻感到毫无把握。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十三章 新身,新生
徐峻向那个中年人问到:“你真的有把握我能代替这个家伙而不被识破吗?你知道除了这些资料我对他的生活细节根本是一无所知。还有,我要怎么做才能切断时空联系呢?”
中年人微笑着向站在一旁的其他几个船员做了个手势,两个船员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们推着一个玻璃柜走了进来,柜子里站着一个和那张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年轻人。金发碧眼,高大英俊,穿着德国二战时期的将军服,挂着准将军衔。
中年人指着那个柜子里的年青人说到:“这就是我们为您准备的身体,刚刚完成的,完全是按照生化人杰克的身体资料制造的,您别担心,这不是生化机械产品,这是在培养槽里经过基因改造培养出的真正的人类躯体,只是没有大脑组织,我们可以马上为您做移植手术,而且这具身体的基因经过改造,不会对您产生排斥反应的。”
然后他拿出了一片金属片,给徐峻看了看后说:“这里记录着杰克1940年1月12日之前的所有记忆,这是从”鹰团”总部搜出来的,这是他们对杰克控制时的存档。我们可以把这些记忆复制入您的大脑,那您就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了。由于我们进攻时被“鹰团”发现,他们向杰克发出了警报后毁掉了我们这边时空的信标器,所以他从那之后的记忆我们现在还没有。现在杰克是完全自主的行动,也就更危险。我们为了得到他现在的外形,基因,血型,指纹和其他资料已经牺牲了6个人了。到现在总算才能把他拘捕回去。您的任务是找到杰克的时空信标器,就是由于它还在不停的工作,向主时空发送着信号所以才使时空继续连接着,只要摧毁了信标器,那么您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因为杰克在收到警报后已经把信标器藏了起来,所以我们在一抓到杰克之后就会将他最近的记忆复制给你,由你去找到那机器。在抓捕行动完成后我们得马上带着犯人返回我们的时空,由于时空风暴的影像,我们消耗了太多的能量,以致于我们没有足够的能量支持我们停留在那个时空,所以后面的一切还都拜托您了。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给您做移植手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徐峻望着那具躯体,感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喊着
“那不是我,我的身体不是这样的。如果换上这具躯体我就将不是我了。我的过去将不复存在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永远消失了。”
但是还有另外的一个声音在劝慰着“这就是你新的人生啊,你的抱负和理想都可以用这具身体来实现,虽然外表有了改变,但是你应该知道自己是谁,你来自哪里,你的心还是你自己,躯壳是什么样的都无法使你的心改变颜色。你还是你,你还是徐峻,复活的徐峻。”
想到这里徐峻拿定了注意,对那个中年人说到:“好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手术了。在手术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中年人微微一笑:“我还真的以为您不会问了呢,我叫汤姆。徐峻先生。”
“哦,汤姆是吧,希望在手术完成后能真正的和你握握手,我还没感谢你救了我呢。”
“不用。先生,这是我的使命,先生。您准备好了吗?我要切断一会您的感觉线路,您就当是睡了一觉吧,醒来后您就会是个真正的人了。”徐峻看到眼前一片闪光的电子雾闪过后,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徐峻端详着镜子里的那张陌生的面孔,一张英俊又年青的欧洲人的面孔。他对着镜子仔细的观察着自己这张脸。以后自己就以这个身躯活下去了,现在这个身体的年龄是28岁,比自己死时大了5岁啊。徐峻苦笑了一下,活动了一下四肢。他在做完手术后就多了这个习惯,尝过失去肢体味道的他总还是忘不了那种感觉,现在自己总算是完整的了,这让徐峻有点百感交集。
除了看不惯自己这张脸和苍白的肤色外,徐峻对自己的新躯体还是很满意的,高大,强壮,敏捷。可是总还是觉得不如自己原来的身体好啊,原来的身体虽然瘦弱了些,也不是很英俊高大,可是那是自己父母给的,那是证明自己存在在世界上最原始的证据,那是一个流着名叫徐峻的年轻人鲜血的身体。而现在呢,除了大脑和灵魂,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和自己有关了,徐峻感到有些悲哀。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徐峻对自己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忍受的,我现在有了新的生命,我发过誓要好好活下去,要对得起新的人生。难到就连这点问题都会让我困惑吗?我会让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具华丽的躯壳里有着一个无比坚强的灵魂。”
他定了定神,从洗脸池里捧起一捧冷水洗了洗脸,拿起一块面巾擦了擦脸,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汤姆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他对徐峻现在的状况很满意。:“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啊,先生,您对您的新躯体还满意吧。”
“我很满意,汤姆,现在我感觉我可以空手打死一只狮子,哈哈。”徐峻笑着回答到。
“那您的记忆已经和杰克的融合了吗?有什么问题请您马上提出来,我们可以马上补救。”
汤姆从昨天手术做完后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记忆融合失败将会有记忆断层存在,严重的话还会造成人格分裂,也就是说会给徐峻造成严重的精神损害。
由于融合是在记忆输入后20小时后才能完成,所以他在此之前一直在暗地里祈祷希望能成功。所以等到时间一到他就马上来向徐峻询问情况。
徐峻听到这个问题不禁沉下了脸,皱起了眉头。
“难到融合失败了吗?”汤姆焦急的问到:“您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徐峻摇了摇头回答到:“不,融合很成功,我拥有了那个杂碎所有的记忆。但是最让我感到不舒服的也就是这个,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象是我做的一样,那些肮脏的交易,恶毒的迫害,卑鄙的出卖,无耻的欺骗,桩桩件件都在我面前浮现着。在融合的那一刹那,我差点被他弄疯了,当时我真的以为他就是我,那些事情的确是我做的。过了好一会我才逐渐恢复自己的意识,看了那个混蛋的记忆让我更想为那个世界做点什么了,那杂碎真的让我恶心。”
“哦,那就好,我真的很为您担心,现在好了,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汤姆看上去真的很高兴,接着他对徐峻说:“我们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巡逻艇已经到达目的地,我们正在进行时空定位,然后打开空间通道进入那个时空。我们准备直接就出现在目标附近,抓捕完成后立即返航,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您了,徐峻先生,哦不,应该叫您莱因哈特。冯。施泰特将军。哈哈哈哈!”
徐峻苦笑着回答到:“我真的还不习惯被人这样称呼呢,我现在就连做一个军人的觉悟都没有,看来我在那个世界第一件事就是要习惯以这个身份行动呢。”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习惯的。”汤姆安慰道。
死亡与复活之卷 第十四章 行动
正说到这里,房间里的一个通话器叫了起来:“指挥官,我们已经掌握了目标的位置,正在锁定中,请您马上来指挥室。”
“啊,关键的时刻终于到来了,我的将军阁下,您马上就要出场了。哦,您别忘了换上我们准备的军服,我在控制室等您。”
“你怎么知道那家伙现在会穿着军服?”徐峻问到。
“我们的人报告说那家伙任何场合都穿着军服,他爱死这个了!”说完汤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徐峻发现自己现在紧张得直发抖,真的要到来了,不管是福是祸,现在只有一条路走了。就像是当年自己看到录取通知书时的感觉,害怕又期盼的感觉。拼了!无论如何,我要回到人间去,然后好好活下去。想到这徐峻利索地穿上那套将军制服,戴上军帽,向控制室走去。
控制室里汤姆正在发号施令,几个船员正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看到徐峻进来,汤姆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让徐峻坐到他身边的位子上开始向徐峻解说现在的情况。
“我们通过杰克的AI发出的特殊信号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我们在一分钟后就进入他所在的时空。我们将使用时间延迟装置使当时的时间运行减慢20000倍,也就是说在抓捕杰克时那个时空的时间几乎是静止着的,那会减少我们很多的麻烦,但也会消耗我们更多的能量,所以我门只能在那个时空待十五分钟左右。当然我们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去复制他最新的记忆,让您得到信标器的资料。因为您已经融合了他其他的记忆,所以这次融合将只需要半小时左右。我们将杰克带走,您代替他的位置,然后我们各自完成各自的工作。”
“好吧,那就开始吧,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好,开始打开空间通道,我们过去,启动时间延迟装置。”
汤姆说完转过头来把一块金属片交给徐峻。:“这是我私人送给您的礼物,这是个记忆片,里面的东西可能会对你有帮助,我只能为您做到这些了。你只要把它放在你的额头按动这个按钮里面的东西就会输入你的大脑。现在你别用,等到你到了那个世界再使用吧。”徐峻点了点头,把那片金属放进了胸口的口袋里。
“穿越开始!”一个船员叫到。然后船体开始震荡。大约两秒钟后震动停止了。
“我们到了开始行动吧。”汤姆命令道:“打开三维影像,搜索目标位置。”一幅逼真的三维影像出现在控制室的中间,上面显示着周围的情况。汤姆和徐峻看到影像两人不禁都大吃一惊.
徐峻呻吟道:“天啊,那家伙把我们带进了战场。”
只见在三维影像里显示着现在巡逻舰正悬停在一架德国海因克尔III型轰炸机的旁边,四面八方全是各种型号的战斗机在缠斗着,曳光弹飞得满天都是,其中还有几架飞机拖着长长的火苗正在向地面冲去,空中几顶降落伞在随风飘荡。由于这一且都是静止着的,所以当时的景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透着一股诡异。
“现在所在时间,公元1940年5月21日13点49分52秒,目标在右侧那架轰炸机里,行动组已经把连接通道接上了,行动组已经进入,目标已经控制。”一个船员在不断地报告着。
汤姆平静的对徐峻说:“我们过去吧。”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徐峻赶忙跟上。通过和机门连接的管道,徐峻和汤姆进入了那架飞机。
刚一进去,徐峻就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这不是一架轰炸机,这是一架用轰炸机改装的豪华公务机。一进机舱就看见一个机组人员正站在红色羊毛地毯上操纵着机舱右侧的MG15型侧舷机枪向外射击着,飞溅的弹壳静止在半空中,闪烁着黄金般的光芒。在他背后是前后两排真皮的座椅,每边一个座位,中间是一人宽的过道。座椅上都有人,两个陆军少尉和两个勤务兵。现在那四个人就象四座腊像一动不动的凝固在那里,他们脸上的表情都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恐惧。
“他们是陆军参谋部的见习参谋,我认识他们。”徐峻觉得自己开始进入角色了。
在他们的头顶前方,机背机枪射手正蹲坐在装在折叠式的地板上的弹药箱上端着MG15向尾后方向喷泻着子弹,弹壳顺着地板边沿象瀑布般的滚落下来。再往里走就是公务舱了,它和尾舱之间由一层装甲隔板隔开,上面还装着装甲门。
现在门打开着,徐峻走了进去。如果这是架轰炸机的话,这里应该是炸弹舱,一边会有一个ESAC型储弹舱,每个储弹舱里垂直放着四枚各250公斤重的炸弹,中间是条过道。而现在这里被完全改造成了一间办公室,本来简陋的铝制内墙被橡木镶板所覆盖,上面还雕刻着带着纳粹的党徽的花纹装饰。四个舷窗上都挂着暗红色天鹅绒的窗帘。在机舱左侧是一张小型的办公桌,右侧是一排靠墙放的真皮沙发。整体设计看上去很协调,并没有让人感到狭小或拥挤的感觉。
在这间办公室里有4个人,其中坐在办工桌后的就是这次行动的目标,生化人杰克,两个船员正在他头上安装记忆复制装置。
这个罪魁祸首正呆滞的坐在那里,僵硬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阴狠的神色,真不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还有两个人是党卫军打扮,现在正跪在沙发上撩起窗帘往外张望着。第四个人是个年轻的陆军少校,正在对杰克叫喊着什么。
“我的副官,汉斯。费根。”徐峻认得这张脸:“在那个人渣手下,只有他是个正派的好人。”
汤姆询问了一下两个船员情况以后对徐峻说到:“我们已经准备好记忆传输装置了,您如果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传输,然后我们就要带着目标离开这里了,您将留下来完成您的使命。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徐峻回答到:“没有什么了,开始吧。”两个船员把杰克搬到一边,让徐峻坐到办公桌后,然后把几片电极粘贴在徐峻的额头上。
汤姆接着说到:“在传输时您会暂时失去一会儿意识,不过等你醒过来您就正式的存在这世界中了,看现在的形式您的处境有点不妙,希望您能够安全的度过这个难关。记住您的使命,您只有6个月的时间完成您的任务,如果在6个月后您还没销毁信标器,那么时空共振就会发生,我们世界就会毁灭。祝您好运。”
徐峻苦笑着向汤姆树了树大拇指说到“希望如此,反正我是死过一次了,现在看来没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害怕了。我也祝你一路顺风,好运。”
然后徐峻感到大脑一阵剧烈的疼痛,无数的画面拥进了脑海中,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一章 不屈的决心
汉斯少校焦急地看着自己的上司,他已经像块石头一样呆坐在那里有五分钟了。无论自己怎么叫喊,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汉斯吓坏了,他清楚得知道自己这个年轻的上司有多重的份量,如果他出现任何意外,自己的下半生绝对将会在苦役营里度过,如果自己能在那里活到那么久的话。
“将军!将军!您怎么了?莱因哈特将军!您别吓呼我啊!”汉斯摇着上司的肩膀。
“不会是因为刺激太大,给吓呆了吧。”一个党卫军中尉(二级突击队中队长)在边上说着。
“你胡说什么,副元首是帝国的骄傲,是坚强的统帅,是上帝的使徒,和元首一样伟大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些英国法国佬的飞机吓倒。”边上一个党卫军少校(一级突击队大队长)气愤的驳斥着自己下属的“胡言乱语”。
正在这时,本来像块石头一样呆坐着的副元首突然开始有了反应。只见他先像刚被人从梦中惊醒那样颤抖了一下,本来呆呆看着前方的眼睛猛地睁大,然后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个该死的混蛋!”
汉斯当即欣喜若狂,还能骂人至少说明长官已经清醒了,自己看来不用去服苦役了。而那个党卫军中尉一下子面如土色,只见他立即站得笔直,嘴里说到:“副元首阁下,我前面说的话都是胡说八道,给您带来不快,我很抱歉,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处罚。”
杰克最后剩下的3个月的记忆让徐峻很是郁闷,那个人渣在那3个月里,没参加任何军事会议和外交活动,他一直在积极策划对波兰犹太人的集体大屠杀。并且还在努力地跟格林竞争,拼命的搜刮着各种财富和资源。这次他到法国来只是想做一次表面上的战场巡视,为几个战绩良好的将军授勋,顺便捞取点军事资本。没想到的是,刚飞到法国兰斯附近他的公务机竟然遇到整整一个中队的法国战斗机。在护航的ME110中队的拼死保护下才还没被击落,但是就在他准备向最近的德国地面控制区逃跑时,敌方又调来了两个小队的英国战斗机,想把这架飞机迫降到法国控制区内。然后。。。。徐峻就代替了他陷入了危险之中。
徐峻正在整理这些记忆时,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把他拉入了现实之中。突然在眼前出现的画面,剧烈的震动,刺耳的机枪声,四处弥漫着的火药气味刺激得他一哆嗦,强烈的感官刺激和前面记忆里的那些事情让徐峻还没来得及适应四周的情况就先发出了对杰克的一连串的诅咒。
徐峻骂完之后,先定了定神,让自己的身体先适应一下四周的环境。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了一阵请求处罚的声音。徐峻疑惑得看了看面前的党卫军中尉,在记忆里搜寻着有关他的资料。然后奇怪得问到.
“伦道夫中尉,我为什么要处罚你?”
“我说了与我的身份不符的话,我的话冒犯了长官。”
徐峻还是没明白那家伙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他觉得在现在的情况下好像不适合讨论这种问题。
徐峻说到:“你的事情我知道了,等回去再说吧。汉斯少校,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长官,现在我们被敌机包围了,不过我们暂时还没被击中。”汉斯拉开窗帘向窗外看去:“现在我们四周看来有十架以上的敌机,护航中队正在驱逐他们,但是看来情况很不妙。天啊,红色14号被击落了。”
徐峻透过舷窗看到一架ME110正拖着火舌翻滚着向地面坠去。
“只有一个降落伞,上帝保佑他平安。”汉斯表情激动的说着。
徐峻看到这一幕景象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这就是战争吗?虽然自己觉得已经有了参加战争的心理准备,可是等到现在战争活生生得摆在自己面前时才发现自己想的实在是太天真了。面对着血淋淋的死亡和四处飞舞着的杀人机器,徐峻感到从心底里开始冒出一阵阵恐惧。
这时候徐峻听到心里有一个声音对自己说着:“你看到这些就害怕了吗,你以后会看到更多比这更血腥更残酷万倍的事情,现在这些就让你害怕了?你真是个懦夫,你以为战争就象电影里那样浪漫又简单啊。战争是地狱在世间的重现,战争是摧残一切善良与美丽事物的野兽,战争是践踏所有正义与道德的邪恶的怪物。任何懦弱的犹豫,愚蠢的慈悲都只会给战争供应更多的鲜血与生命。如果你感到胆怯了,那就滚出战争,找个地洞钻进去,像蛆虫那样了度余生把。
怎么?你不愿意?那你就给我成熟起来,坚强的挑起你肩上的责任,运用起你所有的智慧,鼓起你所有的勇气,发挥出你所有的力量,在这血腥的战争中努力活下去,向世人证明你存在的价值,散发出你所有的光芒。如果你做到了这些那么再怎么邪恶的战争都只是你勇者的试炼场,王者的舞台,智者的庭院。去施展你的抱负,见证你的誓言,让邪恶的战争因你而改变,践踏所有的规则和枷锁,把命运之轮掌握在自己手中。就算是失败也将作为一个强者去死,那你才不会辜负了你的第二次生命。”
徐峻想到这里感到热血沸腾,是的,自己曾经发过誓言,自己不能辜负重获的生命,虚度人生。我要习惯做一个强者,自己的命运要让自己掌握,徐峻下定了决心。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二章 生存危机
“天啊,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段人生也不会太长了,得活下去才行啊。”徐峻趴在舷窗前面想着。
徐峻看到上下翻飞着冲过来的各种战斗机时不禁愤怒的叫了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法国和英国的战斗机呢?不是在开战时就消灭了4/3的法国飞机了吗?格林的报告是怎么写的?见鬼了,看来有两个小队的英国的“角斗士”,这种老式的双翼飞机怎么还能和ME110对抗,还好没有“飓风”,记得至少有两个中队的“飓风”在法国作战的。啊,是法国的D。520,这种飞机可难对付啊,最大速度达到了每小时529公里,ME110可没法跟它缠斗啊。”
他没注意在机舱里的其他三个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盯着他看。平时在他们的眼中这位上司在任何地方都算是是出类拔萃的天才,就是除了军事方面.论军事才能这位将军几乎为零。除了超群的组织能力和调节能力,在军事其他方面简直是一无是处。现在突然看到这位平时连自己德国的战斗机型号都没认全的副元首滔滔不绝的从嘴里蹦出各种英法战斗机名称时,他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来副元首以前是藏了一手啊。”伦道夫中尉暗暗的赞叹着。
“当然,我看副元首还有更多的才能隐藏起来了呢。我就不认识那种法国飞机。”那个党卫军少校一脸的崇拜。
“我真不敢相信,前天他还指着JU88叫“斯图卡”呢,我当时真想一头撞死算了。”汉斯悄悄的对那两个党卫军说。
正在几个人窃窃私语时,突然听见副元首大人一声惨叫.
“卧倒!”
几个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会事呢,就看到副元首大人已经飞一样的钻到办公桌下面去了。
那几个人到底是职业军人,反应也不慢,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当即就躺了了一过道。一秒钟后,他们就听见了子弹穿透机壳的声音,听上去就象是在敲击一只铁皮桶。子弹打得墙上的橡木护板木屑飞溅。机舱里象是刮过了一场飓风,文件和各种碎片飞的满天都是。然后就听见一架飞机啸叫着从顶上一掠而过。
“该死的!汉斯,道根,伦道夫,你们没事吧。”徐峻狼狈的从办公桌底下钻了出来:“汉斯,报告伤亡情况。”
“我们都没事。”
几个人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木屑和碎片。
“啊,将军,您受伤了。”
汉斯冲了来,扶着徐峻.“没事,只是被一块弹过来的碎片擦了一下。”徐峻捂着额头上的伤口,往四面的墙上看了看,只见从机舱右前方开始一直到左后方结束穿着一连串的弹孔。
“是英国的飞机,这些都是机枪打的,如果是法国的话,那就是20毫米机炮了,我们早就炸飞了。道根,你到后面去看看,后舱有没有中弹,有没有人伤亡。”
“是,副元首,我这就去。”党卫军少校急急忙忙的打开门到后舱去检查了。
汉斯拿着个急救包正在找绷带给徐峻包扎,突然徐峻感到飞机开始向左侧倾斜,不禁向驾驶室望去,看到驾驶室的铝制格门上赫然穿着一串弹孔。
“不好!”徐峻感到脊椎一凉。
“驾驶室也中弹了。”徐峻一把推开汉斯冲到驾驶室的门前,想开门进去。发现驾驶室的门被什么顶住了,推不开。徐峻用力敲了几下,没有人回答。飞机越来越向左侧倾斜,发动机发出了可怕的啸叫声。
“我们在俯冲,我们在俯冲。”伦道夫惊叫着。
徐峻一咬牙,对着那道门就是狠狠的一脚,里面顶着的东西被撞开了,一股气流暴风般迎面扑来。徐峻和汉斯几个顶着气流冲进了驾驶室。眼前的景象把他们惊呆了.
原来漂亮的温室式的驾驶室里一片狼籍。顶部的防弹玻璃上从右至左有两排弹孔,正前方的机鼻上的四片花瓣形风挡中右边的两片和机首机枪已经无影无踪,在那里只留下个半米左右的大洞。在那个位置的投弹手兼机首机枪射手满身是血,歪倒在水平卧垫上。驾驶员头向后仰着,身上中了几发机枪子弹,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徐峻知道前面是什么东西顶住门了,那是领航员,现在他正躺在门背后,也是满身的鲜血。
徐峻连忙冲到驾驶席上一把拉住操纵杆,努力想把飞机拉平。他对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伦道夫大声叫喊道:“你快来帮我把驾驶员弄到后面去。把他的风镜和通话器摘下来给我,然后你到后面去叫机电员过来。”
伦道夫连忙过来解开保险带把驾驶员的尸体拖出驾驶座,解下了驾驶员的耳机和通话器以及风镜交给了徐峻,然后把驾驶员拖进了公务舱。徐峻带上了风镜和通信器耳机,扣紧保险带。
这时汉斯在边上叫着:“将军,领航员还活着。”
徐峻正咬着牙用力的拉着操纵杆,他对汉斯喊道:“你赶快把他拖到后舱去抢救,我需要你帮忙的话会用机内通话器叫你。”
“明白,将军。可是您会开飞机吗?”
徐峻喊到“我看过它的设计图和飞行手册,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开这玩意儿?你还不快去,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叫你。”
汉斯用充满崇敬的眼光看了看徐峻,把那个走运的领航员拖到后舱抢救去了。
“给我停下来,宝贝!”
徐峻大吼着。飞机的左右平衡虽然纠正过来了,可是就是不能脱离俯冲,从顶部垂挂下来的飞行仪表盘被子弹穿了几个洞,高度表和速度表完全报废了。
徐峻只好估算着自己现在的高度和速度,飞机在短短几十秒就掉了至少2000米的高度,现在速度一定已经超过了飞机可以最大承受的480公里每小时,这家伙还没解体简直就是个奇迹。
徐峻把油门收到最小,放下了所有的襟翼和减速板,死命的把操纵杆往后拉着。发动机还在尖啸,飞机还在无可救药的俯冲着。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三章 飞向阿拉斯?
徐峻看着地面在心里测算着高度。
“3000米,2900,2800,2700,2600,快啊,速度开始下降了,2500,2400,你快给我起来啊。”
突然发动机的啸叫停止了,随之而来的平缓均匀的轰鸣声,机头也开始缓缓抬高。徐峻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你还是能做到的嘛。” 徐峻拍了拍操纵杆。这时他听见后舱一片欢呼声,道根一头冲进了驾驶室。
“我的副元首,您真是太伟大了,您拯救了我们大家。我不知道您还是位伟大的飞行员,您真的是帝国的骄傲。我。。。”
徐峻制止了道根滔滔不绝的赞美:“你先报告现在后面情况怎么样?”
“是,副元首,那架战斗机也击中了后舱,机电员被打死了,短波电台被打烂了,长波的还能用,可是范围只有五十公里。那两个见习参谋和士兵没受伤,机背射手受了轻伤,我和伦道夫已经给他包扎过了,还有那个领航员只是受到了几处擦伤,他前面是头部撞上了仪表盘,撞昏过去了,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可能还有些轻微脑震荡。汉斯少校和两个士兵在照顾他。”
徐峻点了点头,"你现在到后舱去告诉大家,我们准备迫降!”
“迫降?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们正在漏油。”徐峻指了指油料告警灯,那东西正在一闪一闪的跳动:“我们没起火已经是奇迹了,尾舵也很迟钝,看来操纵索被打坏了,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是吗?那我马上去告诉大家。”道根正要走出驾驶室时,突然几架飞机尖啸着从公务机两边飞速的掠过。道根和徐峻吓得连忙一缩头。
等看清楚以后道根高兴的大叫起来:“是我们的飞机,天啊,是ME110。”
“我看见了,是我们的护航中队。愣在这干什么?你怎么还不去告诉大家,我们要迫降!现在有了护航机的帮助可能迫降的成功率会大些。”
“是,副元首。”道根赶忙向后舱跑去。
那几架护航机掠过徐峻的飞机后转了个大圈绕了回来,然后就重新和HEIII编成了编队。徐峻往左右看了看,找到了带队的长机,他打开控制盘上的无线电开关准备跟带队长机联系。
谁知刚打开对外联系开关,耳机里就传来了ME110队长机焦急的呼叫:“红色3号呼叫绿色1号,红色3号呼叫绿色1号,听到了请回答,听到了请回答,你们那的情况怎么样?”
徐峻连忙回答道:“这里是绿色1号,这里是绿色1号,我们的情况很糟,需要帮助。”
“你是谁,你不是希尔曼,请告知身份。”
“我是陆军准将莱茵哈特。冯。施泰德。驾驶员希尔曼,机首机枪射手与机电员已经阵亡了,领航员和机背射手受伤。现在是我在驾驶。”
“啊,是将军阁下,我是空军中校沃尔夫。请问我能帮助您做什么?”
“我的飞机在漏油,油量已经告警,现在可能还能坚持10分钟左右。我的高度表和速度表已经损坏,我需要你给我确切的数据,帮助我迫降。还有你让你的飞行员帮我看看我飞机表面的损伤程度。”
“明白!”
过了一会儿沃尔夫向徐峻报告:“将军,情况不太妙,虽然您的飞机在其他地方上没什么太大的损伤,但是您的右翼在不停地往外漏油,您的尾舵也挨了不少子弹,现在看上去像个筛子,随时可能会掉下来。现在您的高度是3000,速度320公里每小时。我建议您赶快迫降。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将军,您如果要迫降的话得往回飞,现在我们已经飞到了敌占区上空。我们的军队在后面。您现在正在飞往阿拉斯。”
“什么?阿拉斯?那些英国人把我追到这来了,哦,那些追着我的法国和英国的战斗机都到哪里去了?”
“在您的飞机开始坠落以后他们就都撤退了,我们就一直跟在您的后面,看到您把飞机拉起来,我们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么,沃尔夫中校,你在前面领航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天知道这家伙还能坚持多久。”
带队的ME110飞到了HEIII的前面,摇了摇机翼,然后开始做缓坡度转弯,徐峻连忙驾机跟了上去。其他的几驾ME110紧紧的护卫在HEIII周围。徐峻发现飞机越来越难以操控了,残破的尾舵抖得像只风标,虽然有液压助力系统,可是操纵杆还是重的像块石头。
“液压也快失去了吗?”徐峻死死抓住操纵杆,希望能快点到达自己军队控制区域。
徐峻呼叫带队的长机:“沃尔夫中校,我的远程电台已经损坏,你来替我联系地面部队救援,报告我们的情况。还有,你准备让我到哪里着陆?还有多远,我的液压系统快失灵了。”
沃尔夫回答到:“我已经呼叫附近的军队来救援,可是不知道怎么会事,电台里杂波很强烈,还有很强的噪音。不知道他们收到没有。我们现在就在向最近的地面部队飞。现在离我们最近的好象是第七装甲师,他们今天应该是在阿格尼兹附近。我们在两分钟后到达那里。”
“第。。。第七装甲师。。。。阿格尼兹。。。。”徐峻差点摊倒在驾驶座里.
“阿拉斯血战”,徐峻脑海里显现出这个名词。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四章 迫降
“今天是几号?”
“什么,将军?”
“我问你今天是几号?”
“1940年5月21日,怎么了将军?”
“没事。”
徐峻感到一阵无力,“让自己赶上了吗?那场著名的小规模坦克大屠杀。血腥而充满传奇性。隆美尔第一次撞上铁板的地方。要见到隆美尔了吗?我本来希望是在哪个高级饭店的餐厅里一边喝着香槟一边和他聊聊非洲,可没准备在激战的战场上开着一架满身是洞的飞机一头载在他面前。”
徐峻看了看表,两点二十分了。
“战斗已经打响了,英国人是在两点发起攻击。那个沃尔夫正在傻呼呼的把我带向战场。”
想到这里徐峻打算叫沃尔夫再找个更安全点的地方让他降落。还没等到他说话,突然,右边的发动机发出了爆鸣声,一团黑烟从发动机的整流罩里冒了出来,然后火舌开始从发动机的每一个缝隙里喷射出来,飞机象被人踩了一脚一样猛的向下一沉。
“见鬼!该死的。怎么会在这里出事。”
好不容易把飞机重新控制住,徐峻向无线电里喊着:“我的发动机着火了,我要马上降落。”
“等一下将军,我看到我们前面有敌人的部队!天啊,他们在向第七师进攻!我们闯入了战场,有很多部队,您不能在这里降落!”
“你现在才发现啊!”徐峻也看到前方地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还有成群的坦克和卡车,在左前方还有个炮兵阵地,不断的扬起一阵阵的白烟,看来正在排炮射击。地面上的步兵和各种车辆拖着滚滚的尘土行进着,在空中看上去就象是几十条钢铁构成的长龙。再远一点则是漫天的硝烟和无数黑色的烟柱。远处传来隆隆的爆炸声连轰鸣的发动机声都无法掩盖过去。
徐峻一边暗暗咒骂着自己的坏运气,一边回答道:“那我们只能从敌人的阵地上穿过去,他们进攻的方向一定有我们的陆军部队,我不能坚持多久,尾舵已经失去作用,我无法改变航向,我的油箱已经空了,左发动机随时会停车。现在只有向前,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敌人的阵地不会太厚,希望飞机能够坚持到第七师的阵地上降落。”
右边的发动机的灭火瓶已经自动打开了,白色的二氧化碳不停的喷射着。火焰被慢慢的被扑灭了。发动机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白烟。
“明白了,将军。我们会一直掩护您的。” 沃尔夫回答道。
徐峻把左发动机油门推到底,然后开始小坡度的俯冲,必须保持足够的速度,否则等到左发动机一停,飞机马上就会失速坠毁,连滑翔的机会都没有。高度在缓缓下降,边上的ME110们也紧紧的跟随在左右。
地面的英军听见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回头一看,只见一架德国中型轰炸机拖着白烟带着一群战斗机正向他们扑过来,当时下面就乱成了一团。只见本来保持着整齐的队形行进的步兵现在到处乱窜着寻找着隐蔽,军官们拿着左轮拼命的挥舞着,一边向飞机射击一边踢打着趴在地上的士兵要他们起来抵抗。几个勇敢的机枪手架起了机枪开始对空射击。听见激烈的机枪声那些步兵总算是恢复了点勇气,开始三三两两的拿着步枪向天上乱射起来。
徐峻还在下降高度,他已经能清清楚楚的看清楚地面上的人影了,一串串的曳光弹从机窗外嗖嗖的飞过,步枪弹打在机壳上当当的做响。
“沃尔夫,掩护我,清理我的航线。”徐峻喊叫着。
耳机里传来了沃尔夫冷静的回答:“明白,所有人都跟我来。”然后几架ME110一窝蜂的开始加速俯冲下去,对着徐峻前方地面上的步兵扫射起来。20毫米机炮和7。9毫米的机枪子弹打得地面一片尘土飞扬,在战斗机后面留下了一地残缺不全的尸体。
徐峻打开机内通话器,叫到:“汉斯你过来一下,我需要你的帮助。其他人自己找地方固定好,等穿过敌方进攻阵地后我们就迫降。”
汉斯急急忙忙的冲进驾驶室问到:“将军,您要我做什么?”
“你坐到领航员席上,对,就是那个,你把它翻下来就行了。别忘了保险带,等会我降落的时候需要你来帮我一起控制副翼和升降舵,你只要在我们触地前把那根杆子用力往后拉就行了。”
“明白,将军。”汉斯紧紧的握住了驾驶杆的侧臂,然后看着徐峻,好象想说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徐峻瞄了一眼汉斯。
“啊,不。。。。没什么。”汉斯连忙把视线移开了。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沃尔夫的声音“将军,我已经在我军的阵地上空。就在您前方5000米处,这里有一大片空地,您可以在那里降落。注意您前面的小树林后面有敌人的坦克和小口径高射炮。那是敌人的一线阵地。”
“明白了。”
徐峻咬着牙再次把飞机拉平。“坚持一下,还有五千米,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徐峻对着左发动机说到。左发动机马上就给了徐峻回答,它吐碌了几下,停了。“见鬼,我难道真的这么倒霉吗?”徐峻怒吼着:“那就让你看看,我是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的。”
这时的飞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动力,只能勉强的滑翔着。幸好飞机还有足够的速度,应该可以坚持一段距离。下面阵地上的英军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架德国轰炸机毫无声息的从他们头顶掠过,后面拖着白烟。
“高度看来不够了。”徐峻心想 “看来这次生命也快完了,不管是迫降失败还是被英国人俘虏下场都会是一样的,只有拼一下了!”
飞机已经飞到了小树林上空,简直是在擦着树梢飞行。徐峻咬了咬牙,用机舱通讯器说到:“大家注意了,我们马上就要迫降了,无论迫降成功与否我都在这里感谢大家和我一起飞行。愿上帝与我们同在。”结果后舱里传来了一阵“元首万岁”的叫声,气得徐峻差点没让飞机一头载到地上。
突然脚下的树林消失了,一片空旷的田野出现在徐峻面前,田野上有几辆坦克正在燃烧着,黑烟滚滚的看不出是哪国的。在田野另一头,徐峻看见了个小土坡,坡上浓烟滚滚,在坡旁横七竖八的燃烧着一队车辆的残骸,英军的炮弹在土坡附近不断爆炸着。在土坡的一角,徐峻发现在浓烟中竟然还有一门德国FLAG/38/20毫米高射炮,那家伙现在正在向自己疯狂射击着,棒球大的曳光弹不断的从驾驶室旁掠过去。坡下面影影约约的还有灰绿色的人影在晃动。那是德军阵地。
“沃尔夫!叫他们不要向我射击!”徐峻叫喊着。
“将军,我无法联系上他们。我没有任何办法。” 沃尔夫焦急的回答到。
就在这时徐峻的飞机已经降到只有十几米的高度了,还离德军阵地有六七百米的样子。徐峻喊到:“所有人准备碰撞!,汉斯,就在现在,拉!”
飞机就在双方士兵的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栽到了正在交火的战场上.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五章 着陆后的危机
英德双方的士兵都停止了射击,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景象。
飞机刚触地时的撞击就差点要了徐峻的小命,他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震得翻了个个儿,保险带死死的勒着他的身体,疼的他差点昏过去。飞机先在地面上颠跳了一下,然后就一路向前滑行出去。
徐峻感到自己被颠得象颗炒锅里的豆子,尘土泥沙和各种碎石从碎裂的风档玻璃上的窟窿里迎面扑来,打得脸上生疼。汉斯脸被吓得死白死白的,死命的拉着操纵杆副臂不放。
突然徐峻看见就在自己右前方竟然停着一辆坦克,徐峻记得在降落时根本没有看到它。“碰撞准备!”徐峻嘶喊起来。接着右边的机翼就狠狠地撞在了坦克上,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机翼从发动机处断开了,猛烈的撞击也使飞机猛的向右边转去,巨大的离心力差点把徐峻从驾驶座上甩出去。飞机横着滑行了十几米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徐峻坐在驾驶席上努力的做着深呼吸,他感到全身的力气都好象消失了,两腿不受控制的在抖动,汗水浸透了军服,全身的骨头都在呻吟着,头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的疼痛起来。
突然一片沙沙声过后一个响亮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来:“将军!将军!你怎么样?情况如何?没受伤吧。”
徐峻有气无力的回答到:“安全着陆,我没事。”
“那太好了,将军,真是次完美的降落。”
“谢谢,沃尔夫中校。你也完成了你的使命,可以返航了,你的油料也不多了吧。”
“遵命,将军。我回去后会马上向总部报告您的情况,他们应该会马上派一架飞机来接您的,请您放心。”
“那就谢谢了,中校,祝你一路平安。”
“也祝您平安,将军。”
徐峻摘下了耳机和通话器,把风镜拉到脖子上挂着。然后拍了拍还在呆呆坐着的汉斯。汉斯打了个哆嗦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徐峻。:“结束了吗?”汉斯问。
“都结束了,我们着陆了。”
然后徐峻解开了保险带站起身来说:“现在我们掉在了战场中间,必需赶快离开这里,你还不快去整理一下我们的东西。”汉斯连忙解开他的保险带跟着徐峻走出了驾驶室。
徐峻来到公务舱拿了他的军帽,然后打开门走进了后舱,刚进入后舱徐峻发现所有人都在呆呆的望着他,感到很奇怪?
“有人受伤吗?”徐峻问。突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副元首万岁!”
“我们还活着!赞美上帝。”
“报告副元首,除了在前面已经受伤的,其他人都没事。”道根报告说。
“那你们前面怎么?”
“我们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所以。。。。”
徐峻摆了摆手:“我明白了,但是我们还没到欢呼的时候,我们现在在战场的中央,所有人整理自己的东西,带上伤员,我们要离开这里。”
刚说到这里,突然一阵枪声象炒豆子般响起,子弹象下雨一样打在机壳上,其中有几发还穿透了机壳掉在了地毯上。
“英国人,英国人在向我们射击!”汉斯在前舱喊着。
后舱的所有人都开始惊慌失措起来。飞机的机壳虽然可以抵御一般的从远处打来的步枪弹。但是如果是机枪的话,那层硬铝更本是毫无防御力。如果英国人用机枪或者机关炮射击,那所有人都会被打死在飞机里,更何况对方还有坦克。。。。
“将军,机舱门正对着英国人的阵地,我们被堵在里面了”伦道夫喊到。其他人都抱着头缩在地板上,那两个勤务兵看上去都快哭出来了。
“别慌!所有人都跟着我去驾驶室,那里有个专供飞行员使用的逃生门,那门是向左边开的。然后大家以机身做掩护,向我们的阵地跑。现在听好了,带上伤员,拿好你们的东西,我们行动!”
穆勒上尉站在一条战壕里拿着望远镜对着那架轰炸机看着。
那架飞机刚从树林上方出现时他就注意到了。当看到坡上那门20机关炮向那架飞机射击时,他差点当场气晕了。那帮小子是给烟熏糊涂了还是怎么了,连自己的飞机都看不出么?刚才对着几架自己空军的ME110猛打,那还算情由可愿,至少那飞机外形太像法国的布雷盖 Br.690了,这几天没少挨那种法国飞机的轰炸。可现在竟然连HE III都认不出那就实在真是该死了。
就在穆勒上尉刚想叫自己的通信兵去阻止山坡上那些白痴干傻事时,飞机已经一头载在了地上。
“见鬼,见鬼,这下出事了。那些笨蛋给我惹了大麻烦了,希望飞机里的人没事。”穆勒上尉暗自祈祷着。他以为那架飞机是被自己的高炮击落的。
他紧紧地盯着那架飞机看着,当看到飞机和那辆坦克碰撞时他几乎要昏倒了。“这下完了,看来死伤惨重啊。”接着飞机就横着向他的阵地滑过来。穆勒这时看清了飞机上的标志,在机身上除了普通的德国空军机徽外还漆着一个特大的银色帝国鹰标和一面鲜艳的纳粹党旗。穆勒看见过有同样的标志的飞机,当时就吓得差点犯了心脏病。
“帝。。。。帝。。。。帝国统帅部大本营。。。。”
穆勒觉得今天一定是他的被难日,前面先是被英国人突然袭击打得丢盔弃甲,损失惨重,后来全靠自己拼命抵抗好不容易稳住阵脚打退了敌人一次坦克冲锋,本来还想至少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是跑不了了,可一回头竟然把一架帝国统帅部大本营的专机给打了下来,
“军事法庭”“判决”“死刑”“苦役”几个词语不断地在穆勒脑子里回绕着。穆勒拿着望远镜死盯着飞机看着,希望看到飞机里还有人活着的迹象。当他看到驾驶舱里还有人活动时,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听见了一阵激烈的枪声,英国人开始对那架飞机射击了。
“见鬼!你们还楞在那里干什么?”穆勒对站在自己旁边还傻呼呼的看着飞机的士兵们吼到:“还不快点射击,掩护飞机。迫击炮!向飞机后面发射烟雾弹,遮蔽敌人的视线!”
德军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英方阵地疯狂射击起来。四发急促射击的烟雾弹打到了飞机靠英国人的一边,开始冒出滚滚的白色烟雾。
穆勒接着拿起望远镜向飞机望去。只见飞机的驾驶室边的一快玻璃风档被掀开了,一群人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然后拼命的向自己阵地方向跑来。
“是个将军!”
穆勒惊叫着,他在望远镜里清晰的看到跑在中间的人那岩石灰色的军裤上宽宽的红色镶边和肩上金色的肩章。
“连续射击,别停下,全力掩护他们!”
穆勒对士兵们怒吼着:“用所有的武器向敌人开火!不管怎样也要压制住敌人的射击!”
作者语:
晕啊,我竟然已经在铁血和春秋战国上看到了他们对这篇文章的转帖,我刚发出新的他们就有了.简直恐怖啊.就算是要转贴的话也要帮我这里做个广告吧增加点我的点击率也好啊.还不一篇一篇的贴,整成了一堆,我的文章没那么廉价吧.春秋战国索性还加上了他们版权所有的连接,总该通知我一下吧.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六章 安全到达
穆勒快抓狂了,现在是决定他以后命运的关键时刻,在自己的阵地上已经有一个将军被炸飞了,如果这个将军也死在自己的面前,陆军部的头头们会把自己直接塞进地狱,然后把自己全家都送进苦役营。
“快啊!”
穆勒想到这里禁不住对着徐峻他们大喊起来:“快跑啊!我们在掩护你们!”
徐峻和一个勤务兵架着受伤的领航员拼命地跑着,汉斯一手拎着个公文包一手提着个皮箱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两个党卫队军官背着两个硕大的背包提着两支MP38跑在前面,后面是一个背着个扁扁的木箱的见习参谋,另一个参谋和勤务兵则架着受伤的机背机枪射手。
徐峻觉得自己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肺叶火烧得一样疼,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了。前面战壕里有个军官在拼命的向自己叫喊着。
“还有一百米了,就快到了。”
战壕里的其他士兵看到这一幕都停止了射击拼命的向他们挥着手,叫喊着给他们鼓劲。
离战壕还有十米时,掩护用的烟雾已经开始变得稀薄了,英军的子弹开始嗖嗖的从他们身边飞过,打在周围的地上出扬起一朵朵的尘烟。几发炮弹也在他们周围爆炸开来,冲击波把他们冲得东倒西歪。
穆勒急了,连忙对边上的几个士兵喊到:“跟我上,我们去帮他们一把。你们别停下,继续射击!”然后跳出战壕向徐峻他们冲去。在穆勒和几个士兵的帮助下,徐峻他们总算是连滚带爬的跑完了最后的十米,一头就滚进了战壕里,战壕里顿时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而这时英国人看到目标已经跑进了战壕也就停止了射击,枪声渐渐静了下来。徐峻靠着战壕壁坐在地上,他现在觉得自己喘得像条狗。自从拥有了这具新的身体后,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剧烈的运动。架着个人跑了500米还只用了五分种简直是个奇迹。看来自己找到了提高赛跑运动员成绩的好办法,就是找人拿支步枪对着他背后射击。
徐峻努力的把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然后按着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站了起来。
“大家还好吧,没人中弹吧。”徐峻疲惫的问着自己的手下。
汉斯还在大口的喘着粗气,其他人也都累得摊在地上吐着唾沫,其中一个见习参谋还开始干呕起来。几个士兵连忙递给他们几个水壶,那些家伙接过水壶就开始玩命的灌起水来。
“应该没事,看来没人再受伤。”汉斯喝了口水喘息着说。
“将军。”
徐峻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前面跳出来接应他们的军官。看到徐峻转过身来,那个军官马上一个立正:“陆军上尉斯特林.穆勒,欢迎将军阁下进入我的阵地。”
徐峻向穆勒敬了个礼:“陆军准将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很感谢你给我们的帮助。”穆勒连忙还礼。
“莱茵哈特.冯.施泰德?”
穆勒觉得那个名字好象挺耳熟的。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周围的士兵都围了上来,一个个的呆站在那里,两眼直瞪瞪的盯着面前的将军。穆勒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脸一下变的刷白:“副。。。。副元首阁下。”那些士兵也马上反应过来,马上一个个站得笔直。
“放松,放松,别忘了我们还在打仗,你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不用那么拘束。英国人还没被我们打垮呢。”徐峻笑着对那些士兵说到。
“还不快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没听到将军的命令吗?我们还在打仗。”穆勒对着那些士兵们吼叫着。那些士兵连忙跑回了他们的位置,架起了枪监视着对面的敌军阵地,只是还时不时的向这里看几眼,彼此小声议论起来。
“穆勒上尉。”徐峻问道:“你的职务是?”
“陆军第7装甲师第7摩托化步兵旅第6摩托化步兵团第2营营长。” 穆勒干净利落的回答。
“带我去你们的师指挥部。我要见你们的隆美尔将军。他应该在你的阵地上。”
穆勒觉得很奇怪,副元首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自己把他打下来这件事情,而且他怎么知道隆美尔将军在自己的阵地上呢?但是现在不是奇怪的时候,该说的还是得说了。
“我们的师长隆美尔将军已经阵亡了....。”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七章 死在草地上的沙漠之狐
“什么!你说什么!隆美尔死了?怎么死的,在哪里?什么时候?”
徐峻当时就傻了,怎么可能,威名远播的德国陆军军魂,号称坦克战大师的不沉战舰隆美尔竟然在这里就死了?开什么玩笑。
“将军,隆美尔将军的确已经阵亡了。就在那个土坡上,那些炮弹。。。。”看到徐峻脸色不善穆勒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慢慢说,从头说,到底是怎么会事儿,还有你也把我们现在的情况说清楚。”
“是的,将军阁下。”穆勒定了定神接着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开始向徐峻汇报起来.
“我们今天一早从康布雷出发,向阿拉斯以南挺进,隆美尔将军像往常一样带着25装甲团和第37装甲侦察营第83通信营冲在最前面。而第7摩托化步兵团跟在后面,我们跟在了第7团的后面。第42反坦克炮营在我们两翼警戒,而第78炮兵团和第58工兵营带着后勤辎重部队跟在最后面。
本来我们挺进的很顺利,没有任何抵抗,除了两架敌人的侦察机飞过,什么事情都没碰上。但是这路太难走了,本来在两个月前就该换装给我们的半履带运兵车到现在还没运来,而唯一的三辆SDKFZ251却因为中了该死的地雷而被送进了后勤修理厂。现在我们用的那些奔驰卡车在这种土路上跑不快,而且我们要等着后面的78炮兵团和后勤工兵辎重,您知道,那些部队速度慢得就像步兵一样。
结果刚吃了午饭,隆美尔将军就带着第83通信营和师部赶了回来,他先去了第7团,要他们加快速度,跟上25装甲团。然后又赶到我们团,那时好像是1点45分左右吧,当时我正和团长坐在同一辆车上。隆美尔将军一来就命令我们加快速度,他觉得我们的速度太慢了,不但无法跟上25装甲团,就是跟前面的第7团都拉开了距离.
正在我们团长向他说明我们慢是要等待后面的炮兵和后勤时,突然我们右翼的42反坦克炮营的侦察车发来报告,有大批英军坦克和步兵向我们接近。接着我们就和英国人接上了火,42反坦克营有PAK/38/37毫米的反坦克炮,本来应该可以对付那些英国佬的坦克。所以隆美尔将军还把我们团的第一营派了上去,帮助42反坦克炮营抵御对方的步兵。然后第7团也发来报告说他们的右翼也遭到袭击。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英国佬的骚扰攻击,可是没想到敌人的坦克是我们从来没遇见过的新型号。37毫米反坦克炮打上去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都不能让他们慢下来。那些坦克一瞬间就击溃了第1营,简直是场屠杀,没一个1营的士兵能跑回来。然后坦克又撕碎了第42反坦克营的阵地,他们从37毫米炮上直接碾了过去,我看到有个勇敢的炮兵在坦克离他5米时还在开炮,可是就是打不穿那该死的东西。
整整一个反坦克炮连被打死在他们的炮位上,其他的都被俘虏了,那些可怜的人。”穆勒说到这里声音有点梗塞。
徐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下他。然后穆勒接着说到:“那时那些该死的英国人直接穿过了反坦克炮阵地向公路冲来,离我们只有1000米,我们的轻型步兵炮和机关炮还挂在卡车上,附近又根本没有遮蔽物,所有我们只好向左翼撤退。师部直属的两辆III号坦克和一辆222型装甲车自愿留下来阻击他们,掩护步兵们撤退。愿上帝保佑他们,他们都是些好小伙子。
我们向东南方向撤退,可是离开了土路那些卡车没开一会儿就都陷进了松软的田地里,结果我们就只好靠着士兵拉着那些火炮撤。然后我们就撤到了这里。这里我们找到了这条战壕,看上去是一战时法国人挖的,战争结束后他们也没有填上,正好让我们可以用得上。
隆美尔将军命令就地建立防御阵地。我们这时只剩下第2,3营和师部的警卫分队,还有第58工兵营的一个连的突击工兵,还有第42反坦克营在我们左翼的一个连其他的都是师部的非战斗部队和通信营。第78炮兵团只有一个连的150毫米自行火炮跟着我们,其他的牵引式的105毫米重步兵炮和88毫米高炮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看来是跟丢了,在土路上我们的队伍的确拖的实在是太长了,在撤退命令下达时他们还在我们后面很远呢。
隆美尔将军把他们摆在了我们后面的那片树林里。。然后隆美尔将军就叫我们团长和3营营长去土坡上开会。命令由我坚守一线阵地,反坦克炮布置在我的左后翼,右后翼是六门75毫米轻步兵炮,我还在我的阵地里放上了50毫米迫击炮。隆美尔将军把他的指挥车和83通信营的通信车放在土坡下面,因为那些车上至少还有一门20毫米机关炮,可以弥补一下我们现在的火力不足。我们团所有的20毫米机关炮都放到了土坡上由隆美尔将军亲自指挥。
然后敌人就开始进攻,第一次的步兵冲锋被我们击退了,后来他们就派出了坦克,就在我们正要开火时,敌人竟然用野炮向我们轰击,隆美尔将军和师部参谋们以及我们团长和3营营长在第一轮炮击时就被直接命中了,还打掉了我们几乎所有的20炮,第二轮炮击又打掉了山坡旁那些装甲车辆,整个师通信营被炸上了天。我的报话兵也在里面,他想去拿块备用的电池,结果就直接被炸死了,他才只有20岁。
我们所有的电台都毁了,所以我们就和其他部队失去了联系。然后敌人的坦克就发起进攻,幸好工兵在阵地前临时布了反坦克雷,再加上我们的步兵炮和迫击炮的一顿狠砸,还有那几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ME110对他们进行了扫射。上帝保佑那些勇敢的飞行员。我们总算是把对方打了回去,接着您的飞机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七1/2章 既来之则安之
听完穆勒的报告,徐峻感到脑袋一晕,眼前一黑。
这是什么狗屁历史,完全被改变了,隆美尔这个纵横北非差点吓得丘及尔尿裤子的“沙漠之狐”竟然连一粒沙子都没看见就死在了遍地青草的法国。
历史上在这战大显神威的88毫米高炮竟然根本没有跟上来,而英勇的第七装甲师竟然快被英国人击溃了。
“简直是开玩笑,自己刚到这里还没有什么作为就进了英国人的战俘营?决不!我要让历史回到它原来的位置,就算是改变也要按我的意志改变。”
徐峻想到这里,先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开始冷静的思考起摆脱现在困境的方法起来。自己纵览从古到今各种战役战例,不会找不到办法的。
“穆勒上尉”徐峻问到:“现在的最高战场指挥官是谁?”
“是我,本来是师参谋长奥托.海德艾伯少校,他是师部唯一活下来的军官了,但是他也受了重伤,在他昏迷之前他命令我固守待援,然后就把指挥权移交给了我。”
“现在我接收你的指挥权,我现在担任第7装甲师的最高指挥官。”
“是!将军阁下。”穆勒很高兴能把这付担子卸了下来。
“上尉,你现在知道我们其他部队的情况吗?”
“我们的西南方向应该是第7团的阵地,前面还听到他们在激战的声音,现在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隆美尔将军在阵亡前已经把第25装甲团叫了回来,他们和第37装甲侦察营应该在赶往这里的路上,第78炮兵团的一个自行火炮连在我们的后面的树林里。本来我们的左翼应该是“大德意志”团,哦,现在应该在我们的后面了。我们失去了所有的无线电通讯设备,现在我无法和他们联系上。”穆勒愁眉苦脸的说到。
“将军!”在一旁听着的两个见习参谋报告到:“我们有无线电,我们带着最新的恩尼格玛密码电台。”然后其中一个参谋把他前面背着的那个木箱子拖到徐峻的面前。
“我们还带着一部长波通讯电台。”伦道夫拉开了他的大背包露出了簇新的灰色军用电台。”
“太好了!”徐峻大喜道:“这下我们大家都有救了。立刻把电台安装起来,马上开始联系其他部队,联系上后立刻叫我。”
“明白,将军!”
“遵命,副元首”
看到最棘手的问题已经解决,徐峻感到总算是有了点底气。
“穆勒上尉。”
“是,将军。”
“我现在任命你为第6摩托化步兵团的团长,我晋升你为少校。现在你把我们现在所有武器和兵力的数量报告给我,少校先生。”
“啊!遵命,将军阁下。”穆勒简直高兴坏了,本来的那个二级铁十字勋章怎么能和晋升一级相比,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穆勒连忙跑下去向自己手下几个连长统计去了。
徐峻拿起了望远镜向对面的英军阵地看去。这么长的时间对方都没有再向这个小小的阵地进攻,炮击也停止了,对方到底在想什么呢?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八章 英国人
大英帝国陆军第50师第151旅旅长威利.格伦上校正拿着个望远镜向着德军阵地观察着。
他觉得头很痛,前面总指挥官福兰克林将军在电台里把自己臭骂了一通,将军简直是暴跳如雷,在话筒这头都好像能感觉得到将军那飞溅的口水。
“说什么我们拖了所有进攻部队的后腿,右边的第13旅也不是一样被卡在那里。说什么我们这里是整个战线的关键地点,必须要加快进攻速度。还说什么我们要不惜任何代价把德国人击溃。可一听到我损失了六辆“马蒂尔达”又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叫嚣着要把我送上军事法庭。又要击溃敌人又不能有损失,怎么可能嘛。”格伦上校一边气忿地拿着马鞭抽打着身边的那棵可怜的栎树,一边回想起前面那场激烈的战斗来。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按照原定的计划,5师的13旅和自己的151旅各带着一个重型坦克营齐头并进从阿拉斯康布雷战线上向东南方向攻击圣昆廷方向的德军。空中侦察发现在那个方向上只有两支德国部队,他们正在向西面运动。其中一个是个装甲师,另一个是个加强了的机械化步兵团,他们后面并没有其他的后续部队跟上。
如果计划没错的话自己和13旅准备先让过那支坦克师的主力坦克部队,而突然出现在敌人的侧翼,全力击溃德国人的步兵后把那个装甲师切成两半,然后再来歼灭前面放过去的那支失去步兵保护的坦克部队。而法国的两个师也将从亚芒附近战线向东北方向进攻德国人机械化步兵团的侧后,然后再与我们展开向心突击彻底撕烂那两支德国军队,打通法国第一集团军和英国远征军与法国后方的联系。
刚开始和德军接触,那些一直被特别保护着的宝贵的“马蒂尔达”坦克果然发出了不同凡响威力。不但配合步兵消灭了整整一个营的德军还直接摧毁了德国人的反坦克阵地。
当时都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敌人的步兵和卡车像靶子一样毫无遮挡的在自己面前排成一列停在土路上。他们向自己暴露着柔软的软肋,自己的部队只要冲上去就可以彻底击溃他们。可没想到的是德国人竟然抛弃了他们一贯的死拼作风,毫无荣誉感的逃跑了。更没想到的是德国人竟然还留下了两辆坦克和一辆轮式装甲车阻截自己的追击。
那两辆德国三号坦克的37毫米炮虽然打不穿“马蒂尔达”的前装甲,但是对付起步兵来可真是毫不手软。那两辆坦克不断的移动着位置,不停的用榴弹和机枪屠杀着步兵。而那些“马蒂尔达”的驾驶员们平时一个个都耀武扬威训练有素的样子,可到了关键时刻竟然炮炮都放空,看来他们就只会打些固定目标。那辆装甲车更是麻烦,它在土路上不断飞快的来回开着,趁“马蒂尔达”注意力放在那两辆德国坦克上的时候大肆用它那门恐怖的20毫米机关炮向步兵开火。说它恐怖是因为20毫米炮杀起步兵来更为快捷,更有效。那两辆坦克和那辆装甲车在被“马蒂尔达”击毁以前已经至少干掉了自己整整两个连的小伙子,还把自己的部队拖在那里整整半个小时。
自己只好命令部队拼命的赶路,追击逃跑的敌人。一直追到了这片树林的边上时才发现那些卑鄙的德国人竟然已经在前面建立好了阻击阵地。为了试探对方的虚实,自己先发起了一次步兵进攻。对方果然早有准备,用凶猛的火力把步兵们给顶了回来。
但看来对方没有什么大炮。所以自己命令在自己后方的25磅炮营对那些德军已经暴露的重火力点进行了一次炮击,看来效果还不错,击毁了对方不少的装甲车辆,还摧毁了对方在山坡上的机关炮阵地。然后自己就命令“马蒂尔达”伴随步兵向对方的步兵战壕突击,可又没想到的是那些狡猾的德国人竟然隐藏了他们的力量,步兵被德国隐藏着的轻型野战炮和反坦克炮阻截了,而“马蒂尔达”也被那些该死的德国人埋的反坦克地雷炸毁了四辆,还有两辆好像是被炮击震坏了,停在了战场中央。结果那些坦克兵就被吓得魂飞魄散,飞快得逃了回来。简直是大英帝国陆军的耻辱,进攻时也没见他们跑得那么快,让自己很是怀疑 “马蒂尔达”的倒车挡的实际速度。
本来步兵小伙子们还在自己那些勇敢的军官指挥下继续着冲锋,可是又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几架德国战斗机对着步兵就是一通扫射,硬是摧毁了步兵的士气,彻底粉碎自己这次本来会很完美的进攻。要不是自己在附近布置的几门40毫米机关炮把那些飞机驱赶到高空,真不知道自己手下那些士兵的士气会降到什么地步。
有趣的是一开始那些德国人也在对那些飞机射击,直到看到那些飞机向步兵扫射时才停下。真是奇怪,德国高炮兵没经过识别自己飞机的训练吗?后来就是那架奇怪的德国轰炸机毫无声息的从自己头顶掠过冲进了战场。当时真是吓了自己一跳,那么一个大家伙,一点声音都没有的从自己头掠过真的很恐怖,很有压迫感。
后来才发现它是架受伤的飞机,两个发动机都熄火了,其中一个还在冒着白烟。那家伙就这样一头栽到了战场中间,当时真是看得自己目瞪口呆的,说实话自己还丛没看见过这么大的飞机迫降呢。然后就看到它把一辆震坏在战场上的“马蒂尔达”撞了个正着,真不知道那坦克里的乘员感觉怎么样,前面就没见里面的人逃出来,再挨了这么一下子,就算里面有活着的人现在也够呛。
自己仔细观察一下,发现那架飞机看来不简单。机身上面竟然印着纳粹的党旗,看来是有特殊用途的飞机。于是自己立即命令士兵们向那架飞机射击,看看对方德军的反应。如果对方反应强烈就说明这架飞机的确很重要或者那架飞机里坐着什么重要的人物,那么自己就马上调动火炮机枪彻底摧毁它,说不定会有个意外的收获。
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当时的决定,当时应该直接命令坦克炮和机枪打烂那架飞机。德国人当时的反应让自己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没错。但是就当自己想要下达彻底摧毁那架飞机的命令的时候,德国人打出了烟雾弹,把自己这里的视线全部遮蔽住了。等到再看清楚目标,那飞机里幸存下来的德国人已经跑进了对面的战壕。用望远镜透过烟雾隐隐约约看到那群人里好像还有个高级将领的样子,自己真是失策了。
就在自己正在后悔时,收到了福兰克林将军的联系信号,结果就被那老家伙在电台里臭骂了一顿。
现在让自己感到为难的是,怎么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用最少的代价拿下那片阵地,彻底击溃德国人。格伦上校看了看表,时间不多了,务必得在太阳下山前拿下那片阵地,否则真的会被以贻误战机罪推上军事法庭的。
格伦和他的参谋们研究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现在的问题。结果他只好下达了还是按照英国陆军的老习惯“先对敌人阵地进行密集的炮火覆盖,破坏对方的雷场,然后在炮击开始10分钟后步兵随同坦克再进行一次突击”的进攻命令。
然后他一边拿着望远镜遥望着对面德国人的阵地,一边想着"那些德国人现在心里会在想些什么呢?"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九章 局面
徐峻感到自己已经开始进入了角色。现在自己已经可以用一个军人的思考方式来考虑问题了。发号施令的感觉也的确不错,权利的魅力果然无法阻挡。现在所有的德国士兵都用信任的目光看着自己。可是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挽救现在的危局呢。
徐峻拿着望远镜看着英国人的阵地,心里在苦苦思索着。
“穆勒少校!”徐峻喊到“你还没把数据统计上来吗?”
穆勒一路小跑着冲过来。“报告将军阁下,数据统计好了,我们现在还有步兵897人,下级军官37人,非战斗人员28人,炮兵和突击工兵142人。机枪有36挺,20支反坦克枪。火炮有150毫米自行火炮4门,因为师部突然被摧毁的原因,他们到现在还没开过火。问题是那些大炮只带着榴弹,看来对付坦克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我们还有75毫米轻步兵炮6门,37毫米反坦克炮7门,20毫米机关炮1门,50毫米迫击炮12门。我们有十四马车的步兵弹药,炮兵们的炮弹还有两个基数。
我们还有两个野战厨房,不过给养只剩下一天的了。其他的物资都还在辎重营那里,但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发现了两辆221轮式装甲车,他们停在山坡后,所以没被摧毁,但是车长都在山坡上阵亡了,只剩下两个吓坏了的驾驶员。
我们还有4辆SK600型挎斗摩托车和2辆阿德勒2吨越野卡车。将军,看来我们还能一战。”
“才一千一百多人啊,加起来还不到一个团。现在我们不管是人数还是火力上根本不是对面的英军的对手。我前面在空中看到对方的部队至少有两个团,还有不少于一个营的坦克,他们还有一个营的大炮,这些说明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完整的英国旅。
对方的“玛蒂尔达”坦克不是我们现在拥有的火力能够抵挡的,一型的只装备了12。7毫米的机枪,速度又慢的像爬,所以我们还可以用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去对付它,只要把它和步兵分割开来就行了。但是二型的“玛蒂尔达”完全是一种新型的步兵坦克,它和一型完全不同。和它相比一型简直是轻型坦克。它的40炮可以打穿我们大部分坦克的装甲,而我们只有IV号坦克的75毫米炮可以对付一下它。
幸运的是现在看来对方这种坦克不多,应该也就只有十辆左右,而其中的两辆已经被地雷摧毁了。现在我们必须要想方法怎么去干掉他们剩下的那几辆“玛蒂尔达”二型,否则我们的下场会很惨。”徐峻皱着眉头说到。
穆勒吓了一跳,原来对面的英军实力有那么强啊,这下看来麻烦大了。他问到:“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一定要坚守在这里,现在任何的撤退行动都将会带来一场大屠杀。如果阵地失守将直接导致第七装甲师的覆灭。你现在去命令士兵们尽量节约弹药,不到敌人步兵进攻机枪就不要开火。我们要准备和他们耗下去,只有等到和其他部队联系上以后再想下面该怎么办。”徐峻回答到。
“明白了”穆勒点了点头,准备下去布置防御去了。徐峻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喊住了穆勒。
“少校!”
“在,将军”
“你立即命令两翼的炮兵马上转移阵地。叫他们马上行动,立刻!”
“是的,明白了,将军。”
“英国陆军以善于使用火炮而闻名,现在那两个火炮阵地已经暴露了,在下次战斗时绝对会遭到英国炮兵攻击的。自己现在是一点力量也不能损失了。真是头疼啊。”徐峻想着。
“将军,我们已经和第78炮兵团的剩余部队联系上了。”伦道夫上来报告说。
“太好了!马上给我接过来。”徐峻一阵激动,总算是不用拿着水枪做战了。
耳机里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莱因哈特将军,我是78炮兵团团长斯罗姆中校,你们那的情况前面汉斯少校已经跟我说过了。前面我们一直无法联系上你们,而且又跑错了方向,现在我正在努力向你们那里靠拢。将军。”
“那你现在的位置到底在哪里,你把第78炮兵团到底带到哪里去了,斯罗姆中校。”徐峻感到一阵郁闷,跑错了方向?他们怎么没跑到英国人那里去呢。
“我。。。。我们现在在你们的东南方10公里处,将军阁下请放心,我们争取在20分钟内到达。啊,不,我们一定在20分钟内到达。”听到徐峻语气好像不善,那个中校有点害怕了。
“那我在这里等着你,现在你的大炮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关键,你明白了吗,斯罗姆中校。20分钟,我会看着表,如果你不想被称作斯罗姆少校的话就给我赶快过来。”徐峻叫伦道夫切断了对话。
“伦道夫!继续联系其他的部队,所有在我们附近的部队,特别是第7营,必须要跟他们联系上。”
“明白,将军。”
“怎么跑到我们后面去了?那些炮兵不是本来在我们侧面的吗?跑得还真是快呢,10公里外。穆勒,你不是说他们慢得像步兵吗?”徐峻苦笑着对穆勒少校说到。
穆勒也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只有几辆拖88毫米高射炮的SDKFZ7型半履带牵引车,其他的105毫米重野战炮都是用8吨卡车拖的。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跑得比我们都快。还是等斯罗姆团长来了再听他的解释吧。”
徐峻开始在脑子里考虑如果英国人在78炮兵团赶到之前向自己进攻将如何抵抗。
“必须要坚持到78炮兵团赶到,真希望英国人在那之前不会发动进攻。”徐峻对穆勒说。
“明白,将军。”穆勒回答到。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十章 开战
徐峻拿起望远镜望向战场,心里苦苦的想着对策。
当他望到自己那驾趴在战场上的HEIII时,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疯狂的计划出现在徐峻的脑子里。徐峻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看对面的英军阵地,心里下定了决心。
“事到如今,赌一把了!”
这时英军的炮击突然开始了。英国陆军第151旅直属炮兵营的18门25磅炮拼命的向着德军阵地和前面的空地轰击着。德军阵地上立刻爆炸四起硝烟弥漫。被炸飞起来的大块泥土混着草根草叶象下雨一样打进了战壕里,有几段战壕里的士兵都快被泥土活埋了。
不断的剧烈爆炸声震破了不少士兵的耳膜,鲜血从耳孔里淌了下来。
“是弹幕射击,看来他们的步兵马上就要冲锋了。”穆勒嘶喊着。
“不,没那么简单,叫士兵们别轻举妄动。他们是在破坏我们的反坦克雷场。然后他们会向我们的炮兵阵地轰击的,穆勒,你通知他们转移阵地了吗?”徐峻缩在战壕里一边揪着穆勒的衣领在一边他耳边喊着。
“通知过了!”穆勒点点头
“那就好,你去命令所有的士兵,在敌人步兵进入离我们阵地一百米的范围之前不许射击,等待我的命令。”
“遵命。将军。”穆勒顺着战壕去找他的连长们去了。
“汉斯!”徐峻对着正在边上吐着泥土的汉斯喊到:“给我接通轻步兵炮阵地和反坦克炮阵地。
“遵命,将军。”汉斯连忙把战场有线电话拖了过来。
“啊,是撒尔中尉吗?我是莱茵哈特!我现在命令你,所有的轻步兵炮都装上烟雾弹,对,烟雾弹。听清楚了吗?把表尺定在阵地前方200米至100米范围,还有,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不许开火。等待我的命令。”
然后徐峻又接通了反坦克炮阵地下达了同样的命令。最后他接通了树林里的那四门150自行火炮
“是德雷顿少尉吗?我是莱茵哈特将军,你现在仔细听我说,你。。。。什么?我听不清,你大声点?啊,你已经测定了我给你的坐标啦?那就好!我就是来确定这件事的,好,你等待我的命令。”
徐峻放下电话长出了一口气。突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起一缕诡异的笑容,然后拉过边上一个德军上士悄悄地交代了些什么。
“啊?”那个上士一脸的惊讶。
“别问为什么,快去!”
“遵命,将军阁下”那个上士连忙顺着战壕向野战厨房跑去。
“现在就让我们看看英国佬是不是真的象电影里那样蠢了。”徐峻戴起了穆勒给他找来的一顶M35钢盔,找了个弹药箱坐了下来。
炮击终于在十分钟后停止了。英国人把整块开阔地都用炮弹犁了一遍,反坦克雷场完全被破坏了。战壕里的情况还不错,到底是第一次世界大战阵地战时的产品,虽然老了点,但还算坚固。英国人的炮弹竟没能把它轰塌一段。当然这也是没有直接命中的关系。
炮击除了使十几个士兵被炸起的石块击伤和耳膜破裂以外没有给徐峻造成任何大的损失。而攻击徐峻的炮兵阵地的炮弹都打在了已经空无一人的空地上,全都浪费了。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英军阵地上传来了一阵哨子声。然后成群的步兵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在军官的带领下吼叫着排着散兵线向战壕走来。
树林中响起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随着履带的金属摩擦声,整整三打左右英国坦克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是并排的七辆“玛蒂尔达”二型,其他的“玛蒂尔达”一型也排成几排跟在那七辆“玛蒂尔达”二型的后面。他们越过了步兵阵列,“吱吱扭扭”的叫着开始冲锋,发动机喷着青烟。
“是“玛蒂尔达”坦克,大家不用担心,它跑不快,除了装甲厚点,没什么可怕的。所有武器都不要开火,大家等我的口令,等会儿全力射击敌人的步兵!等他们靠近了再打。”
所有士兵和军官一动不动的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敌人。士兵都开始把毛瑟98K的表尺设定在100米上,然后把拧开盖子的M24型手榴弹一颗颗整齐放在了自己的手边够的着的地方。
军官们都端着MP38,打开了腰间弹夹袋的扣子。有些老兵抽出了刺刀插在了战壕边上,其他的新兵都学着那样做了。
“不错,那样等到需要上刺刀时就不会手忙脚乱了。”徐峻暗自点头。
然后徐峻又转头看着身边那个机枪组做射击准备。MG34的机枪射手两眼恶狠狠地紧盯着目标,手指放到了扳机上,副射手给机枪挂上了弹链,另一个副射手打开了放在身边的铁皮子弹箱拖出一条弹链挂在了脖子上,手里还提着装备用枪管的铁盒。
“很不错,果然是训练有素的部队。等会儿就可以验证他们是不是浪得虚名了。”徐峻感叹着。
徐峻又回头看了看那些自己的直系手下们。
汉斯皱着眉头,戴着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M35钢盔,背着支MP38蹲在电话机旁边擦着他的格鲁手枪,他还真是会找镇定的办法。伦道夫戴着耳机正在电台前苦苦搜索着其他部队的信号,完全顾不上身边的事情,看来的确是个认真的人。
道根正在拿着一支毛瑟98K的狙击型向着对面瞄着,看来他找到了个好玩具。那两个见习参谋还在鼓捣着那架“恩尼格玛”,两个人一个在调试着沾上了泥土的齿轮另一个在翻着密码本,看来一时半会儿他们是指望不上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从军校毕业的。
两个勤务兵也各拿着一支毛瑟98K紧张的瞄准着,不知道他们的枪法怎么样,希望他们两个不是因为枪法太臭了才当上勤务兵的吧。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十一章 地狱之门
“将军,都准备好了。”穆勒向徐峻报告着,手里提着一支信号枪。
前面徐峻已经把自己的计划简单的跟穆勒说了一下,可没想到这家伙连一点疑问都没提就全盘接受了。看来他现在对徐峻是盲目的充满着信心 ,真是个单纯的家伙呢。
“那好,让英国人尝尝我们的厉害吧,我要让对面的英国指挥官经历一次终身难忘的战斗。”徐峻笑着说。“希望他参加过一次大战。”
“哈哈,看来英国人是下决心吃掉我们了,看上去他们足足派了一个团。我期待着看到他们溃逃的样子。”穆勒兴奋的说。
徐峻拿起望远镜向前面望去。英国士兵排着散兵阵型慢慢的行进着。总算知道“玛蒂尔达”为什么叫步兵坦克了,它的确和那些步兵速度一样的慢。当那些士兵走进步枪的有效射程后。随着带队军官的一阵急促的哨子声,那些英国士兵开始狂吼着端着枪快跑起来。“玛蒂尔达”也开始短停射击起来。但是因为这样坦克开始慢慢的落在了步兵的后面。步兵根本就不顾落后的坦克,玩命的向前冲着。看来坦克部队在上一次进攻时的表现已经让英国步兵军官们丧失了对他们的信心,英国陆军的荣誉感促使他们没有制止士兵与坦克的脱节,他们只是吼叫着让士兵们维持冲锋的队形。结果就变成了一个步兵在前坦克在后的奇怪阵型,飞速的向德军的阵地压过来。
“这算什么步坦协同战术?”徐峻看得直摇头。
“真不知道英国陆军部怎么想的,他们在这里穿得就像个靶子。”穆勒在一边笑着一边对徐峻说。
徐峻看着英国士兵们穿着土黄色的军装显眼地奔跑在法国翠绿的田野上,也笑着回答。“那就希望我们的士兵们能打靶愉快了。那些英国陆军部的将军们的愚蠢我算是领教了,哈哈。”
看着英国士兵们越来越近了,德国军官们在战壕里大吼着。“镇定!镇定!等待命令,不许开枪。把他们再放进一点。”那些军官们一边兴奋的吼叫着约束着士兵一边频频地向徐峻的方向望来。
徐峻感到自己紧张得发抖,关键时刻就要到了,不知道自己的战术能否成功。如果失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将军!”穆勒催促着徐峻。“他们快到100米外了。”
徐峻看着对面英国步兵们那些越来越清晰的年轻面孔,咬了咬牙,拔出了向穆勒要来的格鲁P08手枪。
“开火!”
“开火!”
命令开始在阵地上传递着。
英国陆军上等兵威尔斯端着他的“李。恩菲尔德”步枪拼命的向德军阵地跑着。他极力使自己就象一个老兵一样吼叫着,口角冒着泡沫。背着沉重的背包,全身的装备“叮噹”地乱响。绑腿打的好像紧了点,现在勒得小腿生疼,钢盔的带子好象又太松了,现在钢盔已经被跑歪了。
威尔斯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想要在这场战斗中立下战功,就象他的祖父在亚洲做的那样。听父亲说当时祖父胸前挂满了勋章从亚洲回来时,整个小镇都在为他欢呼。他还带回了几样精美的瓷器和画在一种很软的纸上的画,听说是亚洲皇帝的东西。祖父用那些东西换回了一个小农场,所有邻居都在羡慕着他们。当时自己就下定了决心也要象祖父一样成为一个英雄。
威尔斯拼命地跑着,两眼死盯着对面那些该死的德国人的阵地。心里奇怪着怎么到现在对方还没有任何动静。难道对方想投降了吗?那怎么还不把那些德国白短裤挂起来?
一些老兵们可就不这么想了,他们越跑心越寒,虽然不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但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诡异了。看来不太妙。老兵们拿出了他们的看家本事,在不被军官们发现的情况下偷偷放慢了脚步,躲到了队伍的后面。
威尔斯兴奋异常的冲在最前面。他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德国人的脸了,这时他才感到有点不对劲,那些德国人并没有要投降的样子。而是一动不动的拿着枪死盯着自己看,两眼冒着凶光。然后威尔斯就听到了德国人阵地里响起一片命令声,短促而有力。威尔斯终于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他恐惧的叫喊起来。然后随着突然爆发的枪声中上等兵威尔斯看到了整个的地狱。
德国士兵们狂热的向英国步兵们射击着,根本不顾不断的在身边爆炸着的那些坦克炮弹和到处乱窜的机枪子弹的威胁。
MG34的疯狂凄惨的嘶吼,98K清脆嘹亮的鸣叫,MP38急促轻快的歌唱,FLAG/38/20沉闷犹豫的叹息声组成了一篇宏伟壮丽的死亡乐章。
100米外是一片地狱的景象,第一排的英国士兵在德军刚开始射击时就被撕成了碎片,后面的士兵们象麦田里的麦子一样成片的倒下,或者抱着伤口在地上挣扎嘶喊。
这一切让人感到好象又回到了1918年。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时在这片空地上表演的是德国人。
英国步兵的冲击在一瞬间就被停止住了,新兵们在德国人疯狂的弹幕中四处乱窜,老兵们抱着头趴倒了一地。德国人的M24长柄手榴弹不断的在人群里爆炸,而英国人发现自己的M36型手榴弹却无法扔的到德国人战壕里,没人能把这种510克的卵形手榴弹扔那么远,而且如果哪一个英国士兵敢站起来扔手榴弹的话,那他就要做好满身是洞的躺下去的准备。
第一排的“玛蒂尔达”二型坦克这时终于跟上了步兵,但是由于步兵队形已经彻底被打乱。他们被到处寻找着掩护的己方步兵们死死地围在了阵地的前面,只能无奈的用机枪和火炮发泄着愤怒,却没法移动一步。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十二章 恶魔的气息
英国陆军第一集团军坦克旅第一坦克团二营营长福科斯少校正在自己的“玛蒂尔达”二型坦克里愤怒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他真想不通自己一直引以为荣的无敌坦克部队怎么会陷入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
那六辆“玛蒂尔达”被德国人炸毁后,自己的部队那因为顺利摧毁对方反坦克炮兵而带来的高昂士气变得一落千丈。而自己也被格伦上校臭骂了一顿。自己的部队变成了所有步兵的笑柄。
所以为了洗刷耻辱,重新鼓舞起士气。在这次突击中自己孤注一掷把所有的“玛蒂尔达”二型都投入了第一线,而“玛蒂尔达”一型也倾巢出动跟在了后面。
没想到的是那些步兵竟然根本就不伴随自己,都一股脑的跑到了坦克前头去了。让自己感到了一阵被完全忽略后的羞耻感。自己连忙命令其他坦克一边射击一边全速前进追赶那些步兵。
可是“玛蒂尔达”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而且因为连续行军履带也磨损的很严重,所以在这种柔软的田野上连二型也只能跑到12公里每小时,那些一型的就更别说了。结果不但没追上那些步兵,自己的坦克之间也拉开了距离,等到自己的“玛蒂尔达”二型终于跟上步兵时,第二排的“玛蒂尔达”一型还在200米外折腾呢。
那些步兵总算是吃到了抛弃自己独自冲锋的苦头,被德国人打得在地上抬不起头来。自己正要命令坦克部队向德军前进时,那些步兵竟然向自己的坦克围拢了过来,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现在自己前后左右全是步兵,根本就动不了地方,只好停在原地向德国人射击。福科斯少校真想打开顶盖钻出去把那些步兵孬种们赶开,可是德国机枪子弹不断打在坦克炮塔上发出的“噹噹”声迫使他放弃了这种想法。
徐峻悲哀得看着那些挣扎着的还在不断冲上的英国步兵们,是英国军官的愚蠢导致了现在混乱的一切。徐峻看到这里,向边上正在兴奋得都快流口水的穆勒命令到。
“开始吧。”
“遵命!将军。”然后穆勒向空中打出了一发红色的信号弹。
在阵地最前沿的英国步兵们突然听到了一阵尖利的炮弹啸叫声,他们尖叫着想要散开密集的队形,但是这再一次的加重了混乱。
趴在中间的英军士兵眼睁睁的看着炮弹落到了自己的面前。令他们意外的是,传说中的血肉横飞的恐怖镜头并没有出现。那些炮弹插进泥土后并没有爆炸,而是哧哧的冒出了滚滚的白烟,士兵和坦克都被笼罩在了一片烟雾中。
第二轮的炮弹飞来时的尖啸更为凄利。
“迫击炮!隐蔽!”一个军官大喊着。
可是士兵们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四周笼罩着一大片白烟,德国人还在不断的疯狂射击着,致命的子弹向飞蝗一样从白烟里飞出,没有比这种被动的挨打更能摧毁士气的了。
迫击炮打过来的还是烟雾弹,不过这种烟雾弹放出的烟雾是奇怪的淡黄色,在那附近的士兵们都被那种浓烟呛得剧烈的咳嗽,有的还捂着眼睛哭喊起来。接二连三的这种炮弹被打到了人群里。刹那间,英军的突击群中发出了一片咳嗽和哭喊声。
“我的眼睛!”
“咳咳咳,救命啊,我不能呼吸了。咳咳咳。”
英军军官们恐惧的望着前面的浓烟里一个个士兵捂着眼睛和鼻子冲出来,然后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毒气”一个恐怖的名词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突然德国人的射击停止了,军官们在烟雾中看到了一个个带着防毒面具的德国士兵端着刺刀向自己冲来,这更使军官们坚定了那种烟雾是毒气的想法。
“撤退!”一个军官嘶喊着。
他带着头向自己阵地逃去,后面他的士兵听到这个命令都喜出望外,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向后逃跑。
这一支小队伍的撤退引起了连锁反应。所有的英国军人都开始转身逃跑起来,那些被烟雾熏到的士兵们也强忍着疼痛互相搀扶着拼命往回跑起来,他们现在一心就想赶快离开这个地狱然后去找个好医生。撤退变成了溃逃。
福科斯少校在他的坦克里被吓得两腿发软,那种烟雾已经从通风口和各种缝隙中钻进了坦克,刺鼻的气味和开始疼痛的双眼钩起了他恐惧的回忆,他的两个兄弟就死在了一战的毒气战中。这时耳机里已经是一片其他车组成员的惨叫声。
“撤退,快往后撤。”福科斯少校对着无线电和自己的驾驶员狂叫着。
“不行啊!我看不见路,而且我们周围都是自己人。”
其他的车组也报告了同样的情况。福科斯少校觉得自己的呼吸道象火烧一样的疼,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
“弃车!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所有无法移动的车组全体弃车。快离开这种烟雾。撤退!撤退!” 福科斯少校扯着剧痛着的脖子嘶吼着。然后打开了顶盖钻了出去,带着也被熏得够呛的车组成员连滚带爬的向自己阵地方向逃去。
在烟雾外的那些“玛蒂尔达”一型看情况不妙早就挂上了倒挡,一听到撤退命令就马上全速倒车,逃回了出发点。
格伦上校从进攻一开始就感到很郁闷。步兵怎么跑到坦克前面去了?
“不过那也没什么。大英帝国陆军的光荣就是勇往直前,冲在所有队伍前头,上帝偏爱步兵。”格伦上校想着。他看着那些勇敢的小伙子怒吼着向敌人的阵地冲去,不禁想起了自己在一战时期的风光,那时也是这样啊,真是怀念。
奇怪的是德国人的阵地竟然是毫无动静。“到底在搞什么花样啊,难道那些愚蠢的德国人被前面那顿炮火打晕了,这样看来我的士兵们可以轻易的取得胜利了。” 格伦上校愉快的想到。
德国人开火后,格伦上校也没怎么担心,自己的队伍看上去已经冲到了离德国人只有100米的地方,德国人现在开火已经太晚了,现在只要坦克一跟上,马上就可以突破这一百米的距离,胜利就在眼前。
可后来的局面发展让他大跌眼镜。自己勇敢的步兵小伙子们竟然阻挡住了坦克。
“见鬼,怎么这样乱轰轰的,战场指挥官到底在做什么?”格伦上校愤怒的叫喊起来。
当德国人的烟雾弹打到步兵群中时,格伦上校当时还在奇怪,这算是什么战术?但当他从望远镜里看到烟雾边缘的混乱时,1917年的恐怖记忆回到了他的脑中。
“是毒气!该死的德国人对我们使用毒气了。快!给我接总部!把防毒面具给我!还好今天没有风。天啊,上帝啊!该死的德国佬!” 格伦上校被吓的语无伦次。
总算边上有个镇定的参谋上前提醒到“上校,那现在该怎么办?把队伍撤回来吗?”
“对!撤退,让他们撤退!快!让他们撤回来!” 格伦上校反应过来后拼命的叫喊着。可是还没等他的命令下达,队伍已经溃败了下来。
“炮击!叫炮兵阵地向德国人炮击!把那些无耻的德国人都打进地狱去!”格伦上校向参谋们叫喊着。
“上校!炮兵营打来电话,他们受到了德国大口径火炮的轰击,损失很大。”
这个消息终于使快崩溃的格伦上校一下子摊倒在地上。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十三章 中场休息
反冲锋的德国人并没有继续追击逃跑的英国士兵们,而是在烟雾边缘就停了下来,又退回了烟雾里。然后一阵发动机的轰鸣过后,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烟雾开始慢慢的散开了,露出了遍地的英国士兵的尸体,无数的枪支散乱的扔了一地,远远的还传来的一阵阵受伤的英国士兵的求救声。而那七辆被遗弃在战场上的“玛蒂尔达”二型坦克已经稳稳的停在了德国人的阵地边,炮口直对着自己原来的主人。
格伦上校沮丧的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的前途和现在的天色一样暗淡。
“上校,请允许我向您报告。”一个军医走了过来。
“是关于毒气的伤亡吗?怎么样,伤亡如何,是不是很严重?查出是什么毒气了吗?” 格伦上校急切的问到。
“上校,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前面我给所有被熏伤的士兵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溃烂和烧伤的迹象。而所有的受伤士兵都只是眼睛和喉咙感到火烧一样的疼痛,经过清洗后,症状就慢慢消失了。所以我就怀疑,对方使用的根本不是什么毒气,而是一种刺激性的物质。后来我在士兵的衣服上发现了这个,分析后我认定这东西就是。。。。”
“胡椒,哈哈哈哈!”
徐峻在战壕里狂笑着。“把胡椒和烟雾弹里的发烟剂混合燃烧后就产生了你们看到的这种效果,哈哈哈哈,他们一定会以为中了毒气!1915年的恐怖还在笼罩着英国陆军呢。”
“副元首阁下真是天才,这种方式是我想都想不到的。”道根一脸的景仰。
“我敬爱的副元首,您的战术使我们彻底的报复了英国人,所有的士兵都为您欢呼。”伦道夫拍马赶上。
“将军!我们打退了对方一个团的集团进攻,打死至少一个连的英国士兵,缴获了七辆英国坦克,而自己只有十几名士兵伤亡,这简直是个伟大的胜利,可以被写进陆军教材的经典战例。”穆勒在一边高兴得摇着尾巴。
“您为自己挣得了一枚真正的勋章。将军。”汉斯略有深意的说着,然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噢,不,这都是我们所有勇敢士兵的奋力作战和英国指挥官的愚蠢战术的功劳,我只是突然想出了一个卑鄙的诡计而已。遗憾的是我们这几天别想再吃到厨师做的胡椒炖肉肠了。”所有人听到这里都哈哈大笑起来。
“正是您的诡计击退了英国人,为我们赢得了时间,将军。”汉斯看着阵地边上的树林,夕阳映照下的树林边一辆重型牵引车轰鸣着冒了出来。“应该是78炮兵营到了,将军。”
正在这时远处的英国阵地上远远传来了一声恐怖的怒吼声“这些该死的德国骗子!”徐峻和这几个听得懂英语的德国军官们不禁又捧腹大笑起来。太阳慢慢的从西方落了下去,徐峻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战斗就这样降下了帷幕。
夜幕很快降临了,双方军队都停止了所有行动。英国人和德国人就这样隔着一千两百多米的空地开始对峙起来。
德国士兵们端着刚出锅的肉汤啃着煎的吱吱冒油的香肠兴高采烈的大声喧哗着,他们互相吹嘘着自己在前面战斗中干掉了多少英国佬,嘲笑着英国人这次丑态百出的进攻行动,更多的是谈论自己那位新来的年轻的聪明的伟大的高贵的指挥官。士兵们现在坚信这位大人物能够领导他们彻底打垮对面的那些英国佬,然后再带领着自己消灭所有的敌人,快点结束这场战争。
而现在我们那位新来的年轻的聪明的伟大的高贵的指挥官正在做什么呢?
法国人在一战时挖的战壕的确很完善,这里除了普通步兵壕外还有火炮掩蔽所和野战厨房以及阵地救护所,只不过现在这些设施都已经没了以前的厚厚的松木顶盖。
现在徐峻就坐在以前的火炮掩蔽所里。穆勒找了块盖卡车的油布遮在了露天的掩蔽所的上头,把这里布置成了临时的野战指挥部和军官食堂。
徐峻坐在一只树起放着的弹药箱上挨着一张从野战厨房拿来的折叠长桌一边喝着刚煮好的咖啡一边看着桌上的地图。而其他的军官们都坐在桌子的四周吃着各自的晚餐,轻松的互相开着玩笑。
徐峻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心情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了。总体上现在的形势已经开始好转,至少对面那支英军已经无法再威胁到自己。
第78炮兵团终于赶到了这里,那个斯罗姆最后还是没能完成他20分钟内就赶到这里的誓言,他在路上花了整整半个小时。不过因为他总算是把那些大炮完完整整的带了过来,而且英国人的进攻也已经被打退,所以徐峻也没有去为难他,只是对他的迷路表示了稍稍的不满。
斯罗姆连忙解释了情况,原来他们为了加快与大部队会合的速度就把车队开上了一条地图上标识出来的向西南面延伸过去的支路,本来向着那个方向应该是可以和大部队碰上的。可等到开到一半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地图上的那条路。更没想到的是这条土路竟然有一个缓缓的弧度,本来是向着西南,不一会就转向正南面去了,结果他们就被带到了战场的东南面。
他们本来还想跟大部队联系,可是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们不知道战场情况怎样,不敢随便乱跑。所以他们就在那里停了下来等侯着指示。
徐峻原谅了78炮兵团戏剧化的迷路,他们既然已经变成了整个第七师士兵的笑柄,那就不要再去惩罚他们了吧。
经过此次事件后78炮兵团就一直被德国士兵们称为“羔羊”团。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十四章 迷失的羔羊们
徐峻趁着夜色把78炮兵团的FLAG18/88毫米高炮伪装起来放了阵地的右面,紧挨着战壕设置了阵地,他们甚至比75毫米轻步兵炮的阵地还要靠前。
然后把剩下的FH18/105毫米重步兵炮和已经撤出了树林的那四辆150毫米自行火炮在主阵地后面两公里处安置了下来。
这时徐峻终于跟第七装甲师的其他部队取得了联系。
第7团在徐峻的西北方三公里处设置了阵地,他们在白天英国人偷袭时被打得比第六团还惨,步兵只剩下了一个半营,火炮扔掉了一半。
就在他们快要全线崩溃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交火声而转回来的第38装甲侦察营的装甲车拦腰冲进了战场,他们冲垮了英国陆军第13旅的步兵阵型,还从背后打着了两辆“玛蒂尔达”外挂的油箱,使对方坦克队伍发生了混乱,总算是阻窒了英国人疯狂的脚步。
然后他们在英国人再次发起坦克攻击的关键时刻又幸运得获得了被隆美尔招回的第25装甲团的支援,总算是把战线稳定了下来。
第25装甲团的卡尔。卢森堡上校怎么都联系不上师部,不知战线情况的他又不敢随便把第七团的阵地丢给英国人,结果第25装甲团就被死死的钉在了那里。
不过卢森堡上校总算是派了一部分38T坦克守护着他们的右翼,这使英国人无法从两支部队间的空隙中向两支部队后方迂回,帮助徐峻减轻了一部分压力。
第38装甲侦察营派出了一个连的装甲车想跟第六团联系上,可是碰到了英国人埋伏着的反坦克炮阵地,那个连全军覆没。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再做这种尝试。
第58工兵营和一大票后勤辎重部队则走的更远。
在他们收到前面有敌人要求他们跟着大部队撤退的命令时,英国人已经封锁了那条土路。他们知道自己跑不快索性就一掉头躲进了土路旁的一个树林里,还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被英国人发现。也就是说现在第七装甲师的所有累赘们和大半的工兵竟然在英国人的防线后面,简直让徐峻哭笑不得。
徐峻也收到了本来在第七装甲师左翼掩护而现在变成了在自己背后的“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的消息。他们的道路比第七装甲师的更难走,但是他们有大量的半履带运兵车,所以总算是勉强跟上了第七师的速度。他们遇到了法国军队的攻击,他们从被俘虏的法国军官口中了解到那些法国人本来是向“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侧后方移动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会事竟然跑偏了路,直接迎头撞上了“大德意志”团。
那些法国人没有多少坦克,也没有什么大炮。法国步兵在“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的凶猛火力下一触即退。难得冲上来的几辆S35坦克也被第640突击炮连7辆III号突击炮的SUTK。37/24型75毫米炮直接打进了废料场。不过法国人靠着大量的步兵和几十辆古老的雷诺坦克死死顶在那里,并没有撤退的意思。“大德意志”团还在和法国人的那两个倒霉的步兵师对峙着。明天一早“大德意志”团准备发动大反攻,彻底把挡路者清除掉。
那两个见习参谋也总算是用“迷”式密码机和A集团军群的指挥部联系上了。看来一切都重新上了轨道。
徐峻看着面前的地图,一个计划慢慢的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徐峻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咖啡,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徐峻端起杯子对着那些军官说到:“先生们,我已经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我想大家明天一定会变得很忙。所以我提议趁现在还空闲,我们大家现在干一杯怎么样。”军官们连忙端起了各自的杯子。
“那么,为了胜利!”
徐峻把红酒一饮而尽,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容。
在这半天里龙德施泰特上将简直快急疯了.副元首的飞机失去踪迹的事已经惊动了大本营,希特勒和陆军总司令部都发来了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冯.施泰德副元首的命令。
而那几架护航机降落以后的报告更让龙德施泰特惊慌失措.
副元首竟然迫降到了战场上,而当地的德国军队正在遭到敌人大部队的进攻。如果副元首在战场上有半点闪失,龙德施泰特并不认为希特勒和帝国陆军总部会念他劳苦功高就放自己一马的。
龙德施泰特拼命的想和隆美尔的第七装甲师取得联系,可是怎么都联系不上,而离隆美尔最近的大德意志团也正在遭到法国人的袭击无法回头救援。龙德施泰特紧急呼叫了正在第七装甲师侧后方圣昆坦附近率领着第41装甲军正埋头苦干的汉斯.莱茵哈特上将。要求莱茵哈特立即派出一支部队去救援正在和英军战斗的第七装甲师。
要求一个莱茵哈特去援救另一个莱茵哈特,龙德施泰特脑仁都疼了。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十五章 龙德施泰特的烦恼
远水救不了近火,汉斯.莱茵哈特上将发来电报说他的部队要在第二天下午才能赶到第七装甲师那里。
龙德施泰特坐在办公室里对着地图发着愁.突然一个参谋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电报.
“将军,第七装甲师的急电.”
龙德施泰特连忙抢过电报一看,立刻就大吃了两惊。
第一惊是隆美尔竟然阵亡了,第七装甲师失去了整个指挥部,部队被分成了两部分.第二惊是副元首平安无事而且接手了第七装甲师的指挥,竟然打退了英国人的进攻,不但消灭了不少敌人还缴获了七辆坦克。
那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天才”小子什么时候会打仗了?龙德施泰特感到很纳闷。
他还记得莱茵哈特.冯.施泰德的军校成绩简直是惨不忍睹,当时古德里安看过他的论文后偷偷跟自己说过如果把莱茵哈特。冯。施泰德送上战场那小子能在一个小时内就把他自己率领一个师葬送掉。
而这位第三帝国的副元首也总算是有点自知之明,就算是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都没有要求亲自指挥什么战斗部队。
而且他还一直对陆军是爱护有加,成为陆军从空军的格林嘴里争抢军费和物资的最重量级的代表.听说他抢起预算来连格林见了都怕,号称是帝国内阁头号恶犬.已经在内阁里拥有了一个叫“塞普鲁斯”的外号,意思是地狱三头犬。
所以陆军宁可失去一批上将也不愿失去这个年轻的准将,一直都把他好好得在总参谋部里供了起来。
没想到的是这个已经被所有将军们认定毫无军事才能的副元首竟然可以指挥一支一千多人的步兵部队顶住了英国人的一个配备有坦克的旅的攻击还给予对方重创.陆军司令部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想必地板上一定已经撒满眼镜片了。
他现在要求大本营给予他正式指挥第七装甲师的任命。那小子还在电报上还要求把“大德意志”团的指挥权也交给他,还要自己立刻和空军第三航空队联系要求空军第二天给他空中和对地支援。龙德施泰特看着电报百思不得其解,那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不管他了,只要让这位副元首高兴,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等待救援,他要什么就给他吧。大本营的任命只是表面文章,反正他是副元首,随便他怎么说都行。把“大德意志”团给他得和克莱斯特沟通一下。空军嘛也可以通过大本营来调动。还得向他们通报那小子的消息。龙德施泰特连忙拿起电话安排起来。
徐峻详细的向部下们说明了自己的计划,安排好了所有人的任务,交代了注意事项,就留下那些军官们在那里继续讨论这个计划和一些技术上的细节,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踱出了掩蔽所。
法国的夏夜真是非常美丽啊,徐峻看着天上漫天的繁星想起了自己的家乡。
“上海的污染太严重了,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在那里看到过一次这样的星星。不过这里的夜晚还真有点冷呢。”
徐峻搓了搓肩膀,扣紧了军服领子上的风纪扣,然后慢慢的踱着步向着士兵们休息的战壕走去。
德国士兵们已经从刚才胜利后的昂奋状态中恢复过来。所有人都被白天的那一连串战斗搞的很累。现在吃过热气腾腾的晚餐后身体一放松,所有的疲劳都释放了出来,所以除了一部份放哨的士兵大多数人都抱着步枪裹着军毯进入了梦乡。
徐峻慢慢的走了过去。一个哨兵看见了走过来的徐峻刚想开口招呼就被徐峻阻止了。徐峻摇了摇手,指了指边上熟睡的士兵们。那个哨兵向身边看了看,马上轻轻的对徐峻立了一个正,两眼充满着崇敬之情,点头致意。
徐峻轻轻的走到哨兵面前,拍了拍哨兵的肩膀,在哨兵耳边说到:“你做的很好,士兵,继续你的职责,别惊动别人,大家都很累了。”
“遵命,将军阁下。”
哨兵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压低了声音回答。徐俊向那个哨兵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向战壕另一头的一堆火堆走去。
看来那里本来是个法国火炮炮位或一线指挥所什么的,战壕在这里突然变宽,形成了一个有十几平方米的方形空间。
士兵们在那里点了一堆篝火,那些下了岗的或正等着上岗的哨兵们都围着火堆休息着,温暖的火光和士兵们安逸的表情让人一点都没有身在战场上的感觉。
那里看来差不多有二十多人,有些的士兵头冲着战壕壁呼呼大睡着。还有的一些正借着火光看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报纸和书或者写着家信。还有十几个年轻的士兵正围在一个看上去五十几岁的老上士身边目不转睛的听着那个老上士说着什么。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十六章 夜巡
徐峻轻轻的向那些士兵们走了过去。
一个正靠墙坐着写信的士兵觉得有人靠近,一抬头就看到了徐峻。那个士兵吓了一跳,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往衣服里一揣,跳了起来,大喊了一声.
“起立!”
这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嘹亮,不但把在场的德国士兵们吓了一大跳,还惊醒了不少附近战壕正在熟睡的人,刹时间到处响起了一片问讯声,其中还夹杂了不少拉动枪栓的“咯啦”声。
徐峻很后悔没来得及制止那个士兵的反应,结果造成了现在的骚动。他有点尴尬的站在那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个值班的年轻少尉跑了过来,当他看到徐峻时也吓了一跳。那个少尉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努力的让自己像根标枪一样站得笔直。
徐峻总算是把自己从尴尬中解放了出来。他笑着对那个少尉说到:“放松点,少尉,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你现在命令其他人继续休息,别管我的存在。明白了吗?”
那个少尉连忙回答:“遵命,将军!您不用我陪您视察阵地吗?”
“不用了,我只是想随便看看,我看这里就不错,我就在这里和这些士兵们聊聊天。你去执行我的命令吧。”
徐峻抬手敬了个礼。那个少尉连忙还了个礼,转身把那些呆站在那里的士兵们驱赶回他们自己的位置上去,嘴里还叫嚷着:“别看了,别看了!将军命令你们睡觉。还不快点给我躺回你们原来的地方去,快点!又是你,特尔西勒!罚你去厨房削一个星期土豆还不够是吧!还不给我老实的躺下去,否则我让你下半辈子都去削土豆。别问我发生什么事了,继续睡你的觉。还有你,把枪给我放下。。。。。”少尉的声音渐渐远去了。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徐峻在战壕角落边找到了一个空的手榴弹铁皮包装箱。他拿着那个铁皮箱子走到了火堆边,四周呆呆的看着他的士兵们连忙为他腾出了一个空位。徐峻坐在铁皮箱上对着自己身边站的笔直的士兵们摆了摆手,笑着说:“都坐下吧,不用拘束,我只是想和大家随便聊聊。”那些士兵都不知所措的互相看了看,立刻围坐到了徐峻的身边。
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看着徐峻,两眼充满着崇拜和敬畏。可徐峻看到大家都这么看着他,感到很难受。他连忙笑着说:“大家都放松点,我们只是随便聊聊么,别都不说话呀,前面你们不是在听这位上士讲故事吗。”
徐峻望向那个老上士“哎?你怎么不说了。前面你在说什么啊?继续说吧,我也想听听。”
那个老上士连忙站了起来:“报告将军。。。。”
“停下,停下,你别那么拘束嘛。现在我命令你们,全都给我随便一点,这里没有将军,没有上级,只有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朋友。我说,谁再给我像这样拘束,我就派他陪那个特尔西勒削一个月的土豆去。”
士兵们听到这里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就轻松了。只剩下那个老上士站在那里挠着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该怎样才好。士兵们看着他尴尬的样子又暴发出了一阵轰笑。
“嘘!轻一点,轻一点,你们快把对面的英国人都吵醒了!”徐峻对着士兵们装出了一个很紧张害怕的表情。结果惹的士兵们又一次哄堂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不闹了,再闹就真把其他人都吵醒了。”徐峻笑着向那些士兵们摇了摇手。士兵们马上捂住了嘴,但还是不断有人憋不住发出哧哧的闷笑声。
徐峻接着对着那个老上士说:“好了,你也快坐下吧,说说你前面在说些什么呢?让他们听得那么入神。哦,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老上士连忙回答到:“我叫史特林.撒克威尔,冯.施泰德将军阁下,您可以叫我老撒克,大家都这样叫我。”
“别叫我将军,老撒克,我记得我已经说过这里没有什么将军和上级,只有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朋友。也别叫我冯.施泰德。要知道我们都是德国的战士。我曾经以第三帝国不管部长的名义发布了一道命令,所有人都应该叫我的名字,莱茵哈特。以此证明我和大家是平等的同志。军官们没人叫我冯.施泰德将军,都称呼我为莱茵哈特将军。所以你也应该叫我莱茵哈特,因为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徐峻微笑着对着老上士,哦,现在应该叫老撒克说。
“那个杰克还真的发布过这样一个荒唐的命令,不过那时他只是想要造就自己平易近人的形象,那家伙真是个伪君子。”徐峻在脑海里暗暗咒骂着杰克。
老撒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军官,一个高级军官,一个将军,帝国的不管部长,纳粹党的副元首,这个高高坐在云端上的大人物,竟然允许自己这个小小的上士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还称自己为朋友。老撒克激动的无法控制自己,血压升高,脸一下就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德国人严谨刻板的性格造就了他们对权威的绝对服从和畏惧,等级森严,决不允许有半点僭越的事情发生。徐峻既然继承了杰克所有的记忆,当然对这种等级制度非常了解。但是徐峻骨子里到底还是一个中国人,从小受到的中国古文化的熏陶使中国人的传统道德观念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所以他对德国现在这还带有封建烙印的等级制度既有点习惯又有点不以为然。他总觉得平易近人,尊老重贤,赏罚分明,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才是一个领导者应该拥有的品德。
徐峻看着激动的老撒克,奇怪地问到:“老撒克,你说话呀,你还没说你前面在说什么呢?”
“他前面在跟我们说1917年他在这里战斗的事呢。”边上一个士兵跟徐峻说到。
“哦,老撒克,你以前来过这里?”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将。。。。莱。。。。先生。”老撒克终于恢复过来一点,本来他还想叫徐峻将军但想起了徐峻的命令,而真叫他直接称呼徐峻的名字他又实在是不敢,结果就给他憋出个先生的称呼来。
徐峻也没去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他现在感兴趣的是关于那段历史。虽然自己通读过那段历史的文献资料但是绝不能和一个参加过那场战争的老兵亲自口述相比。徐峻的兴趣被提起来了。
“那你参加了马恩河战役吗?还有伊普尔会战和阿托斯战役,你参加了凡尔登战役吗,那索姆河呢?”
徐峻和老撒克开始热烈的谈论起血腥的一战西线战役起来。而老撒克生动的故事也使其他的士兵渐渐放下了对徐峻的敬畏,开始在边上七嘴八舌的提问和评论起来。他们时而为战役的惨烈而惊呼,时而为当时的大量英勇士兵的牺牲而悲哀。时而又被一些当时战场上异闻趣事逗得捧腹大笑。
“德国士兵真是单纯的士兵啊。希望我能领导他们走向胜利而不是灭亡。”徐峻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暗暗感叹着。
夜已经深了,徐峻中断了和老撒克的话题,毕竟明天还有战斗,士兵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了大家的睡眠。虽然其他士兵们还有还想继续听下去的兴致,但是在徐峻的命令下都一个个躺下去睡了。
徐峻看了看对面英军黑呼呼的阵地。现在那些英国人一定还在那片黑暗里舔拭伤口吧。徐峻没有准备回到指挥部去,他就在火堆边靠着战壕紧挨着那些士兵们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沉沉的入睡了。
这时汉斯从一旁的黑暗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蹲下身轻轻的将一条军毯盖在了徐峻的身上。汉斯注视了一会儿徐峻睡得象个孩子般的脸,嘴角慢慢露出了一丝微笑。
然后汉斯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双臂,一转身又走进了他来时的那片黑暗里。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十七章 决战
“将军,醒一醒,醒一醒,将军。”徐峻被人从睡梦中摇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见汉斯正蹲在他的面前,边上站了一群的士兵。
“哦,早,汉斯,现在几点了。”
“早,将军,现在是早上七点十分了,对面的英国人开始有动静了,大家都在等着您,将军。”
“是么!”
清晨的阳光照在了战壕壁上,战壕边那几株小草都散发金色的光芒。
徐峻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法国原野上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新鲜空气。拍了拍自己的两颊,清醒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走向了第一道战壕。
当徐峻和汉斯少校刚走出士兵们的视野。那些士兵们立刻向徐峻扔下的军毯凶狠地扑过去。
“那是我的,是我借给汉斯少校的。”
“谁说是你的,那你昨晚盖的是什么?”
“别抢,我的军衔比你高。”
“这跟军衔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敬爱的莱茵哈特将军使用过的毯子,别说你只是个中士,你就是军官我都不给。”
“将军昨晚跟我说过话。”
“这算什么,将军昨晚还拍过我的肩膀呢。”
“将军昨晚是挨着我睡的!”
刹那间现场狼烟四起,尘土飞扬。
徐峻走进了一线观察所。除了有任务的,其他军官们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徐峻觉得自己起来晚了挺不好意思的,急忙向他们敬了个礼并表示了歉意,军官们连忙还礼,连说没有关系。
汉斯在一边递上了望远镜,徐峻接过望远镜靠在战壕边上向对面的英军阵地望去。
“将军,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计划全都安排好了。按照您所交代的,那七辆坦克昨晚上就出发了。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了埋伏阵地。”穆勒在一边说到:“58工兵营发来消息,他们忙活了一夜,现在他们那里已经一切就序。”
“好,很好,其他部队准备得怎么样?”徐峻放下了望远镜,转过身问着穆勒。
“都准备好了,现在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
徐峻点了点头,接着问到:“那些帝国高傲的兀鹫们呢?他们到了没有。”
“到了,按照您的命令,他们正在我们东面20公里外盘旋,只要这里一打响,他们马上就能过来投入战斗,打英国佬一个措手不及。空军已经向我们保证给予您24小时不间断的支援和掩护。为了保证他们能够准确的支援,他们昨晚还向我们空投了一支空军引导小队,还带来了五套我们现在急需的电台。”穆勒一边回答着,还一边指了指在一边角落里站着的一个空军军官。因为他站在一角,所以徐峻前面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多了这么个人。
那个空军军官上前几步,脚跟一并,身体站得笔直,大声说到:“空军少校卡罗。舒尔兹,前来向您报道,将军阁下。”
徐峻连忙敬了个礼。“欢迎你的到来,少校,你的引导将会为我们的这次战斗带来更辉煌的胜利。”
舒饵兹连忙还礼,大声回答着:“我和我的小队为能够为您效劳感到无上的光荣!将军阁下。”
徐峻感到很满意,向舒尔兹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转过身对穆勒说到“那我们现在就只等英国人发动进攻了。不过我怕他们准备就这样跟我耗下去,我看我们现在可以按照我们昨晚商量的那样稍微刺激他们一下了,穆勒少校?”
穆勒一听马上一脸的狂喜表情。“是,将军,我这就去安排。”就在穆勒要转身离开时,徐峻又叫住了他。“穆勒少校,记住,只是稍微刺激一下敌人。不要做得太过分,我们必须要维护德国陆军的荣誉。你明白了吗?”
“明白,将军。”
徐峻转过身又拿起望远镜观察起来。
格伦上校昨天整整一晚都没睡着,他半夜里爬起来对着地图想了一宿都没想出摆脱现在的困境的办法。
昨天他把战况报告了福兰克林将军,本来以为一定会遭到又一顿臭骂。可没想到的是,那老家伙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发雷霆。他只是淡淡得责备了自己几句,然后就只是命令自己今天必须继续攻击德国人,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收了线。
将军的异常表现使格伦心里总是毛毛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虽然他跟13旅联系过,他们那里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但格伦还是感觉有点不妙。
天一亮,格伦上校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几个参谋开始巡查起士兵的营地来。格伦强打着精神,露出轻松的表情在士兵中间巡视着,不时还微笑着跟认识的士兵打着招呼。
昨天的那场战斗使他损失了所有的“玛蒂尔达”二型坦克,阵亡了差不多一个半连的士兵,至少有一个连的士兵彻底丧失了战斗力,更糟的是还有几十名受伤的士兵和几个下级军官被德国人俘虏了,这些都严重地打击了部队的士气。
格伦现在只好努力的用自己的表现来挽救低靡的士气,他拍着士兵的肩膀和用亲切的微笑来鼓励着自己的士兵们。他时而亲切地跟附近士兵谈着话,时而和参谋们大声说笑着。士兵们的士气终于随着旅长的努力表演开始慢慢恢复过来。
虽然格伦努力的使自己在士兵面前表现得阳光灿烂,可是他心里却还是阴云密布。昨天的是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不光是人员,主要还是大量武器的损失。很多士兵们因为被熏伤,都抛弃了自己的步枪空着手跑了回来。而现在旅里备用的枪支数量不够,而后勤补给的车队到现在还没赶到。现在有些士兵只能拿着刺刀和铁铲武装自己。自己怎么能让这些士兵去面对德国人的机枪大炮呢。
想起大炮,格伦更是头疼,25磅炮营被昨天德国人用重炮轰击,弹药堆被直接命中,殉爆的炮弹当时就炸死了半个营的炮兵和大多数的大炮,现在自己只剩下在那场灾难里幸存下来的两门25磅炮和20发炮弹,现在怎么去压制德国人的重炮。
在昨天傍晚自己还看到德国人又开来了一支重炮部队,想起这个自己就心颤。而当自己把这些情况都跟福兰克林报告以后,那个老家伙竟然还是命令自己继续进攻。
怎么进攻?那和让步兵们去送死有什么区别。现在自己手头上唯一的依靠就是剩下的那35辆“玛蒂尔达”一型坦克了,可是这种坦克实在是速度太慢,而且只装了12。7毫米的机枪。用它来进攻对面严阵以待的德国人,把握实在是不大,不过也只有这个办法可想了。
格伦准备再用剩下的坦克再碰碰运气,并决定如果这次再失败,那就马上全旅撤退。就算福兰克林将军为此把自己送上军事法庭也只能随他去了。
格伦将军没有去坦克营视察,他现在看到福科斯就来气。那个懦夫竟然被德国人用胡椒缴获去了七辆坦克,简直是英国陆军的耻辱。格伦上校却没有去想想自己在刚看到德国人的胡椒烟雾时的表现并不比福科斯好到哪去。
突然德军阵地上响起了一阵枪声。格伦上校连忙带着参谋们跑回了自己的阵地指挥所。刚走进指挥所就有一个军官跑过来报告。
“上校,德国人正在向我们挑衅,您快过来看看,那是对大英帝国的侮辱。”
格伦走到掩体边用放在那里的炮队镜向德军阵地望去.只见对面德军阵地上烽烟四起彩旗飘扬,德国士兵们轰笑着一个劲的朝天开着枪,伴随着枪声还有几个裸体男人在阵地前激烈地跳着古怪的舞蹈。
格伦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德国人疯了吗?他连忙擦了擦眼睛,再仔细一看,当场就把格伦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那些燃烧这的烽火是点着了的英国军装,而那飘扬着的彩旗是被撕开的英国国旗,看来是那几辆被俘的“玛蒂尔达”坦克上的。而最让格伦愤怒的是正在阵地前跳舞的裸体男人们竟然就是那几个被俘虏的英国军官,一个德国士兵正拿着支手枪向他们脚下射击着,为了躲避子弹,他们只好不情愿地跳着那可笑的“舞蹈”。
看到这里,格伦当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咆哮着对自己的部下吼到:“命令全体集合,进入阵地,准备进攻,我们一定要杀光那些卑鄙的德国人,他们没有人性,他们不遵守日内瓦公约,我要去控告他们!快去,把所有坦克都派上去,我要碾碎他们。为了大英帝国,为了国王陛下,杀光这些该死的德国佬。进攻!”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十八章 崩溃
格伦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但是那些同样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军官们耳中也就只听见了进攻两个字。他们飞奔着冲向了各自的部队。参谋们也丧失了平时的冷静和理智,纷纷拿起了电话,开始发布起命令来。
部队被快速的集合了起来。军官们在队伍前面疯狂的咆哮着,向士兵们讲述着阵地前面那羞辱的一幕。士兵们的血气被激发了,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发誓要让那些卑鄙无耻的德国佬付出代价。
部队进入了出发阵地,坦克也都开到了树林边上,只等格伦一声令下,他们就准备开始向德军发动最猛烈的攻击。
而格伦现在却已经从前面的狂怒中清醒了过来,他觉得有点举棋不定。格伦冷静下来以后马上就开始后悔自己仓促的下达了全军攻击的命令,但是想要撤消这到命令也已经是不可能了,他现在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德国人在阵地前所做的一切让自己明显的感到那是个圈套,其目的是要彻底的激怒英军。可是如果现在撤消进攻命令那么已经被鼓舞起来的士气会又一下子坠入最低谷,被激怒的士兵会不理解自己的意图,也许会开始不信任自己。军官们也会因此对自己怀恨在心,因为自己阻止了他们为自己的荣誉复仇。格伦望着德军阵地思索着对策。
“上校,队伍已经进入进攻阵地,请你下命令吧。”一个军官上前催促道。
格伦终于下定了决心,现在无论如何不能撤消命令,索性就让士兵们拼着一股血气之勇开始进攻,说不定还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许德国人那样做只是在虚张声势呢,他们想让自己认为他们布下了圈套,而实际上却只是外强中干也说不定。如果这样的全体冲锋都不能拿下那些德国人,那自己就更有了撤退的理由了。所以格伦终于点了点头,发布了进攻命令。接着格伦转过了身,背对着战场紧闭起双眼,默默祈祷着作战的成功,等待着结果的到来。
刹那间,整支英国军队爆发出了震人心魄的呐喊声,向着德军阵地以排山倒海般气势的缓缓压了过去。
徐峻拿着望远镜看着向着自己阵地迈着坚定的步伐走来的英国士兵们,不禁露出了一丝愤怒的神情。对方的指挥官不是个白痴就是个疯子,竟然会让两个团近3000多人同时进攻这段只有700米长的阵地。队伍无法散开,都排成了密集的阵型,这简直是在让士兵送死。他看来也没有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坦克和步兵的协同显得更混乱。坦克和步兵们混作一团,整个阵型就象一盘没拌好的沙拉,混杂着喧嚣着缓缓的压了过来。不过对方还总算是学了个乖,最前面的那几队英国士兵都带着防毒面具,看来他们总算是领教了自己的胡椒烟雾弹了。
“用烟雾弹是逼不得以才出的计策,现在已经轮不上用那种东西了,这里有更刺激的东西等着你们呢。不要怪我,这就是战争!”徐峻狠了狠心,对边上的穆勒点了点头。
“开始!”
“遵命!将军。”穆勒大声的回答,然后拿起电话,说道:“将军命令。开始!”
随着一阵刺耳的啸叫,第一轮的炮弹落在了英军人群里。顿时血肉横飞,尸横遍野。但是英军士兵们竟然没有被这一阵炮击给吓住,他们只是散开了点阵型,爆发出了更狂野的怒吼声,开始对着德军阵地全力冲刺起来。坦克也一边用12。7毫米机枪扫射着德军阵地,一边加大了马力,全速前进。
这时德军阵地上一群士兵冒着弹雨爬出了战壕,跑到了山坡旁的那堆装甲车残骸边,开始奋力的推起那些装甲车残骸来。一个士兵中弹倒了下去,马上又会有几个士兵冲了上来。随着那些装甲车的残骸被移开,隐蔽在后面的88毫米高射炮阵地暴露了出来。炮兵指挥官把手一挥,88毫米高射炮开始快速地向英军坦克群平射起来。随着那六门FLAG18一声声沉闷的炮声响起,英国的“玛蒂尔达”一型坦克足足有60毫米厚的正面装甲像纸一样被撕开,被穿透了。原野上瞬时就有十几堆这种价值6000英镑的冓火燃了起来。
其余的“玛蒂尔达”开始犹豫着想要撤退,但是那些步兵们又一次的阻挡了他们撤退的道路。
第二第三轮的重炮炮弹砸进了步兵群里。弹片,碎布,枪支,装备和各种断肢残臂满天飞舞着。每一发炮弹都以两位数的数量疯狂收割着英国士兵的生命。但是这也没有动摇英国步兵们的决心,他们根本就不顾尖啸着在自己身边爆炸的炮弹和四处横飞的自己弟兄的尸体,继续呐喊着向着德国阵地冲锋。直到战场上突然响起了另一种声音,飞机发动机俯冲时发出的啸叫声。
英国士兵们不禁抬头向上看去。他们看到了一幅终身难忘的景象。不知道什么时候战场上空已经被一片黑压压的德国飞机笼罩了。那里面有庞大而灵活的JU88,还有让所有英国士兵闻声丧胆的“斯图卡”。他们盘旋着排成一个个三机编队,然后一架连着一架开始向战场俯冲下来。俯冲轰炸的恐怖尖啸声简直已经盖过了德国炮弹的爆炸声。随着那些飞机一掠而过的阴影,各种250公斤到500公斤的航空炸弹像下雨一样落到了士兵的头上。
爆炸的火球在战场上连成一了片。那些士兵被热血冲昏的头脑总算是有点清醒了。之前的那一口血气已经被这恐怖的轰炸打得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无力感和绝望。一些老兵开始准备逃跑了。他们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着冲过这片恐怖的火线,更别提在那后面还有德国人的机枪和手榴弹在等着自己。有些士兵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他们哭喊着跪倒在地上,向着天空伸出双手祈祷上帝能够拯救他,随后就被下一枚炸弹撕成了碎片。
英国军官们惊惶的望着在头顶呼啸着的德国俯冲轰炸机,意识到自己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获得胜利了,如果继续待在战场上就是在送死,他们抛下了自己的士兵,玩命地向着出发阵地逃去,在荣誉和生存之间,他们坚定的选择后者。
但是这次德国人好像并不愿意放过他们,炮火和轰炸开始向着英军阵地的方向延伸过去。随着一阵呐喊声,德国士兵们跳出了战壕,端着上好了刺刀的步枪,向着幸存的英国士兵冲了上来。看到这幕景象,英国军队终于开始了全线的崩溃。英国士兵们丢掉了自己的背包和步枪以及身上的一切累赘,开始拼命的向自己的阵地逃跑。那些受了伤的士兵们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他们不断地企求着那些冲到自己身边的德军士兵能够慈悲的放自己一条生路,也不去管自己在二十分钟以前还在咬牙切齿的发誓要杀光这些德国人。
德国士兵们摧枯拉朽般地飞速前进着,一会儿就冲过了战场的中线,冲进了被步兵拉在后头的坦克群里。那些跑不快的“玛蒂尔达”一型坦克们早就已经被88毫米高炮和呼啸着的“斯图卡”的肆意屠杀吓破了胆,只是苦于无法向那些东西投降。现在看到了冲上来的德国士兵,那些幸存的坦克乘员们连忙爬出了自己的爱车,向着逼上来的德国士兵们举起了双手。其中就包括了他们的营长福科斯少校。他今天为了洗刷昨天的耻辱,专门用自己换下了这辆坦克的车长。没想到这次亲自上阵的结果比上次更糟,这次是连人带车都被俘虏了。
正在前线英军大崩溃的时候,英国陆军第151旅的后方营地也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后勤人员和伤兵们争抢着卡车上的座位。参谋们手忙脚乱的处理着手头上的各种电报和文件,破坏着电台设备。部队已经被击溃,现在是谁也顾不上谁了。格伦坐在他的专车里惊惧的看着面前的混乱场面,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部队竟然在一次交锋中就被打垮了。
他在德军第一架飞机到达战场上空时就预感到了这一切,当时他立即下达了后勤机关和指挥部准备撤退的命令,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前面的步兵们崩溃的会那么快。连让他收拾一下行李的时间都没有。格伦长长的哀叹了一声,让司机发动了汽车,向着阿拉斯方向飞速驶去。后面跟着的只有他的警卫连和几辆参谋乘坐的汽车。格伦就这样把整个混乱的营地和他那些可怜的士兵们远远扔在了身后,扔给了正在凶猛地扑上来的德国人。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十九章 今后的选择
徐峻在第一批德军士兵跃出战壕开始突击时就离开了前线观察所,回到了那个简易的指挥部兼军官食堂里。
他觉得自己今天看到的血已经够多了。战况完全在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发展着,现在这场血战的结果已经变得毫无悬念。]
徐峻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第七团那里的情况如何,自己的计划是否起了作用。如果自己的计划失败,那么第七步兵团和25装甲团就算拥有和这里一样强大的空中支援也不可能阻止英国人的大部队跑掉。而任何一支英国部队跑掉都会给自己以后的行动造成阻碍。
徐峻倒没有去担心“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的战况,就算他们没有空中支援也足够撕碎那两个半古董法国师了。何况他们还得到了空军的支援,胜负更是不用去想的了。
徐峻感到自己现在很累很累,自己的计划已经使多少家庭失去自己的儿子,丈夫,兄弟,父亲,情人。徐峻不敢去想,他在只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自己现在完全是为了生存而战斗。但是生存的危机过去以后自己该为什么而战呢?徐峻不知道。他现在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掩蔽所的阴影中等待着这场为了生存而发起的战斗的最后结果。
“副元首!”伦道夫兴冲冲的冲了进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找到了坐在黑暗的角落的徐峻。他兴奋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副元首阁下,元首的电报!”
徐峻从沉思中被惊醒了,觉得心情很差。他也没有听清伦道夫前面在喊着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慌里慌张的做什么。你的军官仪态到哪里去了!”
伦道夫吓了一跳,这是副元首在坠机以后第一次发脾气。他惶恐的回答到“是元首的电报,是元首亲自发来的电报。。。。”
徐峻一听也吓了一跳,希特勒的电报。虽然自己专门研究过这个第三帝国元首的一生,虽然自己现在已经继承了杰克的记忆,里面也不乏与希特勒接触的片段,但那个绝世枭雄在自己脑海里还只是代表着一段历史,一个奇迹,一张发黄的照片,一段被磨损了的电影底片。希特勒的电报终于把自己和那段历史真正的联系了起来。
徐峻一把抢过电报仔细看了起来。希特勒在电报里说到,他很高兴徐峻能够平安无事,在徐峻失踪的那半天里自己是如何的焦急,等收到他的消息,自己又是如何的高兴。电报里明确答应了徐峻的所有请求,并对徐峻昨天的胜利表示欣慰,并表达由衷的祝贺。希特勒还对徐峻以身犯险的作法表示担忧,并明确表示如果徐峻发生什么意外将是整个德国,整个纳粹党的损失,所以徐峻一定要为了帝国为了纳粹党注意自己的安全。最后希特勒还嘱咐徐峻只要身边的事情一了就马上返回大本营,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徐峻看完电报后一声不出,开始分析起这份电报起来。希特勒的确对自己是关爱有加,并且很依赖自己。这些自己早就知道。徐峻最感兴趣的是最后一段,有要事相商,会是什么要事呢?
突然徐峻明白了,应该是关于敦克尔克,今天已经是5月22日了,5月24日希特勒将因为龙德施泰特和曼施坦因的报告做出错误的判断,停止所有装甲部队对英国防区的进攻。而5月26日晚,“发电机”计划将启动,33。8万余人将会被撤回英国。徐峻发现自己又一次的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上。
自己该怎么办?阻止希特勒的决定吗?那么那33。8万名英法士兵将没有几个能够踏上英伦土地。如果他们拼死抵抗,将会被德国装甲部队撕碎在海滩上,那里将会变成一个人间地狱。如果他们投降,那他们的下场可能会更糟,他们会落入党卫队手里。法国人可能很快会被释放,但是其他国家的官兵们将被当做奴隶来对待,直到战争的结束。把30多万人的命运攒在自己的手里,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那么不去阻止希特勒的决定,让历史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会怎么样?徐峻思索着。
历史将会重演,英国救回他宝贵的军队,有了足够的实力继续战斗下去。他们将使用这些部队防守他们的小岛。他们将使用这些军队和德意争夺非洲的殖民地,他们将使用这些军队重新登陆法国,并彻底埋葬第三帝国。也就因为他们保存住了这支军队,美国才愿意拿出最先进的武器支援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岌岌可危的英国,也因此被英国彻底拉入了欧洲战场。
如果让这些重演,自己的下场会怎样。徐峻想起了历史中的鲁道夫。赫斯。自己现在就站在赫斯的位置上,他的下场是怎样的,终身监禁,就算是全部纳粹战犯都被赦免释放后他还被关着,最后上吊自杀在自己的牢房里。他并没有指挥过一次对英国人的进攻,他只是参加了希特勒的战争策划,他还对英国人充满着好感,所以竟然独自驾驶一架ME110降落在英国,他是个梦想家,他想独力挽救英国,他想让英国和德国停战。可英国人是怎么对待他的,他们把他关进了监狱,丘吉尔甚至没去见过他。
而现在自己做的已经比历史上赫斯做过的多的多,之前的杰克不但参加了希特勒的战争策划,而且还是主谋之一。那家伙几乎已经做了一个战犯所能做的所有事情,而自己来了以后把他没做的也做了,自己亲自指挥了对英国军队的攻击。虽说是被迫反击的,可是对方军队已经快被全歼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徐峻想象得到如果德国按照历史被打败后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
那么就不能失败!徐峻下定了决心。既然历史已经改变,既然自己已经掌握了改变历史的能力和权力,那就让历史和这个世界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下去吧。自己曾发过誓,自己的命运要由自己掌握。
徐峻眼前豁然开朗起来,虽然以后的道路可能充满着荆棘,但他还是决定坚定的走下去。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二十章 军官的荣誉
“副元首,副元首?”
这时伦道夫唤醒了沉思中的徐峻。
“元首还在等您的回电,您准备怎么回复。”
徐峻把电报往口袋里一塞,然后回答到:“你立即给元首回电,我非常感激元首对我的关心,等这里的战斗一结束,我立即回大本营。就这些,伦道夫,等会儿你再跟龙德施泰特将军发报,要他给我准备一架飞机,我要回大本营。”
“遵命,副元首。”伦道夫连忙跑了出去。
这边伦道夫刚刚走那边汉斯又拿着一份电报跑了进来。“将军,第七团和25装甲团的消息到了。”
“哦,快念”
“计划成功,敌人大部已经被歼灭,现正在追击剩余逃敌中。我方此次作战损失轻微。”
“好!”
徐峻激动的站了起来。
“汉斯,你现在快点让他们把战斗过程报告交上来,然后再仔细清点一下这此战斗的战果和自己的损失。还有,让25装甲团务必全歼逃敌,然后立即带领第7步兵团和我们汇合。让“大德意志”团和其他部队也过来。我要为所有部队庆功!”
“遵命,将军,我立即去下达命令。另外请允许我第一个为您取得了如此重大的胜利向您表示祝贺。”
“谢谢你,汉斯。你也带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快去下达命令吧。”徐峻微笑着敬了个礼,汉斯郑重的还了个礼,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出去。
徐峻站在战壕边上看着面前的战场。本来是绿草茵茵的田野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硕大的停尸场。两千多具英国步兵的尸体遍布战场,各种枪支和装备撒的到处都是。被击毁的坦克和遍地的弹坑到现在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臭味道。
一个连的德国士兵正在打扫着战场,不时就能听见士兵们发现敌方还活着的伤员,呼叫医护兵来救护的叫声。还有些士兵们正在收集敌人丢弃的步枪,他们把已经损坏的堆成一堆,而把还完好的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
徐峻看着面前那被鲜血染红的田野,感到自己好像已经对这个麻木了。的确,他这两天已经是看够毁灭和死亡了,残酷的战争竟然只用一天时间就把一个单纯的历史系学生锻炼成了一个冷血的军人。
德国士兵们嘻嘻哈哈的翻捡着自己的战利品,他们留下了一些私人的小玩意儿,把贵重物品都上交给了军官们。远处一队德国士兵正押送着最后一批俘虏回到阵地。而那些重型牵引车和德国工兵们也在努力地想把几辆“玛蒂尔达”从它们陷进的弹坑里拉出来。整个战场显得既凄凉又热闹。
徐峻转过身慢慢向自己的阵地后面走去,他的军官们默默的跟在他后面。
在德军阵地的后面,工兵们在这里设立了一个庞大的临时战俘营。英军战俘们被一层层的铁铁丝网围在一大片空地上。边上足足设立了十多个机枪火力点,机枪手们虎视眈眈的盯着战俘们,脸上显露着一幅跃跃欲试的表情,看来他们非常期盼有哪位英雄能煽动起个暴动什么的。
但是看来那些英国战俘们明显让他们失望了。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有的人垂头丧气的低头不语,有的却满不在乎的打量着周围的德军,更多的是表情木然的端坐着。那些受了轻伤的士兵躺在地上不停的呻吟着,而在他旁边的士兵正在小声的安慰照料。
英国军官们并没有和他们的士兵们待在一起,他们在战俘营的一角,在远离着士兵的地方自己组成了一个小群体。看来那些英国绅士们很不满意把他们和普通士兵关在一起。他们在铁丝网里还力图保持英国军官的荣耀,他们抬着下巴,挺着胸,高傲的看着看守他们的德国士兵。
当这些英国军官们看到一个德国将军带着一批德国军官来到这里时,他们开始骚动起来。他们开始向德国士兵大声叫喊着,还有几个军官拼命地摇动起铁丝网起来。他们是想要引起徐峻的注意。
卫兵没有发现徐峻他们的到来,他紧张的端起了手中的MP38对准了那些英军军官们。
“退后!退后!”
德国士兵大声喊着。那些英国军官们大多数都不懂德语,他们根本不理会卫兵的命令,还在那里叫嚷着,拉扯着铁丝网。
“退后!离开铁丝网!再不退后我就要开枪了!”
卫兵警告着,拉动枪栓,子弹上了膛。
几个听得懂德语的英国军官们开始后退了,而那些听不懂德语的军官们还在那里叫嚷着。
“挞,挞,挞,挞。。。。”一阵清脆的枪声响了起来。
所有英国战俘都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一颤,他们站起身来向着枪声响起的地方望去。
那些英国军官们现在一个个像木头一样呆站在那里,两眼充满恐惧的望着卫兵冒着烟的枪口。
“退后!”卫兵把朝着天的枪口放了下来,对准了那些军官们。
那些军官们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他们还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
“挞,挞,挞,挞。。。。”这次是向着地射击。子弹打得军官们脚前的地面尘土飞扬。
这次英国人终于明白卫兵要他们干什么了,当他们看到卫兵正在为MP38换着新弹夹时,英国军官们开始争先恐后的向后退去。
徐峻早就已经注意到了战俘营角落里的这场小小的骚动,正在他带着手下们走过去的时候,卫兵已经开枪了。
徐峻走到了那个卫兵的背后。
“士兵,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峻打着官腔,装作根本没看见前面的事。
“啊!将军!”
那个卫兵转过身来一看是副元首大人,连忙立正报告说“报告将军!这几个战俘不老实,他们还想把铁丝网拉开。我警告过他们,但他们不听,所以我就开了枪。”
“你做的不错,下去吧,我来跟他们谈谈。”
徐峻走近了铁丝网,对着里面的英国军官大声喊到:“你们这些英国佬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们现在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们现在我们的战俘。这里是法国,是战俘营,而不是你们的伦敦!你们的所有行动都要服从看守你们的卫兵的命令!如果再发生这种情况,闹事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你们明白了吗?”
这段话他是用德语说的,他不想让这些英国人知道他懂英语。这时一个英国军官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他一边装作神情镇定地向着徐峻走去一边还偷偷地用眼睛斜瞄着站在徐峻旁边监视着他的那个卫兵,当他看到卫兵脸色开始不善的时候连忙停下了脚步。
那个军官看上去有50多岁了,留着讲究的八字胡,军服的左边袖管被弹片撕了个口子,从那口子里可以看见德军军用的灰色绷带。这个军官立定以后,非常幽雅的向徐峻敬了个礼。然后他用流利的德语向徐峻说到。
“将军阁下,我在此强烈抗议你们如此对待英国军官,我请求您给予我们与我们的军衔相配的待遇。”
徐峻向他随随便便地还了个礼,一边用藐视的神情看着他一边冷冷地说到:“你的姓名职务!”
那个军官没想到徐峻竟然用这种态度来对待他,当时就噎住了。
“英国陆军第13旅少校参谋高登。霍克。编号3487593。” 高登回答到。
“哦,高登少校,你到底有什么要求?”
“我请求您给予我们与我们的军衔相配的待遇。”高登战战兢兢的回答,徐峻的脸色开始让他感到有点害怕了。
“军官?”
徐峻听完他的话愤怒地大吼到
“你们还有脸提你们是军官!你们不配有军官的称号!你们简直是一群垃圾,废物,一群只知道奴役士兵的可怜虫。你们连下水道里的蛆卵都不如。”
“将军,你是俘虏了我们,但你不能侮辱我们!”那个高登少校激动的提出抗议。
“侮辱你们。你们还知道侮辱。你们今天的行为有哪点让人看得出你们有羞耻之心。当今天早上你们那种乱糟糟的攻击阵型出现,士兵们需要有人指挥重整队形时,你们军官在干什么?当你们的坦克和步兵混杂成一团,士兵们需要军官来协调进攻步骤时,你们军官在干什么?当我们大炮开始轰击,而你们的士兵们需要分散队型的命令时,你们军官在干什么?当我们飞机开始轰炸时,你们军官在干什么?哦,对!你们在逃跑!你们抛弃了你们的士兵,无耻的逃跑了。当你们的士兵最需要你们的指挥时,你们抛弃了他们。当你们的士兵最需要你们的鼓励时,你们抛弃了他们。当你们的士兵还在继续抵抗时,你们竟然抢先逃出了战场。你们只知道盲目的驱使着士兵去冲锋去牺牲。士兵们信赖你们,所以他们服从了你们所有的命令。但你们的行为有哪一点对得起士兵们对你们的信赖!”
徐峻的吼叫声引来了一大群在附近休息的德国士兵,他们围在了徐峻的身后,一边听着,一边还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徐峻的一席话说得高登无地自容,但他还想分辩。“我们的行为的确不太名誉。但是我们不是没能跑掉,被你们俘虏了吗。就请不要再羞辱我们了。”
“没能跑掉!上帝做证,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无耻的自我辩护!还好你们没有跑掉,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士兵会再次被你们推进地狱!你们这些喝着士兵鲜血的杂种们,还敢自称为军官,还想要获得军官的待遇!我告诉你们!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们将受到和你们的士兵一样的对待。你们应该庆幸你们能够获得和士兵一样的食物和照顾!因为我本来打算将你们这些垃圾全部枪毙!但为了德国陆军的荣誉,我说服自己放弃了这种打算。但是我决不能容忍懦夫也能够受到优待!我们的确有对待被俘虏的军官的标准,但你们不配!那些标准应该是对被俘虏的勇士用的,而决不是孬种!”
徐峻把那个高登骂得狗血淋头。然后他转身面对自己的军官们说到。
“你们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我的军队里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懦夫存在!我的军队里绝对不允许有只知道蛮干的白痴军官存在!我的军队里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为了自己的军功而不顾自己士兵死活的军官存在!我的军队里绝对不允许有抛弃自己的士兵独自逃跑的军官存在!就算是战败我也将要和我的士兵在一起,如果需要撤退,我希望我和诸位将是最后留在战场上的人!从今天起我的部队里如果有谁胆敢违反了上面几条,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将军!”军官们激动的吼叫着。
“莱茵哈特将军万岁!”
不知是谁起的头,那些在边上围着的德国士兵们开始不断地大声的吼叫起来。他们拼命的喊着,有的士兵已经激动得热泪盈眶。
徐峻向那些士兵们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他的军官们离开了激动的人群,头也不回地向着阵地指挥所走去。
“莱茵哈特将军?你们的指挥官不是隆美尔将军吗?”
高登隔着铁丝网向着离他最近的德军卫兵问到。那个卫兵先是瞪了高登一眼,然后充满自豪和崇敬地回答.
“他是我们的新指挥官,第三帝国副元首,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将军!”
“副。。。。副元首!”高登彻底的被吓呆了。
硝烟,初战阿拉斯之卷 第二十一章 尾声
徐峻坐在指挥所里感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汉斯走上前来,递给了他一杯咖啡。然后微笑着说到:“将军,您前面的话说的太好了,我很感动。”
“是么,我当时太激动了,没说什么过火的话吧。”
“当然没有,我觉得您骂那些英国懦夫还不够狠。他们的行为就算是敌人也看不过去!他们根本没有军官的荣誉感。”穆勒在一边接口道。
“副元首阁下,听了您的讲话,作为您的直系下属,我感到非常的光荣!”伦道夫从来不放过任何可以表达自己忠心的机会。
道根一看又被自己的下属抢了先,刚想准备说些什么,结果被一个冲进来的见习参谋打断了。
“将军,58工兵营和辎重部队已经回来了,他们全歼了从战场逃跑的英军第151旅残部。151旅旅长格伦上校被当场炸死,其余人员都向58工兵营和后勤辎重部队投降了。58工兵营营长巴恩斯上尉马上就到。”
军官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一阵骚动。
“哦。打死了敌人旅长,祝贺您,副元首阁下”道根总算是逮到了这次机会。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军官走了进来,他先打量了一下屋里的人,当他看到徐峻时,立即走到徐峻面前一个立正,大声的报告到:“第58工兵营营长上尉威廉。巴恩斯向您报道,莱茵哈特将军。”
“巴恩斯上尉,你辛苦了,来,快点跟我们说说战斗的情况。”
巴恩斯兴高采烈的讲述起整个战斗的经过起来。昨天晚上第58工兵营奉了徐峻的命令,在第151旅的背后挖了一夜的坑,密密麻麻的布下了好几十个地雷阵。然后就在雷区边埋伏了起来。
徐峻本来只是想让他们迟滞英军逃跑的速度,然后让大部队来消灭那些逃跑的部队,但没想到的是英军败得这么彻底,结果只有格伦和他的几个参谋以及一个警卫连跑了出来。他们直接冲进了雷场,然后格伦的车就被一颗重型反坦克雷炸到了天上。其他的人员立即就向着向他们扑过来的德国工兵们投降了。然后巴恩斯就押着俘虏和缴获的车辆带着后勤辎重部队赶了回来。
徐峻听完巴恩斯的报告以后对第58工兵营的表现表示非常满意,他让巴恩斯先下去休息,把缴获的物资交给后勤部队清点,把俘虏送进战俘营,还命令巴恩斯让工兵营立刻准备为死难的双方士兵挖一批墓穴好安葬他们。巴恩斯二话没说就下去执行了,看来这也是一个标准的职业军人。
“将军,现在我们这边所有的战果已经完全清点出来了。”
汉斯在一边拿着一张文件说到。
“哦,说给我听听。”
“第6步兵团和78炮兵团在空军的支援下到现在为止歼灭了对方步兵151旅的大部。击毙敌军2940人,俘虏对方官兵4540人,其中有伤员127人。击毁坦克20辆,火炮16门。缴获敌人步枪5217支,机枪96挺,迫击炮33门,25磅步兵炮2门,坦克19辆,卡车67辆,小型汽车4辆。其他的后勤物资无数。而前面的58工兵营击毙了敌军上校格伦以下6人,俘虏了敌军128人。现在我可以说,我们已经完全歼灭了英国人的第151步兵旅和第2装甲营。他们的番号从此将从英国陆军序列中消失。祝贺您,将军,您用一个团消灭了英国一个旅,这是次辉煌的胜利。”
徐峻微笑着接受了部下的祝贺。然后他又问汉斯:“25装甲团那边怎么样啊。”
“前面他们已经把战斗报告发过来了,他们已经击毙英军第13旅士兵2800余人,俘虏4300余人,摧毁敌方坦克34辆,缴获了英军所有的火炮。现在25装甲团正在追歼逃跑的残余敌军,应该会很快结束战斗。第37装甲侦察营和第7步兵团已经在向我们这里靠拢,不过这两支部队在这两天的战斗中损失惨重,高级军官已经全部阵亡,现在这两支部队里最高的指挥官是38装甲侦察营见习参谋桑德斯准尉。所以我认为那里的情况还是等25装甲团的卢森堡上校回来亲自跟您汇报比较好。”
“那也好,不过你先把他们的战斗报告给我看一下。”徐峻急着想知道自己阴险计划的结果。
汉斯连忙在他手边的一堆文件里翻了一下,抽出第25装甲团的报告交给了徐峻。
第25装甲团和第七步兵团在昨天跟徐峻联系上了以后马上按照徐峻的计划对阵地进行的重新的布置和安排。他们派出了最优秀最能干的七个坦克乘员组在徐峻指定的地点接收了那七辆“玛蒂尔达”二型坦克。然后把坦克埋伏在战场的一侧。
等到第二天,卢森堡上校像徐峻一样对英国第13旅进行了挑衅。就在英国陆军第13旅发起报复性进攻时,那七辆“玛蒂尔达”从侧面突入了战场。他们按照徐峻的计划在坦克发动机罩上放上了点燃的油漆桶,就这样冒着刺鼻的黑烟冲入了英国人的进攻队形中。
英国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有这种事情发生,他们把那七辆坦克当做了英国第151旅受伤逃跑的坦克。就在他们猜测151旅是否已经被击败的时候,已经被放入英军进攻阵型的那七辆“玛蒂尔达”二型突然发难。他们掉转“玛蒂尔达”二型的40毫米两磅炮炮口在很近的距离向着正在向德国军队阵地冲锋的英国坦克第一营的十一辆“玛蒂尔达”二型坦克的尾部装甲射击起来。55毫米厚的装甲根本挡不住这么近距离的40毫米炮的攻击,第一装甲营所有的“玛蒂尔达”二型坦克在一分钟内就被全部摧毁。
就在英国士兵们正在震惊于眼前的自相残杀之时,那七辆坦克已经大模大样的顶着剩下的“玛蒂尔达”一型坦克的机枪子弹直接突入了英军第13旅的核心阵地,在5分钟内就碾碎了英军指挥部,当场就击毙了13旅留在指挥部里的所有高级指挥官。接着德国陆军第25装甲团和第七步兵营就发动了全线的反击。
失去了指挥机关的英国陆军13旅立即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而正在这时,德国空军的俯冲轰炸机进入了战场,更炸得英军是魂飞魄散。结果德军在30分钟内彻底击溃了英国第13旅。最后只有一百多后勤人员逃出了战场,现在第25装甲团的卢森堡上校正率领着他的坦克们追杀着逃跑的英国残余部队。
徐峻看完了报告长出了一口气,英国第13旅被全歼也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了。自己的智慧不但让第七装甲师起死回生,而且创造了一个战场上的奇迹。现在应该可以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如何去面对第三帝国最高领导层上面去了。
徐峻向伦道夫问到:“龙德施泰特将军给我安排的飞机什么时候到。”
伦道夫连忙回答:“龙德施泰特将军在收到您的电报后,立即就安排了飞机。前面收到A集团军群司令部的电报说他们已经起飞了,按时间看应该在午饭以后到达我们这里。现在我准备让第58工兵营立即去架设简易跑道。”
“好的,那就交给你去办了。”
“喔,汉斯少校!”
“在,将军!”
“我们现在的时间很紧迫,你立即去把我们的行李整理好,带上所有的文件。我们要马上回明斯特艾弗尔去,回“山崖城堡”去。”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一章 归途中
“回大本营吗?”
“是的,你要赶快准备!”
“明白,将军!”汉斯回答。
徐峻又向穆勒说:“穆勒少校,如果在午饭后卢森堡上校的部队还没到这里的话,我就不准备等他了。很抱歉我不能主持召开祝捷大会了。我必须要马上回到大本营去和元首商讨后面的作战计划。
现在我任命你为第七装甲师步兵第七旅的代理旅长,晋升你为陆军中校。等到卢森堡上校回来后,你向卢森堡上校转达我的命令,我任命他为第七装甲师代理副师长。你要帮助他领导第七装甲师。你们就待在这里修整部队。
由于我们这次的损失很大,我会要求陆军总司令部立即对第七装甲师进行补充。损失的下级军官就由幸存下来的士官中选拔,高级军官的缺额由幸存下来的低级军官接任,他们已经在战斗中证明了他们有这个能力,我会给他们下达任命书。其他的问题就由你和卢森堡上校商量着解决,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非常感谢将军您对我的信任和提拔。请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和卢森堡上校一起管理好第七装甲师。我决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我渴望着您能快点回来领导我们继续战斗,直到胜利的那天来临。”穆勒激动地回答.
两天升了两级,这在国防军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穆勒感到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现在徐峻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晋升到上帝的级别,穆勒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报答徐峻的赏识和栽培,就算是要他为徐峻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午饭过后,龙德施泰特的飞机果然准时到达了。这是一架崭新的JU52,为了让她降落,第58工兵营整整花了两个小时用20辆重型牵引车和80辆各种种类的卡车压出了一条简易跑道。
现在徐峻和他的属下们正站在飞机边和第七装甲师的军官们告别。因为这次是要回国防军大本营,所以徐峻只带着汉斯,伦道夫,道根,三个人。那两个见习参谋就留在第七装甲师继续见习了,而两个勤务兵则被补充进了穆勒的新指挥部的杂务班。
第七装甲师的士兵们知道他们的指挥官要离开的消息后都自发的来到跑道边向他们敬爱的将军告别。他们排着整齐的方阵,目送着指挥官的飞机缓缓离开地面。所有士兵立即齐刷刷的向着飞机行着持枪礼,直到飞机慢慢的从他们的视野里消失。
徐峻坐在JU52宽敞的机舱里低头看着汉斯给他整理出来的作战电报和各种记录文件。他要在回到大本营之前就把他们再整理成一份正式的报告上交给希特勒。
他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和汉斯小声的讨论着其中的细节问题。伦道夫坐在他们后面一排,他现在正兴奋地看着舷窗外一队队护航飞机来回穿梭着。大本营为了上次的迫降事件不再发生,整整调派了一个驱逐战斗机大队40架ME110战斗机来全程保护他们。他们排成了轮型阵型把JU52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而道根却没有兴趣去看这些,他现在歪着头已经在他的座位上睡着了。
徐峻把作战报告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向汉斯交代清楚后,索性就把具体撰写报告的工作直接扔给了汉斯。自己一边看着窗外的浮云一边思考起问题来,只留下可怜的汉斯叼着支铅笔看着一堆文件资料直发楞。
徐峻苦苦思索着,自己如何才能让希特勒改变错误的决定,如何才能让那些将军们相信自己的建议是正确的呢?
他在杰克的记忆里搜索着以前杰克是如何跟那些纳粹党魁们和高级将领们打交道的相关记忆,希望能从中找到那些人的弱点和喜好,让自己能够利用这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随着杰克和纳粹党官员们接触的记忆一幕幕从面前展现,徐峻不禁哑然失笑。
这家伙真是个无赖,没想到他在大本营的例会上是这样表现的。
那也好,如果自己无法说服那些将军和司令们支持自己的话,那我就学一下这个无赖的办法来和那些高层“精英”们“沟通”吧,如果自己的计划不能通过,那你们的计划我也要搅黄了它。
徐峻拿定了主义,刚感到一阵轻松,但是他马上又想起,如果自己真的成功阻止了希特勒的错误决定,那下一步该怎么做。如何才能破坏英国人的撤退行动,怎样可以完美的把他们消灭在敦克尔克,需要做什么准备,该从哪里攻击,该怎样打,现在的战场态势到底是怎样的,有多少部队能够动用上,这些问题一个个的摆在徐峻的面前,让他头疼不已。现在自己最需要的是确切的情报,只有拿到现在的确切资料,自己才能定出下一步的计划。
“汉斯!”
“在,将军!”汉斯从他的文件堆里抬起头回答。
“等着陆后,你立即把现在陆军所有部队的确切位置和兵力数量的最新报告给我找来。我还要空军侦察部队今天对敌军动向的侦察报告。你再给我搞一张详细的法国西部的地图。”
“遵命,将军,其实我现在就可以让飞行员跟地面联系,让地面上在我们降落前就准备好这些。”
“那就好,你快去办,让他们一定要准备最详细的资料。”
“知道了。将军。”汉斯放下文件站起身来,向着驾驶舱走去。
徐峻这才放下心来,悠闲的看起窗外的景色,等着汉斯的结果。过了一会儿,汉斯回到了坐舱。他拍了拍徐峻的肩膀。
“将军。”
徐峻回过头来,问到:“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将军,都安排好了。我们今天先降落在科隆,然后在那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将乘坐元首派来的专列直发山崖城堡,明天中午就可以到那了。您急需的资料大本营将派专机送到科隆,然后直接送到您下榻的酒店,请您放心。还有科隆驻军司令和市政府官员已经在机场等待您的飞机到达,他们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是吗,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降落。”
“应该快了,我们已经飞越了法国边境,最多还要两小时就能到达科隆了。”
徐峻点了点头,终于放下了心。他向后靠在柔软的皮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汉斯则坐回他的座位拿着铅笔继续写起了他的报告。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二章 科隆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科隆缓缓的降落了。
徐峻没有急着下飞机,而是先跑到驾驶室里,他为这次平稳的旅程向驾驶员们表示了赞扬和感谢。然后才带着他的手下们走向舱门。
一个机组人员早就站在那里等着了,看到徐峻走过来他立即打开了舱门,然后立正致敬。徐峻赞许的拍了拍那个空军士兵的肩膀,然后整了整军装,跨出了机舱,留下那个士兵站在舱们旁激动不已。
徐峻刚刚走出舱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面上铺上了一条长长的红色地毯。而在地毯两旁是两排全副武装的陆军士兵。在士兵们的身后远远的站着一排党卫队持旗手,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持着一面精致的纳粹旗标。这些党卫队士兵排成了警戒线,阻挡着后面无数狂热叫喊着地科隆市民,人群里到处都能看到挥舞着的小小的纳粹党旗,无数的纳粹标语和欢迎横幅四处飘扬。
当徐峻刚出现在舱门口时,那些市民立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然后一阵激昂的军乐声响了起来。所有的士兵们立即全体立正向徐峻行起了注目礼。
徐峻差点被这些给吓回机舱里去。一个小小的中国历史留学生何时见过这般场面。但是他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德国的副元首,是内阁不管部长,是陆军的将军。小小的科隆市政府当然要全力的在自己这个大人物面前表现一番了。想到这里,徐峻定了定神,然后大模大样的挺着胸走到了红地毯上。学着自己以前在电视里看过的领导人的模样。一本正经的检阅起那两排德国士兵起来。
在地毯的尽头站着一批大大小小的政府官员和军官。政府官员都穿着他们的标准礼貌服带着纳粹的袖章。军官们也穿着笔挺的军礼服,配带着各种勋章和奖章,皮靴擦的锃亮。
徐峻威风凛凛的走到这群人面前,站定了下来。立刻中间的一个个子矮矮的中年官员凑了上来,满脸笑容的向徐峻说到:“本人是科隆市的市长夏尔。斯毕芬。在此怀着最诚挚的敬意代表我们科隆市的全体市民热烈欢迎尊敬的副元首阁下光临科隆,并为副元首大人在法国为第三帝国立下如此光辉的功勋表示由衷的祝贺和感谢。”
徐峻先没理他,他疑惑的转过头看着汉斯。
汉斯也一脸的莫名其妙,低声的对徐峻说:“我没有跟他们说过啊,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那个市长明显听力异常,汉斯那么小声的话都被他听到了。
他马上露出一脸的惊讶的表情.
“什么,副元首难到不知道您的功绩已经为全德国所传诵了吗?哦,可能您一直在法国前线作战,不知道吧。柏林广播电台在今天中午已经把您带领我们勇敢的德国士兵全歼卑鄙偷袭的英国军队的消息向全国广播了。副元首阁下挽救了一个陷入险境的残破德国师并带领他们消灭敌人两个旅的功绩实在让我们钦佩。您是我们德国纳粹党的骄傲,是陆军的骄傲,是整个第三帝国的骄傲,您现在已经成了我们德国年轻人们的偶像。从中午起科隆的街头已经进行了几十次的欢庆游行了,那些都是科隆市民自发组织的。一听说您要来的消息,他们从各个角落赶到了机场,都已经在这里等了您三个小时了。”
徐峻回过头看了看那些科隆市民们。当他们看到徐峻回头看他们时,他们发出了更狂热的欢呼声。
看着那些狂热的市民和飘扬的纳粹旗,徐峻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凑到汉斯的耳边轻声的说到:“能让柏林广播电台宣传我们的胜利的人不多,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了解了一切并安排好这些的人更少.你现在应该能猜出这是谁干的吧。”
“博尔曼!”
徐峻和汉斯同时说出了那个名字。
“只有那个人才会这么卖力的去为您宣传,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让您更加出名的机会。”汉斯微笑着说到。
徐峻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来对市长说到:“我真没有想到我所做的小小功绩能有这么大的反响,那其实是我做为一个德国军官应尽的义务。”
“您不要太谦虚了,副元首阁下。来,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们科隆市政府的其他官员,这位是市政局长。。。。。”
那个市长每介绍一个,那位官员就上前一步激动得和徐峻握手,徐峻也微笑着向他们问候。
等到介绍到军官们时,那些军官们拒绝了市长的介绍,而是自己上前一步,大声的报告着自己的姓名军衔和职务,神情中充满着尊敬和佩服。
徐峻一一向他们敬礼致意。看着那些激动万分的军官们,徐峻暗自侥幸,如果自己不是懂得一点军事,又通晓历史,那么现在已经在英国战俘营里待着了,哪里还会有让这些骄傲的德国军官崇拜的机会呢。
这时市长又凑了上来说到:“尊敬的副元首阁下,现在请您向科隆的市民讲几句话吧。”
“讲话?”
“是啊,我们已经都准备好了,市民们非常想让副元首向他们讲话。”
“可我根本就没有准备啊。”
“没关系的,您就随便讲几句,大家就满足了,否则大家会很失望的。”其他的官员和军官们也在旁边七嘴八舌鼓动着。
徐峻为难的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属下们,却发现他们也是都一个个的以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徐峻不禁当场气急。
无奈之下,徐峻只好硬着头皮爬上了在跑道上为他搭建的讲台。
当徐峻踏上讲台时,那些刚刚还在大声喧哗着的市民们突然停止了叫喊,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崇拜景仰狂热的眼神看着徐峻。
徐峻也愣住了,以前电影里领导说话前不是要先大喊“静一静”的吗?怎么这里不一样。不禁为德国人的高度纪律性表示由衷的赞叹。
现在自己已经被赶上了架,下面自己到底该说什么呢?徐峻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拿定了主意。
徐峻抬起头来对着麦克风说到:“亲爱的各位科隆市民们,士兵们,我很高兴来到科隆。”
下面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虽然我以前没有到过这里,但是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听我的祖父说过这座美丽的城市。2000年前,罗马人就在这里建立了军事要塞,而她在两个世纪以前就以她的建筑,商业,学术,制造业称冠全欧洲!你们真的可以为生活在这样一座伟大的城市里而感到自豪!”
又是一阵像海啸一样的掌声响了起来。
“德国公民们,我很感谢大家在这里欢迎我的到来。我也很感谢大家对我的胜利表示的祝贺。但是你们不能忘记,这场胜利并不是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所赢得的,而是用上千名勇敢的德国士兵的鲜血换来的。如果没有那些士兵们在前面浴血奋战,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获得如此辉煌的胜利!而你们,你们就是那些士兵们的坚强后盾.
就是因为有你们在为了德意志民族的复兴而努力工作,前线的士兵们才能安心的作战。由于你们的勤奋工作,士兵们才有了打击敌人的武器,由于你们的勤奋工作,士兵们才有了御寒的衣物,由于你们的勤奋工作,士兵们才能够吃上可口的食物。就是因为有了你们为第三帝国所做的这些努力和牺牲,才使我能带领我勇敢的德国士兵们获得胜利。
所以说,我的胜利并不属于我自己,那胜利是属于你们的,是属于德国人民的,是伟大的德意志民族的胜利!”
听到这里,科隆的市民们爆发了,他们狂热地欢呼着,喧嚣着,拼命的喊着口号鼓着掌。徐峻双手叉着腰停了一会儿,下面的声浪向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涌上来。
徐峻对着话筒喊到。“德国公民们!”
下面的声音开始慢慢静了下来,科隆的市民拼命的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望着台上的那个年轻的副元首。
“德国公民们,我们的伟大的元首曾经告诉过我们,德遗志民族是个伟大的民族。今天,我们已经用我们的胜利向我们的敌人清楚的证明了这一点!在这里,我要求大家,不要为我们眼前的小小胜利而自满。对,我把它称为小小的胜利!因为它和我们以后将要取得的胜利相比将是微不足道的!我们伟大的元首将会带领德意志民族走向更加伟大的胜利!到那时,我们将站立在世界之巅!所以,我们大家为了那一天的到来!继续战斗吧!我的话完了!”
“元首万岁!”
“副元首万岁”
“第三帝国万岁!”
下面的市民们彻底疯狂了,他们声嘶力竭地喊着万岁!所有人都对着徐峻敬着法西斯礼。刹时间,徐峻面前出现了一片斜举着的手臂的海洋。
徐峻连忙急促地向台下的人群还了个法西斯礼,快步走下了讲台,两队德国士兵拼命的阻挡着想要涌上来的激动的人群,给徐峻清理出一条过道。
徐峻走到汉斯身边时低声的对汉斯说,“叫他们准备好车,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汉斯总算从激动中冷静了下来,他前面也被徐峻的演说引得热血沸腾。
“遵命,将军,我立即让他们把车开过来。”
“副元首阁下,您真是我永远的榜样!”伦道夫激动地热泪盈眶。
而道根则二话没说笔挺挺的向着徐峻行着法西斯礼!
在军队里由于都是陆军士兵和军官,为了不引起军官们的反感,他们一直是行着军礼。现在到了德国本土,他们就又恢复了党卫队的作风。
由于以前看了过多的第三帝国的影片和照片,徐峻已经对这种礼看惯了。虽然看上去是挺精神的,不过这种礼背后代表着的东西,徐峻实在是不敢恭维。
真是悲哀啊!想不到一向唾弃法西斯野蛮制度的自己,竟然也会有向着成千上万的人敬这个声名狼藉的礼的时候。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三章 思索
徐峻和陪同他的那一大帮官员们走到了机场边,一排锃亮的黑色奔驰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徐峻回过头,对着用充满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斯毕芬说到。
“市长先生。我现在准备直接回到我的旅馆。如果大本营给我的文件送到了,请你派人第一时间送到我的房间,这很重要!”
“啊!您不参加我们为您举办的宴会了吗?科隆的社会名流都会到场!”
“不了,我很累,在前线没有休息好!我也有两天没好好的洗个澡了。我现在需要休息,而且我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这是关系到第三帝国的命运的重要工作。我要在明天天亮前完成它。元首很期待这项工作的完成。至于宴会么,我会让我的随从副官道根少校代表我出席。请你向大家转达我的歉意。但是在明天天亮以前,我不希望被任何什么名流打搅。你明白了吗?”
市长连忙点头称是!
徐峻回过身,上了汽车。汉斯连忙跟了上来坐到了他的身边,而两个党卫队军官则坐在了徐峻的对面座位上。在六辆开道摩托车的引领下,车队浩浩荡荡的向着科隆市的市区飞驰而去。
徐峻现在正端着一杯咖啡穿着旅馆提供的丝制睡衣惬意的站在窗口前,看着科隆的街头夜景。
目前战争还没发展到双方互相轰炸夜袭那一步,所以现在科隆的街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市民们在街道上悠闲的散着步。远处的科隆大教堂在灯光的映照下巍然耸立着。街角的餐馆里飘来了一阵阵悠扬的音乐声。真让人不敢相信这里就是正处于战争中的德国。
科隆的确不愧是一座历史名城,可惜在徐峻的时代里,这座城市在不远的将来将受到英国和美国的疯狂轰炸,科隆的市民们在轰炸中死伤惨重,而这里大量的中世纪建筑也毁于一旦。全城大大小小的150座从神圣罗马帝国时期就开始建造的精美绝伦的教堂只留下了一半都不到,被破坏的其他的中古时期建筑更是不计其数。
二战对欧洲中部的摧残实在是太严重了。作为从小就立志做历史学家的自己,绝不能允许这种破坏人类遗产的事情再在自己面前发生。
突然,徐峻想到了自己遥远的祖国,中国.现在的中国是怎样的情况呢?
不是徐峻不爱国,到现在才能想起自己的祖国。而是因为他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就一直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下,一直在为摆脱生存危机而奋斗着。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而杰克的记忆和周围的环境也一时使他产生了自己是个德国人的错觉。等到现在真正放松下来,徐峻才想起了自己是个中国人的事实。
中国现在应该正在被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蹂躏着。
全面抗战在三年前就已经全面展开了,今年的话,抗战应该已经进入了相持时期。国民党政府已经迁都重庆。国共的第二次合作也已经开始。徐峻一想起中国人民轰轰烈烈的抗战历史,不禁一阵热血沸腾。而当他又想起抗战还要进行五年的时间,而中国人民还要受到日本侵略者五年的残酷欺凌,不禁又义愤填膺!想到这里,他简直就想现在就回到中国去,加入到拯救国家与民族的战争中去。
徐峻激动的回过身,突然他楞住了。
他看到映照在墙上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莱茵哈特的面孔。
徐峻的满腔热血突然就冷了下来。
是啊,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热血沸腾的中国年轻学生了。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德国人,至少外表上是这样。自己还担负着德国副元首和纳粹党全国领袖的职务。就凭现在的自己,参加中国的抗战简直就是个国际笑话。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大,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能够真正的帮助到自己的祖国。
但接着,徐峻又突然兴奋了起来。对啊!德国。如果自己能够把德国掌握在手中,凭借这欧洲第一军事强国的实力,把一个小小的日本撕成碎片应该不是问题。不但可以解救自己的祖国,而且凭借德国雄厚的科技和技术实力,自己还能帮助她重新再站立起来。中华民族将重新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不过自己怎么才能把德国握在手中呢?徐峻觉得头有点疼。他一口喝掉了那杯已经凉了的咖啡,走向房间一角的酒柜,拿出了一瓶红酒,倒了一大杯。然后拿着酒坐在房间正中的躺椅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徐峻突然想通了。
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在德国没战胜欧洲的敌人之前,任何参加遥远亚洲的战争的计划都是空谈。只有战胜所有的欧洲对手,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直接派兵支援中国的计划才有可能实现。但这也是条艰难的路程,德国要进攻日本军队,必须要先战胜苏联。否则那么长的补给线在苏联国土上,任何一个意外都会给德国军团带来灭顶之灾,何况斯大林的人格也实在是不太怎么高尚。在这种情况下徐峻绝不会把德国陆军的命脉放在他的手里。话再说回去,苏联也根本不会让德国军队从他的国土上通过。
那么,就把所有阻挡在自己援助祖国道路上的障碍全部摧毁吧。任何人和国家都不要想阻挡我回家的路。
徐峻为自己以后的道路制定了战略和方向。
徐峻站起身端着酒杯向着东方遥祝。
“请您等着吧,我的祖国!一年后,最多两年,您的孩子将带领着一支最优秀的军队回来救您,他会让所有欺辱过您的国家付出代价。请等着吧。”然后徐峻把酒一饮而尽。
这时门被敲响了。
“进来。”徐峻回过了身。
进来的是汉斯,他右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包,左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将军。”
汉斯看到了徐峻手里的空酒杯,微笑了一下说到:“看来您休息的很好。”
“哈哈哈哈,是啊,这酒很不错,你要不要也来点。”
“不了,谢谢将军。”
“坐,有什么事吗?”
汉斯坐了下来,把文件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叠文件。“将军,这就是您需要的资料,大本营的飞机在路上遇上了一场雷雨,所以晚到了。”
“哦,是吗?”徐峻接过文件。
“飞机没事吧。”
“没事。”
“那你替我感谢飞行员,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送来资料。我会跟元首说一下,为他请功。”
“好的,我会转达,不过将军,这些文件对您很重要吗?”
“是的,非常重要。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汉斯,今晚我要工作,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
“明白了,将军。”汉斯刚要出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折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情吗?”徐峻问。
汉斯把手里的信封递了过来,抱歉的说。
“我差点忘了,前面洗衣房把这个交了给我,说是从您的军服上衣口袋里找到的。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因为是从您的口袋里找到的,他们就把他交给了我。您看看,这是您的东西吗?”
徐峻打开信封,从里面倒出来一块刻满了奇怪线条的金属片。徐峻想起来了,这就是汤姆在时空巡逻舰上交给自己的东西,说是记录了一段记忆资料,可能对自己有帮助。但是自己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被卷入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危机之中,根本抽不出空来看块金属片,结果就把它给忘了。
“哦,这是我的东西,谢谢你,汉斯。”
“那么我就告退了,晚安将军!”
“晚安。”
汉斯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徐峻马上把那块记忆片贴到了额头上,准备开始传输记忆。但是,他马上又停了下来。现在还不行,至少今晚不行。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可不想被突然输入的记忆搞得整晚晕晕的,等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再看吧。
徐峻把那块金属片塞进了自己的证件夹里。然后拿着那堆文件资料来到了写字台前,打开了台灯,铺开了那张法国地图。
徐峻看着地图上的敦科尔克轻轻说到:“就是你了,大英帝国。你将是我的回家之路上第一个被清除的阻碍。”然后徐峻就坐了下来在写字台前埋头翻阅起文件来。
清晨,当时钟当当的敲响第六下的时候。徐峻终于放下了笔,他满意的看着自己制定的庞大作战计划。终于是完成了,一夜之间就想出了这么完美的方案,徐峻很是为自己得意。
窗外传来一阵鸟鸣声。徐峻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天已经亮了,清晨的阳光刺得徐峻眼睛一阵发疼。徐峻打开了窗子让清晨清新的空气涌入房间。然后回到写字台边,把文件放进了文件包,关上了亮了一夜的台灯。
徐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望着墙上挂着的希特勒的画像说到:“我来了,阿道夫,希特勒!我给你带来了将使你终身难忘的礼物。”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四章 山崖城堡
“将军!将军!醒一醒,我们到了。”
徐峻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哦,到了,什么到了?”
“我们到了 “山崖城堡”了。”
徐峻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啊!这么快就到了吗?”
今天一早,徐峻就坐上了大本营专门给他准备的专列。刚开始徐峻非常兴奋,这列火车实在是太漂亮了。崭新的灰色涂装在阳光下闪闪放光,车厢上硕大的黑色帝国鹰徽,鲜红的纳粹党旗都在明显的炫耀着这辆火车的高贵身份。而车厢内红色的天鹅绒的窗帘,暗红色的绣花羊毛地毯,考究的橡木桌,优雅华贵的法式座椅也让徐峻感受了到了权力所带来的奢华享受。
等火车开出科隆市区,徐峻叫勤务员给他拿来一壶咖啡,然后就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悠然自得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欣赏起车窗外优美的德国田园风光来。
可是当火车开出还不到一个小时,徐峻就开始感到累了。到底是忙了一夜,计划完成后的兴奋感一下子就被一夜不睡所带来的一阵阵困倦给打败了,连香浓的咖啡都无法使他再提起精神。才一会儿工夫,徐峻就坐在那张华丽的路易十四风格的镶金座椅上毫无风度的睡着了。
汉斯知道徐峻昨晚工作了一夜,就没去叫醒他。
等列车到了明斯特站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那时汉斯才把睡得死死的徐峻叫醒。然后拖着睁不开眼的副元首去车站餐厅用餐。徐峻根本不记得当时自己到底吃了些什么,反正好像是肉肠泡菜什么的。记得汉斯好像也没认真的动过自己的菜,他一直在注意着自己,真不知道他一直这么盯着自己是为什么。结果在吃了这顿糊里糊涂的午饭后,我们的副元首在半清醒状态下被拖上了一辆大本营专属轿车,向着明斯特艾弗尔,第三帝国统帅部临时大本营,也就是“山崖城堡”驶去。
结果,徐峻又在汽车上睡着了。
汉斯看着面前睡到快流口水的副元首哭笑不得,在前线他一直就没休息好,回来了竟然还要熬夜,真是拿他没办法。在餐厅里他就一直盯着徐峻看,因为当时徐峻的状态实在让人担心,汉斯深怕这位副元首会在下一秒钟一头栽进他面前的酸菜肉汤里把自己淹死。
汽车行驶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车子直接在大本营门前的空地停了下来。一个元首警卫旗队的士兵立即跑上来为他们打开了车门。汉斯这时才把徐峻给弄醒。
徐峻慢慢地爬下了车,觉得头还有点昏沉沉的。他在空地上先弯了弯腰,踢了踢腿,松了松酸痛的肌肉。然后用双手在脸上用力搓了几下,醒了醒神。然后开始四下里打量起这里来。
说这里是“山崖城堡”倒也是一点不假,不过么这个“山崖”并不怎么高,而“城堡”其实就是个庞大的永久性堡垒阵地。德国人起代号的时候一直就没有什么想象力。这里是德国“西壁防线”的一部分,本来是为了如果西面国境被敌国突破后能作为德国本土第二道防线而建造的。因为这里生活设施齐全而又为了以后需要配备的众多通讯设备提早安装好了基础设施,所以希特勒的军事副官处就选择了这里作为西线战役的临时大本营的驻地。
徐峻转过身向着山下看去。山下本来是一座古老的小镇。但现在镇民已经被迁走,那里就成了大本营的附属营地。在镇子里古老的碎石街道边停满了各种军用车辆。士兵和下级军官们在镇子里忙忙碌碌的跑来跑去。在村中心的广场上可以看得到四门105毫米重型防空炮直指着天空,在它们的边上,高炮兵们用伪装网搭起了几个帐篷,看来是高炮指挥所。在广场边上有一幢三层楼的搂房,看上去那里好像被当成了仓库。那幢房子的门前整整齐齐的停着一排卡车。几十个德军士兵正七手八脚地把卡车上的货物搬进楼里去。而镇子外面远处的公路上又有好几十辆卡车向着镇子开来。整个小镇充满着忙碌的景象。
这时在镇子边上靠山脚下的一排简易的平房吸引了徐峻的注意力。徐峻发现那里不时有高级军官跑进跑出,看来是个重要的部门。徐峻连忙在杰克的记忆里搜索着整个大本营驻地的所有情况。杰克参加了整个大本营的建设工作,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当徐峻找到关于那排平房的记忆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驻扎在那一排刷着难看的绿漆的板房里的,竟然就是赫赫有名的德国陆军总司令部。
原来,希特勒为了把陆军紧紧拉在身边,生怕那些陆军参谋军官们在他离开柏林时自作主张,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把陆军司令部从柏林搬到了这里。并且声称是因为陆军肩负的责任非常重要并且战局的变化可能会很快,所以一定要把陆军总司令部设在统帅部大本营的附近,可以直接从大本营接受命令。
结果希特勒亲自将陆军司令部的驻地定在了那里,那里本来竟然是一排猪舍,真不知道希特勒那家伙是怎么想的。但是陆军总司令部的成员竟然也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一个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元首亲自定下的驻地,他们不敢反对,另外听说是因为他们的参谋长哈尔德认为司令部如此的接近大本营的话,自己也就可能有机会对国防军统帅部的作战计划施加影响,所以光荣的德国陆军的总司令部就被搬进了猪圈里,当然是重新整理装修过的。否则要想让陆军总司令冯。布劳希齐元帅住进去办公,还不如让他直接自杀容易些。
徐峻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转过身带着汉斯和两个党卫军副官们顺着向堡垒的大门走去。
在堡垒的坚固的钢制防爆门前已经有两个陆军军官在那里等着了。两个人都是年轻的少校,徐峻在杰克的记忆里找到了他们的资料,他们是元首军事副官处的军事副官,温克和鲁尔。
看到徐峻走过来,他们两个连忙立正致意。双方敬过军礼,温克笑容满面的向徐峻说到:“欢迎您回来,副元首阁下,在和您失去联系的日子里,我们所有人都在为您的安全担心。听到您平安无事并且带领着部队打了个大胜仗,我们感到无比的高兴。特别是元首,他为此还专门在昨天的晚餐时破例喝了一杯红酒为您庆祝。”
边上的鲁尔接着说到:“元首在午饭时就专门要求我们到门口来迎接您。要求您一到就立即派人通知他。现在元首正在他的办公室等着见您。请您跟我们来吧。”徐峻在两个军官的带领下走进了堡垒。
由于这里是军事设施,所以没有做任何的装饰工作。灰色的钢筋混凝土过道,厚实的弯道掩体,粗糙的水泥墙面。沉重的防爆钢门,过道里每隔十米就站立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元首卫队士兵,处处都在显示着这个工事是如何的坚不可摧。徐峻继续跟着两个军官向堡垒深处走去。
等他们通过第六重戒备森严的铁门后,这才进入了堡垒的核心地带。
这里的过道开始开阔起来,一会儿徐峻一行人就来到了一个大厅.这个大厅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般大小,在大厅四面还对称的分布着一间间的小办公室。
大厅里摆放着几十张办公桌,无数德国军人在那里繁忙地工作着。
大厅的中间还放着一个巨大的作战沙盘,上面密密麻麻的插着代表着一支部队的小旗。十多名德国文职军官戴着耳机站在沙盘的四周,他们一边听着耳机里的提示一边不停的移动着这些小旗。
低级军官和文职人员们急匆匆地拿着各种文件和资料在那些办公室和办公桌之间穿行着,电话铃声和传达命令声,争吵声,训斥声络绎不绝地从各个角落里传出来,一派紧张又热闹的景象。
徐峻发现,虽然这里乍一眼看上去很混乱,但是从所有工作人员的脸上的严肃神情看来,这里的工作其实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在按照它自己的运行方式而已。
就是国防军统帅部指挥局的办公区。
那些低级军官和文职人员看到徐峻走进来时全都停止了行动,立即在原地立正致敬。徐峻发现每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都带着和过道里的卫兵一样崇拜和尊敬。
徐峻微笑着向他们致了个意,说到:“各位请继续你们的工作吧。”那些人才又开始重新走动,继续忙碌起来。不过,有几个漂亮的女秘书还在时不时回过头来偷偷的看徐峻一眼,当她们发现发现徐峻也正在看着她们时,连忙满脸通红的加快脚步逃进了自己的办工室。
汉斯和伦道夫在徐峻的背后贼贼的阴笑着。直到徐峻和道根狠狠的瞪了他们倆一眼,才使他们恢复了严肃的神态,只不过他们再看到徐峻的背影时眼睛里都还会带着一丝笑意。
再往里走就是最重要的高层人员办公生活区了。一扇徐峻至今所见过的最厚最重的防爆门将外面喧闹的声浪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门外,和外面的喧嚣热闹相比这里安静得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比外面那些区域在地上多铺了一层木制地板,在过道的正中还铺了长长的米黄色毡布地毯,粗糙的水泥墙面上被刷了一层石灰涂料,顶上的防爆灯换成了比较暗的黄色灯泡,整个环境在昏黄的灯光衬托下显的神秘而幽静。
这里的通道四通八达的像个迷宫,也许设计师本来就想这样,好让冲进堡垒的敌人迷路。
鲁尔把徐峻带到了一扇毫不起眼的小门前。
“副元首阁下,元首就在里面等你。”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五章 元首
徐峻转过头对着他的副官们说到:“你们先去休息室休息吧,我现在去见元首,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让人去叫你们的。”
“遵命,将军。”
“遵命,副元首阁下。”
三个副官向着另一条通道走去。
鲁尔敲了敲门,然后喊到:“元首阁下,副元首莱茵哈特将军已经来了。"
“进来。”房间里传出了一阵脚步声。
然后鲁尔打开了门,徐峻走了进去。
他先在房间里扫了一眼,第三帝国元首的办公室简单得让徐峻吃惊。房间不算大,一张硕大的黑褐色办公桌正对着门放着,桌上放着一盏台灯和一些文具,桌子背后是一排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地板正中间铺着一块墨绿色镶着淡绿色花纹的地毯,靠墙放着一张长长的绒布沙发,一张茶几和几把椅子。天花板上安装了一个简单的吊灯,在四周的墙上没有什么豪华的装饰,左边的墙上挂着一副大大的欧洲地图,另一边则挂着一面德国国旗和几幅描写中世纪神话故事的油画。
在房间的正中间,一个人正微笑着站在那里。徐峻终于面对面的见到了这张世界闻名的面孔。
他中等的个子,在那群人高马大的德国纳粹党领导人当中算是比较小的。穿着一件黄褐色的制服,一条黑色的裤子,在制服的口袋上别着他那枚一战中获得的一级铁十字勋章。乌黑的头发梳着他那标志性的发型,而在他那只大鼻子下面的那撮小胡子也被修整的整整齐齐,深邃的双眼现在正闪动着喜悦的光芒。
徐峻立即立正敬了个举手礼。“我的元首,我回。。。”
可还没等他说完。。。。
“啊!莱茵哈特,我亲爱的小朋友,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这两天多么盼望着想见到你么?快,快先坐下。”
阿道夫。希特勒笑容满面。他打断了徐峻的致敬,激动的走上前紧握住了徐峻的手。然后就硬拖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徐峻走到靠墙的沙发边,把他按坐到了沙发上。
希特勒毫无保留的表露着他见到徐峻的喜悦。他让徐峻坐下以后,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徐峻的对面,然后开始兴高采烈地说了起来。
“莱茵哈特,你这次做的太漂亮了。你每次都能给我带来奇迹和希望。在23年如此33年34年也是如此。你每次都能给我带来希望,挽救我的危机,帮助我实现理想。你真的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元首,我。。。”徐峻刚想谦虚几句,可他的话刚出口就又一次被希特勒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莱茵哈特,你知道你这次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吗?你的胜利挽救了我,挽救了德军,挽救了整个第三帝国!”
徐峻听的是莫名其妙,自己有这么伟大吗?但是他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好像是听懂了希特勒的话的样子。
“你明白,是吗?我就知道你明白,所以你才会那么奋不顾身的战斗。戈林是个笨蛋,希姆莱也一样,他们的智慧只能发挥在他们熟悉的岗位上。而不象我们,我们是超越领域的天才。”
当徐峻发现希特勒开始用我们来将自己和他相提并论时,身上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现在总算是深切体会到为什么当年刘皇叔和曹操喝酒的时候差点被曹操吓尿了裤子.
希特勒是什么人,他是自以为自己是神的人,要让徐峻相信他会让另一个人和他平起平坐的话,还不如让自己去相信太阳是方的。徐峻暗暗稳定了一下紧张的心情,但外表还是那样微笑着谦卑地看着希特勒。
“要知道我听到你失踪的消息是多么担心吗?我差点就要龙德施泰特把所有部队派到前线去找你。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迫降到了德国军队里。哎?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学会飞行的呢?我记得你好像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希特勒竟然一下子就戳到了徐峻的软肋上。
“真不愧是帝国元首,看问题一下就看到了关键。”徐峻暗自佩服。
杰克的确没有学过飞行。对于信任自己的汉斯还能用自己看过说明书就学会飞行糊弄过去,可对付精明的希特勒就不行了。不过,也说不定。。。。
“元首,我的确没有学过飞行。”
“哦?那你怎么能够驾驶受伤的飞机迫降的,就连最优秀的飞行员都跟我说那是个奇迹。”
“的确是个奇迹,元首。你知道我曾经审批过HEIII的生产计划,所以就对这种飞机很感兴趣。我专门去找来了它的飞行手册,还询问过飞行员如何驾驶。没想到我的一时的兴趣竟然救了自己的命。在我的飞机被击中后,驾驶员都死了,我的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我看过的驾驶手册,结果我就想怎样都是个死,试试看吧。我就尝试着驾驶它。没想到的是,我发现我竟然有飞行的天份,自然而然的就驾驭住了那只受伤的鸟儿。当我想要让它做出下一个动作时,我的双手自己就会开始操作。到现在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徐峻在那里声情并茂口沫四溅地说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故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是在胡言乱语,任何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这种事的。
可希特勒并不是普通人。
“哈哈哈哈,你不要不敢相信。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上帝派来拯救德国的人啊。你的表现恰恰证明了我的观点,在世界上最优秀的日尔曼人种里还有这更优秀的份子存在。而他们都是上帝所偏爱的天才,天生就具有各种方面的天份。只有在他们的带领下,高贵的日尔曼人才可以击败所有卑劣的敌人统治这个世界。而你,我亲爱的莱茵哈特,你这次的表现再一次证明了你是精英中的一份子。你和我都是属于掌握日尔曼民族命运的那种人。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们是高贵的种族,而那些卑贱的劣等民族,特别是犹太人。。。。。”
徐峻呆呆地看着面前兴奋异常的希特勒,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兴奋地鼓吹着他认定的超人理论和种族思想的家伙果然是已经疯了,连自己这种拙劣的谎言都会相信。
不过历史上不是说他是在苏俄战争爆发后才开始不正常的吗?难道历史又有所改变?徐峻心里虽然在嘀咕着,但表面上还是装成听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还时不时的点头赞同或者掩嘴惊叹以表示自己对元首大人的演说如何的着迷。
当希特勒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跑题了的时候,他已经整整说了一个小时了。他喝了口水,向徐峻笑了笑,问到:“我们前面说到哪了?”
“啊?什么?哦!您说到该把犹太人都。。。。”
“不是这段,是我们最初谈的话题。”
“喔,是谈到飞机迫降。。。。”
徐峻刚说到这里,没想到希特勒又兴奋起来.
“对,对,你知道吗,要知道我听说你迫降到了第七装甲师的时候是有多么的震惊,特别是知道了你身边只有一个团,而卑劣的英国人还在不断的向你进攻的时候有多么的焦急和担心吗?
我当时立即就命令A集团军司令部马上派部队来救援你。你要知道,你所处的位置对我们有多么的重要。当时我以为一切都完了。情报上说你对面是英国人整整的两个旅。当时我差点就做好了失去你和这个国家的准备。”
说到这里,希特勒的神色开始严肃起来。
“那些英国人差点就掌握了这场战争的关键。如果你那里被英军占领,他们就打通了和法国南部的联系,而且他们也就可以切断克莱斯特装甲集群中最善战的三个装甲师与后方的补给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在失去第七装甲师后将还会失去三个精锐装甲师。英国人和法国人的主力将从我的陷阱里溜掉。我将没有足够的兵力来打赢这场战争。”
希特勒的脸开始显露出狰狞的神色。
“那些陆军,我不信任他们。我知道他们也不信任我。只是因为我给了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才向我效忠的。所以我要紧紧的抓住他们,只有切实的掌握了他们,我才能放心继续战斗下去。但是如果这场战争失败,德国将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德国纳粹党的敌人们会卷土重来,我也可能会被他们那些卑鄙的冷箭射中。德国人民和陆军会抛弃一个失败的首领,就像18年他们抛弃德皇那样。日尔曼民族将再次失去他站起来的机会。”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六章 希特勒的计划
说到这里希特勒又开始激动起来。
“但是你出现了,你挽救了这场危机。那些无能的参谋长和将军们还在我面前说你毫无军事才能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你会让我再次摆脱这场危机。所以我命令戈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支援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用你的伟大胜利给了那些将军们一记重重的耳光。让他们知道了纳粹党里面也有像你这样有高超军事才能的军官。而不是他们眼里只会抓抓捣乱份子的警察。
莱茵哈特,我太高兴了。我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在陆军中和那些将军们分庭抗礼的助手。你现在在陆军中的声望已经可以和古德里安相比了。现在我要求你,继续获得更多的胜利。让士兵们爱戴你崇拜你,让所有军官都拜倒在你的智慧的脚下。帮助我将陆军彻底的掌握在德国民族社会主义工人党的手中。我信任你,我更会不遗余力的来支持你。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
徐峻终于明白希特勒前面对他说了那么多恭维话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了。
这次小小的战役在历史上并不算什么,但是如果英国人的攻击真的成功,事实上事态的确会向着希特勒所预料的那样发展。
他现在确信希特勒并没有疯.他的确是个战争天才,他竟然在英国人发起攻击的当天就预感到了失败的危险,这种敏锐的嗅觉和对战场态势的推断实在是非常高明。
而也就因为他的这种过人的预测力使他开始恐惧陆军会在他处于逆境时背叛他。在德国称霸世界的道路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希特勒不想冒这个险。
的确,当时的纳粹帝国就象是建筑在沙地上一样,德国人民只是机械的在服从纳粹党的指挥,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描绘的光辉前景迷惑了所有的人,他们在经过了二十年的漫长艰辛的等待后,终于有一个人声称能把他们从〈〈凡尔塞和约〉〉的压迫中解救出来,还会把他们带向繁荣,他们当然会遵从他的安排。当然希特勒的确也做到了上面这两点。德国迅速从废墟中重新站立了起来。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并不满足于这个,他想要战争。
现在如果战争失败,德国人民将会回到从前的苦难日子里,可能还会更糟。他们会彻底的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后所有的矛头将会指向希特勒,他会立即垮台,那时候他的元首制度和党卫队都救不了他。
而陆军则更清楚,他们对希特勒的效忠是建立在互利的基础上的。希特勒可以为他们扩军,可以让他们恢复陆军的光荣,铲除掉陆军的敌人。而他们也将服从希特勒的领导,坚决站在希特勒的一边,震慑着那些希特勒的政敌们,为他的纳粹德国开疆阔土。
但糟糕的是陆军的将军们其实并不想打仗,他们觉得收回被占领的领土,报复一下曾经欺压过德国的国家,找回一点德国陆军的面子就够了。
可希特勒觉得不够。他用尽了手段才控制了那些将军们,使他们暂时臣服。但下面的部队却还掌握在陆军光荣的军官团手里。德国陆军有自己的传统,纳粹党的那一套现在陆军里还行不通,他们只知道必须服从领导他们的将军们的命令。
分割捷克和波兰的战役虽然让这些将军们尝到了点甜头,可是这些还不够让整个陆军部改变对希特勒准备进攻西方的看法。这次进攻西方的 “黄色计划”刚提出,大多数的陆军将领马上表示了反对和怀疑,1917年血腥的西线战场的回忆还在折磨着那些将军们。要不是希特勒全力坚持和煽动,这仗跟本就打不起来。
如果这次入侵西欧的计划失败的话,他们一定马上会把所有责任全都推到希特勒一个人的头上。陆军的将军们为了自己和德国陆军的生存,还会再一次抛弃自己的领袖。
现在希特勒想出的这个计划,是想尽快在陆军中树立一个偶像,让陆军的士兵和军官们开始崇拜这个人,以此来削弱那些老牌的将领们对士兵们和社会大众的影响,最终达到纳粹党彻底控制陆军的目的。
结果由于自己这次显示出的军事才能和在纳粹党内的地位,使希特勒选择了自己来做这个偶像。
徐峻想到这里就想笑。希特勒太性急了,对失败带来可怕后果的想象加剧了他想要尽快掌握陆军的渴望,而这种渴望又使他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
看来英军这次差点扭转战局的进攻的确吓坏了希特勒,让他对自己将要取得的辉煌胜利开始感到怀疑。
其实他只要再忍耐一个月,他将毫不费力的得到他所要的一切。那时德军逼迫法国投降的伟大战果将使他彻底的得到陆军和全体德国人民的狂热崇拜和绝对的服从,纳粹党也将彻底确立了在德国人民心中的威信。
但是现在看来希特勒心血来潮的计划倒是便宜了自己,在希特勒的支持下自己将能够随心所欲的指挥德军作战,并用胜利来确立自己在德国军队和人民心目中的威信,更可以明目张胆的扩张势力掌握到兵权。
徐峻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但是他在表面上还得跟希特勒坚决推辞,玩起了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徐峻大义凛然的向希特勒表示,自己对元首和纳粹党忠心耿耿,而且纳粹党的党务还需要自己来负责,并且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准将,无法承担如此艰巨的任务。他甚至以辞职来威胁希特勒放弃这个想法。
可是他越是推辞,希特勒越是觉得这个副元首的确是可以信任,忠勇可嘉。他执着的劝说着徐峻接受这个任务,并以戈林的例子来反驳徐峻的意见。人家戈林一边管着四年经济计划一边管着整个普鲁士还不是把那么大的空军管理的好好的。又不是要你现在就去做陆军总司令,只是要你去做一个陆军的偶像,然后再替我掌握住陆军,就这点小事你小子还在这里讥讥歪歪的干什么?
最后在希特勒的竭力坚持下,徐峻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然后徐峻问到
“我的元首,你在电报里跟我说的有要事相商就是这件事吧。”
希特勒现在非常高兴,他笑着回答:“当然不只是这件事,这个计划只是在昨天下午我才想出来的。这次叫你回来是为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些意见让我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
“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我的元首。”
“现在不谈这些了,我还有些问题要考虑考虑,晚餐后的例会上再谈吧。” 希特勒看了看墙上的钟。
“哦,现在已经三点了,我们已经谈了一个多小时了。你一定累了吧,听说你在来的火车上就睡着了。你还是先去休息吧。等吃晚餐的时候我会派人去叫你的,我已经叫厨师为你准备了庆祝宴哦。” 希特勒向徐峻抬了抬手
“那么。”
徐俊站起身来,立了个正,毕恭毕敬向希特勒敬了个举手礼。
“那我就去休息了,我的元首。”
希特勒微笑着点了点头。徐峻转过身,打开房门离开了希特勒的办公室。
出了门,徐峻长出了一口气,希特勒显然没有想到自己是个冒牌货,原来以为最恐怖的一关,没想到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给过了。
一想到希特勒的计划,徐峻就是一阵兴奋,这意味着至少在半年之内自己无论在陆军里做什么都会得到希特勒的支持。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德国陆军里扶植起自己的力量,至少是自保的力量。
但是徐峻突然又想到,难道希特勒真的这么放心自己吗?难道他不怕自己以后掌握了陆军来对付他?以希特勒的精明应该是能预见到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的啊?他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这有点不象希特勒的作风。徐峻又开始疑惑起来,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这是希特勒对付自己的一个圈套?
但是回过头又一想,徐峻发现自己可能是想得太多了。
希特勒会做出那个决定,一是非常信任自己,不相信自己会背叛他,因为他的崛起自己出了不少力气。第二个原因是希特勒一向很高估自己的能力,他认为在他的控制之下任何人都玩不出什么花样。第三,就算自己到时候尾大不掉或者有图谋不轨的迹象,希特勒一定认为他还可以象当年他对付罗姆一样轻易的解决掉自己。
徐峻想通了这些后心情又愉快起来。
真到了那一天,自己重兵已经在握。别以为自己象罗姆那么蠢,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徐峻轻松的向着记忆里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七章 同僚们(一)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徐峻就被眼前的景象晃了一下。
杰克是个收藏狂,徐峻知道。他喜欢把办公室搞的华丽漂亮,徐峻也知道。徐峻在记忆里也看过这间豪华的办公室。可是等到真正的站在了这个办公室里,徐峻才发现,这里比记忆里更豪华更能给人以震撼。
只见这间办公室虽然和希特勒那间一样大,但是被装修的象个皇宫,说的更清楚一点,是皇宫里的储藏室。
全套的路易十四时期象牙白的办公家具,每个边角都镶嵌着精美的鎏金铜制花边。纯白的羊毛地毯上绣着紫色的蔷薇花图案。四面墙上都贴着华丽的烫金花纹墙纸。顶上吊着直径足足有一米的水晶大吊灯。左边的墙上挂着几幅精美的油画,都是拉菲尔的人物肖像,一看就知道是真品。就算是在1940年这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靠墙摆放着三具被擦得闪闪放光的铠甲,镀银的表面毫无瑕疵和伤痕,而且工艺水平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从头盔的式样和胸甲上镶嵌的黄金纹章上来看应该是属于波兰王室的藏品。在盔甲旁的墙上挂着一排中世纪的武器,全都是镶金嵌银的精品。徐峻搞不懂这么个没军事头脑的家伙怎么会想起来收集盔甲武器的。在墙角还摆放着几座大理石雕像,应该是罗马时代的作品,不知道德国士兵花了多少力气才把它们弄进来的。
其他的精美瓷器和工艺品摆的到处都是,在这些东西中间,徐峻甚至还认出了有几件竟然还是出自中国的官窑瓷器。
“国宝啊!都是国宝!”
看到这么多的文物,徐峻简直兴奋的快昏过去了。 他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摸摸那个,完全沉浸在这些精美的文物和工艺品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就在徐峻正在仔细的鉴定一件青花海碗的出产地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徐峻依依不舍的放下了那只碗。然后鲁尔就开门走了进来,他向徐峻说到
“副元首阁下,元首叫我来请您去餐厅用餐。”
“好,这就去。”
徐峻戴上了放在桌上的军帽,在鲁尔的带领下,向餐厅走去。
餐厅里的宴席已经摆上了。希特勒坐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条餐桌的一头,各位将军们和纳粹官员们分坐在两边,他们正在那里大声的说笑着。
桌子上摆放着漂亮的鲜花和雪亮的银制餐具,刚烤出来的面包在面包篮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新鲜的黄油在小银盘里闪闪发光。
徐峻走进了餐厅,所有人都在希特勒的带领下站了起来,然后就开始热烈的鼓掌。徐峻连忙走到了餐桌边,向希特勒致了意。然后又为自己竟然受到如此热情的欢迎而向那些同僚们表示了由衷的谢意。希特勒已经在最靠近自己的地方给他留下了空位。在希特勒的招呼下所有人都坐了下来。
等到所有人都坐定以后,希特勒用锐利的眼神向两边的属下们扫了一眼,站了起来开始讲话。他先是对徐峻的安全归来表示了欣慰和欢迎,然后他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徐峻的这次胜利有多么重要,多么的伟大,而徐峻的战斗有多么的艰难,还大肆吹捧着徐峻的军事才能是多么的高超,精神是如何的坚忍不拔。
本来等他一说完这些就可以叫厨师上菜开始吃饭了,可是谁都没料到的是,眼看着他的讲话就要结束了,可冷不丁的他的话题竟然又开始向着那些老一套的欧洲战略,德国复兴,种族优劣之类的地方转移过去了。本来简短的欢迎致辞眼看着又被变成了一场漫长的演说。可怜的帝国精英们只好饿着肚子继续接受着这种恐怖的疲劳轰炸。
徐峻在希特勒一开始讲话时就开始打量起在座的其他人来,看完以后他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三帝国的高级领导人果然一半都在这里了。
前面那个鲁尔在他来餐厅时的路上告诉他,希特勒在昨天晚上就以开纳粹党例会的名义专门从柏林招来了这几个纳粹党骨干。看来希特勒为了给他的陆军偶像计划造些声势,的确是不遗余力。
徐峻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坐在自己对面的戈林,戈林在1940年时还没有怎么发胖,现在看上去也只能说是魁梧,不过已经明显开始有向那个方向发展的趋势。戈林穿着一件白色的空军元帅礼服,胸前没有配带任何勋章,只有一个金线绣制的飞行员徽章,在他领口配带着他在1918年6月2日获得的蓝马科斯勋章,那是个漂亮的十字花型勋章,是为了表彰他在一站时立下的赫赫战功而颁发给他的,他平时一直带着它。而他那根漂亮的红色元帅权杖则放在他右手边的桌上。当戈林看到徐峻在看着他时,马上就把脸转到了别处,看都不看徐峻一眼。
徐峻知道杰克以前和戈林的关系很好,只是到了希特勒上台以后两个人才因为各种预算资源财富上的竞争开始交恶,又由于几次例会上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现在两人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在戈林身边坐着的是第三帝国的国民教育和宣传部长戈培尔,一个精明强干的家伙,希特勒的最有力的口舌,所有的第三帝国的宣传稿件有一半是出自他的手笔。他是希特勒的狂热崇拜者,从一个纳粹小报的编辑靠着对希特勒的狂热吹捧花了十年的时间就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不过希特勒器重他也可能是因为他是全纳粹党中唯一两个可以连续几天听他那滔滔不绝的演讲而不犯困的强人之一。
这个瘦小的文学博士坐在魁梧的戈林旁边,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象是一对滑稽组合。戈培尔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装,打着细细的黑色领带。当戈培尔发现徐峻在看着他时,微笑着向徐峻点头致意。由于杰克的职务和地位,戈培尔一直和他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两人的私交不错,杰克甚至还到他家去做过客吃过几顿便饭。
坐在我们瘦弱的宣传部长身边的是前面说的那两个强人之中的另一个。臭名昭著的党卫队全国总领袖海因里希。希姆莱。
现在这个拥有二战德国最大的刽子手杀人魔王血腥屠夫等等等等“荣誉”称号的家伙正在津津有味的听着希特勒的演说,他竟然专注到连眼都不眨一下,让徐峻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时的海因里希。希姆莱对希特勒的忠心可以说无人可比,他狂热的热爱着那位元首,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希特勒的任何话都被他当作真理来摩拜,任何诋毁或者想要反对希特勒的人都会被他残酷的消灭掉。希特勒曾经说过海因里希。希姆莱是他最信任的人,因为如果希特勒要他去杀掉他的祖母,或者杀掉全国所有谢顶的男人,又或者全国所有姓名里带有“A”或“D”的人,希姆莱一定会问都不问,毫不犹豫的照办。
这个养鸡人出身的党卫队总队长穿着他黑色的党卫队制服,梳着和希特勒一样的发型,带着一付细银边的眼镜,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那位正在忘情的喷吐着口水的元首,眼睛里闪动着激动崇拜的亮光。看来徐峻现在就算是直接站到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去注意。
不过他和杰克的关系比杰克跟戈培尔的关系更为亲密。一是因为杰克的副元首身份,也是他崇拜的偶象。二是为了两个人有共同的敌人戈林。戈林一向都看不起这个养鸡出身的希姆莱,这让希姆莱一直对戈林耿耿于怀。第三是因为两个人都一样的冷酷无情,特别是对待犹太人方面更是臭味相投。
就是因为上面这三条,两人相互都把对方视为知己,就差要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兄弟了。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八章 同僚们(二)
坐在希姆莱身边的是第三帝国一百二十万青年的领袖,第三帝国青年部的部长巴度尔.冯.席拉赫。纳粹党高层少有的拥有贵族血统的干部,当然莱茵哈特也是。
他长着一张很日尔曼的方脸,看上去象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席拉赫靠拍马屁和给希特勒写肉麻的歌颂他的诗篇起家。不过这家伙的确很聪明,据说他的智商达到了一百三十,可以说是个天才。不过此人一贯心胸狭窄,意志薄弱,情绪听说也很容易受波动。
他自认是个很浪漫的诗人,但是戈林非常看不惯他,认为他十足的女人气。对于这点上面,徐峻跟戈林的观点一致。特别是在他看过了席拉赫写的诗之后。听说这家伙连自己的卧室都漆成了纯白色。
这个在纽伦堡法庭上哭天抢地的自称误导了一代德国青年的家伙靠着他那绝妙的演技跟四分之一的美国血统才在审判中逃过了一劫。
现在这个德国青年领袖穿着件德国青年团的土黄色制服,打着条黑领带。一本正经的好像在认真听着希特勒的演说,其实徐峻在他涣散的眼神里看得出来,这家伙正在开小差,而且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正经事。
徐峻一开始有点搞不懂,希特勒怎么会把他也叫过来的。后来想了想才明白,对于希特勒的偶像计划,席拉赫的确能起很大的作用,因为他控制着所有的德国青年的思想。
对面剩下的几个人都是希姆莱的手下,徐峻没有看到著名的欧洲刽子手盖世太保首领莱茵哈特.海得里希,也没看到希姆莱的其他助手比如武装党卫队的戈特洛勃·柏格尔,骷髅队的西奥多·艾克之类的,看来都被派到外面去了。而这几个徐峻都不认识,杰克以前也没有见过他们,看来是新提拔上来的。也都还是区队长一级的小角色,他们现在正受宠若惊的盯着希特勒看着,看他们的样子也知道,他们现在只剩下激动了,到底听进去些什么那只有天晓得。
在徐峻坐的这一边全都是军方的首脑,看来希特勒是明摆着把他发配到军方那一群去了。
这些军官们穿着笔挺的制服,配带着他们闪闪发光的勋章,保持着标准的军人坐姿,一动不动。
陆军总司令冯.布劳希齐元帅一脸的无奈,看上去他很后悔参加这个宴会。希特勒现在正在说的话他可能已经听过一千遍了。他是军人世家出身,去年9月1日才坐上这个位置,可是这个陆军总司令在希特勒面前一向怯懦,他在陆军中的权威和能力和他的职务并不匹配,实际上他的权力还不如约德尔,所以他只能算是个空壳司令。现在当然也不可能敢对希特勒的演说耽误大家吃饭有什么反对意见。
统帅部指挥局局长约德尔炮兵上将现在也是愁眉不展,看来他也不只一次受过希特勒的这种恐怖袭击.他是炮兵出身,但他的杰出计划统筹能力使他爬上了现在这个位置,他现在可以说是希特勒的个人参谋长和军事顾问。虽然希特勒总是不愿意听从他的建议。现在这位局长正在努力的用擦他的单片眼睛来打发时间。
国防军统帅部参谋总长凯特尔元帅对希特勒的这种疲劳轰炸好象还能抵抗一下子,他现在正面无表情的死盯着自己面前的盘子看着,好像能从里面看出块牛排来一样。徐峻发现他那花白的八字胡好像正在微微颤抖着,看来也快支持不住了。
接着他就看到了A集团军群的总司令官龙德施泰特上将。本来在历史上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前线的,而希特勒现在也该在他的司令部里视察,看来由于自己的缘故,历史又一次改变了。
龙德施泰特从表面上看他正在认真的听着演说.实际上徐峻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在希特勒和桌上的面包间来回移动着,看来我们的集群总司令也饿了。
除了这四个高级将领以外剩下的那些军官都是统帅部里的参谋之类的,撑死了最高的也只是个上校。
看来他们本来是被两位参谋长带来参加餐后的军事例会的,没想到被希特勒殃及了池鱼,现在一定在后悔自己失策,为什么没在来之前弄块面包垫垫底。
这时候随着希特勒的一声“德意志万岁”的狂呼,他的演说总算是结束了。
刹那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边敬着举手礼一边大喊起万岁来。
但是从徐峻看来,除了希姆莱,那家伙竟然还在擦眼泪,和戈培尔,他现在正一脸的庄严神圣,其他人都是为了可以开饭而喊万岁的。
美味佳肴终于被一道道的送了上来,虽然看上去已经热了几次了,可大家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就连希特勒也一样,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消灭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没一个人顾得上说话。结果庆功宴的后半段就在一片诡异的咀嚼声中安静的进行着。
等到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勤务员撤下了餐具和桌上的摆设,端上了泡好的茶和咖啡。
当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的享受着饱餐之后的惬意时,希特勒又开始说话了。
“诸位!”
徐峻心脏一阵急促的跳动。
“不会吧,又要来啊。”
徐峻真的给希特勒的长篇大论吓出心理阴影来了。可是这回他猜错了。
“诸位先生们,既然晚餐已经结束,我们现在就去会议室吧,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讨论。”
然后希特勒站起身,把餐巾往桌上一放。
所有人也马上跟着站了起来,然后大队人马随着希特勒离开了餐桌向会议室走去。现场只留下希姆莱的那几个手下,他们还没资格参加会议,只能敬着举手礼恭送希特勒和他们的老板离开。
会议室在过道的另一头,早就有几个军事副官在那里布置好了一切。这个会议室有四十多平米,全部漆成了淡绿色,地上铺了草绿色的短毛地毯,走在上面一点脚步声都没有.顶上两盏巨大的玻璃吊灯把整个会议室照得通明.两头的墙上一面挂着纳粹党的党旗和德国陆海空三军的军旗,中间挂着希特勒的大幅肖像,另一面则挂着一幅特大的地图,现在用窗帘盖着,徐峻只能从缝隙中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地名和河流道路。剩下的两面墙上都是空的.只有墙边放着两排座椅.那是为那些旁听的人员准备的座位.由于这次的会议很重要,所以没有人被允许参加旁听,那两排椅子就在那里空着.
中间是张硕大的会议桌,副官们在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放好了一份文件,看来就是今天要讨论的议题.
等到所有人落座之后,两个勤务兵端上了茶和咖啡.
这时一个军事副官拉开了遮在那张特大地图上的帘布,退到了一旁.另一个军事副官则拿着一个本子坐到了一边的座位上开始准备做会议记录。
希特勒先看了在座的人一眼,然后打开了面前的文件。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九章 龙德施泰特的建议
希特勒开口说到:“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在今天的军事例会上将讨论西线的下步计划。"
然后他对着希姆莱和席拉赫说到:“本来这种会议你们是不能参加的,但是我想让你们来了解一下伟大的德国军队是如何消灭德国的敌人的,所以才破例让你们参加。”
那两个人一付受宠若惊的样子对希特勒的器重表示了感谢。可徐峻心里明白,希特勒让他们来是为了让自己在今天的会议上好好表现,让他们两个对自己的优秀军事才能和自己受到了希特勒的支持留下个深刻印象。为自己以后获得他们的帮助做铺垫工作。
随后希特勒对着约德尔说到:“约德尔,你先来说说现在前线的情况。”
约德尔站起身来走到了地图前面,接过一边副官递给他的标杆,然后就一边指着地图一边向大家讲解起西线战场现在的战场态势起来。
徐峻并没有认真的去听他在讲些什么,这些情况自己在昨晚看过的文件里都已经了解了。他现在正在考虑等会儿希特勒向大家征求意见时自己怎么去反驳龙德施泰德和戈林的愚蠢主意。
徐峻向边上站着的一个希特勒的军事副官招了招手,那个副官走了过来低下头询问徐峻有什么需要。
徐峻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你现在马上去找我的副官汉斯,把我的公文包拿来。”
“遵命。”那个副官点了下头,开门走了出去。
希特勒正在认真的听着约德尔的报告,也没有注意这里。一会儿公文包被取来了,徐峻向那个军官表示了谢意,然后把公文包放到了自己的脚边。
这时约德尔已经做完了报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希特勒在自己面前铺开了一张欧洲地图,正在皱着眉头看着。随后他抬起头,对着龙德施泰特说到:“我已经看了你和曼施坦因发来的报告,因为他现在正在指挥战斗,所以我把你叫来了。现在你来谈谈你对下一阶段做战的看法。”
龙德施泰特站了起来从他的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报告。
“我的元首,从现在的战场局势看来,我们的进攻是顺利的,我们A集团军群已经突破了法国人的防线,而且正在按照我们计划向法国海岸前进。而事实上古德里安将军的第19装甲军在前天就已经到达了英吉利海峡,在昨天已经占领了法国重要的港口布洛涅,今天正在向另一个港口加莱进攻。而我们其他的坦克部队也已经到达了艾尔——圣奥梅尔——格拉夫林运河一线,我们已经把英国远征军主力和法国第一集团军主力和法国后方的联系完全切断了,再加上B集团军群在比利时的配合,我们基本上已经把他们包围在了艾尔运河区域。现在可以看出,消灭那支军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不过,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我们是不是该运用我们宝贵的装甲部队来完成这项工作。由于前期作战的顺利,致使我们的坦克部队前进的过于迅速了,致使后续部队现在已经跟不上他们前进的速度,所以这些装甲部队现在有受到两翼敌军夹击的危险。装甲师的士兵们现在都处于非常疲劳的状态,现在只是靠着对帝国的忠诚信念才在坚持战斗着。而且坦克的损耗也很严重,很多坦克现在已经到了必须停下来整修的状态。
并且由于敌人已经被我们逼上了绝路,所以他们的抵抗也比以前强了很多倍,如果派遣坦克部队进攻,我们就要做好可能会受到敌人顽强抵抗的准备。并且在艾尔运河一线,河道和沼泽比较多,并不适合坦克的运用,如果贸然投入坦克部队,就会受到不必要的损失。而这些宝贵的坦克是我们第二阶段与法军主力决战的主力,决不能为了消灭那支注定会被消灭的部队而去冒险,做无谓的牺牲。
所以我认为,我们的坦克部队应该停止进攻,原地休整,并沿着郎丝——贝顿——艾尔——圣奥梅尔——格拉夫林运河一线构筑防线,防止敌人反扑。而以步兵部队从阿拉斯以东方向向敌人的防线进攻。虽然可能会多花点时间但是我们消灭这支敌军的代价将会大大下降。这就是我的建议。”
等龙德施泰特说完,希特勒向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徐峻发现希特勒在听龙德施泰特报告时一直在点头,证明希特勒也早有了同样的想法,徐峻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可正当他准备发言的时候,希特勒说话了。
“我同意龙德施泰特的意见,我们的确不能把我们精锐的装甲部队无谓的浪费在已经注定被消灭的敌人身上。不过我认为派遣步兵去完成这个任务好象太浪费时间了,你们谁还有更好的办法。”
听到希特勒的话,施特莱彻和约德尔,凯特尔都皱起了眉头,就当他们准备提出反对意见时戈林站了起来。
“我的元首,请让我的空军去完成这项任务吧。不用陆军慢吞吞的步兵出马,我的空军将会一个不剩的把敌人消灭在运河地区。我保证在三天之内就把敌人炸个片甲不留”
听了戈林的话,所有陆军军官都大吃了一惊。凯特尔和约德尔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就在他们考虑是不是该豁出去当面反对戈林的意见的时。一个声音懒洋洋的响起。
“简直是胡说八道!”
这句话让在座的人再吃了一惊,所有人都向着说话的人望去。
只见我们的副元首现在正一付悠闲自得的样子,他还端起一杯咖啡开始认真的品尝起来,好像前面那句明显侮辱了空军元帅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一样。
会议室里一阵骚动。陆军军官们看着徐峻的眼神里开始多了一种佩服和欣喜,甚至还带着一丝期望。两个将军和两个元帅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当面顶撞戈林。他们本来也准备冒着被希特勒训斥的危险这样去做,但是他们也只敢用委婉的语气来表示反对,决不敢向这样明目张胆的驳斥。
凯特尔元帅的脸又一次变的通红,不过这次却是因为兴奋。本来自己对这为年轻的副元首的看法和其他的将军们一样,这是个毫无军事才能,除了能在预算会议上为陆军抢钱之外对陆军毫无用处的人。放在参谋部里也只是把他作为一个好看的摆设。
不过这次阿拉斯战役过后,自己和几位同僚们已经对副元首大人毫无军事才能的看法开始了改变,那种匪夷所思的作战方式,严谨细致的作战安排决不是一个没有军事才能的人做得到的。也许以前那个人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能力。不过自己怎么都想不出有什么让他那样做的理由,反正这也不关自己的事,也就不用去想了。当时自己就在考虑是不是应该重新安排副元首大人在参谋部的工作了,也许应该利用起他的那些隐藏起来的军事才能来。
可自己没想到的是,其实那个人除了军事上以外对陆军还能有更大的用处,他是一个有足够实力为陆军说话的人。
以前的军事会议这位副元首大人除了入侵波兰那次来过一次之后就再没出现过。而自己当时认为就算他出席,就靠他那种糟糕的军事才干也不可能提出什么好意见,所以也就一直没去在乎。现在看来自己除了忽视了那个人的军事才能外还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他的副元首身份。就是因为没有一个能在军事会议上为陆军说的上话的人,所以陆军一直以来都被戈林的空军压迫着。
自己怎么会忘记了这个人实际上拥有可以和戈林向抗衡的实力呢,真是不可原谅。
现在看来这位副元首终于要发威了,按照他所表现出来的军事头脑,应该可以完全反驳掉戈林的愚蠢建议,另外从他一贯的照顾陆军的立场上,他一定可以为陆军抢回获得这次胜利的荣誉。凯特尔兴奋地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徐峻。
约德尔和施特莱彻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他们想得更远。
约德尔想的是,必须全力把这位副元首彻底的拉入陆军,虽然他现在说起来是参谋部的一个准将,但陆军明显是亏待了他的,该怎么弥补以前的过失呢?
而在施特莱彻元帅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终于有人能出来对抗戈林了,看来自己以前是忽视了这位年轻的副元首,陆军的希望现在就全在这位年轻的准将身上了。如果这次无法推翻戈林的计划,不但空军将会永远的压在陆军的头上,自己在下面的将军们面前也将再也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里,老家伙还狠狠的瞪了龙德施泰特一眼.
意思是。“你看看你提出的好建议,搞出的好事。”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十章 决斗?
龙德施泰特其实在戈林一站起来时就已经开始后悔了,自己怎么会忘记了这个善于抢功的胖子。
现在一切都完了,本来想靠步兵来解决战斗,那么至少胜利还是陆军的,现在不但步兵被排除出了战斗,由于自己前面的话说得太绝,连装甲部队都没戏了,我会被克莱斯特,勒布和博克三个人骂死的。龙德施泰特现在低着头一个劲的在自责。
而纳粹官员那一边却是另一种景象。
戈培尔用手捂着额头,他最担心的麻烦事终于又发生了。
又要开始了吗?戈培尔偷偷的向会议桌下瞧了一眼,还好,什么都没有。想想也是,今天有元首在场,他们两个应该不会敢再拿出那些奇怪的东西来了吧。戈培尔的脑海中又浮现起帝国内阁会议上的那几次恐怖回忆。
本来莱茵哈特和戈林两个一直相安无事,平时还相处的很融洽。可没想到的是在波兰被占领以后,两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要一起参加会议就一定会吵个不可开交。莱茵哈特平时对人一直温文尔雅,保持着完美的德国贵族气质,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遇到戈林就会变成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记得那是在一次讨论军事预算的会议上,当时元首在度假,还要一个星期才会回来。结果这两个人又在会议上吵了起来,莱茵哈特还是这样一付悠然自得的神态用极端尖酸刻薄的语言和完美的逻辑思维把戈林驳得体无完肤气得七窍生烟。
当时戈林给气昏了头,竟然在会议席上掏出手枪,挥舞着要跟莱茵哈特决斗。可没想到的是莱茵哈特竟然早有准备,他竟然从会议桌下拖出了一支MP38来回应,没人知道那支枪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当时所有人都扑了上去才把两个家伙拉开,又好说歹说的把他们都劝平了气,本来想过去了就算了。可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就从这天开始被希特勒定为第三帝国绝密事件的“内阁七日军备竞赛”拉开了的序幕。
被人用冲锋枪指着的感觉非常不好,让戈林感到失去了面子。第二天,这个胖子也偷偷的把一支MP38藏到了自己的座位下面。结果像第一天一样,两个人又为了一批贵重金属的使用方向产生了分歧,结果又是吵成了一团。当戈林得意洋洋的拖出那支MP38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在被一挺MG34瞄准着了,莱茵哈特还狞笑着把子弹上了膛。结果又是惊得那些内阁官员们一阵鸡飞狗跳才把他们安抚下去。
他们私下里还埋怨莱茵哈特,戈林那家伙一直很孩子气我们都知道,可是看你平时挺有才华挺聪明的样子怎么也陪他一起瞎胡闹呢。
第三天,戈林的MG34对莱茵哈特的手榴弹,戈林失败,输了200吨铬。第四天,戈林的手榴弹对莱茵哈特的50迫击炮,戈林失败,失去了150万马克的后勤给养。第五天。。。。。直到了第七天,当戈林考虑是不是该把500公斤级的航空炸弹抬进会议室的时候,希特勒回来了。
第三帝国的元首听了戈培尔的报告暴跳如雷,他把两个人叫到他的办公室臭骂了一顿,并声称如果再让他知道他们两个把武器带进会议室就要对他们进行严厉的处罚,这才平息了这两个人幼稚的“军备竞赛”。事后希特勒怕这件愚蠢的事情说出去丢人,就把这件事情定为了机密。谁要是传出半个字出去就要小心自己的脑袋。所以这件事情就成了只有与会的人才知道的秘密。
后来莱茵哈特和戈林就再也没有在一个会议上出现过,大家也就渐渐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但是现在,希特勒又一次把这对冤家招到了一起。莱茵哈特已经开始挑衅了,这家伙看来连元首都不在乎。而从戈林那张已经憋成了猪肝色的脸看来,一场战争绝对是无法避免了,现在军方的人员也在这里,如果`让他们看到那种惨不忍睹的景象该怎么收拾呢。
就在戈培尔在那里头疼时,希姆莱却对徐峻投去了敬仰的目光,果然是我的兄弟。早就知道莱茵哈特敢跟戈林对着干,可是自己一直无缘得见,今天终于让自己碰上了。好!好好的给那个胖子点颜色看看,关键时刻,我会支援你的,偶像!
席拉赫则是非常的兴奋,他也听说过戈林和副元首的争吵场面非常精彩,只是自己的地位还不够参加他们的会议,现在总算是可以开开眼了。这家伙的确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东西。
这时戈林终于爆炸了,他指着徐峻的鼻子怒吼到。
“莱茵哈特。冯。施泰德。你前面说我什么?”
徐峻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然后抬起头,笑着对戈林说:“我前面说,你说的一切都是胡说八道。”
“什么!你竟然敢诬蔑我在说谎!你竟然敢诬蔑我赫尔曼。戈林说谎。你竟敢这样来侮辱一个为德国立下过战功的元帅,空军的总司令!你。。。。你。。。。你。。。。”戈林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什么你啊!哦,我想我前面还是没能表达清楚,你不是在说谎,你是在吹牛。”徐峻还是保持着那付悠闲自在的神态,不过嘴角显露出了一丝无赖般的邪恶笑容。
这个死胖子果然上钩了。
“啊!你竟敢说我吹牛!”
戈林向左右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同僚,想寻求支持,可他怎么看那些人眼里都只有认同徐峻说法的神色,不禁恼羞成怒。
“你不能这样跟我说话,我是元帅,而你只是个准将!你给我站起来!”
“别来这一套,你才是个普鲁士的总理,我还是第三帝国副元首呢,凭什么要听你的。”
戈林这下可真的给气疯了,他两眼变得血红。
“我要跟你决斗!”
戈林向腰里摸去,结果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来,手枪在前面他晋见希特勒的时候已经摘下来了。戈林四下里张望起来,正好看见自己的元帅杖,他连忙把那根铂金制成外面包着法蓝的棍子抄在了手里。
“站起来,我要好好教训你一下,你这个贵族小子,我要让你知道侮辱飞行英雄的代价!”
“好,乐意奉陪,我也想看看什么叫做飞行英雄。就凭你现在的样子?你先想想怎么才能把自己塞进飞机机舱再说吧。”徐峻冷笑着站了起来,一边继续尖酸刻薄的刺激着戈林,一边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根短棍。
戈培尔彻底绝望了,他仰天长叹了一声,看着戈林直摇头。这个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竟然还敢在元首面前挑起决斗。你就不会让人家的话说完?如果莱茵哈特说的没道理,那自会有元首为你作主,如果莱茵哈特说的有道理,那么你就根本没有理由生气。这下可好,你竟然在国防军统帅部的军官们面前动手,帝国内阁的脸可算是全被你丢尽了。然后他向希特勒望去,心想,现在这个局面也就只有元首可以解决了,可是他为什么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呢?
徐峻心里也在奇怪,希特勒为什么还不来阻止?难道自己真的要跟那个胖子干一架。那也好,胖子,这都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戈林这时已经彻底的狂化了,攻击力看上去猛增了3000点以上,他挥舞着那根权杖,怒吼着准备向徐峻扑过去!
这时一直默不做声的看着这一切的希特勒终于出面了。
“够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身份!你们还当不当有我这个元首存在啊!”
希特勒猛的拍了一下会议桌,站了起来。
戈林猛的听到这声怒喝,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人立时就定住了,所有的火气一下子被吓得烟消云散。他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知道这次的祸闯大了,整个人瞬间就缩了下去。
而徐峻也马上收起了那付无赖嘴脸,笔挺的站在原地,低头受教。
希特勒愤怒的对着现在已经缩得像只鹌鹑一样的戈林说到。
“赫尔曼,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还像一个元帅吗?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们是领导者,我们肩负着复兴伟大德国和高贵日尔曼民族的重任。但你今天的举止像一个领导者吗?你让我很失望!”
戈林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是他现在又不知道怎么来为自己分辨,他只好缩在那里低着头不吭声。
希特勒又转向了徐峻说到。
“莱茵哈特,今天的这场闹剧完全是由你引起的,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决不会饶恕你侮辱一位德高望重的领袖,一个帝国的元帅的罪行,你明白了吗?还有,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你看看自己你现在哪里还像帝国的副元首。嗯?你手里到底拿的是什么?”
听了希特勒的话,所有人都向着徐峻的手里望去。
因为前面的场面太混乱,所以没人注意到徐峻拿着什么东西。等到现在看清楚以后,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一件“凶器”啊。
只见徐峻手里拿着的那根东西,看上去有四十公分长,六公分粗,前方后圆,还带着一点点漂亮的弧度。而令大家感到恐惧的不是这些,而是棍子方的那头上竟然还横七竖八的钉着十几根锈掉的钉子,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别说打了,就是看看就让人觉得疼了。
这东西哪里是用来决斗的,怎么看都是用来谋杀的.
戈林吓的脸色都变了。
"莱茵哈特这个恶棍,竟然准备用那种东西来打我,幸好元首阻止了决斗,否则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啊。"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十一章 锋芒
“莱茵哈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我不是说过不允许有人带武器进会议室的吗?”希特勒的语气变得更严厉了。
“报告我的元首,这并不是武器。”
“什么这不是武器,那这些。。。。这些都是什么?装饰品吗?”希特勒指着那些锈钉子说。
“我的元首,这的确不是武器,这个。。。。这个。。。。只不过是条普通的。。。。椅子腿,您看这上面的钉子都是本来就有的。”
“椅子腿?”
希特勒又仔细看了看,觉得它好像的确是条椅子腿。
“那你为什么把他放在你的公文包里。”
“啊,这个说起来就长了。您知道,我在阿拉斯和敌人作战间隙就是坐在这把椅子上休息的。在我回来的时候就拆下了一条椅子腿准备当作那次战斗的纪念品。没想到放在包里就忘了拿出来,结果前面戈林元帅要找我决斗,我看他拿着武器,而我一时又找不到趁手的家伙,情急之中就想起了它,不管怎么说他还能抵挡一下那根元帅权杖,所以我就把他拿出来用了。”
“高!”戈培尔止不住暗暗的翘起了大拇指。
算你厉害,连这种谎言你都编得出来,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看来我这个宣传部长还是让给你当算了。不过你真的以为元首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可是让他跌破眼镜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也不应该用这个来还击啊,要不是我阻止的及时,戈林的血可能早就流了一地了。现在先不谈这个了。”希特勒坐回到了座位上。
他看了看戈林。
“赫尔曼,你先坐下,别站在那里像根木头一样。”
然后他对徐峻说到:“其他的事就先不说了,莱茵哈特,你现在必须跟我解释一下,你到底凭什么要说戈林元帅在吹牛呢?”
现在就算是个白痴也看得出希特勒在偏袒徐峻了。陆军的将军元帅们立时就精神了起来,而那些纳粹的首脑们也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徐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徐峻的回答。
“我的元首,我其实并不想存心去侮辱戈林元帅,但是他的建议的确是不可能实现的。”
“你胡说!”戈林又跳了起来。
希特勒横了他一眼,不满的训斥到。
“你给我缩回你的凳子上去,戈林元帅。闭上你的嘴,听莱茵哈特把话说完。”
戈林一下愣住了,他总算从希特勒对自己的称呼上听了出来,希特勒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戈林只好委屈的缩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瞅着徐峻运气。
“我没有胡说,尊敬的戈林元帅。你提出的那个建议犯了几个关键性的错误。所以我认定你的计划不可能成功,而且如果采用你的建议,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我决不能允许由于你一个人的自大吹嘘就让第三帝国承担上全面失败的风险。”徐峻神定气闲的说出这番话后,全场又是一阵骚动.
陆军军官们全都一个个一头雾水的互相对视着,而纳粹官员们也都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
有那么严重吗,前面还不是说局面一片大好吗?只是抢个功而已,有必要说的那么危言耸听吗?
希特勒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他皱起了眉头,看着面前的地图,过了一会儿,他抬起了头,向徐峻说到。
“说下去,莱茵哈特,你从哪里看出戈林的建议会对现在的战局有危险。”
徐峻严肃的点了下头。然后对着戈林说到。
“请问戈林元帅,你现在有空军消灭运河区的敌军的完整全面的计划吗?”
戈林给一下子问住了,他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那就是没有咯!你还没制定出一个计划出来就敢在这里夸口说你的空军能完全消灭敌人,你到底把统帅部的军事例会当成什么了?可以信口开河的市场吗?”
这番话说出以后,就连希特勒也觉得戈林好像是太不负责任了,他开始考虑自己是否还能再继续信任这个胖子起来。
而那几个陆军军官们也在心里欢呼雀跃,终于有人能说出我们的心声了。
戈林这时急忙分辨到:“虽然我现在没有计划,但是我马上可以让空军司令部制订出一个来,明天就可以上交给统帅部。”
“哼哼哼,我亲爱的戈林元帅,你又在吹牛。”徐峻冷笑着说到:现在是晚上九点了,你就算是现在马上去通知你的参谋部,他们也不可能在一晚上就制订出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况且是用他们以前从来没尝试过的作战方式,单独用空军去消灭分散在一大片复杂区域里的敌军。”
希特勒和将军们听了都点头不已。戈林变得哑口无言,摊在了座位里。
徐峻继续说到:“就算你们已经制订了这份计划,那实现他的可能性有多少呢?运河区地形复杂,敌军数量众多,不但拥有大量的高射炮,而且构筑了很多的伪装阵地。你的空中侦察一直难以识别出他们的伪装。没有陆军的配合和指引,你凭什么找到伪装起来的敌军营地?况且敌人还会获得他们空军的支援和掩护,如果遭到敌人空军的袭扰。试问你的轰炸机怎么才能在三天之内就消灭掉这么大的一块区域的敌人。”徐峻看着缩在椅子里发呆的戈林,那胖子已经彻底蔫掉了.
徐峻继续说到:“别说三天,我看三个星期也难以做到这些。这次战役如果没有陆军参加的话,光靠空军将不可能完全的消灭掉包围中的敌人。而且,在我看来,现在就算是步兵师和空军一起上,我们也有可能无法全歼这些部队。”
听完这话,希特勒把身子往后一靠,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起来。约德尔忍不住了,他向徐峻问到。
“副元首阁下,我们现在已经很清楚光靠空军无法完全消灭那些敌军,但是我认为如果步兵师和空军配合进攻的话,虽然不可能像戈林员帅说的只需要三天那么短,但也保证能在半个月内完全消灭他们。因为他们已经被切断了补给线,并且被我们完全包围在运河区域内,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突破我们的防线。您为什么认为我们无法全歼他们呢?”
这时希特勒也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徐峻,他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德军会无法全歼已经在包围圈里的敌军。
徐峻微笑着回答:“因为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最关键的一点。”
看到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他对这个效果很满意。徐峻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走到了那幅巨大的欧洲地图边上,接过副官递过的标杆,指着法国海岸上的一个小点说到
“我们都没有注意这里。”
约德尔叫了起来。“敦克尔克?”
“是的,敦克尔克。我们正在得意洋洋的谈论如何消灭在包围圈内的敌人时,有谁想到过在这个包围圈上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就是这个不起眼的港口城市,敦克尔克!”
“我们也考虑过这个港口,英国人和法国人的确是在用那个港口运输补给。从我们获得的情报来看他们正在那个港口设置桥头阵地。他们似乎还想从英国运来后备援军。如果您担心的是这个,那就请您放心吧。这个港口对于这支庞大的部队来说太小了,她根本无法担负起供应整支被围困的军队给养的任务。您不用担心他们能靠这个港口撑下去。”
约德尔得意洋洋的自以为已经明白了徐峻的意思,心里还在想,看来这个副元首虽然的确是有点才能但到底还是嫩了点。
“什么?你认为我担心的是这个吗?那你们呢?"
徐峻望向了剩下的将领们,他们一个个的在那里点头不已。只有希特勒还在仔细的盯着地图看着,看来他是看出点名堂来了。徐峻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低下头,用失望的语气说到。
“我很失望,我们的统帅部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了关键。”
然后他猛地抬起头,双眼紧盯着那些军官们,冷冷的说到.
“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想到过敌人可能会从那个港口跑掉吗?”
所有人又是一阵骚动。希特勒顿时把头抬了起来,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
徐峻接着用一付看上去好像对前景很担忧的神色说到.
“要记住我们的包围圈里有整个的英国远征军,那全部是用英国最精锐的部队组建起来的。英国人决不会允许他所有的精锐损失在这里,因为如果这支军队被消灭,英国本土将找不出任何一支有实力阻挡我们强大陆军的军队了。英国政府会失去与我们继续作战的资本。所以他们的政府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解救出他们的精锐。
而他们的面前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向法国南方突围,和法国的南方主力部队会合,那他们就必须要撕开由克莱斯特装甲集群构筑的防线,按照他们现在的实力是完全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英国人自然也很清楚这些。
那么他们就只剩下了一条路,从海上把部队撤回英国。”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十二章 三个要求
“这怎么可能!那里有几十万人呢,英国人怎么可能会想出这么疯狂的计划。没人能做到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把几十万人从这么一个港口偷偷撤走。”约德尔喊叫起来。
“我说过他们要偷偷溜走吗?他们当着我们的面走都行。按照龙德施泰特将军的建议,我们将我们的装甲部队停在了外围,而让步兵师去进攻。你前面也说了这样我们需要半个月才能打到海边。
也就是说敌人如果愿意牺牲一批外围的后卫部队拼死顶住步兵师的进攻,把战斗拖上一个月都有可能,而他们的大部队完全可以用这些时间,完整的撤回英国。
等到我们的步兵们消灭那些外围的后卫部队打到那里时,我想那里可能只剩下一片空旷的海滩和一个成了废墟的港口了。”
“我的空军可以阻止住敌人的撤退!”
那个死胖子还不死心,又蹿了起来想捞点功劳。可还没等到徐峻说话,希特勒就已经用凶狠的眼神把他瞪回了座位上。
徐峻微笑了一下,对着戈林说到。
“我前面就对你说过,戈林元帅,你的空军是无法给那些敌人以致命的攻击的。你靠什么去阻止他们撤退?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敌人撤退的时候的天气情况是否允许你的飞机出击。就算是天气一直很好你的飞机也绝对做不到到消灭所有的运输船舶,因为敌人强大海军和空军绝对会为他们的撤退行动提供掩护。
你也许可以消灭其中的一部分,而其他大量的敌人将会从你的空军手里跑掉。因为英国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完成他们的计划,他们的战斗决心将会变得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的那般强大。所以说,你想完全靠空军来阻止这些部队的撤退将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果我们让这些部队逃跑的话,将会为帝国下一阶段的作战留下隐患,有可能还是失败的种子。以后为了消灭这些逃出来的部队,我还不清楚我们还得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是决不会再像现在这么轻松了。帝国有限的资源绝对无法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这时凯特尔发言到:“莱茵哈特将军,你说的这些也都是假设,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敌人有撤退的迹象,而且英国人能有多少船来装载这些士兵呢?如果敌人真的开始撤退,我们只要用飞机炸毁港口就不是能破坏他们的行动了?”
徐峻又笑了笑,刚想回答元帅的提问。这时希特勒插了进来。
“莱茵哈特说的没错!他们的确会从海上撤退。我前面仔细考虑了一下,的确,如果我是英国首相的话我也会同意这个疯狂的主意。因为英国绝对付不起所有精锐部队被一次就消灭的代价。他为了自己的首相职位也会拼命的去促使这个计划的完成。
莱茵哈特想到了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他的确是个天才。他又一次挽救了这场战争。
如果我们把这些军队放跑,我们不能保证他们是否还会在法国的后方登陆。那对我们的下一阶段作战是个很大的阻碍,因为这些部队已经熟悉了我们的作战方式,得到后方充足的补给的他们将会更有效的阻碍德国军队的进攻。
如果我们不能速战速决,那么我们就会面临1918年那样的灾难。所以说就算他们现在没有撤退的迹象,我们还是要防备他们这样去做,我们现在必须全力以赴的用最快的时间把这些部队消灭在运河区。
还有你说英国人没那么多船,如果我是英国首相,就算是集中起全国所有能漂浮的东西也要把这些部队救出来,你还怕他们会找不到船吗?”
徐峻听了希特勒的话,不禁暗暗点头,虽然希特勒在二战后期会变得刚愎自用狂妄自大。但是他在法兰西战役期间的确是像历史上说的那样,谨慎而敏锐的控制着战争的进程。他的军事素养已经非常之高了,对战略性的问题往往可以一点就通。但是由于缺少指挥大部队作战的经验,所以他在二战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比较依赖下面将军们的意见,这才会受到龙德施泰特和戈林的影响犯下敦科尔克这个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战略性错误。
现在是由自己来弥补这个错误的时候了。
希特勒说完以后转过头来对着徐峻说到:“我亲爱的莱茵哈特,既然你早就看出了这个我们大家都忽视了的问题,那你也一定有了解决方案吧。”
徐峻连忙回答到:“是的,我在阿拉斯作战时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的确已经制订了一份作战计划。如果严格的按照我的计划来实施作战的话,我相信没有几个英国人或法国人能逃出那个海港,而且我们也是要付出很小的代价就能做到这一点。还有可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那你还不快点把你的计划拿出来。”希特勒听了徐峻的话不禁大喜过望,他催促着徐峻快点说出能以很少的代价就能消灭这么多敌人的计划。
徐峻站在那里,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然后他对希特勒严肃的说到。
“我的元首,在我宣布我的计划前,我想先提三个要求。”
“嗯?什么要求?你说出来听听。”希特勒有点不高兴了,到了这个结骨眼上你还要讲条件吗?
徐峻也发现希特勒变了脸色,他不慌不忙的说到。
“我的元首,我要提的这几个要求完全是基于为了能更好的完成这次战役而提出的,完全没有任何私人意愿在里面。”
希特勒脸色一缓,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
“呵呵,我亲爱的莱茵哈特,我对你是完全信任的,不要有其他顾虑,如果能够使这次战役完美的结束,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是。我的元首。”
徐峻清了清嗓子,然后向希特勒大声说到。
“第一点要求就是,由于这次战役的规模庞大而细致并且战局也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进发生飞速的变化,所以为了更好的维持我的计划的实施,我请求最高统帅部给予我这次战役的最高指挥权,使我对所有参加这次战役的部队拥有进行调动,安置,和指挥的权利。并且我还要拥有对参加这次战斗部队最高处置权,可以越过军事法庭直接处罚作战不利的军官和士兵。”
希特勒低头思索了一下,立即斩钉截铁的回答:“可以,这些权力对于一场战役的指挥者是必须的。我可以以国防军最高指挥的名义授予你这些权力。下一个要求呢?”
下面的陆军军官们一阵骚动,元首看来的确是无条件的信任着这个莱茵哈特,这么高的权力都同意下放。这意味着莱茵哈特在这场战役其间拥有了可以动用全部三个集团军群里任何一支部队的权力,那也就是等于拥有了整个德国陆军的精锐部队,这在第三帝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徐峻继续说到:“在我的计划里,我将需要一支精锐强悍的部队来完成最关键地域的作战。所以我想向您请求,请您允许我在所有陆军部队中挑选出几支部队组成我的直属军团。由我亲自指挥他们在那个关键地域的作战行动。并且请您允许我在作战胜利后还能保留这支部队,使我可以继续为第三帝国的伟大事业战斗下去。”
这次希特勒根本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回答到:“当然可以,你作为第三帝国的副元首又有军职在身,早就应该拥有一支由你直接指挥的直属部队。就像戈林就有他的戈林团,你也可以拥有自己的直属军队。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等一下你和陆军司令部商量一下需要部队的名单就可以了。”
希特勒心里还在夸奖徐峻果然能干,想出了这么个好办法,一下子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陆军里几支精锐的部队控制在纳粹党的直接领导下。
那些陆军军官们听完徐峻这个要求也没有表示异议.本来他们就在考虑该怎么样来拉拢这位副元首,现在徐峻就算提出要拿一两个军他们都会答应的.何况他只是想搞一个直属军团而已,他们当然不会反对了.
“谢谢,我的元首。我的第三个要求就是。我要在我的军团下面设置一支直属的空军联队,希望您能从空军中调派一支联队给我。”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十三章 元帅的末路(一)
还没等希特勒考虑徐峻的建议,一声怒吼突然响了起来。
“不!我决不同意,你是在痴心妄想。空军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拿走一架飞机。全德国会飞的东西都应该归我管辖!”
戈林瞪着眼睛扯着脖子吼叫着。这个贪婪的胖子早就把德国空军当做了自己的禁脔,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染指。现在他听说徐峻竟然想要从他手里拿走整整一支空军联队,立时火冒三丈。他也顾不得希特勒前面的警告了,现在就算是谁也阻止不了他跟徐峻死拼到底的决心。前面骂自己吹牛胡说八道也就算了,后面想拿那根凶器打我,看在元首的面子上也不同你去计较,现在可好,竟然得寸进尺开始动我的空军的脑筋,这我决不答应。
希特勒也觉得很头疼,他有点埋怨徐峻,其他的事情都好解决,你怎么偏偏又搞到戈林头上去了呢。要知道由他全权管理空军是自己答应过的,而且戈林又是纳粹党的元老,自己答应徐峻的请求就是当面驳戈林的面子,但是那位副元首既然提出来了也一定有充分的理由。现在该怎么办呢?
希特勒最后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他准备等两个人的争吵分出个胜负后再来做判断,但他表面上好像是还在考虑的样子一声不响的坐在那里。
徐峻在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早就预料到了戈林会反对,他从历史记录上早就了解戈林这个人了。现在他冷冷的看着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戈林.
“既然你又跳出来了,那我就不用客气了。本来还打算和你继续玩下去,现在看来是你是存心想要自寻绝路。也好,就趁现在希特勒还偏向我的时候彻底的打倒你算了,省得以后你再出来叽叽歪歪的讨人厌,以后还要时常防备你在背后暗算我。”想到这里,徐峻拿定了主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吼到。“赫尔曼。戈林!”
当时这一下把整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戈培尔就坐在徐峻的旁边,吓得脸都白了。心叫不好,要出事!他连忙向希特勒乱抛眼色,可希特勒好像是没看到一样,还是保持着那付冥思苦想的样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戈林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徐峻吼叫起来比自己还有气势,他刚想还击,徐峻就已经骂开了。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我以前还以为你虽然贪财了一点但到了关键时刻你还能是条汉子,可没想到的是我完完全全的看错你了。你只是一头贪婪愚蠢的猪而已。对你无休止的贪婪自私的欲望我已经厌烦透了。你根本就不配穿这身军装。
你把德国国家的利益当成什么了。你自己利益的附属品吗?什么叫德国空军是你的,什么叫德国所有能飞的东西都归你管。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所有的德国空军都是属于德国的,属于德意志民族的,是属于我们伟大的元首的,决不是你戈林的私人物品。德国所有能飞的东西是由上帝管辖的,你难道已经自以为是上帝了吗?你的贪婪已经使你到了这种狂妄无知的地步。
元首信任你,让你来掌管空军,而你就是这样来报答元首的信任吗?元首神圣的事业将由于你的自私自利和贪婪被断送掉。你说,你是如何利用元首赋予你的权利来压迫其他军种的军官的?你是如何利用元首给你的权力阻止其他部队的武器发展的?你是如何利用元首给你的权力中饱私囊的。
全世界的海军强国都拥有了航空母舰,而就是因为你这愚蠢的,无耻的,自私的,短视的想法,不允许海军拥有自己的飞机,并且还用无耻的谎言欺骗了我们伟大的元首,致使“齐伯林”号航空母舰被迫停止了建造。而你却不去想想,如果我们德国海军的舰艇离开了你空军的保护范围,又受到英国人强大的航空母舰飞机的轰炸,你叫他们用什么去抵抗?那将是一场灾难!第三帝国的海军无法安全的在空军防御圈外活动,你叫第三帝国如何能够在海外作战去夺取敌人的殖民地?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你管理的空军军事研究也是这样,你竟然凭你个人好恶来要求下面的设计部门设计飞机。你看看你都搞出了些什么?为了拥有你喜欢的那些功能,无数优秀的飞机型号被修改的完全丧失了它们本来的优异性能,我们的飞行员们将可能因为这些愚蠢的改动在与敌人优良的战斗机作战时丢掉他们的性命。
陆军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任何一次和空军的配合突袭都要提早半天定下计划,然后要经过你的批准才可以进行。要知道战场瞬息万变,任何计划不可能做到分秒不差,好几次空军的炸弹扔到了自己人的头上。更可恶的是,陆军如果临时需要空军支援时每次都需要经过三四道手续才能得到空军的答复,结果无数的士兵都在等待你的空中支援时死去了。你的确是在陆军中派遣了轰炸指引分队,但是没有派到的部队呢?他们就该要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完成其实只需要几颗炸弹就能完成的任务吗?
这些都是你那愚蠢的自私和短视而造成的,你简直就是在挖元首那伟大事业的墙脚。
我承认空军的所有军官们和士兵们都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他们也打的很艰苦。但是你尽了你的职责了吗?你除了瞎指挥,吹牛和炫耀元首给你的荣耀,你还会做什么?
你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士兵眼里只是个脑满肠肥的小丑而已。你的愚蠢可笑的主意已经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士兵,所有陆军海军的军官们都恨你,而你自己的空军也在嘲笑你。你这个元帅当的可是真成功啊。如果不是大家看在元首还对你的信任的份上,像你这种无能的军官早就应该被赶出军队了。”
在徐峻像机枪扫射般的愤怒斥责中,戈林的脸色由红开始变紫,他好几次想要反驳徐峻的说法,可是一直都插不上嘴去,他有几次真的准备扑上去跟徐峻拼了,可当他一看见徐峻手边放着的那根恐怖的“椅子腿”,他又失去了肉搏的勇气。结果他被气的只有张着大嘴喘气的份。
等徐峻的话刚一结束,他就立即想要反击,可还没等他开口,希特勒说话了:“莱茵哈特!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希特勒听着徐峻对戈林的指责是越听越心寒。戈林平时的确是提出了一些奇怪的建议和决定,他也的确是个自私贪婪的家伙,但是自己还是愿意满足了他所有的愿望。
一是因为他到底还是纳粹党的元老,是帮助自己走到这一步的功臣,并且他也对自己一直忠心耿耿。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一直以为凭借他的飞行英雄身份,他在军方和大众面前一定会是一个受欢迎的人,而这种欢迎和喜爱是其他纳粹首脑所做不到的,所以自己一直把他当作纳粹党博得军方和大众好感的重要纽带。
但是现在看来如果徐峻说的这些是真的,戈林真的已经愚蠢的把自己搞得如此声名狼藉的话,那么戈林就将变成自己复兴德国的道路上的一个威胁。因为如果戈林真的被陆军和海军所仇视的话,那么一直偏袒他的自己也一定会受到牵连。那两个军种一定会对自己产生怨言,甚至可能会对自己失去忠诚,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虽然自己也一直在挑拨三个军种互相竞争,但那是想要保持这三个部门力量的平衡,现在看来这种平衡已经被戈林打破了。光靠空军是无法完成自己的远大目标的,那么看来自己现在只有抛弃戈林来安抚其他两个军种的不满情绪了。
想到这里希特勒觉得还是要确认一下徐峻说的是否是事实,如果戈林真的被所有人所唾弃那么自己就必须在还没酿成严重后果之前把他给解决掉。
“当然是真的,你可以问一下在座的各位。”
徐峻一听希特勒的语气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现在就差有谁再来扇个风点个火,那么戈林就有可能会彻底完蛋。
那些陆军将领一个个喜出望外,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陆军扳倒戈林的机会终于出现了,他们怎么会允许这个机会从手中白白溜走呢。所以在希特勒望向他们的时候,这些元帅将军们都把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一样,凯特尔甚至还做出一付苦大仇深的表情狠狠的瞪着戈林。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十四章 元帅的末路(二)
“不,不,他说的都是谎言!我并没有。。。。”
戈林也已经发觉情况不妙,他顾不上和徐峻拼命了,现在必须要让希特勒相信自己并不是像徐峻说的那个样子。
“闭嘴,现在我没有问你!坐下!”
希特勒冷淡的打断了戈林的辩解,他转向了戈培尔和希姆莱。这两个人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想从他们两个人嘴里得到最后的确认和支持。
“戈培尔,你认为莱茵哈特副元首对戈林的控诉是真实的吗?”
戈培尔无奈地看着戈林。戈林的劣迹他全部都很清楚,因为碍着希特勒的面子他才从来没有跟希特勒提起过。现在聪明的他已经知道希特勒已经有抛弃这位曾经显赫一时的空军元帅的想法了,戈林已经在劫难逃,自己犯不着为了他去得罪那个看来正如日中天的副元首。但是他终究和戈林还有一段交情,实在是不好意思当面落井下石。他只好向着现在正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戈林叹了口气,然后向着希特勒点了点头。
“海因里希,你说说你的看法。”
希姆莱早就按捺不住想要跳出来了,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现在已经对徐峻佩服的五体投地,时机把握的太好了,趁元首对戈林产生反感的时候对戈林再来个致命一击就有可能彻底铲除那个狂妄讨厌的胖子,莱茵哈特绝对是个天才。现在元首既然已经问到了自己,那还有什么客气的。如果自己再不往井里扔两块砖头的话,那就既对不起自己又对不起这么帮忙的兄弟了。
希姆莱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样子,他冷冷的回答:“我的元首,莱茵哈特副元首的话完全是事实。实际上情况比他说的更严重。按照我手下盖世太保送上来的报告,戈林元帅的确做了很多与他身份不相符的事情,他们的报告上还说,戈林元帅在现在德国公民眼里简直就像个小丑一样,已经有很多关于戈林元帅的低俗笑话在民间流传了,其中有些笑话还牵连到了其他的一些纳粹党领导人。我已经对这些问题进行了处理。
但是我个人认为戈林元帅的行为已经证明了他不再适合担任现在的职务,戈林元帅已经严重的损害了各位纳粹党领导人和纳粹党在人民中间的声誉。”
戈林现在充满恐惧的望着希特勒,元首的脸色变得让他害怕。他现在真的非常后悔跑来参加这个军事例会,现在看来自己马上就会大祸临头了,他不禁开始责备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点小事和那个卑鄙的莱茵哈特争吵,如果自己当时一笑而过岂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了。他甚至希望现在自己是在做梦,是做那种很恐怖的梦,等到梦一醒,自己就会发现自己其实正躺在卡林霍尔那张舒适的床上,而自己的妻子艾米就睡在自己的身边。
希特勒脸色阴沉的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戈林,冷冷的说到。
“赫尔曼,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我一直以为你对党和国家忠心耿耿,你还是我刚认识你的时候那个铁汉子。所以我信任你,给了你仅次于我的权利,满足了你所有的愿望。
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来报答我对你的信任和期望的。你让我太失望了。从你的所作所为来看,你的确已经不再适合担负我交给你的责任了。现在我免去你所有的职务,你将接受纳粹党部和军事法庭对你的调查,现在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再见到你。”
戈林彻底的绝望了,他被希特勒的话惊呆了。这个自己最亲密的战友竟然毫不留情地抛弃了自己,就像当时抛弃罗姆一样。可是自己和罗姆不同,自己对这个男人可是一片忠心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
戈林脑子里现在是一片混乱,被遗弃和背叛的感觉使他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了。他猛的站了起来,像疯了一样扑到希特勒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希特勒的脖子。
戈林一边掐着希特勒的脖子一边怒吼着。
“为什么!阿道夫,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为你做了多少事情。我对你一片忠心,你任何的要求我都全力去完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把希特勒提了起来,拼命的摇晃着他。
“放开我,赫尔曼,你疯了吗?”希特勒看着戈林血红的双眼,知道戈林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拼命挣扎着。
其他人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都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第三帝国的元首被戈林当做个调酒器一样的摇晃着。
“卫兵!”
希特勒的一个军事副官首先清醒过来,他大声的叫喊起卫兵来。然后缓缓的从侧面向那两个人靠拢,准备趁戈林不注意时一下子扑上去救下自己的老板。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已经飞快的扑了过去。
希特勒觉得自己快死了,脖子被戈林抓的透不气来,剧烈的摇晃也使他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家伙在干什么,还不快来救我。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咚”的一声敲击声,然后剧烈的摇晃停止了,紧紧抓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慢慢的松开了。希特勒惊慌的看着面前的戈林,那张脸还是那付狰狞的表情,但是那双血红的眼睛却在慢慢的往上翻去,然后戈林就像一堵墙一样向后倒了下去。这时希特勒才看到徐峻拿着他那根“椅子腿”站在戈林的身后正关切的望着自己。
得救了,希特勒猛的扶着桌子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前面戈林真的掐的他不轻。那些官员将军元帅们这时才反应了过来,他们立即冲了过来,聚在希特勒的身边,拍背的拍背,端水的端水,拼命的表示着自己对元首的忠心。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的踢开了,整整有一个排的元首警卫旗队的士兵端着MP38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个陆军上尉,他和那些士兵们一样,看着面前混乱的一切愣住了。戈林元帅躺在地上,元首正捂着喉咙大口喘息着,一群将军元帅和大人物们围在他的身边。所有的人都对这些士兵视而不见。这些卫兵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敢上前去问,结果他们只好一个个行着举手礼站立在原地,等着有人来招呼他们。
希特勒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他接过戈培尔递给他的水猛的喝了几口,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希特勒推开那些扶着自己的手,向手下们证明自己现在已经没事了。
然后他抬起头对着那个上尉命令到:“上尉,我命令你立即逮捕赫尔曼。戈林。马上把他从这里拖出去交给军法处,他已经疯了。”
这时徐峻又凑到希特勒耳边说到。
“我的元首,我认为不能把戈林交给军事法庭调查审讯,他知道我们的事情太多了,到时候不知道他会胡说八道些什么出来。”
希特勒一听连忙叫住了正把戈林像死猪一样拖出去的士兵。
“等等。”
然后他向徐峻小声问到。
“那现在该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您不是已经说了,戈林已经疯了吗?”
希特勒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像那些士兵们命令到。
“先把他单独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去见他。还有,他现在已经疯了,所以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能去相信。你们明白了吗?”
“遵命,我的元首。”士兵们粗暴的拖着戈林走出了房间。
希特勒向着手下们做了个坐下的手势,那些人连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戈林这头无耻的猪,枉我还这么器重他,他竟然还敢来攻击我。幸好莱茵哈特反应快从那头猪手里救了我,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希特勒还对戈林的事情愤愤不平。
然后他对着徐峻说到:“莱茵哈特,你简直是我的守护天使,每次都能把我从危险中救出来,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来感谢你。哦,你前面是用那根东西打的戈林吧,可怎么我看戈林好像没流血呢?”希特勒指着那条椅子腿上的钉子问。
“哦,我的元首,我是用没钉钉子的这头打的,不然把这里弄地血流满地的,我们怎么在这里继续开会啊。”
“喔,是这样啊,你做的很好。”
然后希特勒对着其他人说到:“现在戈林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我不想再听见任何人再提这件事,或者在我面前再提起那个名字。今晚发生的事情将被定为最高机密,任何人都不允许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将受到军法处置。如果有人问起的话,就说戈林在会议上突然精神错乱了,还试图攻击我。希姆莱,戈林到时候就交给你了,找一个严密的地方单独关押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的元首!”所有人都明确的表示清楚他的意思。
然后希特勒笑着对徐峻说到:“那么我们继续开会,我亲爱的莱茵哈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计划了吧。”
“那个,我要的空军联队?”
“哦,当然可以,不光给你一个联队,我将给你一个空军师。除此之外,我现在任命你为空军代理总司令,直到我找到其他合适的人选为止。在此期间整个空军将由你来指挥。”
徐峻一听不禁喜出望外,他根本没想到希特勒会把整个德国空军都交到自己手里,看来这是希特勒对自己这次救了他而做的报答。但是徐峻还是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姿态的。
“感谢元首对我如此的重用,但是我只是个陆军军官,对空军的运做还不熟悉。在空军中又没有威信,恐怕很难做到服众。况且我还要指挥这次战役呢。”
“那没关系,你只是先做个代理嘛,空军你不懂的地方有整个空军参谋部帮你打理,你只要发布一些命令批阅一些文件就行了。德国空军现在必须要有一个有足够力量的人来掌握,你现在是德国副元首,又那么有飞行天份,应该可以很快就能管理好空军的,如果你觉得真的不想做了,我再找人来替换你。现在你可是得帮我把戈林这一摊管起来啊。”
徐峻只好又一次“勉强”的答应了希特勒的要求。
陆军那一群家伙这下更高兴了。希特勒的决定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还怕希特勒会去找个比戈林更狂的空军军官来指挥空军呢。现在可好,整个空军等于是被陆军控制了,这简直是连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希特勒笑着对徐峻说到:“你的要求我可全都答应了,现在就请你让我看看你的计划是不是值得我这么做。莱茵哈特,可以开始了吧。”
“好的,不过我还想提一句,我在这次战役计划里还需要有海军的配合,他们那里还需要统帅部帮我出面协调。”
“需要海军吗?哈哈哈哈,看来你的计划的确是够庞大的,你先把你的计划跟我们细致的讲一遍。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完美,海军那边我将亲自给他们下命令。”希特勒现在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徐峻的计划了。
“好吧,我的元首。现在我就向您介绍我的计划。我的计划准备分三步走,具体的计划是这样的。。。。。”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十五章 序曲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四日,整个法国晴空万里。
初夏的阳光并不猛烈,就是在中午也只是以恰到好处的热量温暖着法国肥沃的大地,和风阵阵地从田野上吹过,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让。皮埃尔现在正躺在自己那张舒服的钢丝床上享受着安逸的午睡时间。他睡得很沉,呼噜声震得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里的水都在抖动。
突然,一种更深沉的隆隆声加入了他的“演奏”,伴随着这种奇怪声音的慢慢接近,连地面也开始轻微的振动起来。隆隆声越来越响,这时已经可以听出在这种声音里还搀杂着吱吱扭扭的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地面的震动越来越激烈,整幢房子都开始随着那声音抖动起来。那杯水随着这种震动慢慢的向着床头柜的边缘滑去,终于“啪”的一声掉到了地板上。
让。皮埃尔终于从他香甜的睡梦中被惊醒了过来,他猛的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得看着四周晃动着的墙壁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等到他分辨出那种隆隆的声响时,他愤怒的大声咆哮起来。
“这些该死的德国人,还让不让人睡一个好觉了。”
他猛的跳下床来,光着上身,穿着他那双舒服的棉布拖鞋冲到了卧室的阳台门前从门缝里向外面望去。
让。皮埃尔的家建在两条公路的交汇处,是一座很普通的两层的木板小楼。就像其他的法国农场主的住宅一样,小搂造得并不怎么华丽,但是非常坚固耐用。
十五年前,刚从军队退役的让。皮埃尔用自己的所有积蓄买下了这个小小的农场。他带着自己怀孕的妻子从喧嚣的城市来到了这个宁静安逸的地方。他推倒了原来破败的房子,亲手建造了这座小楼,还在屋子后面的荒地上种上了一大片的苹果树和樱桃。在以后的日子里随着他辛勤的劳作,他不但扩大了自己农场里的耕地面积而且还雇佣了不少工人。
由于自己门前的那两条公路是康布雷通往阿拉斯的交通要道,精明的他还专门在小楼里扩建了几间客房,让那些过路人在他这里投宿,每个月下来收入倒也真的不错。直到战争突然爆发之前,让。皮埃尔一直就那样的安逸舒适的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在战争刚开始时虽然他的雇工们突然一个个的离开了自己的农场被征召入伍,虽然他的两个女儿从镇子里带回了一个个描写德国军队如何强悍的糟糕消息,但是让。皮埃尔还是一点都不担心战争会把他的农场牵连进去。
当然他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们送到了远在勒阿弗尔的外婆家,但他自己却坚持留下来不走,他认定那些德国人根本就突破不了马其诺防线,更别提冲进法国本土来到他的农场了。
可没想到的是,德国人很快就来了,他们像一群蝗虫一样席卷过这片大地。听了广播里的消息让。皮埃尔才知道,他们是从比利时那里冲过来的,并不是他一直认为的马其诺防线。
当他在附近农场的邻居们都拖家带口带着所有积蓄开始向南方逃亡时,让。皮埃尔还是没走,他舍不得抛弃自己的家,这个他为之付出十几年心血的地方。
在刚开始的日子里,让。皮埃尔一直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门前整团整团的德国人挺着胸扬着头精神抖擞的向西面开进。不时还有数不清的坦克和装甲车呼啸而过扬起满天的尘土。但过了几天他发现德国人好像对他的农场并不感兴趣,虽然偶尔会有几个士兵跑进他的院子里,但也只是去他的那口水井边打水喝,喝完以后他们会马上跑出自己的院子追赶起前进的部队来。
一支支的部队不断从他门前的那条公路上经过,看上去并没有在他这里停留的打算。让。皮埃尔就渐渐的对这一切开始习惯了。他觉得既然德国人不来骚扰自己,那么自己也就没必要去找什么麻烦,只要能太太平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可以了。
有一天晚上从康布雷方向开来一队小汽车,车上是一群德国军官,他们敲响了让。皮埃尔家的门,当时差点把让。皮埃尔给吓死。结果那些军官们连说带比划的才终于让他明白,他们是想要在他家借宿一晚。让。皮埃尔连忙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并给他们准备了食物,那些德国人好像很满意,他们对着他一个劲的表示感谢。第二天一早那些德国人就离开了,他们竟然还在桌子上给他留下了一些马克,这使让。皮埃尔觉得德国人好像并不是报纸上说的全是冷血的杀人恶魔是贪恋的恶棍。
可是昨天晚上德国人的行为让他感到有点愤怒,他们竟然在半夜行军,卡车和坦克的轰鸣声整整响了一晚上,弄得他整晚都无法睡着,只到今天清早那支部队才终于全部过去。
早上,让。皮埃尔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他的地里照看了一下庄稼,然后又去果园忙了一会儿,吃过午饭他就又上了床准备把昨晚的觉给补回来。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刚刚睡了还不到一个小时,那些德国人又把他从睡梦中给吵醒了,让。皮埃尔真的生气了。他凑在阳台门的门缝上望着院子前的公路,可是他什么都没看到,公路上空空如也。他发现那种隆隆声突然消失了,自己的房子也不再震动。
“德国人过去了吗?他们跑的倒也真是快。”
让。皮埃尔离开了阳台门向自己的床走去,没有睡醒的感觉很不舒服,他准备继续他的午觉。可就在他刚刚沾到枕头的时候,远处天边又有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响了起来。
“见鬼,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让。皮埃尔又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猛的拉开阳台的门向天上看去。只见远处有一大群的飞机正向着他的房子飞来,看上去足有五六十架,有大有小的排着整齐的队形。
“你们这些混蛋,还有完没完了,刚过去坦克又来飞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好,你们等着,我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
让。皮埃尔对着那群越来越近的飞机拼命挥舞着拳头。然后他冲回房间,穿上他那件粗布睡衣,跑下了楼。
让。皮埃尔急急忙忙的从楼梯下面的储藏室里翻出了他那支破破烂烂的单管猎枪,装上了子弹,然后扛着那支猎枪提着子弹带冲出了大门。
他一冲到院子里就向着天上张望着,这时那群飞机保持的整齐的队形正从他院子上面飞过,看上去好像飞得挺高,不过飞机下面的巨大铁十字标志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让。皮埃尔二话没说抬起手对着那群飞机就是一枪。他知道自己的子弹永远打不到那些飞机,不过他觉得还是很过瘾。他继续叫骂着并重新装上了一发子弹,两枪,三枪,直到那些飞机远远的飞出他的视线为止。
“算你们跑的快,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打搅别人睡觉会是什么下场。”
让。皮埃尔向着地面吐了口口水,然后把枪往肩上一扛得意洋洋的转过身来,准备继续回去睡觉。
但是当他转过身来时,眼前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就在他的房子旁边现在竟然横七竖八的停了十几辆德国坦克和装甲车,甚至有一辆坦克还压坏了他的篱笆停进了院子里。有几个德国士兵正在从他的水井里往外提水,几个军官站在那辆坦克边上拿着张地图,其他的德国士兵都坐在坦克上面手里拿着食物和水壶,看来正准备吃饭。
但奇怪的是这些德国人现在都目瞪口呆的定在原地。所有德国人都保持着前一瞬间的姿势,用惊讶的好像还带着点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让。皮埃尔就和那些德国人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互相呆视了起来。
终于领头的那个德国军官开始动了一下,他慢慢的抬起手臂,伸出一个手指指着让。皮埃尔,他好象在拼命忍耐着什么,手指有些颤抖,脸上的表情也说不出的怪异。井边的那几个德国士兵也慢慢放下了水桶,从背后拉过背着的步枪,开始慢慢的向让。皮埃尔靠过来。
“圣母玛莉亚啊!”
让。皮埃尔终于反应了过来。他飞速的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然后飞快的把枪往地上一丢,高高的举起了双手。
而就在让.皮埃尔向德国军队投降的时候,徐峻正洋洋得意的坐在那架统帅部专用的JU52上面一边看着窗外整齐的护航机群一边在思考降落后自己的下一步工作。
徐峻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庞大的机群曾经受到过一个傻呼呼法国农民用一支破烂的猎枪发动的可笑袭击。
他更不会知道,就是那个有点傻呼呼的法国农民在不远的将来会为自己解决掉一个非常大的麻烦。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十六章 反思
昨晚上的经历对徐峻来说简直是像一场梦,自己竟然扳倒了第三帝国的第二把手空军元帅戈林,不光顺利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顺便获得了整个德国空军的指挥权。
现在想想还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还真是够运气。
戈林犯两个致命的错误,其中一个就是他竟然没有带他的任何一个助手来大本营。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出这种事情,戈林太自信了,认为只要是他在场希特勒还会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的意见,所以那些人在不在都一样,起不了什么作用。更大的可能是戈林一直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会议,他以为这个会很快就能开完,他很快就能回去,所以他才没把他的那些干将们带上山,他从不愿意在那个要塞里过夜。因为根据早上得到的消息,戈林的确是带来了他的班子,但是他把他们都留在了他自己的专列“亚西亚”号上了。更巧的是戈林派驻在大本营的常驻代表卡尔。包登夏兹将军在那天早上因为急性腹泻被送去了医院,所以也没参加这次会议。
戈林狂妄的自信让他自己陷入了一个不利的局面中,他根本没料到会有人在会议上向他发难,戈林本来口才就很苯拙,而更糟糕的是与会的人除了中立的剩下的都是他的敌人,戈林在这次会议上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可以为他说话,结果就在四面楚歌声中被自己驳的体无完肤,彻底的被打翻在地。如果当时他的手下都在场的话,戈林决不可能会是这种下场。自己也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急忙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机会对戈林进行彻底的致命打击。
在这次事件中戈林犯的另一个也是最不可原谅的错误就是他竟然会对希特勒动手,这简直是在自掘坟墓。他根本没有看透希特勒的心思,其实当时他如果换成低头受教并苦苦哀求的话,希特勒虽然在当时会维持原判,但是事后一定会找个机会让他官复原职的。毕竟是几十年的搭档了,当时希特勒是迫不得已才做出的这个决定,竟然连这点都看不穿戈林还真是笨的可以。结果这个纳粹二号人物被他自己的爆燥脾气给逼上了绝路,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想到了希特勒以前另一个老搭挡罗姆的悲惨下场,那种深深的恐惧使他失去了理智。但是这些都是些自己事后的猜测,而且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去向戈林求证了。
再回过头去想想如果戈林当时不对希特勒动手,那么他绝对不可能会被真正的打倒,自己就只能说是只获得了半场胜利,而且还树立了一个麻烦的敌人,很可能自己会在以后的权利斗争中遭到他的暗算。而当时自己只是凭着一时的冲动,幼稚的以为自己凭借这些小阴谋就可以彻底的扳倒戈林,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这让自己现在想想就觉得后怕,看来自己的视线还是太短,在政治谋略上还是太嫩了点。如果自己以后还像这样不考虑清楚后果就贸然的发动进攻,那么下一次就很可能会轮到自己遭到灭顶之灾了,自己不可能是永远这么走运的,以后自己必须得多加小心了。
不过现在自己还算是幸运的。戈林到底还是奇迹般的彻底垮台了,而现在他的那些手下们就算想反扑也没有了机会。因为在今天一早,希特勒向统帅部和帝国保安局下达了彻底调查空军和政府中戈林党羽的命令。看来他也想到了必须尽快的对空军和政府里戈林的势力进行清洗,否则可能会节外生枝,搞出些麻烦出来。所以戈林专列上的那些空军副官们和他在空军司令部的那些心腹们现在可能正在希姆莱的审讯室里哭呢。
想到戈林的下场,徐峻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这是他应得的惩罚。翻看历史就知道,如果戈林还待在那个位置上,德国就必定会战败,而且数千万的无辜的生命也是因为他而被剥夺。戈林是罪有应得,虽然有些罪行他还没来得及去犯,但是那些历史自己全都清楚,自己怎么可能允许它们再次发生呢。想到这里,徐峻为自己能够拯救上千万人的生命感到非常欣慰。
在昨晚会议后半段,徐峻终于将自己那份庞大的阴险的计划向所有人展示了出来,并进行了细致的解释。当时希特勒和那些元帅将军们都狂呼精彩,特别是施特莱彻元帅,他把徐峻夸的简直就像是克劳塞维兹再世,施里芬复生一样。结果大家只是随便问了一下某些细节就全票通过了这份计划。整个国防军统帅部立即就全速开动了起来,将军和元帅和参谋们和徐峻一边讨论行动要点一边就不断的发布命令开始调动部队,连希特勒也兴致勃勃的陪着他们忙了整整一个晚上。
今天一早,希特勒亲自把自己送上了汽车,让自己赶快赶到前线去实施这个计划。因为徐峻对敌方行动的预想使希特勒深深的感到,现在留给德国的时间的确已经不多了,现在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任何的拖延都会使这个计划前功尽弃。
徐峻带着他的新指挥部坐上了戈林的那辆“亚西亚”号专车飞速的赶到了科隆,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跳上了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专机飞向法国前线。来的时候他只有汉斯,伦道夫和道根三个人跟着,现在回去的时候却跟了好大的一群。
由于徐峻无法靠手头上这点人指挥这么大的一个战役,所以凯特尔元帅差不多把小半个陆军作战指挥局借给了他,这些经验丰富的参谋和秘书们的确可以给予自己很大的帮助。不过数量稍微多了点,四十多人加上一个高级通讯连再加上一大堆行李把两架飞机塞的满满的,再加上两架运输指挥通讯器材和司令部用品的,整整五架JU52编成了一个运输编队。等到飞到国境线的时候一个为他们护航ME109中队又加入了进来,浩浩荡荡的四十七架飞机编成了一个机群向着阿拉斯方向飞去。
飞机终于又飞回到了阿格尼兹,飞机先在那个简易的机场上盘旋了几圈后缓缓的降落了下来。
在飞机盘旋的时候徐峻就已经看到,在那个小小的简易机场边,第七装甲师的士兵和坦克们已经排好了庞大又整齐的欢迎队列欢迎他的归来,而那些熟悉的军官们就站在队列的最前沿。等飞机刚刚停稳,那群军官就向着飞机跑来了。
徐峻站起身,带着他的副官们走出了机舱。当他刚出现在机舱口时,随着一声响亮的“敬礼”,所有的德国士兵们整齐划一的行起了持枪礼。
徐峻连忙挥了挥手,走下飞机。穆勒快步迎了上来,他先向徐峻立正致意,然后就用充满感激和敬仰的眼神望着徐峻,他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穆勒上校,担任第七装甲师师长的感觉怎么样啊。”
徐峻满面笑容的向穆勒敬了个礼。穆勒连忙还礼.
“报告将军,非常感谢将军对我的赏识,当昨晚收到统帅部的命令时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您竟然把第七装甲师交给了我指挥。将军!我向您发誓,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我将全力以赴的带领第七装甲师为第三帝国而战,为您的荣誉而战。”
虽然他已经在努力的平静自己激动的心情,但是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有点颤抖。穆勒接着说到。
“另外,请允许我为您的高升表示祝贺,现在你又一次的创造了记录,您现在是德国陆军最年轻的中将了。”
“哈哈哈哈。。。”徐峻拍了拍自己的肩章。
“只是多了两颗星而已,没什么好祝贺的,为了这两颗星我得再增加多少工作啊,想一想还是那时候在参谋部做个什么都不管的准将还比较轻松自在呢。别说我了,他们也不是都升了。”徐峻指了指站在身后的副官们。
“汉斯也连跳了两级,现在和你一样也是上校了,伦道夫现在也是党卫队上尉了,道根也成了中校。你的那些手下也都升了一级。说起来我们之中升得最快的还不是你吗,连跳了三级啊,你两天前还只是个上尉呢。如果我们像你这样一个个祝贺下去,恐怕到晚上都结束不了呢。”
穆勒连忙激动的说到 “将军,如果不是因为您对我的推荐,陆军司令部决不会同意这样的破格提升,我的荣誉都是你给我的。”
“不对!穆勒上校,你的荣誉是靠你自己赢来的,是凭你自己的勇敢和才能获得,虽然我的确是像统帅部推荐了你,但是如果你没有让我看得上的能力的话,我决不会去做这个推荐。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够用你的实力来像大家证明,我的推荐是正确的,你的确可以担得起这份责任。”
“将军!我向您发誓!我会证明这一点给大家看的。。。。”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十七章 前进
“好啦,别发誓了,你都发了两回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哦,你想在这里谈多久,我们现在的时间很紧,我都还没跟其他的军官打招呼呢。”
穆勒摸着脸颊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先向汉斯他们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向徐峻介绍起自己身后的那群军官们,这些人中有很多徐峻都认识,穆勒本来不用费那份口水,但是这些军官已经被分配了新的职务,所以一定要向徐峻报告清楚,还有些是在这两天从其他部队或调或升过来的,徐峻对他们也还不是很熟悉。
“这位就是“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的团长冯,斯托克豪森上校,他们在前天您走的当晚就和我们会合了,现在我们已经完全互相熟悉了,“大德意志”团的损失几乎为零,但是司令部还是给他们增加了一些补充兵员,现在实力已经完全凌驾在其他机械化步兵团之上了。”
冯,斯托克豪森上前一步,幽雅的点了下头,这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军官了,保持着幽雅的贵族气质和利落的军人风范。
“啊!是奥伯斯特,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在柏林一别有五。。。。四个月没见了吧。你现在怎么样?”徐峻在记忆里找到了这个老指挥官的资料,杰克在“大德意志”团成立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徐峻现在满脸笑容的和冯,斯托克豪森联络着感情。
“呵呵,谢谢您的关心,我现在还不错。我的副元首阁下,您还是那么精神抖擞啊。能够在您的指挥下战斗是“大德意志”团的荣耀!”徐峻和这个老家伙相视着大笑起来。
“这是新任的第25装甲团团长哈隆中校,他本来是第25装甲团的一营营长,卢森堡上校昨晚被调走后,现在就由他来担任团长职务。他是个装甲兵指挥高手,25装甲团所有的士兵都很拥戴他。”
徐峻看了看面前的军官,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的样子,长的很是英俊潇洒,穿着笔挺的装甲兵特种制服,胸前挂着一枚二级铁十子勋章,一枚坦克突击章和战伤奖章,短靴擦的一尘不染,看上去就带着一股子精明强干的味道。
“恭喜你啊,哈隆中校,以后在装甲作战方面就全靠你了。”
“非常感谢将军的提拔,我会努力的。”
干净利落,徐峻感到很高兴自己拥有这样的手下。那个卢森堡虽然能干,但到底是隆美尔手下的老人了,自己可能很难驾驭他,为了以防万一,索性把他调到了克莱斯特那里去做参谋,自己既可以扶植自己的力量而又不用被别人说自己打压老人,真是一举两得。
“这是第38装甲侦察营的桑德斯少尉,现在他是那个营的代理营长,第38装甲营损失惨重,虽然在这两天集团军司令部调派了很多士兵和装甲车对它进行了补充,可是新老士兵和军官还没有完全磨合好,短时期内第38装甲侦查营还无法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徐峻点了点头,微笑着对着那个年轻的少尉说到:“我记得你是那个营唯一幸存的军官,我希望你能在你的岗位上发挥你所有的力量,把第25装甲侦查营的荣誉保留下去,别让你的那些老上司和战友们白白的牺牲。”
“遵命,将军,我一定不会让他们的血白流的,第38装甲侦查营永远是第七装甲师最可靠的眼睛!” 桑德斯激动的大声回答,他眼睛里已经开始闪动着泪花。徐峻向他赞许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第七步兵团的现任团长达格斯少校,他本来是我手下的副营长,在阿拉斯时他负责右翼的防线,您是见过他的,打起仗来是把好手,现在我任命他为第七团的团长,虽然第七团的损失也很大,但是现在经过补充已经齐装满员,分过来的都是些老兵,现在已经完全的恢复了战斗力。第六步兵团也一样,他现在还是由我亲自指挥,将作为您在第七装甲师时的直属近卫队,希望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这些士兵们。”
“怎么会呢,我当然对我的士兵们无条件的信任,第六团的坚忍不拔早就已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的安排让我很满意。”然后徐峻跟达格斯握了握手表示祝贺。剩下的都是些营连级的军官了,他们都像前面几位一样晋升了一级军衔,现在全都用充满感激和崇拜的眼光看则徐峻。
就在徐峻和那些军官们热热闹闹地互相打着招呼的时候,其他的几驾JU52也已经缓缓的停靠了过来,那群参谋和秘书们提着各自的行李走下了飞机,向徐峻他们一群人走了过来。
徐峻将这里的几个师级团级高级指挥官向那些陆军指挥作战局的参谋们做了介绍,其他的就让他们自己去熟悉认识了。
随后徐峻对穆勒说到:“穆勒,我的命令你已经收到了吧。”
“是的,将军。”
“那么部队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基本上已经都准备好了,只要收拾一下马上可以走,还要把指挥器材和司令部用品装好车,应该在半个小时内就能准备好,将军。”
徐峻点了点头,他转头对汉斯说到。
“汉斯,你去确定一下其他两支部队是否能够准时与我们会合。”
“将军,我前面在飞机上已经确认过了。他们在昨晚就已经出发了,虽然是步兵师但是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来看应该能够准时赶到会合地点。”
“哦,很好,不过你还得再去发份电报,再去提醒他们一下,必须严格按照时间表行动,务必做到准时到达。”
“明白,将军。”
汉斯带着一个参谋向着正在一边忙着从飞机上往下搬运通讯器材的高级通讯连走去。徐峻转过头来对着那群军官们说到。
“先生们,大家昨晚都看过统帅部的命令了吧,相信大家已经很清楚现在时间非常紧迫,所以现在请大家把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放在一边,我们立即开始行动吧。指挥官们立即返回自己的部队,命令士兵们在半个小时内做好开拔的准备,所有人员各就各位。半小时后,我们就要向着会合地点出发。现在,各位先生们,行动吧。”
然后徐峻严肃的向着那些军官们敬了个礼。谁都没想到徐峻刚来就立即下达了准备出发的命令。但是他们看到徐峻严峻的脸色就知道现在是在玩真的。那些军官们都知道时间很紧迫,可没想到紧迫成这样,竟然让徐峻连进屋喝口水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他们连忙立正还礼。
“遵命,将军阁下。”
军官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着各自的部队跑去。
在机场边排列整齐的士兵们也听到了他们的指挥官的命令,他们也蜂拥着向着各自的帐篷跑去。整个营地瞬间变得像个烧开的水壶一样,嘈杂而又热气腾腾。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部队都整装待发,卡车和坦克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发动机排出的青色尾气弥漫在整个营地上空。
徐峻站在他的251型半履带装甲指挥车前看着自己雄壮的部队心里感到说不出的激动。这就是自己的军队,自己将要依靠这支钢铁部队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虽然自己前方的道路充满着障碍与危险,但是徐峻坚信自己将带领这支部队走向最终的胜利,他和他的军队将是不可战胜的。
“可以出发了,穆勒上校!”徐峻对着穆勒下达了命令。
“遵命,将军阁下。"
穆勒立即立正回答,然后他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向了他的指挥车。
穆勒从他那辆221型轮式装甲指挥车的炮塔里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庞大的车队一扬手,然后对着耳机上的话筒喊到:“德国陆军,前进!”说完把高高扬起的手用力的向着前方挥下。
“出发!”
“出发!”
各支部队的指挥官同时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第38装甲侦查营的装甲车们的发动机同时喷出了浓浓的青烟,然后一马当先的向着前方的土路冲去。
紧跟着第38装甲侦查营后面第二个出发的是第七步兵团的车队,他们现在几乎变成了机械化步兵团了.陆军司令部真的很给徐峻面子,把大量的越野卡车和半履带运兵车补充给了第七装甲师。现在那些步兵们几乎都坐上了机械化交通工具,不用再抗着沉重的背包和步枪在烈日下步行行军了,士兵们的士气变得无与伦比的高昂.
现在那些士兵们对徐峻充满着感激和崇拜之情,为了表示他们对自己所热爱与崇敬的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将军的无限忠诚,为了洗清曾经被敌人重创的耻辱,为了夺回第七步兵团的荣耀,他们发誓要把所有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撕成碎片,踩进坚硬的大地里。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十八章 等着我,敦科尔克
“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的车队紧跟着第七步兵团也出发了。随在“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后面的是重建的第42反坦克炮营,现在它是由阿拉斯血战后幸存下来的士兵和从各个步兵和装甲师抽调来的老兵所组成。而且它的力量也已经进行了加强,除了保留下来的那些37毫米反坦克炮以外其他的都是新补充给他们的崭新的50毫米反坦克炮,这种反坦克炮如果配合新型的高爆破甲榴弹,已经可以威胁到厚重的英法坦克的主装甲了。现在这些火炮正由在阿拉斯战役中缴获的英国“斗牛犬”式中型卡车牵引着缓缓前进。
徐峻转过头来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哈隆中校说到。
“中校,你的坦克可以出发了。”
“遵命,将军!”
哈隆爬上了停在一边的三号指挥坦克。他先向徐峻点了下头致意,然后向着停在身后旷野上的第25装甲团坦克群挥了挥手,217辆坦克同时加大的油门,然后一辆跟着一辆排着一列纵队尾随着第42反坦克营开上了土路。那些坦克每两辆为一个间隔在前后坦克之间挂上了钢制牵引绳。旭峻看着那些威风凛凛的坦克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坦克上搭载的步兵们欢呼着向徐峻挥手致意。德国坦克在早期作战时没有搭载步兵作战的习惯,但是徐峻还是安排了一个营的步兵乘坐坦克行军。因为虽然司令部补充了大量的卡车和运兵装甲车,但是由于徐峻命令他的部队除了士兵,所有的弹药和给养也必须要用机械化车辆运输,所以卡车的数量还是不够。结果最后至少还有一个营的步兵还得靠步行行军。
为了保持行军的速度,徐峻借鉴美苏坦克的作战方式提出了这个办法。这些士兵都是专门从各个步兵团里挑选出来的单兵作战高手,他们不但可以配合坦克作战而且还可以跟随坦克作为第一批的尖兵投入进攻。徐峻把他们编成了一个营,称为25装甲团特属步兵营,划归第25装甲团指挥。
后面的部队就只剩下徐峻直属的第六步兵团和第78炮兵团以及工兵后勤辎重部队了。
徐峻爬上了自己的指挥车,对着身后的指挥部车队下达了出发的命令,然后带着自己那一票司令部的指挥车辆们向着前方开去。后面的第六步兵团连忙紧紧的跟了上来。
78炮兵团总算是全机械化了,18吨半履带牵引车拖着沉重的大炮在田野上压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辄印。而工兵们也坐着缴获来的英国“斗牛犬”式和法国的雷诺卡车拖着他们的各种工程运输挂车跟在了后面。最后就是师后勤辎重部队,除了大量的法国杂牌卡车外还间杂了很多的马车,这些马车上都满满的装着大大小小的油桶,从车轮的印迹深度来看,其中大量的油桶都是空的。
现在徐峻的部队就好像一条十多公里长的钢铁巨龙在法国的辽阔大地上飞速奔驰着,目标直指着德军后方的重镇康布雷。
徐峻坐在狭小的装甲指挥车的车厢里拿着几份刚收到的电报思索着。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运转着,所有的德国部队都做好了行动的准备。各大军团的指挥官们都已经就位,只等自己在今晚下达行动开始的指令了。徐峻在自己的脑子里反复预演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深怕自己还遗漏了什么关键的问题。
“将军。”
坐在他身边的汉斯放下了手上的文件。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哦,什么问题啊?”
汉斯摸着鼻子,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说到。
“我已经全部看过了您的计划,我认为您的计划的确非常的精彩,这方案简直将战争艺术发挥到了极点,我认为现在能够和这个计划相提并论的只有14年的施里芬计划了。但是我对这份计划的细节部分还是有点搞不通,比如说您要求在行动开始前所有开往出发地点的坦克都用牵引绳把它们两辆两辆的连接起来,还有所有行军中的装甲师都要带上所有的空油桶,我就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峻微笑着对汉斯回答到。
“我亲爱的汉斯,现在我不想告诉你我下达这个命令的原因,我想你很快就会自己想出来的,记住所有细节都是为了一个大的目标而准备的。我想以你的能力一定会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否则我怎么还能够期待你在以后的日子里给我更大的帮助呢?”
“明白了,将军,我会想到答案的。”汉斯激动的回答,他从徐峻的话里听出,徐峻对他还有更大的期望,看来自己不会永远待在这个副官的位置上了,自己可能还有在作战部队一展才能的机会。
车队已经离开了土路,来到了通向康布雷的公路上,这是条水泥路面的公路,所以车队没有像土路上那么弄得尘土飞扬。徐峻推开了车顶上的顶盖站了起来,他将整个上半身探在车外,让初夏和暖的风吹在自己的脸上。在另一条车道上向着相反方向前进的运油车络绎不绝从徐峻的部队身边一掠而过,徐峻看着那些油车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然后他开始抬头向着天上张望起来。
“怎么还不来?”
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东西,脸上充满了期盼和渴望。
这时候一阵轻微的嗡嗡声突然从天边缓缓的响起,徐峻好像是等到了他要等的东西,不禁满意的笑了起来。
“哈哈,终于来了,汉斯,把望远镜给我。”徐峻急切的叫喊着。
“给你,将军。”
汉斯打开了他头上那一边的顶盖站了出来,他把望远镜递给了徐峻。
“谢谢。”徐峻接过望远镜向着天空望去。
“是飞机,将军,不知道是哪边的,飞的挺慢的,应该是一架侦察机。”汉斯用手遮着阳光也向着天空看着。
“是英国的“布伦海姆”轻轰炸机,不过从她只有孤零零的一架来看,这应该是架侦查型的。哈哈,我前面还怕真她不来呢,现在她也应该看到我们了。”
徐峻钻到车厢里戴上通话器,然后又站起身来,对着话筒喊到。
“穆勒,听到没有。”
“非常清楚,将军,现在有架英国轰炸机正在接近。”穆勒的声音在耳机里清脆响亮。
“我也看到了,那应该是架侦察机,她已经发现我们了,现在我命令按照原定的计划,开始行动。”
“遵命,将军!”
徐峻把通话器开到车内通话上,他命令驾驶员放慢速度,然后他又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起那架飞机来。
整个长长的车队现在也开始慢慢把速度降了下来。第25装甲团的坦克缓缓的放慢了速度。在牵引绳后端的坦克全都关闭了发动机,开始由前面的那辆坦克拖着前进。钢制的牵引绳绷得笔直,还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后勤车队现在开始打乱了队形,所有的卡车都好像慌不择路一样互相超赶着,而那些马车更是乱成一团,甚至有几辆还翻倒在了路基下,结果那些空油桶滚的遍地都是。
前面卡车上的步兵们都一个个的举起步枪向着那架飞机零乱的开起火来,那些坐在半履带运兵车上的士兵也架起了MG34机枪慌慌张张的开始对空射击。不过那些机枪射手的枪法看上去好像都糙了一些,一串串的机枪曳光弹全都远远偏离了目标。
那架“布伦海姆”远远的就看见了这支正缓缓行进在毫无遮掩的法国乡间公路上的庞大军队,她掉转了航向,缓缓的飞了过来。结果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下面这热闹混乱的一幕。她可能害怕这是德国人的诡计,先小心的在高空来回飞越了车队一次,结果发现下面还是一片混乱,根本没有组织起有效的防空火力。
那架飞机的胆子立刻开始大了起来,她缓缓的下降高度,然后开始大模大样的在车队上空来回飞行着,在机枪最大射程的高度上慢慢的兜着八字圈。虽然那些德国机枪手们把曳光弹打的漫天都是,可就是没有一发接近过那架飞机。
两分钟后,车队还在缓慢的前进着,德国人继续混乱而无效的攻击着那佳飞机,但看来他们对那架飞机已经毫无办法.徐峻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上面那几位的照片看来也拍的差不多了,徐峻对着通话器里喊到。
“穆勒,可以了,现在把这只走运的鸟赶走吧。”
“遵命!将军!”
整支车队开始慢慢的停了下来。
这时那些德国机枪手们看来终于找到了点感觉,子弹开始慢慢的向那架飞机靠拢过去,接着就连着有四五发子弹打到了那架飞机的蒙皮上。
那架飞机吃了一惊,飞行轨迹晃了一下。不过看来她好像还是不愿死心,她只是稍微拉起了一点高度,准备继续在车队上绕圈拍照。
突然,两串粗大的曳光弹从她的身边窜了过去,把那架飞机的驾驶员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时他才发现那些德国步兵们已经把卡车后拖着的20毫米机关炮给架了起来,正开始疯狂的对着他倾泻着炮弹。更让他恐惧的是那些德国人好像还正在准备把88毫米高射炮给架起来。
那架飞机终于感到自己处境不妙,连忙调转机头向着她来的方向仓惶逃跑。结果她还是没能全身而退,一门20毫米高炮用炮弹给她的一支机翼狠狠来了一下子。那架飞机拖着长长的白烟,摇摇晃晃的飞出了徐峻的视野。
“好险,那一炮打的太准了。还好只是击伤而没有把她击落,不然那几个炮兵就会有大麻烦了。不过这种效果倒是比我预期的还要好,看来我的计划一定会成功。”徐峻高兴地对着汉斯大喊着。
汉斯在一边也笑着说:“将军,虽然我不知道计划里的这部分的用意,但是穆勒上校的士兵们的确是完美的完成了这一步。”
徐峻对汉斯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通话器用指挥频道命令到。
“先生们,现在让你们的部队立即收拾装备。五分钟后全军要开始全速前进。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康布雷,然后转向去比利时的图而奈,其他的两支部队正在那里等着我们呢,我们必须在晚饭前赶到。我们还有四个小时,所以至少要把行军速度保持在每小时30公里左右,现在不能耽搁了,速度要快,明白了吗?”
“明白,将军。”
“遵命,将军。”
“知道了,将军。”
耳机里传来了各部队指挥官坚定的回答声,徐峻感到很满意。
徐峻回过头看着远处的天边的浮云,他感到一阵兴奋,现在最关键的一步已经达成了,自己的战役将在今晚打响。
等着我,敦科尔克。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十九章 会合
夜幕慢慢的降临到了欧洲辽阔的土地上,徐峻那庞大的车队终于跌跌撞撞的赶到了图尔奈附近的军营。
在下午五点以前一切都还很顺利,他们先到了康布雷加了些燃油,然后就又马不停蹄的向着比利时边境冲去。他们走的是一条很陡的弧线,为的是远远的绕过英法军队设置的防区。
但是等到车队进入了比利时的国境后,麻烦开始出现了。那些德国造的军车和半履带装甲车还好,但是那些缴获的法国和英国的卡车开始不断的出现故障。由于载重过重再加上连续的高速运转,又加上英国人和法国人一直就没有好好的保养,一些卡车的发动机开始有点撑不住了。
先是第42反坦克炮营有几辆“斗牛犬”突然趴了窝,结果就像是起了连索反应一样,那些英法卡车开始一辆接着一辆抛锚不动了。
当时可把穆勒给急坏了,他用尽了他所知道的所有词汇咒骂着法国和英国的卡车厂。徐峻也看着那些不动窝的卡车傻了眼,自己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一点,没想到这些英法的卡车这么不争气。
徐峻连忙命令所有部队停止前进。
这些卡车上面除了士兵还装载了很多的弹药和给养,抛弃它们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拖着它们走!徐峻下达了命令,让所有载重10吨以上的卡车和牵引车都返回来拖上一辆抛锚的法国卡车,继续前进。
结果连那些251半履带装甲运兵车都在后面挂上了一辆英法制造的卡车。而那些炮兵的18吨半履带重型牵引车更是大发神威,炮兵们把那些故障卡车挂在了火炮的后面,有的还在自己的105毫米重步兵炮后面再挂上了两门50毫米反坦克炮。结果那家伙开起来竟然一点看不出有什么吃力,照样能用他那30公里的时速不紧不慢的赶路,这让徐峻对德国重型牵引车的能力赞叹不已。
于是整个车队就像是一串巨大的糖葫芦一样千辛万苦的赶到了目的地。虽然看上去有一点狼狈,但是总算是没拉下一辆车。
步兵们在整个行军过程中几乎没有下过车,忙活的都是炮兵和工兵。当然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一点腰酸背痛什么的总还是免不了的,但是步兵部队还是保持着充足的体力和士气。
坦克兵们和步兵们比起来可就惨多了,到底那东西的避震还是太硬了。特别是那些坦克的驾驶员们,他们在那个大铁罐里连续开了140多公里的车,现在整个人都缩在驾驶座上爬不起来了,还要靠机电员把他们从坦克驾驶舱里拖出来。
而车长们下车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快把快被颠散了的身体重新组合起来,他们带着各自的车组人员在坦克边上扭着奇怪的舞蹈,努力的想使自己僵硬的腰和腿恢复正常。
徐峻还算好,除了腰有点疼以外一切都还算正常,他看着那些正在坦克边上扭来扭去的坦克手们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连续的长途行军本来就是很累人的事情,特别是对于这些坦克部队来说,简直就是一项艰巨的考验。虽然他们这次完美的通过了考验,但是徐峻还是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做和这次相同的尝试了。
因为看到现在装甲部队的状态使他清楚的意识到,经过这样连续的长途跋涉后,装甲部队将会暂时失去战斗力。如果现在马上需要这些坦克投入战斗,那他们如果能发挥出平时十分之一的战斗力就算是谢天谢地了。如果不幸再碰到敌人的突袭,那么这些坦克将会一个不剩的全部交代在战场上,这是徐峻绝对不能容忍的。
徐峻回过头来观察起自己面前的这片营地起来。
这座营地是按照他的要求集中了第六集团军所有的工兵部队用一天时间建立起来的。它的规模看上去甚至比边上的图尔奈还要大。因为这将作为进攻时的主基地和指挥中心,所以工兵们给那些重要的设施和装备预留下了大片的空地。简易的营房和库房一排排整齐的排列着,在营地的后方有些部分还没完全建好,第六集团军的工兵们在探照灯的照射下还在努力施工着。
看来自己的部队是最后到达这里的部队了,因为营区里的空地上已经停放了各种各样的军车。不少营房的灯还都亮着,远处几座看上去是浴室的木板房顶上的通风管还在往外冒着蒸气,看来先到的部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这个营地的豪华设施了。
营地的周围已经设置了防空阵地,先到部队的防空火炮已经密密麻麻的树立在阵地里,探照灯的光柱在夜空中不断的来回扫射着。
大群的德国士兵们挤在营区的门口好奇的看着这一支全机械化半牵引部队的到来.
当他们看到这支部队拥有几乎数不清的坦克时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和惊呼。但当他们看到那些拖在半履带车后面的卡车时又不禁发出了哄堂的笑声。徐峻也看着那些卡车哭笑不得,那看上去的确是有点滑稽。
汉斯拿着徐峻和自己的公文包爬下了指挥车,他提着那两个皮包走到了徐峻的身边。
“将军,看来我们是最后一个到的。”
徐峻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手表。
“还不错,虽然我们是最后一个,但是并没有迟到,时间现在刚刚好。”
这时伦道夫和道根也从他们的装甲车上爬了下来,他们飞快的跑到徐峻的身边。
“副元首阁下,这些士兵太无礼了,一点纪律都没有,要不要我去训斥他们。”
道根皱着眉头怒视着那些还在不断哄笑着的士兵们。
“是啊,这又有什么可笑的,要是他们以这种速度赶那么长的路,说不定连一辆卡车都到不了这里。”伦道夫也愤愤不平的说到。
“不用,这不怪他们,我们的确是狼狈了一点。”
徐峻苦笑着摇摇头。
“如果我看到这种场面也会笑的。他们现在正在休息中,随便一些是可以原谅的,我并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士兵都像机器一样刻板。”
“您对士兵真是宽容啊,我的将军,不过这样可能会被老兵们小看的哦。”汉斯微笑着望着徐峻。
“哈哈哈哈,我会先让那些老兵们认清楚你的,你生起气来一定蛮可怕的,正好用来吓他们。”徐峻和汉斯互相开着玩笑。
“立正!”
一声嘹亮的口令声从营地里响起,那群围在营区门口的士兵们连忙站到了道路的两边,排成了整齐的队形,笔挺的站在那里。一群军官从营区里走了出来。
徐峻也带领着自己的副官们向这那群人迎了上去。
只见来的这群人全都是高级军官,为首的是两个将军,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有50多岁的样子,满脸的严肃,但是又有着一股儒雅的气质,整个人给徐峻的感觉好像是一个严厉的大学教授。另一个年纪轻一点,但是看上去也快要到50了,带着一付眼镜,长着一张绝对日尔曼的脸,有着钢铁一般坚强的楞角。
徐峻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两个将军走到了徐峻的面前,猛的一并脚跟,向徐峻非常精神的立正致意。他们身后的那些军官也全都整齐的停下了脚步,挺胸立正。
徐峻向他们敬了个礼。
“德国陆军中将莱茵哈特。冯。施泰德。”
那两个将军也立即还了个礼。
“德国陆军第一步兵师指挥官陆军少将菲利普。克莱菲尔”
“德国陆军第三步兵师指挥官陆军少将沃尔特。李切尔。”
“哈哈哈哈,我早就听说过两位将军的大名,可是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现在统帅部将两位将军的部队交由我指挥,实在是让我感到惭愧。不过两位将军以后在陆军司令部工作也一定能够为第三帝国立下更大的功勋。不知道两位阁下是不是已经通知过你们的士兵们以后将由我来指挥他们。"
克莱菲尔连忙回答:“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只要是您的命令第一步兵师将坚决执行,士兵们都在为由帝国副元首来指挥他们感到由衷的高兴和自豪。”
李切尔也赶忙接着说到“的确是这样,我们对您在阿拉斯的功勋钦佩不已,能够成为像您这样的军事天才的直属部队,这是第三步兵师的荣耀。”
“哈哈哈哈,请不要这么说,两位都是我的前辈嘛。好了,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了,有什么话到会议室去说吧。”
“遵命,请您跟我们来,中将阁下。”
徐峻回过头对着汉斯说到。
“汉斯,部队和总指挥部安置的事情就交给你和穆勒负责,等事情办完了就叫上穆勒一起到指挥部来。”
“遵命,将军。”
然后徐峻又对着那两个党卫队副官说到。
“你们两个去帮帮汉斯他们,可能他和穆勒两个也忙不过来。”
“是,副元首阁下。”
那两个将军也连忙派出了各自的副官协助第七装甲师进行安置工作。
接着徐峻就由两个少将领着向着营地中间的一排房子走去。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二十章 你高于世间万物
徐峻和两个师长在会议室里飞快的办好了部队交接手续。
那两个少将和他们的副师长以及师参谋班子被整个的换了下来,统帅部把他们都安排到了陆军司令部里工作。
本来对于统帅部把自己从前线调了下来而让一个毛头小子来指挥自己的部队的命令的确让这两个老家伙有点抵触情绪。但是当徐峻向他们保证自己到时候将向统帅部推荐他们去后方组建和指挥新的机械化步兵师以后,两个老家伙又兴奋了起来。
要知道率领崭新的机械化步兵师,那就是意味着自己以后将会拥有自己直属的坦克部队,这可比指挥这两支纯步兵师过瘾多了。他们不禁开始对徐峻刮目相看起来。副元首阁下果然是个眼光独到的天才,竟然看得出自己有指挥装甲部队的天份,实在是后生可畏啊。他们对这位年轻的伯乐充满了感激之情。
双方互相吹捧了一番后,两个师长就准备告辞离开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徐峻的计划,他们所得到的命令只是把部队带到图尔奈,交给莱茵哈特中将指挥随后就必须立即带着相关人等去陆军司令部报道。由于他们倆的级别还没高到可以让统帅部派专机的地步,所以要赶着离开去搭乘今天晚上的一班去德国本土的军用飞机。
徐峻把他们一行人一直送出了大门口,接着就和那两个师留下的那批团长和营长们由一个统帅部参谋带领向着刚安置好的军团指挥部走去。
进了门,徐峻先打量了一下这里,这是一间很长的屋子,中间用木板墙分割成了四间房间。房子用的材料都是新的,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木材香气。徐峻深吸了一口气,他闻了出来,是松木。进门第一间是简报室,当中放着一张长长的会议桌,墙上贴满了各种比例的地图,旁边还放着一个巨大的过滤饮水器,这是军官们平时开会和汇报工作的地方。
徐峻一转身走进了左边的房间,这里是一间战役指挥室,四周墙上挂着大幅的欧洲地图,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地图台,边上还有几个沙盘,上面标出了在艾尔运河区所有已经被侦察到的敌人部队的位置和己方部队的相对位置,在战役中徐峻将在这里指挥部队和布置任务。
徐峻向着最里面的那间房间走去。打开门一看,原来这间房间是参谋办公室,那些统帅部的参谋们正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办公桌。看到徐峻进来那些参谋军官门连忙要起身立正致意,但是徐峻阻拦住了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们继续完成自己的事情后就退了出来。
徐峻把那些第一第三步兵师的军官们留在那间战役指挥室里,让他们先熟悉一下自己要进攻的区域的沙盘模型和地图,自己一个人又走回了简报室。
徐峻好奇的想知道最右面的那间房间是做什么用的。他慢慢的打开那间房间的房门向里瞅了瞅,原来这间房间是机要室,那些漂亮的机要秘书们正在忙着把装在大皮箱里的各式公文和资料装进墙边的文件柜里,办公桌上也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具和打字机。秘书们见到徐峻进来连忙放下手上的工作站在原地立正致意。
“呵呵,各位小姐晚上好。我只是想随便看看,看来影响到你们工作了,真是抱歉。”徐峻潇洒的敬了个军礼。
“啊!没有关系,将军阁下。”
徐峻发现那些漂亮的女秘书的脸颊都开始红了起来。看到一屋子的日尔曼美女们全都用仰慕和崇拜的眼光望着自己,徐峻觉得自己的心跳都猛的加快了,连鼻子上也开始冒出了汗珠。
他连忙尴尬的笑了笑。“那。。。。你们继续,我还有点事情,哈哈,我。。。。我先出去了,有事。。。。有事的话会叫你们的,哈哈。。。。哈哈。”然后急急忙忙的退了出来。
徐峻回过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汗。他一抬头突然发现自己的三个副官和那一票第七装甲师的军官们全部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古怪的笑容,看来看到自己长官窘迫的样子让他们很开心。
“笑什么,不许笑。我只是视察一下秘书们的工作。”
徐峻板起脸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些目无长官的家伙,这时背后的房间里响起了那些女秘书的吵闹声。
“啊,将军跟我说话了,我太幸福了。”
“什么,他是跟我说话,喔,将军实在是太迷人了。”
“你们别做梦了,莱茵哈特是在对我说话,你们看他望着我的眼神。。。。”
“你怎么敢直呼莱茵哈特大人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那些军官们实在是憋不住了,当场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的,就连最严肃的道根也微笑着连连摇头。徐峻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这些手下们,原来呆板冷酷的德国军官们也是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啊,真是没有想到。
那些军官还在那里轰笑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最后还是道根发现徐峻的脸色有点难看了,知道再闹下去可能会让这位表面和善的副元首变得恼羞成怒。他连忙咳嗽了几下,示意大家收敛一点,这才把那些军官的笑声止住。
“好了,笑够了吧,先生们。我真的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徐峻的声音冷冰冰的。这些军官们这才感觉到自己前面实在是太放肆了,他们从徐峻的表情里也看出自己的指挥官是真的不高兴了,连忙一个个紧张的站在原地低下了头准备受训。
“你们要知道,我们现在还不到可以笑的时候,我们现在还没有获得胜利,我们伟大的第三帝国还处在危机之中。如果我们现在不保持高度的警惕那么对面的数十万敌人就有可能轻易的从我们手里跑掉。如果他们从我们手中成功的溜走,他们将会积蓄起十倍一百倍的力量再次卷土重来。到那时,我们的德国人民将可能为了弥补我们愚蠢的疏忽而耗尽最后的一升汽油,最后的一吨钢铁,最后的一快铝锭,最后的一快面包,最后的一滴鲜血。我们将成为我们德意志民族的罪人!
而让我痛心的是,我勇敢的军官们竟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你们竟然还在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开怀大笑。士兵们可以这样,我宽容的对待他们,因为他们在战斗打响后随时可能会为帝国捐躯,他们有放纵自己的权利。而你们不行,你们是精英,是德国精锐的陆军军官,在这么严峻的局势下,你们的脑子里应该全部装着如何带领士兵获得这次战役的胜利,而不是闲着没事看你们指挥官的笑话。
你们现在也不是在柏林的度假村里。这里是我的指挥部,这里发出的任何一个命令都将会使无数的士兵为第三帝国建立功勋或者献出宝贵的生命,这里是个神圣的地方,所以我希望我手下所有的军官都尊重这里,因为这也等于尊重我们忠诚的士兵们的神圣生命。”
徐峻停了停,表情严肃的看着那些手下。那些军官们一个个神色暗淡的站在那里,他们对自己前面的无礼和放肆羞愧难当。他们觉得副元首的话像一根根的针刺进了自己的心里,让自己觉得自己实在是无知和浅薄。现在在他们的眼里的徐峻不再只是个和善聪明的指挥官,而是一个伟大威严的领袖,他是那么睿智,那么深思熟虑,拥有着日尔曼民族所有的高贵品格。在他们心目中徐峻刹那间变得无比的伟大和高尚。
徐峻看着那些充满着羞愧和自责的脸,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温和而诚恳,他向那些军官们说到。
“如果这次我的计划能够成功,我们将获得一场开战以来最伟大的胜利,在德国的战争史上也将会留下我们的名字。在胜利以后各位将成为第三帝国的英雄,你们的家人将为你们参加了这次伟大战役的指挥而感到骄傲。所以,我希望各位应该严肃认真的对待现在的局面,努力的思考作战的方案。想想怎样才能利用你们手上有限的兵力来完成各自的任务。我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帮助我把这次战役打好。
我前面的话可能太重了,如果有伤害到各位的地方,请各位原谅我。但是我还是要在此恳求你们请把所有无关紧要的问题抛在脑后。为了德国陆军的荣誉,为了我们的第三帝国,为了我们德国的伟大人民,为了日尔曼民族,为了外面那些忠诚勇敢的士兵,为了我,为了你们自己,贡献出你们所有的智慧和力量吧!”
说完徐峻用恳切的目光望着那些呆呆看着自己的军官们。
突然所有的军官都动了起来,他们缓缓的走到徐峻面前,排成了两排。那些军官们都激动的不能自已,眼睛里都浮现出坚定的神色。
穆勒上前一步,两眼含着泪花。
“德意志,德意志,你高于一切。
你高于世间万物。
无论何时,为了保卫与捍卫你,
兄弟们永远站在一起。。。。”
穆勒哽噎着唱起了德国国歌《德意志高于一切》,接着那些军官们都一个个的加入了进来,一时间,那深沉庄严的歌声响遍了整个指挥部的营房。
徐峻看着面前那一个个坚定的面孔,不禁百感交集,这是些多么优秀的人啊。他们勇敢而坚定,直率而认真,他们深深热爱着自己的民族,热爱着自己的祖国,为了祖国和民族他们可以毫不迟疑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他们讲究纪律,崇尚荣誉,将服从当作美德,将荣誉视为生命。他们对敌人极端冷酷无情,但他们对朋友却能像兄弟一样给予信任。他们可以从容的面对死亡,但决不容忍失败。
德国人数千年来一直忠实的维持着他们坚强的信念,仰着他们倔强的头颅,屹立在欧洲大地上。
但是德国人实在是过于单纯了。在欧洲的历史上他们一直都在被人利用着,先是罗马人,高卢人,维京人。后来又是英国人,法国人,俄国人,最后还有他们自己的领主和皇帝。到现在,轮到了阿道夫。希特勒。
他们都利用了德国这个民族的那种单纯的想要过上美好日子的渴望,不断的煽动他们,利用他们,欺骗他们,出卖他们。日尔曼民族的苦难其实并不比中华民族差多少。
徐峻看着那些军官们心里突然一阵酸痛,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在欺骗这些单纯的人的感情。自己的那番话只是自己在快要恼羞成怒之时临时想出来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困窘。虽然在后面自己也有想要收买一下人心的意思,但是自己决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这些战士们已经被自己的话深深的打动了,他们胸中热血正在涌动,从他们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得出,自己已经完全的俘获了他们的心,自己终于完整的得到了他们的忠诚。
徐峻在愧疚之余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获得足够的力量,自己一定要用那些力量来带领这些优秀的人走向美好的未来。决不能让这个单纯的民族再受到那些野心勃勃的纳粹们的利用与伤害,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决不能让历史再次重演,以此来报答他们对自己的信任与忠诚。
军官们还在不断的唱着,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坚定,连徐峻也受到了这股炙热的情感的影响,他缓缓的立正,然后也开始满脸庄严的跟着那些军官们唱了起来。
“德意志,德意志,你高于一切。
你高于世间万物。
无论何时,为了保卫与捍卫你,
兄弟们永远站在一起。。。。”
又一群人加入了歌唱中,那是第一和第三步兵师的军官们.在徐峻在训斥第七装甲师的军官们时他们都聚在指挥室的门口默默的听着。徐峻的话深深的打动了他们,而现在那热烈的气氛也使这些身经百战的军人感到热血蓬湃,他们一个个大声的加入了歌唱队伍之中。
徐峻向他们微微的点了下头,那些军官们也一边大声唱着一边用充满敬意的眼神向徐峻致意。这时徐峻已经知道,这些军官也已经从心底里认同了自己,自己开始被这些倔强的军人所接受了。
徐峻心里又是一阵兴奋,他用自己最大的声音歌唱着。
统帅部的参谋们加入了,那些美丽的机要秘书们也加入了,最后就连门外的卫兵也加入了歌唱,那庄严雄壮的歌声在营区上空回荡。
"德意志,德意志,你高于一切。
你高于世间万物。无论何时,
为了保卫与捍卫你,
兄弟们永远站在一起。
从马斯到默默尔,
从埃施到贝尔特。
德意志,德意志,
你高于一切。
你高于世间万物。。。。。”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二十一章 海峡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四日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多佛尔海峡。
英国皇家海军上等兵托尼。拉尔夫站在船头上抽着烟,今晚轮到他在船头值班。
虽然已经进入了夏季,但是在夜里海上潮湿的空气还是让人感到有一丝凉意。托尼把烟头潇洒的弹进了海里,树起了他那件短风衣的领子。
他操纵着船头上的探照灯在水面上来回照射着。今天晚上海面上起了雾,就连探照灯的强光也只能照到四周十几米的范围。托尼警惕的看着四周雾茫茫的水面,深怕遗漏掉任何的异常情况。
这里是英吉利海峡,大英帝国最重要的屏障。现在战争又一次开始了,它是不是能再次阻挡住敌人的入侵呢?在托尼的心中,答案是肯定的,皇家海军将能在这里阻挡住任何敌人的进攻。
托尼仔细的随着探照灯的照射观察着海面。听说这两天德国的潜艇在多佛尔海峡很活跃,可能德国人在计划着什么重大的军事行动。托尼希望自己能够走运发现他一两艘德国潜艇,那么自己就可以好好收拾一下这些该死的德国佬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愿望比较难实现,德国潜艇在英吉利海峡一向不敢随便浮出水面,除非自己运气好到正好碰到一艘冒上来换气的,否则光靠这只探照灯永远也别想找到德国潜艇的影子。
船又开始转向了,托尼回头看了看驾驶台,今天晚上是轮到汤姆森还是艾特掌舵啊?他好像想不起来了,希望不是那个糊涂的艾特,那个家伙每次都会偏离航线一两度的,真不知道为什么船长还会让他来做舵手。不过听说海军把有经验的水手都招入一线舰队了,留在海岸警卫舰队的好手实在是不多了,像艾特这种舵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不过托尼一直认为如果自己多识几个字然后去学一下掌舵,干起来一定会比那个笨蛋强。
托尼长长的叹了口气把视线转向驾驶台下面的橡木护墙上,那里有一块铜制标牌,上面铸着这条船的名字,“魔鬼”号。名字听起来挺神气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条巨大的战舰,至少托尼的邻居们是这么以为的。这让托尼感到非常有面子,所以他一直都不愿意告诉他邻居真相。
其实这只是一条排水量才90多吨的近海拖网渔船而已,不过被海军征用以后再做了简单的改装。海军给她装上了一台不知道从哪条退役巡逻艇上拆下来的被动声纳,还常常会出故障。那台电台倒是新的,不过海军给那台电台配置的报务员也一样新的可以。那小子还不到18岁吧,看着他操纵电台那付手忙脚乱的样子,连发份普通的巡逻报告都要重发两三次,要是碰到紧急事件托尼怀疑那家伙可能连SOS都会发错。
这条船已经有三十年的船龄了,比托尼的年龄还大。原来的主机快报废了,海军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两台半新的柴油机给她装上了。结果发现马力还没有原来的那台大,现在这条船的最高航速只有见鬼的十七节,连一些高速货轮都追不上,不过对付德国潜艇的话应该是足够了。
这条船唯一说得过去的武装就是在自己身后那个简易平台上装的一门40毫米机关炮了,听说那是从海军退役的驱逐舰上拆下来的,参加过“日德兰”海战,应该可以信赖吧。剩下的就是在后甲板堆着的那二十颗深水炸弹了,当时为了把它们装上释放滑道就已经把托尼他们累得半死了,相信那么重的东西应该一颗就能打沉一艘德国潜艇。
托尼就算是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也没忘了来回摆动那盏探照灯,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除了可能碰到德国潜艇,还有可能撞上水雷,不光是德国人的,自己人也在这里布置了一大片的雷区,托尼曾经亲眼看到一艘和自己这艘一样的反潜拖网渔船撞了上水雷,当时整个船头被炸得粉碎,船员们连救身衣都没来得及穿就随着那条船沉入了海底,而那就只是一分钟的事情。从此只要是他在船头值班他就特别小心水面上的情况,深怕步上那条船的后尘。
托尼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这条船就算是再刷两遍漆也还是掩盖不了那股浓浓的鱼腥味,木壳船就是这样,她能把她的历史深深的渗入了身体里,无论怎么去改变她,永远无法完全抹去她过去的痕迹。她永远是条渔船,就算是装满大炮也无法让她散发出战舰的气息。
想到战舰,托尼就想到了这条船的船长,听说他以前是一条舰载鱼雷艇的艇长,是“不屈”号战列巡洋舰上的。有一次,他在出航的前一天晚上喝醉了,还打了另一个军官,于是就被关进了海军基地的禁闭室。结果他只能透过铁窗看着自己的战舰出航,那一次是他最后一次看见“不屈”号。当天“不屈”号参加了“日德兰”海战,弹药库大爆炸,全舰无一人身还。现在想想那老家伙真是够走运的,希望他的好运气到现在还有用。
这时托尼觉得有人向船头走来。
“谁?”
“是我!”
托尼仔细一看,原来是这条船的大副霍普金斯。
“长官好!”托尼连忙敬礼。
大副可是个好人,坚强勇敢又平易近人,而且对航海简直是了如指掌,有时候就连托尼都为他惋惜,像他这么优秀的军官,应该去指挥一条战舰而不是一条改装过的渔船。
霍普金斯走到托尼的面前回了一个礼。
“上等兵,有什么情况吗?”
“报告长官!没有任何情况。长官!”
“是吗,你有烟吗?我的抽完了。”
“有的,长官!”托尼大声的回答,然后连忙掏出自己的烟递给了大副。
“谢谢!” 霍普金斯接过了烟,抽出了一支叼在嘴里,然后把那包烟递还给托尼。
“不用谢,您留着吧,我还有好几包呢。长官。”
“哈哈,那我就收下了,等到回港我还给你。”
“没关系的。长官!”
霍普金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巧的打火机,点上了烟。他看到托尼的眼睛直盯着那只打火机看。大副把那只打火机在手里抛了抛,笑着说。
“这是我父亲交给我的,是他在18年战争胜利的时候一个美国军官送给他的礼物,当时他是一艘运兵船的船长。我父亲希望这东西给我带来好运气,确实很不错,你要不要拿去看看。”大副把打火机递给了托尼。
托尼连忙接过那只打火机,他对这个精巧的小东西有点爱不释手,但是又无可奈何的还给了大副。大副笑着接了过去。两个人站在船头开始默默的吸着烟。
“托尼,我记得你是叫托尼吧。”大副开口问到。
“是的,长官!”
“哦!”大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望着四周的大雾沉思着。
“长官,我有个问题。”托尼觉得两个男人默默的站在船头看上去挺别扭的。
“哦,什么问题。”大副从沉思中惊醒,他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走神了。
“今天是谁掌舵啊。长官。”托尼想找点话说,他停止了操纵着探照灯,转头望着大副。
“是艾特呀,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担心这个,今天的雾太浓了,而我们的航线紧贴着我们的雷场,我怕艾特像上次那样偏离航线。长官。”
“艾特是老舵手了,他知道该怎么做。上次事情纯属意外,那个罗盘。。。。” 霍普金斯突然停住了,他转头向着右舷的方向望去。
托尼也感觉到了什么,好像有一种低沉的奇怪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他也连忙把探照灯转向了那个方向。
“你听到了吗?上等兵。”大副问到
“是的,长官,我听到了。”
“你觉得是什么?”
“我不知道,长官,听上去好像是发动机,但又好像不是。”
大副探出头去仔细的辨别着这种奇怪的声音。
“在那个方向!”大副指着右舷三十度的方向。托尼连忙把探照灯转了过去。但是除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这雾太浓了,上等兵,你在这里继续观察,我去驾驶室。”
“遵命,长官!会不会是我们自己的船呢?”托尼感到有点紧张。
“不会,现在只有我们这一艘船在这里巡逻,其他的都已经回港了,换岗的船现在还到不了这里。况且这声音决不是船上的发动机发出来的。”
“那是敌人?”
“现在还不清楚,你坚守你的岗位,会搞明白的。”大副急急忙忙的向着船桥跑去。托尼连忙回过头紧盯着那个方向看去。
那种声音越来越响了,托尼终于听出来,这种声音不是一个而是由很多相同的声音混合着发出的,而且他也辨别出了那种声音。
“飞机!”托尼惊呼了起来。
“许多的飞机!”
就在托尼惊慌失措的喊叫时,一阵尖利的警报声也从船上同时响了起来。大副也听出了那种声音。水兵们急急忙忙的从住舱里跑了出来,训练有素的进入了各自的战位。
船上唯一的两挺马克辛机枪转向了飞机来的方向,但是除了浓雾什么都看不见,水兵们只能盲目的顺着声音四处张望着。
船长也被叫醒了,他走进了舰桥,这让那些水兵们放心不少,船长的好运气会保佑这条船的。这时这条小小的反潜拖网鱼船开始转向,将船头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时候飞机的发动机声更清楚了,听上去至少有上百架的样子,水兵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光靠自己这些武器是无法对抗上百架的飞机的,现在他们开始希望大雾越浓越好,那样就不会被那些飞机发现了。
“关上所有的航行灯!”
船长看来也有一样的想法,虽然英国皇家海军有决不畏惧任何敌人的传统,但是与疯狂的去送死还是有点差距的。这时那群飞机已经经过了“魔鬼”号的船头,向着北面飞过去了。
“是轰炸机,好像有上百架。”大副在船桥里向着船长说到。
“是的,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报告,这些飞机一定是德国人的。不知道那些雷达站有没有发现他们。真奇怪,虽然我们看不到它们,但是从声音听上去这些飞机飞的非常低,最多只有一百五十英尺到两百英尺,那些德国人真是疯了,竟然在大雾天贴着海面飞行。”
“是啊,我也搞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去哪儿,那个方向只有一片大海啊。”大副也百思不得其解。
“转舵,我们跟上去,看看那些飞机到底是去哪里。”
“我们的船速。。。。”
“我说了,跟上去,全速前进。”
“遵命,长官。”
大副觉得船长可能还没睡醒,竟然让一条小渔船去追一个庞大的机群。
“要不要先报告海军司令部我们的发现?”
“先不要报告,等我们查明情况后再说,现在说那些家伙不会相信我们的,他们一定会说我们都喝醉了,听到的都是幻觉。”船长固执的驳回了大副的意见。
“我们已经驶过了海峡的中线,现在正在顺着法国海岸航行。长官。”
“保持原航向!了望手,还听得见飞机的声音吗?”
“还听的见,他们就在我们前方。”船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还是应该通知海军司令部,至少可以让他们通知敦克尔刻港的陆军防备德国人的空袭。”
“不,他们绝对不是去空袭敦克尔刻。他们是沿着海岸飞了一个很大的弧线,我认为他们是另有目的。”
"哦?您认为是什么目的呢?”
“水雷!!”
一声凄利的嘶喊从船头响起,只见托尼连滚带爬的向着船尾跑去。在船头正前方的大雾里一群黑呼呼长满了触角的东西浮现了了出来。
“左满舵。。。。”船长对着舵手喊着。但是一切都太迟了,全速前进的渔船跟本就来不及转向一头撞在了水雷上面。船头炸起了有十几米高的水花,还没等那些海水落下来,船头又撞上了第二枚水雷,整个船头连同那门40毫米炮一起被炸得粉碎,一朵灿烂的火球从船的前部升了起来。
“弃船!”船长对着下面乱成一团的水兵们吼叫着。这时渔船已经倾斜着向着海面插了下去,船尾已经被抬离了水面。
大副呆呆得看着着混乱的一切,完了,一切都晚了,他终于明白了德国飞机的使命,他们是在布雷,他们想用水雷封锁多佛尔海峡,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没等大副去想这个问题,海水已经冲进了船桥,沉重的水压把大副和船桥里的人死死的顶在了背后的墙上。
五秒钟以后,“魔鬼”号反潜拖网渔船在海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场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旋涡和一些木制碎片,她正带着她所有的船员向着深深的大西洋底沉去。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1 第二十二章 伦敦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五日下午两点。伦敦。唐宁街十号,大英帝国首相官邸。
“已经确认了吗?”
温斯顿。丘吉尔站在他的办公室里仔细的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一堆照片。
“是的,首相,我们在获得这些最新情报后在第一时间就做了确认。”英国陆军大臣安东尼。艾登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肯定的点着头。
“这些情报非常真实。在昨天下午,皇家空军对德国战线一侧进行了侦察,结果就拍到了这些。其实在前天夜里法国的情报机构和军情五处就已经发现德国军队开始有异常的行动。
为了获得更确切的情报我们除了派遣了空军的侦察机还动用了潜伏在德国占领区的情报人员。结果我们发现德军几乎把整个战线上的部队都调动起来了,那些强大的装甲师突然开始向他们的后方移动,而一些二线的步兵师被调了上来接替了装甲师的攻势。
在阿拉斯附近的德国军队已经完全停止了进攻,从前线得到的消息,那里的德国人正在收缩他们的阵地,好像准备转入防御。在法国境内除了加莱还在受到德国的古德里安装甲军猛烈的进攻以外。其他的战线都开始稳定了下来,到目前为止除了一些小规模的骚扰进攻,法国战线基本上一片平静。”
丘吉尔皱起了眉头,他转到了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看着桌上陆军情报部的文件沉思起来。
“首相,在今天早晨我们又派了侦察机进行了侦察,我们发现德国的装甲部队正集结在康布雷地区,我们还发现了大量的坦克战地修理车间和油库。
经过我们的情报专家分析后认为,德国这次大规模的调动的原因是他们的装甲部队遇到了大麻烦。”英国参谋长委员会代表伊斯梅将军拿着一份报告说到。
“从侦察照片里我们已经看到敌人的装甲师正在向他们的后方集结,而且大量的坦克都是被牵引着行军,那说明这些坦克不是坏了就是没燃料来开动了。在照片里就有德国第七装甲师,第四装甲师,第六装甲师,同样的情况在德国其他移动中的装甲师里都有出现。
特别是在向康布雷方向移动的几支部队还携带了大量的空燃料桶,这在第七装甲师和第四装甲师的照片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更让我们确信,德国人已经耗尽了燃料。而且我们还发现德军供给古德里安装甲师的补给品里燃料占了很大的比例,行驶通往加莱的公路上的油料车比弹药车都多。他们甚至还动用空军的运输机给古德里安运输补给。”
“运输机?空运?”
丘吉尔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伊斯梅。
“是的,这是皇家空军雷达站的报告。”伊斯梅从文件里抽出了一张报告递给了丘吉尔。他继续说到。
“在昨天夜里,多佛尔郊外的四号雷达站发现有大量的德国飞机向着加莱方向运动,从飞机的速度和大小来看,全部都是大型运输机。接着那些目标就在加莱附近突然消失了,我们认为德国人是在那里降落了,那里有一个被占领的法国大型野战机场。在午夜他们又突然从雷达上出现并飞回了德国后方。我们可以相信,德国这是在全力以赴的向古德里安运送补给,这说明古德里安的处境已经到了非常困难的地步。”
丘吉尔沉吟了一会儿,他打开了办公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雪茄,然后拿起桌上的银制专用剪刀剪去了雪茄的尾部,他缓缓的拿起了一边的打火机,点着了烟。丘吉尔猛吸了一口雪茄,两眼狠狠的盯着桌上的照片,接着他转过身,对着墙上的地图仔细看了一会儿。
“你们的意见是,德国人的后勤出了问题?” 丘吉尔问到。
“是的,而且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伊斯梅回答。“从昨天和今天的情报显示,德国在拼命的往法国境内运送燃料。在通往法国的铁路上德国的油罐车比平时多了百分之七十。而且我们认为,德国的坦克也到了必须要停下来大修的时候。
我们已经发现了很多德国坦克战地修理厂的外面停放着大量的坦克。而且现在看来,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德国人可能是集中了他们现在所有的给养在全力支持他继续战斗下去。
而其他的德国装甲部队只好退却到安全的后方进行修整并等待他们国内运来给养,毕竟让耗尽燃油和出现故障的坦克留在前线是不明智的。现在在阿拉斯地区德军只剩下少量的步兵部队在防守。他们在我们面前暴露出了一条五十公里长的薄弱的防线。”
“这是不是个圈套?” 丘吉尔还是有点怀疑。“德国人就这么大意的让我们看到了他们的软肋?”
“应该不会,因为德国人的行动是突然开始的,他们一定以为就算我们知道了这些情况也来一定不及做出反应。而且他们的补给应该在三天内就能送到,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快速的将那个洞口补好并再次发动攻击。况且为了得到这些情报,我们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空军为了接近那些坦克修理厂损失了了大约五十多架架侦察机,轰炸机和战斗机,有超过八十名飞行员为此战死或被俘,还有三十多名情报人员与总部失去了联系,应该是被德国人抓住了。
在我们第一次空中侦察成功以后,德国人调动了大量的战斗机来封锁这些地区,如果是圈套的话他们就不用花这么大的力气来保护他们的秘密了。”
丘吉尔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他向伊斯梅问到。
“那么参谋长委员会的意见是?”
“我们的意见是,现在德军的调动是我们反败为胜的最好的机会。德国人最主要的力量,也是最使我们头疼的就是他们的坦克,现在他们的坦克缺乏燃料并且正在修整。
这样一来,至少在三天之内,他们的步兵部队将失去坦克的支援。而且。”伊斯梅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副地图边,拿起一支铅笔在地图上比划着。
“而且,由于这些坦克的后撤,敌人在他们的包围圈上留下了一个很大的薄弱环节。就在阿拉斯一带,他们只有一个步兵团的兵力来防守着他们的补给线。如果我们将这个口子撕开,那么我们陷入困境的远征军和法国第一集团军将能够跳出包围圈,然后和南方的法军主力会合。到那时候,就算德国再派出他的装甲师也无法突破经过这些部队加强了的索姆河防线。
而且,我们还能切断古德里安装甲军的后勤补给,如果再从法国沿海反突击,我们甚至可以反过来包围这个德国精锐装甲军。那样一来,德国的作战能力将被大大的削弱,随着我们的反攻,我们就有可能赢得这场战争!”
伊斯梅越说越激动,他好像已经看到自己站在了德国投降签字仪式的会场上。
丘吉尔可不那么想,他总觉得这个机会来的有点太突然了。按照德国陆军的严谨态度,应该不会犯下这种低级又致命的错误啊。他准备向陆军大臣寻求支持。
“艾登先生,您的看法怎么样,这会不会是德国人的又一个圈套。这好像不是德国人会犯的错误。”
艾登捋了捋他的漂亮的八字胡,严肃的说到。
“首相大人,我觉得这应该不是圈套,因为我看不出德国人辛辛苦苦的布置这个圈套到底能够得到什么?他们已经把我们的部队包围在了运河地区,现在他们只要继续进攻就一定能获得胜利,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不那样去做的理由。
但是现在他们非但停止了进攻,还暴露出了自己的软肋,如果这是个圈套的话那也太不符合逻辑了。所以我认为,唯一正确的答案就是伊斯梅将军说的,他们的确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现在我支持参谋长委员会的意见,我们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这简直是上帝的安排,我不敢相信我们以后是不是还能够再遇上同样的机会了。”
陆军大臣的一席话总算是打消了丘吉尔的顾虑,他的脸色豁然开朗起来。他高兴的叫到.
“上帝保佑英国!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真是上天赐于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以利用这三天,突破德国人的包围圈,将我们勇敢的士兵从绝境中解救出来。我们现在要立即拟定一个计划。要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更好的利用好这次机会,彻底的教训一下那些该死的纳粹疯子。参谋长们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
“还没有详细的计划,只有大概的框架,我们想等得到您的批准后立即着手进行,基本上还是建立在魏刚将军的南进计划上的。”
“魏刚将军的确是有一套,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些啊,哈哈哈哈。那就以他的计划为框架吧。”
“是的,首相大人,是不是还要通知法国统帅部来配合我们的行动?”伊斯梅问到。
“当然,立即给雷诺发电报,将这些情况详细的对他说明一下。哦,就说魏刚将军的计划现在看来还有可能实现。”
“是的,我回头就安排这些。”
“立即召集各军种的大臣和参谋长到我这里来开会。现在时间紧迫,我们看来只有。。。。现在只有两天半的时间了,所以这份计划必须在今天拟定出来,然后马上交给法国统帅部一份。让戈特立即做好准备。”
“戈特的部队正向海岸退却呢,只有少量部队在战线上防守。”
“什么,他们去海岸干什么?哦,对,是我的命令。看我一高兴就把什么都给忘了。陆军部立即给戈特发电报,命令他的部队停止向海岸撤退,让他们回到原来的阵地上去。”
“是的,首相,我马上安排。还有海军的“发电机”行动怎么办,是不是要他们停止准备工作,海军上将拉姆齐还在到处收集船只呢。”艾登问到。
丘吉尔迟疑了一下。
“如果动用那个计划,我们可以带回多少士兵。”
艾登回答到:“大概可以撤回五六万吧,还有可能更少。德国的空军和潜艇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渡过海峡的。”
丘吉尔想了一下,猛的把雪茄在烟灰缸里一摁。
“那么就就让拉姆齐海军上将先暂停“发电机”行动的准备工作。。。。等待。。。。到时候再说,现在看来我们应该不会再用上这个计划了。。。。至少现在我们有了一个更好的机会。”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二十三章 水雷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六日,清晨七点。法国敦克尔刻港。
英国远征军最高司令官W。H。E。戈特上将站在郊外的野战机场上看着一架英国红鹳式中型客机缓缓的在跑道上降落。
在空中,五架空军的飓风式战斗机在盘旋着警戒。当客机在跑道上慢慢的停止滑行后,戈特带着他的部下们向着飞机迎了上去。
舱门打开了,一个身着着笔挺的上将军服,一脸笑容的中年英国绅士出现在戈特的面前。
“啊?怎么是您?”戈特惊讶地叫了起来。
半小时以后,敦克尔刻港区边一幢毫不起眼的三层小楼里。
“您肯定这是正式的计划吗?”戈特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一份文件。
“当然是正式的,这份计划是各军种参谋长委员会制定的。首相亲自审议了这份计划,整个战时内阁也都同意实施。你还有什么疑问吗?”那个上将惬意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茶。
“喔,没有疑问。”戈特连忙回答。“我当然完全相信各位参谋长的判断力。”
“哦,那么昨天下午首相的命令执行得怎么样?戈特勋爵?”
“我已经把命令发布下去了。不过让那些正在撤退中的部队返回原来的阵地还需要时间。”
“我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那个上将把手中的红茶优雅的放在了茶机上。
“戈特,你已经了解了我们现在的处境。我希望你立即开始准备实施这份计划。我们已经和法国统帅部进行了协商,他们将配合我们的行动。具体的情况计划里都有。现在你还有一天的时间来准备,只有一天。明天这个时间,这个计划必须开始启动。你明白了吗?”
“遵命,参谋总长阁下。”
“哈哈,那就好,我现在就要立即飞往巴黎,和魏刚将军商讨法军配合的细节问题。希望两天后可以和你在巴黎再见。”大英帝国总参谋长艾恩塞德上将微笑着站起身来。
“您这就要走吗?”
“是的,飞机还在等着我呢。”
“那么我送您去机场。”
“不用了,你现在可以认真的读一下这份计划,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如果你实施这份计划遇到麻烦必须立即向伦敦报告,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
送走了总参谋长大人,戈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对着那份计划发起愣来。
怎么又派那个艾恩塞德来送计划,谁都知道他是整个参谋部支持向南方突围计划最强硬的一个。上次的魏刚计划也是他亲自来传递的,结果自己稍微提出了一点疑问就被他痛斥为胆怯,懦弱,失去了英国军官的战斗决心。而且从伦敦的那付架式来看,这次的计划势在必行,自己就算有意见看来他们也不会听得进去的。
真是开玩笑,前天下午还同意我让部队向海边移动,昨天下午就又命令必须让部队回到原来阵地,结果现在自己至少还有六个师正在路上疲于奔命,来回的调动部队对士兵的士气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而且这些部队中很多已经没有多少弹药和给养了。而伦敦昨天下午答应的补给船到现在还没到达敦克尔科。
自己其实在阿拉斯血战之前就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决心,也是自己最早提出的向敦克尔刻方向撤退的建议。因为部队的给养只剩下四天的了,而弹药也只够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战斗,如果伦敦再不运来弹药和补给,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看来伦敦已经放弃了那份海上撤退的计划,那自己也就只剩下从陆地上突围一条路了。如果这份计划中的情报属实的话,倒也真的是挽救自己和这支部队的一个机会。
戈特仔细的看起这份计划来。突围方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这会不会是德国人的一个圈套。不过那些参谋长们也应该想到这一点,看来他们已经分析过各种可能性了,自己也就不用去胡思乱想。那么剩下的问题是。。。。
“叮”
戈特摁响了通往隔壁房间的电铃。一会儿,他的副官开门走了进来。
“将军,有什么吩咐?”
“海军的运输船到了没有?有没有联系过?”
副官大声回答。
“还没有,将军。本来昨天晚上就就该到的,昨晚已经与海军联系过了,他们好像正在调查那三条运输船还没到达的原因,听说是遇到了点麻烦。”
“难道在海峡里被击沉了?不可能啊,德国潜艇没那么容易就突破我们的反潜封锁线的啊。”戈特觉得很疑惑。
“不管他了,你再联系一下伦敦,以我的名义要求他们立即再派几艘船来,我们现在非常需要补给。”
“遵命,将军。”
“还有,命令本来在西线部队加快行动速度,必须在今天夜里回到他们原来的阵地上。他们的弹药补给等船一到就立即送到他们的手里,让他们放心,让指挥官保持住部队的士气,到达阵地后立即做好战斗准备。北线的部队也立即将防务先交给那些比利时军队,命令他们马上开始向阿拉斯方向集结。
我们要集中所有的部队打开这个突破口。第五师和第五十师再加上第三师将作为先锋部队,让他们尽快赶到阿拉斯防线。在今天夜里,让他们先做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遵命,将军,我立即去下达您的命令,不过如果动用那三支部队,我们不是就没有预备队了?”
“这你不用管,我有我的主意,你下去吧。”
“明白,将军。”副官开门走了出去。
而就在戈特为了那份计划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工作时,在伦敦的英国海军部里却乱成一团。
海军部长贝克豪森上将正对着几个手下们爆跳如雷的训斥着。
“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们为什么没有在当天就向我报告,你们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我要把你们全都送上军事法庭。”海军部长手里挥舞着一份文件,飞溅的口水都快喷到那几个军官的脸上了。
“我们为我们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抱歉,但是事实上不是我们没有即时报告,而是我们想获得确实的情报后。。。。”一个海军中校站出来辩解,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愤怒的上将打断了。
“什么!你们还敢跟我来这一套!三艘满载的军火补给舰,一万两千吨的装备,弹药和给养,两个团的步兵,两艘护航驱逐舰,四艘反潜拖网渔船,一艘扫雷舰,短短的两天我们就损失了这么多的船只人员和装备,你们怎么跟我解释这一切?你现在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详细的说清楚。”
那个中校连忙回答到。
“将军。前天晚上我们在多佛尔海峡进行巡逻的一艘反潜拖网渔船突然失踪,结果到了昨天中午我们才收到他们分舰队司令的报告。我们当时以为是碰上了德国的潜艇,所以就在派出搜索部队的同时还命令加强了海峡的反潜巡逻。
可是他们在那条失踪渔船的巡逻航线上没有发现任何船只的残骸和幸存人员,就连尸体也没发现一具,而且也没有发现任何德国潜艇在海峡活动的迹象。我们就命令反潜拖网渔船扩大搜索和巡逻的范围。
而在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对敦克尔科进行补给的船队已经开出。当时我们向那个船队发出了防潜艇警报,并且派遣了两艘在海峡中线巡逻的护航驱逐舰前去保护。在晚上十点十四分电台突然收到两条反潜拖网渔船的紧急呼救信号,由于信号受到干扰,我们无法弄清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我们立即命令附近的另一条反潜拖网渔船前去救援和调查。结果那条船在十点四十二分也同样发出了遇险呼救信号,他们声称受到了德国潜艇鱼雷的攻击。而在他们附近最近的只有那支敦克尔刻补给舰队了。所以我们就命令他们前去救援,并命令那两艘驱逐舰做好反潜作战准备。
结果他们发回电报,当他们赶到那里时海面上什么都没有,相信那几条反潜渔船已经带着她们的船员沉没了。由于我们害怕德国潜艇还在那里活动,我们就命令他们回到原来航线上去,我们准备再调派其他的船只去那里继续搜索幸存者。
在十分钟以后,几乎同时收到了那三条运输舰和两条驱逐舰的触雷遇难信号,这时我们才搞清楚,德国人竟然在多佛尔海峡布置了水雷。我们立即派出了两艘扫雷舰前去营救,到了那里才发现,德国人的雷区面积比我们相象中的大的多。而且他们是混合布雷,在雷区中不但有飘雷还有大量的锚雷和他们的磁性水雷。结果一艘扫雷舰被磁性水雷给炸沉,另一艘被击伤,总算是逃出了雷区。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的。”
“你们现在已经调查清楚德国人水雷的分布情况和雷区位置了吗?”
"我们在天一亮就派出了所有的扫雷舰去调查了。现在我们发现他们的水雷分布在法国沿岸和比利时沿岸,分成三个庞大的雷区,并且和我们的雷区连了起来,至少有上千枚,现在他们的水雷与我们的水雷一起完全封锁了加莱到比利时奥斯坦德港之间的沿海。短时间内我们无法再对敦克尔刻进行补给了。”
“那就没有办法扫出一条航线吗?”
“近期是不可能了,至少现在我们对德国的磁性水雷就毫无办法,要等到海军研究所研究出对策后我们才能够让扫雷舰艇进入雷区,否则他们将白白牺牲。”
“那么我们不能在自己的雷区扫出一条路吗?”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们需要时间,我们的雷区里的水雷数量也很多,如果只是清理一条小型船只可以航行的航道也需要三到四天左右,如果想通过他型船只,那就需要五天以上。我们现在还有一点弄不懂的就是,他们是如何进入海峡布雷的。他们的布雷潜艇怎么通过我们这么严密的封锁的,而且他们怎么能在短短的的一夜间布下这么多的水雷。他们如果用大量的空军飞机布雷的话倒是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这两天雷达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飞机在海峡上空出现过啊。”
海军部长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
“我现在必须立即去将这件事情报告首相,你们先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上来。等我回来时希望能在办公桌上看到你们的报告。”
然后他把那份文件往一只公文包里一塞,提着公文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了一屋子惶恐不安的海军军官们。
在唐宁街十号的首相办公室里,丘吉尔听完了贝克豪森的报告大吃了一惊,他连忙向海军部长问到。
“贝克豪森,你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清扫出一条航线,恢复与敦克尔刻的海上联系。”
“现在我们如果在不受到德国飞机的干扰的情况下需要三到四天才能清理出一条航道,而且只能通过小型的船只,如果要通过大型的还需要再等两天。”
“那现在我们完全无法从海上接近敦克尔刻港咯。”
“是的首相。”
丘吉尔站起身来皱着眉头盯着墙上的地图看着。他点起了一支雪茄,然后叼着雪茄一边沉思着一边在办公室里转开了圈。突然丘吉尔好像想通了些什么.
“我明白了,哈哈哈哈,这一点恰恰证明德国人的确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他们已经没有继续进攻下去的能力。而且他们害怕我们在包围圈里部队得到补给后对他们进行反攻。所以他们自以为聪明的在敦克尔刻港布下了水雷,想阻止我们对远征军的支援。他们以为这可以困死我们。
他们根本没想到我们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弱点,而且已经有了反攻的计划。这样看来我们的突围计划绝对能够成功。就让他们封锁去吧,我现在很想看看当希特勒得知我们已经突破了他的包围圈时的表情。哈哈哈哈。”丘吉尔得意的在办公室里仰天大笑。
“那么首相,我们是不是不用急着去扫雷。”
“不不不,我们还是要扫雷,还要装作是非常着急的样子。那么那些德国人就会以为他们真的困死了我们的远征军。他们会因此而放松下来,我们的突围计划就更有保障了。” 丘吉尔微笑着回答。
“但是戈特将军要求的补给。。。。”
“这的确是个问题,好在现在他面前的德国人只是很弱的几个步兵团,应该在短时间内还消耗不完他的弹药。到时候他一突破包围圈马上就可以和法国主力联系,那时候什么东西他都会有的。你去发电报回复他,就说明这里的情况,让他务必按照计划的步骤行动。
让空军空投一些物资安慰他一下,也可以稍微鼓舞一下士气。告诉他,如果这次行动成功,我将亲自到法国为立功的士兵与军官们授勋。”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二十四章 起动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六日晚上九点三十分。法国阿尔图瓦省杜埃市通往省府阿拉斯市公路边。
英国远征军陆军第三步兵师师长泊纳德。劳。蒙哥马利少将站在他的“莫利斯”流动指挥车前担忧地看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滚滚车流和步兵纵队。
部队已经连续行军了一天了,现在离进攻阵地还有十几公里,士兵们虽然还保持着旺盛的士气但是身体已经非常的疲劳了。如果以部队现在的状态,还让他们在今晚对德国阵地进行进攻,对士兵们来说可能是太勉强了,很可能难以达到预想中的结果。
自己现在有直属的第三步兵师,戈特还把那两个被打残了的师也交给了自己指挥。
他们的前指挥官现在正在伦敦接受质问,调查他们为什么擅自后退放弃了阿拉斯。想想那两个家伙还真是倒霉。他们的部队是交给别人指挥时给打残的,而阿拉斯也是收到戈特命令后放弃的,现在陆军部却把这一切都算到了他们的头上,成了两头特大号的替罪羊。真希望自己不会变成他们这样。
蒙哥马利转过身来再一次仔细看着铺在发动机罩上的地图,边上放着他的副官弄来的一盏马灯。蒙哥马利思索着,在今天整个白天他都在思索同一个问题。德国人是不是真的给英国人留下了一个缺口。
按照现有的情报上来看,自己面前的阿拉斯只有德国人两个步兵团在防守。而在靠法国南线的防线上,德国人也只放着一个机械化步兵师。现在如果按照自己一个师两个旅的实力,应该可以轻易的突破这条防线。但是,蒙哥马利总觉得某些地方有点不对劲儿,他从德国人的行为里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如果德国人设下的是个圈套的话,那么他们一定在附近埋伏起了相当数量的部队。蒙哥马利看着地图思索着如果他是德军指挥官的话,会把部队埋伏在哪里。步兵师从康布雷到阿拉斯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如果是机械化部队也需要半天。如果德国人设下了圈套,那就应该是在阿拉斯的东西两面埋伏起部队等到自己进攻阿拉斯时伺机攻击自己的侧翼,甚至对自己进行包围。但是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他的部队就必须埋伏在阿拉斯附近十公里的范围内,否则就无法及时的对自己进行攻击。
如果让自己突入了阿拉斯,那么没有装甲部队支持的德军将无法再从自己的手中把它夺回去。而那时己方的后援部队将源源不断的赶到这里,最后完全撕开这个口子冲入法国南部。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获得任何情报来证明自己的这些假设,也许自己只是想的太多了。就连今天中午得到的最新空军侦察报告都说,在阿拉斯附近方圆五十公里之内没有发现任何德国部队活动的迹象,而在康布雷的敌人装甲部队还在那里进行着修整。在阿拉斯的那两个德军步兵团也正在急急忙忙的大肆的修建野战公事,挖掘战壕。看上去这些德国人好像感觉到了点什么,他们准备在那里死守到底。从那两个步兵团的表现上来看,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强大后援的样子。
不过还是小心点为上。蒙哥马利一向以安全第一著称 ,他拿定了主意,如果没弄清楚自己的侧翼是不是有敌人埋伏,自己决不抢先进攻阿拉斯。虽然自己的第三师堪称精锐,但也不能去冒险。
“卡拉汉姆少校。”
蒙哥马利叫着自己的副官。
“在,将军。”
“立即命令第五步兵师与第五十步兵师向我们的两翼散开,侦察部队的搜索范围阔大到距离两翼五公里的范围,但要他们注意隐蔽。一有情况马上向师指挥部报告。”
“遵命,将军,我立即去办。”
蒙哥马利随后跳上了他的指挥车,汇入了滚滚的行军的队伍之中。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六日晚上十一点.比利时图尔奈军营.
徐峻正与他的指挥官们坐在战役指挥部的简报室里等待着最后的一份情报。在这两天中他主要的工作精力放在了如何让手下的部队互相进行磨合上面。他命令每天进行两次实战演练,不过所有参加演练的部队都是以连为单位的小分队为基础把各个师的部队混合着组合起来的。
结果经过这几次演练,现在第七装甲师和第一第三步兵师的官兵们已经打成了一片。而且团与团,连与连,步兵与炮兵坦克的配合已经非常的熟练。经过每天逼真的实战演练,士兵们的士气也被提升到了极点。
最让自己高兴的是,通过这些演练,自己在第一和第三步兵师的军官中发现了好几个人才.比如现在的第一步兵师的师长,本来是第22步兵团团长的拉维上校,第三步兵师师长,本来是第八步兵团副团长的路德维克上校,现在他们已经和穆勒一起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而汉斯也爆发出了他的军事才能,现在已经兼任自己的军团参谋长了。道根和伦道夫也成了自己的情报分析官。
这些人在各自的岗位上正在慢慢的发挥着自己的光芒,相信总有一天,他们将会变得像太阳一样灿烂夺目。
“将军,阿拉斯的电报到了。”汉斯拿着一份电报匆匆忙忙的跑进了简报室。
“哦,终于到了,拿过来。”徐峻兴奋的从汉斯手中接过了电报,看了一看,然后长嘘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望着正以焦急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军官们,点了点头说到。
“是的,先生们。电报上就是我们最后等待的消息。”他拿起电报读了起来。
“阿拉斯致总指挥部,火光!”
“他们开始进攻了!”
“那就意味着那些情报属实,哈哈,他们真的进入了圈套。”
“我们可以行动了吗?”
“别吵!听将军的。”
那些军官们听到那份电报的内容都兴奋的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徐峻站了起来,那些军官们连忙闭上了嘴巴,双眼充满期盼的盯着他们的指挥官。
“先生们,现在命令所有部队和军官在军营旁的空地上集合,是时候了。”
“遵命,将军。”军官们全体起立兴奋的回答,终于要开始了。
半个小时之后,徐峻带着他的高级军官们站在军营旁搭建起来的高台上望着面前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部队。
无数盏巨大的照明灯把台下的队伍照得雪亮。整整五万名德国官兵排列成了十几个巨大的方阵,坦克也在队伍的最后方整整齐齐的停放着,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自己崇拜的指挥官发布进攻的命令。
徐峻走到了摆放着高台正中的麦克风前面,他看着下面五万多昂然挺立着的士兵,心里不禁涌起了强烈的自豪,这才是自己的军队。
他对着麦克风喊到。
“穆勒上校!”
一旁站着的他的副军团长穆勒连忙走到了另一个话筒前回答。
“在,将军!”
“这些就是我的士兵吗?”
“是的,将军。”
“他们来自哪里!”
“伟大的德国,将军!”
“他们很坚强。”
“是的,无比的坚强,将军!”
“他们很勇敢。”
“是的,非常勇敢,将军!”
“他们很忠诚!”
“是的,无比的忠诚!将军!”
“他们害怕什么?”
“除了失败,毫无畏惧,将军!”
“他们会把敌人怎样?”
“直接砸入地狱,将军!”
“他们非常残忍。”
“只对于我们的敌人,将军!”
“他们的名字是?”
““塞普鲁斯”军团,将军!”
“这是一个高贵的名字。”
“是的,非常的高贵,将军!”
“这名字代表着什么?”
“除了亡灵与高贵的战士,没有任何敌人能活着从他的面前通过。将军!”
“穆勒!现在你可以带领我勇敢的军团出发去撕碎所有挡路的敌人吗?”
“随时准备着!将军!”
这时徐峻激动得大声吼叫到。
“那么就出发吧!我现在在此命令!“绞索”计划,正式开始!”
说完徐峻向穆勒敬了个礼。
“如你所愿,将军!”穆勒恭敬的向徐峻还了个礼。
然后他向着那些被徐峻和他的对话刺激得热血沸腾的五万官兵吼到。
“我命令!“塞普鲁斯”,前进!”
“前进!“塞普鲁斯”!”
五万名官兵爆发出了激动的怒吼声!
随着命令的下达,那些队伍一个个的向着高台逐一敬礼后井然有续的离开了这片空地,登上了停放在一边的军车。
在坦克的伴随下长长的车队轰鸣着向着西方那片未知的黑暗中驶去。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二十五章 重炮
“呜。。。。。。。。轰!”
又一发大口径榴弹打在了师指挥所附近,整个大地先颤抖了几下,然后一股爆烈的热风带着各种碎片和沙石泥土从掩蔽所的了望孔吹了进来,把正在那里了望的参谋们猛的击倒在地上。
“上帝啊,饶恕我吧。”
蒙哥马利绝望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心里充满着无比的愧疚与愤怒。一切都是从昨天晚上十点三十分开始的。
蒙哥马利率领着他的大军终于在戈特指定的时间内到达了预定阵地上。他已经从之前派出的侦察部队的侦察报告里确认了附近十公里之内并无德国军队存在。现在他终于可以把心里的那丝疑问扔到一边,而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即将发动的进攻上面去了。
蒙哥马利先命令各部队立即按照之前计划里安排的位置修筑进攻型的野战工事,设置各自的前沿指挥所。将所有的炮兵集中安置在进攻阵地后面两公里的地方,由一个团的步兵保护。他这样做是为了保证在进攻时自己的先头部队能获得最大的火力支援,并保证足够的火力强度。毕竟他们的弹药不足,如果分开安置这些25磅火炮的话难以达到进攻时需要的火力密度。
等这一切都安排下去以后,蒙哥马利向远征军司令部发去了他已经按时到达了出发位置的电报。然后他带着自己的参谋部人员来到了最前沿的阵地上开始观察对面德军的情况起来。
这么大的一支部队无法掩盖住自己的踪迹,现在对面的德国人明显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支部队的到来。整个阿拉斯城笼罩在一片黑暗里,在明亮的月光映照下也只能看见一个漆黑的轮廓。除了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的德军短促的命令声外,整个城市寂静的就像是一座死城,这种诡异的气氛让人感到后背直发凉。
“为什么听不到城市里居民的声音,连声狗叫都没有。这座城市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就像。。就像是。。。”一个参谋皱着眉对蒙哥马利说到。
“别把那个词说出来,因为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是很不寻常,难道德国人把这里的居民都迁走了吗?” 蒙哥马利打断了参谋的话,他也觉得这座城市的气氛让人窒息。
“走,到前沿指挥所去。我要看看,德国人到底给我们准备了什么。”
的确,他在这里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还搞得心情很压抑,所以他准备发起一次小规模的试探进攻,至少可以作为第一次的火力侦察。
蒙哥马利带着他的手下们走进了前沿指挥所,他拿起了望远镜对着那座黑漆漆的城市望去。
“先派一个团的部队对阿拉斯进行一次试探攻击,我想知道对方的实力。”
“遵命,将军。”
前沿指挥官拿起了电话开始调配起部队来。过了一会儿,他向蒙哥马利报告。
“将军,部队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将从三段阵地出击,五师和五十师和三师各派一个营,炮兵也已经做好了进行炮火掩护的准备。”
“好的,开始吧。”
随着蒙哥马利的一声令下。整个英国的前沿阵地立即变成了一口沸腾的大锅,各种轻重武器蜂拥着向着德国阵地开起火来。照明弹打得满天都是,把德军阵地照的一片通明。曳光弹在夜空里汇集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向着阿拉斯罩了过去。它们就像是一条条雪亮的电鞭来回抽打着德军的战壕。
随着一阵阵刺耳的啸叫声,第一轮的25磅炮弹在德国阵地上爆炸了。爆炸的火球与烟雾带着飞溅起来的泥土将整个德国阵地变成了一座爆发着的火山,那种震撼人心的充满破坏感的景象让所有的英国军官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德国人看来被英军的突然袭击给打蒙了,他们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整个德军阵地默默的承受着英国人炮火的蹂躏。
对德国前沿阵地进行三轮炮火打击之后,炮兵们将炮火向着德军阵地的纵深延伸过去。第一批英国步兵跳出了自己的战壕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呐喊着向着德军前沿冲去。蒙哥马利和他的参谋们紧张的盯着德军的阵地望去。
步兵们已经冲出了一半的路程,但是德国阵地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反击的迹象。有一瞬间蒙哥马利甚至怀疑自己前面的那顿炮火是不是太猛了,德国人的前沿阵地上的士兵可能已经都被消灭了。但是他马上就推翻了自己的观点,那种情况是不可能的,在一战时自己见过更恐怖的炮火,但是也没能把德国人怎么样。德国人到底在搞什么花样,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满了他的心头。
步兵们已经冲到离德国阵地五百米之内了,那些步兵们也对德国人的反应很疑惑,他们紧握着步枪,眼睛死盯着那片阵地。突然,德国人那边响起了一片尖锐的哨子声,然后无数的钢盔从战壕中冒了出来。英国士兵们兴奋的爆发出更为响亮的吼声,他们加快了步伐一边射击着一边向着那些德国人冲去。
猛的,整个德国前沿阵地的喷出了无数的火舌。伴随着MG34那撕心裂肺般的连射声,第一排的英国士兵猛的栽倒在地,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迫击炮和步兵炮的炮弹不断的在队伍中爆炸,尸体碎片和枪支装备在空中飞舞。英国步兵们还在前赴后继的冲锋着,但是那种恐怖的景象已经深深的震撼了他们的心底,随着前排士兵们一批批的倒下,后面的士兵们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军官们在考虑是不是该让士兵卧倒或者干脆撤退。但是更恐怖的东西降临在了这群英国步兵的头上。
一种沉闷的呼啸声在他们的头顶响了起来。
“炮击!隐蔽!”
一个军官大声喊叫起来。一秒钟后,一发炮弹就在他的身边爆炸了,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方圆五十米内的士兵都在一瞬间被弹片撕成了碎片,各种形状的人体碎片和内脏,枪支,军服,背包被抛起了足足有三十米高,然后以不同的轨迹散落在四周的步兵队伍里,炮弹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足有五米深直径有十米左右的大坑。
“上帝啊!重型火炮。” 蒙哥马利在指挥所里看呆了.
怎么可能,对方只是两个普通的步兵团啊,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军一级的重型火炮。步兵团的火炮最大的也就是105毫米口径的步兵炮了,可现在自己看到的那发炮弹至少在150毫米以上啊。接着让他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德国人的大口径炮弹开始像下雨一样落入了步兵群中。
“他们至少有十门以上这种重炮!” 蒙哥马利惊呼到。
“这是个圈套,德国人早有准备。立即联系总指挥部,我要亲自向戈特将军报告这个情况!”他对着那些发呆的参谋们吼叫着。“立即让步兵们撤下来,然后命令前沿阵地立即加固工事,战壕要加深三到四英尺。命令炮兵对敌方前沿阵地进行覆盖射击。派出侦察兵,我们一定要找出德国炮兵阵地的位置。”
“遵命,将军!”参谋们这时才醒过神来,拿起了电话,叫喊着向各个阵地下达命令。
蒙哥马利冲出了前沿指挥所,向着他的师指挥部跑去。他要尽快向戈特报告自己这里的情况,从德军那不同寻常的火力,坚固的工事,准确而恐怖的炮击来看,对方是早就有了准备。那些都说明这一切都是个圈套,如果现在还让步兵们继续进攻,没有装甲部队的自己将在这里耗尽最后一滴血。
蒙哥马利焦急的在自己的指挥部里转着圈,电报已经发出去一个小时了,但是戈特还没有任何的回应。那个团还是没有能够撤回来,他们一个不剩的被德军火炮消灭在了战场中间。侦察兵还没有发现德国人的炮兵阵地,但是有迹象表明那些大炮是从阿拉斯城里打出来的。德国人一定把他们的火炮隐蔽在了市区里,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些侦察机在前两天的侦察中没有能够发现它们。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还拥有其他各种口径的火炮,至少在前面的进攻时德国人就使用了四种不同口径的重炮,各种不同射程的大炮把那个团完全的封锁在了战场上。德国人还有充足的弹药,这从他们那种毫不吝惜炮弹的射击方式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现在甚至还在对自己的前沿阵地进行零星的炮击,不过由于现在还在夜间,他们的炮击还不是很准确,所以还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但是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自己的阵地将毫无掩蔽的暴露在德国炮兵观察手的眼中,那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报告,戈特将军的回电,将军。”一个通信兵跑进了指挥所。
“快给我!”
蒙哥马利猛的把电报从那个士兵的手里抢了过来。
“大英帝国派驻法国远征军总司令部至英国陆军第三师师长伯纳德。劳。蒙哥马利少将。
现在从各种情报上表明,你部对面的德军的确只有两个团的数量。并且他们只拥有很少的大炮,指挥部很怀疑你对敌方拥有重型火炮的报告。
就算对方的确拥有那种火炮,那也是证明德军对阿拉斯很重视,而加强了他的防御能力,现在还不能证明这就是对于我军的一个圈套。
所以指挥部要求你,继续连续不断的进攻,以求突破他们的防线,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也要想办法消耗对方的弹药和实力。必须坚持下去,指挥部相信你的指挥能力,你现在是我们计划实现的关键。第二第四师也正在向你那里靠拢。
最后,指挥部命令你部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撤退,务必坚持到友军到来。你要明白,为了胜利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如果你的部队擅自撤离阵地,你将受到最严厉的军法审判!
英国远征军总司令部。”
蒙哥马利看完这份电报,不禁勃然大怒。
“什么叫只有两个团,没有重炮。那些司令部的白痴们怎么不过来听听,那些砸在阵地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拥有这种大炮的可能是两个团吗?”
蒙哥马利气愤的把电报揉成了一团,扔出了指挥所。他的参谋们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指挥官在那里对总司令部的那些官僚们破口大骂。
蒙哥马利发泄了一会儿,总算是平静了下去。他低头看着桌上的地图,思索着怎么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二十七号早晨五点三十分,德军终于停止了零星的炮击,英国阵地上总算是获得了一段时间的安宁。
士兵们连忙趁着这宝贵的空隙抢修着被打坏的阵地和战壕。
“他们不打了,那该轮到我打了,命令炮兵对敌军阵地进行骚扰射击。”
蒙哥马利决定就算自己不能突破对方的防线,那至少可以拖垮对方的精力,而且自己炮兵的还击还可以重新鼓舞起一点部队的士气。
炮兵们忠实的执行了他的命令,从阵地后方传来了火炮开火的隆隆声,随后就听见25磅炮弹呼啸着从他们头顶飞过,最后听到的就是德国人那一边的巨大爆炸声。
突然一阵更沉闷的呼啸声从阿拉斯方向响起,然后这种啸声在指挥所的上空飞速的一掠而过,所有的参谋们都树起了耳朵辨别着炮弹的方向。
“是向着我们后方的阵地飞过去的。”一个参谋喊了起来。
“不好,我们的炮兵阵地!” 蒙哥马利跳了起来,飞快的跑出了指挥所,向着自己的后方望去。
就在他刚跑出来的一刹那,后方炮兵阵地上连续的腾起了十几朵火球,然后一阵雷鸣般的轰鸣声传了过来,甚至在这里也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冲击波。
“怎么会这样!德国人怎么知道我们炮兵阵地的位置的,虽然天快亮了,但现在还是在夜里啊。”一个参谋在边上带着哭腔喊叫着。
蒙哥马利看着还在不断地爆炸着的炮兵阵地,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一个细心的参谋发现,指挥官的手现在正在剧烈的颤抖着。
“命令部队!做好撤退的准备。” 蒙哥马利回过头命令到。
“但是总司令部的命令是。。。。”
“别管总司令部说什么,任何责任我一个人承担,我不能眼看着那是个圈套还让我的士兵去白白送死。”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二十六章 死局
“将军!第一步兵师师和总司令部发来的电报!”又一个通信兵拿着两张电报跑了上来。
“给我。”
蒙哥马利接过了电报看了起来。他先看的是第一师的电报,他很奇怪为什么第一师会给自己发来电报,不是说是由第二和第四师来支援自己吗?看完了电报,蒙哥马利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他急忙又看起了司令部那封的电报,读完司令部的电报之后蒙哥马利一直阴沉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
“撤退命令取消,我们要在这里坚持到第一师到达,命令前沿阵地再加固一遍,天亮以后敌人的炮击会更准确。”
然后蒙哥马利不顾周围参谋们疑惑的眼神自顾自的走回了指挥所。蒙哥马利的心里实在是太高兴了,但是他强忍着不让别人从自己的表情上看出自己的喜悦,一贯骄傲的他不允许让别人看透自己的内心世界。
总算是有救了,说不定还有可能摆脱现在这种挨打的局面反败为胜。戈特勋爵在昨天命令所有没有防守任务的部队尽快都赶到阿拉斯,自己和那两个旅作为先锋,让第二军的第二和第四步兵师师作为后援。远征军的主力部队跟在最后。
可是没想到的是作为主力之一的陆军第一步兵师的行动实在是太敏捷了,结果他们现在竟然已经超过了那两个支援师,成了最靠近自己的一支部队。他们刚和戈特的司令部联系过,得知了自己这里的情况,结果他们向戈特请战,要求由他们先来支援自己。戈特也已经同意了他们的请求,现在他们正以最快的速度向自己这里靠拢,相信在一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和自己会合了。
蒙哥马利不禁对第一步兵师能及时伸出援助之手感激万分,并且为自己现在终于不用违反军令而庆幸。
最让他高兴的就是,第一步兵师还带着现在整个英国远征军唯一还没受到损失的第二皇家坦克团,拥有十八辆“玛蒂尔达”二型坦克和六十四辆“玛蒂尔达”一型坦克。这正是自己最需要的支援。
自己本来准备撤退就是因为那两个支援的步兵师就算及时赶了上来,也不可能对自己的进攻有什么帮助。靠步兵永远无法攻陷那座城市.如果有空军的支援的话倒还有一半的成功机会。但是英国皇家空军在法国的飞机损失惨重,而且机场都在法国后方,根本帮不了自己什么。况且就算他们出动,德国的空军也不是放在那里看的,到时候还不是寡不敌众,落荒而逃。而在本土的空军又被命令不允许离开英国本土所以更是指望不上了。
但是现在有了坦克那就不同了,蒙哥马利对这种装着厚重装甲的坦克情有独衷,他相信现在德国人还没有一种能够对付那种坦克的武器,他曾经亲眼看到过德国人的反坦克炮的炮弹打中那种坦克后立即被弹飞的情景。如果让这些坦克突然袭击,并且快速的推进,那么通过那段战场的时间就会很短,可以在德国人还没来得及组织起那种重炮轰击的时候就突破对方的前沿阵地。就算德国人来得及开炮那也就只有一两发的时间,而且如果不是直接命中的话,光靠那些弹片是伤害不了她们的装甲的。
等到她们冲入敌方的前沿阵地,那时候这些坦克可以在敌人的前沿阵地大肆破坏造成敌人的混乱。然后趁着德国人忙乱的对付那些坦克时,自己的步兵就可以一拥而上,突破敌人的前沿并趁势杀进城去。等到自己的步兵和德国人开始在城里混在一起打起巷战的时候,德国人那些恐怖的重炮就不能发挥作用了,除非他们准备把自己人也一起干掉。那时靠着自己差不多三个步兵师的兵力占领阿拉斯的市区将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如果步兵冲击的速度够快,说不定还有可能俘获那些可怕的大炮,到底那些火炮移动实在是太缓慢了,德国人不可能拖着它们逃跑的。
蒙哥马利兴奋地构想着自己的作战计划,觉得按照自己的计划来进攻的话绝对可以成功,现在就只等那些坦克和第一步兵师到了。
在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七日的第一抹曙光从天边出现的时候,蒙哥马利终于盼来了他等待着的援军。
当第一步兵师的师长哈罗德。亚里山大将军走进他的指挥所的时候,蒙哥马利猛的扑了上去跟他热情的拥抱起来,蒙哥马利无法用其他的方法来表示他对第一步兵师到来的喜悦之情。
等到两个师长先照例互相客套了一番之后,蒙哥马利向亚里山大谈了自己的作战计划。亚里山大听完以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他在来的路上经过了蒙哥马利那被摧毁的炮兵阵地,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德国那两个普通的步兵团竟然可以拥有那么强大的火力,他表示要亲自去前沿阵地看一看。
蒙哥马利陪着他来到了前沿指挥所,等到亚里山大看到前沿阵地的那付凄惨的景象时简直是惊的目瞪口呆。撇开那些受伤的士兵不说,就看看那些崩塌的战壕和掩体就可以看得出那些炮弹的威力有多大,更别提战场上那幅地狱般的景象了。整整一个团的英国官兵残破的尸体还躺在他们昨晚牺牲的地方,那一个个巨大的弹坑边流淌着的鲜血已经积起了一个个的小血坑,把凄惨的战场衬托得更为惨不忍睹。
亚里山大这才完全相信了蒙哥马利的话.他也曾经参加过一战,知道在没有坦克和飞机的掩护下光靠自己这些步兵永远也别想夺取被重炮掩护着的敌军阵地.况且自己的火炮和蒙哥马利的一样,也是25磅步兵炮.而那些重型的203毫米重榴弹炮还在随着军指挥部慢慢的向这里前进着,现在靠自己这点火力根本不能和德国人那种恐怖的火力相抗衡。他现在完全同意了蒙哥马利的作战计划,他也觉得这的确是对付对面那些德国人唯一的办法。
蒙哥马利却在这时发现了造成自己的炮兵被歼灭的原因。在阿拉斯的上空漂浮着一只巨大的气球。它离英军的阵地很远,由于德国人的炮火威胁,自己的高射炮无法靠近前沿阵地,所以无法威胁到它。但是它却能够将自己整个的阵地尽收眼底,相信就是这只观察气球在昨晚根据自己炮兵发射时的火光发现了自己的炮兵阵地。
现在蒙哥马利觉得自己的计划中出现了一个大问题,如果自己的坦克部队出击的话,那么势必会被那个观察气球看到.进攻就失去了突然性,坦克遭遇对方重炮轰击的威胁会增加。但是如果想要干掉那只气球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的高炮可能还没等进入阵地就会被它发现,然后就会被轰成一堆废铁。
"对啊,德国人既然可以轰击到自己的炮兵阵地,那就是说他们的炮火已经可以覆盖自己的整个阵地了,如果说昨晚天黑他们看不清楚,那么现在天亮了,自己的阵地,包括新来的第一师的阵地都毫无遮掩的放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为什么不立即进行炮击呢?天都已经亮了一个小时了,德国人还没有任何炮击的迹象,难道他们还另有目的?"蒙哥马利低下头沉思起来。
“蒙迪,你在想什么呢?”亚里山大好奇的问到。
“我在想德国人的行为很反常,好像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阴谋。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我们正在踏入一个圈套。” 蒙哥马利严肃的回答到。
“那你从哪里看出德国人的行动很反常呢?”
亚里山大还是没搞清蒙哥马利到底在说什么。蒙哥马利立即将自己的分析和预感跟亚里山大仔细的说了一遍。亚里山大听了蒙哥马利的分析后也觉得德国人的行为的确很有问题,他非常同意蒙哥马利的意见,他向蒙哥马利问到。
“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本来我想如果我们用坦克进攻的话,可能会遭受一些损失,但还是很有成功的希望。但是现在听你这一说,让我觉得就算我们的坦克进攻也有可能会遭到失败,并且按照你的预感德国人还可能有更厉害的招数在等着我们。难道我们还是要撤退吗?戈特会生吃了我们的,你不知道他对这个计划有多热心.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们决定要进攻,那就得马上进攻,如果这样一直拖下去的话,等到明天那些德国坦克师修整完毕,我们就会有大麻烦了。”
“明天。。。。”蒙哥马利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关键性的问题,他呆呆的低着头站在那里,拼命的在脑子里思索着。
猛的,他抬起头,双手抓住了亚里山大的肩膀。
“亚里山大!如果那些德国坦克没问题呢?如果他们燃料充足并且根本就不需要修整的话那会怎样!”
亚里山大呆呆的望着激动的蒙哥马利,他显然被蒙哥马利的假设给吓坏了,他马上就想到了如果蒙哥马利的假设是对的,那么这一切就是德国人所设下的最阴险的圈套,而如果德国人得逞,英国远征军将会全军覆没。但是这实在是太疯狂了,德国人会想出这种诡计吗?
“蒙迪,你真的把我吓到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实在是太可怕了。但是你能确定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吗?”
“当然!我终于想明白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德国人会轻易的向我们暴露出他们的软肋,他们为什么会突然的将坦克部队后撤,他们又为什么会在这座最重要的交通枢纽里只安置了两个步兵团,而且为什么这两个步兵团的火力会超过一个军。
我全都想明白了。他们是想引诱我们的主力从艾尔运河区出来。然后用那些根本不用修整的装甲师突然向主力的側后方和两翼穿插。将我们分割包围,歼灭在这个地区。我们面前的阿拉斯是个巨大的诱饵,而且是我们一口难以吞下的诱饵。那两个德国步兵团的工作就是将我们吸引到这里,而后用他们的重炮阻拦住我们的进攻,拖住我们,等到我们的部队都被阻塞在这块平原上时好让他们的装甲师在我们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对我们发起进攻。
这个计划真的实在是太精彩了,想出这个计划的人是个绝顶阴险狡诈的杂种,但他也是我所知道的最伟大的战争天才。真不敢相信德国军队里竟然还有这种家伙存在。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亲眼看一看这个能把整个英国远征军玩弄在掌中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古板的统帅部同意实施这样一个庞大,精密而又疯狂的计划的。”
蒙哥马利已经激动的简直不能控制住自己,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识破了徐峻的计划,他为自己能够在远征军踏入陷阱前就发现这个巨大的阴谋而兴奋的满脸通红。
“蒙。。。。蒙迪。看来你是对的,你的确是猜到了德国人的计划,但是,我觉得我们明白的可能已经太晚了。”亚里山大的脸色变得刷白,两眼呆呆的望着蒙哥马利背后远处的地平线。
蒙哥马利连忙转过身向着亚里山大望着的方向看去。
随着远处滚滚的烟尘升起,数不清的坦克和装甲车从地平线上出现了,它们轰鸣着向着自己阵地的侧翼飞速的冲来。冲在最前面的那辆狰狞的四号坦克的炮塔上一面红底黑十字的德国军旗正在风中高高的飘扬。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二十七章 午餐
“不!不应该这样啊!为什么和我想的不同,德国人不应该在现在就进攻啊!我们的大部队还没有到达这里。难道他们不是想要在这里分割包围我们吗?”
蒙哥马利大声对着亚历山大喊叫着。
“那些德国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时间。”
徐峻满意的从自己面前漂亮的银盘子里叉起一块烤得恰到好处肥美多汁的牛肉放进嘴里,他心满意足的细细品尝着这在前线难得的美味。
同桌的军官们本来也都在兴致勃勃的切割着自己盘子里的牛肉,现在他们全部停下了刀叉望着他们的指挥官,等待他把话继续说下去。事实上他们也很想听听指挥官亲口告诉自己他那个精密的前期计划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一直都在私下里猜测着徐峻安排下那个复杂的圈套的目的,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竟然没有得到过两个相同的答案,连类似雷同的都没有。
“时间。”徐峻慢慢的咽下了嘴里的牛肉,然后端起放在他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大口,他满意的看着那些用充满期盼的眼光的望着自己的参谋和副官们。
“先生们,我只想获得时间。”
“您能说的具体一点吗?我的将军阁下。”
徐峻的总指挥部参谋长魏尔勒上校疑惑的问到,他是那些统帅部参谋的总负责人。听了他的话,其他的军官们也都一个劲的点头表示同意。
魏尔勒继续问道:“在这两天里我也在对您的前期计划的作战目的进行了猜测,由于我和在座的各位只能看到您的现阶段的计划,还不知道您的下阶段的计划。所以还希望将军能告诉我们您现阶段到底想要获得什么,对下一阶段作战的作用和您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否则我们真的难以为下一阶段的作战做好准备。”
“哈哈哈哈,我的魏尔勒上校。你要知道,为了保密,这个计划除了统帅部少数的几个将军和参谋以外,没有人知道全部的内容。就连那些集团军指挥部也只能收到各自详细的命令而不知道为什么去这么做。你们被搞糊涂是可以理解的。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这个计划的整体内容,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们现阶段的战役目的,以后的行动计划是什么还是要你们自己去体会,相信如果你们了解了我现在想要获得的东西后,你们也就能想到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了。”
“那就请您快告诉我们吧。” 魏尔勒上校急切的说到。“我真的很好奇您到底想要什么?本来我们以为您想要把英国人引出运河区然后让装甲部队分割包围歼灭他们。但是按照您的命令,那些装甲部队在昨晚就开始行动了,他们的攻击太早了,敌人的大部队还没进入那个地域呢,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魏尔勒上校,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在阿拉斯平原地带分割包围歼灭那些英国人啊。”徐峻微笑着回答到.
“什么?您不是那样想的吗?那么我们花那么大的力气布置下的圈套到底是为什么呢?” 听了徐峻的回答魏尔勒更是一头雾水了。
“我说过了,时间。我把他们从运河区引出来然后就这么快的堵住他们的去路,只是想要获得宝贵的时间。”徐峻又叉了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您是说,您根本就不准备在那里消灭敌人,现在装甲部队的行动不是攻击而是阻击?”
“是的,准确的说法是关门,我们是在关上英国远征军的希望之门。”徐峻咽下了牛肉,继续说到。
“如果我们想在阿拉斯附近围歼那些英国军队从技术上来说的确可行,但是我们也会因为英国人的垂死挣扎而付出不小的代价。并且我们还不能忘了,现在包围圈里还有法国的第一集团军,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行动,看来他们是在观望中。如果他们发现我们正在全力消灭英国人的话,他们可能会在我们穿插部队的背后搞一些小动作,让我们的部队受到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就算他们不那么做,他们也会马上收缩他们的防线,彻底的躲进运河区深处。到时候我们再想要消灭他们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那么我们不能让他们都跑出来再一起吃掉吗?”伦道夫拿着杯红酒疑惑的问到。
“我亲爱的伦道夫上尉,你太天真了,要知道如果我们等到他们最后的部队离开运河区,他们的先头部队早就和法国主力联系上了。” 魏尔勒抢先对伦道夫的问题进行了解答,然后他又转头向徐峻问道:“我也明白了将军您为什么不想在阿拉斯打一场歼灭战的原因了。不过我真的想不出您到底想用什么战术来消灭那些敌人。”
“我亲爱的魏尔勒上校,我不是要歼灭他们,我想要全部的俘虏他们。”徐峻一脸自信的表情回答道.
“俘虏?怎么可能?”
“先生们,我前面说过了,我想要得到的就是时间,而且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我需要的时间。如果按照我们以前的打法,等到我们从各个方向突破敌人的防线打到海边时,英国人早就靠他们的海军撤到他们的岛上去了。
现在就不同了,我利用那个圈套获得了两天的时间,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在海峡里布下了水雷,彻底的封锁了多佛尔海峡,截断了他们在海上的退路。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们的后续部队也赶了上来加入了一线兵团,我们的突击实力也得到了加强。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已经在前线积蓄了大量的弹药物资,对于以后的连续作战做好了准备,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们对一线部队进行了休整和补充。
而在这两天的时间里,英国人除了来回的赶路和消耗着他们的宝贵物资什么都无法去做。等到他们终于明白自己无法突破我们的装甲防线的时候,他们的主力一定会再撤回到他们原来的位置,那样就又给了我们更多的时间。
而就在他们拼命的往阿拉斯赶路的时候,我们已经连续对比利时的防线攻击了两天了.如果现在我们再按照计划增强我们的进攻强度的话,相信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比利时的军队就将崩溃.我们可以趁那些英国人还没来得及赶回他们的防线的时候就逼迫那些比利时人投降,然后接管他们的防线。那样我们不但可以腾出更多的部队来直接对付英法部队而且可以在他们的防线上撕开一个很大的口子,使他们的运河防线彻底失去意义。”
“啊,实在是太妙了,我的将军,您真的是我所见过的最伟大的战争天才。” 魏尔勒终于明白了徐峻的想法,做为一个有经验的参谋军官,他马上就领会了徐峻的意思,现在他终于被徐峻的计划完全给折服了。
魏尔勒高兴的接着补充到:“还有,如果英国人和法国人知道自己的突围计划不可行,他们已经中了我们的圈套之后他们的士气一定会大跌。而且当他们知道自己唯一的海上通道也被我们封锁的时候,他们会陷入彻底的绝望之中。那时他们的指挥机关会变得慌乱不堪,而他们的士兵也会因此失去斗志。
我想,他们的补给也应该快用完了,您让他们浪费了两天时间,也就是让他们白白的消耗了两天的补给。到时候英国人和法国人将只能靠空投来维持部队的生存。当然您一定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就获得空投补给的吧。
那样一来,当我们的部队打垮了比利时人冲到海边时,他们就会被彻底的包围在一个很小的区域,没有退路,没有足够的弹药,甚至没有足够的食物,士气低迷到极点,到时候我们就算是不进攻他们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按照他们的习惯,当所有的希望都破灭,所有的退路都被切断的时候,他们不会继续打一场无望的战斗,他们一定会选择投降的。”
魏尔勒越说越兴奋,其他的参谋和副官们终于明白了徐峻的计划,他们脸上也充满了喜悦之色。
“是的,上校”徐峻微笑着说到。
“到那时候我们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而且按照我的计划,我们除了那五十万部队可能还有意外的奖品哦。”
“什么奖品?” 魏尔勒急切的问到。
“哈哈,现在我还不想说,以后你会明白的。但是我们也不能把敌人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会做最后的挣扎。那时候对于任何与他们交战的部队都是一项严峻的考验。这一点一定要让前线部队清楚,我们面对的都是英国人的精锐,而不是那些无能的法国军队。
英国人已经在海峡开始扫雷,从情报上来看再要三天时间他们就能够清理出一条能够让大型船舶航行的航道出来。现在敌人还有逃跑的可能。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我们要加快我们的进攻速度,在他们开始撤退之前就把那条退路给封死。虽然从现在的局面看来我们占了上风,但是我们还是要保持高度的警惕,任何微小的错误都可能断送掉一场战争,这种例子在历史上比比皆是。”
“明白了,将军。”那些军官们都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回答。
“那就好,大家都坐下吧,我们的午餐还没结束呢?你们觉得今天的牛肉怎么样啊?”
“真是不错,我的副元首.哈哈哈哈,真是好吃极了。真是没想到在前线也能吃到这么可口的牛肉,简直就像是我在伯林餐馆里吃的一样。记得我当时还是。。。。”伦道夫叉子上叉着块牛肉,开心的说到。
坐在他边上的道根觉得那家伙好像有点太得意望形了,就在桌子底下狠狠的给了他一脚。
“哎哟。”伦道夫疼的叫了起来,他转过头想找道根理论。可是当他就看到道根那双恶狠狠盯着他的灰色眼睛时一下子又缩了回去。大家看着伦道夫那付委屈的样子都轰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道根中校,你对今天的牛肉有什么意见吗?”徐峻笑着问到。
“啊,副元首阁下,我没意见,这牛肉非常可口,很不错。”道根连忙恭敬的回答,顺便又一次狠狠的瞪了伦道夫一眼,这个家伙现在竟然还露出一付委屈的样子拿着叉子在盘子里画圈,党卫队的脸都被这家伙给丢光了。
“哈哈,我还以为你不满意呢,这牛肉是元首亲自命令空军从柏林给我送来的。绝对是上等的货色。说到空军么,汉斯。”徐峻转过头看着一旁正端着酒杯喝酒的汉斯。
“啊,在,将军阁下。”汉斯连忙放下杯子。
“我们在军营边上的修建的那个大型机场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完工?你要知道,元首给我的直属空军师已经全部调配完毕了,就就等机场一完工,他们就可以马上进驻。这个空军师将在我们下一阶段的作战时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我希望在下一阶段行动展开前就能完成机场的建设。”
“是的,将军,我已经在督促工兵部队加快进程了,而且在空军派出的工兵部队加入以后速度已经有很大的提高。但是这个机场太大了,要容纳一个空军师的飞机,弹药,物资和指挥机关可不是一般的野战机场可以胜任的。不过现在总算是已经完工了百分之九十左右,只剩下一些附属设施和指挥系统的调试工作,如果让他们加班加点的话,明天晚上应该可以全部完工。”
“非常好,汉斯,你干的很不错。”徐峻满意的点了点头。
“先生们!”
徐峻站起身来端起了酒杯。
“为了我们这一阶段作战的胜利,也为了下一阶段作战的成功,我提议大家干一杯。”
军官们连忙拿着杯子站了起来。
“为了德国,为了胜利!”徐峻一口喝光了那杯酒。
“为了德国,为了胜利!”那些军官们也把酒一饮而尽。
“那下面该上甜点了吧?”
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呆呆的看着那个正带着一脸天真的期盼神色的年轻党卫队军官。
随着一声脆响,道根中校捏碎了自己手里的杯子。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二十八章 猛犬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七日下午一点二十分,天气晴朗。比利时交通重镇科特莱克以西七十公里处。
穆勒站在他的装甲指挥车边拿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片比利时军队的防御阵地。
这究竟是第几条防线了?穆勒已经不想去计算了,从昨晚到现在他的部队已经连续的突破了比利时人几十层防御阵地了,好在这总算是最后的一块了。
那些比利时人真是厉害,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竟然在只有短短五十公里纵深的区域里就设置了至少二十条防线。结果自己在看到这条防线的空军侦察照片时还差点以为那是上次战争时的资料照片。他们还以为现在是1916年吗,他们难道以为光靠这些落伍的战壕工事铁丝网什么的就可以挡得住今天的德国军队?这种脆弱的防线根本无法承受住自己强大的装甲部队突击和凶猛的炮火轰击,除了能稍微拖延一点自己的时间之外基本上毫无用处。
让自己没想到的是比利时人就连设置个反坦克障碍都不会,那些比利时人竟然只在公路的路口设置障碍,他们难道以为自己的坦克离开公路就无法行动了吗?他们有挖几十公里长的步兵战壕的精力却不去挖一条稍微标准一点的反坦克壕,当自己第一次看见比利时式样的反坦克壕时还以为那是条刚挖好的浅灌溉渠呢。要不是在那条“渠”的后面比利时军队还修了整整有一打的机枪掩体和设置了两层铁丝网的话,自己还真的看不出那是干什么用的。
更让自己想不通的就是他们挖了那么长的战壕却没有派足够的兵力来守卫。前面自己突破的那几道防线上有的地方一百米左右的战壕才只用一个排来防守。看来比利时人的确对自己军队能力的信任到了极点,他们一定以为一个比利时士兵蹲在战壕里能够轻松地收拾掉一打德国士兵吧。
不过他们的火力强度总算倒还可以,那些比利时军队拥有相当多的机枪和火炮,给步兵的冲击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他们重火力的持久能力不行。他们没有多少弹药,结果他们的重火力每次都只能坚持十分钟左右,等到时间一过,他们的那些重武器就会一个个的陆续停止射击。刚开始自己还以为对方是为了节省弹药呢,可是等到自己突破了他们的防线准备占领那些重武器阵地时才发现,比利时的炮兵们这时候全部在用步枪抵抗,那些大炮早就已经把炮弹打完了。
现在自己让第七装甲师冲在最前面,而第一步兵师保护着自己的左翼,右翼则是第三步兵师,整个军团呈品字型阵型。有趣的是第三步兵师现在已经成了俘虏收容队,他们除了带着那些缴获的大炮与物资外还看押着三千多名投降了的比利时士兵。
而现在看来第三步兵师的士兵好像还很乐意干这份工作,他们在无线电里向自己报告情况时还是那么兴高采烈的。虽然有时候他们也抱怨第七装甲师打得太狠没给他们留下任何和敌人交火的机会,不过这也仅限于步兵团的反应。
他们的炮兵们却感觉非常的过瘾,因为自己把三个师的中轻型火炮部队都集中到了第七装甲师的突击群里,在这半天里那些炮兵打的炮弹比他们以前一个月打的都多。
穆勒很庆幸比利时人至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能够对付自己的三号坦克的武器。他们的老式反坦克炮根本无法击穿自己坦克的主装甲,而他们的反坦克地雷虽然足够炸断坦克的履带但还是无法击穿坦克的底板,并且数量也很少,基本上还不能给自己的坦克带来什么威胁。
那些比利时步兵在用任何他们想得到的简陋的方法来与自己的钢铁猛兽对抗。在今天早上他甚至还看见有些比利时士兵最后竟然跳出了战壕,拿着手榴弹和燃烧瓶冲向自己的坦克群,随后就被坦克机枪撕成了碎片。
虽然比利时人使用的战术让人摇头,但是他们抵抗到最后的勇气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如果还有一线希望都会坚持着打下去,他们会一直抵抗到自己的坦克压到他们的步兵壕边为止。
“这一条防线看来也和前面几条一样,还是按照老办法吗?指挥官?”一个参谋在边上问到。
“不,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条防线是他们这个地区最后的一条了,再往后面他们就没有什么系统的防线了,那也就意味着这将是最坚固的一条。我总觉得他们好像还有什么隐藏的力量。你看看那些战壕里的比利时士兵,他们一点也没为我们的到来而惊慌失措。”
穆勒停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镇定了,你往他们的阵地后边看,那片树林边上。”
那个参谋拿起了望远镜.
“什么都没有啊。”
“你仔细看。”
“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是什么呢?火炮吗?我好像看到一根炮管。”
“是坦克。”穆勒肯定的说到。
“比利时的坦克部队。看来他们唯一剩下的那个装甲师让我们给碰到了。哦,不对,从他们阵地上的步兵数量来看,也许那只是一个装甲营。看来这些比利时人把他们的装甲师拆开了,他们把坦克均匀的分布在他们漫长的防线上。
怪不得第六集团军的情报上说那个装甲师突然失踪了呢。现在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前进,莱茵哈特将军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们不保持速度突破这道防线,我们的侧翼就危险了。我看我们还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吧。我们进行“塞普鲁斯”风格的突击。”
穆勒转过身,跳上了他的指挥车,带起了耳机和通话器。对着话筒开始下达进攻命令。
在阵地的另一边,比利时防御阵地的指挥官莱托斯陆军上校也正拿着一付望远镜往这边看着。
莱托斯参加过一战,早就和德国人交过手,他也是比利时陆军里少有的几个能够接受新鲜事物的高级军官之一。早在一战时莱托斯就注意到了坦克对于步兵的威胁,作为一个顽固的步兵军官,他很早就开始研究如何才能使步兵抵御住敌方坦克的攻击。
在开战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德国装甲部队那强悍的战斗力。结果他马上向陆军部发出了警告,并要求立即加强比利时与德国边界防线的反坦克装备和设施。但是等到陆军部同意他的计划并开始准备实施时,德国人已经从阿登森林和边界冲了过来。才一个小时,边界防线就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在德国人快速推进的同时,比利时部队被打得节节退后。最后总算在英国人的支援下才把战线稳定在了这里。现在想想还真后怕,如果当时德国人在比利时投入足够多的坦克的话,那么当时就算是英国人再怎么支援也可能无济于事了。
但是现在看来德国人可能已经领悟到了他们的失误,今天停在他阵地对面的德国坦克比他开战以来所见过的德国坦克的总数还多。
“看来如果要被动的顶住那些坦克的攻击很困难,只有自己先发制人了,先给对方造成损失,打击对方的士气,给对方制造混乱,至少可以拖延一下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
自己必须死收住这条防线,如果这里被德国人突破,那么整条防线都会崩溃,而现在已经来不及在后面组织起下一条防线了。除非那些英国人能及时的构筑起他们的防线,否则到那时候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这些德国坦克群在比利时最后的一片国土上肆意驰骋。
但是自己的这种战术会有用吗?这些德国人可是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连续突破三十二道防御阵地啊,可见对面的这支部队实力有多强劲。自己就靠手上这点力量可以给他们带来多少伤害呢?”
莱托斯在那边思索着,他有点埋怨前面那几十道防线的指挥官,怎么这么快就被打垮了,让自己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算了,别管有没有用,光靠防御是顶不住那么强悍的部队的,还是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说不定能打乱对方的计划,拖延他们的进攻。德国人也决想不到自己会向那么强大的他们进攻,应该可以给他们带来意外的伤害。好吧,就这么办。” 莱托斯也拿定了主意,他跑进了自己的前沿指挥所,拿起电话发布起命令来。
“咻。。。。轰。”
突如其来的炮击把穆勒吓了一跳,他的确没想到比利时人竟然敢先对自己开炮。由于自己的疏忽大意,自己的装甲前锋已经被淹没在了这猛烈的炮火里。穆勒在第一发炮弹刚刚落地时就已经钻进了炮塔里,紧紧盖上了舱盖。
“所有坦克,后撤,撤到安全的位置。榴弹,干扰射击。”穆勒吼叫着发布了命令。
整个坦克前锋部队开始挂上了倒挡,一边向着对方阵地胡乱的开着炮一边慢慢的倒车开始后撤。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掉头跑可能会快一点,但是谁都不愿意把自己脆弱的发动机对着敌人的阵地。
“报告损失!”等到坦克们退到了自己的阵地中时,穆勒问到。
“有谁受伤吗?”
他真的害怕自己的部队由于自己的失误而受到损失,自己怎么会忘了那些比利时人还拥有大口径火炮啊。穆勒深深的反省起来。
“报告指挥官,除了二排有一辆三号坦克被弹片打穿了发动机的水箱外其他的都是些小小的外壳伤,我们还完整的保持着战斗力。”一个坦克连长报告到。
“注意,敌人的坦克出动了。”一个眼尖的坦克手喊了起来。
“哦?”穆勒连忙从潜望镜里向着敌方阵地望去。
果然,伴随着那些炮弹不断的爆炸,透过硝烟,穆勒看到那些比利时坦克飞快的冲出了树林,喷着发动机的青烟向着自己阵地的前沿冲来。
“AMC35?怎么是这种型号?”
耳机里传来了第二十五装甲团团长哈隆中校的声音。
“哈隆,这些坦克怎么样?”穆勒对法国的坦克还没什么认识。
“是垃圾,交给我们吧。”哈隆自信的回答到。
“是吗,反正我们也已经准备好突击了,那么索性就一鼓作气冲过去吧,还是老样子。“塞普鲁斯”式突击,好好的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穆勒被那些炮击搞得很郁闷,他决心报复。
“遵命,穆勒上校。就等你的命令了。”
穆勒对着话筒喊到:“好了,全军团都听到了吧。那些比利时人最后的一道正规的防线就在我们的面前了。我们曾经发誓要为我们的莱茵哈特将军撕碎任何挡路的敌人。现在我们又有了个很好的机会来表达我们的忠诚了。各位,让那些比利时人再一次尝尝我们“塞普鲁斯”军团的厉害吧。“塞普鲁斯”军团,开始突击!”
随着穆勒的突击命令下达的那一刹那,德军的所有火炮同时开始疯狂的向着比利时阵地倾泻起炮弹来。随着那些炮弹像雨点般的落下,比利时阵地在一瞬间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而那些比利时军队的法国造AMC35型坦克凭借它们只有二十五毫米的装甲根本不是德国这边使用的捷克38T坦克的对手,还没等他们冲到战场的中线就已经全部变成了一个个燃烧着的火炬。
随后德军前锋的突击坦克群突然向左右分成了两队,根本不顾比利时人凶猛的拦截跑火,向着敌方阵地的两翼斜插了过去。当比利时人的炮火被突击坦克群吸引到两翼时,德国的支援炮火立即开始向着比利时阵地纵深慢慢的延伸过去,第二批次的坦克群猛的加足了马力紧跟着炮火向着敌人阵地的中央猛插。紧随着那些坦克的是大批的德国步兵,他们怒吼着向着敌方阵地突击。
如果当时有人能从空中俯视的话,他就会发现这时整个德军的突击阵型就像是头凶猛的三头犬一样,它飞速的撕开了比利时人坚固的防线,向着阵地的纵深恶狠狠的扑去。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二十九章 对策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七日下午三点十分。伦敦。唐宁街十号,首相官邸。
温斯顿。丘吉尔背着双手站在挂在他办公室墙上的欧洲地图前,紧皱着眉头死盯着法国的那个角落看着。
在他的手里拿着一份电报,而送那份电报来的人则垂头丧气的在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一言不发的看着丘吉尔。
“艾登先生,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丘吉尔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军大臣。
“就是由于你和伊斯梅将军拍着胸口向我保证,你们已经找到了德国军队的漏洞并保证能够利用起来拯救我们的远征军,我才被你们说服同意了这个愚蠢的计划。你看看现在怎么样了?你们的计划让远征军陷入了更为危险的境地!”
丘吉尔慢慢的走回他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首相,这不是我们的错误,您也看到在两天前的局势了,那些情报是准确的,只是推算错了德国人的装甲部队修整所需要的时间。如果戈特的部队行动快速一点的话,说不定我们已经成功了。”伊斯梅辨解到。
“什么?时间?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致命了,你们竟然错了整整一天!现在就是因为你们的错误,我们的第一第三第五第五十步兵师在你们所选择的突破口上被德国人重重包围了起来!你们还在相信这个计划吗?”
丘吉尔猛的站了起来,终于抑制不住他的愤怒大声说到。
“你们现在难道还没有看出这一切都是德国人的圈套吗?德国人可能根本就没有修整他们也没有缺少什么燃料,他们在等着我们傻呼呼的把远征军送到他们的圈套里去。现在戈特的远征军主力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德国克莱斯特装甲集群的炮口上,虽然他们已经阻挡住了德国人的进攻,但是他们已经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现在戈特正在准备撤退,他们没有坚固的防御阵地,没有足够的火力,没有继续在德国装甲部队面前坚持下去的理由。这是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戈特把他现在的处境详细的报告了上来。他的给养和弹药已经在这次行动中被消耗了一大半,现在他们只有两天的给养,弹药只够做一次进攻的了。这次德国人的计划真是太阴险狡诈了,他们终于把我们所有人骗到了。
现在我们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没有打垮远征军的主力。但是如果我们现在还不去做点什么的话,那么他们的覆灭也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现在我希望你们想出个妥善的方案出来,我们该怎么来面对这场灾难。”
“首相阁下,您有什么主意吗?”陆军大臣哭丧着脸问到。
丘吉尔震惊的喊到:“难道你们在这两天没有考虑到任何后备方案吗?”
“是这样的,我们前面一直以为这个计划一定会成功,而情况发生的太突然了,今天早上我们才收到远征军发来的报告,这时我们才知道我们的计划遭到了挫折。所以说我们一时间还没来得及制定补救方案。”伊斯梅战战兢兢的回答到,他简直不敢去看丘吉尔愤怒的眼神。
“挫折?是失败!到现在你们还想保留参谋长委员会的脸面吗?” 丘吉尔吼叫起来。
“如果远征军被德国人消灭,我们的下场都会是一样的,那时不光是脸面,整个内阁都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倒台,而你们也会被愤怒的英国人民踢出军队。整整九个师二十五万人哪,我都不敢去想如果失去了这些军队我们的英国会怎么样。我们在半年之内将没有力量来守卫住我们的帝国。
虽然我已经下达了命令,从各个殖民地调来了一些精锐部队,但是那需要时间,况且这些部队的数量也远远不够弥补失去远征军给陆军所带来的损失。就算现在马上征兵也来不及了,等到士兵训练完毕至少需要六个月。在这之前我们就只有靠那些退役的老兵和没受过训练的菜鸟来保护我们的海岸线了。”
“那么您的意思是?”陆军大臣问到。
“我的意思?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想怎么才能保住这些部队。”丘吉尔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现在的情况很严重,简直是灾难性的。这次愚蠢的行动已经使我们已经失去了四个精锐的步兵师。虽然其中两个在上次战斗中被重创,但是另外的两个则是远征军里少有的主力部队,而且那两个师长也是难得的优秀军官。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力量把他们从包围圈里救出来,所以只能让他们自行处理自己的问题了。
我们手里现在只剩下了五个完整的步兵师,我们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们也被消灭,所以我决定重新启动“发电机”计划。我们必须把他们从法国撤回来。”
“首相,您真的决定重新启动“发电机”计划吗?可是现在的时间可能来不及了,海军到现在还没有能在雷场里清除出一条可以让大型船只通行的航道出来。可能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行啊。”伊梅斯问到。
“那就加快扫雷速度,先扫出一条让小型船舶通过的航道也行,至少我们要先把海上的补给线给打通。能通过多大的船就用多大的船来装运补给。现在我们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支持戈特守住他的防线。空投也好海运也好,一定要把他最需要的物资送过去。”登特现在总算是恢复了思考能力。
丘吉尔激动的说到:“对,与此同时,我们要紧缩整个防线。由于我们失去了那四个步兵师,已经无法再维持以前那么长的防线了,我们要和法国第一集团军一起把部队收拢。重新设立一条合适的坚固的防线。阻挡住德国人的进攻。
我们还要密切注意比利时方面的防线,现在我还没得到任何关于那里的报告,不知道在调走那里的英国部队后比利时人到底打得怎么样了,最后的报告说德国人好像加强了那里的部队.
如果比利时人被击败,那么我们的远征军的防线将会出现一个很大的漏洞.我认为我们应该在比利时人的后方尽快修筑起一道防线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如果有必要就直接接管比利时人的阵地,如果他们出现崩溃的迹象就立即把他们的政府和国王用飞机运到伦敦来,他们对于我们以后的战斗将有很大的作用.如果他们不愿意来,关键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使用武力.
只要我们的防线能顶住德国人的进攻一个星期,我们就有可能把远征军的主力给撤回来。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皇家海军和空军必须要尽他们最大的力量对这项计划给予支援。
现在我就通知海军大臣和空军大臣过来商讨这项计划。我们必须要成功,为了我们的帝国,也为了我们自己。就算是只救回来一个师,不,就算只救回一个团也是胜利。总比坐视他们全军覆没的好,何况现在的局面也是由于我们的失误引起的,我们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这时伊梅斯提醒到:“最重要的就是补给,没有补给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我们不但要供应我们的远征军,还要供应法国的第一集团军,他们也没有多少补给了。如果那些法国人先崩溃的话,那我们的远征军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虽然那些法国军队的战斗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现在也只有靠他们来守住中路的防线了。在我们开始将远征军撤回英国的时候,还需要他们来断后.
真是见鬼,本来我们联系过法国人让他们的南线主力在阿拉斯的另一边进行配合进攻的,可是他们一直拖到今天早上才开始进行试探进攻,结果刚和德国人放在防线上的那个机械化步兵师接触上就被德国人的第四十一装甲军拦腰砍了一刀.
他们有两个师被重创,现在他们又缩回了他们的魏刚防线后面去了。本来我们还可以要他们发动几次进攻来减轻包围圈里部队的压力,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那个艾恩塞德到底在干什么?他怎么跟法国人联系的。他是对这次计划最为支持的将领,也就是他强硬的要求我们让远征军从南线突围,我们才会落到这种地步。我认为如果要有人来为现在的局面负责任的话,他应该承担最主要的责任。”陆军部长激动的说到。
“艾恩塞德帝国总参谋长吗?我也想起来了,在当时讨论这个计划时有很多人提出了疑问,但是都被他强硬的驳回了。是他的愚蠢让远征军陷入了现在的危机之中。我现在要求首相阁下马上就追究艾恩塞德帝国总参谋长在此次失败中的责任。”伊斯梅也激动的叫了起来,他不禁对陆军大臣佩服的五体投地,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一头替罪羊,而且份量十足,足够把他和参谋长委员会给拖出现在的泥潭。
丘吉尔听了两个人的话,心里也是一动。他从烟灰缸里拿起了已经熄灭的半支雪茄,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然后猛吸了一口。随后他开始皱着眉头考虑起那两个家伙刚提的建议的可行性来。
丘吉尔仔细的想过以后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必须得有人来承担现在这种局面的责任。帝国总参谋长的地位非常合适来做这个替罪羊。那样一来就算“发电机”行动失败,远征军全军覆没时,自己和自己的内阁还有可能继续待在现在的位置上。
“登特先生,现在立即把艾恩塞德将军召回英国,然后在机场上就扣留他,你立即组建个委员会对艾恩塞德将军在这次计划中所该承担的责任进行调查。这些就都交给你了,对于媒体方面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丘吉尔拿定了主意,两句话之间帝国总参谋长大人悲惨的命运就被定了下来。
陆军大臣和参谋长委员会代表从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上还是那付严肃的样子,他们望着丘吉尔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办公室的门响了起来。丘吉尔连忙喊到。
“进来!”
“首相阁下,这是陆军部刚刚送来的,戈特将军的急电!”丘吉尔的秘书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
“哦,给我吧。”丘吉尔接过了电报,刚想看,但是他又想起了什么。
“等一下。”他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秘书。
“你现在立即通知海军和空军大臣和所有兵种的参谋长们立即到我这里开会。”
“遵命,首相,我立即去办。”秘书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丘吉尔低下头仔细读起那份电报起来,但是他越看到后面脸色变的越难看,他走回了办公桌后面,缓缓的坐了下来。脸色变的惨白,皱着眉头两眼紧紧的望着那份电报,一言不发的呆坐在那里。
“首相,戈特的电报里说什么?”陆军大臣紧张的问到,他从丘吉尔的脸上看出情况可能又恶化了。
“情况有了变化,你自己拿去看吧。”丘吉尔拿起了那封电报。
登特连忙走了过来从丘吉尔手中接过电报看了起来,一旁的伊斯梅也急忙凑了过来。两个人看了电报后大吃了一惊。
“什么?加莱失守了?那可怎么办啊。现在我们就只剩下敦克尔刻一个海港了。古德里安的装甲军只要拿下了加莱那就可以顺着海岸直冲到敦克尔刻,连运河区的洪水防线也无法拦住他的脚步,他会在两天内就杀到敦克尔刻的城下。我们可能来不及实施“发电机”行动了。”陆军大臣惊呼了起来。
“上帝啊,可怜可怜英国吧。”伊斯梅也在那里哀叹。
“不,还没到最后的时刻,我们不能失去信心,正义站在我们这一边。只要敦克尔刻还没陷落我们就决不放弃。如果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要继续行动,一定要把那些部队撤出来。”
丘吉尔猛的站了起来。
“我们还有空军,还有强大的海军,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助远征军守住那座城市,只要能够坚持一个星期,我们就能把大部分的军队撤回英国,为了这些军队我们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武器可以造可以买但是经过训练的精锐部队不是马上可以造出来买到的。只要我们还拥有这支军队,我们就能守住我们的帝国。我相信,最后的胜利必将会属于我们。”
就在丘吉尔充满信心的大声演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首相,各位大臣和参谋长都到了,他们在客厅等您。”
“哦,请他们先去会议室,我马上就来。”
“好的,首相大人。”
秘书退了出去。丘吉尔转过身严肃的说到。
“先生们,我们现在就去和帝国的精英们讨论如何来拯救我们的大英帝国吧。希望他们能拿出更好的主意出来。”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三十章 朋友
““贝壳三号”呼叫“沙滩”,“贝壳三号”呼叫“沙滩”,我现在的航向282,高度1500。准备进入六号地区。”
“这里是“沙滩”,“贝壳三号”你一定要仔细搜索,注意安全。一有情况马上报告。”
“是,“贝壳三号”明白。”
德国空军中尉斯鲁顿放开了通讯器的按钮,他轻轻的蹬了一下脚舵,操纵杆稍稍前推了一把,AR196型侦察机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倾斜着向着远处的海面飞去。
“罗威,你认为我们这次会找到什么?” 斯鲁顿问着坐在身后的观察手。
“我不知道,中尉,我有点担心,这里离那些英国人太近了。中尉。”
“不用担心,他们在法国的战斗机已经被我们打垮了,而他们岛上的那些只敢窝在他们的家里。我们很安全。你要注意观察,别遗漏任何的东西,上面很重视这里的情况。”
“明白,中尉。”
AR190稍微降低了点高度,保持在1000米的高度上开始以迅航速度飞行。
“中尉,有情况!”罗威突然看到了什么。
“在哪里?”
“我们右前方三十度方向。”
斯鲁顿把飞机稍稍倾斜了一点,向那个方向的海面飞了过去。
“三条小型货船。”观察手拿着望远镜看着。“没有旗帜标示。但从船型上来看,好像是荷兰的沿海货轮。”
“立即向总部报告。” 斯鲁顿命令到。“荷兰已经被我们占领了,他们的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明白,中尉。“沙滩”。“沙滩”这里是“贝壳三号”。听到没有。”
“听到了,“贝壳三号”,听的很清楚。有什么情况。”
“我们在六号地区发现三条荷兰小型货轮,他们的位置在132A1231F,那些船的航向87,速度8节左右。”
“继续观察,“贝壳三号”,你能看清楚那几条船的船名吗?”
“请稍等“沙滩”,我们可以试试。”
罗威接着对斯鲁顿叫到:“中尉,他们要我们查清楚那些船的名字。”
“我知道了。”
斯鲁顿轻巧的压下了操纵杆,飞机开始向那三条小小的货轮慢慢的俯冲下去。当飞到那几条船的上空时,斯鲁顿开始绕着那些船盘旋。斯鲁顿熟练得操纵着那架轻巧的侦察机在只比那些船的桅杆高一点的高度飞行着,他甚至能清清楚楚的看清那些向着自己挥舞拳头的水手们的脸。
“他们一定气坏了,看看他们的样子。” 斯鲁顿笑着对罗威说到。
“N14。N15。N20”罗威显然没有听到斯鲁顿的话。“他们把船名涂掉了,他们应该是被英国海军征用的军用运输船。”
“那快向总部报告。” 斯鲁顿叫喊到。“他们正向着红2水雷区航行。要么他们是疯了想要自杀,要么英国人已经在那里扫出了一条航道。快向总部报告。”
““沙滩”,“沙滩”,这里是“贝壳三号”,我们已经查明。。。。中尉,小心,他们要向我们开火。”罗威恐惧的叫喊起来。
“看到了,你继续报告,我能应付。” 斯鲁顿也看到了那几条小船的船桥和船尾都架起了机枪,那些英国船员手忙脚乱的正在给那些机枪装弹。
斯鲁顿知道自己有麻烦了,现在自己的位置很不利,自己正从那几条船的中间穿过,从他们的船尾方向向着船头方向飞行。现在向任何一个方向转向都会向其中的一条船暴露出自己脆弱的腹部,爬升更是来不及了,AR196在这种速度时很难快速的爬升。现在只有硬闯了,斯鲁顿猛的加大了油门,压低了机头,发动机咆哮起来。AR196紧贴着海面飞速的前进着,螺旋桨的强劲的气流在飞机尾后的海面上划出了一条白色的尾迹。
“嗒嗒嗒嗒。。。。”马克辛高射机枪那清脆的射击声响了起来。那些英国水手们狂热的向着那架小型侦察机倾泻着子弹,一时间那架飞机简直被无数飞舞的曳光弹吞没了。
斯鲁顿咬着牙,狠狠的推着油门,他两眼死盯着前方的海面,只要飞出这段危险距离,自己就可以开始爬升,那时就安全了。他根本不去看那些擦着座舱罩尖啸着掠过的曳光弹,也不去管子弹打中飞机外壳时的那种可怕的“砰砰”声,他现在只知道驾着自己的飞机发疯般的贴着海面冲刺,只要冲出去就是胜利。
飞机终于从那阵恐怖的弹雨中冲了出来,座舱外那飞舞的曳光弹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自己面前是一片空旷的大海,而那些货轮被远远的抛到了后面。虽然这整个过程才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是对于斯鲁顿来说简直像过了几年那样漫长。斯鲁顿慢慢的长出了一口气,拉起操纵杆,飞机开始缓缓的爬升,这时斯鲁顿才发现自己的飞行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罗威,你怎么样,前面真是太危险了,没想到这种小货船都有那么猛的火力。还好我们的发动机没有中弹,否则一切都完了。你把这里的情况报告了总部了吗?罗威?”
“中尉,我的情况有点糟。”罗威在后舱有气无力的回答到。
“怎么了!”
斯鲁顿连忙转过头望去,只见自己的观察手斜靠在座舱的一边,保险带松开了,罗威正拿着急救止血包压着飞行服里面的伤口,鲜血已经把他的飞行服染得一片血红。
“罗威!你中弹了!” 斯鲁顿赫然看到了在座舱壁上的一串弹洞。
“见鬼,他们打中了你。你伤得怎么样,撑得住吗?”
“我不清楚,中尉,看来很严重,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们可能击中了我的肺。”罗威虚弱地说到,接着他就开始剧烈的咳嗽,鲜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
“坚持住。罗威,我马上返航,你要坚持住,压住伤口。别说话。” 斯鲁顿转过头来,飞快的把罗盘指针对准了返航航线。然后开始转向,他害怕猛烈的机动动作罗威可能受不了,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柔和的操纵着飞机,向着基地方向飞去。
“中尉。”罗威在后舱喊着斯鲁顿。
“什么事情。”
“我还没来得及给总部报告这里的情况。”
“没关系,我来报告。你要坚持住,一个德国飞行员不应该死在一个白痴英国水手的手里。况且那还是个蹩脚的枪手。” 斯鲁顿鼓励着罗威,然后他按下了通讯按纽。
““贝壳三号”呼叫“沙滩”,“贝壳三号”呼叫“沙滩”。”
“这里是“沙滩”,“贝壳三号”,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受到攻击了吗?”
“我们前面发现的那三条荷兰货轮是被英国人征用的军用运输船,船号是。。。。” 斯鲁顿突然想不起来那几条船的船号了。
“N14。N15。N20。”罗威虚弱的提醒了他,然后又开始吐起血来。
“船号是,N14。N15。N20。他们正向着红2水雷区前进,他们可能已经清理出了一条航道。他们的航向84,速度8节。还有,他们有武装,我的观察手被击中了,伤得很严重,请基地立即准备好救援人员。我现在正在返航。”
“明白了,“贝壳三号”,我们会准备好一切的,还有,干得好,“贝壳三号”。”
“谢谢。” 斯鲁顿放开了通讯按钮。
“罗威,你要顶住,他们已经准备好救援了,等我们一到机场,你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救护,放心吧。”
“我能坚持。等到战争结束,我还要跟您去巴黎逛逛呢。”
“哈哈哈,好样的,到时候我一定带你去那里最好的餐馆吃饭。你还可以给你的伊尔莎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想想你的小伊尔莎,她是多么的美丽,她还在等着你带礼物回家呢。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穿上巴黎最高级的时装时的样子。”]
“咳。咳。咳。。。。”罗威剧烈的咳嗽了一阵。
“喂,没事吧。” 斯鲁顿关切的问到。
“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伊尔莎,现在我更要坚持下去了,我决不能让你在我死后动我妹妹的脑筋。”
“那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全团最优秀的飞行员呢,还获得了那么多的勋章。你放心,她跟我在一起会幸福的。”
“她才16岁,你这个花花公子,简直是德国空军的耻辱。我决定在我死之前得先干掉你。中尉。”罗威没发觉他已经开始和斯鲁顿用你来互相称呼了。
“哈哈哈,你这个家伙,那也得我们降落以后吧。坚持住。”
“明白,中尉。”
“叫我斯鲁顿吧,我们不是早就是朋友了,你怎么还一直叫我中尉。”
“因为你一直对我妹妹居心叵测。”
“。。。。。”
止血包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罗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坚持下去。
飞机开始降低高度,现在已经清楚的可以看见法国加莱的海岸线。斯鲁顿终于放下了心来,看来应该可以来得及,罗威只要再坚持十分钟就会有救了。
斯鲁顿突然发现在自己的左上方有两个黑点向着自己冲了下来。
“恩?自己人吗?”
斯鲁顿紧紧的盯着那两个黑点看去。那两个黑点还在飞速的向着自己俯冲。
“看来不妙,怎么会碰上这种事情。”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斯鲁顿终于看清楚了那两架飞机的样子,灰色的外壳,双层机翼,难看的发动机整流罩和封闭式座舱。
““角斗士”!该死怎么在自己的基地边会碰到英国飞机?罗威,再坚持一下,扣好保险带,我们有伴了。”
罗威也看到了那两架飞机,他连忙挣扎着扣好了保险带,然后努力的把自己的座位转向后方,一只手紧紧捂着伤口,一只手拉住了那挺MG13航空机枪的把手。
“让他们来吧,斯鲁顿,你不用管我,我还顶得住。”
“好的,朋友,让他们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诶?你叫我什么?我好像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
没等罗威回答,斯鲁顿猛的把飞机侧了过来,然后一个反扣,飞机猛的向着地面俯冲了下去。那两架“角斗士”显然没有料到这架侦察机可以作出这种动作,他们扑了一个空,从AR196的边上掠了过去。
“还行吧,罗威,没有问题吗?” 斯鲁顿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机动会让罗威受不了。
“还行,我觉得我的血可能止住了一些,现在没有前面那么严重了。”罗威紧压着自己正在喷涌着鲜血的伤口,咬着牙装作很轻松的回答。
“我看我们还是要快点降落,我尽量甩开他们。” 斯鲁顿加大了油门拼命的向着自己的机场飞去。
“他们应该又跟上来了,斯鲁顿,我现在看不清他们。”罗威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现在眼前的景象一阵模糊,他觉得自己连扣动扳机的力气也没了,耳边的发动机声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眼前突然一黑,失去了知觉。
“坚持住。” 斯鲁顿叫喊到,罗威没有回答,斯鲁顿连忙回头望去,发现罗威的头从座椅的一边搭了下来。
“该死,真该死。这些该死的英国佬!罗威,再坚持一下,看我怎样为你报仇,朋友。”
然后斯鲁顿猛的一带杆飞机做了个半径急盘旋,掉转过了机头向着那两架“角斗士”迎面扑了过去。
“罗威。。。。罗威。。。。”
罗威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叫他,那种声音刚开始好像从远处传来的那样轻轻的,随后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是谁在叫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这是天使在呼唤我?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不对,这声音我很熟悉,到底是谁呢?对了,是斯鲁顿,是他在叫我。
罗威猛的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茫然的环顾四周。第一个进入他的眼帘的就是斯鲁顿中尉那张关切的面孔。
“哈哈,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了,我还以为你会永远这样睡下去呢。那样你的小伊尔莎就得让我来照顾了。”
“呵呵呵,中尉,我的伤口还很疼,希望你不要再说这种笑话来让我发笑。我记得在我失去知觉前我们正被两架“角斗士”追赶,后来你怎么逃出追击的。”
斯鲁顿得意的笑着说:“当时我以为你死了,快把我气疯了。我就掉过头来准备跟那两个杂碎拼了。没想到那两个杂碎原来都是菜鸟。他们竟然冲我迎了上来准备和我对头攻击。结果我就用我们的20毫米机炮在他们的射程外干掉了他们的长机,剩下的那个马上就跑了。这时我才发现你竟然还有口气,所以我就赶快在基地降落了。你真是命大,医生说你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你知道我当时有多。。。。”
斯鲁顿突然停了下来,他望着正在微笑着的罗威,慢慢的伸出了手。
“看到你能回来真好,朋友。”
“我也一样,朋友!”
罗威紧紧的握住了斯鲁顿的手,这时两个人的眼睛都开始慢慢的湿润了。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三十一章 收网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八日清晨九点整,比利时图尔奈基地靶场。
“叭,叭,叭。。。。”
随着一阵连续的枪声,五十米外的枪靶被打成了筛子。徐峻和手下的军官们都卖力的鼓起掌来。汉斯沉稳的放下了手臂,提着枪向着身后的那群军官走去。
“打得好啊,汉斯,我们这群人里面也就是你的枪法最准了,哈哈。你觉得这支枪怎么样?”徐峻对着汉斯喊到.
汉斯走到了徐峻面前,笑着回答到。
“我的将军,你别取笑我了,您如果没有好枪法的话,怎么能想到这种射击方式呢?我真的没想到上次战争中的老枪改进后竟然有这么强的火力。相比之下我的鲁格简直就是玩具了。就是稍微重了一点,也大了一点,携带起来有点不方便。”
汉斯把手里的毛瑟1932型自动手枪递给了徐峻。徐峻接过了那支沉甸甸的手枪,熟练的拉开枪膛看了一下,退下了空弹夹,然后把手往旁一伸。一旁的伦道夫连忙递过一个新的弹夹,徐峻接过后利落的上好弹夹,然后看着一旁的军官们。
“现在谁还想试试?参谋长呢?不想打几枪?”
参谋长魏尔勒上校连连摆手笑着说不用了。而在一旁站着的那些参谋之类的文职军官却一个个跃跃欲试,他们平时也就做些案头工作,一年也开不了几枪,现在指挥官给他们过枪瘾的机会怎能放过,现在都一个个站出来表示想试试。
“哈哈,大家都想玩玩吗?不用急,每个人都有。胡尔中尉,把司令部人员的配枪先拿过来吧。”
“遵命,将军。”一个年轻的中尉答应了一声,连忙带着几个士兵向着后面的军营跑去。
“司令部配枪?将军,您不是想要重新给我们换装这种手枪吧?” 魏尔勒感到很惊讶。“对于军官来说,这是不是有点太大太重了。”
徐峻转过头笑着说到:“不光是军官,我的军团里每个士兵都会得到一支这种手枪。”
然后他走出两步,转过身来对着那群疑惑着的军官们说到。
“毛瑟1932的威力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它的瞬间火力已经超过了现在世界上所有的自动手枪。而他的射程也让人满意。现在我们在前线的士兵们缺少的就是在近战时的连续火力。你们不是真的希望我们勇敢的德国士兵去和敌人拼刺刀肉搏吧。这种手枪将是我们步兵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当我们的士兵们面对着几倍于他的敌人向他冲过来时,一支可靠又火力凶猛的自动手枪可比一支单发的98K外加一把刺刀有用多了。虽然大了一点也重了一点,但是如果它能在关键时刻保住你的性命,那么就算有这些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它也能加强我们步兵班的进攻火力,我们的冲锋枪现在还不多,只有士官和军官才能配到一支,而这种自动手枪在接上枪套连发时简直就是一支小型的冲锋枪。这一点大家前面已经看到了,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魏尔勒上校听了以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但是他还是有些疑问,他问到。
“现在我们有这么多这种手枪装备到每个士兵手上吗?要知道这种手枪不是陆军制式手枪。毛瑟公司是不是能够在短时间内生产出这么多这种手枪呢?”
“对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手枪呢,我在上次战争时用过相似的,但是那是种单发的自动手枪,还没有这种连发的功能。”一旁的道根也提出了他的疑问。
“这点大家就不用担心了。其实这些都是以前陆军军械部负责人的短视造成的,他认为这种武器的重量和大小的关系拒绝把它装备到德国军队中。但是你们决不会想到的是,毛瑟公司的这种武器在国外有多么受欢迎。特别是亚洲,那里的军队大多都装备了这种手枪。最大的客户就是中国,他们向毛瑟公司订购了十几万支这种武器。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们因为和日本的关系使中国最近的几批定单被取消了。
现在毛瑟的仓库里有十三万支这种手枪被积压着,而它的弹药更是数不胜数。当我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准备在第一时间把这批手枪利用起来,与其让它在仓库里存着占地方,还不如让我们的士兵们多一件优良的防身武器。
而且在我研究过中国人使用这种武器的方法和经验后,找到了这种手枪的正确射击方式。就是前面汉斯演示的那样,单发时以四十五度斜角出枪,而连发时则横过枪身扫射。这种方法可以提高这种武器射击的准确率,中国人的确是世界上最能发挥这种武器威力的人,他们的发明使这种武器更完美了。”
这时胡尔中尉已经和几个士兵抬来了一个大箱子,然后他打开盖子,站在一边大声报告到。
“报告将军,武器已经取来了。”
徐峻走过去,从箱子里拿起一支手枪看一看,然后转过身来对着那些军官们说到:“这些是我要求毛瑟公司专门为我的指挥部军官定制的1932式,减轻了重量并降低了连发时的射速。由于大家都是参谋军官,一般的十发弹夹就足够使用了,所以就不用配发二十发的弹夹了。士兵们到时候将配发一个十发弹夹和两个二十发弹夹,视情况而定。现在大家来领你们的新枪吧,在平时可以配带原来的手枪,到了战场上就使用这种。”
那些军官们答应了一声就都兴致勃勃的上前挑选起自己的配枪来。
这时徐峻走到一边对着胡尔说到:“胡尔中尉,感谢你这么快就把我需要的武器送到了我的手里。你回去后也向你的上司托特军械部长转达我都他的感谢。”
“谢谢您的夸奖,能为阁下您这样伟大的指挥官工作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向托特部长转达阁下的谢意,请阁下放心吧。”
“好,我要的那批弹药将在什么时候送到。”
“在我出发时,几个军工厂已经在发货了,托特部长已经向他们下了死命令,要他们必须在今天送到这里,应该很快就到。请您放心,将军。”
徐峻严肃的说到:“你要知道这批特殊的弹药对于我们下一阶段的作战非常重要。如果今天无法送到这里的话,那么后果将会很严重。而且你要再督促一下那些生产厂,现在必须全力以赴的生产这几种弹药,其他的生产停下来都没有关系,但是必须要保证这几种弹药的生产数量,明白了吗?”
“遵命,将军,我现在就去发电报。”
“好吧,你去吧。”徐峻敬了个礼,胡尔还礼后急急忙忙的向着通讯连的营房跑去。
戈林垮台以后留下了一大堆的职务和产业,结果引得那些纳粹高层们又展开了一番争夺战。由于自己开完会就回了前线,所以就没能参加后面的分赃大会。可是没想到的是,结果搞到最后最大的收益人还是自己,戈林的工厂和企业被划到了自己的名下,而最肥的四年计划总办这个位置也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当自己前天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后来才知道,四年计划总办位置是希特勒给自己留下的,何况自己到现在都没表示过对这个位置的意见使其他的几位高层都摸不透自己的路数。要是自己对这个位置有意思的话谁还敢对这个位置染指,到时候戈林就是标本。
而那几个工厂和企业就更夸张了,还没等其他几位出声,自己的秘书马丁。博尔曼早就不动声色的把它们转了过来。等到其他几位反应过来都不禁哀叹,那家伙果然不愧是“塞普鲁斯”的手下,简直和他的主子一样,下嘴又快又狠。不过由于戈林是自己打倒的,自己分大头也是应该的,对此大家都没有异议.而且由于戈林的产业除了这些企业外还有很多,特别是大批的艺术品和珠宝之类的,足够让剩下的那几位分分了,所以最后的结果总算是皆大欢喜.
徐峻不禁对自己那个还没亲眼见过的手下马丁。博尔曼感到好奇起来。在历史上他是希特勒的秘书,可现在成了自己的秘书,那个人在历史记载里是个阴险狡诈狠毒的阴谋家,但是也是有名的忠犬。等到这里的仗打完了,自己还真的得找个时间好好见见这位纳粹党的总管先生。
现在自己有了四年计划总办的头衔,军械部事实上就成了自己的下属单位。军械部长托特和戈林一直不和,这次自己把戈林整下台等于是帮了他一个大忙,所以他对自己是充满了好感。结果当自己向他提出那些特殊要求时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省了自己很大的麻烦。
现在局势已经明了了,英国人重新启动了他们的“发电机”计划,他们已经在他们自己所布下的雷区里扫出了一条小航道,昨天下午已经给戈特运去了三船给养。但是他们现在再怎么努力都已经晚了,在昨天晚上古德里安的装甲军已经突破了运河区的洪水防线,在今天早上已经到达了敦克尔刻的城市外围防线。现在英国人的港口和码头已经在古德里安的重炮射程之内了。
今天早晨古德里安用他的重炮在炮兵校射飞机的配合下已经将那三条小货轮永远的留在了敦克尔刻的码头上。按照自己的命令,古德里安停止了前进。他正在修筑起坚固的工事,十九装甲军准备慢慢的泡在那里喝着啤酒吹着海风休息一下,没事还可以往城里放几炮,给英国人施加一点压力,磨灭一下他们的士气。
而自己直属的“塞普鲁斯”军团在比利时的战场上也是势如破竹,现在已经顺着法国和比利时的国境线深深的插入了比利时人的背后,将英国人和比利时人分割了开来。而第六集团军也在正面快速的突破了比利时防线,正在从整条战线上平行的向着海边推进。比利时人的伤亡已经快接近五万人左右,应该已经到了他所能承受的临界点了,他们正在崩溃,比利时军队的投降将只是几个小时之内的事情了。
只要比利时一投降,“塞普鲁斯”军团将立即接管比利时在敦克尔刻右侧的防线,到那时候“塞普鲁斯”军团和古德里安的第十九装甲军将在敦克尔刻两面把那个港口完全的锁死。再加上调上来的整个空军第二航空队,那些英国人将毫无逃跑的可能。接下来,自己就可以坐在那里陪那些英国人慢慢的玩了。
自己准备用英国远征军作为诱饵,其实只要自己给英国人看到那么一丝逃跑的希望,就可以让英国皇家空军在那片海域流尽最后一滴血,说不定还有可能让他们的海军也付出点代价。
法国境内的战斗也很顺利。现在克莱斯特正兴致勃勃的带着他的装甲集群把法国第一集团军切成了碎块,现在在中线战场的地图上到处都看得到大大小小的包围圈。
英国远征军部队已经被德国人的进攻给压缩到了敦克尔克附近很小的区域内,他们和法国第一集团军之间已经完全被切断了联系。
而德国第四集团军则把阿拉斯城外的那四个英国步兵师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现在竟然一边围困着那些英国人一边还能派出几支部队去法国的魏刚防线吓唬一下法国人。
听说那些英国人已经开始和第四集团军联系投降的事宜,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弹药和给养了,而德国军队就是不进攻,连劝降都没有,这种明显想饿死他们的态度使那些英国人最后的那点士气也耗尽了。
现在就只等比利时人投降,那时侯自己的十绝大阵才算真正的合上最后的口子,英国人的苦难那才算真正的开始呢。
远处一个值班参谋拿着一份电报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他在徐峻面前站定后喘息着报告到。
“冯。博克将军来电,比利时国王派来了使者要求停火,他们准备投降,冯,博克将军向您请示怎么回答。”然后他递上了电报。
徐峻接过了电报微微一笑,对那个参谋说到。
“看来你需要多运动运动了,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们可能要比以前忙上几倍,哈哈哈哈,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三十二章 恶魔之卵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八日上午十点。比利时布尔奈基地空军机场任务室。
新组建的莱茵哈特直属航空师的首席作战官沃尔夫上校正拿着一根教鞭奋力的在画满了航线图的黑板上敲击着。
“安静!安静!现在不是你们发表意见的时候。听我把话说完!”
上校看着下面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着飞行计划的飞行员们觉得头都大了。莱茵哈特将军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差事啊。在刚收到自己被委任为一个航空师作战官的命令时候,本来还以为将军是在报答上次护航时自己对他的帮助呢。当时自己也想好好的干下去来回报将军的提拔。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交给了自己这几个飞行联队,这些可都是老资格的飞行联队了,而那些飞行员也参加了无数次的空战。自己真的能够驾驭这样一批正在明显表现出羁傲不驯的空军飞行员吗?早知道这样自己还是呆在大本营当当自己的护航大队长好一点。
“喂,你们几个,先别讨论了,听我说完!你们到底有什么问题?”
沃尔夫觉得自己快忍不住要骂娘了。
“上校!我有个问题。”一个飞行员站了起来,扬着手臂。
“说吧,有什么问题。”这样也好,有交流总比无视自己而在下面瞎吵好多了,沃尔夫上校总算感到有些满意。
“关于这次飞行计划,我们有点不明白,您前面说的那几个作战方式不太适合我们这些轻型战斗机使用,比如说,必须要跟敌人保持距离之类的。”那个飞行员好像还有点愤愤不平。“我们都是战斗机飞行员,和敌人战斗时当然是越近越好,怎么可能还要跟他们保持距离。”
沃尔夫给问住了,其实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将军要制定出这种作战规则,他张着嘴正在想着怎么来回答。
“看来大家还不能完全理解这次作战计划啊。那就由我来向你们解释吧。”徐峻从门外走了进来。
“起立!”
随着沃尔夫的一声大喝。那些飞行员都像一根根弹簧一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改前面那幅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一个个严肃的挺胸站立,敬畏的看着自己的最高指挥官。徐峻敬了一个礼,那些飞行员连忙整齐的还礼。
徐峻走到那沃尔夫的面前,微笑着问到:“沃尔夫,当作战官的感觉怎么样啊?”
“报告将军,还行。”
“哈哈,看来你还没融入到这些飞行员当中去啊,你要记住,你在作为一个作战官之前你还是个飞行员,要用飞行员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职责。”
“明白了,将军。”沃尔夫在心里开始琢磨起徐峻话里的意思。
徐峻转过身来对着那群飞行员望去,果然是精锐部队,看上去每个人都充满了各自的个性。
“前面我听到各位对这些作战方案有点不理解,我可以向你们解释这些问题。不过,在这里不行。先生们,现在都跟我到外面的停机坪上去吧,在那里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些新玩具,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我的方案了。还有,带上你们的椅子,沃尔夫,给我也拿一把。”然后徐峻就转身走出了任务室。
飞行员们跟着徐峻来到了停机坪上,发现那里被清出了一大片空地,本来停放在那里的几架飞机被移到了一旁。而在那些飞机本来停放的地方停着三辆重型平板卡车,卡车上装满了货物,堆得很高,但是上面都盖着油布,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不过从轮廓看得出应该是些箱子。
徐峻走到了卡车前,停了下来,向卡车边的汉斯点了点头。汉斯也点了点头致敬。徐峻转过身望着那些飞行员们,他们现在正按照各自的单位站成了三个小方阵,手里提着椅子。
“放松,各位先生们,你们是我从整个德国空军中专门挑选出来的精英。现在不是在交代任务,我们只是想好好的交流一下。现在坐下来吧,你们总不想一直站在这里听我说话吧,要知道我很能说的哦。”徐峻笑着说到。
那些飞行员也笑了起来,他们摆放好了各自的椅子,坐了下来。徐峻也坐到沃尔夫给他准备的椅子上,接过一旁汉斯递过来的一份文件,他笑着对那些飞行员说到。
“我先要向沃尔夫作战官道个歉。都怪我前面没有跟他解释清楚我的计划,不过当时这些东西还没到,所以我也无法跟他解释清楚,呵呵呵,结果连他也没能明白我想要你们干什么。现在这些东西到了,我也就可以让你们直观的去理解自己的任务了。”
徐峻站了起来,在那些飞行员面前来回踱起步来。
“现在大家要知道,英国人已经被我们封锁在敦克尔刻港。我们的陆军部队已经在地面上牢牢的把他们困在了那里。现在包围圈里足足有二十万英国,比利时,法国军队。我们还在其他的地方包围了他们二十多万的部队,现在我们的胜利已经近在眼前了。”
听了徐峻的话,那些飞行员们都发出了一阵惊叹声,他们知道这次战役规模很大,但没想到竟然包围了四十万的敌军。而策划和指挥这次战役的就是面前的莱茵哈特将军,何况他现在还是代理空军总司令,如果没有两下子看来也不能担任这个职位,他们不禁为自己能够成为这位将军的直属部队而开始有点自豪感了。
飞行员们都认真的听着徐峻的话,他们现在真的开始对徐峻的空袭计划好奇起来。
“但是,由于包围圈里的敌人数量太多,陆军如果要消灭他们一定会付出相当多的代价。在我的指挥下决不允许让士兵白白的去送死的情况发生。所以我决定趁敌人已经快耗尽给养的情况下彻底困死他们,逼迫他们投降。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为了这支注定会被消灭的军队而耗费我们勇敢的德国小伙子们的生命了。
然而,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英国佬们决不会甘心他们的军队被我们困死在那个港口里,他们不甘心他们的军队就这样失败,他们开始准备逃跑,从海上逃跑。而我们的海军还不够强大到能够封锁住他们海上的通道。
所以,我准备让我们强大的空军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让你们来完成海军与陆军无法完成的任务,封锁那个港口通往海上的道路。”
听完徐峻的话,下面的飞行员们又发出了一阵喧哗声。知道了自己将要执行的任务原来是这样的重要,飞行员们都兴奋了起来。徐峻微笑着看着下面那些激动的飞行员们,他对那些飞行员的反应很满意。
他接着说到:“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彻底的断绝英国人的退路,我相信靠我们强大精锐的空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大家不要以为这个任务很简单。这次封锁行动将是对于我们德国空军的一个很大的考验。
因为英国人不会傻呼呼的等在那里让我们去封锁去轰炸,他们还有着大量的防空武器,至少那些武器的弹药还很充足。而且那个港口的地形也很复杂,他们有很多上船的通道。特别那里有这三千多米的柔软的沙滩,我们的重型炸弹在那种地面上无法发挥出威力。
英国人还会出动他们精锐的皇家空军来为他们的撤退提供掩护。你们将遇到你们从没见过的机型和从没遇到过的顽强抵抗。如果不做好充分的准备,我敢保证我们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如果需要我的勇敢的战斗机飞行员的生命来换取胜利,那这种胜利决不会使我感到任何自豪和荣耀。”
飞行员们听到这里也感到自己任务的确没有自己刚才想的那样简单,他们特别对徐峻最后的那句话感到感动万分,他们现在觉得在这样伟大和高尚的指挥官手下作战可能是他们这一生最荣幸的事情,他们现在对徐峻的态度从敬畏变成了敬仰。飞行员们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徐峻继续讲下去,他们认定徐峻一定为他们准备了最好的对策。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问题,我设计了整个空袭计划。并且还为大家准备了合适的武器。现在我们先来看看我为大家准备的第一件玩具。”
徐峻向汉斯点了下头,汉斯走到了第一辆卡车边,带领着几个空军士兵拉下了遮盖在货物上的油布。一排排崭新的弹药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几个空军士兵从车上抬下了一个箱子,摆放在了徐峻的脚边,汉斯也从驾驶室里拿下了一个方盒子交给了徐峻。
那个弹药箱被打开了,一枚奇怪的炸弹出现在飞行员的面前。
“是“蝴蝶”弹。”一个飞行员一眼就认出了那种炸弹,他叫了起来:“我在西班牙用过,对付集群目标很不错。”
“对,这的确是“蝴蝶”弹,不过我还是喜欢他另一个名字,“恶魔之卵”。”徐峻打开了那只方盒子,那出了一只已经打开了的“蝴蝶”弹的子弹药。
“大家都知道这种集束炸弹的威力了,虽然它比不上那些重型炸弹,但是对付那些聚集在码头沙滩上的步兵的话,它是最有效的武器。而且你们面前的这些炸弹已经按照我的要求进行了改装。它们是第一批扔向敦刻尔刻的炸弹,他们的任务不是破坏,而是阻碍。”
“将军,这种炸弹对付道路和建筑物都不行啊,它怎么来阻碍敌人呢。”一个飞行员终于忍不住提出了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徐峻微笑着问到。
“汉斯,艾格哈德。鲍勃少尉,将军阁下。”
“战斗机五十四联队的?”
“是的,将军。”
“哈哈,那好,鲍勃,接住。”
徐峻把手里的那个子弹药扔向了鲍勃。当时就把那个少尉吓了一跳,他连忙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那个小炸弹。
“将军,这太危险了,请别把炸弹随便扔啊。” 鲍勃抱怨到:“差点把我吓死。”
“哈哈,我的鲍勃少尉,这是个拆除引信的炸弹,不会爆炸的。爆炸的炸弹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还没爆炸的炸弹,而更让人恐惧的是知道会爆炸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炸弹。”
徐峻顿了一顿,扫了一眼那些正在点头表示同意的飞行员们。
“而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扔这种炸弹。这种最让人恐惧的炸弹。”徐峻微笑着向鲍勃做了个手势,鲍勃连忙把那个小炸弹扔回给了徐峻,徐峻托着那个奇形怪状的小东西对着那些飞行员继续说到。
“你们今天投下的将是经过特殊改装后的“恶魔之卵”。它们分别安装了四种引信。
第一种是空爆引信,它将在距离地面五米的空中引爆,这足以让那些英国人好好享受一番了。
第二种是定时引信,设定的时间是随机的,从两分种到两天不等,就连安装的人都不清楚这些东西在落地后多长时间才爆炸。它的作用是,让那些英国兵在它爆炸前,离它远点。我相信到时候除了英国人的工兵没人敢靠近它。
第三种就是对付那些勇敢的英国工兵的。它里面装着一个机械引信,是种很精密的机械,引信在落地后十秒钟后启动,到那时只要它被拿离地面,或者破坏了它落地时的姿态,它就会立即爆炸。那些没有分辨出它和定时炸弹区别的工兵们会在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就去见上帝了。”
听了徐峻的话,那些飞行员们都哄堂大笑起来。
“那最后一种呢?将军。”沃尔夫笑着问到。
“哈哈,别急嘛,我的作战官,最有趣的就是最后一种了。它就算是用锤子砸它都不会爆炸。它装的是无线电遥控引信,只有当我们觉得有必要让它爆炸时,它才会爆炸,只要那架装着遥控器的飞机上的飞行员按一下按钮就可以了。现在大家可以知道,这种小小的炸弹可以起到怎样的一种作用了吧。”
那些飞行员刚开始听徐峻的介绍时只是觉得这种武器很有趣,但是当他们现在回过头仔细想过以后,不禁感到后背冒起一股凉意。简直是太恐怖了,这真是一种既阴险又狠毒的武器。
他们现在开始明白徐峻为什么要用这种炸弹了。只要自己把这种炸弹撒遍整个敦克尔刻的海岸,不管是码头还是沙滩,那里就会变成一片死亡地域,任何人要进入那些地区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就算是受过训练的工兵也难保自己的安全。在那些英国人没有搞清楚这种炸弹的结构和特性前,就算他们用大炮来覆盖射击也难以彻底的清除所有的炸弹。
但是如果靠轰炸机轰炸也能起到同样的做用啊,为什么将军还要使用这种炸弹呢。
这时沃尔夫抢先提出了大家的疑问:“将军,其实我们的轰炸机就可以全天控制那些地方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炸弹呢。”
“哈哈,两个原因。”徐峻满意的对沃尔夫点了点头。然后向着那些飞行员说到。
“大家可能和沃尔夫上校想的一样吧。我原来也是和大家想的一样,我们光靠轰炸机就能达到目的了,只要装上空爆引信连沙滩也影响不了炸弹的威力.
但是我在制定这个计划时发现有个问题,如果英国人撤退时正碰上恶劣的天气怎么办,我们的空军无法发现地面上的目标怎么办,我一定得想办法在空军可以有效攻击之前阻碍住敌人的撤退行动.在那时我才决定要用这种炸弹。
现在我有两个理由。第一,那里现在正笼罩在阴云和大雾中,至少要到明天下午天才可能放晴。我们在这两天无法做到精确轰炸,所以我就只有用这种小炸弹撒遍那片海岸,至少可以让他们在今天晚上到明天下午我们继续攻击时这段时间可以老实点。
第二,用这种东西大家只要盲目轰炸,只要保证这东西掉在海岸上码头上沙滩上就可以了。看得见看不看敌人都没关系.
不光是你们,整个第二航空队所有的轰炸机联队都会参加这次进攻.
你们的任务除了往那里撒炸弹以外还要执行保护那些轰炸机的任务,你们可能在今天就会遇到英国皇家空军的攻击,所以我就为你们准备了第二件玩具。”
接着徐峻就让汉斯拉开了第二辆卡车上的油布。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三十三章 玩具
当第二辆卡车的油布被揭开以后,在大家眼前出现的还是整整一车的板条箱。
不过这一次除了那种深绿色的弹药箱以外还有一小堆是一种小小的纸制扁盒子。汉斯先拿起其中一个纸盒子递给了徐峻。
徐峻拿着纸盒对着那些好奇的飞行员笑着说到:“这就是我送给大家的第二件玩具,别小看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在关键时候说不定可以救你一条命呢。”
那些飞行员更好奇了,他们都紧盯着徐峻手中的那个小小的纸盒子看着。徐峻一付神神秘秘的表情,慢慢的把盒子打开了。前排的飞行员们都伸长了脖子,而后排的那些索性站了起来向前面探身张望。
当大家看清楚徐峻手里那只盒子里的东西时,一个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纸盒子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架小小的精致的飞机模型。
“这。。。。这不是飞机模型吗?这件还真的是玩具呢。不过我看不出这东西到底怎么能救大家的命呢?将军。”沃尔夫疑惑得问到。
他现在发现跟着这位将军自己有几个脑子都不够用,反正怎么都猜不透将军的想法,索性还是早点问比较好,不过好像这位将军也挺喜欢别人问他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徐峻听到沃尔夫的问题后满意的笑了起来,他得意的从纸盒里拿起一架飞机模型对着沃尔夫说到.
“别急嘛,我的作战官,我会让你明白这件玩具怎么来救大家的命的。”然后他拿着那架飞机模型对着那些飞行员大声说到。“大家都看到我送给你们的第二件玩具了吧。的确,这是一套飞机模型。我知道大家一定和你们的作战官一样不明白这种玩具怎么会在战场上救你们一命吧。现在我就解释给大家听。
你们先说说你们认识我手中的这架飞机吗?没关系,后排的那几位可以到前面来看,大家都可以到前面来。”
那些飞行员马上都一窝蜂的挤到了前排,前排的那几位也站了起来仔细的辨别起徐峻手中的那架飞机的型号起来。
“好像是飓风,对!是飓风,我见过她的识别图。”
“是啊,这不就是飓风么,我在一个星期前还跟她交过手呢,的确是种难对付的家伙,当然是对于那些笨笨的ME110来说的,和我的ME109来比根本就不是对手。。。。。喂你打我的头干什么?哦,对不起长官,我忘了您是飞ME110的。”
“长官,啊,将军阁下,这是飓风啊,我们都认识。”
当那些飞行员认出了徐峻手里的那架飞机的型号后都大声的回答起来。
“哈哈哈,看来打家对英国飞机还是很熟悉的嘛。那大家再看看这架。”
徐峻从盒子里又拿出了一架飞机来。那些飞行员因为猜对了前面的型号现在更兴奋了,他们都争先恐后的探出身子向着徐峻的手上看去。可这回的那架飞机把这些飞行员给难住了,没人见过这种型号,他们都缩了回去小声的议论起来。
徐峻拿着那架飞机来回在飞行员面前展示着。
“大家能认出这是哪种飞机吗?没有人认得出吗?那我来告诉大家,这是你们在敦克尔刻将会遇到的对手。英国的俯冲轰炸机“大鸥”。现在大家应该明白我给大家这种玩具的原因了吧。这些模型都是你们在敦克尔刻将要遇见的敌机模型,而我把它们交给你们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在作战的时候准确的识别出他们来。”
“将军,那其实只要交给我们三视图就可以了呀,我们看看三视图也能记住敌人飞机的样子啊。”
“哈哈,问的好,少尉,你的名字。”
“汉斯。菲利普斯。将军。”
“哦,是五十四战斗机联队的。”
“是的,将军。”
“好吧,菲利普斯,你到前面来。”
徐峻微笑着招了招手。汉斯。菲利普斯连忙跑到了前面,笔挺的站在徐峻的面前。
“好吧。菲利普斯少尉,我们来做一个有趣的实验。”
徐峻拿起了一架模型用尾部向着菲利普斯,然后问到。
“这架是什么型号。”
“飓风,我已经击落四架这种飞机了,如果这次再击落一架的话我就是王牌了。”
“哈哈,那么我就先祝愿你能够成为王牌飞行员吧。不过,我的菲利普斯少尉,你如果真的在战场上遇见这架飞机的话,你现在就已经死了。”徐峻把那架飞机模型一横。
“这根本不是飓风,当你认为它是飓风时,你已经和你的飞机一起被撕成碎片了。好吧,谢谢你,少尉,你先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菲利普斯一脸的惊讶和疑惑,但他还是立即跑回了座位坐好,竖起了耳朵准备仔细的听徐峻的解释。现在所有飞行员都开始对那架飞机感兴趣起来,竟然连和飓风交过手的飞行员都会认错的飞机是什么型号呢?
徐峻拿着那架模型严肃的对着那些飞行员说到:“我的确可以用这种飞机的三视图来教导大家识别这种飞机,但是我觉得还不够,我要让所有的飞行员从任何角度都能识别出敌人的飞机型号来,你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你们的对手,否则你们将可能会为此付出血的代价,所以我才制造了这批飞机模型,让你们对你们的对手有个直观的认识。”
看着下面一个个恍然大悟后感激的面孔,徐峻感到效果很不错。
他接着说到:“这架就是你们这些战斗机飞行员的最大敌人,英国新生产的战斗机“挑战者”。的确,它的形状和飓风很相似,特别当你从尾部看去的话,很难分辨出两种飞机来,所以当你把它当成飓风而开开心心的咬住了它的尾巴时,其实你也已经被它背上枪塔里的四挺7。7毫米机枪给瞄准了。我不知道那些英国人是怎么想的,这种飞机的武器竟然全是攻击自己的后半球的。”
“那么就是说,它没有向前射击的武器吗?”一个飞行员忍不住问到。
“的确是这样的。”听到徐峻的回答,那些飞行员又是一阵骚动。
“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只能用模型的方式来让大家加快熟悉这几种飞机的速度。现在你们每个人将获得一套这种模型.而你们获得的模型将和我手里的不同,我已经在你们的模型上用红色的油漆标出了这几种飞机上最脆弱的部分,你们只要对着这些部分射击的话,一定可以获得满意的效果,如果你的枪法够准的话。在每个盒子里还有一份说明,上面是那几架飞机的一些数据。”
汉斯带领一群空军士兵把那些纸盒发到了每一个飞行员的手里。那些飞行员都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拿出模型仔细的端详起来。
“将军,有了这个玩具,的确是可以在关键时救我们的飞行员一条命啊。我代表大家向您表示由衷的感谢。”沃尔夫严肃的说到。那些飞行员也都放下了模型感激的看着徐峻。自己真是幸运啊,有了一个这么聪明的高尚的伟大的关心下属的指挥官。
“不,我只是出了个主意。”徐峻摆了摆手,然后对着那些飞行员说到:“你们要感谢的是收集到这些情报的情报员们,他们为了这些数据和情报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牺牲。你们要感谢的是制造这些模型的德国少年们,这些飞机是整个柏林的德国青少年用一天时间完成的。
听说这能够帮助前线德国英勇的飞行员们,全柏林的孩子都被动员起来了。他们花了一天时间就造出了上万架的这种模型,我们的后勤人员再从中挑选出最完美的几千架,然后才送到各位的手中,现在整个第二航空队的飞行员都获得了这种模型。
在这小小的模型上面寄托着多少盼望着你们能够获得胜利的心啊,我希望大家别辜负了后方我们德国孩子们的希望。他们希望你们能够小心一点,谨慎一点,看清楚敌人,然后再抓住他们的弱点,将他们直接扔进地狱去。”
那些飞行员听了徐峻的话后,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息从心底涌起,这是孩子们做的吗?
紧接着他们的战意也被同时燃起了,他们一个个变得热血沸腾,为了不辜负德国的孩子们的期望,他们发誓要让所有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敌机只有变成碎片才能回到英国去。
徐峻看着那些燃烧着的目光觉得自己利用了孩子们好像卑鄙了一点,不过效果的确真的不错啊。他向汉斯打了个手势。汉斯连忙带着那几个士兵从卡车上抬下了一个板条箱,放到了徐峻的面前。
“各位先生们。这是那些模型的附属品,有了这个,你们就更能按照模型上的标示的敌机弱点,好好的收拾皇家空军了。”
徐峻突然感觉自己的语气开始变得像一个军火贩子了。
箱子被打开了,一排排锃光瓦亮的机枪子弹呈现在了大家面前。徐峻从箱子里拿起了一发子弹说到。
“这就是你们在这次战役中使用的子弹,那边还有你们的机炮炮弹。它们都是为了对付现在的皇家空军而特别为你们制造的,当然如果效果好的话,我还准备量产。”徐峻把那发子弹抛给了前排的飞行员们让他们一个个穿下去看。
那些看过的飞行员们都没觉得那发子弹和以前他们用的有什么不同,他们疑惑得望着徐峻。
“这是白磷弹,燃烧弹的一种。”徐峻邪邪地笑着。
“这种是按照我的要求特制的白磷纵火弹。这种子弹的弹头并不是穿甲弹头,只是普通的硬钢制弹头,它的弹芯是三十克白磷。当它穿透敌机的外壳的时候弹头会碎裂开来,而那些白磷会瞬间在击中的部位燃烧起来并散发出两千度的高温,这种火焰在白磷烧完之前是无法扑灭的.
在它沾染到的地方,就是钢铁也会融化。这些还只是机枪弹,那些机炮弹也是一样,不过威力么。嘿嘿嘿嘿。”
飞行员们望着正在得意的奸笑着的徐峻后脊椎一阵阵的发凉。他们不禁开始庆幸自己和这个男人是一头的,简直是太阴险了。英国人现在的飞机大多是半硬壳或全木制结构。外面不是薄薄的一层铝板就是刷了桐油的蒙布。用这种恐怖的纵火弹来射击的话随便打到哪里都会点起一个火头,如果连续击中的话,那里就会被烧成一团火球,如果打中油箱的话,那连跳伞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会挂了。
“将。。。。将军,我记得白磷弹好像在上次战争中也用过,当时我还是个侦察机飞行员,见过陆军使用那种炮弹来摧毁英国人的装甲碉堡,不过我记得好像后来世界所有国家签定了协议禁止使用这种炮弹啊。我们会不会有麻烦啊?”沃尔夫也觉得这种东西太厉害了一点,他想提醒一下徐峻。
“哈哈哈哈,协议上是签定了禁止在战斗中使用白磷炮弹,但是你别忘了,20毫米以下的就不算炮弹了,这些是子弹,子弹,哈哈哈哈,没规定我不能用白磷子弹吧,再说了,这些规定是给失败者看的,如果我们胜利的话,到时候谁还会来管你用的是什么武器,到时候你就是说你在枪里装的是铁砂他们也得相信。
记住,战争是残酷的!为了在残酷的战争中让我们的士兵活下来,让他们更好的作战,我无法去挑选什么是国际允许的什么是国际不允许的,我只挑选对敌人最有效的。当然我也决不会允许我的部队使用滥杀无辜的那种什么垃圾武器。现在这种武器是对付英国皇家空军最有效的,我就选择了它,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我的作战官?哈哈哈哈。”
说完之后,徐峻得意的笑了起来。
恶魔,这个男人果然是个恶魔,那些飞行员们望着徐峻不禁暗自在下面擦汗.看来当他的敌人要做好尸骨无存的准备,幸好他是我们的指挥官,否则自己情愿马上退役回家种地也不愿意和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为敌。
不过在这样的指挥官手下作战也一定是件很过瘾和刺激的事情,他们现在对徐峻充满了信心,在这样聪明伟大高贵光辉的指挥官的领导下,德国空军一定会在这次战役中获得最后的胜利。
“哈哈,好了,现在我该向大家展示最后的一件玩具了。这件玩具在这两天可能还用不上,不过我敢保证在后面的战斗中一定有人会对这件玩具玩上瘾的。”
随着徐峻的手势,汉斯拉下了罩在最后那辆卡车上的油布。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三十四章 火力
当最后那辆卡车上的油布被揭开之后,所有人都看着卡车上的那个大家伙目瞪口呆。
“这。。。。这不是“容克大妈”的机身吗?”沃尔夫看到那熟悉的波纹蒙皮和方型的横截面一眼就认出了卡车上的货物。
“是啊,这不是JU52吗?将军,您说的第三件玩具是她吗?”
“这是运输机啊,我们这些开战斗机的怎么会对这种东西上瘾啊?”
“别乱叫,将军自然有他的主意,你听就是了,不过还真的奇怪呢。”
“是啊,有可能是什么新式武器吧,只是看上去像是“容克大妈”也说不定。”那些飞行员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徐峻微笑着看着那些飞行员们,等到大家议论的差不多时,徐峻大模大样的咳嗽了几下。所有人都马上闭上了嘴,睁大了眼睛看着徐峻。所有飞行员都等着徐峻再给他们一个惊喜或者惊吓,反正经过了前两次以后他们也习惯了这位指挥官层出不穷的招数。
“大家都看到我给大家的第三件玩具了吧,哈哈,大家认出这是什么了吗?”徐峻的语气贼贼的,像是在哄幼儿园里的孩子。
“是JU52运输机。”那些飞行员回答到。
“哈哈,大家已经认出来了啊,不过大家说的有点错误,这是一架JU52的机身部分。”徐峻还是那样笑眯眯的看着那些飞行员们。“在明天下午的空袭中我就准备让你们中间的一些人来驾驶她与英国人作战。”
徐峻的话一说完,下面飞行员们就像是被滴进一滴水的油锅一样炸开了。
“什么!用这种东西和英国人作战?不可能。”
“啊,上帝啊,我还想活下去呢,这东西上连挺机枪也没有,难道到时候要我用靴子去砸英国人吗?”
“哈哈,用你的袜子可能还更有用一些。拉比。”
“这东西上天之后不就是靶机嘛,难道将军是要用她来吸引英国人的火力?这倒也是个办法。”
“是啊,是个好主意,你去开!”
“不会是个玩笑吧,这东西连个翅膀都没有。”
“有翅膀我也不愿意去开她,这东西俯冲时的速度连我的斯图卡平飞时都不如。”
徐峻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飞行员摇了摇头。顿时所有的声音突然一下子都消失了,所有飞行员都闭上了嘴巴,一个个挺着胸端正的坐在那里,目不斜视的看着徐峻。他们发现自己前面太不成体统了,竟然在将军面前大喊大叫,现在将军看来有点不满意了。他们深怕由于自己前面的行为而被徐峻调去开这种飞机,那时可就真的惨了,他们都在心里拼命的祈祷着自己别被挑中。
徐峻也被飞行员们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这些家伙到底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一下子刹住了车,连个招呼都不打。不管了,既然已经安静下来了,自己就接着给他们解释一下自己的这个伟大的发明吧。
“好吧,现在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平时是怎么来消灭小型水上目标的。”徐峻指着前排的一个飞行员。
“少尉,你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那个飞行员站了起来。
“那要看多大的船了,如果是小型的渔船,我们战斗机可以用炸弹或者机炮攻击,连续攻击几次可能会成功。如果是他们斯图卡就好办多了,一般的小船他们一次俯冲轰炸就可以击沉。”
“很好,但是如果那些小船上有武装而上空还有敌机掩护的话怎么办?”徐峻接着问到。
“如果我们的数量多的话就可以分一半去和敌机纠缠,剩下的用机炮在敌船的射程外攻击,不过效果可能会不太好。由于上空有敌机,斯图卡也无法安全的到达攻击位置。”
“很好,少尉,你坐下吧。”
徐峻问的这几个问题让那些飞行员更不明白了,这跟JU52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轰炸机,他们还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徐峻。
“先生们,这就是我要使用这种飞机的原因。按照我们现在获得的情报,敌人已经在多佛尔海峡对面准备了大量的小型船只。这些船是为了将滞留在浅水区和海滩上的士兵转运到大型运输船或军舰上而准备的。到时候,敌人的撤退行动一开始,他们就会先派遣这些小型船舶冲进港口接人。
现在我们发现,我们一时还找不到对付这种小船的有效办法,他们都是些内河小船,游艇,汽艇,舢板,渔船。这些目标都太小了,我们轰炸机的轰炸难以伤害到他们.
虽然俯冲轰炸可以击沉他们,但是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俯冲轰炸机的载弹量大家也知道,每架也最多击沉两三艘敌船,可是按照我们的情报,到时候会有上百艘这种小船参加他们的行动。况且上空还有那些英国皇家空军飞机在为这些小船做掩护,那些小船自己也有一些轻型的武装,所以这一种办法我也放弃了,因为强行攻击可能会给俯冲轰炸机部队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战斗机更别说了,你们的任务是消灭在敦克尔刻上空的敌机,其他的都得放在一旁。因为你们的机炮炮弹也很有限,要用到最关键的地方。所以也不能用你们来对付那些小船。
陆军的远程火炮的确可以覆盖那片海域,但是到时候他们有更重要的目标要消灭,也无法兼顾这些小船。
结果,我们还真的没有一种武器可以有效的对付这种局面。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那些小船在我们的鼻子底下把那些英国人救走吗?”
“当然不!”那些飞行员们叫喊起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英国人和一条英国船跑掉。”
“那么有什么办法呢?”徐峻微笑着问到。
“我想将军已经想到办法了吧,难道那架飞机就是对付那些小船的武器?将军阁下。”沃尔夫又跳了出来问到。
“哈哈哈,我的作战官,你还是那么性急。哈哈,不过这一次你猜对了,这的确是我专门为消灭那些小船而准备的秘密武器。现在让我荣幸的向大家展示我为大家准备的超级容克飞机。我叫它空中火力平台,大家也可以叫它“空中炮艇”。”
随着徐峻的话音落下,那架容克52方形的机舱门被打开了,在机舱门后面一门双联二十毫米机关炮赫然伸了出来,黑油油的炮管直直的对着那群飞行员们,当时就把那群飞行员给惊的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沃尔夫指着那门炮惊讶的望着徐峻。
“这什么啊,我的作战官。哈哈哈哈。大家都没想到吧。这架运输机经过了容克工厂按照我的要求进行的改装后火力怎么样啊?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
徐峻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再加上这个总够了吧."只见前机身上的一快护板猛的弹了开来。一挺四联装的MG34出现在那个洞口里。
“怎么样,大家对这个玩具还满意吧。这架是样品,而就在现在,容克工厂的工程师已经在对五十架JU52进行着同样的改进,相信大家到明天就可以看到这些特别的飞机了。为了对付英国人那大量的小型船只,我专门设计了这种改进方案。
大家现在可以看到,现在这架运输机的火力已经超过了一般的战斗机。30式20毫米机关炮已经经过了改造,减轻了重量,现在每门从以前的三百多公斤减轻到了两百十五公斤,而MG34也相应的减轻了枪架。它们可以在十秒钟内把在它们射程内的任何目标都打成碎片。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它的最主要的威力在于它可以装载足够数量的弹药来保持它火力的延续时间,它的弹药可以保证这些武器连续攻击半个小时。所以当它用连续不断的白磷弹和穿甲弹风暴清扫海面的时候,相信没有什么小船能够在它的攻击下幸存下来。
而JU52那种迟钝的速度也使它成了最优秀的武器平台。射手们可以在飞机上稳稳的瞄准自己的目标,然后稳稳的把无数的弹药倾泻到那些英国人的头上。而且我们这些武器的射程也比英国人的机枪远,我们就可以在敌人的射程外,像打靶一样一条条的干掉那些小船。
而且这种飞机的战术也很简单,只要飞机绕着目标飞行就行了,机身一侧的武器将在射手的操纵下寻找与攻击目标,毫不废力的将英国人撕成碎片。”
听完徐峻的话,那些飞行员们两眼放出了亮光。这可真的是件好东西啊,飞行的炮艇,厉害!怎么以前就没人想到过这个啊,这种东西如果用来对付敌人的地面目标比如步兵集群的话简直就是步兵们的噩梦。我们的指挥官真的是个恶魔,连运输机到了他手里也会变成恐怖的武器。不过好像真的会很过瘾呢,用这种连续不断的猛烈火力来消灭敌人真的是一个士兵的梦想,真想亲自来操纵一下,到时候也可以跟别人吹嘘一下,自己开过全德国也只有五十架的空中炮艇。
那些飞行员们把胸挺得更高了,他们的眼睛里都流露同一种意思,“怎么样,我是如此的精神,当然是开这种凶悍的新式飞机的头号人选咯,别看别人了,选我吧。”
突然有个飞行员举起手问了个问题。“将军,不知道这种飞机的防护力怎么样,如果受到敌人战斗机的攻击会怎么样?”
听了这个问题其他的那些飞行员都楞了楞。对啊,这种飞机的火力是猛了,可是对方也不是傻子,他们也会还击的啊,光火力猛但防护力差的话那还不是一个拥有强大武器的靶子。他们都树起了耳朵听着徐峻的回答。
“这个么。。。。”徐峻还是微笑着回答。
“防护的确经过了加强,为了能够承受住武器射击的后坐力,连机身大梁也经过了加固。发动机和其他的要害部位加装了轻型装甲,可以抵抗轻武器的射击。但是由于机身重量上升,就算是已经换装了更大马力的发动机,它的速度还是有所下降。如果碰到敌人战斗机的攻击,除了在机背上的那挺机枪之外还是没有什么自卫的能力,除非那架英国飞机从装了机炮的那一侧攻击,否则被击落是必然的。”
“啊?怎么这样啊,您不是说那里还有敌人的战斗机在掩护他们的小船吗?我们开着这种飞机过去不是送死吗?”那些飞行员又开始议论起来。
“当然不是送死,你们听我说完。”徐峻摆着手让那些飞行员们安静下来。
“这种飞机决不能单独执行任务。除非那里的制空权被我们掌握才行。所以在这些飞机出击的时候,我们的战斗机将来保护他们。我相信我们的战斗机应该可以把英国人的战斗机给纠缠住的吧,特别是我给你们配备了那种炮弹之后。”
下面的那些战斗机飞行员都坚定的点起了头,他们也相信没有一架英国战斗机可以飞过他们的防线攻击那些炮艇机。
“很好,那么你们还担心什么敌人战斗机的威胁呢。就算是有敌方战斗机突破我们战斗机的拦截冲到了低空攻击你们,你们也可以立即向着我们德国陆军控制的阵地飞。我已经在那里安排了强大的对空火力,足够掩护你们撤退了。还有一点就是,如果你们的炮弹打光了,可以立即飞到附近的德国野战机场进行补充。你们的弹药已经被运送到了那些机场,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最后一点,你们的目标只允许是敌人的小型船只,千万不要妄想去攻击那些大型的驱逐舰之类的军舰,英国海军的防空炮火不是这种单薄的装甲可以扛得住的,到时候对那些大型船只的攻击我另有安排。”
“哦,原来是这样,将军,您真的又给了我们一个美妙的玩具,不过您准备让谁来驾驶它呢?”沃尔夫在一边问到。
所有飞行员们都树起了耳朵,这次作战官大人终于把问题问到了点子上。而那些轻型战斗机飞行员们都知道他们是没机会了,前面将军已经说过,战斗机部队的任务是摧毁英国人的空军部队并掩护这种空中炮艇对敌方小船的攻击,不过他们还是想知道将军会选那支部队去操纵这种飞机。
“我想在俯冲轰炸机驾驶员中挑选一些人来驾驶它。因为在开始两天的作战中俯冲轰炸机还派不上很大的用处,而你们也经过了驾驶这种运输机的训练,应该可以胜任这项工作。炮手我会从基地防空部队里来找。不过么,如果战斗机驾驶员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报名驾驶这种飞机,到时候到沃尔夫上校那里报名就可以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将军。”
“那么好,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做作战准备,在下午三点,你们将作为第一攻击群向敦克尔刻攻击。现在你们可以继续去任务室开会了!”徐峻向那些飞行员们敬了个礼。
“起立!敬礼!”沃尔夫大声命令到。飞行员们都整齐的站了起来敬礼。
“现在大家返回任务室,别忘了把自己的椅子带上。”随着沃尔夫的一声命令,飞行员们开始三三两两的提着椅子向着任务室走去,一路上还在为徐峻的三件玩具大声的讨论着。
“汉斯。”徐峻对一旁的汉斯说到:“你看这些飞行员怎么样?”
“很棒的飞行员,很棒,将军。”
“我也这么认为。希望在这次战役结束后我还能再见到这些勇敢的小伙子。”
“会的,将军。一定会的。”
“汉斯!”
“在,将军。”
“我们回去吧,这回我来开车。”
“好的,将军。”
“恩,汉斯。”
“什么事情,将军。”
“这种车的一档在哪里?”
“。。。。。。”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三十五章 空袭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惊醒了在沙丘后面熟睡着的汉德森中士。
“怎么回事?”汉德森揉了一把脸,站了起来从沙丘后面向着沙滩望去。
爆炸的气流把浓雾吹开了一个口子,只见在密密麻麻撒满了德国小炸弹的沙滩上一团黑色的烟雾正在慢慢的升起,在小小的弹坑四周三个士兵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汉德森听到了他们微弱的呻吟声。
“该死,他们怎么还在派人排弹。”
汉德森急忙踢醒了身边的同伴。
“快起来,有人受伤了,帮我一把。快起来,别睡了,该死的。”
他的手下们在他的怒吼声中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跟着汉德森爬上了沙丘。
“在那里啊,中士。”一个士兵问到,大雾又把沙滩上的一切笼罩了起来,现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在那个方向,两百英尺左右的地方。跟我来,小心脚下。”汉德森跑下了沙丘。他的士兵们连忙跟在后面向着沙滩跑去。
“我们现在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很危险啊,中士。”一个士兵叫到。
“是啊,昨天您也看到了一团的那些弟兄们的下场了。为了救几个工兵一个排都躺在那里了。”
“对啊,上面不是命令除了工兵任何人不得进入海滩吗?现在我们全师都趴在沙丘后面待命,我们跑出来是不是要先报告一下连长再说啊。”
“来不及了,他们现在还活着,但是如果不快点把他们拖回来,他们就死定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在我面前死去。”汉德森在沙滩上小步快跑着,两眼警惕的观察着自己四周的地面。
这些该死的德国人!汉德森在心里暗暗诅咒着,这简直是场噩梦,血腥的噩梦。而这一切都是从昨天下午开始的。
二十八日上午天气很差就像现在一样起着大雾,而到了下午大雾虽然散去了可是天气还是没转晴,灰色的天空让人们的心情很压抑。
汉德森中士当时正带着他的小分队在海港值勤,其实他们的任务就是清理前两天德国空军轰炸港口后留下的那些挡路的障碍物。港口现在已经面目全非,在三天前德国人就已经把这里炸成了一片废墟,这两天还常常再来轰炸一两次。
昨天下午他们炸掉了这里最后的一个干船坞。汉德森很奇怪,德国人炸船坞干什么?难道他们以为我们可以划着船坞回英国去吗?真是无法理解德国人的想法。本来这里的码头有八公里长,可以停靠任何大型船舶,可现在呢,混凝土大堤被炸塌了,停靠泊位也全毁了。最后可以停船的地方就只剩下港口另一头的那段简易栈桥了。
这座法国人用木板木桩修建起的栈桥只能让八个人并排走在上面,长倒是挺长,有个一千多米的样子。真奇怪德国人怎么会放过它的,可能他们也认为这种东西没什么用处吧。汉德森本来对那堆木头也不抱什么希望,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想要离开这里现在也就只有桟桥这一条路走了。
汉德森在两天前就听到陆军部要把远征军撤回英国的传言,而这两天远征军下达的一系列命令也让他肯定了这种传言的真实性。其实在那四个师被包围时汉德森就知道这场战争无论如何是打不下去了,撤退才是唯一的办法。可戈特将军还在阿拉斯那里顶了一天才开始撤回敦克尔刻,结果现在被德国人两边一夹后面一堵给死死的困在了这座港口里。
听说英国本土正在想办法把远征军救回英国,汉德森祈祷那些大人们快点把办法想出来。现在汉德森的伙食已经减到平时的四分之一了,如果他们还不想好救自己出去的办法的话,汉德森可能就要开始考虑怎么把一粒豆子分三餐吃了。
“中士,帮我们一把。”一个士兵呼唤着,他正在和其他士兵们一起努力的想把一只横在道路上的烟囱推到一边去。
“好的,大家一起使劲。”汉德森连忙跑了过去,用肩膀顶着那个巨大的残骸。
“一二三,使劲!”
随着那些士兵们一起用力,那只烟囱终于被慢慢的推到了路边。
“哈哈,真的够重啊。”
汉德森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拿起水壶喝了口水。
“是啊,真没想到德国人的重炮这么厉害,竟能把它炸出那么远。”一个士兵在边上拍着那只烟囱说到。
“是啊。”汉德森点点头,然后回过头望着那截高高的耸立出水面的船桅。
这只烟囱是哪条船上的呢?汉德森不清楚。当昨晚那三条小型货轮到达港口时整个港区都轰动了。大家以为现在总算是有救了,伟大的英国皇家海军已经打通了从海上补给远征军的通道,只要有足够的给养,他们有信心把这场仗再继续打下去。
当时这三条船被安排在码头上唯一还能使用的一百多米的泊位上。兴奋的士兵们在一个小时内就把船上装载的货物卸了下来。由于天已经黑了,那三条货轮准备在第二天一早再回航,当晚戈特将军就先把一批重伤员安排到了船上,让他们先撤回英国。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今天一早天刚亮,海港上空就响起了飞机的声音,接着就是德国远程火炮的轰击,那些货轮每条都至少中了三发重型炮弹,在十分钟内就沉入了海底。当汉德森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三条船的残骸碎片扔得满地都是,而水面上就只剩下那根桅杆和一堆漂浮的木板,那些可怜的伤员和水手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出来。
当时很多人看到现场的惨状都痛哭了起来。不过汉德森知道,其中有些人并不是为了那些伤员和水手而落泪,他们是为了远征军前途的渺茫而哭。由于那三条货轮的沉没,自此八公里长的码头彻底报废了。
吃过午饭之后,汉德森接到命令让他带着自己的小队去码头参加清理障碍的命令,他知道这是为撤退做准备。现在只有那条东面的桟桥还可以使用,但是通往栈桥的道路上现在全是被摧毁的码头的残骸,只有清理后才能让大部队通过。当他们赶到那里时发现那里已经有上百人在工作了。步兵们用布伦机枪车把大件的残骸拖到一边,搬开大块的混凝土块和碎石。把烧得发黑的码头机械推入海里,整个现场忙的热火朝天。汉德森和他的手下们立即挽起袖子加入了那些士兵的行列。
“几点了?”汉德森觉得自己的小队应该休息一下了。
“三点四十五了,中士。”一个士兵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
“休息一下。大家到那边的帐篷里去喝口水。”汉德森放下手里的撬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着码头一边的供水站走去。他的士兵们也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跟在他们的长官后面一边嘻嘻哈哈的打闹着一边向着那几个帐篷走去。
当他们刚走到帐篷门前的时候,一阵凄利的防空警报声突然响了起来。
“空袭!”汉得森刚喊出了这个词就被一个从帐篷里慌里慌张冲出来的士兵撞倒在地。那个士兵连忙把汉德森拉了起来。
“空袭!中士,快找隐蔽!”那个士兵对着汉德森喊着。
“见鬼,你这个冒失鬼,怎么急成这样!”汉德森揉着屁股骂到。
警报越来越响了,远处的空中隐隐约约传来了隆隆的飞机引擎声。汉德森顾不得继续教训那个士兵了,他连忙拽着那个士兵猛的跳进了挖在帐篷边上的防空壕里。
“哎哟!中士,你差点踩到我。”
汉德森发现自己的小队早就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他刚才差点跳到自己一个手下的头上。
“对不起,小子,下次我会跳准点的,哈哈。”汉德森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脑袋。
“这回是什么,我说是飞行铅笔,我赌五十先令。”
“我说是斯图卡,我赌一镑。”
“你这个乌鸦嘴,要是斯图卡就惨了,我说是海因克尔,一镑。”
汉德森看着那些正在兴奋的打着赌的手下们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看来自己小队的士气不错嘛,这些傻小子真是好样的。
汉德森从防空壕边抬头向着敌机飞来的方向望去。飞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英国部队的防空炮开始对空射击起来,小口径的机关炮和大口径的高射炮声此起彼伏,现在漫天都是黑色的炮弹爆炸烟团。猛的一群黑点灵活从那片黑云中显现了出来,尖啸着向着港口扑了下来。
“我说是斯图卡吧!给钱!”一个士兵高兴的叫了起来。
“不对,不是斯图卡,它没有那么灵活。天啊,是战斗机。”汉德森终于看清了那些飞机的形状。
“什么?中士你没看错吧。德国人的轰炸机都没了吗?要用战斗机来轰炸。”他的手下们也都站了起来,趴在防空壕边向空中望去。
“好像是呢?怎么回事情。看啊,他们飞的挺高啊,哈,还真是灵活。啊!他投弹了。快卧倒!”
前面的那个士兵看到一架战斗机身下甩出了一颗黑呼呼的炸弹,那炸弹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向着码头上毫无掩蔽的一群步兵砸了过去。
这群士兵由于工作地点离防空壕比较远,虽然听到防空警报声后马上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跑,但是跑到这里还是遭到了轰炸。
那些士兵也知道大难临头,他们连忙趴倒在地上,抱住了头,祈祷那颗炸弹别落到自己的头上。
那颗炸弹飞速的向着步兵们落下,可是当它离地还有两百多米时,它的外壳突然裂开了,无数小小的黑色罐子从它的肚子里散落了出来。然后那些罐子也突然弹开了,罐体的外壳分成了两半,就像突然张开了两片小翅膀,而在那两片翅膀下面挂着一个黑色的圆球,它们在空中旋转着飞速下落。“那是什么东西?”汉德森惊讶的看着那些小东西旋转的落下。突然爆炸发生了。那些小炸弹在离地五米的空中猛的炸了开来。四散的弹片像风暴一样打到了趴在地上的那些士兵的身上。汉德森和他的手下们吓得猛的缩回了防空壕中。
“天啊,那是什么东西?简直是太恐怖了,中士,你知道这种可以在空中爆炸的炸弹吗?”一个士兵颤抖着问到。
汉德森也吓的脸色铁青。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炮弹可以这样,但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这时一阵哀嚎声从外面传来。汉德森连忙爬起来向着那些士兵们望去,那块空地已经变成了一付地狱的景象,前面的那些临空爆炸的小炸弹把那些士兵打得血肉模糊,鲜血已经把整快地面给染红了。有几个幸存下来的士兵正在拖着嵌满弹片的身体一边哀叫着一边拼命的向着汉德森这里爬来。
“去帮帮他们吧,中士!”汉德森的手下们企求的望着他们的队长。
“已经没用了,他们被打烂了。”
这时那些血淋淋的士兵们已经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汉德森的眼睛湿润了。
“该死!该死!该死!”他猛的拔出手枪向着还在不断的飞来的德国飞机射击起来。他的士兵们连忙扑了过去抓住了正在爆走的上司。
“冷静!中士,冷静一下。我们知道你想帮他们,这都怪那些该死的德国佬。”
“轰炸机来了,好多啊,他们要开始大规模投弹了,啊,还有一批向着海滩飞过去了。”一个士兵狂呼起来。汉德森和他的手下们保持着纠缠着的姿势向着天上望去。
只见黑压压一片德国轰炸机飞到了港口的上空,他们在高射炮的射程外大摇大摆的飞着,高射炮弹只能无奈的在它们下面远远的爆炸。
“不好,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了,我们要离开这里,如果它们扔的也是那种炸弹的话,这种没顶的防空壕根本防不住什么。大家立即跟我离开这里。我们要赶快跑出这块地区。对,就是那间房子。只要有顶的就行了。”
汉德森叫喊起来,然后猛的跳出了防空壕带着他的手下们疯狂的向着离他们最近的一件平房跑去。听了他的话,在防空壕里其他部队的士兵们也猛的清醒了过来,连忙紧跟着那个中士跳出了那条战壕玩命地向着那间平房奔去。
汉德森一马当先的跑在最前面。他听见了那些德国炸弹落下时的尖啸声。快点,快到了,希望还来得及。
“轰轰。。。。"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爆炸声。
“快啊,还有一百码了。”汉德森怒吼到。“加油跑啊!”
“啊,它们就在我们上面!”一个士兵凄惨的哀叫起来。
完了吗?汉德森绝望的跑着。
“咚。。。。。咚!”炸弹沉闷的撞击地面声连续的响了起来。十几只那种小恶魔在汉德森的面前落下,砸进了泥地里。
“哈哈,是臭弹!大家继续跟我冲啊!”汉德森狂笑着跳过了那些炸弹,继续疯狂地跑着。无数的小炸弹在那群狂热的短跑运动员四周落下,可就是没一颗爆炸的。有几个比较倒霉的士兵被这种不爆炸的炸弹砸倒在地,但是在他们身边的士兵连忙架起他们继续向着那间屋子冲去。
汉德森终于跑到了那间屋子前,他用尽浑身力气飞身跃起狠狠的撞开了房们,然后滚进了屋子里。后面那些士兵们也连滚带爬的到达了目的地,随着两声“噹!”“唉哟!”声音响起,最后一名士兵被一颗小炸弹砸进了屋里。
房门被紧紧地关了起来,房间里爆发出一阵疯狂的欢呼声。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三十六章 海港
“有点不对劲。”汉德森从窗口望着外面的港区。“德国人的炸弹不可能会有这么多臭弹啊。”
士兵们刚从死里逃生的兴奋中平静下来,现在正在忙着给那几个被砸伤的士兵包扎伤口,听了汉德森的话后他们也都挤到那个小窗子前向着窗外望去。当他们看到现在港区的情况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外面到处都撒满了那种小小的炸弹,道路上,空地上,到处都看得到那一个个黑呼呼的小恶魔的身影。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就连停放在路边的那几辆卡车的引擎罩上都嵌进了几枚那种炸弹。
“中士,那您认为那东西为什么不爆炸。”一个士兵问到。
“我不知道,但是决不是臭弹那么简单。”汉德森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小炸弹,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那我们是不是出去看看。”汉德森的一个手下问到。
“你疯了吗?如果那东西爆炸怎么办。”
“要去你去,记得先把欠我的钱先还我。”
“真是笨蛋,你怎么活到现在的?”这次所有的士兵都表示反对。
“嗨,你们别吵了,谁认识那几个家伙?”汉德森打断了士兵们的吵闹,指着窗外问到。士兵们连忙停止了吵闹围到窗前向外望去。
只见几个军官正从道路另一头的一个防空壕里爬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向着他们这里跑来。刚开始他们还在地面上谨慎的跳来跳去绕开那些小炸弹和各种残骸碎片,但那些小炸弹还是一声不吭的躺在那里一点都看不出会爆炸的样子,那些军官的胆子大了起来,他们向防空壕那边挥了挥手,然后开始直直的向着汉德森的屋子跑来。紧接着,从那条防空壕里又爬出了一大群的步兵,他们紧紧的跟上了那些军官们,开始快速的穿过那片炸弹区。
“那好像是我们的连长贝尔特,还有连副和排长,后面的是我们连的兄弟,哈哈,他们还活着。”一个士兵高兴的喊了起来。
汉德森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紧张的盯着那些小炸弹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从各自的防空壕里爬了出来,飞快的向着汉德森的方向跑来。现在已经有几百名的英国官兵在穿越那片炸弹区,那里是港区的边缘,他们只要跑过汉德森的那间小屋子,后面就是市区了。
爆炸就在这时发生了,毫无预兆的,那些小炸弹就在那群人中间三三两两的开始爆炸。四处横飞的弹片把爆炸点附近的士兵击倒在地或者把某个运气最差的士兵抛到了天上,接着就是更多的爆炸。那群人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惊呆了,整群人都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始喊叫着以更快的速度向着炸弹区外冲去。随着队伍的快速推进,那些小炸弹开始连续的爆炸了,一颗接着一颗,一枚连着一枚。队伍还在冒着四飞的弹片前进,他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片地狱。现在那些士兵们已经顾不得自己被炸倒的战友了,他们只知道拼命的跑着,在队伍后面留下了一地惨叫呻吟着的伤员和血肉模糊的尸体。
炸弹成片的爆炸开,士兵们也被成片的击倒。汉德森那间房子附近的炸弹也开始爆炸了,冲击波把那扇小窗的玻璃打得粉碎,在窗前的每一个人都被嵌进了几片玻璃碎片。但是他们还是没有离开那扇窗子,他们向那些在那片炸弹区里挣扎逃生的战友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为他们鼓劲,祈祷他们中有人能够逃脱出来。
但当跑在最前面的那几个军官在离这间屋子十几米的地方被炸倒时,汉德森和他的士兵们才终于绝望了。他们停止了叫喊,默默地离开了窗口。汉德森咬着牙拔出刺刀狠狠的向着水泥墙上砍着,他用他所知道的所有最恶毒的语句诅咒着那些该死的德国人,他们竟然毫无人性的使用如此卑鄙恶毒的武器。士兵们靠着墙或坐或站着,有的人低头不语,有的人抱着头低声抽泣,有的却紧紧握起了拳头悲愤地看着窗外,还有的开始为那些阵亡的死者祈祷起来。
“轰。。。”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整个屋子都颤抖起来,大片的泥灰从天花板上震落下来,屋子里弥漫着一片白色的灰尘。所有人都被灰尘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是屋顶,我们的屋顶上也有炸弹!”一个士兵呛咳着喊到。“再来几颗我们就会被埋在这里了。”
汉德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这间房间是港口的水泵房,虽然墙壁是钢筋水泥结构,但屋顶只是一块水泥预制板,看来支持不住几次这种小炸弹的连续爆炸。现在还不知道屋顶上掉落了几颗那种东西,但从外面的分布密度来看,绝不止于一两颗。现在四周全被那种炸弹封锁了,跑出屋子是在自杀。对啊,这里是水泵房,应该有地下修理管道。汉德森捂着鼻子在屋子里四下搜索着,突然他发现在屋子一角的地板上一个铁盖。他连忙跑过去,一把拉起了盖子。“兄弟们,跟我来。”汉德森带头向着那个黑呼呼的洞里爬了下去。
“咣噹!”汉德森推开了头顶上的铁盖,然后两手一撑从出口爬了出来。
他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那地道里的空气实在是够呛,随后他开始打量起四周起来,接着那些士兵们也一个个的从那个洞里爬了出来。
汉德森不知道自己到底顺着管道跑到了哪里,这里附近都是高大的围墙,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在他的头顶上方一个高大的水塔耸立着。水塔?那就是还在港区边缘咯。不过这附近倒是一颗炸弹都没有,自己总算是安全了。现在应该马上把港区的情况报告上去。任何人都不应该进入港口。汉德森决定立即找到从这里出去的路,然后马上找个电话向上级报告。
突然又一阵防空警报声响了起来,就像是半小时前一样,那些防空炮声又从四处响了起来。
“中士!我们该怎么办?这里没有防空壕和房子啊,只有那个水塔。我们是不是先回那个洞里去躲避一下。”一个士兵问到。
“不,我们上水塔!那东西上面是圆的,那些炸弹停不住。”汉德森觉得对付那种小炸弹还是越高越安全。然后他就带领着那些士兵向着水塔的顶部爬去。等到一群人爬到那座水塔最上面的平台时,眼前的景象把他们都给看呆了。
在这高高的平台上可以俯窥整个港区,现在整个港区就像是锅烧开的水一样,到处都有一小团一小团的爆炸火光,空中弥漫着一团团的硝烟。而在空中,无数的德国飞机在来回穿梭着,它们还在往地上撒着那种小炸弹。防空炮几乎把整个天空给染黑了,而曳光弹也像是一串串流星向着黑色的天空冲去,那些德国飞机轰鸣着,呼啸着将成吨的死亡撒向那片已经成为废墟的海港。一幅恐怖血腥中还带着一点壮丽的画卷展现在汉德森的面前。
“真该死,他们还在往港口扔那种炸弹。”一个士兵愤怒的吼叫着。
“看,斯图卡!”有人尖叫起来指向空中。
“哪里?”汉德森开始在空中寻找那种恐怖怪鸟的踪迹。
“在那里,它们正在俯冲!”
汉德森终于看见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四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以几乎垂直的角度向着港口俯冲下来,随着它们越来越近,它们那种有名的尖啸声开始传入了汉德森的耳朵里。当他看清那几架轰炸机轰炸的目标时,不禁大惊失色。
“他们要炸栈桥!他们要炸栈桥。”
汉德森恐惧的喊叫了起来。这时他甚至已经可以清晰的看清那几架飞机尾巴上的铁十字标记。突然,那几架飞机投弹了,四颗乌黑的炸弹向着栈桥垂直的落下,而那几架飞机立即轰鸣着拉起了机头重新向着空中冲去。汉德森和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视线紧随着那几颗炸弹落下。
“哈哈!没有打中!”
汉德森和那些士兵们都高兴得跳了起来。那栈桥实在是太窄了。结果那四颗炸弹都掉在了它的左右两边,炸起的水花足有三十米高,而后又狠狠地拍到了栈桥上面,但是那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栈桥却还是巍然屹立动也没动一下。
“法国人的工程质量真是没说的。”汉德森大笑着拍着边上一个士兵的肩膀,结果差点把那可怜的家伙给拍下水塔去。
“中士,船!我们的船!他们正在进港,天啊!他们想强行进港!”又一个士兵指着港口的入口对着汉德森喊了起来。汉德森连忙转过头来向着港口的入口处望去。
“上帝啊!”汉德森也惊呼起来。“他们不知道这里正被轰炸吗?”
在敦克尔刻港的入口处,四艘大型的运输船正奋力的向着港区冲来。
“他们会成功吗?中士?”一个士兵问到。
“我不知道,也许吧。如果那些德国轰炸机带着的都是那种小炸弹的话,他们也许能够安全的到达,那种小炸弹是无法炸沉这样大的船的。那么大的船被斯图卡的炸弹击中应该也能坚持住。上帝保佑他们能安全停靠到栈桥上。”
汉德森紧张的望着那几条庞大的运输船缓缓的向港内驶来。显然岸边的那些高射炮也发现了他们。现在岸上所有的防空炮火都转移到了那几条轮船的上空,他们正在努力的想要保护这那几条运输船。那几条运输船上的防空炮也在疯狂的向着空中发射着炮弹,各种颜色的曳光弹在那几条船的上空交织起了一张火力之网。
“快看,德国人开始攻击了!”一个士兵叫到。
只见十几架斯图卡呼啸着翻滚着从各个角度向着那几艘运输船冲去。防空炮打的更猛烈了,炮手们拼命的射击着,奋力阻止那些恐怖的俯冲轰炸机的进攻。
“打中了!”汉德森的士兵们惊叫起来。
一架斯图卡冲得太低,结果一头扎进那严密的火力网里,在一瞬间就被密集的炮火击中临空爆炸了。接着又有两架斯图卡被炮弹击中翻滚着砸进了水里。剩下的斯图卡连忙提早扔下了炸弹,随后改出了俯冲向着高空逃去。结果只有一枚炸弹击中了中间的一条船的甲板,而其他的炸弹只是徒劳的在水面爆炸了。
“干得好,哈哈!真是痛快。那些防空炮手真是好样的!”士兵们都欢呼起来,他们互相拥抱着庆祝这个小小的胜利。
“快看,德国飞机逃跑了。”一个士兵高兴的指着天空喊到。只见那黑压压的轰炸机群正慢慢的向着比利时方向飞去,那些斯图卡紧紧跟随在机群后面,而战斗机也编成整齐的编队在机群一侧保护,只一会儿的工夫那些飞机就从汉德森的视野里消失了。
“他们不是逃跑,他们是完成了他们该做的工作返航了。”汉德森看着还在不断爆炸着的港口摇着头说:“你们看看现在这里都被他们搞成什么样了。”
“别感慨了,中士。快看那几条船已经进入港口了,不知道他们给我们带来什么了,哈哈,希望有新鲜的牛肉。”他的手下劝慰到。
“那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就算到达了栈桥,我们也不能到那里卸货啊。”
“总有办法的,中士,这种问题不是该我们这些士兵考虑的。”
“说的也是,我们下去吧。说不定上面已经接到港区那些炸弹的报告了,我们还是先归队再说。”汉德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向着水塔的阶梯走去。
“呜。。。。。。。。”
汉德森听到了一种沉闷的呼啸声,心里一颤。
“是重炮!”
汉德森连忙跑回了栏杆边向着那些运输船望去。
“轰。。。。”一道巨大的水柱在运输船的边上升起,高度竟然比那些船的船桥还高。
“是德国人210毫米的重榴弹炮,天啊,今天早上的那几条运输船就是这种炮打沉的。”汉德森大吼着。“在港口里他们是没有办法避规的,快退出去啊!”
这时更多这种沉闷的炮弹呼啸声响了起来,几秒中后,几十道巨大的水柱在那些运输船四周冲天而起,而那些船上也同时爆起了几只巨大的火球,黑烟刹那间就把那四条船的甲板笼罩了起来。
重型炮弹接二连三的击中了那几条庞大的运输船,把那几条船的甲板打成了一片火海。它们开始在水面上做起了无规则的运动,但任谁都看得出,那几条船不是在躲避炮弹,那几条船已经失控了。
其中最大的那条运输船在德国人第二轮的炮击中就失去她的驾驶台和船桥。现在她倾斜着船身向着边上的同伴撞了过去,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她的船头狠狠的插入了同伴的身体,紧接着在两条船连接的地方爆起了一团上百米高的恐怖火球,那两条船上的弹药终于爆炸了,爆炸时那巨大环状冲击波强大到用肉眼都看得到。
被撞中的那条船差点被拦腰撕成了两半,甲板以一种奇怪的姿态翘了起来,船体钢板被扭曲成各种姿势,火焰从破开的洞口里往外喷泻着,巨大的黑色烟柱已经升到了几百米高.紧接着伴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它猛的向一测翻滚了过去。在十秒钟后,大家就只能看见它布满藤壶的尾舵还露在水面上。而它那沉重的船体已经深深的插入了港口那深深的淤泥里。而那一艘闯祸的运输船在它之前就已经一头插进了水里,现在也只剩下半个尾楼冒着烟留在水面。
德国人的重炮还在不断的向着剩下的两条重伤的运输船落下。汉德森颤抖着望着眼前恐怖的景象哀叹着:“上帝啊,求您拯救我们吧。”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三十七章 救命计划
“不!发电机行动不能取消!”丘吉尔对着海军部长贝克豪森咆哮着喊到。
“现在我们还没到失败的地步,我们还没有失去敦克尔刻。戈特还在那里坚持,他还在带领着英勇的英国士兵战斗着。而你,你们,竟然因为损失了四五条运输船就想要抛弃他们。”丘吉尔指着那些海军军官们愤怒的吼叫着。
“你们还是光荣的大英帝国海军吗?你们竟然想把二十万英国陆军官兵扔给那些残暴野蛮的德国人。”
“但是我们现在实在无法安全的把戈特勋爵的军队救出来,德国人的重型大炮已经把那个港口封锁了。他们在敦克尔刻的两侧各部署了上百门的那种重炮,他们几乎把他们所有的重炮都拿到敦克尔刻来了。他们决心要吃掉远征军。我们的运输船甚至无法进入那个港口。” 贝克豪森辩解到。
“这是你们的问题,你们负责解决!我是首相,我考虑的是如何让我们的帝国摆脱现在这场危机,英国绝对不能失去远征军,否则这将是一场灾难!而如何挽救远征军是你们海军负责的问题。你们现在一定要定出个计划来,无论你们需要动用什么物资什么部队,无论你们想出什么办法,我只需要一个结果,我要在英国看到我的远征军归来。如果失败,你们必须为远征军的覆灭承担你们的责任。”丘吉尔面无表情冷冷的回答。
“首相,现在戈特勋爵那里怎么办,他们的港口和沙滩上到处都撒满了德国人的定时炸弹。士兵伤亡很大,现在戈特已经把些地区标为危险地带禁止部队进入了。他们现在正在想办法排除那些炸弹,但是数量太多了,而且由于德国人在那些炸弹中混了很多铒雷,工兵的损伤很严重。”陆军大臣登特皱着眉头说到。
“还有,他们的弹药和给养也已经快要用完了,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定量供应士兵的食物和弹药。戈特说他还能坚持两天,两天后远征军将耗尽他们的给养。他不知道他的士兵在饿着肚子时还能够坚持多久。现在由于德国人的封锁,远征军中已经开始有零星士兵叛逃到德国人那边去的情况发生。而且现在虽然大部分英国士兵还保持着士气和忠诚但是已经不够用来做战了,如果那些德国人发起进攻,英国远征军立即就会崩溃。”
“这就是德国人现在想要看到的!他们不发动进攻就是想要让远征军自己崩溃。他们想要逼迫勇敢的英国陆军向他们这些野蛮的德国军队曲膝投降。这就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希特勒最喜欢看到的。不!我决不能允许那种事情发生!我决不能容忍希特勒的愿望得逞!
你们海军和陆军一定要定出一个计划,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杀出一条血路也要把远征军救出来。这现在已经不光是为了守住我们的海岛,守护住我们的帝国。这已经关系到我们大英帝国的荣誉,关系到我们在我们的盟友面前的脸面和得到他们支持的资本。昨天我还去见了美国大使肯尼迪,他向我表示美国政府对现在的局势很担心。他私下里对我说如果远征军被歼灭,那么美国将可能重新考虑对我们的武器援助方案。那些美国人只关心谁会战胜,谁能保证他们在欧洲的利益。我怀疑如果我们的远征军失败他们可能会停止对我们的支援,更糟的情况是他们的议会可能会倒向德国。”丘吉尔激动的说到.
“首相,我们海军部本来对现在的局势制定了一个计划,不过这个计划需要空军方面的协助,但是我们的空军司令道丁爵士坚决不同意让他的空军参加这个计划。如果我们没有空军的支持,那么我们永远无法实现那个计划,永远无法救出我们的军队,所以我们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要求您停止发电机行动的。” 贝克豪森无奈的辩解到,眼睛狠狠的盯着前面就一直缩在一边一声不响的英国皇家空军总司令休。道丁。
“什么样的计划,怎么没向我报告过。”丘吉尔听到海军制定了计划,他急切的问到。
“我们制定了一个强行突击计划,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将把那些远征军在三天内撤出敦克尔刻。我们准备集中我们的海军主力在海峡中间用我们的大口径舰炮轰击德国人在敦克尔刻两翼的阵地,在德国人的射程外压制他们的重型火炮,为此我们还专门清理出了一条安全的炮击航道。
我们充分的考虑过这样做可行性,在经过参谋部所有成员讨论后我们确定这个计划是可以成功的。德国人根本无法威胁到我们的海军主力舰。德国海军的战舰还都在离那里很远的德国港口里,就算他们在那里也不是我们强大舰队的对手,所以他们的水面舰艇根本无法对我们计划的造成威胁。我们也考虑到了那些德国潜艇可能对我们的巨舰的威胁,所以我们准备使用大量的驱逐舰来为战舰护航的办法来对付那些德国潜艇。而德国陆军的那些的大口径炮绝对无法对我们的战舰造成伤害,就算他们最大的210毫米重炮都够不着我们的战舰。
而当那些德国的重火力被我们的大口径舰炮压制住时,我们就立即派遣大量的小型船只高速冲入港口和海滩,搭载那些远征军的士兵,然后再转载到我们的高速驱逐舰上撤回英国。
按照这样的程序循环操作的话,我们可以保证在三天内撤完那二十万人。但是我们必须得到皇家空军的援助,德国的大口径火炮无法拦截那些小船,但是德国的空军可以,他们已经拥有了敦克尔刻的制空权。所以当那些小船在没有空中掩护的情况下冒然冲入德国空军的势力范围的话,他们将面对一场屠杀。所以我们一定需要皇家空军的全力掩护,我们的舰队和船队都需要空军的支援,否则这一切就都只是空想。”
“为什么要用小型船舶?不能用大船吗?”丘吉尔问到。
“因为昨天下午那几条运输舰的沉没堵塞了港口的航道,而海滩那边的水又很浅,现在我们就只能用小船来完成这项任务,拉姆齐中将已经收集了两百条小型船只。”
“我看数量还是不够,关键时候可以发布全国动员令。”
“是的,首相大人,但是现在我们就差空军的援助了。”
丘吉尔转过头向一边的空军总司令问到:“道丁爵士,你反对你的空军为这次行动掩护的理由是什么?”
道丁神态自若的回答:“首相,我们的空军力量在法国已经受了很大的损失,如果要我们为这样庞大的行动掩护的话,我们就必须动用本土空军的主力部队了。我们的情报表明德国在那个地区集中了他们最精锐的空军联队。我认为就算这个计划成功,我们皇家空军的主力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您要我用什么来保护英国本土的空中安全。”
“你为了保存你们空军的实力就要放弃我们陆军二十万士兵吗?如果没有陆军光靠你那些飞机抵挡德国人的攻击吗?你怕你的空军会元气大伤,那我们陆军就该全军覆没?”登特听完了道丁的话当时就跳了起来。
“你怕你的空军会损失,我们海军已经损失了那么多优秀的水手和军官怎么说,为了拯救那些陆军士兵我们已经损失了几十条船只了。” 贝克豪森也喊到。
“冷静!先生们。”
丘吉尔站了起来,他冷冷的扫视着那些将军和大臣们。然后他向着登特问到:“登特先生,戈特最长还能坚持多久?”
“他告诉我三天,最多四天。如果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补给或撤退的话他们就只有投降一条路走了。”
丘吉尔点了点头,又冷冷的向贝克毫森问到:“海军上将先生。您的炮击舰队和船队什么时候能够到达出发地点?”
“我能在二十个小时内准备好这些,因为我在制定这个计划时已经在调动那些战舰了。不过空军。。。。”
丘吉尔摇了摇手打断了海军上将的话,他转过头冷冷的向道丁问到:“道丁爵士,你还坚持不同意你的空军不参加这次撤退计划吗?”
“首相,我认为这个计划还是太冒险,如果这是德国人的圈套。。。。”
“够了!”丘吉尔猛的打断了道丁的话。
“道丁爵士,你要知道,无论空军,海军,还是陆军都是为了保护我们伟大的大英帝国而存在的。现在如果那些陆军士兵不撤回英国,那么大英帝国将陷入危险的绝境,那时候光靠你的空军是无法防守住德国人的进攻的。请你记住一点,为了帝国的安全付出怎样的损失和代价都是值得的。
而你现在的表现让我觉得你完全丧失了做为一个英国军人所必须的奉献,无畏和牺牲精神。所以我现在不得不考虑你是否还适合继续在你的岗位上为帝国服务。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命令你要指挥你的空军不惜一切代价全力配合这次计划的实行。你明白了吗?空军总司令先生?”
“明。。。。明白了。”
道丁听了丘吉尔的话,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首相改变心意,自己如果再反对下去就是真的不识实务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丘吉尔现在已经是输红了眼,只要有任何一丝挽救现在的危局的办法他都会同意使用,何况海军的那个办法的确也不错,看上去的确有成功救出英国军队的希望,丘吉尔当然会不顾一切的死死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道丁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的空军在敦克尔刻被德国空军围殴的景象,但是他还是决定屈服于首相的命令,至少屈服比不名誉的撤职好多了。
“登特先生。”
丘吉尔向陆军大臣说到:“你们陆军部立即发电报给戈特,让他不惜任何代价必须在两天内做好一切撤退的准备,包括清理出登船区和组织后卫部队等等。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陆军部了,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记住必须在两天内做好准备。还有告诉戈特,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他投降。”
“遵命,首相。”
“海军部现在的任务是和空军再仔细探讨一下这次行动计划的细节,最晚到三十一日,我们必须进行这个计划,所以你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准备。在这段时间内你们还要想办法运送一些给养给戈特,有什么问题们自己解决,现在这个计划就交给你们了。现在先生们!”
丘吉尔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你们就在这里讨论你们的问题吧。我现在要去见国王陛下。先生们,回头见。”然后丘吉尔转过身大步的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先沉静了一下,然后就又开始传出了一片吵闹声。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三十八章 决战序幕
一九四零年五月三十一日下午一点十五分。敦克尔刻东侧德军阵地。“塞普鲁斯”军团指挥部。
穆勒正和他的参谋们坐在地图台边一边悠闲的喝着餐后甜酒抽着从柏林送来的上等雪茄一边漫无边际的聊着天。
对于这些作战军官来说现在的日子真的是枯燥乏味,他们现在只能这样来消磨时间。士兵们也一样,所有人都盼望着总指挥官莱茵哈特将军所预计的最后决战的到来。
其实这两天整个军团都没有闲着,他们按照总指挥部的命令对阵地和设施进行了重新加固。大量的重型武器的到来使工兵们的工作量大增。当最后那批重武器送到阵地上的时候连穆勒都被吓了一跳,当他看了押运部队指挥官带给他的莱茵哈特的亲笔信后才明白总指挥官的用意,结果为了隐蔽安置这批武器和建造它们的发射阵地,半个军团的步兵都成了工兵,总算在将军规定的时间里把那些大家伙给隐蔽了起来。然后他们就只能闲坐在那里无聊的等着最后决战时刻的到来。
已经整整十个小时过去了,英国人那里还是没有动静。昨天英国人冒着坏天气飞来了两架侦察机,结果让自己那两个团的高炮兵们兴奋了半天,现在那两架飞机的残骸还堆在海滩边。在此之前高炮部队一直没有开张,高炮兵们已经郁闷到连看到海鸥的都想开炮的地步。
英国的远征军正在忙着加快他们的排弹速度,戈特总算是想出了对付那种炸弹的办法,他在他所有剩下的“玛蒂尔达”坦克前面加装了一个简易的推土铲来清除港口和沙滩的炸弹。刚开始,穆勒的炮兵们用重炮狠狠的干预了一下他们的排弹行动,在敲掉英国人十几辆坦克后,英国人在白天就不敢出来了,他们开始用夜间来排弹。接着穆勒就收到了总指挥部的命令,让英国人去忙,别去管他们的排弹,全力修筑加固工事。
现在从英国人那里传出的零星爆炸声已经渐渐消失了,看来他们已经把那些炸弹清理的差不多了。侦察机得回的情报是他们的部队正开始慢慢向港口和海滩集结,他们的隐蔽工作做的很好,至少他们用伪装网把海滩和港口附近的空地都遮了起来,看来就在几个小时内莱茵哈特将军预计的英军最后的撤退行动就要开始了。战前的等待真是难熬啊,穆勒又大口喝了一口甜酒。
自己手下所有的指挥官都在各自的阵地上受着同样的煎熬吧,穆勒想着那些血气上涌的军官们现在正在战壕里无聊的乱转的样子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让一支求战欲望强烈的部队安静的等在那里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穆勒心里迫切盼望着英国人最后挣扎的到来,至少那时候自己的士兵们不用无聊的用机枪打兔子玩。
“上校。雷达站电话。”]
外屋的通讯士官跑进了指挥室报告到。
“哦?哈哈,希望这次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穆勒猛的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兴冲冲的跑进了外屋。
雷达是两天前运到的,听说莱茵哈特将军专门派人从生产厂里直接拖来了这四台维尔兹堡A型雷达的样机,这是很棒的雷达,本来还需要四五个月才能装备部队。自己现在是德国军队里最早装备这种新型雷达的两支部队之一,自己分到两台,装甲十九军分到两台。
“喂,我是穆勒,你们发现了什么?”穆勒拿起了电话问到。
“什么?确定吗?。。。。有多少?。。。。现在它们的位置。。。。明白了,你们要严密监视。一有情况立即向我报告。。。好,你们干得不错,等着拿勋章吧中尉。。。就这样。”
穆勒放下了电话,然后一脸兴奋的神色对着他的参谋们说到:“开始了,最后的决战时刻到来了,英国人使用的是D方案。先生们。开始按照将军的计划行动吧。”
“遵命!上校!”
参谋们扑向了放在桌上的那堆电话,然后一道道命令开始井然有续的发布到各个德军部队和阵地上。刹那间整个军团阵地开始一扫之前的颓废的样子,开始快速而精密的运转起来,无数的士兵进入了各自的战斗位置,军官们开始发布一条条早就准备了无数次的准备命令。
现在可怕的“塞普鲁斯”已经从睡梦中被唤醒了,它露出了它那恐怖的獠牙等待着将要到来的敌人。
“明白,知道了,好的,是,我们立即按计划行动。”
沃尔夫放下了电话,望着一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的各位空军联队长们,严肃的说到:“先生们,行动开始。立即按照原来的计划,出动吧。值日官,拉紧急警报!先生们,一切都为了德国!”然后他向那些空军军官们郑重的敬了个礼。那些空军联队指挥官们立即一脸严肃的立正还了个礼,转过身飞快的冲出了机场指挥室。
一九四零年五月三十一日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塞普鲁斯”军团的海岸观察哨首先发现了从东北方向开来的英国皇家海军舰队,浩浩荡荡几百艘各种式样的小型船只紧跟在那些庞大的巨舰后面,无数根大大小小烟囱里排出的黑烟遮天辟日。
五分钟后,装甲十九军的观察哨发现了从西南方向开来的另一支英国舰队,不过那支舰队没有小船跟随,全是清一色的大型战舰。
穆勒站在坚固的混凝土工事的观察窗前拿着望远镜冷笑着看着那些巨大的钢铁巨兽缓缓的向着自己阵地方向开来。
“注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火,所有人员进入位置,准备接受敌人第一轮的炮击。海军观察手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他们正在测算那些战舰的方位和速度。”
“让他们注意挑选最有价值的目标,我们不能浪费火力。”
“遵命,上校!”
穆勒对自己前期充分的准备工作感到很满意,他拿起望远镜接着欣赏起那些海上霸主的雄壮外型起来。
“真是了不起啊,英国的造船工人真是些了不起的家伙,看看那些战舰。要是我们德国有那些战舰该多好啊。”穆勒感叹到。
“上校,反正他们马上会被打成废铁了,再威武也没有用的。”
一个参谋在边上笑着说到:“没想到还真的给莱茵哈特将军猜中了,他们果然派来了战舰,更没想到的是英国人竟然会派出了这么庞大的舰队,看来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吧,要不是我们早有对付他们的准备的话,说不准还真的会吃个大亏呢。”
“当然,我现在对将军的战略眼光和战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简直就是上帝赐给德国的战神。”另一个参谋充满崇拜的说到。
“别说那些了,现在你们认出了几条了?”穆勒打断了参谋们的谈话.
“我们认出了六条战列舰,三条战列巡洋舰,二十条驱逐舰,没有巡洋舰。”
“我也一样,看来他们把英国本土舰队的主力都拉出来了。十九装甲军那边呢?”
穆勒转头向通讯参谋问到。
“他们那里也有至少四条战列舰,从型号上来看英国人拉出的是他们的地中海舰队的主力。”
“英国海军的精锐都在这里集中了,看来我们这次可以打个过瘾了。雷达发现英国空军了吗?”穆勒问到。
“请稍等,我立即去问。”参谋马上拿起电话询问起来。
“上校,敌人停船了!”一个观察手喊了起来。
“什么?”
穆勒连忙拿起望远镜向远处的英国舰队望去。只见那支庞大的舰队在德国阵地正面离海岸线20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些巨舰都以舷侧对着海岸,排成了一排。那些驱逐舰开始绕着那些战舰转起了圈子。
“看来他们马上要开始炮击了,命令部队做好防炮击准备,希望我们的工事能够顶得主舰炮的轰击。命令海军观察手立即测定他们的方位,距离,让那些大家伙装好弹准备好第一次炮击。而那些210毫米重榴弹炮进入新的阵地后也立即要做好射击准备。”
“遵命,上校。”
“报告上校,我们已经确认那些战舰是战列舰罗德尼号,纳尔逊号,冲撞号,君王号,厌战号,复仇号,决心号。战列巡洋舰是胡德号,声望号,反击号。驱逐舰是英国第十一,十二,十五,十六驱逐舰分舰队。”一个海军观察员兴奋的跑进指挥所的报告到:“那些战舰是整个英国海军本土舰队的精锐啊。”
“是吗?你们要选择最有价值的目标攻击,我对海军舰艇不是很熟悉,你们来决定攻击目标吧。”
“遵命,上校。”那个海军军官飞快的跑了出去。
“上校,雷达站报告英国飞机已经进入他们的探测范围,还有十五分钟就会到达这里了。”
“我们的飞机呢?”
“他们已经到了,现在正在抢占高度准备给那些英国飞机迎头痛击。”
“很好。。。。。”
“轰。。轰。。。。轰。。。。”
从海面上传来了一阵滚雷般的巨响打断了穆勒的话,然后一阵沉闷的炮弹呼啸声在德军阵地上空响起。英国海军用他们的巨炮对德军阵地进行了第一次火爆的问候。
十八门四百零六毫米,五十二门三百八十一毫米的巨炮一次齐射就向着德军阵地抛射出了二十多吨的致命弹药。
刹那间,整个德军前沿阵地在轰鸣声中颤抖着。巨大的舰炮炮弹爆炸时的气浪冲击波从混凝土掩蔽所厚厚的装甲外壳外狂暴的掠过,带起的泥土沙石打的外壳叭叭直响。
“看来很厉害啊,真没想到。”穆勒被海军舰炮的威力惊得目瞪口呆,他还从没见过两百毫米以上的巨炮轰击的样子呢。
“前沿阵地的士兵已经撤下来了吗?”
“早就撤下来了。上校。我们是不是要反击?”
“再等等!敌人还没开始把小船派出来,而且第一次反击我们必须准确的命中目标。”
“遵命,上校。”
十分钟后,英国人进行了第二次的炮击,这次他们将火力延伸了五十米左右,又在德国阵地上砸出了七十个巨大的弹坑。现在整个前沿阵地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废墟,到处都看得到被摧毁的工事残骸和各种建筑碎片。
但是由于穆勒早有准备,前沿阵地的士兵早就撤了下来,结果英国人两次齐射的结果除了把法国海岸的土地重新犁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得到,德军伤亡是现在还是零。
穆勒在他的装甲指挥所里被那两次齐射所发挥出的破坏威力深深的折服了,自己本来以为已经非常坚固的工事在那种恐怖的威力面前简直就像玻璃一样脆弱。
他觉得现在必须要开始反击了,如果让英国人再那样一寸寸的打过来的话,自己的阵地和军团迟早会被那些恐怖的大炮从地面上抹掉的。可是,他还是忍了下来。他必须忍耐,不到万不得以决不能轻易还击,他要等到敌人真正的进入了将军的圈套后才可以还击。
穆勒咬紧了牙关命令到:“第二道防线上的士兵全部撤离他们的阵地,退到第三道防线来。”
“遵命,上校。”
“上校!海军们已经计算好了敌人战舰的方位距离各种参数,已经报给了炮兵部队。”一个参谋拿着电话说到。
“很好,让那些大家伙待命。”
“明白,上校。”
“上校,那些小型船只开始出动了,他们正向敦克尔刻方向前进。他们的空军也到了!也正在向着港口方向飞来。上帝,他们有上百架!”一个参谋拿着望远镜喊叫起来。
“我看看。”穆勒猛的冲到了观察口前,拿起望远镜望去。
只见那群密密麻麻的小型船只开始排着整齐的阵型向着敦克尔刻方向缓缓的开来。而在他们的上空一大群英国战斗机正在盘旋着为他们护航。
“太好了!”
穆勒喊叫到:“命令那些大家伙们准备,五分钟后开始还击。现在也该轮到那些战舰尝尝我们重型炮弹的滋味了。见鬼,他们又开炮了。”
远处战舰的炮口又闪现起一片巨大的火光,穆勒连忙离开了观察口,双手捂住了耳朵。
几秒钟后,观察指挥所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再次强烈的摇晃起来。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三十九章 皇家海军(一)
“很好,继续延伸射击,让雷达注意观察海面情况。” 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司令福比斯上将站在纳尔逊号战列舰的装甲舰桥里对舰长米尔斯上校下达着命令。
随后这位司令官端起了勤务兵送上的咖啡,缓缓的向舰桥边的舷窗走去。望着远处那些正在向着敦克尔刻港冲锋的船队,福比斯上将心中充满着疑虑。
对于海军部那些参谋长们制定的这个计划,福比斯上将从一开始就保留了意见。这个庞大的计划充满着假设和想象,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海军老兵来说,执行一个没有经过严谨的分析和长期的准备就冒然定下的计划是愚蠢的。
海战充满了变化和各种意外,任何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能导致一条战舰甚至整个舰队的覆灭,这一点那些海军参谋们一定不会不知道,但是他们还是全力通过了这个计划,这是让福比斯上将最想不通的一点。
虽然福比斯上将对这次行动的计划不满,但是对于这个老海军来说,皇家海军的信念就是忠诚,无论自己有什么想法,命令就是命令,做为一个海军军官更是应该无条件的服从,所以他还是担负起了整个行动的指挥官的责任。
让皇家海军本土舰队精锐巨舰进入这么狭窄的一条航道作战本身就充满了冒险性,不知道那些海军部的家伙是怎么想的。现在的这条炮击航道是硬生生在水雷区里清扫出来的,横贯整个多佛海峡,它与前一段时间清扫出的敦克尔刻补给航道垂直相交,形成了一个十字。
但是这条航道太窄了,只有两千米左右,而自己的这些巨舰长度都超过了两百米,舰队还必须要保持在航道中心线航行,如果在这里遭到德国潜艇的袭击,这些船连掉头转弯进行规避机动的空间都没有。而那些海军部的长官们给自己的解释就是,在大量的驱逐舰的掩护下,舰队不会受到德国潜艇的威胁。希望他们是对的,但是德国潜艇的恐怖并不是那些做在办公室里的家伙可以想象的,福比斯上将到现在还是有点担心潜艇的威胁。
对于让自己的战舰对德国陆军阵地进行炮击压制这一部分,福比斯上将倒还没找出什么毛病。对于自己的战舰能否完成这项任务,上将充满着信心。因为按照海军部情报上所说,德国炮兵现在最强大的火炮是陆军用210毫米重型榴弹炮,情报上说那种火炮最远射程是十八公里左右,所以那些海军部参谋们就把炮击航线定在了离岸边二十公里处,那些德国大炮根本就威胁不到自己的战舰。而自己的战舰火炮视距内射击的最远射程可以达到两万五千米,而且威力强大,可以说那些德国炮兵和自己的舰炮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压制他们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按照计划,自己的战舰进入炮击航线内的炮击阵地后就停止行动,下锚固定舰位,然后作为稳固的海上浮动炮台对德国阵地进行精确而猛烈的压制炮击。对于这一点,上将也没有什么意见,这是英国海军最标准的对岸炮击程序。对方不是什么海岸要塞,自己又在对方的射程外轰击,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危险。
现在自己的驱逐舰已经开始在附近进行反潜巡逻,只要没有潜艇潜入防御圈,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自己的战舰。
对于德国飞机的攻击,福比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条战列舰是被对方的飞机击沉的呢。何况自己的战舰上都安装了足够的防空火炮,皇家空军也安排了一个联队的战斗机为自己的舰队护航,在这么严密的防卫下,德国飞机可能连飞到自己头顶的机会都不会有。就算有哪个不怕死的德国飞行员冲过了防空网,福比斯也不相信那些德国飞机上挂载的那些小炸弹能够给自己这些拥有三百毫米以上厚重装甲的战舰造成什么样的损失。
现在让上将感到恼火的是,自己一直到出发前竟然还没有得到任何德国炮兵阵地位置的准确情报。他现在终于觉得自己的舰长们说的没错,陆军的情报部门是由一群废物掌管着的。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还没办法得到德国阵地的任何有价值目标的情报。那些远征军整整被敌人轰击了三天,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炮弹是从哪里打过来的,这对海军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些陆军指挥官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上将觉得如果被包围起来的那些陆军真的那么愚蠢的话,那么就算把他们救回来也不会对保卫帝国有什么大用处。保卫神圣的大英帝国最后还得要靠英勇无敌的皇家海军,福比斯上将一直都坚信这一点。
现在自己的打击舰队没有敌军的坐标,没有详细确切的情报,甚至没有一张敌人阵地所在地区的英文地图,现在在他手头上的只有一张法国人印刷的法国陆军军用地图。而哪些德国人好像也明白他们现在处在劣势,他们竟然忍受了自己三次齐射都还没有用他们的大炮还击,向自己暴露出他们炮兵的位置。现在因为无法找到德国炮兵的阵地,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的精锐战舰们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用炮弹一寸寸的把德国阵地碾碎,只到把那些德国炮兵阵地给炸出来。
“轰。。。。。。”
舰炮巨大的轰鸣声隔着厚厚的舰桥装甲听上去非常的沉闷。舰炮齐射时巨大的力量让战列舰那样庞大的船体都随着它颤抖起来。福比斯看着那些威武的火炮感到非常的满意,这才是大英帝国的骄傲,大英帝国只要还拥有着这些巨炮,任何敌人都不可能将她击败。
福比斯用舰桥上的高倍望远镜观察起对面的德国阵地起来,二十公里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高倍望远镜也只能看清楚德国阵地的一点轮廓,现在刚才那阵齐射的炮弹还没有落到对面的阵地上,将军耐心的等待着。终于,几秒钟后他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景象,无数团火球从那片德国阵地上升了起来,各种碎片和土石被炸的满天乱飞,接着整个阵地就被尘土和硝烟给笼罩了起来,上将听到了远远传来的那一声声沉闷的爆炸声。
“不错,就这样打下去,如果他们还不愿意还击的话,那么索性就这样让我们慢慢的撕碎算了。” 福比斯高兴的向米尔斯舰长说到:“看来他们的火炮是不敢开火的了,那些小船受到的威胁减少了一半,今天的行动到现在为止应该说很顺利。”
“是的,将军。”米尔斯在一边回答到。
福比斯把望远镜转向了敦克尔刻方向,他开始观察起那些小船的冲锋行动起来。现在海军部制定的这个计划中还让他担心的就只剩下这一块了,虽然德国人炮兵的威胁暂时消除了,但是德国空军的威胁还在,如果那些凶悍的德国空军现在对那群正在用实际行动向人解释什么样子才叫迟钝的小型船只进行阻截的话,那些小船会在半小时内就被德国空军全都生吞活剥了。
小船如果被消灭,那整个计划就失去了意义,到那时自己就算把整个德国阵地轰平也无济于事。如果德国空军真的出动的话,自己的巨炮也帮不了那些小船什么,那时他们所能依靠的只有那些皇家空军的飞机了。
这次皇家空军也下了大本钱,为了这次行动,他们把所有能用的上的飞机都投了进来,还分成了几个批次,准备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掩护自己的战舰和那些撤退船只.
现在这批是第一批次吧。福比斯一边想着一边把高倍望远镜指向空中,可他的视线被舷窗上的防弹挡板挡住了。福比斯放下那架高倍望远镜,打开舰桥的侧门走到了舰桥边的观察平台上,用架在平台上的大型观察望远镜开始看起小船上空盘旋着的战斗机群来。
舰桥里的其他军官们也跟着他跑到了舰桥外面的平台上,他们也拿着各自的望远镜向着敦克尔刻的空中望去。他们现在除了跟着将军到处看风景以外,就只能傻呆在舰桥里看着海图发愣。现在不是海战,整个舰队在这次行动中只是做为浮动炮台使用着的,而炮击是枪炮军官的工作,他们这些航海与指挥军官把舰队带到炮击阵地后就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德国空军飞机,他们在高空!”一个军官喊叫到。
福比斯也看到了,在敦克尔刻方向的高空中一大群像蝗虫一样密密麻麻的黑点正飞速地向着在船队上空盘旋着的英国战斗机冲来。而现在英国战斗机显然也发现了情况,他们摇晃着机翼,开始编成无数的小编队,然后向着那群黑点高速迎了过去。
“他们已经和皇家空军交上火了,有几百架,我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天啊,真是壮观!”
就连久经沙场的福比斯上将都不禁对他所看到的景象赞叹不已。在敦刻尔刻的高空,无数架各种式样的战斗机正混战在一起。在那片方圆仅五六公里的空域,至少集中了双方三百架左右的飞机。他们上下翻飞绞杀在一起,不断有飞机拖着黑烟坠落或着临空爆成一团火球,惨烈与华丽,残忍与幽雅,血腥与壮观竟然会那么和谐的出现在一个空间里,这给所有当时目击那场空战的人们留下了终身难忘的深刻印象。
福比斯上将紧张的看着那些飞机在空中翻滚,盘旋,来回冲刺,互相绕着圈缠斗着。他为皇家空军捏了一把汗,现在看来这次作战最关键的任务的确是落在了这些空军身上。现在空中的搏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在敦克尔刻港上空不时就会绽开一顶降落伞缓缓的飘落,而在它附近一般都有一架冒着火拖着烟的喷火,飓风或者梅塞施米特翻滚着往下掉。虽然现在还看不出到最后谁会胜利,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英国皇家空军有点处于下风。福比斯上将不敢去想如果那些空军顶不住的话,那些冲进港口的小船们会遭到什么样的屠杀,那将是一场英国历史上最大的悲剧。福比斯上将一边用望远镜看着空战一边在心里祈祷着皇家空军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这时炮塔的警报开始响了起来,这预示着战舰的下一次齐射就要开始了。福比斯上将和那些军官们连忙都躲进了舰桥里。在舰炮齐射时,那种巨大的声浪和气压对任何在附近的人和设备都能造成伤害,特别是这条九门主炮都放在前甲板的“世界上最大的浅水炮舰”来说,那些四百零六毫米的巨炮在某些时候对自己造成的危害比敌人所能造成的还大。在C炮塔向侧后射击时造成的炮口暴风甚至对舰桥都造成了破坏,结果那个炮塔在任何时候都不被允许转到那个角度射击。
“轰。。。。。”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又一排巨型炮弹向着德国阵地飞去。福比斯上将立即扶着舷窗边的高倍望远镜望向德军阵地,他爱死那种看着自己的重型炮弹在德国佬阵地上剧烈爆炸的时感觉了。
“恩,很不错,他们沿岸的阵地应该全都被摧毁了,现在继续延伸射击,注意在他们阵地后方的那个小山坡,那里好像有几个大型工事,可能是他们的一个观察站,命令所有战舰瞄准那个山坡轰击。” 福比斯一边观察着一边下达着命令。
“遵命,将军。”米尔斯舰长拿起墙上的电话向炮塔和通讯兵们下达了命令。
福比斯兴致勃勃的等着自己舰队的下一次齐射,突然,他从望远镜里发现德国阵地的后方猛的升起了一阵白色的烟尘,一瞬间那股白烟几乎把整个德军后方阵地遮盖住了。
“开始施放烟雾来阻挠我们的炮击吗?哈哈,德国人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轰平他们的阵地了吗?真是白痴。”
福比斯笑了起来,但是五秒钟后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错了,因为那阵烟雾升起得太快了,而且现在正在飞速的消散开来。
“难道是。。。。。是德国火炮发射时的烟雾,德国人的炮兵终于忍不住了吗?哈哈哈,舰长,立即转移目标,让所有战舰都向着那片烟雾地区开火,我们终于发现他们的炮兵阵地了。”
“遵命,将军。”米尔斯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简短有力的回应了福比斯的命令,他拿起了电话,开始传达起命令起来。
“他们可能在向那些小船开火,上帝保佑那些小船不会损失太大,反正那些德国人也就只有这一次炮击的机会了。” 福比斯放下了望远镜,对着自己边上的军官们笑着说到。
这时从舰桥外的海面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将军,驱逐舰。。。。。”
一个军官指着窗外喊叫了起来。福比斯也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过身向着那个军官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这位海军上将看得目瞪口呆。
正在战列舰群靠德国一侧巡逻着的那六条驱逐舰现在各自被无数由炮弹爆炸激起的巨大的水柱包围了起来,从那些驱逐舰上腾起的黑烟和火球以及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看来他们都每条船都中了不只一颗的炮弹。
"是覆盖射击!德国人岸上的炮兵对我们进行了覆盖射击!"一个军官喊到.
但上将却不这么认为,他拿起望远镜向着自己周围的海面搜索起来.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四十章 皇家海军(二)
福比斯并没有把眼前的炮击跟前面德国阵地的那阵发射烟雾联系起来,他不能相信这阵密集的火力是从德军陆地上射来的。因为情报上说德国火炮最多打到一万八千多米,而这些驱逐舰至少离岸有一万九千多米,德国火炮无论如何无法打到他们。
海军上将认定炮击一定来自海上。当福比斯想到这一点时,不禁感到毛股竦然。如果真的是德国战舰来到了这里,那么问题就严重了。如果在别的海域,就算整个德国舰队都来到他面前他也不在乎,现在德国没有哪几条战舰是自己这支主力舰队的对手。但是现在自己的舰队被困在这狭小的航道里,连转变个航向都困难,如果遭到德国舰队的轰击自己只能像靶子一样向一个方向移动,叫自己怎么来和德国那些精锐战舰作战。
“雷达室汇报了吗?有没有发现我们附近出现德国战舰?让后卫的驱逐舰扩大搜索范围,右翼的驱逐舰注意搜索海面情况,让那些受伤的驱逐舰立即报告各自的损伤情况。各舰停止炮击,放下机动救生艇,对受损船只开始救援。舰队全体起锚,轮机待机,随时准备机动轨避航行。各舰的雷达和观察哨全力搜索炮击来源。雷达室怎么还没回报。” 福比斯气急败坏的吼叫着。
“将军,雷达室汇报说,在我们附近没有任何可疑目标,我们附近没有敌舰。我看炮击会不会是从岸上打过来的?”
“不可能。他们的大炮打不了这么远。。。。难道。。。。德国人有要塞炮?” 福比斯连忙冲到舰桥边的平台上架起望远镜向着离自己最近的那艘正在滚滚冒着黑烟的驱逐舰望去。
那是第11驱逐舰分队的驱逐舰领舰“索马里人”号。现在那艘战舰已经完全瘫痪了,她现在正倾斜着漂浮在离“纳尔逊”号五百多米的海面上,这条船整个后甲板都笼罩在浓烈的黑烟和熊熊大火之中。她的首楼也已经坍塌,舰桥的上半截也被炸飞了,那里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上将不禁为当时在舰桥里指挥的尼克尔森舰长默哀,他是皇家海军少有的驱逐舰专家。
舰桥前面的C炮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堆扭曲着的炮塔平台的残骸还在那里冒着烟。舰员们正慌乱的在甲板上跑来跑去,损管队正拿着水龙拼命的向着舰尾甲板喷水,但是任谁都看得出这条驱逐舰已经没救了。随着一声巨响,一团巨大的火球从“索马里人”号的后甲板升起,这艘驱逐舰的整个后半截舰身在福比斯上将面前炸成了碎片。
钢板碎片和零件设备像霰弹一样向着四周飞射开去。连五百多米外的纳尔逊号都受到了波及,不少零件和碎片从天而降砸到了这艘旗舰的甲板上,不过还好,没有人为此受伤。
“不是要塞炮。”
海军上将悲哀得看着那艘正在快速下沉的驱逐舰领舰,那些舰员们都在争先恐后的向着海里跳着,纳尔逊号放下的救生挺正向着那些在海里挣扎着的水兵开去。
“不是要塞炮。”上将再一次肯定的说到:“如果他们遭到要塞炮的轰击,那么那条船早就被打成两截了。”
他向着其他几艘中弹的驱逐舰望去,现在那些驱逐舰七歪八扭的摊倒在海面上,还在不断的燃烧和爆炸,她们的沉没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们损失了四艘部族,两艘F级,可是现在连是什么击沉她们的都不知道。”
“上将,小船队报告他们没有受到炮击,这证明了前面那阵炮火的确德国陆地炮兵打过来的。他们有射程这么远的火炮!我们上当了!”米尔斯拿着电话在舰桥里对着福比斯大喊着。
福比斯听到舰长的报告觉得眼前一黑。那些狡猾的德国人,那些愚蠢的情报人员。现在自己的战舰被错误的情报推到了悬崖边上,如果德国人真的也拥有远程火炮,那么自己的舰队就只剩下两条路走。第一条,与岸上的德国炮群对射,想办法压制对方的火力,这样做的后果很难预料,很可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而这些战舰都是英国皇家海军的精锐,任何损失都是不能接受的。
第二条路,在自己还没被德国大炮像打水桶里的鸭子一样轰击的时候,立即离开这片危险的水道。那就意味了自己要把那些小船扔给德国人。在战斗中为了保存自己而抛弃那些平民的船只,抛弃这次救援行动,皇家海军的荣誉将荡然无存,整个海军都会被英国百姓所唾骂。这是视荣誉为生命的皇家海军军官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
福比斯上将决定选第一条路。自己的战舰绝对不能因为那几门陆军火炮的炮击就落荒而逃,就算局势再严峻,作战条件再恶劣,舰队也应该坚持与敌人做战到底,至少要等到那些小船回到安全的地域自己才可以考虑撤退。
“米尔斯舰长!命令所有战舰开始移动舰艇位,然后准备和德国陆军炮兵开始炮战,各自计算那些炮兵阵地的坐标方位。五分钟后开始齐射。”
“遵命,将军。”
“德国人的大炮又开始射击了!”一个了望手放下望远镜指着那片德军阵地的方向喊叫起来。
福比斯上将连忙跑到舷窗前拿起望远镜向着那片德军阵地望去。这次的炮击烟雾比前面那次更浓更高,而且也不是原来的位置升起来的,这次的烟雾比上次的更靠后。
“德国人有两个炮兵阵地吗?也好,那就一个个的暴露出来吧。命令战列巡洋舰分队瞄准这个新的德军炮兵阵地,其他的战舰瞄准前一个德国军炮兵阵地。准备压制射击。怎么还不移动舰位?”
“将军,轮机已经全速开动了,现在我们正准备向前移动。”
“轰!。。。。。。。。”突然一道巨大的水柱在战舰左侧五十多米的地方升了起来。
“天啊,这才是要塞炮!他们果然有要塞炮。命令舰队全速前进!”
福比斯上将从那根水柱的大小就看得出这发炮弹至少达到了三百毫米。德国人拥有三百毫米以上的重炮,这让福比斯上将心都凉了半截。想和要塞炮对射的战舰是愚蠢的,它可以轻易的将战舰击伤或击沉,何况现在自己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这是皇家海军的一场灾难,而这场灾难现在正在自己眼前开始了。接二连三的粗大的水柱在英国海军的那些主力舰的左侧海面冲天而起,让那些舰长们恐惧的是那些炮弹的落点越来越离自己的战舰近,如果在空旷的海域,自己早就开始蛇行机动躲避这些炮弹了,可在这条狭窄的水雷通道里,自己除了加大马力向前航行以外毫无其他的办法,那些舰长们不禁在心里开始诅咒起定出这种愚蠢的计划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地步的海军部参谋们了。
“嘣。。。。。”
随着一声巨响纳尔逊号战列舰猛的震颤了一下,剧烈的震荡将所有在舰桥上的军官们都震倒在地板上,于此同时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了一声像是火车气笛般沉闷的呼啸声。
“被打中哪了!”
还没等上将爬起身来站稳又一次的巨响和震动再次把他击倒在地。
这时在驾驶台窗前的一个军官指着舰桥下面喊到:“甲板!前甲板中弹了!还有一发....”还没等他说完,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他的喊声给吞没了.
一团烟雾从舰桥前方升了起来。接着又一次爆炸响起,第二团烟雾喷上了天空。凄利的警报声猛的响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警报声传遍了这条旗舰的每个角落。
“各部门报告损伤情况,快!” 福比斯上将怒吼着,他推开搀扶他起来的舰长,跑到了装甲舰桥前窗前向着前甲板望去。
眼前凄惨的景象让这位生经百战的海军上将差点直接昏过去。只见在这条战舰威风凛凛的主炮群边的甲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足有四五米左右的大洞,附近漂亮的橡木甲板被撕成了碎片撒得到处都是,而在橡木地板下的钢制甲板向上翻卷着扭曲得不成样子,而再下面一层的情况不清楚,只看见不断的有浓重黑色烟雾从那个大洞里不断的冒了出来。
光靠这个弹孔还不能让上将害怕成那样,让他恐惧的是另一发炮弹落下的位置,它竟然直接击中了战舰的B炮塔,炮弹直接从炮塔顶部落下,击穿了一百七十八毫米的顶部装甲射进了炮塔里,现在不知道那发炮弹是否还穿透了下面几层装甲,炮塔下面就是弹药库,如果它穿透后在那里爆炸的话。。。。上将不敢想下去了。他冲向墙上的那排电话机,拿起了通往弹药库的专用电话。
“弹药库,报告损失情况!有火情吗?喂喂。。。”没有人回答。
“立即向B炮塔的弹药库注水!”
福比斯向舰长发布了命令:“看来那发炮弹杀死了那里所有的人。无论到底造成的损失如何保证弹药库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刚说到这里,战舰又一次开始摇晃起来,巨大的爆炸水柱又一次将“纳尔逊”号包围了。
“那些德国人到底有多少要塞炮!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重炮的!” 福比斯上将面如死灰紧抓着舷窗边的扶手哀叫着。
“嘣。。。。。。。。。。轰。。。。。。。。”
又是一次剧烈的震荡。这次爆炸声是从舰桥后方传来的。这声剧烈的爆炸过后,舰桥里的电话猛的响了起来,舰长米尔斯连忙拿起了电话。
“将军!”
听完电话后舰长沮丧的向总司令报告。
“轮机舱中弹,引起了大火,现在损管队正在灭火。”
“什么?伤亡情况怎么样?”
米尔斯低下头黯然的回答:“应该没人活下来。更糟的是我们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
“上帝。”
福比斯站到了舷窗边,他已经感觉到了战舰正在缓缓的减慢速度,看来这艘旗舰马上就要变成靶船了,失去动力的战舰和靶船没什么两样。那些炮塔的转动,火炮俯仰炮弹装填扬弹都需要动力。在完全失去动力的那一刻,这条战舰等于已经解除了武装。
“舰长,命令那些损管人员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扑灭大火,抢修战舰。命令后面的战舰,不要管旗舰,让他们立即向德国炮兵阵地进行压制射击!”
“遵命。将军。”
“轰。。。。。。。”巨大的水拄第三次把这条旗舰笼罩了起来。但幸运的是这次炮击没一发炮弹击中“纳尔逊”,福比斯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将军,其他战舰也都受伤了,“罗德尼”刚才发出了遇难信号!”一个军官惊慌失措的跑进了舰桥。
“什么!”
福比斯上将冲出舰桥,向着自己的后方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只见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些战舰整齐的队列已经散了,每条船都狼狈的升起了一两股粗大的黑色烟柱,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最靠近他的罗德尼号的前甲板上也中了两发炮弹,而更糟的是它的A炮塔已经被剧烈的爆炸掀翻在甲板的一边,从那巨大的安装孔里一股浓烟夹带着火苗正在滚滚升起。上将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一阵剧烈的绞痛,接着他就靠着栏杆慢慢的倒了下去。
“将军!"
军官们连忙冲了过去,把他们的司令官抬进了装甲舰桥里。
"您怎么样?将军!”米尔斯大声的呼喊着.
福比斯缓缓的睁开眼睛:“现在。。。。我把舰队指挥权。。。。交给胡德号上的布赖格罗文中将,请立即通知,他现在由他来指挥舰队继续战斗,如果必须要撤退的话,可以撤退,由我来承担这次行动失败的所有责任。但是让他记住,一定要等到所有小船都离开那里后舰队才能撤退,在此之前我们要坚持战斗下去,要维护英国皇家海军的荣誉,不能抛弃那些平民,不能抛弃。。。。。维护。。。。荣誉。。。。”
皇家海军上将福比斯永远的合上了他的眼睛,带着疑惑和不甘死在了他的旗舰指挥塔里。
“将将军抬到他的房间去,向胡德号发报,报告布赖格罗文中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和将军最后的命令。快!所有人都动起来。我们还在打仗呢。全力抢修战舰,我们要为将军报仇!”纳尔逊号舰长米尔斯上校猛的站了起来,咆哮着向着那些垂头丧气的海军军官们发布着一个个命令。那些军官们听了舰长的话连忙跑向了各自的岗位。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从舰桥外传来。
“罗德尼。。。。罗德尼号爆炸了。。。。”一个了望手惊慌失措的喊叫起来。
米尔斯连忙跑到了望台向着后方的罗德尼号望去。只见罗德尼号上烈火熊熊,整个前甲板已经被火焰吞没了,巨大的船身已经开始向着左舷慢慢的倾斜过去,她的船身里还在不停的爆炸,火焰从每一个裂缝和舷窗里喷涌而出,隆隆的爆炸声和金属被撕裂的嘎嘎声以及舰员们凄惨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米尔斯舰长看着自己的姊妹舰在海面上垂死挣扎着,一种深深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号称世界七大战列舰的罗德尼号就要沉没在这里吗?不该是这样的,她就算要沉没也该是在和与他一样强大的战舰作战中战沉,绝对不应该死在一群连游泳都不会的陆军炮手手里。
“快放下救生艇,抢救“罗德尼”号上的落水人员。”米尔斯吼叫着。
突然海面上响起了一片高射炮的咆哮声.舰队右翼的六条驱逐舰同时开始对空射击,并且开始飞速的向着战列舰靠拢过来.
“快看!德国战斗机!他们就在我们的上面,空军护航飞机和他们打起来了.”一个了望手指着头顶喊叫了起来。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四十一章 海峡激战
“太棒了!简直太壮观了,现在的景象好像只有当年日德兰海战时才看得到吧。中校。”穆勒趴在装甲碉堡的观察口上看着二十公里外那些不断爆炸着的英国战舰兴奋的喊叫着。
“是的,上校。这是我们海军官兵们每天都梦想着能看到的景象,英国战列舰队的覆灭,这一天我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一个年轻的德国海军中校站在穆勒的身边激动的回答到。
“你们不会因为它们死在陆军的手里而生气吧,哈哈哈哈。”穆勒开玩笑的说到。
“我真怕你们海军会因为我们抢走了你们的猎物对我怀恨在心。中校。”
“怎么会呢,这次行动我们海军是举双手赞成的,我们才不会愚蠢的为了荣誉拿我们宝贵的战舰去和英国海军肉搏呢。现在是我们海军最想要得到的结果,我们连一条鱼雷艇都不用损失就可以解决了英国皇家海军的主力,我们怎么可能会不满意呢。何况我们海军在这次战役里也出了大力,那些炮火指挥和目标测定都是我们海军完成的,所以您应该说那些英国战舰是我们陆海空军共同击沉的才对。哈哈哈。”海军中校也开心的说到。
“对,哈哈,是这样的,齐格菲。你说的不错,我收回我前面的话,这些战舰应该是我们三军共同的战果。哈哈,又打中了!”穆勒望着远处一条战舰上腾起的火球高兴的叫了起来。
穆勒觉得能看到这样的情景,自己在前几天的辛苦准备果然是值得的。三天前,穆勒接到战役总司令部的通知要他亲自去阵地附近的临时车站接一批重型武器,当时他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重型武器要他这个副军团长亲自去接收。
等到了车站,那列装运武器的火车正好进站,这列火车足足有五个火车车头,虽然后面的货物上盖着厚厚的伪装网,但是穆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些庞大的货物是什么。穆勒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司令部竟然会给自己送来四门巨大的K5(E)型280毫米列车炮。太夸张了吧,那些英国人用自己的炮兵就已经足够对付了,而且自己的任务也只不过是封锁一下港口而已,用得着再使用这么恐怖的大炮吗?
等他读了徐峻写给他的信之后才明白,将军最后的目标竟然是英国的海军舰队。这样的话就好解释了,听说那些战舰的钢板比混凝土碉堡还厚,还真的只有这种大炮才能对付。徐峻还在信里向穆勒仔细的介绍了自己的行动计划和英国人可能的反应和到时候应该如何来对应。这让穆勒更加对自己那位年轻的指挥官的军事智慧崇拜不已。他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仗打好,绝不能让将军大人的心血因为自己执行上的原因而白废。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巨大的列车炮和配套液压转台以及同样巨大的炮弹被源源不断的送到了穆勒的手上。这下可把穆勒和他手下的军官们给忙坏了,要安置阵地,铺设铁轨,打实地基。安装液压转台,设置弹药库,这些工作还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其结果就是半个军团的步兵都成了工兵。
接着海军的人员也到了,海军派了整整一个团的人,带队的就是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海军中校齐格菲。冯。罗严克拉姆。除了目标测定以外,他们还负责列车炮射击进行指挥和协调工作。最让穆勒目瞪口呆的是,海军竟然把他们舰艇上使用的巨型测距仪也带了过来。穆勒连忙安排人员带着他们满海岸乱转,商量如何选定观察站的位置,如何伪装等等等等。
最后军团总算是在徐峻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在阵地完工后穆勒望着那一大群各种式样的列车炮赞叹不已。
整整四十六门各种口径的列车炮按照口径和射程分成了十群,那些巨大的炮管威风凛凛的仰着,场面真的是非常的壮观。这些火炮中除了六门是德国自己生产的K5(E)以外,大多都是从法国,比利时,荷兰的战场上缴获来的,但是有趣的是,它们全都是法国货。口径从二百四十毫米到三百七十毫米不等,以三百毫米以上的居多。光三百二十毫米的就有二十门。这些火炮的弹药也很充足,照穆勒看来这些炮就算把炮管打报废也不见得能打完这些弹药。
按照将军的命令,每门火炮都配备了三倍的人员,每门炮都配备了机械吊车和专用的药包推车,这将那些火炮的射速提高了几倍,有些型号现在最快可以做到一分钟一发的炮击速度,就连最重的三百七十毫米的现在也能做到两分种一发。海军按照他们的精密计算将那些火炮按射击速度的时间长短组成了几个射击群,准备到时候让它们轮番射击,那样就能有不间断的火力投射到敌人的头上了。现在看来那些海军的组织还真的有效率。
在自己下达反击命令后,先开火的是自己的210毫米重榴弹炮。这种炮在平时的确最多只能打到一万八千多米,但是那是在一般情况下。而这些大炮在强装药的情况下射程其实可以达到两万两千米,只是平时不允许炮兵这样来使用而已。因为如果那样使用的话对炮管的损耗太大了,在那种情况下炮管里的膛线最多一百发后就会被打秃了。而在现在的情况下就管不了这么多了,能够打击英国海军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第一轮的覆盖射击真的很精彩,目标是英国舰队外围的驱逐舰。首先打击这些驱逐舰是为了后面那些空军出场时不会被英国人当靶子打,顺便还可以标定一个炮击基准距离。结果让穆勒非常的满意,六条驱逐舰全都被210毫米的混凝土破坏弹给砸到了海底,当那些驱逐舰爆炸时的巨大火球升起时整个军团都为此欢呼了起来。
着经过距离校正后的列车炮开始对那些英国战列舰进行炮击,整个英国舰队被笼罩在那些重炮的弹雨里,看来至少在两轮炮击里有三条英国战舰受了重伤,还顺便把舰列两头的八艘驱逐舰送入了海底。穆勒为自己的战果兴奋不已,德国陆军也能把英国海军打成那样,简直是个奇迹。
“中校,它们怎么又停下了?”穆勒对英国战舰刚起动还没开出两百米就又停止了下来很奇怪。
“我也不明白,要么他们以为移动这点距离就够了,准备接着和我们对射,要么他们出现了其他的问题。” 齐格菲把着高倍望远镜向着那些战舰望去,突然他兴奋的叫喊了起来:“上校,您快看,“罗德尼”号完了,我们现在打沉了一艘战列舰。”
“什么?让我看看。”
穆勒连忙扶着另一架高倍望远镜向着英国舰队望去。
“天啊,真壮观,这就是你前面说的战列舰弹药库爆炸吧,好家伙,真可怕。不可能有人能从这种爆炸里活下来吧。天啊,上帝,她翻过来了,上帝啊,真是壮观,看看那巨大的烟柱有一千米高吧。真是,我无法形容了。”
“罗德尼”号壮观而凄惨的覆没让穆勒大呼小叫的赞叹不已。
“上校,“纳尔逊”号上的司令旗被降下来了。他们在换旗舰,看来“纳尔逊”出了大问题,他的后舱在冒烟,有可能我们打中了她的动力舱,如果真是那样就能够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再次停下来了,旗舰失去了动力停了下来,而其他战舰则跟着旗舰行动。哈哈哈,我们真是好运气呢。这下“纳尔逊”号也完了,如果她真的失去动力的话,那她就跟一艘靶船没什么区别了。现在就要看哪条战舰代替她作旗舰。”
“你说的司令旗是哪一面啊?”
穆勒到现在还在寻找着那面旗帜。
“已经被降下来了,您当然找不到。”
“哦,其实我就是看到了也不认识。哈哈哈。”
“我找到了,原来是“胡德”号,也对,这些战舰里也就只有她装备了旗舰设备。”
齐格菲连忙跑到了电话机旁,拿起电话机接通了火炮指挥所随后开始大声的命令起来:“敌方已经更换了旗舰,现在要重点打击“胡德”号,对,她已经羞辱德国海军二十年了,今天就让她成为历史。对,就这样,其他的战舰还是一样打击,攻击“纳尔逊”号和“罗德尼”号的火力可以分配到其他战舰上面,重点还是“胡德”。对,我看到了,哈哈,很壮观,你们干得很好,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哈哈,好,就这样。”
中校放下了电话,立即又飞快的趴回到观察口上扶着望远镜向着英国舰队望去。
“这个,上校,那群飞机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空军是什么时候到的。”
“就在你打电话的时候。现在打的真热闹呢。那些战斗机只要缠住那些英国人的战斗机吸引所有英国人的防空炮火就行了,那样的话下面那些轰炸机才可以出场。我看这次那些战舰能逃回去一条就算是上帝保佑了。哦,我们的大家伙又发言了。”穆勒在一边兴奋得唠叨个没完。
只见一排高大的水柱在那些英国战舰的附近升了起来,又有几个巨大的火球从那些战舰的甲板上冉冉升起。但是这回炮击的重点被放在了可怜的“胡德”号上面。有整整一群210毫米混凝土破坏弹和其他三百毫米以上的重穿甲弹向着这条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列巡洋舰的甲板砸了下去。
刹那间密集的爆炸水柱把这条两百六十米长四万多吨的战列巡洋舰整个的遮掩了起来。当水柱落下后,那条被誉为世界上造型最幽雅的战列巡洋舰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她那单薄处才只有三十多毫米最厚也只有七十多毫米的水平装甲怎么可能挡得住那些垂直落下重型穿甲弹的轰击。这艘战舰的上层建筑被炸得东倒西歪千创百孔,而那四个让她引以为豪的三百八十毫米炮塔也被掀翻了三个,整条战舰在一瞬间从英国海军的骄傲变成了一堆漂浮着燃烧着的废铁。这条新任命的旗舰还没等她发挥作用就又被德国大炮赶下了台。
在短短的十五分钟内英国舰队所有的战舰都受到了可怕的打击,一艘战列舰被击沉,两条旗舰被彻底剥夺了战斗力,驱逐舰损失了七成,整支舰队已经完全失去了指挥。
没有指挥官的坐镇,那些舰长们开始考虑起准备逃跑的问题。现在他们都顾不得什么荣誉了,他们现在只想快点把自己的战舰带出这个圈套,这个捕兽夹,这个炮击地狱。那些剩下的战舰开始加大了马力,抛弃了还在燃烧着的那两条旗舰和一条现在船底朝天上面还爬满了落水船员的同僚,抛弃了那些平民的小船,冒着还在连续不断的落下的各种口径的炮弹,顶着四周不断升起的巨大水柱,开始向着航道的另一头逃跑。
但是他们的行动还是晚了一步,随着贴着海面传来的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主力舰队最后一扇逃生之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那些战舰的舰长们惊恐的看到远处的海面上至少有上百架的德国轰炸机排着整齐的队形贴着海面正向着自己的侧舷飞速的冲了过来,这些轰炸机大多是中型的HE111,还有不少是JU88。舰长们从望远镜里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些轰炸机肚子下面都悬挂着灰色的鱼雷。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的战舰虽然装甲够厚但也架不住这么多的鱼雷连续轰击。
他们连忙呼叫空军的战斗机对那些轰炸机进行阻截,但是舰队上空的护航联队早就被那些德国战斗机给打散了,现在正在舰队后方的空中和那些德国战斗机上下翻飞的搅成一团。而敦克尔刻上空的那些战斗机则被那里的德国战斗机纠缠在高空,而且现在看来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空去管这些海军战舰。
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防空炮了,那些舰长们和他们阵亡的司令官一样对自己的防空炮充满了信心。
英国皇家海军平时严格的训练这时总算是看出了效果,那些剩下的驱逐舰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自行冲到了战舰阵列的前方,然后开始拼命的对着远处的海面射击,准备用密集的弹幕来阻截那些像疯子一样贴着海面冲过来的德国轰炸机。
但是他们忘了一件事情。他们能够生存到现在的原因就是他们之前一直是待在舰队的右侧,那些巨大的战列舰用船身遮蔽住了他们,所以德国人没有向他们炮击。现在既然他们自己从后面冲到了前面,那么德国人当然就不客气了。两分钟后剩下的这六艘驱逐舰就被一大堆各种口径的炮弹给覆盖了起来,它们中间最幸运的也只是比它的同僚们在海面上多坚持了三十秒。随着驱逐舰队的覆灭,现在那些战列舰和德国轰炸机之间拦着的就只剩下一大片漂浮着的碎片和油污,燃烧着的救身器材和几百名正在海水里挣扎着的英国水兵了。
那些战列舰现在只能用自己的防空炮还击了,但是让那些舰长们沮丧的是,他们到现在才发现由于前几次德国人的炮击,大多数架设在甲板上的防空炮都被弹片击伤或损毁了。现在一条战列舰能组织起的防空火力还不如一艘驱逐舰猛烈。
那些德国轰炸机在距离战舰三千米的地方突然分散了队形。它们分成了一个个小的编队,然后各自选择了一条英国战舰进行最后的冲锋。
英国战列舰也开始进行最后的挣扎,他们用他们现在还能使用的所有武器对着那些轰炸机射击着。
为首的轰炸机群来回摇晃着躲避着英国人的炮弹和子弹,中了弹的轰炸机只要还没有一头栽进海面就会坚持着拖着冒烟的身体继续向着目标前进。
当第一排的飞机向着英国战舰的前方投下了一批鱼雷后,就会立即凶猛的把飞机拉起来,然后掉转机头向着海岸方向飞去,他们为后面的轰炸机让出了发射位置。
德国人现在基本不用做什么瞄准,他们用足够数量的鱼雷编织起了一个萝网,在这样密集的鱼雷网里,英国战舰连躲避的机会也不会有,这些战列舰们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无法躲避他们最后的命运。
随着那些巨大的水柱从英国战舰的水线部位升起,多佛尔海峡之战也进入了它的最高潮。
皇家海军的骄傲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四十二章 鹰之坠落
“红色十六号,注意身后。”
“我看不见他,他在哪里。”
“哈哈,去死吧混蛋。。。。啊!帮我一吧。我被咬住了。”
“全中队注意了,开始表演,我们上吧。”
“这是蓝色七号,我要撤了,该死的英国佬。”
“注意保持速度,别靠太近。见鬼,绿色小队,你们这是去哪?”
耳机里不断传来德国飞行员们嘈杂喊叫声,但现在是谁都顾不上谁了。伦得斯猛的把操纵杆向右边一推再次做了个漂亮的横滚,几串明亮的曳光弹几乎是擦着飞机的坐舱罩飞了过去。
看来后面那个家伙还真难对付,那架喷火已经紧紧跟着伦得斯有一分钟了,无论伦得斯怎么机动飞行,就是甩不掉那个尾巴。那架喷火只要有机会就会开枪射击,要不是伦得斯反应灵敏,好几次差点就中了招。
现在敦克尔刻上空已经完全打乱了套,什么长机,僚机,小编队,中队,全都被打散了建制。英国和德国的飞行员们已经忘记了什么战术规则,现在他们只是机械的操纵着自己的飞机,然后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架敌机发起攻击。没什么相互配合,没有什么圈套花招,只有技术性的杀戮。技术好的胜利,技术差的下地狱。
不管是喷火式战斗机还是挑战者大鸥飓风,每一架英国战斗机现在都是在为了维护英国空军最后的那点荣誉而战斗着,德国的梅塞施米特一零九和一一零的飞行员们现在面对的敌人空前的疯狂和难缠。虽然德国战斗机的火力和数量占了上风,但是战斗打的还是很艰难。
飓风式战斗机从各种方面来讲都不是一零九的对手,但是它们还是坚持着和德国战斗机纠缠在一起。白磷燃烧弹在这场空中屠杀里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那些帆布蒙皮的英国战斗机往往被这种子弹和炮弹打成一团火球。被命中机舱的英国飞行员更是凄惨,他们被活活的烧死在自己的驾驶座上,或者拖着喷着火焰的身体和燃烧着的伞包像块石头一样砸向敦克尔刻港那漆黑的水面。
更可怜的是那三个中队的大鸥,它们笨重得根本不能算是战斗机,本来它的工作是来对付那些更笨重的德国轰炸机,它的机枪塔里的四挺机枪对付起那些德国轰炸机还是可以胜任的。可是没想到的是现在它们的对手竟然是清一色的精锐战斗机,结果在空战开始十五分钟后,空中就只剩下三架这种飞机在飞行了,大鸥那残缺不全的机体撒满了整个港区。
挑战者更是损失惨重,德国飞行员在经过培训后在一千米外就能认出种诱饵,结果他们都在它的射程外用机炮招呼,所有的挑战者飞行员都没有逃生的机会,因为他们的飞机在半空中就被撕碎或者爆成了一团火球。
现在还能跟德国战斗机势均力敌的打一场的只有喷火式了,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喷火式是现在唯一可以从性能上超越梅塞施米特的战斗机。虽然双方的差距不大,但足以威胁到ME109的生存。
不过德国战斗机在这次空战中还是站在有利的一边,它们是从附近的机场飞过来的,油料充足,而且随时可以撤回机场休整。而英国人是从英国内陆的几个机场起飞,连续飞行了很长时间,已经有少许疲劳。而且现在是在敌人控制的区域作战,心理上就有种障碍。漫长的飞行距离使他们在这片空域的停留时间大大缩短了,结果他们在做战的同时还要时刻注意油料的数量,以保证留有飞回英国本土的燃料。
所以在一开始的战斗中,英国飞行员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在首次的交锋中就被连续击落了十几架各种式样的战斗机。同僚们的鲜血总算让那些英国战斗机飞行员清醒了一点。他们现在终于明白现在有没有油料和在不在敌人空域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他们不拼命作战的话,德国空军会把他们全都杀死在这片海面上的。
英国人平时的训练也是非常严格的,他们有一套很实用的空战战术和空战技巧。当那英国空军开始认真对待德国战斗机的时候,德国人的损失也就开始了。那些英国双机编队熟练的互相配合着对德国的四机编队进行了一系列有效的进攻。
刚开始双方飞行员拿出了浑身的解术进行着正规的集群空战。但是好景不长,由于作战空间太狭小了,那些战术配合很快就变成了无目的的互相冲击,而那些诱饵飞行被发现在同样精锐的敌人面前是找死的行为。双方都进行了以冲散对方的空战阵型和编队为作战目的的突击,在双方的战斗机互相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之后,正式的大混战终于登场了。
两边的飞行员们这时候都已经杀红了眼。就连双方的空中指挥官也都失去了冷静的头脑。激烈的战斗,四散的残骸,爆炸的火球,火热的曳光弹,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让那些飞行员们兴奋的无法控制自己,他们脑海里唯一剩下的就是根深蒂固的技术,杀戮的技术。他们冷酷而精巧的操纵着那些在空中上下翻飞的战争机器,脑子里除了怎样消灭对手以外什么都没剩下,他们呼喊着同伴一起来干掉落单的敌人,他们用嗜血的眼神冷冷的盯着套进瞄准光圈的目标。现在在这些飞行员眼里,那些只是目标,而驾驶那些目标的只是些该死的野兽而已,因为他自己现在也已经是野兽的一份子了。
一战时那些空中骑士们的幽雅规则已经被完全被践踏了,双方的瞄准点都开始向着对方的座舱移动,德国飞行员已经把打爆对方的油箱做为对方被击落的唯一证据。战斗在各种高度以各种方式激烈的进行着,从耳机里传来同伴无助的惨叫声让那些飞行员的杀戮之心更加的坚定,而机枪和机炮那凄利的咆哮声让那些天之娇子热血沸腾。
没有恐惧,没有怜悯,没有正义,没有邪恶,只有原始的杀戮。
维护自己的荣誉是他们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理由,但是所有飞行员心中全都明白,现在他们需要的是火与血,只有那些东西才能让他们的心灵感到满足。发动机疯狂的咆哮,弹壳像雨点一样从泻弹孔里落下,曳光弹怒吼着从枪口射出,面前的敌人在风暴般的弹雨中颤抖,飞机碎裂的蒙皮和外壳呼啸着从面前飞过,然后就是随着一阵轰鸣,那个该死的肮脏的敌人在自己的面前炸成一团火球或者成为一支翻滚着的火把从视野里消失,一阵极度的满足感充满了自己的全身,那种快感驱使着自己开始四处打量寻找下一个目标,然后再重复一次,直到自己变成让别人感到满足的目标。
当德国第一批援军到达战场的时候,整个战场变得更加的混乱。那些生力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情就被卷入了这场疯狂的战斗中,刚开始那些新加入的中队还想保持一下阵型和使用一下战术。结果在两分钟之后他们的指挥官就明白了那简直是空想。当那些中队的损失开始出现以后,新来者以更饱满的热情投入了这场空中屠杀起来。
后面加入的飞行员们甚至比已经在这个战场上冲杀到现在的飞行员更加疯狂,也许是因为他们在刚进入这片战场时英国人作战态度让他们感到极端愤怒吧。英国人当时打爆了一架ME109,那架喷火一直追杀着那架刚进入战斗就受了伤的ME109到了低空。这种赶尽杀绝的方式其实在十五分钟前双方就开始运用了,但后来的那些中队不知道,结果英国人的残忍激怒了这些年轻的飞行员,空战变得比他们来之前更加的血腥残忍。
接着英国皇家空军的第二批次战斗机也赶到了这里,结果他们也遭到了德国人相同的对待。这种疯狂的循环就这样一直继续了下去。当第一批撤离战场回去的中队加好油装足弹药重新回到那片战场的时候,双方飞行员有的已经开始放弃跳伞的权利了,只要自己的飞机还能操纵,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对附近的敌机使用冲撞战术。这是因为双方这时候已经把道德这个词完全抛到一边,开始射杀跳伞的飞行员所引起的。
现在敦克尔刻的上空已经变成了一个两国空军之间的较量的舞台。德国人本来就是为了消灭英国空军而来,而英国空军则是为了掩护他们的撤退行动而出动的。现在变成了这种局面是道丁始料不及的,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战斗机会遭到德国空军的阻截,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德国空军完全是以他的飞机为主要目标,派出的全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战斗机部队。而他本来预料到的德国轰炸机部队在一开始就根本没出现。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空军飞行员们一进了那个血腥的战场就失去了理智,他们现在和德国战斗机打成一团,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的任务,就连空中指挥官也被卷了进去。
由于德国的轰炸机还没有出现,为了夺取敦克尔刻的制空权,在丘吉尔的严令下道丁只好一批又一批的将英国宝贵的精锐飞行队接连不断的投入了作战。结果德国轰炸机在英国前一批增援刚到,后一批增援还在路上的时候在低空对那些海军战列舰进行了攻击。等到在场的英国空军发现的时候,那些战列舰早就中了一堆鱼雷,已经像死鱼一样漂在海面上冒着烟苟言残喘了,而那些攻击成功的轰炸机早就加足马力撤回了他们的机场,只有还在海面上漂浮着的一架被击落的轰炸机成为德国人这次完美的进攻的证明。
道丁现在对那些海军简直是恨之如骨,在海军还没找出怎么处理那些受伤的战列舰的意见以前,自己还必须派遣更多的战斗机来保护那些重伤的战舰。他们要求空军现在必须防止那些受伤的战舰被击沉,如果海军找不到救援的办法,那么还得要空军来把这些战舰中还漂浮着的炸沉防止那些船被德国人拖走当战利品。
两个英国精锐空军中队被派往了敦克尔刻,这次不是为了掩护那些英国远征军撤退,当海军战舰被摧毁的那一刻,那些英国远征军已经被放弃了。他们的任务是掩护那些重伤了的战舰.
从敦克尔刻撤回的战斗机中队的惨状让道丁了解了德国人的实力,出动的战斗机回来的只有三成,这还是喷火和飓风中队,而其他种类的战斗机中队全都被留在了敦克尔刻。
几个幸存下来的中队长向他汇报了战斗的血腥程度,以及德国人的疯狂与凶悍。从他们汇报的情况来看,在敦克尔刻上空已经出现了六十多个德国飞行联队的番号,可见自己的战斗机部队是在和两个德国空军航空队作战。
他心里已经非常明白自己的空军已经不可能再夺回那个港口的制空权了,自己那已经损失惨重的空军现在仅余的这点实力也会在这次的掩护行动中被消耗掉,虽然新的飞机正开始源源不断的补充进自己的部队,但是道丁一想到为了这个愚蠢的计划而损失的那些精锐飞行员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种损失是短时期内根本无法弥补的。他现在只想赶快扔掉这个包袱,脱离这个该死的圈套。
所以道丁咬着牙派出了那两个精锐的飓风中队,然后他就命令现在在敦克尔刻上空的所有战斗机立即脱离敌人撤退。道丁准备用这两个飓风的中队的牺牲来堵住所有再想来调动空军的人的嘴,牺牲两个中队能保住剩下的十几个精锐的喷火中队对于道丁来说还是值得的。
一个小时后,在敦克尔刻港口上空,最后的一架飓风被杀红了眼的德国战斗机群撕成了碎片。
德国空军获得了敦克尔刻空中战场的最终胜利。
虽然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对于英国空军所付出的代价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因为在那一刻,在所有欧洲人的心中,大英帝国皇家空军的荣誉和骄傲,全欧洲最强大空军的威名也随着那架飓风的碎片沉入了深深的英吉利海峡。
德国空军用他们的鲜血和钢铁证明了自己完全是不可阻挡的,想要挑战他们就要有被撕成碎片的觉悟。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四十三章 未来的留言
比利时迪克斯莫伊德市,一九四零年六月一日。
金色的阳光照耀着这座古老的城市,早晨清新的空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清晨给各个小店送货的马车已经开始在城市那古老的巷道里穿梭着。市民们也已经早早的起床,主妇们已经开始为家人准备早餐,食物的香味开始从那些厨房的窗户飘了出来,那种温馨祥和的气息笼罩在整座城市的上空。
这座城市一天又像以往一样平静的开始了,谁都不会想到,在四天前这里还是一个战场,当时的硝烟已经散去,但是在城市中心广场上停放着的那些蓝灰色的军用车辆和那些在街道上三三两两的闲逛着,穿着精神的灰色制服,背着步枪的士兵一直在提醒着那些比利时市民们四天前那场短暂又激烈的战斗。从那天起,这座城市已经沦陷,自己的家园已经被占领了。
中心广场边上是迪克斯莫伊德市最高级的国王饭店,在战争爆发前,它一直是以豪华的装修和优质服务闻名,它那拥有三十多种国家风格的豪华套房和那些从全欧洲各地请来的高级厨师们烹饪出的美味食物使它成为所有来到这座城市的大人物们必然的选择。
现在也不例外,占领者们也看中了这里。那两条从饭店顶楼垂挂而下的长长的红色纳粹党旗无时无刻在那里提醒着比利时人他们的征服者的身份。那一排排被擦洗得闪闪发光的黑色高级轿车更向他们表明了住在这里的那些征服者的地位.
全迪克斯莫伊德人都知道,现在住在这座城市里,住在那座豪华饭店里的绝对是个大人物,而且比来过这座古城的所有大人物都大,他们在餐桌上又多了一个话题,人们都在猜测着那里到底住的是谁,他为什么会到这个古老的城市来。
徐峻现在正悠然地坐在一张舒适精致的摇椅里望着挂在墙上的那几副字画想着心事。
这个房间风格让徐峻感到安逸与亲切。当他听说这家饭店竟然还有中国风格的豪华套房时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接着他就毫不迟疑的将自己的卧室和办公室定在了那里。结果这家老牌饭店果然没让徐峻失望,这间中国套房的确到处都渗透出了中国的气息。
不过对于徐峻来说布置的稍微豪华了一点,豪华得有点俗气。
卧室里摆放的是清代式样的红木家具,但是那些家具明显修饰过份,过于繁琐的雕花和装饰透露出一种暴发户般的炫耀意味。床上的丝绸卧具和那些零碎的装饰挂件以及那些放在橱柜上的精美青花瓷器总算让徐峻感到了一丝中国的乡土气息。这间卧室的风格让徐峻想起了中国南方乡村的那些土财主,附庸风雅但又俗不可耐。
而外间的会客厅则让徐峻非常满意,真不知道设计者花了多少心思才这么精确的把握住了中国古代书房的意境,他在那里摆放了全套简洁明快的仿宋家具。那些清秀的线条和那些沉稳的结构让徐峻想起了自己祖父的书房,同样的古朴而幽雅。
美中不足的是那位设计者为了迎合欧洲人的习惯在地上铺上了一块印度产的羊毛地毯,那种宗教化的花纹和鲜艳的色彩破坏了这间书房儒雅的感觉,更该死的是在墙上除了中国字画外还混进了几幅日本那种难看的侍女和武士图画,还在那张精致的条岸上摆着一堆日本的人偶和两把装饰用的武士刀,角落里还放着一套日式铠甲。
当徐峻第一次看到那些东西时差点就气歪了鼻子。那些东西应该是后来才添加进来的,看来后来的那些装饰设计者根本就没能搞清楚东方和中国的区别,他们以为只要是东方的就可以和中国沾上边。虽然道理上还说的过去,但是在中国套房里搞出了一堆日本货也太不像话了。
当时徐峻简直气愤到了极点,他命令汉斯立即把饭店经理找来。汉斯看到自己的指挥官生气了,虽然他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能让将军生气决不是一件小事情,所以他立即派了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突击步兵把饭店的总经理架到了徐峻的面前。
当谢了顶胖胖的比利时经理被押到旭峻面前的时候,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快被吓晕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那里做错了惹怒了这位年轻的德国将军。现在他被二十支恐怖的冲锋枪指着头,而从面前的那位将军的脸色来看,自己绝对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结果经理当时就嚎淘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的请求面前的将军宽恕自己,还有什么家有八十老母什么什么的。
徐峻看着面前哭成一个泪人的经理倒没了主意,他不禁有点埋怨汉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自己只是想让经理派人来重新布置一下房间,结果被他搞得像要处决什么人一样。
徐峻连忙和颜悦色的安慰了经理,解释了半天才让那个比利时人明白了徐峻的要求,那个家伙一听不是要枪毙他立马就止住了眼泪,然后像飞一样的找来了一帮服务员按照徐峻的要求重新布置了房间,这场闹剧总算是以喜剧收了场。
现在徐峻经过了一夜充足的睡眠后,精神好了很多,在战役开始的那几天里,他从来没好好睡过,只到昨晚得到穆勒和古德里安确切的胜利消息后,他才终于美美的睡了一觉。他决定今天继续停留在这个地方一天,好好的享受战斗结束后的悠闲。
徐峻穿着饭店提供的丝绸睡衣惬意的躺在那张摇椅里自得其乐的摇来摇去,他现在开始得意的望着挂在门边的衣架上那套神气的将军制服。现在在那金丝绞制的肩章上已经赫然是三颗菱型的星徽了,当那四个英国步兵师投降后,统帅部就马上给自己提了一级,现在他已经是莱茵哈特陆军上将了。这已经离陆军元帅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自己再打几个漂亮的胜仗,那么那根元帅劝杖是绝对跑不了的。
随着那颗将军星徽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大堆的勋章。这里有的是为了阿拉斯战役发的,还有的是为了这次战役前期的战果发的,有一枚一级铁十字,一枚帝国骑士,一枚战伤,一枚优秀飞行,一个飞行员徽标,和一个坦克摧毁章。
最后的那个奖章简直让徐峻哭笑不得,统帅部的公文上写的是,这枚奖章是为了表彰自己在阿拉斯驾驶飞机撞毁敌军坦克而授予的。想到那次狼狈的迫降,徐峻百感交集,那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所遇到的第一个危机,能够从那场灾难里活下来真的也算是个奇迹了。
想到这里,徐峻从睡衣里掏出了脖子上的一条项链,他端详着项链上的那个银光闪闪的链坠,思绪回到了战役开始前的那个夜晚。那个链坠在徐峻眼前缓缓的转动着,那是块一指长的银色金属片,上面雕刻着一道道奇特的纹路,随着转动反射出一道道美丽的光彩。这就是徐峻和未来世界最后的一点联系,是徐峻唯一可以证明自己来自哪里的证据,时空巡逻舰“斯巴达”号舰长汤姆在最后交给他的记忆储存芯片。
徐峻在战役开始前抽空看了一下这片芯片里储存的信息,结果里面的资料让他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更多的想法和期待。
一切还要从战役开始前的那个夜晚说起。那是在五月二十五日,徐峻吃好晚餐后研究了一下地图,接着他觉得有点累就想先小睡一会儿,在脱军服时放着这块芯片的证件套掉落在了地上,这才让徐峻想起了这件未来的礼物。
徐峻觉得反正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已经上了轨道,自己暂时又没有事情可做,加上他的确也对这块芯片里的内容好奇,他决定马上开始解读这片芯片。在四处观察过自己房间附近没有人后,徐峻锁上了房门,拉起了窗帘。然后坐到床上,拿起那片芯片贴到自己的额头,然后按动了那快芯片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按钮。刹那间,无数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入了徐峻的脑海中,快速的记忆传输让徐峻的头像要爆炸开般的疼痛,徐峻差点大声惨叫起来。
十几秒钟后,这种疼痛开始慢慢的减缓下来,而记忆的传输也开始慢慢的变慢,最后一幅汤姆的画面清晰的在徐俊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然后画面开始动了起来。这是汤姆储存在这块芯片里给徐峻的留言。
只见汤姆端座在那间熟悉的指挥室里,微笑着对徐峻说到:“我亲爱的朋友,当您看到这段信息的时候,我们已经相距得很远很远了。您能看到这段信息就说明您已经安全的到达了那个时空。先向您表示祝贺,您想必已经在那段时空里站稳了脚跟了吧。
很抱歉我们将您放在了那段历史里最黑暗的一方,不过我相信以您的能力一定可以为那些在战争中受到伤害的人们做点什么的,其实您所做的已经成为了历史,我们在那段历史里也完成了我们该做的工作。我们并没有改变历史,因为我们把您送到那里就是历史的一部分。
现在您应该明白您所担负的使命,您现在是历史的创造者,这个世界的运转将按照您的意愿来转动,在这个时间枝流里还没有未来,所以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将由您来为这个世界确定未来。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兴奋。
作为对时空很了解的一个朋友我要忠告您,在您开始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您所了解和熟悉的那个世界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有些事情将不再会发生,有些东西将不会再出现,所以您不能再以您所了解的历史来预言未来可能发生什么了,因为那些都已经成了不确定的因素。
还有,历史的发展虽然有它的偶然性,但是还有它的必然性。您把历史想像成一条河流您就会明白,虽然一个偶然的因素可能将河流改变流向,但是它还是会回到它所该去的方向。您不可能阻止历史前进,就像您不能拦住一条河流一样,如果您想要它往您想让它流动的方向流动,您就要从这条河流的基础落手,您要为您想改变的历史开出一条合适的河道,这时您才能把原来的道路封闭起来。
我只能告诉您这些,其他的就靠您自己慢慢领悟了。关于那个时空信标,请您务必尽快把它破坏掉,这块芯片是一把可以打开时空信标外壳的钥匙,这样您破坏起那个东西就更方便了。我想您已经从杰克的记忆里找到那个信标的确切位置了吧,请您尽快完成您的使命。
我们在离开那个时空支流后就准备开始修补时空的洞口,而这边的事情就完全拜托您了。我还在这块芯片里储存了您可能需要的一些资料,比如1940年到1950年比较成功的一些武器的图纸和关键技术。以及一些当时能够发掘的能源和矿藏。希望这些能对您有用。
当您看到我的留言时,这些资料已经传输完毕了。哈哈,您可能会有点头疼,但是别担心这是正常现象。最后我为您为我们时空所做的一切表示衷心的感谢。这片芯片的能量也快用完了吧,我就说到这里了,保重,我的朋友。”
随后徐峻的眼前一暗,画面消失了。
徐峻呆呆的坐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汤姆的忠告不断的在他脑子里回响。
原来是这样,自己并不是在改变什么历史,因为那些历史在这个时空里现在还不存在,现在自己是在创造历史。无论自己做什么,这些都将变成真实的存在,这些将是这里的人们所记忆住的真实的历史。
未来已经变得不再清晰,任何事情都成了不确定的存在。现在自己其实不用去刻意的改变什么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生活战斗下去,缔造属于自己,属于这个世界的历史就行了。
徐峻决定要抛弃自己所知道的那些还没发生的历史,因为他明白了,那些将不会再发生了,现在历史和时间的主宰是自己,徐峻的斗志高涨起来,决心尽自己所有的力量迎接自己不确定的未来,无论将来如何,世界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徐峻决心用自己的力量为历史开出一条完美的河道,然后顺着滔滔的历史去探索这个世界的未来。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四十四章 纪律
"很不错,这里的厨师的确不错,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了。”
德国国防军驻比利时迪克斯莫伊德市驻军司令加勒特中校一脸满足的表情,高兴的对着徐峻说到:“将军,您能邀请我来共进午餐真是我的荣幸,我能够和您这位我们德国陆军最伟大的军事家谈话让我的那些其他同事知道他们会嫉妒死的.
您现在是我们所有陆军军官的偶像,至少在我们第三集团军里您的军事战略和那些绝妙的战术已经变成了所有军官们最喜欢讨论的话题。特别是那些下级军官们,他们现在简直对您崇拜到了极点,现在要是谁想在他们面前提出任何对您的军事天份有怀疑的言论,他们会为了捍卫您的荣誉和那家伙决斗的,哈哈哈。幸好现在还没有人为此受伤,不过经过这次战役的胜利,我想应该再没有人会提出那种言论了,您已经用这些伟大的战果向全欧洲,不,全世界的人们证明了您的能力。您让德国陆军再一次扬眉吐气,让那些欺压我们的家伙看看,德国陆军还是像过去一样,是所向无敌的。”
加勒特在那里激动地满脸通红,要不是由于对徐峻的崇拜和尊敬,他可能会挥舞起刀叉来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了。
这是一个优秀的德国中级军官,徐峻看过这位城防司令的档案,和其他一线军官一样,在战场上热血,粗鲁,强悍,冷酷无情,视荣誉为生命,但在平时则表现的像一个标准的绅士,甚至温和善良的让人不敢相信。德国军人是两种单纯性格的混合体,徐峻对德国军人会有这种奇怪的性格很感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教育才会把这些德国军人变成这种样子。两种极端的行为竟然会这么自然的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体现出来。作战时可以像个野兽残忍而冷酷,而和平时期则是个完美的男人幽雅而有礼。
可能这就是日尔曼人几百年来所追求的吧,这是德国人认为的最完美的军人形象,所以他们花了整整一百年的时间造就出了一样一批德国军人,这样一种奇怪的性格。
幸好这些德国军人将维护德国军队的荣誉做为他们的第一信念,他们现在还保持着德国军队根深蒂固的自尊和自律,否则那种性格分裂迟早会把他们变成一群虚伪的野兽或者无耻的杀戮机器,就像那些党卫队和远在东方的日本陆军那样。
一定要让德国军队继续保持他们的荣誉感和自我约束的习惯以及无时无刻都要坚决的维护军队的纪律.徐峻觉得自己找到了德国军队在法国战役后迅速堕落的原因所在,这是一支经受不起失败的军队,当他们认为自己荣誉已经不复存在的时候,当他们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当铁一般的纪律开始松懈的时候,那支曾经光荣而精锐的军队就会消失,他们将会变成一群真正的野兽,会走路说话的使用先进武器的野兽。
不,这是徐峻所不能容忍的,他决不愿意看着这些军人向那条道路上滑过去,他决不允许德国军队在自己的面前堕落。虽然这些事情还没发生,但是现在自己既然已经看出有向那个方向发展的可能,那么自己就一定要认真的对待这个问题。自己正在创造历史,那么就得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历史,德国陆军变成日本陆军那样的人型野兽这是徐峻绝对不想看到的。
“将军,您在想什么。”
汉斯轻声的呼唤把徐峻从思绪中拉回到了餐桌上面。餐桌上的人们早就停止了交谈,他们安静的坐在那里用充满敬畏的目光看着徐峻。这位伟大的指挥官已经停在那里盯着面前的食物一动不动的沉思了半天了,大家都不敢再说话,深怕打搅了这位天才人物的思绪,说不定他正在思考着一个新的绝妙的作战计划呢。
“哦,哈哈,对不起,我走神了,真是抱歉,非常的抱歉。”
徐峻觉得在餐桌上走神真是种不太礼貌的行为,何况自己还是今天这个餐桌上的主人,看到所有人都因为自己而停止了进餐让徐峻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将军阁下,您一定在想着一些很重要的问题吧,是不是您又想出了什么绝妙的作战计划,我们真的很想知道呢。哈哈哈哈。” 一个当地驻军司令部的少校参谋出来打起了圆场。
“是啊,我们现在很好奇呢,能让您出神的问题一定非常重要,我们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问题能让您思考这么长的时间,哈哈。” 加勒特也在一旁说到。
“纪律!我在考虑的是纪律。”
徐峻微笑着回答:“请原谅我前面的失礼,当中校在谈论着我们军队这辉煌的成绩的时候,让我想到了德国军队的纪律问题。”
徐峻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红酒,然后从自己的盘子里叉了块熏鱼放进了嘴里。
“大家接着吃吧,我们可以边吃边谈。”
在座的那些驻军军官们听了徐峻的话立即放松下来,杯盘交错的声音重新在餐桌上响了起来。
“将军。” 加勒特一边切着刚端上来的烤肉一边向徐峻问到:“您所想到的纪律问题到底是关于什么的呢?我们德国陆军不是以拥有铁一般的纪律为荣的吗?”
“中校,的确是这样,我们拥有全欧洲最严格最完美最文明的纪律。而从现在看来我们的纪律执行情况也很让我满意,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在作战中铁一般的纪律保证了我们军队的胜利所以我们遵守它,但是胜利之后呢,如果我们打倒了所有的敌人之后呢。我们的军队还是否能够再像现在这样坚定的服从纪律,我们的军官们还能不能够继续将这些纪律执行下去。”
徐峻停了一下,视线扫视了一下餐桌上的军官们。有的军官听了徐峻的话开始低头沉思,有的疑惑的和同僚互相对望着。
“你们想一下。大家都很熟悉士兵手册吧。那是每个士兵所要遵守的最基本的纪律。在战场上他们的确是严格的遵守了这些纪律,但是战斗结束后呢。
就拿我们现在所占领的这些城市说吧,我们的士兵在这些被他们占领的城市里是否还能遵守那些纪律。现在当然还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但是一年两年后,难保会有这些违反纪律的问题出现。在那时军官们会怎么做,他们也可能会放过这些曾经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士兵们,然后这些事情越来越多的发生,还可能会变本加厉。然后整个德国军队的军纪开始涣散,士兵都开始堕落。
当光荣的德国陆军被各种可耻的罪行所玷污时,战无不胜的荣誉也将离开德国军队。”
“将军,这太可怕了,您不是在预言什么。” 加勒特被徐峻的话吓住了。
“这不是预言,这是历史上所有的征服者都犯过的错误,无数曾经强大而又高贵的军队都毁灭在了对自己的放纵上面。无数曾经光荣的帝国因为这个而被贴上了残暴邪恶的标签被后人所唾弃,或者直接被毁灭然后淹没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每一个征服者的失败都是以军纪涣散开始的。你们现在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
“将军,您是要德国军队在任何时候都要严格的遵守自己的纪律。”
“是这样的,无论在任何时候德国军队都要严格的遵守军纪,任何人违反军纪都要受到应得的惩罚。我们只有继续坚持铁一般的纪律,我们才不会犯下古代的君王们犯下的错误,我们才能够永远的战无不胜,我们才可以永远的维护住光荣的德国军队的荣誉。”
“您说的我明白了,您说的很对。的确是这样。如果德国军队开始放纵自己,那么无论他们曾经获得了怎样的伟大胜利,拥有怎样的巨大的荣誉,这一切都会被那些罪恶所玷污所掩盖。这是我们决不能允许的。我们决不允许我们所热爱着的德国军队因为这个原因蒙羞。您真是我所见过最伟大的将领,您的眼光放得比我们所有人都要远。我为能为您这样伟大高尚的军人服务感到无上的光荣。”汉斯第一个听懂了徐峻的意思,他抑制不住的为德国军队有这样清醒而智慧的领导者激动不已。
那些军官们马上也明白了将军的顾虑,他们也被徐峻的警告给折服了,他们也对徐峻的意见表示赞同,而且他们更加的崇拜起这位年轻的指挥官起来。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如何才能让德国军队保持现在的纪律的时候,餐厅的门被打开了。两个灰头土脸的党卫队军官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报告,尊敬的副元首阁下。请原谅我们打搅了您的午餐,我们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道根笔挺的站在门口大声的向徐峻说到。
他们怎么回来了?徐峻觉得很奇怪,他们两个在昨天下午就被徐峻派到穆勒那里为自己打前站去了,他们应该在前线等着自己到达啊,难道前线还有什么变顾不成。不会啊,有什么问题穆勒会打电报给自己的,用不着让这两个人亲自赶回来报告吧,看来一定是有重要的情况发生。这两个军官的脸上,制服上全是尘土,看上去狼狈不堪,看来一路上没有少吃苦头。
“各位,我失陪一下。”徐峻向那些军官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站起来向着那两个手下走去,汉斯也连忙站起身来,向着那些军官们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跟着徐峻后面走了过去。徐峻走到那两个党卫队军官面前时没有停下脚步。
“你们跟我来。”徐峻对他们说到:“我们到另一间房间去说吧。”然后离开了餐厅向着一边的休息室走去。
道根伦道夫和汉斯紧紧的跟在徐峻的身后。
走进休息室,徐峻让那里的服务员都离开,然后叫两个卫兵把守住门口。等到大家都坐定后徐峻向两个党卫队军官问到:“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战事发生了什么变化。穆勒为什么不发电报过来而要你们亲自回来报告。”
“副元首,战场没有问题,按照您的计划我们已经取得了这场战役的最后胜利。我们回来有两个任务,第一个就是向您报告这次战役我们最后的战果和我们的损失情况。第二个任务就是英国远征军司令戈特已经准备向我们投降,不过他要我们交给您这封他的亲笔信,他说只有等到您的答复后他们才愿意放下武器。”说着道根从背着的文件包里拿出了几份文件和一封信。
“这就是戈特的信,我们为了保密所以就没有用电报发过来,而且穆勒上校认为这些必须要让最可靠的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您手中,是我们自己向他要求来完成这个任务。”
“哦,这样啊,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弄得我还当前线出了什么大问题呢。”徐峻听了道根的话以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听了徐峻的问话,道根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旁的伦道夫一眼。想起这个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助手,自己以前一定是干了什么亵渎神灵的事情才会有这种报应。
道根苦着脸说到:“这是因为伦道夫上尉的点子。他认为这种急件必须要使用最快的交通工具。他说那些汽车在比利时糟糕的道路系统上速度不够快,所以他和我是坐着摩托车来的。他负责驾驶,我坐在挂斗里。一路下来就成了这副样子。”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等到你们报告完毕后马上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哈哈哈,这里还有浴缸可以享受,你们很久没用浴缸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了吧。你们吃过东西了吗?这里的食物也不错,你们可以在洗好澡后好好的吃一顿,汉斯,你等会给他们安排一下客房,然后让厨房准备点好吃的送到他们的房间去。”徐峻被道根回答逗乐了,他们竟然从从敦克尔刻开摩托车来,怪不得会这么狼狈。
“非常感谢,副元首,那么我就先来向您报告我们这次战役最后的那些战果。”道根急忙回答,因为他看到伦道夫的嘴动了一动,他现在深怕自己这个下属再说出什么浴缸大不大或者有什么好吃的之类的话,所以连忙抢在伦道夫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就把那家伙的话堵回他的肚子里。
“好的,开始说吧,我也很想知道我们到底得到了什么。”
“很多,我的副元首,现在对于英国陆军的战果还没统计出来,因为他们还没有投降,所以不知道他们的伤亡情况。但是无论如何我们是全歼了英国远征军。对于英国海军的战果是,击沉六艘战列舰,它们是罗德尼号,冲撞号,君王号,厌战号,巴勒姆号和复仇号。击沉三艘战列巡洋舰是胡德号,声望号,反击号。击沉三艘重巡洋舰,多塞特郡号,诺富克号和艾克塞特号。俘获对方三艘战列舰,他们本土舰队的旗舰纳尔逊号和马来亚号,决心号。详细情况写在报告里了。空军方面共击落敌机总共272架。损失方面,陆军在这次战役里至今共阵亡士兵2840人军官47人,受伤有8294人,空军被击落战斗机63架,轰炸机包括俯冲轰炸机37架,飞行员阵亡和失踪的共89人。从各种方面来看,您创造了一个奇迹,这是德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伟大胜利。我们为自己是您的直属下属而感到无比的自豪。”说完道根把那几份文件递给了徐峻。
徐峻把那些文件随便翻了翻然后放在了一边,他对道根说到:“我等会儿再详细看,你把戈特给我的信给我,我想知道这位远征军司令到底想要我答应他一些什么条件。”
道根连忙把那封信递给了徐峻。徐峻撕开信的封口拿起那封信仔细的读了起来。
等看完信之后,徐峻把身体沙发背上一靠上仰着头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转过头向那两个党卫队军官说到:“你们现在先去休息吧,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因为吃过晚饭后我们要连夜赶到敦克尔刻去。我会亲自去给这位戈特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四十五章 战果
“穆勒上校,“塞普鲁斯”军团在这次战役里打得很不错,我对你的指挥能力感到非常的满意。”徐峻微笑着对着前来迎接的穆勒说到:“你在这次战役中的表现非常出色,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的确是个优秀的指挥官。”
说完徐峻又望向其他来迎接的军官们
“你们也将获得应得的嘉奖和荣誉,你们的表现也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有士兵们,他们用他们的行动证明了他们的勇敢和忠诚。”
“非常感谢司令官的赞赏,我们其实只是按照您的计划去做而已,这次战役胜利的荣誉应该属于您。如果没有您那精密的计划和天才的战术我们可能根本就看不到这场胜利了。”穆勒激动的回答,其他的军官们也都点着头表示同意。
“哈哈,怎么能够这样说,这次战役胜利的荣誉应该说是属于参加这个战役的每一个人,从普通士兵到最高指挥每一个人都会获得他们应得的荣誉。统帅部已经准备给每一个参加这次战役的军人颁发一个战役纪念奖章作为所有参加战役者的纪念和荣誉标志。”
“啊,那真是太好了,将军。哦,我还没对您被晋升上将表示祝贺呢,没想到您竟然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就从准将升为了上将,您又创造了一个记录。我代表整个军团的官兵向您表示衷心的祝贺,您的军衔终于可以和您的功绩平衡了,哈哈哈,不过我个人觉得,对于您来说元帅服可能更合身一点。”穆勒笑着说到。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奉承了。”徐峻把头凑近穆勒小声的说到:“是不是跟那两个家伙学的。”说完用眼睛瞄了瞄站在边上的那两个党卫队军官。
“哈哈哈,将军,您真会开玩笑。”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不要傻站在这里晒太阳了,还是快点去你的指挥部吧。报告虽然写的很详细,但有些问题我还是听你亲口汇报比较好。”
穆勒连忙在前面带路,其他的军官们浩浩荡荡的跟在徐峻的身后,向着军团指挥部走去。徐峻走进指挥部的会议室里,在会议桌的一头坐了下来。其他的军官也分成两排坐到了会议桌的两边,级别低的军官则在靠着墙的一圈椅子上各自坐下。勤务兵给大家端上了刚煮好的咖啡和一些小饼干.
徐峻端着咖啡向着每一个他认识的军官打过了招呼,然后对坐在他身边的穆勒问到:“穆勒,我昨天仔细的看了你的报告,其中海军方面的细节还是不太清楚,我知道他们的俘获计划,那是我批准的,但是我对这个计划还是没什么把握。你们到底是怎么俘获那些英国战舰的。英国人怎么会没有自沉呢?你把海上的战斗从头至尾给我仔细的说一下。”
穆勒连忙把那天下午的激战和激战过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仔细的向着徐峻报告了起来。徐峻津津有味地听着穆勒的诉说,他有点后悔没有能够亲眼看一看用列车炮与英国战列舰对射的精彩场面,不过这样也好,徐峻知道自己虽然已经对尸体和鲜血不再感冒,但是如果真的看到血肉横飞的景象还是有点受不了,与其在那些军官面前失色还是不看到的好。自己做了上将之后能亲自上前线的机会将更加稀少,坐在指挥部里用铅笔和地图指挥着自己的军队成千上万的杀人好像心理负担会减轻很多欸,这比在前线看着那些人被炸飞或成片的倒地好受多了。
让徐峻疑惑的是那三条战列舰是怎么被俘获的,在听了当事人的叙述后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
原来在经过德国空军密集的鱼雷攻击后,大多数的战列舰还是坚持着漂浮在海面上面。虽然它们都中了不少的鱼雷,但是由于它们实在是太庞大了,而且还有着大量的水密舱,所以它们还能坚持着漂浮一段时间,并没有马上就沉入海底。但是沉没是避免不了的,只是缓慢一点而已。
那些战舰大都被鱼雷致命的打击摧毁了动力系统,所以它们都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当时穆勒看到这个结果不禁喜出望外,他本来想找个办法把那些战舰全部的缴获过来,虽然被打得千创百孔,但是经过修理应该可以重新使用,这对于德国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是穆勒现在一时找不到什么船只来拖走它们,而且穆勒没有俘获敌方战舰的经验他还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结果他就和那个齐格菲海军中校商量.
当他说出自己的打算的时候,没想到和那个海军中校不谋而合。齐格菲当时就把这个情况向海军司令部进行了报告,海军也对这个结果喜出望外,他们表示将立即调遣战舰过来接收这批胜利果实。海军在比利时的奥斯坦德港还有一支驱逐舰编队,有十二条高速驱逐舰,他们准备让那些驱逐舰全部出动。他们准备将那些被打摊的英国战舰,能拖的拖走,拖不走的拆下重要的部件和设备后再打沉。再怎么说这种面对敌人大型战舰的机会少有,平时哪有这么好的靶船供自己训练。
海军还和陆军商量在每条驱逐舰上加派了一队陆军突击步兵来应付那些英国人可能的抵抗。由于英国战列舰上都配备了海军陆战队,所以那些突击步兵携带了非常凶猛的火力武装到了牙齿,他们有信心能把任何胆敢反抗的陆战队员或水兵打成筛子,让他们好好知道一下德国陆军的厉害。
但是还没等那些驱逐舰出港,敦克尔刻海面上的情况已经起了变化。最先是厌战号,这条让德国海军最深恶痛绝,英国皇家海军最活跃的战列舰突然发生了大爆炸,不知道是它的油库还是弹药库,反正当时的连穆勒的指挥所都感觉到了那阵剧烈的冲击波。那条三万三千吨的战列舰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座火葬炉,腾起的火球冲到了三百米高的空中,而烟柱足足有一公里高。那条船上的海军官兵在这次爆炸中至少被报销一大半.
当时所有人都知道这条战舰已经彻底完蛋了,在爆炸中幸存下来的水兵和军官们都争先恐后的抱着各种救生用品跳进了海里,然后拼命的向着远处游去,这条战舰可能马上就会沉没,被沉没时战舰卷起的水流吸进去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本来就向着左舷倾斜着的厌战号开始慢慢的向着左舷翻转,整条船翻了个底朝天,接着厌战号在海面上停顿了几秒钟后开始尾下头上直立着向着海底沉了下去,四十秒钟后,这条战舰就在海面上消失了,只留下一大片的各种杂物和浮油以及几百名海军官兵漂浮在海面上。
接着是君王号和冲撞号这两条姊妹舰,它们都已经向海面倾斜四十度左右,君王号情况非常严重,它的左舷甲板已经快要接近入水了。两艘战舰上的官兵在十五分钟前就已经开始弃舰,因为那时如果再不弃舰的话,船体如果继续倾斜下去,到时候救生艇就无法放下海去了。现在这两条三万一千吨的战列舰终于走完了它们的路程,双双翻滚着沉入了漆黑的英吉利海峡,去跟它们的另一条姊妹舰皇家橡树号做伴去了。
这时海面上剩下的英国战舰就只剩下了复仇号和决心号以及那条倒霉的旗舰纳尔逊号了,而那三条战列巡洋舰胡德号,反击号和声望号早就在海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胡德号在沉没前还发生了弹药库大爆炸,全员阵亡。而其他的两条战舰的幸存者们则好多了,他们总算在沉没之前放下了两条战舰上的那几十条救生艇,基本上至少有一大半的船员活了下来,现在他们正划着救生艇向着那些落水的战友驶去。
穆勒看到这个景象的时候真是急坏了,那些船看来受的伤都太重,可能德国海军赶到的时候连一条漂浮着的英国战舰都没有了.不过看来可以俘虏一大批英国海军官兵,他现在估计至少有六千多人正在海里漂着.结果他不禁又开始担心德国海军是否有能力把这么多的英国水兵救上岸。
让穆勒没想到的是英国人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戈特派了一个军官来跟德国人联络,那个英国军官向穆勒建议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是否可以暂时停火一个小时,他们想让现在躲在港口里的那些小型船只出去救援那些可怜的皇家海军水兵们。
穆勒果断的答应了这个要求,那些小船自从进了港口后就根本没敢再出来,特别是那些战舰在他们面前被摧毁后,他们就完全丧失了能够从敦克尔刻逃走的信心。有些挺尔走险想试试运气的还没等到他们冲出港口就被空军那些改装了的炮艇机撕成了碎片。
穆勒虽然同意了英国人的要求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所有小船要在德国炮艇机的监视下行动,任何对炮艇机的攻击都将被视为停火的结束,德军将对英军的背信弃义进行最严厉的报复,第二救出海军水兵后必须回到敦克尔刻港,任何想要逃跑的行为也将视为对协议的违背,将会立即受到德国军队的摧毁性打击。
那个英国军官一口就答应了穆勒的条件,等到英国人回去后。那些小船就开始陆续的驶出港口向着那些在海面上挣扎着的英国水兵和军官开去,德国的那些炮艇机也开始在那些小船的上空警戒,当他们发现哪条船想要偷偷靠近返回英国的航线,它们就会毫不客气的对那些船进行警告射击,直到它们回到原来的航线上。
当那些小船正在努力的搭救自己的水兵时,远处十二条德国高速驱逐舰的阴影已经出现在了海平面上,德国海军开始来接收自己的胜利果实了。
当英国那些瘫痪的巨舰看到德国海军的驱逐舰时,连一点想反抗的勇气也没有了。那些战舰不约而同的在自己高高的桅杆上挂起了白旗和一面德国海军旗。那些驱逐舰慢慢的靠近那些战舰时,那些留在船上的英国海军官兵已经在甲板上列队等着德国海军上舰将他们带走了。
当那票凶悍的德国陆军突击步兵登上那些战舰时把英国人吓了一跳,他们恐惧的看着那些武装到牙齿的步兵们,搞不清德国人想对他们怎么样。不过由于没有受到想象中的抵抗,德国人也就没有为难那些英国人,他们只是冷冷的宣布这条船被德国军队俘虏后就把那些英国人送到了驱逐舰上。
德国人用最快的速度冲向那些战舰的底舱,他们害怕英国人已经打开了海底阀开始自沉,他们很奇怪骄傲的英国海军为什么到现在都没那么干。等到了底舱,德国人才明白了英国人没这么做的原因,不是他们不想做,而是做不到。现在这几条战舰的底舱都积满了海水,没人能在漆黑一团的水里找到那几个巨大的阀门,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在水里拧动它们。
德国驱逐舰得知这个消息后不敢怠慢,连忙组织起拖曳行动。没想到正在挂缆绳的时候复仇号竟然突然开始下沉,从它的伤势来看它的确是顶不住了,德国人只好放弃了这条战舰。最后他们只好拖着纳尔逊号和决心号开始返航,海军准备把它们拖回本土修理,他们还要为两条战舰的安全布置护航舰队和飞机。这些都是海军的事情,徐峻倒也管不了太多了。
而装甲19军那里的战果也很辉煌,他们用列车炮击沉了三艘英国重巡洋舰和一条战列舰,好像是英国地中海舰队的旗舰巴勒姆号,然后他们还把那条被打瘫的战列舰马来亚号拖进了加莱港。本来他们报告说攻击他们的是四条战列舰,看来是他们把重巡洋舰看成战列舰了。
听完了穆勒的报告,徐峻缓缓的点着头,他对自己获得的战果很是满意。现在英国全海军只剩下两条战列舰了,伊丽莎白女王号和她的姊妹舰刚勇号,其他的大型舰只全部被交代在这里。而那些英国的巡洋舰根本没一条可以拉出来和德国的沙恩霍斯特和格莱森诺对抗,德国海军现在可以从重武力上暂时掌握了海上的优势.
但是光靠大型战舰是不够的,看来必须尽快重新启动齐泊林航母的建造工程了。不过现在还是得先解决英国远征军的问题。
“穆勒,你现在马上派使者去英国人那里,告诉戈特我同意和他见面商讨他们投降的问题。时间就定在下午一点。让他来我们的指挥部,可以携带三名随从人员。现在我要去休息一下,坐了一晚上的车快把我给颠散了,各位现在就先到这里,等到和英国人谈判结束后我们开一个盛大的庆祝会。哈哈,就这样,先散会吧。穆勒,先带我去你的宿舍吧,”
说完徐峻站了起来,向在坐的军官们敬了个礼,然后跟着穆勒走出了会议室,留下了一屋子毕恭毕敬的还着礼的军官。
悲哀,敦科尔克的浪花之卷 2 第四十六章 受降
“汉斯上校,英国人来了。”
伦道夫端着望远镜兴奋的对着汉斯叫到。
“嗯?是吗?我看看。”
汉斯正站在战壕边上和第七步兵团团长达格斯少校开心的聊着天,听到伦道夫的话后连忙端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向着远处的英军阵地望去。
“看来是他们,英国人很准时。少校,命令发布下去了吗?让你的士兵们看好自己的手指,别在现在搞出点什么花样来。否则轮不到将军处罚,穆勒上校会先生吞了你的。”
“哈哈,放心吧,汉斯上校。所有士兵都得到了命令。眼看着这场战役马上就要结束了,没人愿意再节外生枝的。”
“哈哈,这就好。”
汉斯一边说笑着一边紧盯着那辆从英国阵地上蹦蹦跳跳着开过来的军用汽车。那是辆四门轿车,看上去是辆高级货,至少悬挂系统很高级。汉斯看着那辆汽车的司机用高超的技术驾驶着汽车灵活地躲开密密麻麻的弹坑和障碍桩飞速的向着德国阵地开来,在车头两边飘扬着两面小小的白旗,一个英国陆军的车徽清晰的刷在散热器上。
不一会儿,那辆汽车已经通过了两军阵地之间的交火地域,来到了德国阵地这一边。几个德国宪兵早就等在了那辆汽车的前头,他们挥舞着小旗引导着那辆汽车开入了德军阵地来到了汉斯他们的面前。汉斯向着那辆车挥了挥手示意让那些英国人跟上,然后就带着伦道夫和达格斯跳上了停在战壕边上的高级军官吉普,领着那辆英国车向着军团指挥所驶去。
在军团指挥所的门前,穆勒和一群统帅部参谋以及各部队的指挥官们早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等到车辆停稳,四个武装卫兵上前为那辆英国军车打开了车门,然后笔挺的站立在车门旁等候着车上的人员下车。先下来的是开车的司机,那是一个中年的陆军上校,随后是坐在助手席上的一个陆军少将,接着坐在后排的两个英国将军也下了车,一个是中将,一个是上将。
“欢迎您的到来,戈特将军。”
穆勒严肃的上前对着那位英国陆军上将敬了个礼,然后表示了欢迎。
“我是戈特,英国远征军总司令。请问您是。”戈特好奇的望着这个迎接自己的年轻上校,从穆勒胸前的那堆勋章和背后那群毕恭毕敬的属下来看,应该是个高级指挥官。
“哦,我是第三帝国陆军上将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将军的直属“塞普鲁斯”军团副指挥官斯特林。穆勒上校。将军在里面等着您。请跟我来。”穆勒点头致意一下,随后转过身向着指挥部里走去。
““塞普鲁斯”军团,德国副元首直属部队,一直压着我们打的就是这个军团。”那个英国少将在戈特将军耳边低声的说着:“没想到它的指挥官竟然只是个上校。”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亨利。我们现在没资格对他们评头论足。我们快点进去吧。记住,无论在哪里也不能丢了英国陆军的荣誉感,精神点,军官们。”
四个英国军官在一群德国军官凌厉的眼神围绕下打起了精神,他们高傲的挺着胸抬起了下巴,昂然跟着穆勒走进了德国军团指挥部。
谈判的会场设在了大会议室。那里早就按照徐峻的命令布置一新,四周军灰色的板壁上的那些军用地图被撤了下来,挂上了各团的团旗和各团的标志,正中间挂起了一副希特勒的大幅画像和德国军旗。徐峻正坐在会议桌边歪着头跟他的参谋长魏尔勒上校聊着等会谈判的细节问题,这时穆勒走了进来。
“将军,英国谈判人员已经到了。”
“哦,快请进来。”徐峻连忙站起身来,他用力拉了拉军服的下摆,整了整领子,然后背着手微笑着望着门口等着英国人的到来。
戈特刚踏入会议室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门口站着的徐峻。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从情报人员送来的照片上见过这位年轻的德国副元首,但是见到真人后他还是为这位德国将军的年轻而惊讶。真不敢相信设下如此恶毒狡诈卑鄙阴险的圈套把二十万英国远征军玩弄在掌中,全歼英国本土舰队主力,重创皇家空军的军事天才竟然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好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的年轻人。
戈特想归想,但是基本的礼貌他是不敢忘记的,他连忙立正对着那个比他年轻几十岁的德国将军敬了个标准的英式军礼,看到戈特这样,其他三个军官也连忙跟着他们的指挥官敬起礼来。徐峻在戈特抬手的同时也向戈特回敬了军礼。
等双方礼毕,徐峻走上前去向戈特伸出了手:“德国陆军上将莱茵哈特。”
“英国陆军上将,戈特。”
“我一直都盼望着能够见到你,戈特勋爵。如果我们不是在敌对的两方,我还想向您请教一些军事上的问题呢。”徐峻用流利的英语对戈特说到。
“那怎么敢当,将军阁下的战略和战术已经把战争艺术发挥到了极至,我也早就想能够见到您呢。”戈特和徐峻握了一下手,然后不温不火的回答到。
“大家先落座,我们还是先把客套话放在一边,开始谈判吧。”徐峻向会议桌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在会议桌一边坐了下来。戈特和他的属下们坐到了会议桌的另一边。
“先介绍一下,这位穆勒上校你们见过了,这一位是我的参谋总长魏尔勒上校,还有我的参谋副官汉斯上校,这位是我的机要副官道根中校,边上的那位是另一个机要副官伦道夫上尉,等会他负责做会议的记录。”徐峻把自己的手下向英国人做了介绍。
戈特也连忙向徐峻介绍起自己带来的人:“这位是英国陆军远征军参谋总长亨利。波纳尔少将。而这位是远征军第一军军长迪尔爵士,那位是我的副官沙利文上校。”
“好了,大家既然都认识了,那么我们可以开始谈判了吧。戈特将军,你的军队什么时候放下武器投降。”徐峻慢条斯理的向戈特问到,说完他拿起了桌上的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戈特怎么都没想到谈判竟然就这么开始了,这个德国将军竟然就这么直接的提出了这个问题。戈特愣了楞,定了定神,随后冷冷的回答到:“那要看将军您什么时候答应我们所提出的条件了。”
“条件?什么条件?您向我军提出过条件吗?”徐峻一脸疑惑的表情,说完后还向自己的手下们投去了疑问的目光,而那些德国军官们都斩钉截铁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您不是看过我让您的属下转交给您我的亲笔信了吗?所以您才会同我谈判,难道不是吗?”戈特觉得这个年轻的德国将军在装傻。
“哦,您说的那封信啊,我是看过了,不过我还以为您在那封信上写的那些条件是在开玩笑呢,所以没有去注意。你可以再跟我和我在坐的军官们说一下吗?”徐峻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这个德国小子明显是在胡说八道,看来自己还真的不能小看他。戈特现在已经有点生气了,但是想想自己那十几万英国士兵的宝贵生命,他强压下怒气,对着他的参谋长点了点头,示意由他来回答徐峻的问题。
亨利少将也觉得德国人好像在糊搅蛮缠,什么叫不知道英军的条件,明显是没有诚意,但是他看到戈特都忍了下来自己又有什么不能忍的呢。亨利少将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然后对着徐峻说到:“这份文件里就是我们想要你们同意的条件,如果你们答应这些条件的话,我们立刻率领英国远征军投降。”
然后亨利开始大声的念起这份文件来。
“第一条,英国军队投降后,德国军队必须保证英国军官和士兵的人身安全。不得追究英国士兵和军官在战争中的一切责任。第二条,英国军队投降后,德国军队要保证英国士兵和军官个人的私有物品和财产不得受到侵害。第三条,英国军队投降后,所有的士兵和军官要获得与其军衔向附和的待遇,至少应该与德国军队的待遇相同。第四条,英国军队投降后,将由德国陆军派部队看管,不能将任何英国军人交给党卫队和盖世太保管理。第五条,英国军队投降后,将按照其原来的单位和建制关押,管理方面由其原来的英国军官来负责。第六条。。。。。”
“够了!”
徐峻冷冷的打断了英国参谋长的朗读。
“你们以为我们会同意你们这些条件吗?”
“我想您会的,如果您想不让您的军队遭到重大的损失的话,您会同意我们的要求。”
“你是在威胁我,戈特上将。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一场不可能胜利的赌博。”
“我知道我们已经注定失败了,但是我们还是能够再战斗下去。对于大英帝国无限的忠诚将支持着我的士兵战斗至最后一人。虽然你有足够的实力完全的消灭我的部队,但是我的军队也会让歼灭他们的敌人付出足够的代价。这是您也不想看到的吧。我提出这些条件是为了我的士兵们不用再流不必要的鲜血,这是违背我作为一个英国军官原则的妥协。”
“哦,您的军队还有一战的能力,不错,那么我们还谈什么呢?我们各自准备做最后的决战吧。”徐峻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们现在的情况我们会不清楚吗?你真的以为就靠你现在的部队还能给我们造成巨大的损失吗?呵呵,戈特将军,你们英国军官们果然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家。不过也对,不然你们怎么会想到用四个步兵师来进攻我的一个装甲集群,用你们海军的主力来往我的炮口上送呢。”
“这都是你的诡计,我们只是中了你的圈套,而现在我们已经不会上你的当了,我们会奋战到底,当最后一名英国士兵倒下的时候你们也将流尽你们德国士兵的鲜血,我们还有十几万可以为英国战斗到最后一息的忠诚的士兵。”戈特叫喊了起来。
“别激动,戈特将军,的确,这些都是诡计和圈套。但是你们毫无察觉的自己跳进来总是事实吧。好了我们先不要把话题扯远了,我们来谈谈你所说的决战吧。你还有食物让你的忠诚的士兵们吃一顿最后的晚餐吗?让你的士兵饿着肚子去死好像太残忍了一点吧。哦,你还有和我们战斗的炮弹吗?你的火炮阵地已经全在我的炮兵压制火力圈内了。你的坦克在前天用完了最后的一升汽油,我想现在你们唯一可以开起来的汽车就是你坐来的那一辆了吧。你们药品也全部用完了,在你和我在这里扯皮的时候,你的伤兵正在不断的死去。你的步兵在与我的士兵对射时早就消耗光了你们最后的那点弹药,现在你们所剩下的那点子弹连让你那十几万士兵自杀的都不够。我很高兴替你完成这项工作。
还有我要提醒你一点,你们手里有一些落入你们阵地的德国飞行员和陆军士兵。我警告你们对他们好一点,因为如果有一名德国飞行员或德国陆军官兵在你们手里受到伤害的话,我就用十个英国军官来殉葬,我说到做到。
好了,你们的条件我一条都不答应,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们马上开战吧。我可以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哈哈哈,至少要给你们写遗书的时间,我还是很仁慈的吧。”说完徐峻和他的军官们都放肆的大笑起来。
而戈特和他的手下们听了徐峻的话一个个面如土色的瘫坐在了椅子上,用恐惧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德国将军。戈特终于明白自己最后的虚张声势已经完全的失败了,德国人已经完全掌握了英国远征军现在的情况。戈特本来还在幻想这个纳粹副元首会为了避免遭受不必要的损失而答应自己的讹诈,英国人最善于使用这种办法来保留自己最后的脸面,而德国人那种政治白痴应该是不会懂这些小花招的。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小纳粹和他的元首一样都是疯子,看他现在的样子好象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对自己的远征军展开最后的屠杀了。他现在的眼神里现在充满着邪恶和嗜血的兴奋。戈特觉得自己以前的判断是对的,自己的确是被恶魔打败的,这个年轻的德国将军表现的比最卑鄙无耻邪恶的恶魔还要恐怖一千倍,他是在耍弄自己,他根本不想让自己投降,他只是想让自己在他面前被羞辱。戈特已经快崩溃了,他发现由于自己的愚蠢把远征军最后的一条生路给堵死了,自己终于把自己的军队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不,决不能这样,戈特想做最后的一次努力,现在只要能挽救那些英国人的生命,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戈特终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他尴尬的对徐峻说到:“尊敬的莱茵哈特阁下,我承认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们的确已经没有任何力量继续战斗下去了。请您原谅我对您的无礼和欺骗。我收回我前面的话,我承认我已经彻底的失败了,现在我请求您看在上帝的份上,饶恕英国远征军的十几万士兵吧。我愿意无条件的向您投降。”
说完戈特用企求的眼神望着面前的徐峻。但是接下来他发现这个小恶魔听完了自己的话之后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那种嗜血和邪恶的眼神和狂妄的表情在一瞬间从他的脸上完全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心满意足的得意表情。
徐峻微笑着对着伦道夫说到:“写好没有。”
“写好了,将军。”
“那就请戈特将军签字吧。我接受你们的无条件投降,所有被俘人员将按照日内瓦协约上的内容受到公平的对待,你们可以拥有你们的私人财产,你们将获得和你们军衔相符合的待遇,我们将对你们的伤病员进行治疗。你们将在陆军战俘营里受到陆军的管理,但是不能保留建制,战俘将按照身体状况合理分组关押。希望你们能够安心的待在那里等到战争结束。好了,签字吧。戈特将军。”
“你。。。。。。。。”
戈特看着正在邪邪地笑着的徐峻说不出话来,自己又被这个年轻的德国将军耍了,自己不管是军事上还是心理上都已经完全的败在了这个人的手里,不,这个恶魔的手里。
戈特从口袋里掏出钢笔,颤抖着在投降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九四零年六月三日傍晚时分,德国军队开始进入敦克尔刻市区,英国远征军至此全军覆没,英国本土现在只能靠童子军来守卫,全世界都为这个消息而震惊不已。
无敌的德国陆军已经成为一个不朽的神话。而这个神话的一部份,新一代的德国军神,德国的副元首,史上最年轻的陆军上将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在英国远征军投降的第二天一早坐上了他的专机,带着他所有的部下离开了敦克尔刻这个让他功成名就的地方。
他永远都不会想到他即将被卷入另一场战斗中,那将是他一生中最险恶的战斗和最严重的危机。《本卷完》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一章 假期
“啊,我亲爱的莱茵哈特,欢迎你回来。”
阿道夫.希特勒满脸笑容的站在大本营的那个装甲堡垒的入口处对这刚下车的徐峻大声喊着。
“我亲爱的元首,您在办公室接见我就可以了,怎么还亲自出来,让我实在感到惶恐。您好吗,我的元首。”
希特勒的亲自跑到门口迎接他的下属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徐峻真的被搞得有点受宠若惊。而徐峻的那些下属们也都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那怎么行呢,你为德国,为了党,为了我作出了这么巨大的功绩,我当然要亲自迎接我们德国的英雄了。”希特勒上前一把握住了徐峻手,激动的说到:“你的胜利绝对是德国军事史上最辉煌的一次。我们竟然在一次战役里就重创了一个强大的国家。我听到你的汇报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的功绩足以让你成为德国最伟大的军事家的一员。戈培尔已经向全德国人民宣布了我们获得的这场伟大的胜利。好了,我们先不要在这里说了,去宴会厅,我为你准备了最丰盛的宴会,你要好好的向我介绍这场战役,我想知道每一个细节。”
这时希特勒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那些军官们。
“哦,这就是你的指挥官们了吧,干得好,军官们,你们都是第三帝国的英雄。等会儿我要亲自为你们授勋。”
“感谢元首的赞扬。”那些军官们连忙抬手敬了个军礼,他们刚从亲眼看到帝国元首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好吧,我们进去吧。莱茵哈特,怎么样,来的路上辛苦吗?”
希特勒冲着军官们点了点头,然后一边聊着天一边带着徐峻向着堡垒里走去。
“还好,比上次好多了,大本营总算是把机场给修好了。”
“是啊,你的空军副部长米尔希干的很不错,他的确是个很能干的人,对我和帝国也忠心耿耿。你还没见过他吧,很可惜他现在在空军司令部里脱不开身,所以我没有把他招来。不过你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和他见面。”
“哦,我想会的,我管理空军还得要他帮助呢,到现在为止他对我的命令完成的都很不错,的确像您说的那样,他是个人才。”
徐峻笑着附和着希特勒的话,但是心里却掠过了一阵阴影。
本来他就奇怪,米尔希这个戈林的心腹怎么还能待在空军副部长的位置上。后来他看到那家伙组织能力的确很出众,还以为是他的能力救了他。但是现在看来,那家伙原来早就已经彻底的倒到希特勒这一边去了。那就是说,空军已经被希特勒所监视,米尔希将是希特勒将来对抗自己的一个重量级的棋子。
不去管他了,反正那家伙的智商有限,就想要对抗自己也搞不出什么阴谋诡计。这在自己世界的历史上已经证实了的,那家伙完完全全是个只会依附权贵的废物。
徐峻和希特勒有说有笑着向着堡垒的深处走着,站在过道两边的那些警卫旗队的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向着他们的两位偶像敬礼。
希特勒的那些副官们则和徐峻的副官们聊得很投机,他们一边谈论着前线的情况一边紧紧的跟随着前面的两个元首。
而徐峻的那些前线低级军官们则被大本营那肃穆的气氛给吓住了,他们一身不响的跟在最后面,深怕走错一步,犯下什么大本营的禁忌。对于他们这些前线军官来说,能够来到陆军的最高指挥部已经是像做梦一样了,这里一个小小的参谋军官所做的方案都足够让一百个他们这样的前线指挥官在阵地上滚他个几十遍的,对于这座德国军队的最高指挥机构那些低级军官们实在在心里充满了敬畏之情。
当然像穆勒这种已经到达了很高地位的军官不属于这个行列,他正和他的几个团长们抬着头挺着胸得意洋洋的在过道里大步前进着,在他们的心里倒没有什么敬畏,有的只有一种自豪和兴奋。
像上次一样,他们经过了统帅部作战指挥局的办公区后来到了高层休息办公区。希特勒命令自己的副官们带着那些军官和副官们先去餐厅等候着他们。然后就和徐峻先去了他的办公室。
希特勒的办公室还像徐峻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干净整洁,不过这次在墙上多了几件装饰的挂件,比如一条绣着漂亮的花纹的土尔其挂毯和两只古罗马制造镶嵌着绿松石的银盘子。
“我亲爱的莱茵哈特,我的小朋友。”希特勒让徐峻在墙边的沙发上坐下后,开始高兴的说到:“你真的给了我一个最宝贵的礼物,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获得如此巨大的战果。在你给我介绍你的计划时我还以为你只是想用最少的代价消灭英国远征军。这已经是个非常美妙的礼物了,光想到可以歼灭二十多万英国精锐就让我无比的快乐。我看那个岛上的胖家伙还靠什么来继续跟我继续战斗下去。”
希特勒兴奋的站了起来,在徐峻面前来回的走来走去。
“那个该死的丘吉尔,这个战争狂。他竟然会拒绝我的和平建议,他竟然在那里的广播里公然辱骂我是个邪恶的疯子。我绝对不会原谅他。”说到这里,希特勒的脸变得有些狰狞,看来丘吉尔的话真的刺激到这位敏感的元首了.
不过徐峻突然有些疑问,他皱着眉头说到:“我的元首,您是什么时候向英国提出和平建议的?您真的认为我们和英国之间还可能会有和平吗?”
“你说的不错,我现在也明白了,和那些英国人之间不可能有和平存在。他们也不需要什么和平。本来我还看在昂格鲁。撒克逊人也是一种仅次于日尔曼人种的优秀血统上准备和他们和平共处下去,可是没想到他们这么不识实务,那正好,我们索性直接把他们彻底的打翻在地,让他们知道侮辱我们伟大德国的下场到底是什么样的。”
“还说丘吉尔是战争狂,你也差不到哪里去。”
徐峻暗暗的想到,但是嘴里还是说着:“哦,我会让那些英国人为他们的首相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当然,我的莱茵哈特。你当然能为我做到这些。”
希特勒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兴奋起来,他愉快的对着沙发上的徐峻说到:“你已经让那个愚蠢的胖子获得了一个教训。哈哈,没想到你的这个计划最后的目标竟然是英国人的海军和空军。你真是个天才,我就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简直是太棒了,他们最骄傲的皇家海军,他们压迫德国最活跃的武器竟然被你用陆军折断了,当我得到这个消息时你知道我有多惊讶么。哈哈哈,他们的海军被一支陆军给重创,这是我听过的最大的一个笑话了。你给了丘吉尔一了个响亮的耳光。
现在这个前海军大臣手里只有两条可怜的老式战列舰和一群没用的巡洋舰。我看他靠什么来对抗我们精锐的帝国海军。我已经把我们所有的大型舰只派到了海上,现在我们光靠这些战舰就足够摧毁他们的海运航线了,再加上我们的潜艇。
我已经把英国沿海划为了战区,任何进入英国沿海的船只都将遭到德国潜艇的无限制打击。我们相信在三个月后,英国的喉咙就会被我们死死的掐在手里,到那时我倒想看看,那个该死的战争狂怎么再来把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他既然这么想打仗,我就让他打个痛快,让他知道现在的德国决不是他那个小岛能够对抗的。”
“是的,我的元首,您的战略非常的正确,您已经做的是我正想向您建议的。”
“哈哈哈,是嘛,那太好了。我准备在解决法国后就开始对英国的登陆,我要让这个欧洲混乱的根源彻底的被铲除。几百年来,他们从欧洲人民手里获得了多少利益,而每次的战争都是他们煽动或挑起的。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认为英国的反抗中间一定还有犹太人的影子,我怀疑英国的议会已经被那些国际犹太人集团给操纵了。”
“怎么说着说着就又跑到犹太人身上去了。简直是胡说八道嘛,英国自己的反犹情节并没比德国差多少,他如果被犹太人控制那才是个天大的笑话呢。”徐峻暗暗想到。
希特勒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你知道法国现在有多么脆弱,他们现在根本无法来抗击我们的进攻。我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让法国投降。等我收拾掉英国,我就可以放心的来对付我们东方的布尔什维克敌人了。我们将建立一个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超级帝国,我们将把整个世界掌握在手中。”
“又开始了,完了,这回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饭了。”徐峻知道元首那恐怖的演讲又要开始了。
果然不出所料,希特勒又开始在徐峻面前开始大谈起自己的全球占领计划,还有对犹太人的处理方案等等荒谬的病态的计划起来,有时候还会突然痛骂起哪些军工部门的效率低下,没有完成他这个月的指标,哪里的纳粹党部腐败无能,连个小小的教堂都搞不定什么什么的。徐峻听得云山雾罩的,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是别想跟上希特勒的那种毫无联系式的跳跃性思维了。
总算希特勒今天的心情很好没有再讲到纳粹党发展史方面去,所以在半个小时后,徐峻总算是从那种酷刑中解脱了出来。
“我的莱茵哈特,你现在有什么决定,你是想继续在法国做战呢,还是去整顿一下你自己的班底。我觉得你的手下都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们对于党的忠诚度够不够,是否能够完全的信任他们。”
“天啊,这家伙怀疑别人都怀疑上瘾了,想到我的军官头上动脑筋。没门。”徐峻心里随然这样想,但是嘴上回答到:“我的元首,我的军官们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第三帝国和党是无比的忠诚,这一点我可以为他们担保。至于打算么,我现在想好好休息一下,我想带着几个手下渡个假放松一下,您知道,为了这个计划我几乎是耗尽了自己的精力了。而我的部队也需要好好的休整。
法国现在就像您说的那样,占领他或者逼迫他投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有没有我都没关系,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阻碍的话我再出面好了。现在我只想好好享受一下平静的生活。”
“这样啊。”
希特勒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抬头爽快的回到到:“那我现在就批准你的要求,我给你一个月的自由假期,你可以在这段时期内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你的那些军官们也一样,就让他们跟着你休假一个月吧。至于你的军团么,也是该休整一下了。在你回来前他们就呆在他们现在驻扎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我的副元首。”希特勒微笑着看着徐峻。
“非常感谢您,我的元首。您真是慷慨。”
“这是你应该得的,我的莱茵哈特,你是该获得一个假期了。好好享受一下。嗯,你准备到哪里去度假呢,我的狩猎别墅不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借给你,对了,戈林的那片猎场也很好,现在它是属于你的,你该自己去看看吧。”希特勒开始热心的给徐峻出起主意来。
“我的元首,我想先去波兰,我想再去华沙一次。听说那里现在被希姆莱搞得不错,我想去看看。”
“哦?怎么会想到去那里,也好,反正是你的假期,随便你来安排。等会你见到希姆莱跟他说一下就可以了,让华沙那里做好接待你的准备。好了,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宴会厅吧,我今天太高兴了,我要举办一次最盛大的庆祝宴会,庆祝我的小朋友为我打了这么大的一个胜仗。”
第二天下午,徐峻告别了希特勒,带着自己那票明显还没从宿醉里恢复过来的手下,坐上了自己的那架统帅部专机离开了明斯特艾弗尔。
飞机在“山崖城堡”上空盘旋了三圈后就一路向着东方飞去。
徐峻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次华沙之行,使自己被希特勒放到了危险的对手的位置上。
一个个阴谋将以他为目标而展开,一场激烈血腥的权利争夺战即将拉开序幕。
无论雄壮的鹰徽和血红的万字旗哪个将会坠落,无论谁将是最后的胜利者,他的权杖必定将会沾染鲜血,他的宝座将会由尸体来铺垫,强者与恶魔只有一线之隔。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二章 乔装
不错,哈哈哈,我看这个军衔最适合你了,哈哈哈哈。”
哈隆中校都快笑得背过气去了,他一边用力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拼命的敲打着面前的桌面。
“有什么好笑的,您也不是一样,还来笑我。不过,将军,您稍微把我的军衔升一下,这个这个,至少要和哈隆中校差不多吧。”
第38装甲侦察营的营长桑德斯少校愁眉苦脸的向着正在一边穿着军服的徐峻央求到。
由于在这次的战役中桑德斯指挥的装甲侦察营表现出色,所以他被破格提升为少校,正式担任起营指挥官的职务起来。由于他的部队一直与哈隆的第25装甲团配合作战,结果两个指挥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这个少校哭丧着脸整理着身上的那套陆军军服,不过军衔变成了下士。
“哈哈哈哈,这又有什么好在乎的,你不是从下士升上来的吗?”
哈隆得意的在桑德斯面前炫耀着自己的新军服。
“怎么样,少尉诶,真是怀念我当年担任少尉时的那些日子,那时我还真是无忧无虑,而且无所畏惧,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脚下。哈哈哈,重新穿上这套军服让我觉得年轻了不少。”
哈隆和穆勒他们呆的时间太长了,可能受到了那群家伙的影响,从一开始的那个刻板严肃的坦克专家开始变得越来越开朗和活跃,可能这才是哈隆真正的自我吧。
“是啊,我也想起我当少尉时的事情了呢。真是让人怀念啊。”穆勒也穿着一套少尉制服走进了这间房间。
“您很怀旧吗?上校?那么您是不是更怀念当下士的日子啊。如果长官您和我换一下军服的话,您就可以好好怀旧一番了。”
桑德斯看到徐峻还在汉斯的帮助下整理着军服没有理他,就开始向着穆勒缠了上来。
“待一边去,桑德斯下士,我从军校毕业后直接就是准尉,没有当过下士,让我怀什么旧。”穆勒强忍着笑,硬板着面孔对桑德斯说到。
“可我也是直接是准尉啊,我也没当过士兵啊。”
“那就当做是你的磨练好了,你要了解将军对你的一番苦心。”
道根中校走了进来,不过这句话不是对着可怜的桑德斯说的,是对着跟在他后面的伦道夫说的。道根穿着一身党卫队中尉的军服,伦道夫却是戴着钢盔一身党卫队上等兵的打扮。
“好了,我想我该再说明一下我让大家这样穿着的原因了。”徐峻终于从穿衣镜前面转过身来,他现在穿着一身陆军上尉的军服,但是还是让人感到气势逼人。
“汉斯,把外面的那些军官也都叫进来吧。我要给大家说一下我们这次假期的细节问题。”
“遵命,将军。”
一会儿,“塞普鲁斯”军团的军官们就把这个会议室挤满了。不过现在他们都换上了新的军服,中级军官都换了士官服,而低级的现在直接就成了士兵,他们现在都嘻嘻哈哈的互相开着玩笑,现场的气氛搞得像是个士兵食堂一样的热闹。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徐峻等到人都到齐后喊了一嗓子,立刻整个会议室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睁大着眼睛望向自己的偶像和指挥官。
“在飞机上我就说过了,这次假期是我向元首要求来的。而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怎样来安排它。有家庭的军官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没有的可以和我一起度过这段美妙的假期。你们是自愿留在我身边的一批,对此,我很感谢大家愿意留下来陪我。特别是穆勒上校和汉斯上校,他们情愿放弃和家人团聚的时间来跟随我,这让我很感动。其实他们不用这样做的,让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徐峻感激的望向坐在边上的穆勒和汉斯。
“别这样说,我的将军。紧紧跟随着您是我作为一个副官的责任。”
“是啊,在平时跟随着您,为您分担工作是我作为副指挥官的义务。”
“我们是自愿跟您来这里的,我们要随时保护您的安全,您是德国最宝贵的财富,决不能有任何损伤。”
“对啊,施尔曼中尉说的对,我们都是这样想的,而且我们也觉得跟着您可能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假期也说不定。”
“对,跟着将军的话,说不定还能学到一些东西呢。”那些军官们也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前面说了,我们这次的假期是很宝贵的。大家在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前线浴血奋战,现在好不容易获得了一段休息的时间,当然不能浪费掉。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的确是这样。”所有人都点着头表示同意。
“如果我们去柏林或着幕尼黑的话,虽然可以获得很好的享受,但是也会被那些仰慕我们的权贵们所包围.我决不想让我的假期在一堆官员和政客们的邀请宴会中渡过。只要在德国本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不受到他们的骚扰。拒绝他们的话又有点不好意思,至少人家是因为崇拜你才来邀请你的。
结果我想出了这个办法,我决定把自己伪装起来,来到这个远离德国本土的地方渡过一个平凡的假期。好好享受一下不受人打搅的一个普通军官的假期。而你们既然决定跟我在一起度假,我当然得把你们也伪装起来。不然大街上突然出现五个上校三个中校六个少校,一打上尉的话,任谁都会知道有重要人物来到的华沙。
你们知道盖世太保们的嗅觉有多利害,我的假期绝对不允许被那些家伙毁掉。我现在的行踪只有元首和党卫队最高领袖知道。就连陆军司令部都不知道我到哪里去了。而我们现在是待在空军的基地里,我是空军的总司令,这里的基地指挥官已经接到我的严令,没有任何人敢把我到这里的消息传出去的。
现在我们要记住我们的新身份,我们是从德国调来参观和度假的低级军官团,而穿士兵军服的则是我们的卫队,我们隶属与陆军第十步兵师。等会我会给大家各自新的证件,而穿士兵服装的等一下去空军仓库领一些武器。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各位把自己真实的证件也带在身上好了。还有,我已经为大家定好了华沙最好的酒店,各位的行李等会儿会由空军基地派人送到各位的房间里。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听完徐峻的话,下面马上开始热闹起来,军官们看来对他们将军的主意很满意,他们都兴奋的议论起来。
“将军万岁。”
“还是将军考虑的周到,看来这个假期好象会很有趣。”
“就像是假面舞会,哈哈哈。”
“用另一个身份度假,我还没想过呢。谢谢将军给我这个机会。”
“鲁斯特上等兵,你要好好保护我哦。”
“去死,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一枪毙了你。”
“拉尔夫少校,把你的这两个连长给我拖出去埋了,简直是陆军的耻辱。哈哈哈,不过还真会耍宝呢。”
“天啊,我还真的怀念背着步枪的日子呢。”
“很怀念是么?那我的步枪你也替我背了吧。”
“安静!虽然你们在度假但是还是给我收敛一点,在将军面前你们怎么敢这么放肆。别昏了头了,你们还像是一个德国军官么?太不像话了,简直是目无长官。将军可以宽容你们,但是我决不会原谅这种行为的。”随着穆勒的一声怒吼,整个会议室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些低级军官们发现自己前面的确是太吵闹了,竟然在将军和自己直属长官面前放肆,实在是不应该。主要是听了徐峻的主意后太兴奋了,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
“好了,穆勒上校,我们是出来度假的,不用对他们太苛刻。不过你说的不错,一个德国军官在任何地方任何场合都要严格按照军队的纪律来约束自己的行为,任何与你们的身份不相符合的行为决不能出现在你们身上。你们要时刻牢记作为一个德国军官的责任和义务。
不过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忘记,因为在坐的大多数低级军官都是在阿拉斯战役之后提升的,在一个月之前你们还只是一些士官,德国军官的仪态和纪律你们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去养成,所以我对你们的这些天来的一些行为一直是很宽容的。
既然今天穆勒上校提出来了,我就说上这么几句。现在你们在无意中犯的错误可以原谅,我会给你们三个月时间,你们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去向你们的长官,向你们的前辈们学习一下怎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德国军官,怎样能拥有一个军官才能拥有的优秀素质。三个月后我会在你们中间挑选一些人进行考核,到那时候如果还有人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军官的话,我就真的要把那家伙拖出去给埋了。哈哈哈哈。”
“遵命,将军。”那些低级军官们整齐响亮的回答。
“好了,现在我就来给你们发证件。这可是我专门让统帅部情报处的那些专家们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给搞出来的,像真的,啊不,完全就是真的证件,只是在陆军部的档案里没有存档罢了。除了高级军官,其他人的军衔都是随机定的,回头别忘了自己填上,哈哈哈。不会有哪个家伙会认出这些证件的真伪的。
等到大家领好证件后就到门口集合,我已经给大家安排好的车辆。等一会儿我们就开车去华沙市区,然后找一家最好的餐厅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快乐假期的开始,大家想一想我们可以在波兰整整的玩一个月,想想这个就让我兴奋。哦,还有一点忘了,从拿到证件那时起,你们就要以你们新的身份来生活,比如说,你们现在必须称呼我为上尉先生。莱茵哈特上尉,只是长得像我们的副元首。你们明白了吗?”
“遵命,上尉大人。”
军官们轰然答应,然后逐一的拿好了证件到门外集合去了。
“将军,虽然您是这样跟他们解释的,但是我觉得您一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选择这里。”等到那些军官们都出去后,汉斯低声的向徐峻问到。
“我也这么认为,您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才选择了这座城市,我想您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但决不是你告诉他们的那个。”穆勒表示赞同汉斯的话。在一边的道根和伦道夫也都点着头。
“既然你们都看出来了,我就告诉你们吧,本来想过两天说的,可是谁让我有这么厉害的手下呢。”徐峻看着那四双疑惑的眼睛笑着说到:“我选择华沙是有个人的原因。我来这里有个秘密的任务要完成,原谅我不能透露更多的信息给你们。不过如果这个任务完成后,我倒的确想要好好看一下这座著名的城市。上次我来的时候太仓促了,没有好好的欣赏一下波兰风光。还有,你们别忘了我现在是上尉,不是将军。”
“是,明白了,长官,您的这个任务很机密吗?那么我们就不会再问您了。其实我也是很想好好的看看华沙,上次来的时候只待了三天就又调走了,还真的没好好看过这里。”
“穆勒上校,哦不,穆勒少尉,您来过这里。”
“是啊,三九年,九月。那时还真的是热啊。不过现在没那么热,伦道夫上等兵,把你的风纪扣扣上。”
“没用的,穆勒上,不,少尉,我已经提醒他三回了。”道根摇着头说到。
“不过长官,您怎么让我们还穿着党卫队的制服啊,我们混在一群陆军军官里面不是更显眼,还有我为什么被定为上等兵啊。”伦道夫一边努力的扣着领口一边问到。
“这很简单,你们是我们来这里参观和度假时的领队和导游,这座城市由党卫队管理着,我当然要两个党卫队员来陪同咯,你现在是道根中尉的随从卫兵,只好委屈一下你了。喔,已经是下午一点啦,我们还没吃午饭呢。快出发吧。去华沙市内好好的吃一顿。”
徐峻笑着站了起来,然后大步的向着门外走去,穆勒和三个副官连忙跟在了后头。
来到门外,就看见那些军官们已经按照新的身份排成了一排,而穿士兵服的人也都背着步枪全副武装的站成了另一排。十多辆军用轿车停放在一旁。
“现在我命令,每两个士兵和两个军官一辆车,我们去华沙。我们去吃午餐。上车。”
“是,长官。”
随着徐峻的一声令下,那群人急急忙忙的向着那些轿车跑了过去。徐峻带着穆勒汉斯他们上了中间的一辆最大的豪华轿车,这辆车是基地专为接待那些大人物到来才准备的,刚从德国运来,还没有人用过,所以开在华沙街头应该没什么人注意,最多是有点扎眼。
随着两声响亮的喇叭声,这支车队开出了空军基地,飞速的向着华沙的市区驶去。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三章 散步
车队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华沙的市区,在一个空军军官的指引下来到了华沙市中心集市广场边上的奇格蒙特餐厅。
奇格蒙特餐厅现在是整个华沙最高级最豪华的餐厅,拥有全波兰最优秀的厨师掌勺,可以在那里品尝到全欧洲各地的风味,当然最出色的还是它的波兰菜。现在它只招待德国军队和当地的政府官员,这也是它成为整个华沙唯一一家食物品种齐全的波兰餐厅的原因吧。
为了让自己所有的手下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徐峻把这间豪华餐厅的半个大堂给占领了。他让餐厅的侍者把那些小方桌拼了起来,连成了一张长桌,随后军官们就围绕着这张超级长餐桌坐了下来。
餐厅经理好像对徐峻的要求有点意见,听引路的那个空军军官介绍,那个长着难看的酒糟鼻的丑陋的胖子是从柏林来的,好像是驻扎在华沙的哪个党卫队中校的亲戚。原来的那个波兰经理有一天突然失踪了,第二天站在餐厅大堂里的就换成这个胖子,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家伙仗着自己的党卫队中校亲戚的扶植和认识了一些当地的纳瘁党领袖,所以一向有点目中无人。现在他听说一群普通的德国军官和士兵把他漂亮的餐厅搞成了一个公共食堂后非常的不满意,急急忙忙的从餐厅后面跑了出来。
那个胖子先扫了一眼桌边的人.这些在坐的德国军人原来都只是些陆军的下级军官和士兵,军衔最高的也只是个上尉。看来这个上尉是领头的,虽然看上去比他以前见过的上尉多了些什么说不出的气质,但是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上尉而已。奇怪的是这些人当中竟然还混了两个党卫队员,不过最大的也只是个小小的中尉,自己根本就不用把他们放在眼里。哦?还有空军的一个少尉,这些人的编制还真的混乱呢。
看到徐俊这群人都是些低级的普通德国军官,这个经理的底气一下子就足了起来,他把脸一板,冷冷的对徐峻说到:“这位少尉先生,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希望你们能保持我们原来的布置。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来进餐的,我们这里是高级的餐厅,而不是你们的军营,你们要守这里的规矩,立即把桌子给我分开。你们的长官是哪一位,我认识你们的施伦特上校,我要去向他投诉你们的行为。你们怎么可以让士兵和军官在一张桌子上进餐,让其他客人看到的话你们就要倒大霉了。要知道我这里来的都是。。。。”
这个胖子没能把他的话说下去。他突然感到一阵浓重的杀气开始在自己四周弥漫起来,那些刚才还在有说有笑的军官和士兵们在听了自己的话后都沉下脸来,他们现在都在一种恐怖的冷酷眼神凶狠的看着自己。
不对啊,这些人有点不对劲,餐厅老板觉得自己开始流起冷汗了。
“来我们这里的都是。。。。一些高贵的客人。。。。你们。。。。”胖子还想坚持把话说完结果被徐峻无情的打断了。
徐峻用藐视的眼光看着这个丑陋的餐厅经理,嘴边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他冷冷的问到:“你的军衔。”
“什么,你说什么。”胖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你的军衔是什么。”
“我?我是平民,我不是军人,我是这里的经理。”
“你是德国人吗?”
“是的,我是从柏林来的。”
胖子不明白这个上尉到底想干什么,现在他发现那股杀气终于消失了,他开始为自己前面所受到的那种对待恼羞成怒起来。这些陆军的低级军官竟敢用威胁的眼光看着像自己这样一个有后台的人,简直是胆大包天,等会一定要向自己的表哥投诉他们,必须要让他们为他们刚才的行为付出代价。
“穆勒少尉,逮捕这个人。”
徐峻冷冷的对穆勒命令到。
“遵命,长官。”
穆勒站起身来,从枪套里掏出手枪顶住了餐厅经理的脑袋。
“什么,你,你凭什么逮捕我,我又没有犯什么罪。”
“如果他反抗就枪毙他。”
“遵命,长官。”
穆勒狞笑着打开了枪机。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知道我的表哥是谁吧,他是党卫队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台费尔中校。你们竟敢这样对待我,我没有犯罪!你们会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胖子扯着脖子开始喊叫起来。
“住口!你做为一个德国人竟敢侮辱伟大的德国军队,你没有军衔还竟然想要命令高贵的德国军官。这足够让你在劳动营里待上一段时间了。拉尔夫少尉,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现在你把他送到驻军司令部去,告诉这里的驻军司令,他会在晚上接到统帅部的书面命令。”徐峻用冷酷的语气慢慢的说到.
“遵命,长官。”空军少尉拉尔夫严肃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个餐厅经理的面前。
“不,我哪也不去,谁也别想逮捕我。”
那个胖子直到这时才明白对方是在玩真的,终于开始害怕了,他一边哀叫着一边向后退去。
“来两个人,去帮拉尔夫一把。”
紧接着两个穿着士兵制服的军官马上冲了过去一边一个的架住了这个餐厅经理.胖子刚开始还想要反抗,结果在肚子上猛挨了几下后马上就老实了下来,接着就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军官拖出了门外.拉尔夫向徐峻点了下头致意后也跟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两个军官哈哈大笑着回到了餐厅里。
“报告长官,任务完成。我们把那家伙扔上了车。拉尔夫少尉已经开车去驻军司令部了。”
“很好,你们坐下吧。”
徐峻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转过头对着在一边吓得目瞪口呆的那些侍者说到:“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上菜,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都给我们端上来。还有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听见没有,快,我们都饿了。”
那些侍者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看后,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连忙开始忙碌起来。看来前面的那段小插曲很有威力,结果只花了半个小时各种各样的波兰风味的食物就把这张超级长餐桌给堆满了,而各种各样的美酒也装在酒车里推了上来。
徐峻端起酒杯站起身对着那些军官们大声说到:“先生们,这是我们这段美好假期里的第一餐,虽然刚才发生了一个不愉快的插曲,但是现在也已经令人满意的解决了。希望不会因为这个影响到各位的好胃口。现在,在我们尽情的享受这顿丰盛的美餐之前,让我们为了我们伟大的德国军队能够不断前进不断胜利干一杯。”
“干杯!”
所有人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在徐峻的带领下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现在,开始享受迟到的午餐吧。先生们。不过酒就少喝点,等会还要参观市区呢.好了,大家开始用餐吧.”
随着徐峻的话,整个餐桌立即开始变得热闹起来。那些低级军官们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的消灭桌上那些食物的战斗中,而那些中高级的军官则开始一边细细的品位起那些精美的美食一边愉快的聊起他们感兴趣的话题起来。
“长官,您为什么要逮捕那个餐厅经理呢?”
汉斯一边切着他盘子里的那份波兰炸肉排一边向徐峻问到:“那头猪的确是狂妄无礼了点,但是他的确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啊。况且听他说他的表哥还是这里党卫队特别行动队的队长。要是那个党卫队中校知道您这样收拾了他的表弟的话,可能会给您带来麻烦呢。”
听了汉斯的话,在一旁道根接口到:“麻烦?一个小小的党卫队中校能给长官带来什么麻烦。像这种特别行动队的队长算个。。。。嗯?那头猪说他表哥是特别行动队的队长?我好像听过特别行动队的名字,好像是有A,B,C,D 四个分队吧。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不是很清楚,应该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们的真实任务。不过我想长官是一定知道的。他们就算再厉害也没什么用,长官根本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汉斯少尉,你就放心吧。”
说完道根喝了一口刚端上来的牛肠汤,然后迷着眼细细的品味起来。
“道根中尉,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那个中校真的很白痴的来找我们长官的麻烦的话,长官的假期可能会被他毁了.如果长官和我们的伪装被识破的话,我们想要平静的度过一个美好假期的计划不就破产了。这可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长官,您没考虑到这些吗?”
“长官当然会考虑到这些问题的,而且我敢保证他早就已经有了对应的方法。”穆勒放下了手里的烤羊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说到:“不过说到伪装,如果被识破的话我们可能会变得很被动呢。我们要怎么来解释我们改换军衔和证件的事情。如果闹大了的话,我们可能会因为这个被送上军事法庭呢。”
穆勒说完转头望向徐峻,他想听听徐峻的解释。徐峻这时正一边听着自己手下的讨论和问题,一边努力的消灭着面前的那块肥美的烤羊排,当最后一块羊肉下肚后,徐峻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哈哈,这里的烤羊排太好吃了。”徐峻满意的擦了擦嘴,然后对着自己的手下们说到:“别把我想得太高,我命令逮捕那头猪的时候根本没考虑到其他的问题。我只是看到他那种卑劣的嘴脸觉得很讨厌。他的那个什么表哥如果来找我的麻烦的话的确会很麻烦。不过我想,如果那个中校要是知道最高统帅部也介入此事的话,他一定会先掂掂自己的份量才来找我报复的吧。在此之前我们就先把那个中校当做空气好了。特别行动队。。。。那些都是海德里希招来的一帮人渣。到时候你们会知道他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穆勒,不用担心如果我们的伪装被识破后会怎么样。我只要回答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就可以封掉所有人的嘴了。哈哈,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吧,我想再来一份这种烤羊排。”说完徐峻对着站得远远的侍者挥起手来。
宴会在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后,总算在徐峻的干预下结束了。要不是徐峻的催促这场宴会可能会一直开到晚上。在付好饭钱后,徐峻带着自己这帮酒足饭饱的手下离开了餐厅。由于所有人都喝了一点酒,而且又吃得太饱,所以徐峻提议把车留在餐厅的门口,大家步行游览华沙的街头。现在是下午四点多钟,离天黑还很早,正好可以一边散步消化消化,一边看看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
于是这群人开始慢条斯理的得意洋洋的在华沙的街头散起步来。从附近走过的波兰人看到这么一大群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和军官在大街上闲逛,他们有的连忙脱帽行礼后飞速的跑开,有的索性远远的就掉了个头或者转向另一条街道。
那些德国军官看到那些波兰人的表现感到很奇怪。自己有那么恐怖吗?一个军官疑惑的向穆勒问到:“长官,他们怎么这么畏惧我们,这里的老百姓和法国的好像不一样。”
“我也在奇怪,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平民不是这样的啊。”
“是啊,一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那些波兰人还是很客气的,怎么现在看到我们像看到鬼了一样,看前面那几个家伙,一看到我们就转弯,我们身上带着瘟疫吗?要这样躲着我们。”
“看!他们连窗都关上了,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
军官们疑惑得看着街上的情景,在他们出现的几分钟之内,这里的街上行人就少了一大半,剩下的都低着头加快了行进的脚步,没人敢用正眼来看这群德国军人。两边的那些巨大的老式公寓的窗户一扇扇的被关上,不少店铺也开始悄悄的拉起了铁栅栏开始关门了。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这太可疑了,这里的居民对我们德国军队的态度怎么会是这样。简直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我们。上尉,长官,您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穆勒皱着眉向徐峻问到。
“我想我可能知道这些是为了什么,我没想到那些白痴竟然把华沙给搞成了这种样子。真该死。我想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有些东西我只是从他们的报告里了解了一点,但是我怀疑真实情况比报告上写的更恶劣。我们继续往前面走吧。我想城北面可能有破解你们现在这些疑问的关键线索。我们去北城。”
“遵命,长官。”这支小部队在徐峻的带领下转入了另一条街道向着华沙的北城走去。
“长官,那就是波兰的皇宫了。”穆勒指着远处一个巨大的城堡说到。
“我知道,那是华沙城堡,公元前十三世纪就开始兴建了,刚开始是个木结构的防御公事,后来才改成了石制的了。完全是哥特风格的堡垒,本来这是玛佐夫舍大公的府邸,在十六世纪公国并入波兰王国,在1595年波兰的瓦维尔宫毁于火灾后波兰国王才迁到华沙把它作为新的王宫,经过多年的休整和翻建,成为欧洲少有的精美宫殿之一。”徐峻向着那些军官们讲述着那坐王宫的故事起来,结果听的那些军官们都一愣一愣的,他们更加为自己的指挥官那渊博的知识钦佩不已。
“在那左王宫后面就就是华沙的老城区了。那里的建筑物都是保存的很完好的十五世纪的风格,很有保存价值。”徐峻带着那群军官们慢慢的顺着王宫前的广场向着华沙的老城走去。
这时一阵激烈的枪声在他们的耳旁突然响了起来,这些训练有素的军官们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都闪到了街边的建筑物旁,那些背着步枪的军官都解下了步枪,然后端着枪四下里警戒的张望着。
徐峻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刹被汉斯狠狠的推倒在地上,随后汉斯和穆勒就趴了上来把他死死的压在身下。
“不是对我们的射击。”汉斯侧耳仔细辨别着枪声响起的方向。
“是98K,还有MP38。是德国军队。他们在和什么人交火呢。”穆勒也仔细的分辨着。
“先别管是什么交火,你们两个再不从我身上下来的话,就会变成单方面屠杀了。”徐峻被压在下面吃力的说到。
“啊,真是对不起,长官。”穆勒和汉斯连忙站了起来,扶起了徐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峻拍着军服上的尘土问到。
“不是很清楚,长官。不过枪声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道根提着手枪跑过来向徐峻汇报到。
“不清楚没关系,我们现在就过去搞清楚。全体注意了,向枪声响起的方向前进。”说完徐峻就带领着他的小部队向着还在不断响起枪声的方向冲了过去。
队伍刚冲过一个街口,他们就被一座造在路中间的高大的围墙拦住了去路,这堵横跨过整条街道的围墙把这条路给堵死了。激烈的枪声从围墙的另一边不断的传了过来。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四章 训斥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波兰人为什么要在大街中间建墙?长官,这是一种防御工事吗?”伦道夫皱着眉疑惑的望着面前的高墙低声的向穆勒问到。
“这面墙是新砌的,从墙面上来看它建成时间决不会超过两个星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把墙建造在这里。但是我想决不是普通的原因。”穆勒现在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枪声就是从墙另一边传过来的。那边一定发生着可怕的事情。我想我们可以换条路走,我觉得那里发生的事情很不对劲,长官。”汉斯转过头望着徐峻。
“嗯,我们换条路,我不知道那里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现在也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徐峻也望着那面高大的围墙皱着眉头回答到。
其实在场所有的军官们都感觉到了墙那边的情况的反常。当枪声刚响起时由于离得比较远,所以当时只听见了各种各样的枪声。但是现在靠近了才发现,在那些断断续续的枪声中还夹杂着无数人凄惨的哭叫和惨叫声,他们甚至清楚的分辨出那些哭叫声中有不少还是是妇女和儿童发出的。
有妇女和儿童,说明墙那边是居民区,但是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发出如此凄惨的叫声?
军官们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样有点透不过气来。他们已经从这些声音中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些什么。但他们都希望自己是猜错了,在墙那边发生的决不应该是自己想到的那种丑恶的事情。他们不相信那种事情会在伟大的德国占领与统治的地方发生。
当这些军官们听到徐峻下达全体绕道前进的命令后,全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们现在都迫切的想要知道墙那边的真实情况,他们都想要尽快证明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因为那种纷乱的叫喊声和激烈的枪声让他们脑海里那种可怕而丑恶的画面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长官,这条街也被墙封住了。”
“快,我们去下一条街,那里不可能全都被封死,总有进出的通道,我们一定能找到到达墙那边的路,全体加快行进速度!”
“遵命,全体加快速度。”
穆勒大声的发布着命令。当穆勒发现一连几条街道都被那种高墙封死之后,他的心就被一种沉重的感觉所包围了。他现在能够肯定这些墙是用来系统化的彻底隔绝一片区域所建造的。到底为什么要造起这些墙,穆勒不清楚,他现在很怕知道真像。但是现在墙后面还在不断传出的声音越来越明确的告诉他,他的判断可能是正确的。
就在穆勒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徐峻的心里也在百感交集。自己终于接触到到纳粹最黑暗的一面了,在这面高大的砖墙后面就是自己在历史书上了解到的华沙犹太人强制居住区,徐峻现在完全能够肯定,墙那边正在进行着丑恶的屠杀。对于一个历史系的学生来说,这段人类历史上最卑劣的行为只是一些数据和谴责的文字而已。自己今天将能够亲眼看到这场悲剧,徐峻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处于什么样的立场。但是他现在对自己手下那些陆军军官们的表现感到很满意.
这就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如果事情的发展能够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来进行的话,那么德国的前途和那些受害者的悲惨命运将可能由于自己计划的而改变,这会是自己为这个时代所能够做出的第一个贡献。
这支小部队顺着那面墙一路快跑着寻找进入那面墙之后的通道,在经过了四五个路口后一扇高大的铁栅栏门终于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是一道很坚固的铁制大门,宽度可以并排通行两辆德国军用卡车,事实上在门的那一边的街道上已经停满了这种德国陆军通用的两吨半军用运输卡车。在铁门边有两个木制的哨兵岗亭,上面刷着鲜艳的红白两色的条纹警视图案。四个卫兵懒散的在岗亭边上闲聊着。他们的悠闲的态度让人觉得不远处那激烈的枪声好像完全和他们无关。他们在那些激烈的枪声中神态自若的大声谈笑着。
两个卫兵穿着波兰军队的制服,不过没有任何军衔和标志,看来他们就是所谓的波兰自卫军了。还有两个则穿着德国陆军式样的制服,不过也没配带德国陆军的军衔和标志。这些制服的领子是淡绿色的,从那两个卫兵的钢盔上的标志看来,他们是德国保安警察。
“见鬼,长官,是那些该死的警察师。我早该知道,只有这些愚蠢的保安警察会干出这种该死的混帐事情来。”道根大声对徐峻喊到。
“现在还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大家想到了什么,但是道根。在我们没有亲眼看到真实情况下我们还不能确定任何事情。不过如果那几个卫兵想要阻拦我们的话,各位先生们。你们知道你们该怎么去做。”
徐峻冷冷的回答让所有的军官都精神一振。当他们看到那几个守门的卫兵时,他们的心就其实已经凉了半截。他们几乎已经肯定自己前面的猜测是正确的了。自己前面听到的确是屠杀平民的声音。在这些自豪的德国陆军军官眼里,这些保安警察是仅次于盖世太保的人渣,只有那些懦夫般残忍又卑劣的弱智宪兵和武装党卫队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
听到徐峻的命令后整个部队弥漫出了冲天的杀气。这些身经百战的陆军军官们加快了行进的步伐,整支小部队气势汹汹的向着那扇高大的铁门冲去。
门口的那四个卫兵也发现了这支快速冲来的德国军队。领头的那个保安警察连忙站到了大门的中间。他震惊地发现,对自己跑过来的竟然都是正规的德国陆军官兵,并且军官和士兵的比例几乎达到了一比一。陆军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自己没有受到过类似的通知啊。这个保安警察士兵疑惑得看着徐峻的军官中队飞速的向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不对啊,那个保安警察士兵觉得情况有点不妙,这些向自己跑过来的德国军人好像是在冲锋,远远的就感觉到了那些德国军人眼里散发出的逼人的寒光。
“站住!这里是禁区!请你们出示你们的证件和命令。”那个保安警察士兵咬着牙向着徐峻的队伍抬起了手,做出了停止前进的手势。
就在他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时候,徐峻带着他的军官们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在徐峻的手势下,所有人在刹那间停了下来,然后保持着整齐的队形站在了徐峻的身后。
“你在阻挡我进入这里吗?士兵?”徐峻冷冷的问到。
那个保安警察感到在面前的这个英俊的上尉说话的同时一股强烈的寒意猛的从那个上尉身后的那队德国官兵的身上传了过来。
“对。。。。对不起,长官。。。。请您出示您的命令。。。。。。您应该有驻军司令部的命令吧。”保安警察颤抖着问到。
但他面前的这个陆军上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这个上尉只是用着一种冷酷的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保安警察士兵嗅到了一股非常危险的气味,他悄悄的颤抖着打开了自己步枪上的保险,然后他向自己的那几个同僚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站在大门边上的其他三个卫兵也感觉到了事情有点不对头,他们连忙端起了步枪,向着自己的同伴靠拢了过来。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波兰自卫队士兵在走过来的同时还把自己的K98上了膛。
“你想阻挡我进入这里吗?士兵?”徐峻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向面前的保安警察问到。
那个保安警察士兵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站到自己的身后,觉得稍微有了点底气,他决心一定要忠于职守,无论面前的这些陆军怎么样,没有命令自己就绝对不能放他们进去。况且在今天一早隔离区党卫队的长官就提醒过自己,今天里面将进行特殊行动,没有他的书面命令的话任何人都不能被放进去,否则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壮起胆,咬着牙继续说到:“长官,请您出示您的。。。。”
结果还没等他说完,一支坚硬的步枪枪托就结结实实的打到了他的脸上。
“你们。。。。”
看到自己的同伴受到了攻击,剩下的三个卫兵抬起了步枪。可还没等到他们把枪对准目标,几十个德国军官早就扑了过去。三十秒钟后,这个哨位上的四个哨兵全都被彻底的放倒在了地上。两个德国保安警察还好,只是头上挨了几下步枪的枪托。而两个波兰的自卫队员可就惨了,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枪托不说,还被那些德国军官拳打脚踢的暴扁了一顿,现在相信就算他们的老妈都认不出他们了。
四个卫兵全都被打昏在地,连他们的武器都被拆成了零件扔的满地都是。徐峻和他的手下当着大门附近看得目瞪口呆的那些卡车司机和后勤官兵的面,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门。走在最后那几个军官还觉得不解气,临走还狠狠的给了那几个躺在地上抽筋的卫兵一脚,然后跟着队伍扬长而去。
“长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觉得好像来到了地狱。”一个军官掩着鼻子向徐峻问到。
队伍一离开大门就向着还在不断响起枪声的方向走去。但是一路上他们所看到的景象让这些德国军官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在街道两旁的都是些坚固的公寓和楼房,但是那种破败的气氛让人感到无法忍受。各种各样的垃圾和污物撒得到处都是,就是在晴朗的天气下整个街道还是泥泞不堪。在那些建筑物上到处是被破坏的痕迹。各种污秽的充满诅咒的恶毒标语横七竖八的刷满了墙壁。街道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行李和杂物。两三只野狗正在那些杂物堆里翻找着什么,看到徐峻那群人的出现立即四散的逃窜起来。
“怎么一个活人都没有,这里让我想起了世界末日的景象。”汉斯小心的在街道上走着,尽量想绕开那些激满了污水的水塘。
“是犹太人的标志!”一个军官指着街道旁的一幢公寓喊到,在那座公寓的墙上赫然用黄色油漆刷了个巨大的大卫星。
“难道!这里。。。。”
“这里是犹太人的居住区!见鬼!怪不得会这样.”
“这些犹太佬从来不知道整洁是什么东西,怪不得这里脏成这样。”有些军官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是谁在说话!给我站出来!”
徐峻猛的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凶狠的盯着自己身后的军官们。
“前面说话的人都给我站到前面来。”
所有人都被自己指挥官突然爆发的愤怒给惊呆了,徐峻现在的表情简直比一只愤怒的狮子还恐怖,他凶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长官,前面是我们在说话。”
两个低级军官颤抖着站到的徐峻的面前。
“你们前面在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徐峻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军官说到。
“这里是犹太人的居住区!见鬼!”一个军官低着头回答到。
“然后我就说我说这些犹太佬从来不知道整洁是什么东西。”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不知道,长官。”
两个军官一脸的无辜,而其他的军官也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看来没人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哎。。。。”
徐峻看到其他军官的神情后微微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没看出来这里刚遭受了一场洗劫吗?看看,那些被打碎的大门和玻璃。那些墙上的弹孔。还有这些匆忙被遗弃的行李。你们看到街道边的那些血迹了吗?还有那些被撕烂了的书籍。这一切都证明了这里刚经过了一场浩劫。
你们作为一个德国陆军的军官怎么会视这些显而易见的迹象不顾。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里的居民被强行的赶出了他们居住的地方,而且从现在那些不断响起的枪声来看,他们正在被有预谋的屠杀着。
而这里正发生着的一切我和帝国议会一点都不知道,这说明了有人正瞒着第三帝国的领导者在自行其是,德国光荣而神圣的荣誉正在被那些残忍的家伙所玷污着。这是一个正义的德国战士所不能容忍的。犹太人也好,波兰人也好就算他们有罪也要经过德国正义的法庭宣判后才能对其进行惩罚。在定下他们的罪之前,任何人都没有随意处置他们生命的权利。
就算犹太人对我们的民族多么有害,我和我们伟大的元首都不会允许有这种丑恶的史无前例的卑鄙的屠杀在德国所占领的区域发生,因为这将会对我们伟大祖国声誉带来巨大的伤害。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了吧。你们竟然会因为这里住着的是犹太人的关系而忽视这些显眼的迹象,凭自己的印象做出错误的判断,这是一个帝国军人决不能犯的错误。军人眼里决不能有什么成见,什么政治,什么种族。军人眼里只能有一点,对祖国有利的和对祖国有害的。有利的就可以当做盟友,而有害的将成为敌人。无论他是什么人什么种族什么地位,德国军人的使命就是要将所有德国的敌人铲除掉,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将军!我们为我们的浅薄感到羞耻。”军官们都低下头。
“好了,这次的事情是给你们的一个教训,我不希望我的手下都是些偏执的疯子。我们都是高贵的军官。作为一个德国军官最基本的是保持一个正直的德国人的良心,维护一个军人的正义感和荣誉感。你们要知道现在一些无辜的人正在被恶毒的残杀着.德国的荣誉正需要我们这些军人去拯救,我们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在我们德国军队的面前发生.我们继续前进吧。”
说完徐峻转过身大步向着枪声响起的地方走去。
当这支小小的部队走过了两个街区后,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结果他们被他们当时所看见的那种恐怖的景象完全的惊呆了。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五章 屠场
现在呈现在徐峻和他的军官们面前的,是一个屠场,一个屠杀人类的屠场。
“上帝啊。。。。。”
军官们呆呆地看着眼前那恐怖的一幕,脑子里只能发出这样的哀叹。
这里简直比地狱还地狱,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其野蛮与血腥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这些德国陆军军官们的想象。
在徐峻和他的军官们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空地,本来可能是一个市集或者是个广场,但是现在徐峻他们已经完全分辨不出这片空地原来的样子,因为这片空地已经被鲜血和尸体完全的遮盖住了。
那些尸体一具叠着一具,一具压着一具,密密麻麻的纠缠着。血液在尸堆下面汇聚成了一条条血红的小溪,顺着地势,向着空地上底洼的地方缓缓的流动着。
那些被害者们穿着各种各样的服装,有的华丽有的朴素,但是他们的衣服上都有着同样的标志,一个白底蓝色六角星的袖章。这些被害者有着不同的年龄从八九十岁的老人到身强力壮的青年,从年幼的孩子到还在襁褓里的婴儿。这些被害者脸上的表情各种各样,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他们临死前那一刹那心中的疑惑,愤怒,悲伤,眷恋和痛苦,他们也都有一点共同点,他们的眼睛都是睁着的,无神而绝望地望着天空。
徐峻和他的军官们被这凄惨的景象完全给吓住了。那些军官们也都是身经百战在枪林弹雨里滚爬过的,但是像这样多的尸体聚集在一起,就算在战场上都很少见到。他们虽然已经看惯了鲜血和尸体,但是眼前的这幕地狱般的情景还是给了他们心里一种强烈的震撼,有几个军官当时就转过头呕吐了起来。
“简直是太残忍了,虽然他们都是些低劣的犹太人,但他们也都是上帝所创造的生命,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这样来对待他们啊。”
“这里又不是战场,这些人也不是敌对的军人,他们怎么能下得了这种毒手。”
“这简直是德国人的耻辱。”
“我不相信这些是我们德国人干出来的,无论是谁,只要他干出这种野蛮的事情他就不配再称做人类了。”
那些军官们都被他们所看到的罪行激怒了,在他们看来,这种罪行决不应该是文明的德国人所能犯下的。
穆勒看着面前的堆尸场,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他愤怒的不能自已。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残忍野蛮,如果自己面前的这种罪行被世界上其他国家知道的话,德国在世界上的声誉就完全的毁了。德国人将永远别想在其他国家的人面前再次仰起他们骄傲的头颅,这是所有德国人的耻辱,这种事情会让人们把德国人与野蛮的野兽划上等号。决不能让这些该死的杀人狂再继续下去了,必须要阻止这种事情再发生,还要让做出这种禽兽般行为的东西付出足够的代价。
“长官!这里的屠杀才刚结束,看来他们才离开不久。从现在还在传来的枪声来看,前面一定还有另一场屠杀正在进行之中,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过去阻止他们。”穆勒大声的对着徐峻说到。
“是啊,长官,我们一定要去阻止那些畜生!”
“简直是群野兽,就算犹太人如何低劣,但是他们已经被剥夺了他们的公民权,而且已经被集中的控制起来,他们已经无法对我们高贵的日尔曼民族造成伤害,为什么还要去杀光他们。”
“太惨了!简直是我见过的最悲惨的事情,他们怎么说也是人类,怎么能像杀牲畜那样屠杀他们。”
其他的军官们也都群情激愤的叫喊了起来。
徐峻这时却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面前的这片修罗场般的景象把他完全的震住了。虽然他对纳粹的大屠杀的情况非常的了解,他也看过无数大屠杀时的影像资料。但是当他亲眼看到这种种族大屠杀的现场后,他才明白,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资料根本就不能描写出这种屠杀残忍程度的万一。这种屠杀的恐怖与残忍根本不可能用文字来描写清楚,这种深深的震撼人心的血腥恐怖,这种野蛮的残忍的行为带给人心理的冲击感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徐峻本来以为自己经过阿拉斯血战,看过无数血肉横飞的景象后,应该可以承受任何凄惨的场面了。但是他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当他看到那堆尸体中那几个被刺刀穿透身体的婴儿时,徐峻最后的防线终于崩溃了,他猛的扶住汉斯的肩膀,弯下腰大口的呕吐了起来。
“长官!你怎么样!”军官们连忙都聚拢了过来。
“大家都散开一下,长官需要新鲜的空气。”
汉斯一边在徐峻背上拍打着一边大声对军官命令着。
过了好一会儿,徐峻终于止住了呕吐,他已经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徐峻感到全身突然一阵乏力,他接过了汉斯递过来的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边的污物,然后慢慢走到街角边,在街边一幢公寓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长官,您没事吧。”
汉斯忧虑的看着徐峻,现在徐峻的状况让他很担心。徐峻现在的脸色惨白惨白的,额头上出着虚汗,一脸疲惫的神色。
“长官,先喝口水。”
道根在一旁递过来一个水壶。徐峻连忙接过水壶,然后一仰头,开始大口的灌起水来。
“呼,总算是恢复过来了。”
徐峻放下水壶,用袖子擦了擦嘴,长出了一口气。
“长官,您没什么事情了吧,我们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穆勒蹲在徐峻的面前望着徐峻。
“我们是不是要继续前进,这种肮脏的屠杀还在继续着,我们现在应该立即去阻止他们。”
徐峻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他对着那些军官们大声的问到:“你们和穆勒少尉的想法一样吗?”
“是的,长官。我们已经完全明白您前面对我们说的话的意思了,这的确是德国的耻辱,这种罪行会给我们伟大德国的声誉带来非常大的伤害。我们作为德国的保卫者,作为光荣的德国军官,绝不能对这种罪恶置之不理,我们一定要去阻止这种罪恶继续进行。”一个低级军官站了出来回答到,其他的军官也都点着头表示着赞同。
“很好,你们没让我失望,我对你们的表现很满意。我们现在就到那里的屠杀现场去,我们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部队可以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不过,我要求各位到了那里后请保持忍耐,不要做出阻止他们屠杀的行为来。”
徐峻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长官,您没事吧!”
“长官,为什么要我们忍耐!”
“长官,您也看到了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长官,您前面不是亲口告诉我们,作为一个合格的德国军官就一定要阻止这种残忍的罪行在自己面前发生吗?怎么现在却要我们。。。。”
那些军官们七嘴八舌的叫喊了起来。
“大家安静!你们这是对长官说话的态度吗?长官会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大家应该早就了解了我们长官的为人,他不会放任这种野蛮邪恶的事情在他的面前发生的。”穆勒大声的制止了那些军官们的喧哗。
徐峻望着那些神情激动的军官们缓缓的说到:“我很高兴大家听了我的话后有这种反应,这才是高贵的德国军官们所应该拥有的品德。我本来和你们想的一样,马上赶到那边的屠杀现场去制止那些残忍的罪行发生。
但是就在我看到现在这些被杀害的无辜平民时,我的想法改变了。我们现在就算马上赶到那里,我们又能够做些什么呢?我们用武力去威胁他们放下武器吗?从这些尸体就可以看得出,那些进行屠杀的人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和人性了。而且他们的数量一定非常多,否则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屠杀掉这么多人。我们现在只有三十八人,如果我们用武力来阻止他们的话,万一这些人丧心病狂的想要反抗,我们一定会遭到损失。就算用对方用一千个这种禽兽来换取我的一个优秀的军官都不是我所能容忍的。
当然我也可以用我的身份去命令他们停止这种屠杀,但是我认为现在还是先隐藏起自己的身份更好。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当着我们的面继续肆无忌惮的进行他们的罪恶,而我们也就可以清楚的了解到到底是哪些部队参加了这种罪行。我们可以从这些参加的部队中查出这件事情背后的策划者和指挥者到底是谁,然后我才能对那些罪魁祸首进行惩罚,这样的事情才能不再会发生。否则我们只能打击到一些执行的小虾米,而那些藏在背后的大鱼还会逍遥法外,等我们离开这里后,这种事情说不定还会再一次发生。
当然我的决定对于现在正在被屠杀的那些犹太人的确是很不公平。但是他们现在的牺牲将换取他们无数的同胞以后不再遭到相同的下场,他们的牺牲还是值得的。大家现在明白我的苦心了吧.
等到我们安全的离开那里后,我们立即回酒店恢复我们真实的身份,我的假期已经被这些家伙给毁了,我一定要让那些策划和指挥的家伙付出代价。”
“遵命,长官!”
军官们听了徐峻的解释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长官要的是抓住主谋的大鱼啊,如果自己现在去阻止屠杀的话,的确是在打草惊蛇,虽然可以把那些执行的士兵和军官逮个现行,但是那些主谋绝对会找个理由至身事外。而且如果自己在阻止那些疯子的时候如果发生了交火牵连到了将军的话那就惨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不能让这个德国最伟大的军事天才和领导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好吧,既然大家都明白了我的意思,那么我们继续前进吧,记住,无论大家看到了什么,无论发生的事情有多么丑恶,你们有多么愤怒,都要忍耐住。尽量收集那些屠杀者的资料,收集这次屠杀的证据。认清那些指挥官的面孔。记住,只要记住了这些东西,我们明天才能对他们采取行动。明白了吗?”
“明白了,将军。”
队伍又开始移动了,徐峻和他的军官们远远的绕开了那个广场,向着枪声还在不断响起的地方飞快的前进。
在绕过了两个街口后,一个正在屠杀着的刑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这些。。。。畜生!”汉斯恶狠狠的咒骂着。
所有军官都被眼前的景象激起了冲天的怒火。这里也是块和前面经过的那个广场差不多大小的空地,不过这里应该不是什么广场,而是一块平整过的工地。
看来这里的屠杀已经进入了尾声,像前面所看到的一样,无数的尸体在空地上堆积如山。那些屠杀者们像是赶牲口那样把成群的犹太人赶到前一批死难者的尸体堆上,然后就开始拼命的扫射,等到这批犹太人倒下后他们再赶过来另一批。
不断有大批的犹太人被士兵押着从其他的街道上汇集到这个屠场上,各种尖叫声企求声不断的从那些犹太人的队伍里响起,有些犹太年轻人想要反抗,结果当时就被那些看押着他们的士兵打成了蜂窝。整个屠场上回荡着一片枪声和惨叫声。
徐峻他们站在这片屠场的边缘,压住冲天的怒火和厌恶,默默的看着那些杀人者兴高采烈的进行着他们的罪行。
军官们都在仔细的分辨着那些家伙的军衔和部队标志,他们仔细的记住了每一个屠杀指挥官的面孔。那些屠杀者大多数都穿着党卫队的黑色制服,还有一大批是德国保安警察。
没有陆军士兵,这让那些德国军官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真的害怕在屠杀者中会有德国陆军的官兵参与,那样的话德国陆军的光荣可就真的被玷污了。
徐峻的那两个党卫队副官已经都快被气炸了,他们觉得党卫队的名声在这件事情发生后将会荡然无存,他们现在都咬牙切齿的狠狠的盯着那些正在大笑着开枪射击的党卫队员们,决心在恢复身份后让这些家伙好好知道玷污党卫队的名声会遭到什么样的严厉处罚。
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犹太小女孩突然逃出了队伍哭喊着向着屠场外跑去。几个党卫队士兵立即怒吼着从后面追赶上去。
这个小女孩太小了,最多只有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漂亮考究的粉色童装,一头漂亮的金发还烫着发卷,看来是个富裕家庭的孩子。她现在一边大声哭喊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在那些尸体之间穿行着.
她的个头使她在与那几个党卫队员之间的赛跑中占了优势,那些党卫队员在那些尸体中间根本就跑不起来,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地上的尸体努力追赶着,还不时被那些尸体拌倒。
那个小女孩发疯般的手足并用的翻越过了几堆尸体后,竟然转了个方向直直地向着徐峻他们一群人站着的方向跑了过来,看来她已经被吓昏头了。
追赶她的那几个党卫队士兵翻越了那几个尸堆后停了下来,他们端起各自的步枪向着那个小女孩瞄准起来。结果这时他们发现了站在屠场边缘的徐峻这群人,这几个党卫队士兵连忙放下了步枪。
怎么会有陆军军官出现?这几个党卫队士兵都感到很奇怪,现在那群德国军官和那个犹太小女孩处于一条直线上,他们可不敢随便开枪,万一射偏了打中一个军官的话,那么他们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他们背起了步枪跟在那个小女孩身后向着徐峻这边慢慢的走了过来。
穆勒在那个小女孩快撞到他身上的时候抓住了她,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姑娘前面竟然是闭着眼睛在跑,怪不得她会冲着他们这群德国军人冲过来.当小姑娘睁开眼睛看到抓住自己的是个德国军官时,立即发出了刺耳的尖叫,然后开始拼命的挣扎想要逃脱穆勒的手掌.徐峻和其他的军官们悲哀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孩,看来她的确是被吓坏了.
这时那几个党卫队的士兵也赶到了徐峻他们的面前,为首的一个上士向徐峻敬了个礼后大声说到:"上尉先生,非常感谢你们帮我们捉住了这个该死的犹太小鬼,请您让那位少尉先生把那个小鬼交还给我们吧."
徐峻用厌恶的眼神看着那几个党卫队士兵,冷冷的问到:"把她交给你们后你们怎么处置她."
"当然和其他的犹太小鬼一样,您不是看到了吗?哈哈哈哈."那个党卫队上士笑着回答.
"这样啊,非常抱歉,你们不能把她从我的手里带走,现在我宣布,这个犹太女孩已经被德国陆军接管了.除非陆军司令部的命令,任何人都别想把人从我们的手里带走.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上士."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六章 挽救
“上尉先生,哈哈,您是在开玩笑吧。”
党卫队上士笑着对徐峻说到:“还是请您把这个犹太小鬼交给我们吧,您也看到了我们很忙呢。”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徐峻冷冷的回答:“这个女孩现在被德国陆军接管了,任何人都别想从我们的手里把她带走。上士!”
“你!”
那个党卫队员听了徐峻的回答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上尉先生!你现在的行为是在袒护犹太人,您明白您在做什么吗?”
徐峻冷笑着回答到:“我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算什么东西,小小的上士怎么能这样对军官说话。”
“小子,你想怎么样?”
“我在前线和英国人血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厨房刷碗呢,敢来管我们的事情。”
“没听见我们长官的话吗?你这个笨蛋。陆军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党卫队来指手画脚的。”
徐峻的手下们也在边上七嘴八舌的叫喊起来。
“你。。。。你们。”
那个党卫队上士被那群军官的话气得脸都白了,他大声叫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立即出示你们的证件!”
就在那个上士说话的同时,另两个党卫队员立即把步枪端了起来。
正在严密监视着这两个党卫队员行动的军官们看到他们的动作立即就做出了反应,刹那间几十支步枪也都端了起来同时对准了那三个党卫队员。
军官们的举动把那三个党卫队员吓了一跳,看来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突然间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那几个党卫队员的腿都吓软了,特别是后面端着步枪的那两个士兵,现在已经抖得像是在筛糠一样。
“把枪放下,士兵!”
徐峻冷冷的对着那几个党卫队士兵命令到:“你们还没资格来查看陆军军官的证件。叫你们的上司来跟我说话,还不快把枪放下。用武器对准军官是什么罪行你们应该很清楚,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那两个党卫队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慢慢的放下了步枪,军官们也都马上放低了枪口。
“你。。。你们在这里看住他们,我这就去叫我们的指挥官来。”那个党卫队上士对着他的两个同伴下了命令后立即转身向着还在屠杀着的屠场中心跑去。
“这样才乖嘛,你的力气还真不小呢。”
穆勒冷不丁的在一边冒出了这么一句,那种温柔亲切的语气让所有的军官们当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徐峻和那些军官们连忙转过头向着穆勒望去。只见穆勒蹲在一边,正拿着一块手帕替那个犹太小姑娘擦脸上的血迹。
军官们的兴趣一下子就被钩了起来,没想到那个严肃的副军团长还有这样的一面啊,他们都放下了步枪向着穆勒和小女孩围了上去。
“真奇怪,她现在怎么不怕你了?”徐峻笑着问到。
穆勒笑着回答:“这个孩子很聪明,她竟然会说德语。前面她听到了您和那几个党卫队杂碎的对话,瞪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说你,伦道夫上等兵。你看,你把孩子吓到了,快离我们远点。”
当那个小女孩转过头看到穿着黑色党卫队制服的伦道夫一脸好奇的蹲在一边对自己看的时候,吓得直往穆勒的身后躲。结果伦道夫在被所有军衔比他高的军官们责怪一番后,被大家笑骂着驱逐了出来。
伦道夫刚挤出人群就看到早就站在人群外面的道根笑着对他喊到:“怎么样,我就知道你会被赶出来的。”
“您怎么知道我会被赶出来。”伦道夫向着道根走了过去.
道根沉下脸来回答到:“因为那个小女孩已经被黑制服吓坏了。真是该死,党卫队的光荣啊!”
道根恶狠狠的向着那片屠场望去。
“这些该死的畜生,把党卫队的声誉全都毁了。我已经认出了四个不同的旗队标志,我要让这些混蛋付出代价,他们绝对付不起的代价。”
道根的两眼闪过一道冷酷的寒光,吓得伦道夫连忙往后连退了几步。道根上校要发飙,这种情况有好几年没看到了,这些杂碎的下场绝对会很惨,不过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想到这里伦道夫也恶狠狠的向着屠杀场上那些狂笑着的党卫队士兵望去。
而在这时在那堆军官群里,穆勒继续回答着徐峻的问题。
“前面您和那几个党卫队杂碎对峙的话她都听懂了,她知道我们不会把她交出去后就停止了挣扎。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我们会保护她的。”
“哦,这样啊,真是了不起呢,她懂德语?”
“她长得可真可爱啊,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是犹太人呐。”
“是啊,她的眼睛是漂亮的蓝色呢,就像冰山一样清澈透明,我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蓝眼睛,还有那头金发,怎么看都是标准的日尔曼人啊,怎么可能是犹太人,会不会是那些杂种搞错了。”
“有可能呢。”
军官们都在边上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徐峻也在好奇的观察着那个小女孩,被这么多的军人围观议论着让她很紧张,她低下头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
“你们这些粗鲁的家伙,看,把人家吓哭了。别在聚在一起啦,散开散开,以后有的是时候让你们来看。”徐峻笑着对那些军官们说到。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穆勒:“穆勒。现在这个女孩子的安全就由你来负责了,她有什么问题的话,哼哼!”徐峻那种熟悉的冷笑声把穆勒吓了个哆嗦,他连忙站起立正回答到:“遵命,长官!我会。。。。”
穆勒猛的站起的动作把那个小女孩吓了一大跳,她停止了抽泣,紧紧的拉住了穆勒的裤腿,两眼充满恐惧的望着徐峻。
“哈哈哈,别害怕。”徐峻蹲了下来,摸着小女孩的头说到:“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我们都会保证你的安全。没人能在我的手里伤害你一根汗毛,放心吧。”
“长官!他们来了!”
道根冷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所有军官都沉下脸转过头向着屠场方向望去。徐峻走到人群前面背着手冷冷的看着屠场,道根和伦道夫连忙站在了他的两边。徐峻远远的看到那个上士带着几个党卫队军官和一大群党卫队士兵以及保安警察气势汹汹的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先生们,现在把你们的勋章都带起来吧。让那些杂碎知道我们的实力,我们是光荣的德国陆军军官,决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那些杂牌的地方警察。”
徐峻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那堆勋章,汉斯连忙走过来,帮徐峻配带了起来。而那些军官们也都兴奋的从各自的口袋里掏出他们的各种奖章和勋章,两个两个互相帮助着配带了起来。这些勋章是徐峻在机场时让他们摘下来放进口袋里的,因为这实在是太显眼了。现在将军让他们再次带起自己的勋章,虽然不知道将军的用意是什么,但军官们还是想都不想的执行了。
不一会儿,那个党卫队上士和那几个党卫队军官就来到了徐峻他们的面前。为首的是个党卫队的一个二级突击队大队长,也就是相当于陆军少校,而其他几个也都只是些两级三级中队长,也就是少尉中尉一流的。徐峻冷冷的盯着那几个党卫队军官,连一点上去打招呼的样子都没有。
那个党卫队少校走到徐峻他们面前的时候,倒被徐峻他们给吓了一跳。这些陆军军官和士兵到底是些什么人啊。他望着徐峻他们胸前领口那些明晃晃的勋章发起了愣。
开玩笑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面前的这个英俊神气的陆军上尉领口上赫然挂着一枚银光闪闪的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在胸口上还挂着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还有什么战伤章,坦克突击章,步兵突击章。
这个上尉是个伟大的战斗英雄,党卫队少校的气势一下子缩下去半截。任何这种英雄都和统帅部有着密切的联系,特别是那种橡叶骑士十字勋章还是由元首亲自颁发的。现在他所知道的获得这种勋章的人全德国只有几个人,他忘记了到底是哪几位获得了这种最高荣誉,但是得罪其中任何一位的下场倒是可以预料到的,绝对将会是惨不忍睹。这个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屠杀着犹太人的党卫队少校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接着,当他看清楚徐峻背后那群陆军官兵时,他差点直接就昏了过去。不说那些军官了,就连那些士兵的胸口都配带着一级铁十字勋章,这支陆军部队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党卫队少校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有一点发凉,他现在已经狠死了那个把自己带过来的上士了,他怎么没有告诉自己这些陆军军官是群挂满了勋章的战斗英雄,知道冒犯这种英雄的后果吗?就连那些将军们见了这些人都会客客气气的,自己才比他们的头高上那么一级,到现在为止连枚两级铁十字都没能混到的自己能把这些人怎么样,他们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已经不错了。
这时就连那个上士也都傻了眼了,这些勋章自己前面没见到他们带着啊。要知道这些人的来头这么大,那个犹太小鬼就交给他们算了,可自己为了一个犹太小鬼得罪了这些人,简直是太不值得了。
现在所有的党卫队军官都愣愣的站在那里,他们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他们现在关心的是,该怎么来摆脱现在尴尬的处境。
徐峻冷冷的望着那群手足无措的党卫队军官们,为自己临时想起的主意所获得的效果感到满意。现在战争刚开始不久,勋章在陆军中还是稀罕的东西,不像后来那样勋章泛滥成灾,现在就连很多上校少将的胸前还都是光板一块呢。在1940年夏季,一枚高级勋章的威力还是足够能镇住一个普通军官的。
“少校先生,您带着这么多士兵过来到底想要做什么?”徐峻向那个党卫队少校问到:“是不是因为那个犹太小女孩的事情。”
“啊?啊,对,少尉。”那个党卫队少校连忙挺起了胸回答,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丢脸,他故意沉下了脸好让徐峻知道自己不怕他。
这个少校干咳了几下,接着说到:“先请你告诉我你和你的队伍的身份和到这里来的原因。我的手下向我汇报说,一个犹太小鬼逃出了队伍结果被你的手下抓住了。他说你不愿意把这个小鬼交出来,而且还用武器威胁他们。不知道有没有这些事情。如果有的话,还请你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
那个少校的语气刚开始还很强硬,但看到徐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后立即就软了下来。
“我们隶属于陆军第十军,刚在统帅部接受了元首的授勋。并且获得了一个月的假期,我们由道根中尉带领着准备在波兰各地旅游与参观一下。今天刚到华沙就遇到了这种事情。我想少校先生得先给我们一个解释吧。”徐峻沉着脸说到。
果然是统帅部发下来的,刚见过元首,天哪,这种新鲜滚烫刚出炉的英雄是最不能得罪的了。
那个少校硬着头皮回答到:“我们在进行惩罚行动,这是党卫队地区总部下的命令,希望你们别来干涉。”
“放心,我们才不会来干涉你们党卫队的事情,但是你们党卫队也别想把手伸到我们陆军里面。”
“嗯?什么意思,上尉先生。”
“这个犹太女孩已经被我们陆军接管了,你们别想让我们把她交出去。”
“上尉先生,我可以问一下你接管这个犹太小鬼的理由吗?”
“很简单,她撞了我的手下,就是那边的那个少尉,带骑士十字勋章的那个。这是对我们德国陆军的侮辱和挑衅行为。这是决不能原谅的。”
当徐峻说这些话的同时,那个小姑娘开始害怕的颤抖起来,她用哀求的目光望着穆勒。穆勒连忙蹲了下去轻声的安慰她:“别怕,莱茵哈特长官是在骗他们,我们不会伤害你的。”那个小姑娘连忙用力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现在除了信任这些德国军官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们要把这个犹太女孩带回去进行处罚,所以现在我们不能把她交给你们。你明白了吗?少校。”
那个党卫队少校总算是明白了徐峻的意思,就是这个小妞已经被这些陆军军官看上了,自己想要从这些军官手里把她抢过去处死,连门都没有。
“那么你们准备怎么来处理这个犹太小鬼。”]
“你们怎么处理犹太人我们不管,我们怎么处罚这个小孩你们也不用管了吧,不过看上去这个小孩的身体不错,长得也还可以,我们可能还需要一个小女仆,给我们倒个水递个火什么的,我们决定把这个留在我们身边服侍我们。对!这个人现在已经被我们德国陆军征用了。”
“什么。。。。哦。。。。这样啊。那么说来,没什么了。”
那个党卫队少校被徐峻的胡言乱语说的是目瞪口呆,这些家伙不会是有恋童癖吧,就是有也不能找犹太人啊。不过自己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随便他们怎么样,只要不是来专门捣乱的就好。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自己就立即把这些陆军的情况报告上去,让上面的高层来对付这些麻烦的家伙,陆军第十步兵师特别观光团是吧,到时候有人来收拾他们。
那个党卫队少校的表情放松了下来,他对徐峻点了点头说到:“这么说来我们只是一场误会,你们可以把这个犹太小鬼带走,没有问题,她应该为自己能够为光荣的德国陆军服务而感到无上的光荣。请问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当然是离开这里了,天都快黑了,我们准备先去找个不错的饭店吃顿晚饭,然后回酒店休息。”
“哦,这样啊,那我不阻拦你们了,你们看,我还有这么多工作没做完呢。哦,你们要吃晚饭的话,可以去奇格蒙特餐厅,那里的服务和食物都是华沙最好的。”
“是吗,我们会去的,你忙你的去吧,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少校。”
最后双方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变成了这种和乐融融的样子,两个人互相客套了一番之后,最后还像是早就认识的老朋友一样依依惜别,让双方手下的下巴掉了一地。
谁都不敢相信这两个人其实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表演天才,徐峻的军官们对自己的长官有了新的认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敌人放松警惕果然是高手,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一些。
随着徐峻一声令下,军官们连忙排着整齐的队伍紧跟着自己的长官踏上了来时的路,在那些党卫队的视野里越走越远,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七章 突击
“吱。。。。”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不断的在华沙最豪华的西里西亚酒店门前响起。上百名穿着黑色党卫队制服的暴风突击队员全副武装的从数十辆军用卡车上飞速的跳下,半分钟之内他们已经把整条大街都封锁了起来。
紧接着从停在酒店正门前的三辆漆黑的高级轿车上下来了十几个党卫队军官,他们一个个都冷着脸,身上散发着一股股逼人的寒意,在为首的一个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的带领下杀气腾腾的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酒店的大堂已经被先期冲入的暴风队员控制住了,那些训练有素的突击队员端着MP40冲锋枪牢牢的把守住了大堂里每一个通道和角落,他们用冷酷的眼神威吓着正在大堂里的那些普通住客,整个大堂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下鸦雀无声。
那个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也就是相当于陆军中校,带领着他的手下缓缓的向着大堂的总台走去,他和他的手下们那些锃亮的皮靴踩在大堂里那些意大利高级大理石地版上发出了清脆的脚步声。
大堂经理站在总台后面望着那个党卫队军官,他眼睛里充满着恐惧和绝望,大堂经理已经认出了这个满脸透露冷酷和残忍的军官是谁。马努埃尔,台费尔,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华沙最残忍的屠夫,党卫队第二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只要他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一片血海。这个残忍的党卫队军官竟然还有博士的头衔,在平时他似乎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台费尔博士而不是台费尔中校。
现在这个杀人狂走到了总台前,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大堂经理看着,他抬起了带着黑亮的皮制手套的手,手指在总台的大理石桌面上轻轻的敲击了起来。
大堂经理恐惧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恶魔,腿抖得像筛糠一样。被两支冲锋枪指着,面前还站着一个随时随地就可以夺走自己性命的杀人狂,他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昏倒绝对是个奇迹。
台费尔在总台的台面上敲击了一阵子后,两眼寒光一闪,冷冷的对大堂经理问到:“他们在哪儿?”
“对对对不起。长官。请问您问的是谁。。。。”大堂经理颤抖着问到。
“他们在哪儿!”
台费尔猛的把双手往总台上一拍,对着大堂经理吼叫起来。
“他。。。。他。。。。。他们是谁啊,您。。。。您想知道谁在哪啊。”
大堂经理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发软,几乎已经支持不住自己的体重了,他连忙扶住了面前的总台。
“还有谁!那些陆军军官!那些该死的陆军军官,不,那些叛徒,可耻的骗子。他们在哪?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我的人已经调查过,他们昨晚住进了这间酒店!”台费尔一把揪住了大堂经理的领子把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用冷酷狰狞的语气轻轻的在那个可怜的经理的耳边说到。
“您您您您是说昨晚住进来的那些。。。。陆军军官和士兵吗?昨晚,昨晚不是我。。。。当班。。。。请让我查查。。。。”大堂经理吓地都快哭出来了,他觉得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从自己的裤档里流淌了下来。
“那就快查!”
台费尔猛的推开了那个经理,他转过头向站在他身后的手下问到:“监视这里的秘密警察有什么汇报。”
“他们报告说那群人从昨晚住进这座酒店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没有发现这群人中有任何人离开过这座大楼。博士。”一个党卫队少尉恭敬的回答到。
“他们怎么没有来查这些人住在几楼哪些房间?”
“不知道,我也很奇怪这些盖世太保怎么会没来调查这些人确切的房间。从昨晚我们要求他们协助调查那群人的时候起,盖世太保总部的态度就让人觉得怪怪的。”
“哼,那些饭桶。”台费尔冷笑着说到:“这些家伙除了调查那些将军们的隐私还会干什么,我不该高估他们的能力的。”
“是啊,是啊,博士说的真是透彻。”手下们连忙同声附和。
“还没查到吗!”台费尔回过头恶狠狠的对大堂经理吼到。
“查。。。。查。。。查到了,他们包了整个六楼。”
“有人下过楼吗?”
“没有。。。。他们连吃饭都是叫餐厅派人送上去的,除了送餐的,就连服务员都不被允许到那个楼层去。”
“很好,嗯?”台费尔捂住了鼻子:“什么味道?”
“长。。。。长官,是我。。。。”大堂经理颤抖着看着自己的裤子。
“下贱的波兰人!”
台费尔厌恶的看着那个大堂经理,他转过头低声向一个党卫队少尉说到:“等会把这个下贱的波兰杂种处理掉,我不希望在下来的时候再看见他。”
“遵命!长官。”
随后台费尔对着大堂里的暴风队员喊到:“所有队员听着,那些我们要逮捕的人住在六楼。现在留一个小队看住前后出口,其他人都跟我上去抓人,把外面的士兵也都叫进来。集合!”
那些暴风突击队员连忙忙碌了起来,不一会儿,这些突击队员就整整齐齐的列队站在了台费尔面前,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站满了整个大堂。
“全体注意了,等会儿你们所要逮捕的都是些德国的叛徒,无耻的骗子。他们假冒德国陆军军官,袒护那些犹太杂种。对待他们绝对不能手软,他们还持有武器,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如果他们反抗的话,就把他们就地击毙。你们明白了吗?”
“遵命,长官!”
“很好,现在你们分成两队,我们从两边的楼梯上去,注意,不要惊动他们。斯卡特尔少校,你昨天见过他们,你带领一队从左边的楼梯上去。我带领另一队从右边的楼梯上去。我们在六楼汇合。”
一个党卫队少校站出队伍大声回答:“遵命,博士。不过您有亲自上去的必要吗?其实我们带人上去就可以了。”]
“不,少校,我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我的管区里捣乱。”台费尔冷冷的回答到。
接着这些党卫队军官和突击队员分成了两队从两边的楼梯向着楼上爬去。台费尔走在几个打头的突击队尖兵的后面,他现在心里充满着愤怒。
这群陆军出现在华沙后就不断的给自己找麻烦。他们去了自己表弟的饭店大吃了一顿,竟然还把自己的表弟送进了陆军司令部的大牢。当自己收到消息赶到那里时,可怜的拉尔夫已经被那些陆军看守打得像块破布一样了。从表弟的说法来看他们是完全冲着自己来的,因为拉尔夫已经抬出了自己的名头,可那些陆军好像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接着就收到了犹太人隔离区的汇报,他们说有一群德国军官和士兵,配带着无数的高级勋章从特别行动队手里救走了一个犹太小鬼。从部下的描述看来这些人和逮捕拉尔夫的那些陆军军官是同一批人。
听说为首的陆军上尉还是银橡叶的获得者。当时真的把自己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别想向那些狂妄的侮辱了自己的家伙报复了。但是当自己仔细对比拉尔夫和斯卡特尔少校两人的描述后,突然发现了这群人的一个破绽。
拉尔夫发誓说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那些人没有配带任何勋章,可怎么到了犹太人隔离区他们全身都挂满了高级勋章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刚开始自己还是很慎重的对待这件事情,虽然有疑点,但是如果搞错了,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自己先报告了党卫队地区总队长汉斯将军,结果那老家伙也不知道有什么党卫队领队的参观游览团的事情。然后自己去询问了盖世太保,他们也没有任何德国陆军旅游团来到华沙的报告。这时自己就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疑了,自己当时就要求那些盖世太保全市寻找这批陆军军人落脚的地方并调查他们的真实身份。
但是自己还是不放心,结果就发了急电去统帅部询问这支第十步兵师特别旅行团的情况。统帅部在反复仔细询问和确认了那些军官的外貌和勋章等级后,竟然回答自己一句这些事情统帅部不清楚,你应该去陆军司令部查一下。随后自己连忙发急电给陆军司令部,他们也是来回向自己仔细确认那些人的像貌和年龄,最后直到今天早晨他们才回答自己,陆军从来没有组织过什么第十步兵师特别旅游团,就这个答案至于要调查一晚吗?
不过当自己得到这个消息后总算是完全放下了心,看来这些家伙是些冒牌货,不是破坏分子就是间谍或者逃兵。如果让自己抓住这些人,说不定是大功一件,他们竟然这么嚣张的在自己的管区里冒充军队,看来都是些老手,无论怎么样自己都一定要他们为侮辱了自己付出代价。
台费尔想到这里,眼睛里凶光爆现,他狠狠的打开了自己手枪的保险。
“还有几楼?”他向身后的手下问到。
“还有两楼就到了。”
“是吗,大家加快速度,但是别发出响动!”
“遵命,博士。”所有人都加快了爬楼的速度,但是同时每个人都小心得端着自己的武器,生怕会搞出什么声音来被这个残暴的上司责骂。
终于,台费尔和他的那队士兵总算是悄悄的爬到了六楼,一个尖兵悄悄的推开了楼层的边门往里面瞧了瞧。
“走廊里没有人。长官。”
“好,我们上,控制走廊。”
台费尔和那队突击队员悄悄的走进了楼层走廊里。这时,从另一边爬上来的那队突击队员也都赶到了这里。
“长官,该怎么办?”
“一间间房间给我搜。”
“遵命,长官。”那些突击队员开始一间间的房间搜索起来。
“报告,这些房间的门都没锁。”
“我们在里面只发现了一些行李,没有发现有人。”
几个突击队员上前汇报。
“继续搜,他们不可能会飞掉。”台费尔冷冷的回答。
“遵命,长官!”
“长官,我们在几间房间里发现了这个。”一个突击队员抱着一堆德国陆军军服说到。
“收好,这是罪证。”
“我们还发现了很多武器。”
“立即收缴起来。发现人没有。”
"还没有。”
“还有哪里没搜到。”
“只有在走廊另一头的大休息室了。”
“好,所有人跟我去搜查大休息室。”
台费尔气势汹汹的带着那群突击队员向着走廊尽头走去。当他走到休息室门前时,听到休息室里好像有很多人交谈的声音。
“果然都在这里。”
台费尔抬手对他的手下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听上去有不少人,还有小孩子的声音,应该是他们了。”
台费尔退后了几步,向几个突击队员点了点头,然后他让到了一边。
那几个突击队员互相望了望,端着冲锋枪缓缓的接近那扇大门。随着领头的一个下士的手势,他们同时抬脚向着那扇大门踢了过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木板断裂声大门一下子就被踢开了,紧接着那几个突击队员吼叫着冲进了门去。其他的突击队员立即跟在那几个尖兵身后端着冲锋枪冲进了那间休息室。
“全都不许动,谁动就打死谁。”
“把手举起来!”
那些突击队员大声吼叫着,拿着冲锋枪直指着屋子里的人。有一个突击队员还对着天花板扫了一梭子子弹。但是当这些突击队员看清楚自己所瞄准的人时,一个个都在原地愣住了。
“很好,都制服了,有反抗吗?”
台费尔听到休息室里已经没有动静了,这才得意洋洋的走了进去。结果当他看清楚休息室里的情况后,当时就像他的那些突击队员一样,站在原地愣住了。
只见随着天花板上的落下的泥灰慢慢的散开后,呈现在这些党卫队官兵面前的是一屋子的陆军中高级军官。
六个少校正围坐在休息室一角的茶几边上端着咖啡,四个中校在另一边的牌桌上打着桥牌。中间的长沙发上坐着三个上校,其中一个上校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一群上尉和中尉围在沙发周围或站或坐。
而在休息室的窗前背对着门放着一把华丽的沙发,一个陆军上校和一个党卫队上校站在沙发旁,可能在这些突击队员冲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和坐在沙发上的人说着话,由于沙发是背对着门口的,所以无法看到那上面坐着的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高级军官,不是说是些低级的尉官吗和士兵吗?这里尉官是不少,可是士兵在哪里,这些校级军官是怎么一会事情。看着那些高级军官们那种威严的军人气势和冰冷的望着自己的眼神,这些军官绝对不可能是假冒的。
突击队员们在那些军官的眼神的威慑下不禁都后退了几步,没人敢轻举妄动。突击队员们都放下了枪口,互相面面相觑的对望了几眼后,所有人都向着自己的指挥官望去。
台费尔已经满头的冷汗。这些人都是真的陆军军官,这种军人气质不是什么人能够冒充得了的。天啊,这么多校级军官,还有一个党卫队的上校。当他看清楚哪个党卫队上校的脸时,台费尔心脏差点都停止了跳动。
“台费尔中校!你想要干什么!”那个党卫队上校冷冷的问到。
“你带这么多暴风突击队员到这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想叛乱吗!”那个党卫队上校缓缓的向台费尔走了过来,他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一旁的突击队员,被他看到的突击队员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道。。。。。道。。。。道根上校!”台费尔腿都有点软了,他恐惧的望着那个满脸寒意的党卫队上校。
“就是他,博士,我认识他,昨天他就站在那个上尉的身旁,昨天他穿的是少尉制服。”一旁的斯卡特尔少校猛的指着道根叫喊了起来。
“混蛋!你这个白痴!这是统帅部秘书处的道根上校!”台费尔对着斯卡特尔就是一脚。
“我被你给害死了,你这个白痴!”
“台费尔中校!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还有,你现在见到长官连起码的礼貌都不懂了吗?”
“啊。。。。。上校,这都是一场误会,这个是。。。。我以为你们是。。。。啊!全体敬礼!”
这时所有突击队员都明白自己前面瞄准的都是些真正的军官了,他们的心都凉了半截,虽然可以用自己只是执行命令来辩护,但是用武器威胁高级军官是事实,自己的前途看来一片黑暗。听了台费尔的命令终于让这些正在胡思乱想的突击队员清醒了过来,他们连忙都站得笔直向着屋子里的那些军官们行起了持枪礼。
“道根上校,这是个误会,您要听我的解释啊!”台费尔擦着汗说到。
“在你向我解释前,你先对我的长官解释吧。”
“长。。。长官。。。。是哪位。”台费尔用惶恐的眼神在屋子里四下搜索起来。
“不用找了,道根上校说的没错,要听你对现在这件事情解释的人是我。”
话音刚落,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人站了起来,转过身向着台费尔走了过来.英俊帅气的脸上带着一丝冷酷的笑容,金丝编制的肩章上三颗菱星闪烁着银光,银橡叶骑士十字勋章端正的挂在领口。
“啊!副。。。。副元首阁下!莱茵哈特副元首。。。。”台费尔两腿一软身体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起来,他的手下连忙扶住了他。
随着他那一句副元首出口,一旁的突击队员手里的冲锋枪当时就掉了一地,而那个冲进门就开枪的突击队员当时就昏倒在了地上。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八章 暴风战士
所有的党卫队军官和突击队员都充满恐惧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这个嘴角带着冷酷微笑的帝国副元首,这个挂满华丽勋章的德国陆军上将,这个所有冲锋队员的梦魇和所有纳粹党员真正的主宰者。
“你想怎么来解释你的叛乱行为呢,台费尔"博士"。”徐峻冷笑着向着已经面如死灰的台费尔问到。
“不。。。。不。。。。副元首阁下,您要听我解释啊,这是个误会,这真的是个误会啊。我向尊敬的元首发誓,这件事情完全是个天大的错误。”
“误会吗?你带领着突击队,突袭我的驻地,踢坏大门冲进室内,用枪指着我和我的指挥官。叫喊着谁动就打死谁。这难道不是公然的叛乱行为是什么。”徐峻冷下了脸。
“这。。。。这是,这是。”
台费尔已经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来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个人搞出来的,没有任何单位对自己的错误判断能负上责任。自己完全是被错误的情报给误导了。误导?对了,是误导,自从自己开始调查那支特别的旅行团时,各方面给自己的情报明显都是想要误导自己。这是个圈套,而自己不但没能识破这些,还竟然兴高采烈的跳了进去,台费尔现在后悔得想要扇自己几个嘴巴。
但是究竟是为什么要设置这样一个精密的圈套来陷害自己呢?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会是面前的副元首吗?不!决对不会是他,按照副元首的权利想收拾自己这种小小的党卫队军官简直是比摁死只蚂蚁还轻松,用得着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花这么大的工夫来搞这种圈套。那么是谁呢?或者,这个圈套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
在短短的几秒钟里无数的问题和答案从台费尔的脑子里闪过,最后他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台费尔相信自己这次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如果自己能够说服面前的这位副元首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不但自己的性命可以保全,还有可能立上一个小小的功劳。
台费尔想到这里连忙对徐峻说到:“尊敬的副元首阁下,请您真的要相信我的话啊。这件事情的确真的是一个误会。我前面仔细想过后突然发现,这件事情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我是受到了那些阴谋家的欺骗被他们给利用了啊。”台费尔说话时一脸悲愤的神情。
说话的同时他还偷偷的看着徐峻的表情,他想知道徐峻听了自己的话后有什么反应。结果让台费尔非常满意,果然是他所预料的那样,副元首听了自己的话后皱起了眉头,看来他被自己的话给打动了。
“台费尔。你说你是被利用了,还说你是中了阴谋者的圈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现在给我把事情从头到底好好说说清楚,还有你判断这件事情是阴谋的理由。”徐峻冷冷的说到。
台费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冷汗已经把他里面的衬衫浸透了,他有一种从地狱刚转了一圈重回人间的感觉。副元首阁下只要愿意听自己的解释那就没事情了,靠自己的严密的分析和精确的头脑,再加上自己的口才,绝对可以让副元首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下。。。。
台费尔低声的向徐峻说到:“副元首阁下,我也想立即向您汇报我的发现和判断,不过,这里。。。。”他看了看一屋子的人。
“这样啊,这里的确不是谈论重要事情的地方。汉斯,你立即去跟那个大堂经理说一下,让他给我们安排一间大点的会议室。哦,还有你把这个交给他。”徐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那个大堂经理不错,他安排的服务让我很满意。听说他有个儿子快过生日了,这就当作给他儿子的生日礼物吧。”
“遵命,将军。”汉斯接过了那只小盒子。
“是只白金的帝国鹰徽。告诉他,只要是忠心为帝国服务的,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会得到帝国的奖赏。”徐峻微笑着对汉斯说到。
“不!”台费尔在一旁失声大叫了起来。
听到副元首提到那个大堂经理,台费尔的眼前又是一黑。天啊,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原来副元首认识那个大堂经理,而且看上去好像还很看重那个波兰杂种。副元首要送礼物给他的儿子,而自己竟然还想要把那个家伙给处理掉。台费尔在心里拼命地祈祷着自己的那个白痴手下最好像平时那样拖拖拉拉的执行自己的命令.最好现在还没有杀掉那个波兰杂种,喔,不,那个波兰大爷,只要那家伙还活着自己叫那个波兰大堂经理大爷都行。如果让副元首知道自己把他觉得满意的人杀掉了,自己可就彻底的完蛋了。
“嗯?”听见台费尔的叫喊徐峻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两眼又一次闪过一道冷酷的寒光。
他皱着眉头对台费尔问到:“台费尔中校!你说“不”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意见吗?”
“啊,不是,不是,我没什么意见。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像安排会议室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好了。不用劳动汉斯上校这么尊贵的陆军军官亲自出马,而且我和这个酒店的大堂经理很熟的,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好了。”台费尔觉得自己的冷汗又开始不断的往外冒,他一脸谦卑的表情望着徐峻。
“哦,这样啊,也行,汉斯,把礼物交给他吧。台费尔,我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要一个字不错的转达。还有,安排好会议室后就立即来通知我,我正好也有一些事情要问你。还有,这里的安全工作你也要负起责任。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和你的这几个手下了,快去办吧。”
“遵命,副元首阁下。”台费尔连忙立正回答。
随后他飞快的转过身向着其他的几个党卫队军官使了个眼色后匆匆忙忙的向着楼梯跑了过去,他的那几个手下马上飞快的在他后头跟了过去。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徐峻和他的军官们还有那群突击队员们。
突击队员们现在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他们一个个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满头冷汗的望着正在冷冷的看着他们的那些陆军军官们。台费尔看来已经找到了为自己辩护的理由,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推卸掉他的责任。但是他们不同,他们只是一群低级的士兵,而且犯下了滔天的大罪,用武器指着高级军官,更糟糕的是其中还有德国纳粹党全国总领袖,伟大的副元首。白痴都想得到自己的下场会是怎么样,自己绝对会被当作台费尔脱身后的替罪羊牺牲掉,就算自己运气好能够保住性命也将在苦役营渡过余生。想到这儿,这些突击队员心里一片灰暗。
“将军,您相信那个台费尔的话吗?难道您就这样把这个该死的杂碎放过去吗?”穆勒坐在沙发上对坐在一张躺椅里的徐峻问到。
“别急,穆勒。他对我还有用。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的。而且我能怎么处罚他,就地枪决他吗?那这些暴风突击队员怎么办?难道一起都枪毙?”
徐峻的话让所有笔直站在一边的突击队员全体打了个冷战,他们的眼里充满了企求的目光。
“他们只是执行台费尔的命令,不过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台费尔的命令好像很过分呢。”
徐峻站起身来走到了其中一个突击队军官的面前问到:“你是这支突击队的队长吗,少尉?”
“报告副元首,我是!”那个少尉挺起胸大声回答,他从徐峻话里听到了一丝希望。
“你的姓名和职务。”
“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队少尉沙克特尔。”
“这些都是你的部下?”
“是的,阁下。”
“你带来了多少人。”
“整个暴风队,九十三名突击队员。阁下。”
“这里怎么只有三十多个。”
“其他的士兵都在封锁各个楼层。还有的在把守出口,阁下。”
"台费尔怎么会派你们来,他不是有他的特别行动队吗?”
“我也不知道,副元首。我们突击队一直驻扎在华沙郊外,这段时间主要在和那些波兰的游击队作战。今天我们突然接到党卫队司令部的命令让我们来执行一项逮捕任务。我们根本没想到会是您,要是知道的话,就是枪毙我们我们也不敢这样做的。台费尔中校只是说是些冒充军官的罪犯,我们是被他蒙骗了的,求您原谅我们的罪行,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啊。”那个少尉说到最后已经快哭出来了。
“哦。”
徐峻点了点头,转过身把道根拉到角落,随后小声的和道根讨论起来。
“道根,你看他们该怎么处置。”
“副元首阁下,他们是些武装党卫队,是单纯的作战部队。他们也没有参加昨天的大屠杀,没有玷污党卫队的声誉。而且他们只是在忠实的执行命令,所以我们不应该责怪他们。不过他们一进来就开枪射击,这一点是要对他们进行惩罚的。”
“道根,你知道我为什么昨晚会把你提升一级吗?”
“那是副元首对我的栽培和器重。”
“这是一点,其实你的晋升命令和你的新军衔标志我在统帅部大本营的时候就给你办好了。而直到昨天晚上才交给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副元首阁下。”
“我是想在华沙对你和你们这些军官们做一次考查。特别是你,道根,我想知道你是否值得我接下来对你的器重和信任。不过你表现的让我很满意,你的确是党卫队中难得的正直与注重荣誉的军官。”
“非常感谢副元首对我的赞扬。我为我能通过了您的考验而感到自豪。不过,您的考验就是想知道我们看到大屠杀时的反应吧,难道您早就知道这里会发生大屠杀?”道根疑惑地望着徐峻。
“是的,我知道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这次我到华沙来除了度假,最主要的是想来好好的整顿一下这里党卫队的纪律和人员。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到达这里后所看到的比我想象中的更糟糕。”
“那么您提升我就是为了解决现在的问题吗?”道根问到。
“最主要的还是你所作出的贡献的确已经达到晋升的要求了。如果不把你提升为上校,我怎么能把波兰的党卫队交给你来管理呢。”
“什么。。。。您要让我管理波兰的党卫队?您不要我待在您的身边了吗?”道根惊讶的问到.
“只是暂时的,只要我还待在这里一天,你就是这里党卫队的总指挥官。”
“哦,那您到底想要我为您做什么呢。”
“别急,上校,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徐峻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邪邪的笑容。
“将军,您和道根上校在谈什么呢?”穆勒在沙发上问到,他和其他军官们已经盯着这两个人老半天了。两个人在那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嘀咕商量些什么,但是从副元首脸上那种坏笑来看,一定又是什么阴谋诡计,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我们在谈论梅尔塞苔丝到底乖不乖的问题,呵呵。”徐峻转过身向着穆勒走了过去,他蹲下身来一边摸着那个犹太小女孩的头一边向穆勒问到:“怎么样啊,她没被这些家伙吓到吧。”
“那些家伙冲进来的时候,是吓了她一跳。不过现在没事情了。”
小女孩害羞地往穆勒的怀里缩了缩,不时还抬眼偷偷的看一眼那群垂头丧气的党卫队突击队员,徐峻从她的眼睛里还是看到了一丝恐惧。
徐峻叹了口气,摇摇头站了起来。他转身对着那个突击队少尉说到:“沙克特尔少尉。”
“在,副元首阁下。”
“我决定赦免你们持械犯上的罪行。”
沙克特尔听到徐峻的话后楞住了,但是他立即就反应了过来,他激动的大声说到:“非常感谢副元首阁下的宽容。我真不知道如何来表达我对您的感激之情,我。。。。”
“先别急,我这里还没说完。我还是要对你们竟然在这么多军官面前开枪进行处罚。”
听了徐峻的话,沙克特尔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又开始哭丧着脸低下了头。对啊,拿枪对着军官就已经是重罪了,开枪的话那性质将变的更为严重。他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等着徐峻给予他的处罚命令,眼角的余光则狠狠的瞪着那个还昏倒在地上的突击队员,在所有突击队员心里这个白痴恐怕已经被杀掉了一万次。
“我现在宣布,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现在脱离武装党卫队编制。”
“完了,被开除了,要知道这样还不如被枪毙算了,叫我们怎么有脸回去见家人和朋友。” 沙克特尔心里沮丧到了极点。
徐峻看着那些突击队员愁眉苦脸的表情接着说到:“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现在被调入“塞普鲁斯”军团。道根上校就是你们的最高指挥官,你们要坚决的完成他交给你们的所有任务。明白了吗?”
听完了徐峻的话,所有的突击队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所谓的处罚,简直就是奖励嘛。调入“塞普鲁斯”军团是什么概念,那就是说自己现在成为了副元首的直属部队,成了德国最伟大最精锐的军团的一份子,那简直是一步登天的事情。那些突击队员都快激动的哭出来了,简直是应祸得福,再世为人的感觉。
他们现在决心绝对不辜负副元首对自己的宽容和栽培,作为武装党卫队里最凶悍最英勇最忠诚的暴风突击队员,他们都在心里发誓自己要为这为高尚伟大的副元首尽忠到底,就算是为他献出生命也再所不惜。
徐峻也为这些突击队员听到自己命令后的转变感到吃惊。刚才的那群抖得像集市上的鹌鹑般的党卫队士兵突然不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群激动的两眼发红,一个个挺胸叠肚,站得像标枪一样笔直,精神抖擞的望着自己的士兵。从他们的眼神里除了感激和激动外还有一份自信和自豪。这支突击队的骠捍精锐的感觉又回到了他们的身上。
沙克特尔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就被徐峻制止住了。
“你们不用向我表示感谢或者忠诚,你们要用你们的行动来向我证明这些。现在什么话也不用说,你们现在就接受你们的新指挥官的命令吧。”
沙克特尔连忙退后一步,然后所有的突击队员连忙整齐的排成了两排,那个昏倒的家伙也被他们粗暴的弄醒后被两个强壮的士兵架着站在了队伍里,然后所有人都无声的向徐峻低头致意。
“好了,道根,下面该你说话了。”
“是,副元首。”
道根走上一步大声的对那些突击队员吼叫起来:“你们都听见副元首的话了,你们要用你们的行动来表示对他的忠诚和感谢。现在我命令你们,把副元首对你们编制的命令传达到全突击队每一个人头上。然后要用最高的警戒水平对整座大楼进行封锁,留一个小组在这里保护副元首和各位指挥官的安全,其他人立即开始执行命令!总的细节由沙克特尔少尉全权负责。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三十几名突击队员大声回答。
“明白还不快点行动!”
“是,长官”
突击队员一窝蜂般向着门外飞快地冲去,留下的六个最强壮的士兵端起冲锋枪站在门口担负起来警戒工作。
徐峻不禁笑着对道根说到:“怎么样,你的这些兵很不错嘛,看上去比他们冲进来时还有精神。”
“这还不是您给他们做后台的原因,只有在真正的作战的时候才能看得出什么是真正的精锐,什么是用来唬人的废物。看来我还要好好的训练他们一下了。”
“道根。”
“是,副元首。”
“没人跟你说过你很适合带兵吗?”
“没有人说过。”
“你很适合带兵。”
“谢谢您,副元首阁下。”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九章 党卫队长
台费尔一离开徐峻的房间就直奔一楼大堂冲去。他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那个大堂经理最好没有事情,否则自己和那个执行的白痴绝对会被副元首拿去给那个波兰大爷陪葬。
他和他的那票手下们三步并作两步连滚带爬的冲下了楼梯,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酒店大堂。台费尔一马当先的冲向大堂的总台,但是他发现在总台后面一个人都没有,那个大堂经理已经不知去向。
台费尔当时心就凉了半截,他疯狂的抓住站在一边的一个突击队员咆哮着问到:“这个大堂经理哪儿去了,那个该死的波兰人到哪儿去了。”
那个突击队员恐惧的看着面前这个面目扭曲的指挥官,吓的说不出话来。
“快说,不然我枪毙了你!”
台费尔一把推开突击队员,然后手忙脚乱的从枪套里往外掏枪,他手下的两个军官连忙冲了上来死死的拖住了他的手臂。
“博士,您不能这样,副元首还在楼上呢。”
“是啊,您想再一次惊动副元首阁下吗?”
台费尔一听到副元首,心里猛的一颤,他连忙把手枪插回了枪套。台费尔低下头站在原地拼命的稳定着自己的情绪。接着他抬起头来对那两个手下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缓缓的向着那个突击队员走了过去。
“他。。。他他。。。。被索伦特坦姆少尉带走了。”那个突击队员终于回过神来,他看到台费尔又气势汹汹的对自己走过来连忙大声的叫喊到。
“索伦特坦姆少尉在哪里?”
“在。。。。在咖啡厅。”
那个突击队员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指向大堂的角落指去。
台费尔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急急忙忙的向咖啡厅冲去。当他冲进咖啡厅时,眼前的景象差点让他气歪了鼻子。
那个该死的白痴索伦特坦姆竟然大模大样的躺在一张长沙发上睡着了,其他几个留在大堂里的低级军官一人端着一杯咖啡正在边上轻松的说笑着。看到一脸愤怒的台费尔冲了进来,那些军官们全都愣住了。
台费尔现在的脸色实在是恐怖,这些军官颤抖着端着各自的咖啡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指挥官吓得连站起来致意都忘了。台费尔现在可没什么工夫去管这些,他一个箭步冲到那张沙发前,抬腿就给了还在呼呼大睡的索伦特坦姆一脚。
“什么事情!”在睡梦中挨了一脚的索伦特坦姆一下子就醒了,他慌慌张张的跳了起来。
“啊,是博士。。。。” 索伦特坦姆看清面前站着的人后,连忙立正敬礼。
“你告诉我,那个波兰人怎么样了。”台费尔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想要枪毙这个白痴的冲动。
“哪个波兰人?” 索伦特坦姆看来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疑惑地望着台费尔。
“还有哪个,那个大堂经理。你把他怎么样了。”台费尔觉得自己的血压正在不断的升高。
“喔。。。。那个波兰杂种啊,您不是要我把他处理掉吗?” 索伦特坦姆看来完全没能了解现在的情况,他慢条斯理的回答到。
“你这个白痴!”
台费尔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把揪住索伦特坦姆的领口,咆哮着对索伦特坦姆吼到:“你这个弱智,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把那个波兰人处理掉了吧,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别说你是汉斯少将的儿子,就连汉斯少将自己都会跟你一起完蛋。”
索伦特坦姆终于被台费尔的咆哮给彻底吓醒了,他恐惧的望着台费尔说到:“博士,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混蛋。你只要告诉我,你干了还是还没来得及干。”
“我。。。。已经处理掉他了。”
台费尔听到索伦特坦姆的回答后立时觉得眼前一黑,他觉得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就跑光了,他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台费尔缓缓的放开了索伦特坦姆的衣领,然后猛的瘫坐在了那张沙发上。
完了,全完了,自己就要被愤怒的副元首送上军事法庭了,谁也救不了自己,自己奋斗到现在所获得的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了。台费尔目光呆滞的望着地上的地毯,他觉得自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博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索伦特坦姆疑惑的望着现在看上去像条死鱼一样的台费尔问到:“那个波兰人有问题吗?难道他是抵抗组织成员。那我马上把他逮捕,立即对他进行审讯。”
台费尔哭丧着脸坐在沙发上喃喃的回答:“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是不是抵抗组织成员都没用了,逮不逮捕他也都没有用了。。。。。”
说到这里台费尔突然全身一震,他猛的跳了起来,又一把揪住了索伦特坦姆的领子喊到:“什么?逮捕?审讯?你是说他没死?”台费尔充满希望的盯着索伦特坦姆。
“谁谁说他死了。。。。” 索伦特坦姆被台费尔的突然转变给吓坏了。
“你不是说你已经把他处理了吗?”
“是啊,我让酒店经理撤了那个大堂经理的职,把他调到洗衣房去打杂了。您不是让我处理他,不想在下楼后再看见他吗?”看着一脸无辜的索伦特坦姆台费尔是一点火都发不出来了。
还好这家伙是个笨蛋,还好这个白痴从没被分配到关于“处理”方面的工作,还没了解自己嘴里处理的真正含义,自己才总算是安全渡过了这道难关。
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台费尔回过头对着自己的那几个手下说到:“立即找到那个大堂经理,副元首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把副元首的礼物交给他,然后让他明白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如果他老实的话,可以多给他一点甜头。你们知道该怎么去做。我现在想休息一下。你们快去执行吧,记住对那个波兰人态度要好点。”
台费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他又倒在了沙发上。现在他终于可以仔细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了。
“先是我的表弟撞到了副元首的枪口上,那个白痴竟然还在副元首面前提了自己的名字。那个没用的东西,一直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要不是看在和自己是亲戚的面子上,造就想把他赶回柏林了。早就知道他迟早会给自己惹下麻烦,可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麻烦,冒犯德国副元首,他简直是在找死。他的问题好解决,只要自己在副元首面前大义灭亲就可以了,就算副元首饶了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这个愚蠢的东西,回去非要扒了这个混账东西的皮。”想到这里台费尔狠狠的咬了咬牙。
“接下来是关于犹太人隔离区的事情,这有点棘手。这次大屠杀是党卫队地区总司令哈克斯特伦佐尔。汉斯将军发布的命令,据说是为了腾空一些建筑物,用来接收从其他地区送来的犹太人,命令上说至少要清除五个街区的犹太人。对于这个命令自己倒也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重新想想,这个命令可是大有文章。
因为在命令的最后还特别注明,在清除行动时必须严密的封锁住隔离区所有的出入口,并且严禁任何人泄露这次行动的过程和细节,还要求完成任务的单位必须全由党卫队特别行动队组成,不允许有其他武装部队参与。命令还特别注明,当任务完成后只需要向上级指挥官做口头报告,不用写书面报告,不允许有任何关于这次行动的书面文件保留下来,包括这道命令在内,所有文件都必须在行动完成后销毁。
从这些严格的保密措施看来,上面很害怕这次行动被人泄露出去,那就说明这次行动是党卫队独自行事。这样看这道命令的性质就很可疑了,有可能连统帅部都不知道党卫队有这样的行动。
对了,副元首阁下当时在隔离区里的反应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听手下报告,他好像很不满意党卫队进行的屠杀,而且对这次行动表示很惊讶。
看来对于这件事情自己可要慎重对待,一不小心就可能会牵连到许多党卫队的高层领导人。副元首不知道的话,那么元首也可能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人瞒着元首自行下达这种重要的命令的话,那么问题就严重了,很可能有人会为此掉脑袋。不过说起来自己完全可以把那些事情全都往汉斯将军身上推过去,还好那些命令和文件还没来得及销毁,现在就放在自己的保险柜里,到关键的时候可以拿出来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自己只要顺着副元首的意思如实报告就行了,说不定还能给副元首留下了尽忠尽职的印象。”想到这里,台费尔拿起了手下刚给他泡上的咖啡,得意的喝了起来。
“现在只剩下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要解决,自己怎么来让副元首阁下相信自己是利用了呢。从统帅部和陆军部的回电来看,他们是存心的误导自己,他们想让自己对副元首的身份起疑心,然后让自己来对付副元首。总司令汉斯将军的态度也很可疑,他很可能知道副元首来到了自己的管区,他一定也参与了这次阴谋。盖世太保那边也一样,他们从昨晚起就一直不对劲,而今天自己带了这么多人冲进酒店,他们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派一个人到场询问,看来他们也早就知道副元首阁下的身份。他们没有通知自己就是想要得到现在的结果,他们也一定参与了这次阴谋。
而这个阴谋的矛头应该是直指伟大的副元首的,这点自己可以肯定。那些单位和部门没必要设下这么一个精密的圈套来对付自己这个小小的中校。一定是想借我的手来谋害副元首阁下。他们知道我一向比较冲动还喜欢杀戮,所以他们设下了这个圈套,让我自己钻了进去。还好自己这次带来的是武装党卫队的突击队,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果然发挥出了他们严格训练的成果,在冲进大门后没有胡乱的开枪扫射,总算是没有酿成严重的后果。
想起来自己唯一幸运的就是这一点了。要不是自己怕手下的特别行动队在逮捕过程中遇到抵抗遭到损失的话,自己也不会要求调动武装党卫队。如果今天自己带来的是自己的那队手下的话,那间会议室早就血流成河了。如果伤害到副元首阁下的安全,相信华沙所有的党卫队军官都跑不掉,全都会拉去为副元首垫棺材。”
想到这里台费尔不禁对自己的到现在为止的运气感到很满意.现在就只等副元首阁下招见了,然后自己再把这些推论向副元首一说,接下来就是祈祷上天保佑副元首相信自己的话。
台费尔突然觉得心里一动,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端着咖啡苦苦地思索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总觉得很重要的。
“啊!不是他召见我,而是我安排好后去通知他,完了,这下可完了。”台费尔终于想到了自己忘记的是什么。他猛的跳了起来,把咖啡杯一扔冲出了咖啡厅,直对着总台跑去。
这时哪个波兰大堂经理被台费尔的手下找了回来,现在那几个军官正站在他四周好言好语的安抚着他。
听到咖啡厅里传来的吼叫,所有人都转过头向着那边看去.结果大堂经理看见台费尔大喊大叫的冲自己跑过来后,又被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会议室!我现在需要一间大点的会议室,要最好的最干净的。明白了吗?如果你能安排好的话,我保你以后在华沙横着走都没人敢来打搅你。”台费尔蹲着那个大堂经理身边抓住那个经理的领子喊到:“立即,要快。”
“您。。。。。您是要。。。。一间会议室。”大堂经理壮着胆子问到。
“是的,要大要干净,要最好的。”
“三。。。。三。。。。三楼有一。。。。一间最好的会议室,是酒店董事开会的地方,很大,不过很久没用过了,还需要打扫。”
“那就快派人打扫啊。”
“我们现在没有人。。。。清洁工。。。。没来上班。听说是被盖世太保抓走了。”
“什么!那些白痴,到现在还在害我。”
台费尔放开了经理的领子,站了起来,他在原地转了几圈后,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对自己的手下说到:“没有清洁工我们自己来打扫。让那些突击队员一起去帮忙。”
“报告长官,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命令这些突击队员的权利了。”
“怎么回事情。”台费尔吃惊的问到。
“他们现在已经被副元首调入直属军团了,他们现在只服从道根上校和副元首的命令,您没看到他们的样子都变了吗?现在他们比元首卫队都精神。”一个军官苦笑着看着四周的那些突击队员。
台费尔冲出来时太着急,所以没有注意这些突击队员有什么改变,听了自己手下的话后他才仔细地打量起他们来。
果然不一样了,现在这些突击队员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在大堂里来回巡逻,所有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们端着冲锋枪封锁着他们所看守的通道和楼梯,那些突击队员的眼睛里冒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寒光.就连前面那个被自己吓坏了的那个突击队员现在也敢挺着胸在一旁冷冷的注视自己。
“那怎么办。”
台费尔现在又开始害怕了,副元首已经下手剥夺了自己的军权,不知道他下面还准备怎么收拾自己呢。
“博士,我们可以从附近的几家酒店调一些清洁工来。”一个军官出了个主意。
“对啊,你说的对,很好,你们几个立即到附近的酒店调也好借也好抓也好,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立即给我搞一批清洁工来。剩下的带上这个经理跟我去查看那间会议室,还楞着干什么,赶快行动。”
台费尔说完转过头就向楼梯冲了过去,他的两个手下连忙架起那个大堂经理就追了上去。台费尔一边跑一边望着大堂墙上的挂钟,衬衫立时又被冷汗给浸透了。
“好了,你可以开始说了,台费尔。”
徐峻坐在巨大的会议桌前冷冷的看着台费尔.
台费尔坐在会议桌另一头最末位的座位上。现在这位拥有华沙的屠夫,最恐怖的死亡队长,地狱使者等等乱七八糟吓人外号的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端端正正的坐在他的位置上,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桌面,汗水不断的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但是他连擦都不敢擦。
如果有认识他的人在场的话,根本就不能相信这个一贯嚣张狂妄的党卫队军官还有这样的一面,原来他也有恐惧的时候。
听到徐峻的命令,台费尔连忙站了起来,匆忙中差点撞翻了他的椅子。
“别紧张,台费尔,如果你前面在休息室对我说的是事实的话,我可以原谅你被利用的罪行。不过你要仔仔细细的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清楚。在你说之前,我还想问你一句,你怎么用这么长的时间才搞好这个会议室,还有我的礼物交给那个大堂经理了吗?”
台费尔急忙回答:“报告尊敬的副元首,您的礼物我已经亲手交给那个大堂经理了,我转达了您的话,他还要我替他向您转达他对您的无比的感激之情。会议室么,由于很长时间没人用过,所以我花了点时间派人仔细打扫了一下。这这这个让副元首等了这么长时间,我非常抱歉。”
“哦,那你辛苦了,天气很热吗?看你流了那么多汗,快擦干净。”徐峻端起了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
“是,我觉得有点热,热,我天生怕热,很容易出汗。”台费尔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一边擦汗一边说到。
当他看到徐峻的脸色比前面好看了些,这才偷偷的长出了一口气。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十章 实力
“台费尔,你能保证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吗?”徐峻向左右看了看那些听了台费尔的回答后群情激奋的军官们,然后冷冷的盯着台费尔问到。
“当然,我说的全都是事实。不过有些是我个人根据事发前后他们的一些异样反应所作出的推测,正确与否我还不能肯定,一切还要靠副元首您来决定。”台费尔谦卑的回答。
徐峻点了点头,随后微笑着对台费尔说到:“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件事情的确从头至尾都是个可耻的针对党的高级领导人的阴谋。是个卑鄙的圈套,那些参与者都是些阴险的叛逆份子。这是我们第三帝国历史上除了罗姆之后出现的第二个阴谋反叛集团了。不过他们就算隐藏的再深,这次还是露出了他们的马脚。台费尔,这次的事情你的功劳不小。如果能借这次机会一鼓作气彻底破获这个阴谋集团的话,我将亲自向元首汇报,为你请功。”
“感谢副元首阁下对我的栽培。”台费尔对副元首阁下对自己态度突然的一百八十度转变感到欣喜异常,他连忙站起身来受宠若惊的表示感谢。台费尔终于完全的放下了心,副元首阁下果然对此次事件中的阴谋成份很感兴趣,自己这次的押宝总算是押对了。
徐峻对台费尔点了点头,随后呆呆地看着桌面沉思起来。他的军官们前面听了台费尔的话早就气愤难耐了,竟敢对德国的副元首,德国军队最伟大的军事天才下手,那些家伙看来是疯了。他们刚想向徐峻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发现副元首又陷入了沉思中,连忙一个个都闭上了嘴,深怕打乱副元首那天才般的思路。
没人会想到徐峻表面上一副冷冰冰的在苦苦思考的样子,其实在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的计划已经实现了一半,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所有的情况和证据都对自己有利。达到现在这样的结果除了需要整密细致的计划外最主要的还是靠运气,现在看来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错。当然实现这一切也需要足够强大的实力,而徐峻现在到底拥有多么强大的实力,连他自己没有算清楚,因为杰克那个家伙给他留下的遗产实在是太多了。
从外人看来,莱茵哈特。冯。施泰德是一个历史的宠儿,是个年轻的天才,是被希特勒所信任的幸运的家伙。但是很少有人看到这个上帝的使徒的真正面目,很少有人了解他真正拥有的实力。只有那些纳粹党核心的领导者知道这个外表和蔼可亲的小家伙的厉害之处,可以说阿道夫。希特勒的成功其中一半是靠了这个人的智慧。在此之前他靠他那的可怕的组织能力和煽动能力,已经帮助那个德国元首渡过了几十次关乎到纳粹党生死存亡的难关。而当那血腥的“长刀之夜”发生时,那些核心的领导者们终于又了解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另一种实力,那种恐怖的实力,黑暗中的力量。
当所有的纳粹党领导人还在努力的争夺各自的权利地位时,这个年轻的天才却在暗地里扶植着自己的黑色军团,各种各样的被纳粹政策冲击或者受到其他势力排挤的人才被他保护了起来,然后改换了身份被他安置到了德国国家机器的各个重要的角落。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安排了多少这样的人,到底有多少单位在他的控制之中。虽然他的行为在纳粹德国这种独裁制度下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当时其他的纳粹领导者其实也在拼命的往自己的部门里安插亲信,所以就没人去管这个年轻的使徒的闲事。可是当他们发现这个使徒的手早已经暗暗的伸到自己的地盘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那些“主教”们,纳粹党的领导人私下里这样称呼那些隐藏者,早就已经深深的在那些部门扎下根来,没人知道哪些人是“主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没有人能得到这个上帝的使徒扶植亲信控制德国国家重要机构的证据,因为专们调查收集证据的德国秘密警察也就是盖世太保从它建立起来的那一天开始早就已经落入了这个使徒的掌握之中。这是那些想要暗中调查副元首的盖世太保领导人从部下们的反应中领悟到的,调查只要涉及到副元首,所有的报告都将是千篇一律的从报纸上都找的到的资料。平时连戈佩尔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调查得到的特工却连副元首阁下卧室大门是什么颜色都会搞错。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个盖世太保头目先会被元首莫名其妙的训斥警告,然后他所管理的领域一定会出现一大票的漏洞和丑闻,最后在盖世太保的惩戒营里又将会出现一个没有姓名没有档案没有编号单独关押的犯人。
这位元首的小朋友在“长刀之夜”向所有纳粹党领导人显露出了他真正的恐怖力量。在帮助希特勒清除罗姆的冲锋队时,所有了解“主教”们存在和与此相关细节的纳粹党领导同时受到了清洗,那些人包括他们的亲信都被剥光了上衣在德国各地的市中心,在当地所有纳粹党员的注视下被活活的绞死,罪名是阴谋叛乱。结果,那些纳粹党的核心领导在充分的了解了这个年轻使徒的力量和他那毒辣的手段后大都放弃了与他对抗的想法,而这位使徒在后来日子里的表现也让他们觉得与他合作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德国元首希特勒竟然从头至尾都不知道有这种事情发生,没人会把他的小朋友那些完全算得上是反叛的行为告诉他,因为没人能够拿得出这些事情确切的证据。没人愿意冒着受到那个年轻的天才那种恐怖还击的危险去干这件愚蠢的毫无任何把握的事情。于是,在经过了一段时期之后,“主教”的存在就成了只有那些纳粹核心领导人私下里拥有的秘密,一个他们决定永远保守下去的秘密。
现在徐峻继承了杰克所有的力量,包括那种黑暗中的庞大实力。当他从杰克的记忆里找寻到这些“主教”的资料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些人现在全都是一个部门或者一个领域里的主管和关键领导,这些人都拥有足够的智慧使他们在那些领域着部门稳稳的操纵着主导权。这些人都是人才,而且只对莱茵哈特一个人负责,对他一个人尽忠,因为如果不是莱茵哈特对他们的保护与扶植,他们早就被关进集中营或者直接就被处决掉了。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都对纳粹党没有任何好感。这可能也是莱茵哈特选择他们的原因,一支只忠于他和德国而永远不会忠于希特勒的队伍。看来“鹰团”对希特勒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而杰克这样做就是在为希特勒出现问题的时候替代他或者彻底的架空他做准备。不过那个人造人所有的苦心经营最后却完全便宜了徐峻。
当徐峻获得了那种黑暗中的力量时,他就下决心要把这些力量好好的利用起来。他要把那些力量用到光明的地方,这些力量将为彻底的埋葬纳粹的那种邪恶制度服务。阿道夫。希特勒和他的党棍们永远都不会想到,纳粹党的邪恶势力将会被用来铲除他们自己,徐峻一想到这些就兴奋的不能控制自己。这次来到华沙只是他使用自己那种黑暗实力的一次演习,是他对纳粹党这头疯狂凶猛的野兽发起挑战的一次实验。徐峻不知道自己最后将会彻底的驯服这头怪兽还是被这头怪兽吞食掉,但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为了让这种庞大的力量转向好的方向,他决定冒这种险。
想到这里徐峻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色,他抬起头,向左右看了看,然后淡淡的问到:“你们对台费尔说的有什么看法。”
“将军,从台费尔说的那些迹象来看,的确像是一个阴谋,而且是针对你的阴谋,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罪行。我们认为您现在必须动用我们陆军的力量来彻底的处理这个阴谋集团,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即就去法国前线把第七步兵团调过来镇压那些混蛋的反抗。”
“对,将军阁下,我们也都是这样想的,您就下命令吧。”其他的军官们也都激动的喊到。
在会议桌上只有四个人没有发言。一个是汉斯,他现在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考虑问题,作为副官他要为自己的指挥官负责,他现在正在估计如果徐峻采纳了那些军官们的意见会有什么麻烦和后遗症。还有两个是道根和伦道夫,他们两个现在只能坐在那里望着那些激动的军官们,由于这件事情牵涉到了党卫队,在副元首没有下达正式的命令前,他们不准备提出自己的什么意见。最后的一个就是台费尔,他现在惊恐的望着那些愤怒的陆军军官们,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副元首在陆军中有如此大的威望,他现在一点都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深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脑了这群狂热的陆军军官,他们还不在会议桌上直接就把自己给撕了。
“这里的确是有阴谋存在,但是我要申明的是,盖世太保并没有参与这次的阴谋,他们在我们一到华沙的时候就接到我的命令,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他们泄露我们的真实身份,而且,他们也派人在暗地里监视着我们身边所有的可疑人物和迹象。他们在台费尔对我们进行突袭前早就给我发了警报,所以我才会把大家召集到那个大休息室里。”
听了徐峻的话,那些军官们都吃了一惊。原来那些秘密警察是站在将军这一边的,怪不得将军会在那个白痴中校带人突击之前就让自己做好了准备。
“关于盖世太保方面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瞎猜了,到底我还是德国的副元首,纳粹党的全国总领袖,执行我的命令与保护我的安全是他们的责任。接下来我们要谈的是,其他那些部门的那些可疑迹象。陆军司令部和统帅部那边是因为我的要求而不透露我的身份,所以统帅部的答复是可以理解的。不过陆军司令部有点问题,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跟台费尔说没有第十步兵师特别旅游团。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当时换了个不知道此事的军官当班,另一个就是陆军中有人被收买参与了阴谋,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光荣的德国陆军应该不会参与到任何阴谋中去。而且这些问题等我们回到大本营就可以水落石出,现在这也只能算是推测。”徐峻说到这里,那些陆军军官们都点头表示同意,他们为自己的指挥官对陆军的信任感到欣慰与自豪。
徐峻接着说到:“听了台费尔所说的,我觉得最可疑的就是华沙党卫队司令部的反应,因为我跟希姆莱讲过我要来华沙玩几天,所以这里的总司令官不可能会没有收到希姆莱的通知。从这点上来看,那些党卫队的高层领导一定有问题。很可能他们才是阴谋的真正幕后主脑。”
说到这里徐峻转头向台费尔问到:“台费尔中校。你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究竟是谁命令你们进行大屠杀的,是哪个党卫队首脑下的命令。据我所知,元首,我,党卫队全国领袖都没有下过这种命令,究竟是谁感越过我们下达这种该死的命令的。”
“是汉斯将军。”台费尔连忙回答到。
“那是谁给汉斯将军下的命令呢?”
“这个,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什么?你没在命令上看到其他人的签名吗?”]
“好像。。。。没有,对!只有汉斯将军的签名。”
“这样么。。。。”徐峻沉吟了一会儿,猛的拉下了脸,他用冷酷的语气对台费尔说到。
“台费尔!你要清楚你现在到底犯了多么恶劣的罪行。不光是你对我的持械威胁。最主要的是你竟然指挥了对犹太人的大屠杀,这是严重损害我们德国国家利益的罪行。你要知道我和元首都认为现阶段为我们对待犹太人不能够太严厉,我们只需要把他们看管起来就可以了。因为他们还能为我们伟大德国的复兴出上一把力,他们将是是我们德国宝贵的劳动力,任何人没有元首的命令都不能随意的处置他们。
而且,你的这次屠杀会给我们帝国的声誉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害。如果那些敌对势力知道了这次屠杀的真相,他们将利用这件事情在世界上大做文章,到时候我们将处于被动的局面之中。这些难道你在接到这道命令时没有想到过吗?现在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到底是谁下达了这个命令,还有谁参与了这个计划。因为那些计划和指挥者可能就是阴谋谋害我的阴谋集团主谋,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么这些责任将由你和汉斯将军来承担了。要是汉斯将军到时候能够供认出其他的同谋的话,我想他可能可以借此逃过一死。但是你,我亲爱的台费尔中校,如果你现在不快点想起来那些计划者的名字,你就死定了!”
台费尔被徐峻的话吓呆了,副元首的反应是他所没有料到的。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询问的副元首现在一下又变回了冷酷的使徒,这让台费尔实在是反应不过来.他楞愣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台费尔脑子在拼命的转动,他想搞明白副元首到底为什么会做这种转变,他到底目的何在。
没想到徐峻看到台费尔满头大汗呆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样子后,脸色又是一变,他突然又开始用亲切的语气微笑着对台费尔说到:“你先别太紧张,事情到还没到那种糟糕的地步,还有弥补的机会。只要你能够指正出那些参与这件屠杀和阴谋的党卫队和纳粹党官员,你的事情就好办了。我将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将由你和道根上校去逮捕这些人,而且他们的审讯将由你来负责。我可以提升你为党卫队旗队长,华沙的党卫队司令。你看怎么样。”
这下台费尔终于明白了徐峻那些话里的意思,一时间他脑子里对徐峻只剩下无比的钦佩之情。副元首阁下果然是个伟大的阴谋家,他的目的很明显,想通过自己来对那些波兰的党卫队官员进行一次大清洗。看来那些家伙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位副元首了。现在自己可管不了他们那么多,只要按照副元首的意思行事,那么自己不但可以至身事外,而且可以傍上副元首这棵大树,这是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只要自己死心踏地的跟着副元首,只要让副元首对自己满意的话,以后飞黄腾达绝对是免不了的事情。
难得副元首想把自己拉入他的麾下,这种机会怎么可以轻易的放过。不过那样一来自己就和副元首捆在一根绳上了,以后如果。。。。想到这里台费尔把心一横,不管了,能够拥有副元首那种精妙手段的全德国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只要跟着他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
台费尔下定决心要让自己的新主子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忠心。他猛的站了起来,大声对徐峻说到:“副元首阁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发誓将用我的行动来表示我对您的慷慨和宽容的感激之情,请您接受我对您的效忠。”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十一章 暴风降临
“七十七暴风队全体到大堂集合!快快快!”
随着沙克特尔一声令下,西里西亚酒店的走廊里响起了一片突击队员的吼叫声,那些把守着各个楼层和出口的暴风突击队员飞快的冲下楼梯,然后集中在大堂里整齐的排列起了方阵。所有突击队员都精神抖擞的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指挥官下达新的命令。
但是沙克特尔等到所有队员集合之后却没有下达下面的命令,他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两眼盯着楼梯口一动不动,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所有队员也都屏息凝神陪着指挥官等待着,他们心里都猜到了指挥官等待的人是谁,所有人眼里都充满了期待的眼神,现在整个大堂安静的连掉落一根针都听得见。
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六个突击队员出现在楼梯口,他们排着标准的突击队形,端着冲锋枪在楼梯口立正站定。紧接着徐峻带着他的军官们就出现在了那些突击队员的面前。那些突击队员精神为之一振,毕竟能这么近看到传说中的副元首是他们这些士兵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本来他们就对副元首不但原谅了他们的冒犯而且还把他们调到他的直属部队充满了感激之情,现在看到副元首亲自来检阅他们,这些突击队员激动的都快爆炸了。
要不是要在副元首面前表示自己拥有严格的纪律,这些士兵早就要跳起来欢呼了,现在他们一个个强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表情严肃的站在原地,尽量想表现得威武雄壮。但是从他们有点微微颤抖的身躯和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掩饰不住的狂热已经把他们的心情在徐峻的眼里暴露无遗。徐峻对那些突击队员微微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他走到队伍更前,站定之后向那些士兵潇洒的敬了一个军礼。随着“啪”的一声整齐的靴跟碰撞声,所有的士兵齐刷刷的还了一个有力的军礼。
在一九四零年,在武装党卫队里还没有实行举手礼,那些士兵是严格按照陆军士兵来训练的,在任何时候他们都以陆军作为标准要求自己。这时的武装党卫队并不像他们的后辈那样素质参差不齐,他们都是按照非常严格的标准挑选出来的。在训练的严酷程度上甚至超过了一些普通的陆军部队,再加上他们的武器也比普通的陆军部队精良,所以按照单兵战斗力来讲,他们是绝对凌驾在那些普通的陆军步队之上,而且直追那些陆军的精锐部队。
他们对德国的忠诚和对纳粹制度的狂热使他们在战场上比任何一支部队都要顽强和凶残,但是有一点可惜的是,这支部队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拥有过足够多的合格的军官。他们的指挥官不是狂热的纳粹党棍,就是被陆军淘汰的那些旧式军官。
在这些不合格的指挥官的带领下,这些党卫队几乎就从来没有使用过什么战术,他们只知道一往无前的与敌人死拼到底,结果虽然战果看上去比其他陆军部队多,也啃下了很多陆军部队也觉得难啃的骨头,但是他们的伤亡也和他们的战果一样的惊人。
而且在那些狂热的纳粹党棍的洗脑下,他们的凶残程度也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在法国前线就有很多陆军将领提出抗议,为的是那两个武装党卫队师从来就没想过要抓俘虏,和他们做战的敌军一向都是全军覆没,一个活的都没留下来,甚至还有他们屠杀战俘的事情发生。这件事情让希特勒也感到没面子,在他的干预下,武装党卫队才稍微收敛了一些。陆军将军们终于也收到了武装党卫队交上来的俘虏,让他们总算是接受了这些部队的存在。
在徐峻所知道的历史中,武装党卫队在对苏战役开始后,伤亡就更是直线上升,为了补充他们的兵员,一些二流三流的地方党卫队甚至是警察部队也都被编入了武装党卫队。结果可想而知精锐是越打越少,而名声也由于那些杂牌部队的加入越打越臭。
现在徐峻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精神抖擞的突击队员,心里不禁感慨万千。看来除了不让德国陆军变质以外自己还得想办法挽救这支部队的堕落,肩上的担子有加重了。
徐峻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向着面前的突击队员大声的说到:“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这支队伍叫什么。”
听了徐峻的问题,那些士兵们都楞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的对视起来,谁都不明白副元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第三帝国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队。”终于一个胆子大点的士兵站出队伍回答。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难道没有吃饱饭吗?”徐峻皱着眉头用蔑视的眼光看着那个士兵。
那个士兵连忙抬高了声音叫到:“报告副元首,我们是第三帝国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
“哼,在我的队伍里怎么有这么有气无力的士兵。”
徐峻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对着穆勒说到。
那个士兵听见徐峻的话后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根,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吼叫到:“报告副元首阁下。我们是第三帝国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
“对!就是要这样,这才像是我莱茵哈特的士兵,这才是“塞普鲁斯”军团的士兵,非常好。入列,士兵。”
“遵命,阁下。”
那个士兵大声的回答随后向后退了一步回到了队列中。
“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这支队伍叫什么了吗?”
“报告副元首阁下,我们是第三帝国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
全体突击队员都用尽了他们全身力气吼叫起来,宏亮的声音震得酒店大门上的玻璃直颤,突击队员们觉得自己的血液也随着那声吼叫开始沸腾起来。
“好,非常好。”徐峻赞许的点了点头。
“你们知道武装党卫队的意思吗?”
“我们是德国民族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守护者,我们是伟大的德国元首的战士,我们是德国最坚强的卫士。”这次没有任何人犹豫,所有士兵都大声吼叫着回答到。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叫你们暴风突击队吗?”
“要像冬天里的暴风一样,飞速的前进,将刺骨的严寒刺入敌人的心脏,席卷一切阻碍在德国面前的敌人。”
“很好,现在你们证实你们的实力和你们的忠诚的机会到了。”
徐峻满意的对那些士兵们点着头。
“现在我们伟大祖国的荣誉被一群残忍的禽兽和卑鄙的阴谋家玷污了。”
听了徐峻的话,所有士兵都精神紧张的望着徐峻,听到自己的祖国的荣誉被玷污,那些突击队员都感到了极端的愤怒,他们忍住自己的怒火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他们伟大的副元首说出那些败类的罪行。
“就在昨天,在华沙,发生了一件让人触目惊心的残忍的屠杀事件。有五千条无辜的生命被残忍的剥夺了。现在我还可以告诉你们,被杀的那些人都是犹太人。”
那些党卫队突击队员听了徐峻的话后都不禁一楞。犹太人?那些卑贱的犹太人被屠杀了五千人,那跟祖国的荣誉有什么关系?他们都疑惑的望着徐峻。
“德国的荣誉受到了损害,如果这件事情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德国的敌人知道的话,他们将用这件事情对我们伟大的德国进行攻击,而我们在这件事情上是处于被动地位。因为这次被杀害的人里面还包括了大量的老人和妇女儿童,就因为这个,我们将可能为这次屠杀背上残忍的屠夫的罪名。就因为这个,德国人在其他国家人的眼里将不再是高贵文明的种族,他们会把我们看成野蛮的野兽。这点是我决不能容忍的。”
听完了徐峻的话,那些党卫队员总算是明白了徐峻的意思,他们都为德国将可能受到的侮辱感到害怕.如果这件事情真实的发生的话自己的确无法向别人解释清楚德国这样做的原因,眼看着德国的荣誉有可能真的像副元首说的那样被玷污,这些突击队员都开始在心中咬牙切齿的诅咒起那些计划这次愚蠢的屠杀的白痴起来。
“而且!”徐峻提高了自己的声调“那些阴谋家除了想要借这种机会玷污德国的名誉之外,他们还想要借这个机会来谋害我。”
“什么!有这种事情!”
“副元首阁下,告诉我们那些人是谁。”
“对,副元首阁下,我们去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枪毙这些阴谋家,杀了卖国贼!”
那些士兵听到这个消息终于忍不住了,他们都大声的叫喊起来。
“安静!全体安静!”徐峻举起双手摆了摆,那士兵顿时都闭上嘴,望着他们的副元首,眼睛里充满着对那些阴谋家的仇恨。
“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在道根上校和沙克特尔上尉的带领下,去逮捕这些阴谋活动的组织和策划者。把他们全都抓起来。还有参与这次屠杀事件的所有执行者,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给我抓起来,我们要从根本上抹掉这件事情。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副元首阁下!”
“在你们逮捕的人中间如果有谁敢反抗,你们有将他就地枪决的权利。还有,盖世太保和党卫队特别行动队的军官和士兵会配合你们进行这次行动。这些阴谋家都是躲藏在我们纳粹党内部的渣子,有的还是高级的将领和政府官员。还有可能有你们认识的人,你们将怎么去做。”
“副元首阁下,请信任我们,我们不会给您丢脸的,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他做了伤害我们祖国的事情,我们决不会对他们手软。”
“很好。”
徐峻满意的看着那些突击队员:“你们的名字。”
“第三帝国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
“不,你们现在是“塞普鲁斯”军团司令部直属暴风突击队。我现在就任命你们,不过你们还要用你们的行动来向我证明你们有实力有资格获得这项荣誉。”
那些突击队员听到徐峻的任命后两眼冒起了亮光,军团司令部直属,就意味了除了司令官没有人能够命令他们,这是对像他们这样的一支小部队所能给予的最高荣誉。现在那些士兵们更加的感激徐峻对他们的器重,他们下决心要让那些阴谋谋害自己指挥官的人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们要向自己的司令官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完全有资格获得这项荣誉。有些士兵开始暗暗的打算,为了报答司令官的器重,那些谋害司令官的阴谋家就算是立即投降也决不能让他们舒舒服服的坐进囚车。徐峻没想到的是就是自己的收买人心的行为让那些被捕的纳粹官员尝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头,直到那些人临死都对带领这些恶魔般士兵的家伙诅咒不已。
“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什么部队。”徐峻再次大声喊到。
“我们是“塞普鲁斯”军团司令部直属暴风突击队。”
“你们的荣誉是什么!”
“我们的荣誉是忠诚!”
“出发吧,士兵们。”
“遵命!副元首阁下!”
那些士兵分成了几队,在道根和沙特法尔与台费尔的带领下冲出酒店,上了各自的卡车,然后风驰电掣般决尘而去。
徐峻转过身对着自己手下的那些军官们笑着说到:“看来今天在华沙又要热闹一段时间了。”
可还没等军官们回答,徐峻就自顾自的在六个突击队员的护卫下向着楼梯走去。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十二章 兵乱
多尔特一直是一个本本份份的波兰小商人,从他祖父开始他的家族一直在华沙市中心经营着一个小小的日杂店。现在多尔特正坐在他那间小小的店堂里,一边翻阅着这个月的帐本一边犯着愁。
看来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德国人刚来时,自己还以为只是换了一批外国的统治者,自己的生活将很快就会恢复原状,生意也可以继续像原来一样做下去。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显然是估计错误,那些德国人不是统治者,他们是掠夺者。他们不是想要统治这片土地,他们想要榨干这块土地。
从外地运来的货物越来越少,很多五金杂货都断了档,听说德国人把所有的金属都搜刮到德国造大炮去了,这好像有点夸张,但是的确有几种货品从德国人来了以后就消失了,比如说那种漂亮的铜制水龙头和那种生铁铸造的小暖炉,平时货源非常的充足,可现在在整个华沙都找不到一个店里有这两种货物卖了。
现在自己的店里倒是充斥着从德国运来的那些五金百货,看上去制造的的确很漂亮,而且也的确很结实耐用,但是价格实在是太贵了,这些东西的进货价比自己那些波兰同样的产品的售价都还要高几倍。但是为了把生意延续下去,自己不得以还是得进这种货。不过现在很少有老百姓买得起这种德国货,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
而那些食品却也和自己的五金一样一个劲的往上涨价。以前自己卖掉一把小锤子赚的钱足够买一根香喷喷的波兰香肠,现在自己就算卖一堆锤子出去赚到的钱只够买两个黑面包。那些有钱的商人可以去勾结那些德国官员,照样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可像自己这种小小的杂货店主,就连那些巡逻的德国士兵都从来不拿正眼看过自己,别提去巴结哪个德国官员了,能巴结一直在自己门前转来转去的那几个警察就不错了。这个世道啊,叫人怎么活下去啊。
突然街上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枪声,把多尔特从他的思绪中惊醒了,这个小个子波兰人连忙钻到了柜台的下面。
“该死的,这又是怎么了,见鬼!那些抵抗者就不能和德国人出城去打,为什么这么喜欢在市中心交火呢,这不是找死吗?”多尔特缩在柜台下面嘟囔着。
“上个星期这样,上上的星期也是这样。那些家伙就不能给老百姓一点平静的日子吗?”
这时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密集枪声,多尔特感到好像整个华沙到处都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难道战争又开始了?这回杀进来的是谁,难道是俄国人?多尔特决定冒险爬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小个子商人趴在地板上慢慢的向着商店的橱窗方向爬去,等爬到橱窗根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闭起眼祈祷了一下,然后探出头向着橱窗外的街上望去。眼前的景象把这个小商人完全的弄糊涂了。他摘下自己的眼镜,用力的在身上擦了擦。多尔特重新戴上眼镜仔细的向橱窗外望去。圣母玛丽亚啊,多尔特在心里祈祷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的,怎么德国人和德国人自己打起来了。这个世道啊,看来真的活不下去了。
华沙党卫队司令党卫队旅队长哈克斯特伦佐尔。汉斯准将正惬意的坐在他那间豪华的办公室里喝着手下刚从法国给他弄来的上等波尔多酒。很不错的生活,汉斯将军对自己的现状很满足。在华沙他简直就像一个真正的帝王一样,整座城市都是他的领地。所有的市民都是他的臣民,在这里他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没有人敢反对他的决定。谁能想到在五年前他还只是个小小的陆军少尉呢。
当五年前他由于违反军规被一脚踢出军队时他还以为他的人生就这样完了。没想到穷困潦倒的他在街头看到了党卫队招收队员的广告,本来他想去碰碰运气,因为从陆军出来的他从心底里对党卫队充满了蔑视,他一直认为党卫队是一群乌合之众,毫无什么战斗力可言。要不是想要混口饭吃,他根本就对党卫队不屑一顾。由于他在陆军里当过军官,所以他立即就被党卫队征兵处录取了,而且他当时就被任命为党卫队一级小队长,让他带领和训练一个高级小队。
随着他在党卫队里待的日子越久他对党卫队的看法也开始慢慢的改变,他开始努力的去了解党卫队的真正职责和该怎么做才能够被上司赏识。于是他开始变得极端的凶残和暴虐,对于上面分派下来的任务,他都用十倍二十倍力量来完成。结果他成功的获得了他每一个上司的欢心,随着他一级级的升迁终于爬到了他以前的位置,少尉,党卫队三级中队长。
就在这个时候,转变他一生的人出现了。他由于追捕犹太人有功获得了帝国保安局的局长來茵哈特。海德里希的召见。谁都不知道他在海德里希面前到底说了些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反正从那天起,他就成了海德里希的人。从此他一下子平步青云,在短短的两年里从一个少尉一直爬到了准将,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忆。现在他终于爬到了华沙党卫队总司令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波兰除了波兰总督弗兰克谁都命令不了他,何况他手里还有一个旅的武装党卫队。想到这里,汉斯将军又得意的喝了一口酒。
“将军!出事情了!”
一个党卫队少校惊慌失措的冲进了办公室。
“滚出去!”
随着将军的一声怒吼,一只酒杯向着那个少校的脸上飞了过去。
“啪”的一声酒杯狠狠的打在了那个少校的额头上,那个少校立时捂着额头蹲了下去,鲜血从他的指缝里缓缓的流下,滴到了地板上面。
“谁让你不敲门就直闯我的办公室的,你难道把我的命令当作是假的吗?任何人在进来时都要先敲门。还有,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在华沙会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惊慌失措,你还像一个党卫队军官吗?”汉斯将军指着那个少校痛骂起来。
“将军,是出了大事情了啊。”那个少校捂着头上的伤口委屈的叫喊起来。
“哦?真的有事情发生?你先把这个拿去,先把头上的血擦干净。”汉斯将军把一块手绢递给了那个少校。
“你现在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少校接过手绢捂在了伤口上,随后急切的说到:“将军,我刚才得到了特别行动队传来的消息,说他们一半的士兵在台费尔队长的带领下兵变了,他们缴了剩下一半的特别行动队士兵的武器,还把他们关押在他们的营房里。听说还当时就枪决了十几个低级军官和士兵。”
“什么!”
汉斯将军听了那个少校的汇报当时就跳了起来。
“台费尔搞兵变!这不可能!他对元首的忠心是无可辩驳的,一定是发生了其他什么变故。”
“是特别行动队的副队长弗克斯从他们的军营里偷偷打电话来报告的,他报告说台费尔还在军营里搜索着他。他说台费尔一进入军营就召集了所有昨天没参加清除行动的军官和士兵,随后就带领着那些军官和士兵把那些参加了清除行动的士兵和军官抓了起来。他还把想抵抗的士兵和军官都打死了。现在弗克斯可能已经被台费尔队长抓住了,因为所有通往特别行动队营地的电话线都被突然切断了。”
“真有这样的事情!台费尔简直是胆大包天,他昏了头了吗?”
汉斯将军愤怒的吼叫起来,他背着手在屋子里转起了圈思考着对策,突然他停了下来,转过头对那个少校急切的问到:“台费尔带着的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呢?他们也参与了兵变吗?”
“还不清楚,应该没有,弗克斯汇报里没有提到有武装党卫队参与。”
“那就好,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汉斯将军先平静了一下心情,他对着那个少校命令到:“你现在立即带领一个分队的卫兵去特别行动营的军营调查。如果是真的,那就立即逮捕台费尔,如果他拒捕你可以开枪。还有,你立即调一个团的武装党卫队和你一起去,他那里有半个特别行动队,那就是说有半个团的士兵。如果他们真的兵变了,那就坚决用武力镇压下去。你明白了吗?”
“遵命,将军。”那个少校愁眉苦脸的捂着额头回答。
“还有,你先去找人给你包扎一下,这样子你怎么出去见人。去洗洗。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应该知道我最痛恨别人不敲门就冲进我的办公室,这次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你报告的事情很重要,我记下了,如果你这次把台费尔的兵变调查清楚的话,我给你颁发勋章。好了,你去吧。”
“是的,将军。”那个少校敬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台费尔兵变,现在想想还是不能让人相信啊。”汉斯将军在他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拿起了电话。
“总机,我是汉斯将军,给我接武装党卫队第八十暴风突击队总部找格尔哈特少校。快!”
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一个精明强干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八十暴风突击队总部。请问找谁?”
“我是汉斯将军,你是谁?”汉斯觉得很奇怪,怎么不是第八十暴风突击队队长格尔哈特少校的声音,难道他不在办公室吗?
“您好将军,我是值班官达斯。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格尔哈特少校在哪里?让他来接电话。”
“少校带队出任务去了,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等他回来我可以转达。”
“出任务?”汉斯将军完全被弄糊涂了,他奇怪的问到:“司令部没有下达什么任务啊,他现在应该和他的队伍待在军营里。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也不清楚,将军,他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急急忙忙的带着整个突击队出动了。不过我好象听少校说是统帅部的紧急任务,好像还关于元首什么的。”
“什么!统帅部!元首?”
“是啊,是听少校这么说的。”
“好了,我没什么事情。等少校回来立即给我回个电话。”
“遵命,将军。”
汉斯将军放下了电话,觉得一头的雾水。到底怎么一会事情。统帅部有紧急任务会直接通知一支突击队吗?不是得先通过党卫队司令部吗?汉斯连忙再拿起电话,结果他一连接了几十支突击队,所有的回答都是奉统帅部的命令全体出任务去了有的索性连接电话的人都没有。
汉斯将军愤怒的摔下电话。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的所有部队都被统帅部调集去出任务了,到底是什么任务要一个旅的武装党卫队全体出动。最让他疑惑的是,自己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一点让他觉得很担心。
突然远处的华沙市中心响起了一片激烈的枪声,当中竟然还夹杂着手榴弹的爆炸声。
汉斯将军猛的跳了起来,他跑到窗口前向着枪声响起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市区一片硝烟弥漫,不时还有一大团一大团爆炸的浓烟缓缓的升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汉斯将军被这个突发情况惊呆了。这时他办公桌上的电话铃猛的响了起来。汉斯将军猛的被电话铃声惊醒了过来,他扑到电话机旁拿起了听筒。
“将军,我是安全警察大队的法沃中校。”电话机里传来了华沙安全警察司令法沃的声音,同时还听得到激烈密集的枪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枪声是什么事情!”
“您不知道吗?将军,我还想让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们受到了您的武装党卫队的攻击,他们一来就要缴我们士兵的械,遭到士兵抵抗后他们就向我们开枪,现在他们正在成批的屠杀我的士兵。他们把我和我的部队包围在我的总部里。他们不接受我的投降,我还收到消息所有的华沙政府机构都受到了同样的攻击,大量的官员都被武装党卫队和盖世太保逮捕了,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将军!将军!”
汉斯没有回答法沃的问话,他猛的把电话挂了。统帅部的任务。。。。原来这就是统帅部的任务,他终于知道自己的部队到底干什么去了,他们去消灭保安警察逮捕政府官员去了。突然他脑子里一动,台费尔是不是也收到了同样的命令,所以他才会把他自己的手下抓了起来。如果这是真的,统帅部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难道是为了那件事情!”
汉斯将军惊叫起来。对对对,一定是为了那件事情,海德里希将军的清除行动。但是统帅部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这次的行动呢?昨天才刚开始啊,消息怎么这么快传到统帅部那里,难道自己这里有统帅部的眼线?
就在汉斯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猛的推开了,还是前面的那个少校冲了进来。当他刚踏进办公室就想起自己又犯了将军的忌讳,他连忙又退了出去关上门,随后办公室里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汉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他都快被那个笨蛋的行为气炸了。
“进来!”他咆哮着吼到。那个少校打开门走了进来。
“报告将军,又出大事情了。”
汉斯将军拼命的压制着自己的愤怒,他咬着牙问到:“是不是关于那里的交火,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不会是来向我报告这个的吧。”
“和这个有关。将军,您的卫队也受到了那些武装党卫队的攻击,现在看来现在不是兵变而是大规模的叛乱。”
“什么,他们对我的卫队开枪?”汉斯将军吓了一跳。
“是的,将军,我前面去调集您说的武装党卫队团,可是听说他们到市区出任务去了,我想可能是您已经先给他们打了电话,所以我就带着您的半个卫队向特别行动队的军营赶了过去。可没想到在半路上就碰到了整整一个连的暴风突击队员,他们拦住了我们,要看我们的证件。当我说我们是党卫队司令部成员时他们竟然立即把枪口对准了我们,接着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我们和那些武装党卫队就发生了枪战。他们根本就不分青红皂白,卫队被他们打得抬不起头来,我觉得事情不妙就先逃了回来向您报告。将军,看来这里现在很不安全,那些武装党卫队都叛变了,他们现在正在向司令部接近。我想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您还有半个卫队,应该可以护送我们出城,然后您再向统帅部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让统帅部调大部队来对付这些叛徒。”
“不用了!”汉斯将军往后一倒瘫坐在了椅子上,他无力的对那个少校说到:“我全明白了,没用的,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就算逃出去也不会有容身之地。这就是统帅部的计划。我们全被海德里希长官给害死了,不过到时候也只有他能救我们。”
枪声已经在司令部的大院里响了起来,司令部的卫队在对武装党卫队进行最后的抵抗。不一会儿枪声就沉寂了下来,随着一声木板断裂的巨响,华沙党卫队总司令办公室的门被猛的踢了开来,一队暴风突击队员冲进了办公室。哪个少校刚想从枪套里掏枪就被两个突击队员一枪托打倒在地。随后一个脸色冷得像冰块一样的党卫队上校昂然走了进来,他在汉斯将军面前站定后冷冷的说到:“党卫队旅队长哈克斯特伦佐尔。汉斯,你被捕了。”
“你。。。。你是,道根中校,啊不,现在是上校了,没想到统帅部会派你来逮捕我,你不是副元首阁下的副官吗?难道副元首阁下。。。。这一切。。。。”
“别在说什么费话了,汉斯将军。快跟我走吧。”
“不,我不想死,我不要见到那个使徒,道根上校,你放我走吧。求你了,你要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当汉斯明白了这件事情最后的幕后主谋是莱茵哈特。冯。施泰德的时候彻底的崩溃了,落到谁的手里自己还可能有一条生路,落到这个上帝的使徒手里只有去见上帝一条路,他不禁抓住道根的裤管哀求起来。
“做任何事情都可以?”道根厌恶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党卫队准将。
“是啊,任何事情,我还有很多的积蓄,我还有一些古董。”汉斯将军感觉到了一丝希望。
“不用那么麻烦,其实你只要为我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行了,汉斯将军,你拒捕吧。”
道根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十三章 碰撞
“全体起立!”随着一声嘹亮的口令声,军官们飞快的从他们的座位上站立起来,笔直地挺立在原地向他们的指挥官致敬。几秒钟后徐峻精神抖擞地快步走进了这间会议室。紧随在他的身后的是汉斯,道根,伦道夫这三个忠心耿耿的副官和两个穿着盖世太保制服的年轻军官。
徐峻走到会议桌边向两旁挺立着的军官们点了点头。
“都坐下吧,先生们。”
“遵命,副元首阁下。”
全体军官低头致敬后整齐的坐回了他们的座位,汉斯他们也走到给他们预留好的座位上坐了下去,而那两个盖世太保军官也在会议室靠墙的一排座位坐了下来。
徐峻站在那里用凌厉的眼神扫视着在座的军官们,现在他们以各自所属的单位分坐在了会议桌的两边,左边的是党卫队系统的军官,右边则是国防军系统的军官。现在徐峻那三个副官的到来打乱了他们黑灰分明的队型,道根和伦道夫这两个党卫队军官紧挨着穆勒在桌子的右边坐了下来,他们成为那道蓝灰色墙壁中唯一的两点黑色。而汉斯则以他首席军事副官的身份坐在了徐峻的左手边,在那道黑色大坝头上硬镶进了一点蓝灰。
徐峻觉得现在的这种景象挺有意思,但是现在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而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就必须得到在座的这些军官的支持和帮助。
“先生们。”
徐峻开始对那些军官讲话,脸上一副严肃沉重的神情。所有军官都挺了挺胸坐直了身躯,他们从徐峻的表情里看出副元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非常重要。
徐峻扫了一眼在座的军官们,他对那些军官们现在的反应感到很满意,他继续说到:“首先,我想让你们知道的是,我对各位在昨天行动中所表现出来的对德国的无限忠诚与无比的勇敢精神表示衷心的赞赏与钦佩,你们都不愧为德国军人的典范,你们是日尔曼民族的骄傲,你们将会因为你们这次的优异表现获得统帅部颁发的勋章。”
说完,徐峻再次扫视了两旁的军官,他们还是那样笔挺的坐在座位上,认真的盯着自己看着,但是徐峻从他们的眼睛里还是看到了他们听了自己的话后流露出的一丝兴奋和激动。
徐峻接着说到:“昨天,我想大家一定和我一样都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你们当中有些人一定还在对昨天的行动持有疑问,这很正常,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你们昨天逮捕和处决的那些人中有你们朝夕相处的同僚,有你们的战友,甚至还有你们曾经的指挥官。有些人在你们眼里可能还是些优秀的人,你们可能还想不通我为什么要下达逮捕和处决他们的命令。”徐峻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那排党卫队军官。
“这很好,德国需要的就是这种肯动脑子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的军官。而且你们虽然有疑问但是还是坚定不移的执行了那个命令,而且完成的非常好,这一点更是德国军官最宝贵的品质。从你们的表现来看你们都拥有这种品质,你们都无愧于党卫队的誓言,你们的荣誉是忠诚。对,忠诚!这是每一个德国军人都必须拥有的品质。我相信就靠你们对德国的那份忠诚将会让你们明白我为什么要逮捕那些人,我为什么要处决那些人。”
说到这里,徐峻又把头转向的那些陆军军官。
“你们之中一定也有人在为这次的行动疑惑吧。现在我就来解答你们的疑惑。都拿过来吧。”
徐峻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那两个盖世太保军官说的。听到徐峻的命令,那两个年轻的军官连忙站了起来。
“遵命,副元首阁下。”
所有军官都用好奇的目光望向那两个盖世太保,这时他们才注意到那两个军官每个人的手里都抱着一个大公文包,看上去好像装了不少的文件,把那两个包塞得鼓鼓囊囊的。那两个盖世太保军官拿起公文包走到了徐峻的身边。他们把公文包打开,把里面的文件抽了出来堆放在徐峻的面前,随后两个人都退后一步一边一个的站在了徐峻的身后。
“看看吧,各位先生们,这些就是我逮捕与处决那些人的理由,看看那些人渣都在这里干了些什么。你们看过之后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下这道命令。我相信你们看过这些东西后,一定可以了解到我在收到这些文件和报告后有多么的愤怒和厌恶了。”
说完,徐峻对汉斯做了个手势,汉斯点头致意后,站起身来把那堆文件向那些军官们分发了下去。
“这些文件每一份都是不同的,你们看完了自己手头上的文件后,可以和其他人互相交换着看。但是要记住,这些文件的保密级别是绝密,这些文件的内容决不允许泄漏出去,任何泄漏这些文件内容的人都将被按照叛国罪处置。”汉斯一边分发着那些文件一边用严肃的语气警告着。
那些军官们听了汉斯的话后都吓了一跳,原来副元首给自己看的是这么机密的东西,他们都不禁对副元首对他们如此信任感到感激与自豪。那些军官连忙用力的点着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恭敬的接过汉斯分发给自己的文件,急急忙忙的打开仔细阅读了起来。
徐峻这时却转过身离开了他的位置,他走到会议室的窗前,背着手欣赏起窗外华沙的夏日景色起来,两个盖世界太保军官忠实的站在他的身后。
会议室现在变得非常的安静,所有人都在认真的阅读着自己手上的机密文件,除了翻动纸张的声音以外没有第二种声音存在。徐峻虽然眼睛里看着窗外华沙的风景,但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那些军官们的反应,他为自己现在这一步计划捏了一把汗。
本来自己来华沙是另有目的,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是徐峻一开始完全没有想到的。本来他来这里为的是完成未来交给自己的任务,因为从杰克的记忆里清楚显示了那只时空信标器的确切所在。真是佩服这个人造人的智商,这家伙竟然把那东西藏在了华沙,杰克在和鹰团失去联系后立刻预料到未来会派人来逮捕自己,他也知道未来人会用什么手段,就靠现在这个时代的科技无论他想用什么办法来反抗都是没有用的。他打算万一他不能从时空警察的手里逃掉的话,这个信标器也能作为一个路标保存下来,万一鹰团东山再起就可以按照这个信标器的信号再派人来这个时空完成他们的计划。
所以他就把这个信标器藏在了波兰首都,到时候就算未来来人把整个德国翻个遍也不可能会找到它。为了隐蔽,他把那东西藏在了华沙老城区的一座旧式公寓里。随后他又把华沙的老城区划归为犹太人强制居住区,接着他策划了用隔离墙把整个老城区包围起来的计划。明里是隔离犹太人,暗地里是为了保护那个信标器。因为那东西在隔离区里的话,那么就没有人能随便进去,而且就算那些犹太人无意中发现了信标器也不可能把那东西从隔离区里带出来。这个卑鄙的人造人还想出了一个更狠毒的计划,他想每隔一年就把住在那幢公寓里的犹太人清除一次,然后再换一批新的犹太人住进去,这样他就可以保证他的秘密永远都没人能够知道了。
没想到的是杰克在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段日子后,却没有发现任何未来派人过来抓自己的迹象。于是他开始慢慢地放松了警惕,他可能以为未来社会已经把自己给忘了。所以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又开始卖力的继续起他的“工作”起来。关于那个信标器的事情也就被他远远的抛在了脑后,结果徐峻从他的记忆最深处才找到了这些资料。
这次来华沙,徐峻就是想破坏那个信标器。而这次他带自己那么多手下来,刚开始也是年轻人的好玩心理.他从中国古代的历史里看过很多古代帝王微服私访的故事,自从他掌握了权力之后早就想尝试一下这种滋味,所以他才想出了那个乔装的主意。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刚到华沙的当天就看到了他在这个时代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纳粹最野蛮最黑暗的一面,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当时的景象给徐峻心灵上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早就知道这段人类历史中最残酷最黑暗的一页,但是他绝没有想到事实竟然比那些历史记载还要残酷一千倍。那幕悲惨的景象让他决定改变自己的计划,他被那些屠杀给深深的激怒了,他想让那些在自己面前犯下这种肮脏罪行的人付出代价。
当时他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那天一回到酒店,他就立即开始策划对那些屠夫的惩罚,他动用了自己的黑暗势力。先是华沙的盖世太保随后是统帅部和陆军司令部,他策划了整个误导台费尔的计划。计划非常的成功,台费尔果真傻呼呼的自己送上门来了。徐峻当时只是想把这个杀人狂直接干掉就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将那些波兰的纳粹屠夫们一网打尽的绝好机会,所以才会召开了后来的那个收服台费尔的会议。
出乎他意料的是,接下来事态的发展竟然开始慢慢的脱离了徐峻本来的计划,整个行动开始失去控制。当徐峻看到盖世太保交给自己需要逮捕人员的那一大叠厚厚的名单后,他就发现要完成这项任务光靠自己现在的手头上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决定召集其他的武装部队加入这场逮捕行动。但是徐峻万万没有想到,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自己召集的部队越多,打击的范围就变得越大。而为了堵漏洞更多相关的纳粹官员被加入了逮捕名单,而为了逮捕他们又得召集更多的部队。结果华沙附近所有的军队都被召集了起来,而行动目标也变成了对整个华沙的纳粹占领政府官员的清洗。
接下来,华沙的混乱开始引起波兰其他几个大城市内纳粹机关的注意和波动,徐峻这时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但是他已经被这些突发情况逼上了梁山,不可能再停止下来了.于是徐峻索性全力的动用起他在波兰的那些“主教”的力量,对那些城市里纳粹党相应目标进行了强力行动,其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城市也都陷入了那种恶性循环。徐峻的计划从一开始的小规模逮捕行动搞到最后变成了一场席卷整个波兰的规模浩大的大清洗。
这次清洗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在纳粹党的历史上这次清洗行动的规模仅次于那个“长刀之夜”。当年的“长刀之夜”在一晚上的时间彻底的粉碎了冲锋队的高层领导机构,当时规模与气焰直逼德国陆军的冲锋队在那次清洗后灰飞烟灭。而这次清洗虽然规模没有上次那么大,但是造成的影响远远的超过了“长刀之夜”。这次的清洗简直将纳粹党在波兰的整个管理阶层全部连根拔起,对纳粹党造成的损害之巨是“长刀之夜”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那些被派到波兰来的都是纳粹党的骨干力量,这些德国最坚定最残忍最狡猾的纳粹党棍和他们所率领纳粹党最精锐最残暴的党卫部队在这次清洗中全军覆没。纳粹党的全国总领袖,德国的副元首,伟大的军事天才,德国的战神带领着纳粹党另一支精锐的武装力量武装党卫队对自己的同僚进行清洗,这件事情本身对纳粹党内部所造成的心理冲击和损害比实际上造成的损失更加巨大。
事情搞到现在这一步是徐峻所不想看到的,当时的局面让徐峻感到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不过让他欣慰的是,他的军官们从头到尾都坚定的站在了自己的一边,而他的副官们则用他们的行动给了他心理上很大的支持。而那些自己安排在盖世太保和波兰各个政府机关里的“主教”们交给他的那些机密情报让他对如何处理现在这种局面有了新的想法和计划。当他看到那些纳粹党内部的机密资料后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这件事情实在是搞得太大了,希特勒作为德国元首和纳粹党的创始人决不会对此坐视不理,而徐峻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对他无上权威的公然藐视和践踏,他一定会为这件事情对徐峻进行惩罚与报复,而这种报复将会是无与伦比的残酷与血腥,关于这一点徐峻早就料到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该如何来对抗那位元首的报复.他决对不会公然与自己反目,因为这是在抽他自己的耳光。自己在普通的纳粹党员与德国百姓中间的影响力并不逊于这位元首大人,这得归功于杰克那超人的煽动力和组织能力,希特勒为了利用起自己的那种人缘和影响力在所有德国人面前宣称自己是他最忠实的战友,是上帝派来复兴德国的使徒。而自己在获得那两次战役的胜利后,整个德国都在为自己欢呼,为德国拥有如此伟大的将领而自豪。在现在这种局面下,希特勒如果公然的对自己下手将把他自己陷入一种被动的局面里。
如果希特勒不能迅速的解决掉自己的话,他就将遭到自己用黑暗势力所进行疯狂反击,到时候整个德国将陷入混乱的局面,这是希特勒决对不敢尝试的。况且现在希特勒也没有什么实力来快速的解决自己.陆军现在已经完全的站在了自己这边,那些将军们清楚的知道希特勒对他们并不信任,他们现在只有全力的支持那位闯了祸的副元首,才有可能继续保住他们自己的性命地位和军队,否则等到自己一倒,希特勒下一步就将拿他们开刀。他们也知道如果他们倒向希特勒,第一个不放过他们将是他们自己的部队。徐峻在普通士兵和低级军官中间的威望如日中天,谁都不能预测当那些士兵和军官知道自己的偶像受到背叛和伤害后的反应会是什么,现在陆军的军队大半都在法国前线做战,而纳粹党在这时候还没能控制德国陆军,如果现在希特勒把陆军惹急了闹起兵变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空军和海军倒有一批希特勒用的上的部队,但是和徐峻现在的实力对抗的话,那些部队还不够徐峻拿来塞牙缝的。和德国的军神作战,还没开打那些部队的士气就可能跌到找不到了。
对希特勒最忠诚的那三个武装党卫队师现在都在法国与魏刚的部队掐得正起劲,根本就调不下来,就算是调下来又能怎么样,远水救不了近火。
现在徐峻手里有整个波兰的武装党卫队,加起来足足有五万多人。这些部队全都参与了这次清洗行动,每支部队都或多或少的沾了点血,如果希特勒要对徐峻惩罚的话,最先不答应的就是这些部队,因为他们的指挥官们已经因为这件事情和副元首捆到一条绳子上去了。
上面的几点分析让徐峻现在可以肯定,希特勒绝对不敢在现在这种态势下直接和自己拉破脸跟自己硬着来,他应该会想方设法的用阴谋诡计来对付自己。对于阴谋诡计,徐峻倒一点都不感冒,欧洲从古至今的历史中阴谋是不少,可没几个可以拿得上台面的,而他们的那些诡计,到现在徐峻都没能找出哪条够资格承担起这种荣誉称号的。和这位对中国五千年勾心斗角的历史,千变万化的计谋了如指掌的历史系研究生玩阴的,希特勒还稍微嫩了点。
徐峻在昨晚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和希特勒拉破了脸,这件事情就不可能善了,那么自己索性就和那个元首斗到底,现在自己的实力并不比他差多少。而且自己还能通过“主教”们随时掌握希特勒那边的任何新的变动和情况,自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到时候鹿死谁手也未可知,靠自己那种精密的计划能力,说不定最后的赢家还会是自己。
“将军,这些文件是真的吗?真让我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的败类!简直是堕落到了极点,那些该死的东西!”穆勒的一声怒吼把徐峻从沉沉思绪中拖回到了现实世界。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十四章 效忠
徐峻转过身,缓缓的向着会议桌走去。他的视线从在座每一个武装党卫队军官的脸上依次扫过,徐峻不禁为他所看到的暗暗心喜。
那些军官们已经完全被那些文件给激怒了,他们的脸上除了震惊疑惑以外更多的是愤怒和极端的厌恶。这是一个热爱自己的国家,注重荣誉和忠诚的普通德国军人看过那些文件后最正常的反应,徐峻对这些军官们表露出这种反应感到很满意。
这证明了自己的这些新手下都还保留着德国军人的那些基本品质,至少证明了这些人当中没有什么丧失人性的变态。这就是徐峻想要获得的结果.
虽然这些人通过盖世太保“主教”们的调查,已经证明他们是对德国无比忠诚的军官。但是在此之前徐峻还是很担心那些军官可能已经被纳粹思想毒害的太深,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可以成为自己可靠的助力,看来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成功的希望又增加了一成。
“穆勒上校,这些文件都是真实的,这些都是盖世太保经过很长时间的秘密调查积累下的资料,每一份文件都拥有两公分厚的证据档案来证明它的真实性,当然还有大量的录音和照片证据,不过我想各位一定不会再想去看那些,你们手上的这些已经够让人厌恶的了。”徐峻皱着眉头表情沉重的在会议桌前坐了下来,两个盖世太保军官还是一边一个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副元首阁下,我真不敢相信在我们伟大的德国竟然会有这种败类出现,而且他们竟然还是各个政府机构里的主脑,有的还是平时受人尊敬的党的干部,这,这简直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要是早知道这些,我昨天晚上就该自己亲手来处决一两个这种人渣。”武装党卫队驻华沙第十四突击步兵团的团长弗兰兹。卡斯兰特上校愤怒的说到。
“对,上校先生说的很对,就像我手上这个,波兰总督管辖区医药部长司卡尔索伦道夫和他的那票该死的杂碎,他们竟然胆敢用供应给德国军队的药品来做黑市生意,还敢弄虚作假把过期的药品重新贴上标签然后再供应给我们那些在与游击队艰苦作战的武装党卫队员们。这些该死的畜生。他们是我的部队逮捕的,我当时要是知道这些的话,我会亲手把他们给绞死,枪决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另一个党卫队少校接着说到。
“他们简直是德国人的耻辱,他们不但贪污受贿,还敢改写帐目,他们从德国国库不知道已经偷走了多少钱了,德国人民辛勤劳动的结果却是养肥了这种渣子。”
“他们胆敢在国防军的储备物资上动脑筋,他们想钱想疯了吗?”
“为什么这种杂种都能当上政府官员,我们德国的人事部长该被枪毙。”
“贩卖人口,他们竟然还在贩卖人口,他们是人类的耻辱,在文明世界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这简直是,我说不下去了,谁能告诉我这几个混蛋是哪些士兵干掉的,我要为他们授勋。”
那些军官们挥舞着手上的文件拍着桌子咆哮着发泄着他们胸中的怒火。
徐峻坐在他的座位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保持着沉默,只有这些军官们的怒火被激发到顶点他才能继续自己下一步的工作。那些军官们发泄了一会儿后终于沉寂了下来,他们都用激动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的指挥官他们的领袖。他们现在从心眼里认同了这位副元首发起这次大清洗的理由。
他们现在对这位副元首充满着敬佩之情,为了帝国的利益为了祖国的荣誉为了民族的复兴,这位副元首竟然毫不估计后果当机立断的发动了这次清洗行动,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决心,为了清除这些德国的败类,副元首阁下冒了多大的风险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像这么伟大的领袖在德国历史上只有当年的铁血宰相卑斯麦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看了这些肮脏的档案,他们都从心底里对德国纳粹党和元首产生了一丝怀疑和动摇,这些事情都不是现在才发生的,这些人已经在纳粹党内部工作了很多年了,从资料上看他们的犯罪活动在他们来波兰之前就已经在进行着了,他们竟然对德国自己的人民都进行了剥削和迫害,这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那些纳粹党的高层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而那位伟大的元首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为什么这些人还能在德国政府里继续工作,为什么没有人来对他们的犯罪进行惩罚。
要不是面前的这位年轻的副元首力挽狂澜把这些德国的害虫全部消灭,真不知道他们还会继续危害德国到什么时候。他们现在决心向这位副元首效忠,他们觉得德国复兴的希望现在在这位副元首的身上,只有像这样坚定高尚无畏的领袖才能把德国带向永远的繁荣。
“先生们,我的指挥官们,我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我现在激动的心情。你们都不愧为德国的战士,你们的确没让我失望。”
徐峻扫视了在座的军官们一眼,他站起身来大声的说到:“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德意志民族高贵的品质。从你们身上我才看到了我们德国的希望。”
徐峻顿了一顿,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到:“当我看到这些文件时,我的心情和你们是一样的。我愤怒,我厌恶,我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些德国的败类。但是在我冷静下来之后,我心里只留下了一种感觉。一种深深刺入我的肌体的一种刻骨的感觉。我为我们的德国,我们伟大的德国,我们深深爱着的愿意为之献出生命的祖国感到无比的痛心。我为我的祖国感到悲哀。”
徐峻抬眼看了看那些军官们,现在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表情严肃的望着他。徐峻接着说到:“当我刚加入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孩子。当时元首那光辉灿烂的智慧和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深深的吸引了我,我当时认为只有元首那伟大的理论和那种高贵的精神才能把我们苦难深重的祖国从那些卑鄙的条约中从那些敌人残忍的压迫中拯救出来。我当时认为只有在我们伟大的元首的领导下我们日尔曼民族才能够得到复兴,伟大的德国将在元首的手里复生并走向我们前辈们无法想象的辉煌。
所以我加入了纳粹党,我当时发誓要为了德国为了纳粹党为了元首的伟大理想贡献出我所有的力量。我竭尽全力的帮助我们的元首实现他的愿望,我用尽了一切办法来排除纳粹党发展的障碍,我无数次的帮助他渡过各种各样的危机,最后我终于实现了元首第一个愿望,我帮助他坐上了德国总理的宝座。”
徐峻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军官们都在下面暗暗的点着头,他们对那段历史非常清楚,他们不只一次的从希特勒的嘴里听到过这位副元首对纳粹党所做出的贡献,他们当时对这位副元首这么年轻就拥有如此天才般的智慧还是感到有点怀疑。但是现在看来这位副元首为纳粹党做出的贡献远远不止元首说的那些,而这位副元首在战场上的表现再次证明了他的智慧不愧为他上帝使徒的名声。
“但是,当元首坐上他的宝座后,事情开始不再按照我原来设想的那样前进了。当时所有的事情和人都突然变得让我觉得陌生.
他们不再是当年那些为了德国的复兴为了理想而献身的战友,他们开始变了。他们心中的贪婪使他们变得不再纯洁。权力的邪恶力量将他们一个个慢慢的腐蚀。为了权力为了金钱为了满足他们那些无穷无尽的欲望,他们开始堕落。从那时候起,纳粹党开始变质开始腐烂了。
无数的道德败坏的恶徒加入了党内,他们靠迎合上司的好恶来提升自己的地位,慢慢的爬到了那些让人羡慕的地位,他们开始用他们的地位和手上的权力为自己谋取利益,而他们的上司们也被他们的甜言蜜语所蒙蔽,他们放任那些人渣为所欲为,他们只要那些人对自己表示忠诚就觉得满意。他们考虑的是怎样从更高位者手里得到更大的权利。为此他们互相陷害互相倾压互相攻击互相利用互相出卖,整个纳粹党领导层变得乌烟瘴气。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理想已经破灭了,在这种官僚密布,人渣成群的政府管理下,德国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而德国的人民和普通的纳粹党员们却对这些毫不知情,他们还在支持着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纳粹党。他们还在支持着已经堕落了的那些领袖们。
我完全的绝望了,我开始不再去管这个政府的任何事情,我开始放纵自己,我开始堕落,我开始掠夺财富,我开始为了迎合我的元首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我甚至为了让元首欢心而去筹划屠杀那些无辜的犹太人。关于这些我的副官们应该很清楚。”
徐峻望了一眼自己的副官们。汉斯已经激动得两眼热泪盈眶,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工作都得到了回报,原来副元首的那时候的放纵是有这样的原因。他一直都没有想通为什么副元首以前的行为和现在这段时间简直是判若两人,现在他终于明白这才是副元首真正的一面,他是一个真正的伟大的爱国者。道根和伦道夫也激动的不能自已,他们为自己能为这样一个伟大的领袖服务感到无比的自豪。
“但是,就是你们面前的那些文件彻底的将我唤醒了,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我为自己差点就变成那群人渣中的一员感到害怕,我为德国被这样的人所控制感到悲哀。纳粹党已经背叛了它自己的纲领,它已经堕落,它与它以前想要摧毁的那些东西进行了妥协。当时我觉得我必须为我们的国家为我曾经所热爱的纳粹党做点什么了。当我的飞机在阿拉斯迫降的时候,我看到了德国的希望,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士兵们给了我无比强大的力量和信心。只要德国还有这些愿意为了祖国为了民族不惜献出生命的人存在,德国就不会沉沦。
从那时起,我就决心为了德国,为了那些高贵的士兵,我一定要整顿纳粹党,我不能再看着它继续堕落下去.我曾经挽救了它无数次,而这次我就算是为此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次对波兰地区纳粹党政府机构的清洗只是我整个计划中的第一步,我们虽然消灭了这些纳粹党里的蛀虫,但是这只是一小部分。在我们德国国内,像这种人还有成千上万,他们都盘距在德国各个重要的政府机关里,他们还在不断的腐蚀着我们的国家。只有把他们全部都清除掉,纳粹党才能获得新生,回到它原来的道路上去,那样德国才能获得真正的复兴。
现在为了挽救我们的党,我们的祖国,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希望你们能够为了帮助我实现这个目标而贡献出你们的忠诚,勇敢和你们的力量。”
听完了徐峻的讲话,所有的军官们都忍不住低下头沉思起来。他们现在清楚的了解了副元首的目标,而自己要是帮助副元首实现这个目标那就可能要与整个德国纳粹党为敌,想到这点,那些军官们心里都有些彷徨不安。他们开始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起来.
徐峻转过身,他走向那个窗口,然后静静的站在那里,他没有回头去看那些低声讨论着的军官们.他就站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那些军官们经过仔细的思考与商量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们觉得副元首的话的确是真的,如果不把那些堕落的官员铲除,这次德国的复兴的大业有可能就被这些人给断送掉。反正自己已经和副元首坐上了一条船,为了德国的复兴就算与全世界的人为敌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为了实现副元首那个伟大的理想而死还是值得的。
他们都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他们都看到了相同的答案。所有的军官都站了起来,他们离开各自的坐位走到了徐峻的面前。他们还是按照他们的所属单位站成了两排。
等所有人站定之后,穆勒往前走了一步,他神情严肃的对徐峻大声地说到:“我,斯特林。穆勒在此以上帝的名义向您发誓,将我的一生都交付给您,希望在您的领导下,为德国贡献出我所有的力量。”
徐峻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他获得了这些军官们最正规的誓言效忠。这不但意味着这些人已经完全的臣服于自己,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样做就代表了对希特勒的彻底背叛,因为所有陆军军人和党卫队员在入伍的时候都要发誓只效忠于阿道夫。希特勒,现在他们向另一个人宣誓效忠就是背叛了他们只前发过的誓言,这是很严重的罪行。
徐峻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他被这些军官的行为深深的感动了。他们竟然完全的相信了自己的谎言,他们是为了他们所热爱的德国而向自己效忠的.他们信任自己,这让徐峻为自己前面那堆胡说八道的谎言感到无地自容。
军官们的宣誓仪式还在继续,他们一个个站出队伍,走到徐峻的面前,低下他们骄傲的头颅大声的说出自己的誓言。
“我拉塞。哈隆在此宣誓。”
“我塔斯伦特。桑德斯在此宣誓。”
“我希尔德,伦道夫在此宣誓。”
“我杰克福里德。道根在此宣誓。”
“我汉斯。多尔在此宣誓。”
“我弗兰兹。卡斯兰特在此发誓。。。。。。”
徐峻觉得自己的眼眶慢慢的湿润了,他为自己竟然用欺骗来获得这些深爱着他们的祖国的军人的忠诚感到自责.
但同时也为自己能拥有这么优秀的部下感到由衷的自豪与高兴。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十五章 回忆与思索
“权力,的确是让人迷醉的东西啊。”徐峻坐在宽大的汽车后座上望着车窗外的华沙街头轻轻的发出了一声感叹。
“将军,您前面在说什么?”
坐在他对面的汉斯把视线从窗外转了回来,他疑惑的问到。
“没什么。汉斯。”
徐峻抬眼看了看副官那清澈的眼神,微笑着回答:“一句感叹而已。”徐峻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位边的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了一只精致的银制酒壶,从上面的标志来看里面装着的是零二年产波尔多红酒。
“哦。”汉斯点了点头,看到指挥官没有什么异常,他转过头又开始观赏起窗外的景色起来。
徐峻轻轻的茗了一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的红酒,把头往椅背上舒适的靠垫上一靠,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自己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的,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徐峻闭着眼睛,他回想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走过的路,不禁感慨万千。
在一个月前自己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历史系的研究生,一个虽不太老实但也算本份的中国学生。一个以成为与自己的祖父一样伟大的历史学家为目标的年轻人。如果自己还在原来的那个时空的话,想必能够平平淡淡快乐的渡过自己的一生吧。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虚幻,那些愉快的回忆变得离自己是如此的遥远,就像是前世的记忆一样遥远。对,的确是前世,在那个世界里自己早就已经死了。
徐峻苦笑了一下,睁开了眼睛,他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零二年的波尔多,那种浓郁的芬芳与绝妙的口感让他感觉稍微好受了一点。他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汉斯,那位副官还在好奇的观赏着窗外的景色,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徐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重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自信的愉快的年轻学生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徐峻就发现自己开始慢慢的随着这个世界改变着,变得越来越让自己陌生,变得越来越让自己害怕。当那些战役计划与那些阴谋诡计从自己的脑海里一个个跳出来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种东西会是自己想出来的。
他为自己的那些改变而感到恐惧,从前的他从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什么人,更别提杀害成千上万自己所不认识的人了。可是现在,自己竟然制定了一个让几十万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英法士兵送命的计划,而且竟然还为了能够实现那个计划设下无数个连自己都觉得卑鄙无耻的阴谋圈套。
自己把自己以前所学到的那些知识都用在了怎样来更多更快更完美的杀人上面,把那些应该为人类发展出力的知识用在了勾心斗角尔与我诈的政治斗争上面。这是那些教导自己的师长们永远都不会想到的吧。
徐峻觉得自己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变得越来越嗜血了,每次战役的胜利,他都为自己的计划让无数的敌人送命感到无比的兴奋自豪和骄傲,但是自己很少去想过自己的计划给多少家庭带来了痛苦和悲伤。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敌人?自己一直在对自己说如果自己不去把那些敌人打倒的话,那么自己就会被他们所打倒,所以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所用的任何手段都是合理的,自己是在自卫。
但是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借口,自己一直在欺骗自己。当自己从那些士兵的血泊中获得快感和满足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不再是纯洁的了,自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在打仗,为了那种战争给自己带来的那种无比的兴奋与血腥的刺激而打仗。在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完全的忽略了自己是站在非正义的一方,是在侵略别人的家园,而只为了满足自己的那些虚荣心与为了获得那种刺激,自己想出了无数恶毒的计策和圈套。甚至自己还在为获得那些漂亮的勋章与荣誉而沾沾自喜,而从来没有去仔细想过这些勋章和功勋背后隐藏着无数为保卫自己的国家与自己的尊严而献身的战士的尸体。自己的内心其实和希特勒那个疯子一样充满着的战争的欲望,但是当自己明白这一点时,一切已经晚了,自己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自己已经完全的沉迷于这种血腥的游戏之中。
改变自己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权力,世界上最充满魔力的东西,无数人愿意为了追求它而付出生命。就是自己所拥有的那些巨大的权力,那些可以让自己为所欲为的权力勾起了自己心底里那些黑暗的欲望。
让德国走上正义的道路,让那些邪恶的行为从人间消失,要让自己祖国中国重新站立在世界之颠,这些光辉的理想使自己踏上了夺取更多的权力的道路。自己为了获得足够的权力开始变得不择手段,但是当那些权力真正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时候,自己才发现这些权力上面已经沾满了无数无辜者的鲜血。而已经被那些鲜血玷污的自己还有没有资格来实现那些高尚的光辉的目标,徐峻实在是不想去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那些理想已经成了自己那些疯狂的摄取权力行为的借口与动力。自己在波兰的所作所为已经和正义完全的脱了节,那些被自己处决的纳粹官员里有近一半是完全无辜的工作人员,他们成了自己一时为了泄愤而发动的大清洗的牺牲品。而自己却还在那里考虑借着这场屠杀来和希特勒做个彻底的了断,虽然自己心里的确是对希特勒和他的纳粹帝国充满了厌恶,但是这并不能作为自己这么急着和他反脸的理由。自己在心底是想要的只是希特勒所拥有的权力,没有什么其他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份权力从一开始就在诱惑着自己,拥有了那份权力自己就可以在世界上做所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好恶来制定国家的政策,自己可以用自己所掌握的巨大的力量来完成那些理想。一切都是为了理想吗?最大的理由还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吧。
想到这里徐峻又喝了一大口酒。
自己已经开始堕落了,既然已经堕落那就继续堕落下去吧,只要自己还有那几个伟大的理想还存在自己的心中,就算自己被无辜者的鲜血浸透,但是心底里将还会保存着一块干净的净土。为了实现那些目标自己变成恶魔又如何。堕落吧,在这个国家历史上最肮脏最纷乱的时代也只有堕落才能获得成功,在肮脏的政治斗争中还保持着一颗正义的心的人将没有任何生存下去机会,在由邪恶控制着的国家里只有比邪恶更邪恶才能打倒邪恶。既然如此,索性就让自己心底里的黑暗都爆发出来吧,让那些魔鬼知道世界上还有比他们更邪恶的魔王,让他们尝尽他们带给别人的所有痛苦后带着悔恨回到他们来的地方去,回到地域去。
想到这里徐峻又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的那些正义感的确是根深蒂固啊,现在自己又在为自己找理由了,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才是真实的理由吧。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清醒,在这种政治和利益的战争中是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的,正义只属于胜利者。而那些在斗争中死去的无辜的人就算是为了正义而献身吧。既然自己的目标是正义的,那么过程中的那些邪恶也可以一笔勾销,到时候除了自己谁会知道自己是邪恶的。
不过这样想也不完全准确,事实上人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绝对的正义和绝对的邪恶的分别.只是在人的意识中才有这两种东西的区别存在,它们按照观察者观察事物的角度不同而不停的变化着,可以有正义的邪恶也可以有邪恶的正义,所有东西都在人的一念之间。现在自己只要按照自己的心中的欲望来走自己的道路,既然命运把自己推上了这条布满尘土的道路,那么索性放开心情染黑羽毛做一个真实的堕落天使,也比畏首畏尾害怕自己的长袍蒙尘的那种虚伪的上帝的使徒痛快一千倍。
徐峻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他既然已经不是天使,那么就做个成功的恶魔吧,反正两者的目标都一样,把所有人都送进天堂,只是手段不同罢了。
想到这里,徐峻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又喝了一大口酒,以示对自己想通了一件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的庆祝。
徐峻看着窗外的街道,心里感到无比的轻松。现在整个波兰都在他的控制之中,所有的事情又重新上了轨道。虽然徐峻已经从那些从大清洗中幸存下来的纳粹官员里挑选出了一部分重新组建了新的管理机关,但是管理人员的漏洞还是很大,结果徐峻索性启用了大量的波兰原来的那些市政官员来管理他们的城市,当然这些官员的工作还是受到了德国官员的监督。那些波兰人干得不错,现在看来至少在短时间里还不会出什么大的疲漏。
华沙与其他的波兰城市在一天的时间内又恢复了正常的运作,除了以前在那些街道上巡逻的保安警察全部换成了武装党卫队士兵外,其他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徐峻对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社会秩序的恢复感到非常的满意。
这时在离徐峻的座车不远处的人行道上走过来一队武装党卫队的士兵,他们很远就看到了这辆华沙最显眼的豪华奔驰车,档泥板上漆着的那面纳粹党旗和军衔标志证明了这辆车主人的身份。那些士兵等到那辆车接近后笔挺的立正站定,然后整齐的敬起了持枪礼,徐峻看到这一幕后也在车里潇洒的给那些士兵回了个军礼。
忠诚,看到那些士兵徐峻暗暗的感慨到,自己真的能获得所有人的忠诚吗?
在前天的那个会议上自己获得了所有军官的誓言效忠,当时把自己感动的简直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但是自己在事后仔细想了想,自己是否真的获得了他们的忠心呢,可能未必。这些军官中有的的确是对自己忠心耿耿,比如说那几个陆军的军官,他们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都是真正的前线作战军官,在他们被自己提升前都只是些中级军衔,所以他们还没来得及被那些高级军官的社交圈子所腐蚀,他们的誓言是可以信任的,他们的忠诚度可以让自己信赖。自己的三个副官就更别提了,他们能让杰克带在身边就说明他们没有任何势力的背景,他们的身份绝对的干净。而且自己这段时间也没少拉拢他们,所以他们的忠诚度不会有任何问题。
让自己担心的是那些武装党卫队的军官们,他们虽然是发誓效忠自己,但是其中被形势所逼的成分比较多一点。他们可能也知道,如果他们不向自己效忠,自己下一步要干掉的就是他们了。这些军官不是笨蛋,他们知道他们所处的环境不允许他们做出第二种选择。不过他们既然已经发了誓,就是想让自己对他们放心,所以对于这些军官以后只要稍微提拔一下,然后再给他们尝一点甜头的话,还是可以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尽忠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但是,自己清楚地知道在那些宣誓的人中间其实已经出现了两个叛徒。他们在回到他们的驻地后立即就向帝国保安局汇报将了会议上发生的事情,可笑的是那份报告在一个小时后就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他们低估了自己的实力,但也让自己对那些宣誓效忠的军官们留起了神。想想也对,那些武装党卫队军官们和陆军军官们不同,他们作为一个军官之前还必须是一个忠诚的纳粹党员,昨天自己在会上的讲话有很多是直接攻击他们伟大的元首的,他们当然会有抵触情绪。但是这两个家伙完全的估计错了形式,如果是在自己掌握军权之前他们向希特勒报告的话,那么自己和那些与会的军官们绝对逃不过希特勒的惩罚,但是在现在的形式下,希特勒没办法对自己怎么样。他们对元首的忠心不但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而且还会把自己的性命给送掉。徐峻经过仔细的考虑之后,决定还是先不去动这两个笨蛋,留着他们说不定还能在后面的交锋中派上用场。
他们让徐峻深深的感到,希特勒在纳粹党员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这次直接和希特勒的交锋自己看来要多加一万分的小心。
徐峻心里很明白现在是把希特勒给拉下马的最好时机,如果现在不把他给斗倒,那么自己就永远都不可能有这种机会了。如果法国战役胜利,希特勒在德国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将升到最高,那时陆军的那些将军们也将按照当时的形势倒向元首。到了那时候,自己想做什么都晚了。只有现在,趁自己的风头和力量和希特勒不相上下的时候,自己才可能成功。
徐峻知道自己是在进行一场赌博,而赌注则是这个国家,赢的人将拥有这个国家,而输的人将输掉自己的性命。现在自己已经打出了第一张牌,现在就看那位元首会用怎样的牌来压制自己的牌,在希特勒还没动手之前,自己的任何计划都无法实施,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现在取决于希特勒的行动。
但是现在让徐峻感到疑惑的是,整整三天过去了,希特勒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人感到非常的反常。徐峻感到心里总有一丝不太好的感觉,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接不住希特勒的下一张牌,等待自己将是一场灾难。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十六章 任务完成
“将军,我们已经到了。”汉斯的声音把徐峻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哦?已经到了吗?这么快。”徐峻抬起头向着窗外望去。
“您走神了将军,我叫了您好几声您才有反应。”
“呵呵,是吗?我在想我们这几天所经历的这些事情,还有我们下面该做些什么。”
“将军,您这几天太累了,您要注意您的健康啊,我可不想看到您把自己给累倒了。”汉斯关切地说到。
“是啊,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想我真的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徐峻看着车窗外的正在向着自己敬礼的一队卫兵暗暗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件事情能平安地结束的话。”
经过了已经被加强十几倍力量的检查哨,徐峻的车队缓缓地驶入了华沙犹太人强制居留区。
徐峻的豪华奔驰车在那古老的街道上慢慢的行进着,两辆满载着武装党卫队士兵的军用卡车紧紧地跟随在他的后面,而两辆盖世太保的制式轿车在车队的最前面开着道。
车队散发出的那种气势让所有见到它的人都感到了一种沉重的压迫感,特别是卡车上那些武装党卫队员脸上那严肃的神情与冰冷刺骨的眼神更是带给人一种从心底里泛起的畏惧感觉。
这条熟悉的街道让徐峻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刺痛,五天前的那个傍晚,自己带着自己的部下们就是从这条路走向那个恐怖的屠场,而那些被屠杀者的面容又开始清晰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徐峻仿佛又听见了那些遇难者临死前那绝望的呼喊与尖叫。
徐峻神情沉重的看着街道两旁的景象,现在这里已经住进了从别的区域迁进来的犹太人.因为总不能让这些公寓就这样一直空着没人住,而其他区域的犹太人的却在狭小的住宅里挤成一堆,迁过来一点可以缓解一下他们那种紧张的居住环境。现在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有过那场浩劫的迹象了,那些犹太居民重新整理了这些公寓,他们仔细地打扫了街道,他们甚至还擦亮了镶嵌在那些公寓门口的铜制标牌,整个街区又恢复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至少从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
当徐峻的车队在大街上出现的时候,一种深深的恐怖气氛就开始笼罩在这片街区的上空.那些犹太人用惊恐和疑惑的目光地望着这支威严的车队在他们面前缓缓的驶过,他们都知道了在五天前的那个下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些广场上怎么都冲洗不掉的血迹和公寓内外随地丢弃的行李让他们能清楚的推测出那个恐怖的答案。所以当现在又有一批纳粹军队进入了这个社区时,任谁都不可能把它视若无物。这些德国人来干什么,他们的目的何在,这些疑问刹那间充满了居住在这里的每一个犹太居民的心头。
从那辆漂亮豪华的巨大奔驰车和车上那尊贵的标志来看,坐在这辆车上的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而那些全副武装的卫队则让人们更肯定了他们的猜测,因为就是波兰总督弗兰克视察这里的时候都没有拥有这么严格的保护与这么华丽的排场。正在街上赶路的行人看到远处缓缓驶来的车队,连忙靠着街边的围墙站立,他们都脱下了帽子低下头向着车队行礼。他们不像那些波兰人,那些波兰人看到那个车队可以掉头,可以躲避,他们不行。如果他们中又谁胆敢那样做的话,将被视为对这些德国统治者的藐视。那样做的结果将是灾难性的,轻则被毒打一顿,重则丢掉性命,而从现在那个车队的级别来看,自己如果冒冒失失惊慌失措的乱跑,那么下场绝对会是后一种。
徐峻从车窗里望着那些在街道上垂首站立的犹太人们,从心底里感到了一种悲哀。那些德国统治者们一定能够在这些犹太人的反应中获得不少乐趣吧,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这幕景象感到无比的自豪与得意吧。一个民族把自己的愉悦建立在另一个民族的痛苦上面,人类历史中最丑恶的行为莫过于此。
而那些犹太人的反应也让徐峻感到痛心,这个民族看来也被压迫惯了,他们那种强大的适应能力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了解了该如何来取悦那些纳粹暴徒的变态心理,他们已经学会了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该怎样做才能使自己不受到伤害。这简直是个生命力强韧到极点的民族,他们那精明的头脑使他们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但是说到底也就是他们那种过分的精明给他们自己惹来了灾祸。
犹太富商们的那些精明中充满着冷酷的金融商业行为使他们在所有欧洲人心目中成为了吸血鬼的代名词。特别在一次大战结束后的世界经济大萧条时期,那些犹太商人们在那个时期的所作所为有的地方的确非常的卑劣,他们对那些失业的德国平民以及对他们手下雇员的压榨真的可以说令人发指。在大萧条时期他们对整个欧洲的经济的混乱应该承担起一部分的责任,他们那种高利息的信贷行为让当时已经在贫困线上挣扎的普通德国平民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当时德国平民普遍对那些一个个脑满肠肥却还在不断剥削着自己的犹太商人与工商业巨头充满着憎恨与厌恶之情。又加上纳粹党的那些别有用心的煽动,他们把那些本应该算到陆军那些将军们头上的失败罪责都推到了犹太民族的头上,他们宣称是由于那些犹太资本家在背后施放的冷箭才使德国在那场战争中失败。希特勒甚至还认为德国的共产主义思想也是由犹太人从俄国传播过来的,真不知道当时希特勒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因为他认定共产主义的创始人是犹太人的缘故吧。但是他难道不知道其实当时在俄国境内的反犹太倾向已经远远超过了当时的德国,犹太人怎么还可能会到德国来传播共产主义,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结果当这几个矛盾被联系到一起的时候,德国人对犹太人的感觉从厌恶变成了憎恨。在纳粹党的宣传攻势的推波助澜下,整个德国陷入了排犹的疯狂之中。人们把自己在几十年内所受的苦难与压迫全都发泄到了犹太民族头上,孰不知,那些真正的犹太富豪看到情况不妙早就带着他们的万贯家财逃亡到国外去了。而现在留在德国则是那些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早就融入了德国社会的普通犹太百姓,他们都是些无辜的受害者,其中大多数还都是各种行业的精英。德国普通百姓的那种疯狂的行为不但伤害了别人其实也在伤害着他们自己,伤害着他们所热爱着的祖国。
徐峻在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去做任何帮助他们的事情,在现在这种关键时期,自己任何的一点失误都将把自己与那些忠于自己的部下们送入无底的深渊。在现在这种排犹倾向最严重的时期,自己的一举一动有任何的差池都可能会被自己的那些敌人们当作攻击自己的武器。
以现在的形势来看,自己如果对犹太人政策表示出些许的反感的话,都将影响到自己在德国普通老百姓与那些德国军人心目中的形象。
还好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向任何人表露过自己有那种想法.虽然自己对自己的军官们表示过自己对那场大屠杀的厌恶,但是自己也是以维护德国的国家荣誉作为出发点和理由,所以自己的手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抵触情绪。从这一点来看,自己的这一步棋是走对了,现在只能从那些军官和士兵们根深蒂固的荣誉感作为切入点使他们不再对犹太人进行那种系统化的大肆屠杀。而这也是自己现在唯一能为这些可怜的犹太人所做的事情,除了这个自己现在没有其他可以帮助他们的办法。
从意识形态上改变德国人乃至于整个欧洲对犹太人的厌恶将是一项艰难的工作,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外加有足够的权力,现在这两样自己都没有。所以徐峻想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等到自己渡过现在这个关键的难关后再想办法,到那时自己才能找个机会彻底的了结这个让他头疼的问题.他相信到时候以自己的能力应该可以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情,但是现在自己还是需要忍耐,因为现在还有比这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不能为了这个影响到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车队经过了两个相似的街区,转过几个路口后终于在一幢高大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那些武装党卫队员飞速的从卡车上跳了下来,随后一半人冲进了那幢公寓,剩下的一半人则按照标准的防守队形飞快的封锁了整条街道,那些突击队员们端着冲锋枪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接着开道的两辆轿车里坐着的盖世太保军官也下了车,他们手扶着枪套仔细的打量着四周高楼的每一扇打开的窗口和可能躲藏狙击手的角落,等到他们觉得四周的情况确实安全之后,其中的两个军官走到徐峻的车前打开了车门。
“副元首阁下,这就是您要找的那幢大楼。”一个盖世太保军官恭敬的向下了车的徐峻报告到。
“对,就是这幢大楼。”徐峻从杰克的记忆里认出了这幢大楼的模样,他抬起头向着楼上望去。这幢大楼是标准的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但是当时的设计者还可能带着点实用主义的精神来设计的它,所以在那些精美的装饰外,整座大楼的线条都以简洁明快为主。这幢大楼的建造年代实在是太久了,从那些破裂了的雕刻门饰和砖墙上那些脱落了的外层涂料可以看得出来这幢建筑也没有受到很好的保养,现在整幢大厦给人以一种破败的忧郁的感觉。
“你们几个就留在楼下,我和汉斯两个上去就可以了。”徐峻转过头对着那几个盖世太保的军官吩咐到。
“但是副元首阁下,保护您的安全是我们最重要的责任,更何况这幢房子里住得都是那些肮脏卑劣的犹太人,万一。。。。”
“没有万一,你们难道认为我和汉斯上校都没有自卫的能力吗?再说里面已经有两个小队的武装党卫队员控制着,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徐峻微笑着回答到,但是眼睛里却传递着“你再阻止一下给我看”的意思。
“那个,遵命,副元首阁下。”
看到徐峻的样子,那几个盖世太保也就只好乖乖的服从命令,留在了原地。而徐峻和汉斯则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楼。
“这是什么味道?”刚走进大楼汉斯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这座大楼每一个房间都有四五户犹太人居住着,有这种怪味道并不奇怪。”徐峻回答到。
接着两个人就顺着吱吱作响的楼梯向着楼上爬去。现在每一个搂层都有四个武装党卫队员把守着,他们站在堆满了杂物的走廊上面,虎视眈眈盯着走廊上每一个房间的大门,他们的任务就是封锁整幢大楼,将任何走出门外的犹太人都赶回他们的房间去。徐峻带着汉斯辛苦地爬上了四楼,来到了一间套间的门前。
那间套间里的住户已经全都被武装党卫队员们从房间里赶了出来,才这么点地方竟然住了老老少少二十多个人,现在这些犹太人都抱着头靠着走廊的墙站成了一排,从他们颤抖的身躯上看来,这些党卫队实在是把他们给吓坏了,有几个老人已经开始轻轻的用希伯莱文向上帝祈祷起来。突击队员们端着冲锋枪厌恶地看着这些人,看来要不是徐峻之前命令过他们在行动中不允许随意使用暴力的话,他们早就一枪托打过去了。如果再早几天的话,他们把那几个嘴里嘟嘟囔囔的老头就地给枪毙了的可能都有。
“就是这里了。”徐峻走进了那间房间。
“你们两个进来,其他人继续守在外面。”跟在徐峻身后的汉斯对两个军衔最高的士官命令到。
“遵命,上校。”那两个士官把冲锋枪往背后一背紧跟着汉斯走进了屋子。
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些简单的橱柜和一些普通的桌椅。剩下的就是靠着墙堆放的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行李箱还有其他的一些日用杂物。不过总算还好,那些东西堆放得很整齐,而且房间里也打扫的很干净,在桌上的花瓶里甚至还插着几朵不知道名字的小花。整个房间给人的那种整洁的感觉让人无法相信在这样的地方竟然住了二十多人。
徐峻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两个士官站在门厅里望着这位副元首,他们心里好奇的想要知道德国的副元首到一个犹太人住的公寓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徐峻站在房间里的壁炉前对那两个士官招了招手。
“是,副元首阁下。”两个士官连忙跑了过去。
“把这里给我撬开。”徐峻指着壁炉一侧的一块装饰用的木板。
“撬开吗?”两个士兵疑惑地望着自己的最高领袖。
“当然,撬开它。”徐峻点了点头。
“遵命,副元首阁下。”两个士官连忙敬了个礼,随后从自己的腰带上抽出刺刀,开始努力的撬起那块木板起来。
“将军,那里面是什么?就是您前面在路上跟我说的您要销毁的东西吗。”汉斯在一旁小声的向徐峻问到。
“是的,就是这个东西,就是为了销毁它我才会来华沙,没想到后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结果就把这件事情给耽搁了。”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啊?”
“一台电子仪器,其他的你就别问了,如果不毁掉它,德国乃至整个世界的安全都会受到威胁。”徐峻严肃的对汉斯说到。
“我明白了,将军。我不该问您这些问题的。”汉斯低下头请求徐峻的原谅。
“副元首阁下,我们撬开了,那里面有个小箱子。”一个士官突然叫喊了起来。
“好,快把它拿出来。”徐峻听到士兵的汇报,高兴的命令到。
从壁炉夹层里取出的那只箱子非常小,只有十几厘米见方,外面由上好的牛皮包裹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铝合金箱子,在箱子的箱盖上有一个扁扁的小孔。徐峻从衣领里掏出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随后把那块挂在项链上的记忆芯片轻轻的插入箱盖上的那个扁扁的小孔.箱子盖猛的自动的弹开了,出现在徐峻面前的就是让自己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首,那台时空信标器。
徐峻从杰克的记忆里已经无数次的见过这东西的样子,但是现在真的看到这东西时他不禁还是为未来世界科技与工艺的发达而赞叹不已。那东西像是一台超小型的家用计算器,透明的外壳使它内部每一个元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小的零件都制造得精致异常,整台机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件工艺品。
徐峻拿着那信标器,看着那些精密的电路和漂亮的外观设计真有点爱不释手,他实在想好好研究一下这东西的工作原理,他很奇怪这东西到底是靠什么能量来运作的,因为他在这台机器里没有找到任何电池或者是什么相类似的东西。但是徐峻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这个时间,未来世界随时都处在由这个东西引起的时空共振的威胁中,无论怎样自己还是要毁掉它,而且这东西上面蕴涵的那种高科技在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下也不可能被仿制出来,说不定这种过分先进的科技还会给这个时代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里,徐峻咬了咬牙,那起那只信标器走向了壁炉,他把这台小小的电子仪器放进了壁炉,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那里面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一小瓶汽油。
徐峻把汽油小心翼翼的撒到那台机器的外壳上,随后点上了火。当那台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机器在徐峻面前慢慢的化为灰烬时,徐峻感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轻松。
自己在这个时空里最重要的任务终于已经完成,剩下来,该是为自己而战斗了。
随着徐峻眼前的火焰慢慢熄灭,他心中的火焰却更加猛烈的燃烧起来。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十七章 晋升
当徐峻带着汉斯和那两队党卫队士兵离开那幢大楼时,整幢大楼里和无数在附近几幢大楼上那些厚厚的窗帘后偷偷注视着这一切的犹太人心里都有一种逃过一劫再世为人的感觉。
当他们前面看到那辆豪华汽车上下来的是一个德国将军时简直把他们的魂都快吓飞了。自从几天前那场屠杀发生后,整个犹太区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他们不知道下一次的屠杀会轮到哪个街区,每一个人都失去了活着离开这里的希望,他们没人知道明天会是怎样,他们只能努力的将今天过好,就算是死亡这些犹太人也希望死得有尊严。
而在这些犹太人眼里,一个德国上尉就有权力杀光这整条街的人,而一个德国的将军如果愿意的话,就算把这整个隔离区夷为平地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德国人杀犹太人是不用理由的。但是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大楼里却没有传出凄利的枪声,没有听到什么惨叫与呼喊,也没有任何人被德国士兵揪着头发拖出那幢大楼扔上卡车带走,他们预料到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
那些德国人杀气腾腾地冲进了大楼却安安静静的撤了出来,他们飞快的爬上了那几辆汽车,就像来时那样缓缓的大摇大摆的离开,当那个车队从街道的拐角处消失时,所有人都不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汉斯,你难道不想问我前面我烧毁的是什么东西吗?”徐峻惬意的靠在车后座那柔软的靠垫上微笑着望着汉斯,销毁了信标器让徐峻感到一直压在自己心头最后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全身感到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不,我想将军您如果能告诉我的话,一定早就会告诉我的。如果您不告诉我,那就说明这些不是我该知道的。我不会去打听我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汉斯也微笑着回答到,他发现将军在那件奇怪的东西被烧毁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好几天都没见到的笑容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那个在比利时指挥部里谈笑风生指挥若定充满活力与自信的将军又回到了自己的面前。虽然汉斯真的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到将军现在的样子,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对汉斯来说就没什么重要了,他为他的将军能够恢复过来感到由衷的高兴。
“是吗?汉斯,你的确是我最可靠的副官,你是个优秀的军人。”徐峻听了汉斯的回答满意的点着头。
“谢谢您对我的夸奖,将军,我们现在回司令部吗?”汉斯微笑着问到。
“是啊,我还有很多的文件没有来得及处理,再说统帅部最新的战报也该送来了,我很想了解现在前线打成什么样子了。”
“您放心吧,现在统帅部还没让我们归队就说明现在的作战应该非常顺利。看来我们打败法国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就是这样我才更想要了解那里的情况,哈哈,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巴黎街头喝咖啡。”徐峻笑着说到。
“被您这样一说,我也对前线的近况感到好奇了呢。”汉斯也笑着说到。
徐峻脸上带着微笑,把视线转向了车外。
“统帅部到现在都没有召集穆勒他们那些一线主官归队,他们没有放着“塞普鲁斯”军团这么强大的精锐部队不用的道理,这件事情上面一定有问题。”徐峻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不一会儿,一座漂亮的白色建筑物出现在徐峻的视野里。这是一座漂亮的法式建筑,本来是十四世纪一个有钱的波兰贵族为了赶时髦从法国请来建筑师精心为自己建造的。现在这座漂亮的房子成了自己新的司令部.
原来的那个党卫队司令部在几天前的清洗行动中被打得像块奶酪,徐峻在那里办了两天公后实在觉得实在太不成体统,结果在几个波兰市政官员的推荐下徐峻换了这座建筑作为新的司令部。
由于是法国式样,所以那座漂亮的主楼被大块的草坪与花园包围着,这对司令部的安全防卫很有好处,没人能穿越四五十米空旷的草地而不被警惕的哨兵发现,如果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被哨兵发现后还想要继续前进的话,接下来这个家伙就会发现他将面对十挺以上喷射着火焰的机枪枪口,在这么密集的扫射过后如果还能保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就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当车队驶进司令部那座漂亮的大门后,徐峻透过车窗老远就看到现在在那座漂亮的法式大楼门前的空地和台阶上竟然站满了人。
“汉斯,那是怎么一会事情。”徐峻疑惑的望着汉斯。
“我也不知道,将军。不过我看到军乐队了,应该是什么庆祝活动吧。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吗?不会啊?”
“庆祝活动,怎么没人告诉我。”
两个人正在车上瞎猜的时候,奔驰车已经慢慢的拐了一个弯,驶上了通往大楼正门的道路,而那两辆卡车和开道的轿车则继续沿着原来的大路向着司令部的后面驶去。
“将军。。。。是我眼花还是真的是这样,我看见穆勒上校穿着的。。。。天啊,还有哈隆。。。。”等到汽车驶近主楼,汉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人群中的那两个同僚,不是由于他与那两位特别熟悉,而是那两位的穿着在人群中太显眼了。
“汉斯,我想你没看错,那的确是穆勒与哈隆,不过现在我却开始怀疑我有没有看错。他们。。。。”
汽车慢慢的在台阶前停了下来。两个穿着全套军礼服的武装党卫队员飞快的冲到轿车的门前,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全体立正!奏乐。”
随着一声嘹亮的口令声,站在一旁的那些军乐手立即奏响了激昂的军乐,所有在场的军人都挺起了胸膛,笔挺的立正站立,而那些纳粹行政官员则都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低头致敬。
徐峻走下了车,他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一切,他给完全的搞糊涂了。几乎华沙所有的一级两级行政官员和在华沙驻防的所有陆军以及武装党卫队的高级军官都齐集在自己的司令部门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恭敬的神色望着自己。
徐峻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走上台阶,转过身向着周围的人群点了点头致意,随后他转向台阶上站立着的自己的部下们抬手敬了个军礼。那些军官们连忙恭敬地还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重要的活动吗?穆勒,还有你这又是怎么一会事。”见礼完毕后徐峻对着向自己迎过来的穆勒疑惑地问到。
穆勒满脸笑容的走下台阶,他现在穿着一套崭新的将军制服,肩挂着金丝编织的陆军准将肩章。而哈隆也穿着一套崭新的陆军准将制服精神抖擞地走在穆勒的身后。
穆勒来到徐峻的面前,等他站定之后,把笑容一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穆勒对着徐峻大声的说到:“欢迎您回来,我的元帅大人。”
穆勒的话让徐峻大大的吃了一惊。
“元帅?什么元帅。。。。”徐峻惊呼到.
“就是您,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元帅。为了表彰您为我们伟大的第三帝国所做出的杰出贡献,为了让您的荣誉和您的功勋向匹配,在昨天下午您已经被元首提升为陆军元帅了。这是您的新制服与元首和统帅部的命令,是中午您出去时刚送到的,统帅部为此还派了专人专机。统帅部为了给您一个惊喜所以就没有通知您。而我们为了这个仪式已经准备了一个下午了呢。”
徐峻看到站在一旁的一个勤务兵端着一个托盘,里面赫然放着一套崭新的元帅服和一根金色的元帅权杖。
徐峻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搞的目瞪口呆,他完全都没有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这就是希特勒的第一张牌吗?果然是出乎自己的预料。徐峻想到脑仁都疼了也没想出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他知道在现在这种场合下,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自己的形象,所以他立即满脸笑容的对穆勒说到:“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这简直就是像做梦一样。哈哈,穆勒,你安排得很好,辛苦了。看来你和哈隆也都获得了提升,祝贺你们。”
“这一切还不都是元帅您栽培的结果,如果没有您,我们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中校和一个中尉呢。在您的指挥下我们才能获得今天的这种成就,没想到跟着您,我们一个月就当上了将军,这是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们现在用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我们对您的感激之情。”穆勒激动的说到。
“别这样,你们现在的一切都是你们靠你们自己的努力和血汗获得的,我并没有为你们做过什么。哈哈,你也是个将军了,以后要拿出点将军的样子出来。”徐峻一边亲切地拍着穆勒的肩膀一边笑着说到。
随后他转过身来对着台阶下那群官员与军官们大声说到:“今天我真的很高兴,这将是我终身难忘的一天。我非常感谢大家来到这里祝贺我的晋升。对这件事情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真是没想到我能够获得如此巨大的荣誉。现在我实在是无法用什么话来表达我对元首的感激和敬仰。我现在宣布,今晚我要在这里召开一个全华沙最盛大的宴会,在场的每一位都要来参加,还有你们可以带你们的家属一起来。我们今晚要好好的狂欢一番。但是现在我还有一点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现在就无法招待大家了,等到晚上宴会的时候,我会一一的向各位来参加这次仪式的来宾表示我由衷的感谢。”
徐峻的话让那群正准备冲上来大拍这位新出炉的年轻元帅兼德国副元首大人马屁的官员们感到很失望,不过他们想到晚上的宴会应该比现在这种场合更适合他们发挥后,都点着头微笑着表示同意。
“那么,大家先回去吧,军官都留下。”徐峻微笑着对着人群挥了挥手,随后转过身,向着大门走去.
当他再望向穆勒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像冰块一样寒冷,他低声的对穆勒说到:"你把大家都集中到会议室去,我等会儿就过去,你要给我一个详细的报告,我想知道这从头至尾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
徐峻那突变的脸色把穆勒和几个离得比较近的军官都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这位元帅阁下到底在为什么生气,难道在下午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什么让他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看他刚才下车时的样子又不像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啊。不过徐峻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绝对的命令,所以穆勒连忙答应了一声,随后立即跑到一边向自己的那些同僚们小声的交代起来。
这时候汉斯正带着一脸疑惑的神情的慢慢走进了大楼,他手里拿着徐峻的元帅服杖和那份命令。看到汉斯,穆勒连忙投去了询问的目光,随后用眼睛瞄了瞄徐峻的背影,他的意思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位怎么会这么不高兴"。看到穆勒的眼色,汉斯耸了耸肩膀,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会事,随后汉斯加快了脚步向着徐峻追去。
穆勒摘下军帽挠着头,他对徐峻的那种反常的反应感到疑惑不已。突然穆勒想起了什么,他匆忙地跟他边上的那几个军官交代了几句后也向着徐峻办公室方向跑了过去。
徐峻一边快步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自己这奇怪的晋升。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预料了,简直是不合逻辑。现在徐峻感到自己的脑子里已经被这件突发的事件搅成了一锅粥,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氤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感觉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心里有一种非常烦躁的感觉。
他猛的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随后气冲冲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他发现现在自己竟然有一种想要破坏什么东西的欲望。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烦躁,徐峻定了定神,暗暗的问自己。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种感觉可能就是对自己将要面临的那种不确定的危险产生的本能反应吧,一种本能的在危险来临前想要自卫的反应。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希特勒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招。把自己提升为元帅,这一点都不符合希特勒的一贯作风,一定有人在帮他,一定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呢?
徐峻站起身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转起了圈子,突然他发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正静静地坐在办公室一边的沙发上看着自己。看来这个人在徐峻进来以前就已经在这间办公室里了,徐峻进来之后光在考虑前面发生的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到他。
当徐峻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但是当他看清那个人的相貌的时候,不禁叫了起来。
“是你,你怎么来了。。。。。”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十八章 解惑(一)
“很高兴能够再见到您,统帅部派我来向您传达您被提升的命令。我的元帅大人。”坐在沙发上的人站了起来,恭敬的向徐峻鞠躬致敬。
“我真没想到统帅部会派你来传达这道命令,见到你真是太让我高兴了。我的参谋长先生。哈哈哈哈。”徐峻笑着向对方回了个军礼。
“高兴吗?我的陆军元帅大人。我看未必吧,从您走进这间办公室开始您就没有让我觉得您有任何高兴的情绪,我看得出您很烦躁不安。为了不打搅您考虑问题所以我也就没有出声,看来您的确已经陷入了巨大的困扰之中,竟然到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塞普鲁斯”军团参谋长魏尔勒微笑着说到。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见到你我什么困扰都没有了,因为我相信你能够为我解答我所有的疑惑,看来你也在这件事情中得到了一点好处,哈哈,这套军服很适合你。”徐峻看着他的参谋长那副金丝肩章说到。
“哈哈,元帅大人。我的确给您带来了您想要知道的消息。我相信您一定会对我带来的那些情报感到满意的。不过,我们能坐下来说话吗,我一连坐了四五个小时的飞机,连腰都快被颠散了。” 魏尔勒笑着说到。
“哦,你看我实在是没注意,快,我们去小客厅,那里又安静又舒服。”徐峻一把拉住魏尔勒的臂膀热情的带着他的参谋长向着办公室边上的小客厅走去。
“将军,哦不,元帅阁下。”正在这时汉斯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徐峻的元帅制服和权杖,当他看到屋子里的景象时不禁一愣。“魏尔勒参谋长?您怎么来了。”
“哈哈,汉斯你来的正好,你去叫勤务兵给我们泡一壶咖啡来。”徐峻笑着对汉斯说到。
“遵命,我的元帅。那这些。。。。您看先放在哪儿。”汉斯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先放在沙发上好了,哈哈,我等会儿再换。”
“遵命,元帅大人。”汉斯发现徐峻的好心情又回来了,虽然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为此也感到非常的高兴。
“对了,汉斯,等你安排好手头上的工作后也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对你讲。” 魏尔勒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汉斯,还对他神秘的挤了挤眼睛。
“是,将军阁下。”汉斯看到魏尔勒的将军服感到有点意外,但是他还是礼貌的点头致意,转身退出了门外。
“汉斯是个优秀的军人,虽然他与我们这些人相比稍许显得单纯了一点,但是还是不失为一个非常得力的部下。”徐峻微笑着说到。
“不过单纯并不是一件坏事呢,这才是一个军人所应该具有的品质,像我们这些人早就已经堕落了。看到汉斯就让我想起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我做任何事情都以一种单纯的信念去完成。想想真是让人感慨啊。我的元帅大人。”
魏尔勒和徐峻走进了小客厅面对面的坐那张显得过分华丽的茶几边。徐峻望着面前这位参谋长,心里充满着期待与喜悦。
当魏尔勒第一次走进徐峻的视野时,敦克尔刻战役还没打响,为了帮助徐峻实现他的那份战役计划。统帅部参谋长凯特尔将军把他和其他一群参谋人员交给了徐峻。由于对魏尔勒的身份不太了解,刚开始徐峻还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魏尔勒一直在希特勒的手底下工作,实在让徐峻无法对他完全的信任起来。但是在经过几天的接触之后,徐峻对魏尔勒的感观完全的改变了。这是一个非常认真的参谋军官,他的专业素养与工作能力让徐峻感到非常的满意。虽然魏尔勒的战术和战略方面稍微显得保守了一点,但是还是掩盖不了这个参谋军官非常优秀的组织与谋划能力。也多亏了他和那些参谋们的努力,才使徐峻的任何一个想法与计划都能以最精确快捷的方式获得执行。可以说他对徐峻那场战役的最后胜利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他用他那卓越的能力换取了徐峻的好感,而当徐峻知道了他真实的身份之后,他才获得了徐峻真正的信任,他是一个“教士”。
当杰克把他拯救下来的那批“主教”安排到各个政府关键部门之后,那些“主教”们除了想方设法来获得自己所在部门的控制权以外,并没有闲在那里等着自己的主人下命令。从他们拥有权力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开始为自己的主子物色更多的追随者了。当然这种选拔是非常机密与严格的,任何一个被“主教”所看中的候选人都要由十个以上的“主教”对其后进行考验与严密的调查后才能获准对其的发展。刚开始那些人只获准进入外围的组织,他们被称为“信徒”。等到其中有些人的确表现出他们拥有足够的能力与绝对的忠诚之后,他们才获准进入组织的内部。这些被吸收入内部的人就被称为“教士”。
而魏尔勒则是最优秀的“教士”之一。当徐峻得到自己手下的一个“主教”对魏尔勒身份的确认报告时,才知道有这么一会事情。但是徐峻和魏尔勒双方都不想揭破这层面纱,双方对此心照不宣。不过在此之后,在其他人的眼中魏尔勒和徐峻的配合开始变得越来越默契了,大家都认为这可能是两个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的关系,没人往别的地方去怀疑这两个人的联系。
魏尔勒在统帅部里专门负责军事计划的细节审定工作,所以他与统帅部里所有的高级军官乃至整个德国国防军各个军种的那些指挥官们都有接触与联系。为此他还成为了马丁。博尔曼与国防军的将军们联络的信使,由于他的情报来源的多样化和接触的那些情报的机密程度使他也成了马丁。博尔曼的心腹之一。现在他来到这里一定带来了统帅部现在最新的动向,而且他一定还给自己带来了马丁。博尔曼给自己的消息与情报。这是徐峻现在最想要知道的东西,光靠那些“主教”们传来的那些情报还不能让自己能够精确的了解现在事态发展的整体形势,只有从统帅部最核心处得到的消息才能使自己对希特勒的对策获得最细致的了解,那样自己才能做出下一步正确的决定。
“魏尔勒,来的时候天气不太好吗?”徐峻微笑着问到。
“是啊,简直是糟糕透了,那些该死的气流让我的飞机颠簸得像是条正在冲锋的鱼雷艇,我当时差点就吐了。” 魏尔勒也笑着回答。
“那真是辛苦你了。你走之前军团的情况现在怎么样。”徐峻淡淡的问到。
“全军团还在敦克尔刻晒太阳,所有士兵都像是在度假一样,在我被召回统帅部的时候小伙子们正热情高涨的学习怎样用大口径火炮来捕鱼呢。”说到“塞普鲁斯”,魏尔勒脸上充满了自豪的微笑。
“啊?这样啊。那他们的战斗力还保持着吗?不会变得懒散了吧。”
“当然不会,他们每天的操练还是像您在的时候那样艰苦。那些副职军官已经完全的进入了他们的角色,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您又将会得到一批优秀的指挥主官了,不过我担心的也是这一点,上面已经把手慢慢的伸向您的军团了。” 魏尔勒脸上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忧虑。
“我正想问你这一点,元首为什么会提升我为元帅,这中间有什么阴谋吗?我刚把他的波兰给翻了个底朝天,还干掉了他一大批赏识的官员,按道理他应该会非常生气,他现在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徐峻终于把话转入了正题,他现在最弄不懂的就是这个,他希望魏尔勒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时小客厅的玻璃门被人轻轻的敲响了,只听到汉斯在门外报告到:“元帅,您要的咖啡。”
“哦,快进来吧,汉斯。”徐峻大声的说到。
汉斯推开门端着一个盛放着咖啡壶和杯子的托盘走了进来,他把托盘放到了茶几上然后给徐峻和魏尔勒各自倒上了一杯咖啡,随后安静的站在了徐峻的边上。
“哈哈,汉斯,这种事情让勤务兵来做就好了,你怎么亲自来做这些事情。” 魏尔勒笑着对汉斯说到。
“没关系,我想您与元帅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谈论,有勤务兵在场可能不太方便,所以我就自己来了。喔,将军,您前面说有事情要对我说,请问是什么事情啊。”汉斯疑惑的望着魏尔勒。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幸运,能够喝到一个将军给我倒的咖啡。” 魏尔勒微笑着端起了他面前的咖啡杯。
“将军!”徐峻和汉斯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叫声。徐峻的脸上充满了喜悦,而汉斯脸上则充满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是啊,汉斯准将。您已经被提升为准将了,您的任命书和新的制服就放在外间沙发旁的一个皮箱里,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很抱歉我隐瞒您到现在,我就是想看看你现在的这种表情。哈哈哈哈。”说完,魏尔勒端着咖啡坐在那里笑了起来。
“这次统帅部可是花了大手笔啊,连着提拔了三个准将。这就是陆军部对您的一种姿态,里面包含的意思我想您一定能够明白吧。” 魏尔勒转过头对着徐峻说到。
“汉斯,你去试试你的新制服,然后到穆勒面前去走几圈,让那个家伙别太得意了。”徐峻没有回答魏尔勒的话,他转过头微笑着对汉斯说到。
“遵命,元帅大人。”汉斯机敏的觉察到了徐峻的意思,他知道徐峻与魏尔勒接下来的谈话将是非常机密的事情而指挥官不想自己在场,所以他连忙点了点头笑着回答到:“元帅,我的确非常想要试试自己的制服。那我就出去了。”随后他向魏尔勒点了点头致意转身走出了小客厅轻轻的带上了那道门。
“是个聪明的部下,我的元帅。您难道还不信任他。” 魏尔勒轻声的问到。
“不,我非常的信任他,但是我不想让他卷入这件事情太深,这对他以后的发展没什么好处。”徐峻摇了摇头说到。
“喔,看来我是想得太多了,您说的的确很有道理。能成为像您这样爱护手下的领袖的部下,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先别说这些了,这次统帅部怎么会派你来,你不觉得这次提升的规模与所采取的形式的反差太大了吗?我不指望元首会亲自来为我们授衔,但是像这种一个元帅和三个准将的晋升仪式应该至少来一群元帅或上将吧,而现在这样你觉得不会让人感到太儿戏了吗?”徐峻端着咖啡望着魏尔勒疑惑的问到。
“元帅,您一下子就切中了问题的要害,这就是这件事情最关键的所在。” 魏尔勒严肃的对徐峻说到:“如果要将这些解释清楚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想我还是从头跟您说吧。”
“好,你快说。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徐峻急切的回答。
“那就是您到达华沙搞了那场大清洗后的第二天上午,当元首接到帝国保安局对这件事情详细报告后当时就大发雷霆,他立即召集了所有当时在统帅部的高级官员开会。由于那个会议被定为绝密所以我没有参加,但是我还是从与会的几位将军的嘴里知道了一些会议上的情况。
当时元首简直快气疯了,他拍着桌子骂您是个叛徒,是个阴谋家。他当时就要求把您逮捕并押到柏林来审讯。但是当时他的要求受到了所有与会者的反对,他们都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他们给他分析了所有不能与您对抗的理由,其中最大的一条就是,您所处决每一个人都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他们是死有于辜,如果因为您为德国除去那些蛀虫而对您进行逮捕的话,传扬出去对他的声誉乃至对整个纳粹党的声誉都会有巨大的影响,特别是您在德国国防军内拥有无与伦比的声誉,如果对您采取任何行动都将会给德国的国家稳定和安全带来非常严重的损害。
经过他们这些劝说之后,他终于打消了那个念头。但是由于当时统帅部的那些将军们可能说了一些不太让他满意的话,结果造成了一种非常严重的局面。当时凯特尔将军就对我说,从元首的眼神里他感到了一种危险,一种非常巨大的危险。而其他的几个将军们也都感到有同样的那种感觉,但是当他们想要去弥补他们的错误时候已经晚了,他们当时就知道由于您的关系,他们已经被元首列到敌人那一边去了。
所以从那时候起,统帅部的将军们就决定完全的站到了你的身后,那些将军们知道只有保住您,才能保住他们和陆军,他们知道现在也只有您可以与元首对抗。本来他们是准备在这件事情上保持中立与观望态度,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他们索性就坚定的站在您这一边,他们也看出您这次是准备大干一场了,这些将军们觉得跟着您可能比跟着那个元首更能让他们发挥各自的能力。”说到这里,魏尔勒喝了一口咖啡。
“你是说现在陆军已经和元首彻底的对抗上了,这不可能吧。”徐峻疑惑的问到。“这种事情简直就不能让我相信。”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十九章 解惑(二)
“的确不能让人相信,我的元帅。这些懦弱的将军们会敢于和他们至高无上的领袖对抗,在此之前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魏尔勒点头表示同意。
“这些将军们在希特勒的压制下时间太久了,他们已经完全的磨光了军人的锐气。看看那个凯特尔和冯。布劳希齐,看看他们在希特勒面前那种奴颜婢膝的样子。真不敢相信他们会出现什么背叛他们主子的念头。”徐峻激动的说到,他没有注意就在自己用姓名来直呼他那位伟大的元首时魏尔勒眼睛里闪过的兴奋的亮光。
“我的元帅,那些将军们的确像您说的那样,他们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被希特勒磨去了他们曾经拥有的锐气。德国统帅部的将军们是世界上最懦弱的一群人了,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与地位可以作出任何退步与妥协。所以这次他们支持您的可靠程度的确不会太高。我本来还想提醒您不要对那些将军们的支持感到太乐观,现在看来已经不用了。您对他们的分析与我所想的一样,这让我非常的高兴。” 魏尔勒微笑着说到:“但是,在分析他们这次倒戈的原因后,我觉得至少我们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是可以让我们信任的。”
“哦,你把你的分析给我说说。”徐峻好奇的问到。
“您可能不知道,或者您没有注意到。您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与元首做正面对抗了。元首的力量中最强大的就是国防军与党卫队,而真正能让那些将军们所顾忌的则是盖世太保与帝国安全局。他们就是畏惧于这些部门的阴险手段所以才会对元首俯首贴耳不敢越雷池一步。他们虽然对您的那种军事天分非常的欣赏也对您对德国陆军的关爱非常感激,但这也不能成为他们冒着送命的危险来支持您的理由。
但是现在您所展现的实力让那些将军们都惊讶不已,他们没想到您竟然获得了这两个部门的支持,您一下子就带走了元首一半的力量。现在威胁他们的命运的力量已经不在希特勒的掌握之中。而如果您在这次斗争中失败,那样的话希特勒将重新夺回他的力量,到那时候这些将军们的下场不用猜都知道,他们会被当做是您的支持者而受到严厉的惩罚。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明确他们的态度,但是从他们在此之前在希特勒面前对您的那种拥戴和吹捧,已经使他们在希特勒心中留下了他们是您的追随者的印象,他们当时可能只是想要让您在希特勒面前获得更大的权力而使陆军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现在这样的局面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的。等到他们明白您要和希特勒对抗时,他们想再要重新摆正自己的位置已经为时已晚,他们已经不可能让希特勒改变这种印象了。
而希特勒当时则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他不知道您其实已经从他手里夺走了他最重要的武器。他还以为自己掌握着德国的一切,所以他才会这么露骨的对那些将军们表示了敌意,这些将军们被他生生的逼上了这条路。这是希特勒所犯下的第一个错误。那些将军们现在只有选择您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何况按照您现在的力量说不定还可能获得胜利,他们是在赌博。” 魏尔勒微笑着说出了他的想法。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徐峻点着头表示同意,他接着又向魏尔勒问到。“那么这个晋升命令是怎么一会事情,这中间一定有阴谋,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别急,我的元帅,听我继续讲下去。陆军这边虽然有了这种想法,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们还不可能直接与元首反脸,因为这与德国军队的传统不符,他们只能从私底下对您进行支持。而且,希特勒在会后单独的与那些纳粹党的高级领导专门重新开了一个会议,他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在第二天,他就开始拼命的用怀柔政策来拉拢那些将军们了,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所有的将军们这次表现出他们从来没有过的坚定。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现在已经不用再害怕受到那些阴谋的陷害了吧。特别是冯。布劳希齐元帅,他虽然在表面上对希特勒还是毕恭毕敬,并对希特勒再次表示了他的忠诚,可回过头他就召集了所有的将军们一起讨论如何来对您进行支援,在会议上他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活跃的让人吃惊,这一点让我到现在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整个统帅部参谋部和陆军司令部的支持,虽然他们不可能在武力上对您有所帮助,但是他们绝对可以牵制住希特勒的一部分力量,至少希特勒已经不可能动用军队的力量来对付您了。而海军现在正在观望之中,雷德尔完全想要置身事外。他现在正在对希特勒使用着拖延战术,他也不是一个笨蛋,现在这种形势下,向任何一方表示忠诚对他来说都是危险的。而空军现在的态度则非常的不明确,里面好像已经分成了几派,以米尔希为首的一派要表示该拥护元首,而其他的几派里有的要追随您有的要保持中立,看来在他们得出一个统一的意见后空军才能对这件事情做出反应。而现在您最大的敌人就是莱茵哈特。海德里希。他将是您最大的一个威胁。” 魏尔勒严肃的说到。
“海德里希。他的确是个非常大的麻烦,这个人那邪恶的智慧的确会给希特勒带来很大的帮助。我早就得到情报,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他就匆匆忙忙的赶到大本营去了,他一定会给希特勒出一些主意。这个卑鄙的小人,残忍的屠夫绝对是我前进路上的一个最危险的敌人。”徐峻眼里散发出凌厉的寒光.
“说到这里,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这也是所有支持您的人想要知道的问题。您到现在都没有表示出您的态度,我们都不知道您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您是想要与希特勒分庭抗礼呢还是想要取而代之。我与其他的“主教”以及统帅部的将军们都想知道您的想法。只有我们明确了您的想法我们才可以制定如何来帮助您的计划,我们才有下一步的目标。在我的心目中,您是取代希特勒的唯一人选,我从心底里觉得德国只有在您的领导下才能获得真正的复兴。希特勒在他上台之后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他会把德国带进黑暗的深渊。所以我从心底里希望您这次的目标与我所期望的相同,把希特勒赶下台,彻底的清洗那些肮脏的政府机构,把德国带回正确的道路上。”说到这里,魏尔勒眼睛里充满着期望。
“魏尔勒,我现在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不过我会让你的愿望实现的。”说完徐峻微笑着对魏尔勒点了点头。
听到徐峻的回答魏尔勒不禁喜出望外,他高兴的说到:“原来您的确想要这样去做,那样我与所有的“主教”们也都放心了,我们以前所做的所有工作都有了回报。我们将尽我们一切的力量来帮助您实现这个目标,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铲除邪恶将日尔曼民族带向光明,您的确是上帝派来拯救德国的使徒。”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吧。你说说海德里希的情况。”徐峻微笑着拦住了魏尔勒的大肆歌颂。
“哦,遵命,我的元帅。海德里希一到大本营就受到了元首的接见。他们两个人单独谈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但是在这次谈话之后,希特勒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之前表现出的那种忧虑与焦躁突然之间就完全消失了,好像他们在这次谈话里想出了什么对付您的好办法,希特勒完全的恢复了他本来的状态。接着他就开始对那些将军们大肆的拉拢,几乎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不过那些将军们早就已经尝过他这一招的苦头,在他上台前他就曾经这样做过,可上台后就立即把那些他曾经拉拢过的将军踩在了脚下,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海德里希可能把您这次在华沙所做的事情给希特勒做了详细的报告,他还可能把您拥有“主教”的事情告诉了希特勒。虽然我们不能确定他到底了解多少,但是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海德里希在帝国保安局里的那些死党已经开始对我们所掌握的一些部门开始秘密的调查。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我们的力量,那份命令被我们截获了,从命令上看,他们是想对“主教”们下毒手,他们有不经过审讯与审判就处决任何“主教”的权力。
可惜的是他们绝没有想到他们所派出的调查人员大多数都是我们的“教士”,让一群“教士”来抓“主教”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了。不过,这到是我们的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把我们以前一直无法搞掉的那些死硬派给除掉,让那些该死的人渣作为“主教”们的替罪羊。不过这只是我们的想法,还得获得您的批准与同意。” 魏尔勒恭敬的等待徐峻的答复。
“可以,这的确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我还在为如果我这次成功地扳倒希特勒后该如何解决那些家伙而烦恼。现在正好,可以借着希特勒的手把他的那些人渣给清除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呢。”徐峻接着说到:“海德里希还给希特勒提供了什么情报,他的主子希姆莱现在有什么反应。”
“您不会相信的,海德里希可能已经把他的主子给卖了。”
“什么?你详细的说一下。”
“海德里希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在希特勒面前可能说了什么关于希姆莱的坏话。他可能想趁这个关键时期取代希姆莱。您也知道希姆莱与您的关系一向非常的融洽,可以说他把您当作他的偶像一样崇拜,在他心目中您是仅次于希特勒般伟大的人物。也就是因为这个,当这次事件发生时您动用了他手下的盖世太保与武装党卫队后,希特勒也就对他起了疑心。
现在他是这件事情中最冤枉的一个受害者了,那次开会希特勒根本就没有让他参加。海德里希清楚的看到这一点,他认为这是他更上一层楼的机会,所以他就去希特勒那里对他的主子进行了陷害。我们不知道他对希特勒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希特勒当时是否相信他最忠实的海因里希背叛了他。但是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希特勒的确已经对希姆莱采取了行动。
按照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来看,他已经彻底的被他的亲密助手给架空了。不过由于现在这件事情还只在高层中进行,所以希姆来从表面上看还保留着他对整个党卫队的指挥权,但是他的命令已经没有人会去执行了,现在党卫队的所有指挥劝都掌握在海德里希的手里。
我想他可能已经快被这件事情给气疯了,不过这样一来,希姆莱也被他所最忠于的元首推向了我们这边,我们的“主教”们已经和他的直系亲信联络上了,虽然他失去了实际的权力,但是他在党卫队里那巨大的影响力还在,相信他会对我们今后的行动起到一些作用。
关于其他的那些高层官员,现在我们还不能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但是有些人已经开始从各种渠道想要与我们展开联系,看来整个高层现在也开始分裂了。不过我们分析后认为,在您与希特勒还没有明确地分出胜负的时候,很多人会选择两边都倒,这些人的忠诚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听到这里徐峻打断了魏尔勒的话,他皱着眉头问到。“那我这件事情,德国国内的平民是怎么看的。”
“我的元帅,这就是最关键的问题了。希特勒正在补救他的失误,他用对这件事情的宣传给了您第一次还击。”
“怎么会事情。”徐峻急切的问到。
“就在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希特勒就在电台里对这件事情进行了一次讲话。他在电台里用了他所知道的所有的赞美之词来对您的这次大清洗进行了赞扬。他还拼命的对您所处决的那些人进行了抨击与诅咒。在他的广播里,他把您称作为他最可靠最忠实的战友。他还一一列举了您对德国所做的贡献和您在前线的赫赫战功。他这一招非常的厉害,现在在所有德国人都认为您是元首所有部下中最得元首欢心的一个,他们现在都在狂热的崇拜你。而没有人能够知道您其实和您的元首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魏尔勒严肃的说到。
“果然是厉害的一招,他想让我无法公开和他翻脸。他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并不占上风,所以他就用这一招来让我无法对他出手。好,果然是个聪明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现在他已经在全德国人面前对我所做的事情进行了肯定并表示了他的姿态。他以为这样一来,我就不能从这件事情中获得任何攻击他的借口,他以为我这样就不能以这件事情做文章发动对他的进攻。他想把我先稳住,随后再用其他的办法来一点一点的挽回他现在不利的局势,到那时候,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们又会重新倒向他,随后他再用雷霆手段一次性的把我给解决掉。果然是个好计划,但是他实在是把我看得太简单了。在现在这种局势下,我可能会就这么停下来吗?简直是笑话.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的.现在我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晋升我的军衔,这也是他的行动计划里的一步吧。”徐峻冷笑了起来。
“元帅,您的智慧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些的确是我们经过分析后才得出的初步结论,没想到您一下子就想到这些了,看来希特勒的智囊们根本就不是您的对手啊。不错,这次晋升的确也是他对付您的一招狠棋。” 魏尔勒继续说到:“这次晋升其实在一开始就像我前面所说的那样,是统帅部的那些将军们对您表示支持的一种示好的手段。当时这份提议让希特勒在办公室里爆跳如雷,他死活都不答应让您晋升为陆军元帅。但是没想到的是,又是海德里希,他进入了元首办公室后没一会儿,希特勒突然就答应了这份提议。但是他可能还是对这件事情有点不太满意,所以他下了命令,这次晋升就按照战地指挥官的级别来授衔。那些将军们抗议了多次都没有什么结果,所以他们只好同意了希特勒的要求。
由于我做过您的部下,所以那些将军们就让我来给您带来这项晋升的命令,不过他们还是利用了一下手头上的权力,他们在我临走时将我提升为准将,还顺便给您的三个最得力的助手都提升了一级,他们想以此来表示他们对这件事情上的谦意。并且我还从那些将军们给我的那些暗示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您的这次晋升将与希特勒下一步的行动密切相关。我们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我们知道他们已经制定了一个专门针对您的“杰克福里德”计划。所以,您在以后的行动中还是要多加小心。”
“杰克福里德?屠龙者吗?哈哈,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来屠我这条恶龙。哈哈哈哈。”徐峻听到这里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二十章 盟友
“魏尔勒,按照你们所掌握的情报你们认为希特勒可能会对我采取什么样的对策。”徐峻微笑着问到。
“这个,我们真的很难判断。那个人的身边有一大批喜欢搞阴谋诡计的专家。不过和您的智慧相比,那些家伙的主意应该都只能算做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吧。他们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敢与您正面硬撼的。按照他们手下的那些党卫队的战斗力来看,连把他们当作炮灰来使用都不太够格,他们也只配用来对付一下普通的老百姓。而那些真正受过训练有战斗力的武装党卫队现在在他们手里能能调动过来对付您的还不到一个师,其他的不是在前线战斗就是已经被我们所控制。而就在他们掌握的那些部队里还有一大部分是刚刚组建起来的菜鸟部队,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
他们现在除了从暗地里下手以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来对付您。从现在希特勒的表现来看,的确很有可能就像是您前面分析的那样,他是想尽量把您先稳住,创造出一种让您无法出手的局面。随后他再利用这种局面把您给慢慢的架空起来,随后再一鼓作气的将您除掉。我个人也觉得这是他唯一能够使用的对策,不过事实上是否真的会这样我还不敢肯定。” 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按照现在的情况,我可以肯定希特勒一定会按照这个步骤来实施他的计划。因为现在也只有这个答案能够解释这次他对我的晋升。看来他是想要用这些手段先来迷惑那些不了解这件事情真相的百姓,他想用这些晋升与赞扬来堵住我的嘴,让我下一步的行动失去合法的理由。如果我还要坚持和他翻脸或对他发起攻击的话,我的行动就变成了真正的叛乱。那时候不但国防军无法来出手帮我,就连那时的舆论也将对我绝对不利,我会被作为德国的叛徒受到全国百姓的唾弃。他的计划的确非常的漂亮,但是可惜的是他的敌人是我。他这样做其实是在逼我使用非常的手段。不过这样也好,他现在越对我表示信任与欣赏,他就越是在卖力地为我的嫌疑做开脱呢。到时候无论他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了,这简直是在帮我的大忙啊。哈哈哈哈。”徐峻笑着说到:“我想现在在德国国内一定还有一个人正在为这件事情头疼不已吧。马丁。博尔曼现在怎么样了,他为我想出什么好主意没有。现在在国内所有与我有密切关系的人中间,最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了。这个家伙现在一定是在为了我的胜利全力以赴地奔波着吧。我想他很清楚的他现在的处境,撇开我对他的信任不说,就靠他现在的身份就足够引来希特勒方面无数的子弹了。他对希特勒了解的很深,早就看穿了希特勒的真实面目,所以不可能会做出什么背叛我去跟随希特勒的傻事。”
“的确,您的秘书大人的确像您所说的那样是个绝对的聪明人,他早就已经看出您想趁这次机会把希特勒赶下台自己取而代之。我看他现在已经完全的进入了状态之中.他对我说过,这次如果您获得了胜利,那么他也将会获得他想象不到的巨大权力,而如果他倒向希特勒,那就只有永远背着一个叛徒的牌子过日子了。他说他不想过那种处处被人怀疑的日子,所以他将会尽他一切力量来帮助您获得胜利。在我来的路上在柏林转机时,博尔曼先生还专门派他的心腹来与我见了个面。他有几句口信让我转交给您。他说当一些动物已经躲进它们的安全的窝的时候,放出一些诱饵来引诱一下是最正确的对策之一,他还说关键时候他很愿意做这个诱饵的角色。他还要我转告您一句,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您的掌握之中,但是希望您能够珍惜现在宝贵的时间。他说时间并不是无穷无尽的,他请您放弃犹豫按照您脑子里所想的去做就是了。”
“博尔曼说的不错,我们现在的确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没想到他也看到了这一点,真是不简单啊。他还愿意为了我去充当诱饵,看来他的确是想陪着我大干一场了。”徐峻点着头微笑着说到。
马丁博尔曼,这个胖胖的阴谋家,这个从一开始就跟着杰克,现在是跟着自己的最忠心耿耿的管家。这个在自己世界中成功的逃脱了那场历史的审判而把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头号战犯。
这个粗壮的萨克森人是个真正的政治动物,他以一种狂热的热情投入到他所热爱的每一项政治游戏之中。
他是个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惊人洞察力的人,他的那种天赋使他可以轻易的揣摩出主人的真实想法,而在主人还没有向他下达命令前就已经安排好一切。
这是个非常喜欢躲在幕后的人,到现在为止他一直都静静的隐藏在自己的身后,暗暗的为自己扫除着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当然他也从自己手里获得了相当强大的权力。但奇怪的是,这个人好像对那种抛头露面的工作很不习惯,他还是对在幕后搞一些细致的阴谋诡计比较喜爱,并每次都能从那些被他整倒的人身上找到无穷的乐趣。
看在他那种无与伦比的高超政治能力的分上,徐峻和杰克一样容忍了这个人的那种喜欢在人背后搞些小手段的习惯,当然其中也带着他在现在这段时期的忠诚度可以让人信任这一层的原因。
现在看来那个政治动物的嗅觉果然是名不虚传,他也看到了像现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因为现在自己那些所谓的实力很大一部分都是在虚张声势,其实都是些空的架子,能够使这么多人来支持自己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如果时间拖得一长,当其中一部分人明白了他们现在真正的处境之后,很可能会重新考虑他们应该效忠的对象,到那时自己再想搞些什么就晚了。
“的确,时间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既然我们已经基本上清楚了希特勒的对应计划。那么我们就必须加快我们的脚步,我们该向我们的元首表达我们的回应了。这件事情拖得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我们的部下会被时间慢慢的消耗掉士气与精力。”
“的确是这样,而且您绝对想象不到的是,现在这件事情所影响到的范围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我们的德国。就连前线的作战都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由于统帅部和陆军司令部卷入了这件事情,结果我们在法国前线的战斗已经基本上停滞不前了,很多部队都停止了进攻,那些前线指挥官们现在都在密切地注意着国内的情况。您在陆军中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我相信现在前线一半的将军们与部队都愿意为了您而发动兵变。”魏尔勒感慨地说到.
“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他们这样做的话将把我推上德国罪人的审判台。德国军队的荣誉只有一个,忠于自己的祖国德国。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而耽误了前线的作战的话,那么德国的国家利益就会受到损害.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而损害到德国的国家利益,这将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看来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加快速度了。我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在两个星期里结束,那样一来,不管是哪一方胜利都不会对德国造成什么大的影响。而只有这样国家的运转才不会受到任何的冲击,否则时间一长,老百姓总会预感到些什么,而那些嗅觉灵敏的工商业巨头们和那些野心勃勃的国外势力也将会蠢蠢欲动。现在还有希特勒和我压着他们,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两个现在正斗得不可开交已经没精力来注意他们时,他们绝对会趁机搞出点事情来的。”徐峻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我的元帅,现在还有第三种势力在关注着局势的发展。他们也派遣了使者来与我们联系。他们好象愿意为了您的这次行动出一把力。”
“哦?第三种势力,他们是什么人。”
“都是一些国内隐藏着的抵抗力量。很多是受到希特勒的政策压迫的人,其中包括了一些被镇压的政党的残余份子和被纳粹党处决的受害者家属。另外还有一大批是从头至尾一直对希特勒的政策表示反对与厌恶的军队基层人员。” 魏尔勒低声回答。
“这些人可靠吗?我现在对这些人的真正动机表示怀疑。再怎么说我也是纳粹党的全国总领袖。而希特勒的每一项政策和每一次的镇压行动背后都有我参与的影子。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他们的仇恨名单里我绝对会排在前三名之内。他们怎么会来向我提供什么帮助呢。”徐峻疑惑地问到。
“我们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认为他们是想要在您和希特勒斗得两败俱伤时跳出来取渔翁之利。不过我们和他们经过几次接触后发现,他们好像对您现在的那些表现非常的欣赏与崇拜。他们说从您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真正的日尔曼人的高贵品质,他们觉得您应该比希特勒更适合领导这个国家。所以他们要求我们相信他们的诚意,如果您真的愿意推翻希特勒的领导,担负起复兴德国的重任的话,他们愿意忘记您以前对他们所做的一切,全力以赴来帮助您实现这个目标。
为了表示他们的诚意,他们还提供给我们一批隐藏在各个部门的间谍名单。当中有一小部分是美国英国法国的间谍,剩下的都是俄国间谍。其中有一些还混入了我们“主教”们所控制的单位,如果不是那些抵抗组织给我们的名单,那些家伙绝对会在以后的某个时间给我们带来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听了魏尔勒话徐峻又吓了一跳。“什么?我的人中间已经混进了外国间谍?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些抵抗组织怎么会知道那些间谍的存在。”
“哈哈,我的元帅,这就是最奇妙的一点了。由于希特勒的镇压使那些抵抗组织全都转入了地下。而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竟然想到向那些对他们表示同情的国家寻求帮助.当他们与那些国家暗地里取得了联系之后,那些国家当然不会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结果他们基本上都被那些国家派来联系的人员拉进了他们各自的情报机关。
从那时起那些国家在往德国派遣潜伏间谍的时候都是由他们来做接应与安排工作。但是那些国家忘记了一点,这些人为他们提供情报的原因只是为了反对希特勒,他们是为了这个理想才会与那些国家合作。而这些人其实骨子里还是纯粹的德国人,他们都热爱自己的祖国德国。现在当他们发现有了一个真正可以完成他们理想的机会出现时,他们当然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这个机会,为了推翻希特勒就算是让他们付出生命都再所不惜.说到底他们中没有人是心甘情愿的出卖自己国家的。
他们现在倒向您,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您在此之前的那几次精彩的讲话与您对那些腐败分子的清洗让他们看到了德国的希望。所以他们决定毫无保留的倒向您,他们之前的背叛只是针对希特勒,他们绝不愿意真正的背叛德国。所以他们就把那些可能会对您以后建设这个国家造成损害的间谍都交了出来。虽然这些可能只是他们所知道的一部分,但也足够让我们感觉到他们的诚意了。” 魏尔勒一口气把话说完,随后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起来。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他们的确可以作为我们计划中一份相当有用处的力量。不过你说其中还有和多是俄国的间谍,那些抵抗组织能和俄国人联系的话,他们是共产主义者吗?”徐峻有点不相信当时的德国共产党员会出卖自己同志。
“哈哈哈,说到这点就更有意思了,那些俄国间谍的是几个地下抵抗组织无意中发现的,由于那些抵抗组织互相都有联系。结果他们和几个共产主义者接上了头,没想到竟然获得了他们的信任。结果那群俄国人就自己送上了门来。不过当那些抵抗力量发现那些俄国间谍里有真正的德国人,而那些德国人竟然不是为了德国,而是死心塌地的为了让外国并吞德国而出卖自己祖国的利益时感到非常的愤怒与鄙视。但是如果告发他们也就势必要暴露自己,所以他们只能忍耐下来,他们慢慢的疏远了那几个共产主义者。这些间谍还是在双方刚开始合作时获得的资料,现在那些组织发展得怎么样还不清楚。”
“那些该死的东西。”徐峻当时就跳了起来,他最看不得那种甘心为别的国家效力背叛自己祖国的人渣了。
“我能理解前者的那种心情,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祖国而背叛了自己的领袖。现在他们既然已经悔悟,而且从他们现在的表现来看,他们也一定没有真心诚意的向那些外国情报机构提供过什么重要情报,如果经过调查之后确定他们的确没有损害到德国的国家利益的话,我可以宽恕他们这种叛国行为.而后面那几个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他们完全是为了外国势力而出卖自己的祖国与同胞,如果他们拥有俄国国籍,那么他们就只是为了他们的信仰而战.如果真是这样我的确不能责怪他们什么,因为这是他做为一个公民的义务.但是如果他是一个德国公民,那么为了信仰而向他国出卖自己祖国与民族的利益的行为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无论他的信仰有多么的高尚或者伟大都不能作为其向其他国家出卖自己国家与民族利益的理由.国家与民族的利益有可能会因为他的这种行为受到巨大的损害,还有可能将有无数的同胞将会因为他们的行为而失去宝贵的生命,所以说这种人无论用什么理由来开脱都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怎么来处理这些人的时候。我还有一些人的资料要交给您,他们则是第四种势力,也是您现在最用得上的一群力量了。”魏尔勒看到徐峻的脸都气白了的样子,连忙转移开了话题。
“这些人可能是您最可靠的盟友。相信您一定会对他们感兴趣的。”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二十一章 部下
德国武装党卫队下士容格和下士哈根斯已经绕着他们的巡逻线路走了整整半圈了。自从他们被调来担任司令部的警卫以来,每天下午四点至晚上八点他们都在沿着这条巡逻线路绕着司令部的花园兜圈子,不过今天的巡逻让这两个士兵感到有点特别,因为他们感觉从他们两个一踏上这条花园小道开始他们就在不断的向军官敬礼,感觉上这条巡逻线路好像已经被军官们占领了一样。
“我说容格,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好像全华沙的军官都跑到司令部的花园里来了。”哈根斯一边警惕的扫视着附近的灌木从一边对容格说到。
“我也不知道。不过可能是因为副元首被晋升为元帅的关系吧,听说副元首阁下好像要在晚上开个庆祝宴会,这些军官们可能是来参加宴会的吧。”容格正在努力的想让自己牵着的那条巨大的德国牧羊犬精神一点,这条狗平时看上去挺吓人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感觉自己不像是出来巡逻的倒好像是出来溜狗的一样。
“我也想过这一点,可是他们不用这么早就来吧。宴会不是晚上七点开始吗?他们五点钟就跑来干什么,来了还不在休息事里舒舒服服的休息,都跑到花园里来溜哒什么啊。注意,前面又来了两个上尉。”
哈根斯挺起了胸,在原地站定向着迎面走来的两个陆军上尉行起了持枪礼,容格也连忙站定向那两个军官致敬。
那两个上尉只是随意的回了个军礼就继续低声交谈着从那两个士兵的身边走了过去。等到那两个军官走远,容格和哈根斯才重新开始继续他们的巡逻工作。
“哈根斯,前面那两位好像是第九十四步兵团的,他们中午就来了,看来他们就根本没回去过,就在等着晚上的宴会了。”
“那也不用都跑到花园里来啊,不过容格。你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是不是没什么事情了。”哈根斯往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的向他的搭档问到。
“你说什么呢,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指。。。。”容格把背后背着的步枪往上颠了颠疑惑的望着哈根斯,他没听懂自己搭档的问题。
“我是说,副元首与元首的事情。看来现在副元首应该不会和元首翻脸了吧。我昨天听了元首的广播,他在广播里不是大大的夸奖了我们副元首一顿吗。我也是听了元首的讲话才知道原来我们的副元首是这样伟大的一个人,他为德国作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我还担心这两个伟大的领袖会为了这次清洗闹翻了呢,那样我们可就惨了。不过听了元首的讲话后我才放下了心。看来元首并不在意我们副元首的这次行动啊。他还把副元首晋升为元帅。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哈根斯说到这里不禁稍微抬高了点他的声音,容格连忙捂住他的嘴。
“小声点,你这个傻瓜。你疯了,这是我们这些士兵能谈论的问题吗?我们只要服从上面指派下来的命令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无论上面是怎么样,我们只知道老老实实的执行就是了。想得太多往往会惹祸上身。你不看看现在到处都是军官,你怎么还敢这么大声地说这种事情。要是被哪个军官听见,按照随意议论最高领袖的罪名,把我们送进苦役营都有可能。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我们自己的本职工作,军官的事情让军官自己去考虑好了。”容格对于明哲保身很有一套经验。
“哦,我知道了。”道根斯被容格这么一说感到有点害怕了,他向四周仔细的看了一遍,等到确定自己前面的话没有人听见后轻出了一口气。
两个上士继续慢慢的巡视着前进,当他们转过两道高高的夹竹桃围墙之后,眼前出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这里是整个花园的中心,在草地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现在湖边上的景象让这两个上士看得是目瞪口呆。三个将军正聚在一起蹲在湖边聊着天。而至少有整整一个小队的暴风突击队员正分散在各个方向远远的保卫着他们。
离这两个上士最近的两个暴风突击队员冲他们使劲挥着手,示意让他们赶紧离开。这两个上士总算不笨,连忙向着那群将军远远地行了个持枪礼,随后也不管对方有没有还礼了,他们急急忙忙的拖着他们那条不太乐意的牧羊犬沿着他们的巡逻路线快步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容格,好家伙,三个将军。你想他们在谈什么呢。”
“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想知道的话你可以跑过去自己问。但是别把我也拖下水,我是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好了,还是继续巡我们的逻吧。啊,前面又来了两个少校。你这条死狗,难道得了军官恐惧症吗?给我精神一点。”
“汉斯,你穿着将军服很神气啊。比这个家伙看上去强多了。”穆勒对汉斯笑着说到,手指还指着一边蹲着的哈隆。
“别开玩笑了,穆勒将军。”汉斯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授带一边笑着回答。
“还说呢,我都不知道统帅部那些长官们怎么想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装甲指挥官吧。要晋升也得是装甲军准将,可怎么给我一个陆军准将的军衔。”哈隆穿惯了他那套黑色的装甲兵制服,现在他对身上这套蓝灰色的陆军制服有点不习惯。
“你那套黑色的制服有什么好的,哪有现在的这套漂亮。能被提升为将军已经是你走运了,还在这里挑三捡四的,你还真难伺候呢。”穆勒摇着头对哈隆说到,接着他又转过头对汉斯问到:“你知道现在元帅阁下正和参谋长在谈什么呢?我前面正想去报告元帅魏尔勒参谋长来了的事情。可没想到参谋长早就已经等在元帅的办公室里了。他们一定在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非常重要的机密,不然元帅也不会把我给支出来。”
“元帅就光对你说让我们解散到花园里来逛逛吗?”
“是啊,他们聊了一会儿后,元帅就跑出来对我说,会议取消。让你们先解散,所有人都到花园里来散散步,就没有说别的了。”
“哦,真不知道我们的元帅大人在想什么啊。”汉斯伸了个懒腰,随后拍了一把哈隆的肩膀:“我说哈隆准将,是不是想你的部队了,怎么从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在发愣啊?”
“你难道不想你的部队吗?”哈隆望着穆勒说到。
“当然想咯,真想快点跟着元帅回到战场上去。那里才是我们这种军官最适合呆的地方。再在这里呆下去,我怕我的骨头都要生锈了。”穆勒索性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一直蹲着还真的很累呢。
“我现在真的很怀念我的指挥车里的那种芳香的润滑油气味呢,还有火炮的那种硝烟味。我发现我真的不太适合渡什么假,还是待在我的坦克里让我感到舒服一点。”哈隆也学着穆勒坐到了草地上。
“也只有你才会认为润滑油是芳香的。我每次都被指挥车里的那种怪味道刺激的想吐。这样不怕弄脏裤子吗?等会还要参加宴会呢。”汉斯迟疑了一下也坐了下去。
“弄脏了也没关系,上面不是发了两套吗?”穆勒笑着说到。
“啊!真是郁闷啊,没有仗打真的太难受了。都不知道前面都打成什么样子了。别等到我们上场的时候那些法国人已经被其他的部队瓜分光了。”哈隆望着面前的湖面有点愁眉不展。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那些法国人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别忘了我们上次是把他们包围了,要是换成是你,弹尽粮绝的时候下场也一样。”穆勒安慰着哈隆。
“你们想知道前线的真实情况吗?”汉斯带着一脸神秘的表情问到。
“你知道吗?那太好了,快给我们说说。”两个家伙立时来了精神。
“据最新的情报来看,我们可以不用担心法国人会被其他的部队给扫平了。因为现在在法国前线的所有德国部队都停止了进攻行动。”
“什么,他们都疯了吗?难道不知道这场战争必须要靠速度取胜吗,我们一定要不断的进攻。等到法国人缓过气来那就麻烦了。”哈隆一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叫了起来。
“别急哈隆,你听汉斯把话说完。”穆勒皱着眉头拦住了正想爆走的哈隆。
“对,你别急么。我还没说完呢。法国人已经不可能再缓过气了。他们在马其诺防线上那些精锐部队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起来,而他们现在有战斗力的部队全被吸引在了魏刚防线上。而我们那些停滞下来的部队其实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在一个适当的时机给法国人以致命的一击。因为在上次战役中我们的弹药与给养消耗的很厉害,所以如果不休整一下继续发起进攻的话很可能会吃大亏。”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必须要赶快回到前线去,我们要让我们的军团做好战斗准备。看来这一仗绝对将比敦克尔刻还要过瘾。”哈隆兴奋的说到。
“你认为在现在这种局势下元帅能回去吗?”汉斯冷冷的看着哈隆说到:“现在的事情比前线的战争更重要,这关乎到德国的前途。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个人认为,只要有元帅在,就算前线的情况再糟都不用担心,他一定会有办法来解决任何危机。我不敢想象如果德国失去元帅这样伟大的领袖的话会怎么样。所以说,无论如何,我都要留在元帅身边,尽我一切力量来帮助他度过这道难关。”汉斯表情非常的坚定。
“难关?事情不是解决了吗?元首不是对元帅进行了褒奖与提升吗?看来元首没有为这次的事情生气,我们已经不用为这件事情担心了吧。”穆勒疑惑地望着汉斯。
“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穆勒将军。你一直在前线不清楚统帅部里的情况。我可是在元帅身边呆了很长的时间了。对元首的脾气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他决不是这样宽宏大量的人。而元帅这次的行动已经犯了他的大忌,我看事情绝对不会这样就结束。以这件事件所引发的争斗只有其中一方彻底的倒下去才可能平息。”汉斯严肃的说到。
“有这么严重吗?那就是说元帅与元首之间必须要淘汰一个人咯。天啊,这难道已经变成争夺权力的斗争了。元帅不是对权力并不看重的人吗?如果元帅现在向元首认错的话,是不是可以平息这场风波呢。”哈隆听了汉斯的话,吓了一大跳。
“不可能的。元帅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如果他真的决定对元首的权力发起挑战的话,这件事情就不可能善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想元帅当时也一定没想到吧。让元帅向元首认错,你认为这可能吗?元帅的脾气虽然很和善但是他对他认定了的事情是决不会妥协的。”穆勒激动的回答了哈隆的问题,他随后接着说到:“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我永远站在我的元帅身边。为了他就算是与全世界为敌又怎么样。”
“我不是也和你一样。当时我们都发过誓的。只是本来我以为这件事情有了转机,那么大家都可以皆大欢喜完美的收场。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内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反正我已经发过誓,我跟元帅跟定了。”哈隆说完后往后一倒,索性躺在了草地上。
“不说这些了。你们还想知道前线的一些事情吗?”汉斯发现气氛变得有点让人烦闷,所以想要转移一下话题。
“古德里安将军是现在唯一还在往前冲的部队,但是从战报上说,由于补给跟不上结果又被法国人赶了回来。听说他撤退时比进攻时速度还要快。”
“是吗,看来他又把龙德施泰特将军给惹毛了。他每次都是这样,毫不顾及命令只知道拼命的突进。”穆勒趟在草地上望着天边的浮云缓缓的说到。
“我想也是,这一回我想他可能是吃到龙德施泰特将军的苦头了。龙德施泰特现在一定在他的司令部里一边狂笑一边叫喊着不服从我命令的家伙就给我去死吧。”哈隆有气无力的在另一边说到,随后他也呆呆的向着天边的浮云望去。
“你们两个家伙啊。”汉斯摇了摇头,往后一倒也舒服的躺倒在了草地上。
在德国驻华沙党卫队司令部的花园里,三个德国将军像孩子一样躺在草地上望着天边的浮云,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二十二章 任命
“汉斯,这个,这个。。。。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徐峻紧皱着眉头看着他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昨天晚上的酒可能喝得太多了,头到现在还有点疼,他一只手拿着文件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什么?哦,这是昨天晚上收到的。不过昨天晚上您喝醉了,所以就没有把这个交给您。您还是先喝杯咖啡吧,我刚叫勤务兵煮的,喝了可能会好受点。”汉斯递上了一倍浓浓的咖啡。
“哦,谢谢。”徐峻连忙接过那杯咖啡猛喝了一口。
“小心!啊呀。这是刚煮好的。。。。您烫着了吗?没事吧。”
汉斯急切的望着徐峻,现在这位元帅的五官已经被烫得挤成了一团,眼角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都怪我没有提醒您,您没事吧,要不要我给您把军医叫来。”汉斯看到徐峻现在的样子有点害怕了,那家伙现在正泪眼汪汪的望着自己,看上去大有死不眠目的架式。
听到汉斯要喊军医,徐峻连忙摇着手阻止。他冲到屋角从水瓶里倒了一杯凉水然后一饮而尽,随后捂着嘴走回了办公桌旁。
“汉斯,你想要谋杀我。。。。”元帅现在说话明显的有点大舌头,而且眼角还在不停的流着眼泪。
“真是对不起,真是非常的抱歉,我没想到您会这么一大口的。。。。”汉斯连忙不停的鞠躬道歉。
“你。。。。你。。。。不但给我喝这么。。。。烫的咖啡,而且还不放糖。”徐峻现在稍微好了一点,他一边用手绢擦着眼泪一边说到。
“是吗?”
汉斯拿起桌上剩下的半杯咖啡,喝了一口,随后一脸歉意的说到:“好像是没放糖。我会去责骂那个勤务兵的。”
随后他发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又急切的问到:“您的嘴现在怎么样啊。我看还是叫医生吧。”
“不用了,你叫人给我弄一些冰水来就行了。天啊,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哎!不过总算是头不再疼了。”徐峻大着舌头说到。
“那么我就去给您找冰水。您等着,我马上就回来。”汉斯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办公室。
“天啊,差点就被烫熟了。”
徐峻忍着嘴里的疼痛接着研究起手里的那份文件起来。这是一份统帅部的标准公文,是一份任命书。从这份文件的签发日期是昨天的早晨,而且是希特勒亲自签发的.
上面先用最肉麻的恭唯话把自己夸奖了一番,随后又试图让自己知道自己对德国有多么重要。在耗费了半页纸之后才进入主题,希特勒把自己任命为波兰总督,而自己手下的那些军官们则被留在自己身边让他们来指挥驻扎在波兰的部队。
希特勒还特别提示自己,前任波兰总督就是那个逃回德国的汉斯。弗兰克已经被他下令枪决,他决不容忍有这种帝国的害虫危害帝国之类。看到这里徐峻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汉斯。弗兰克,这个希特勒最好的挚友,历史上最昏庸最贪婪最残暴的波兰总督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朋友手里。希特勒真是好手段啊。
这一招如果放在别人身上的确是非常精妙绝伦,但是可惜的是他遇到了是自己。希特勒现在还想对自己进行最后的试探。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如果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要挑战他的念头的话,那么自己搞那次大清洗的目的就是想要扳倒弗兰克。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而和自己彻底翻脸的话,希特勒可能觉得并不值得,到底一个小小的波兰总督能为他做的远远比不上自己这个能干的副元首多。
如果自己想要对付的只是弗兰克的话,用这个微不足道的手下的脑袋来换取自己这个左右手的忠诚是件最划算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如果自己想要挑战的是他的权威的话,他也可以用这个任命书把自己给禁锢起来,把自己死死的绑在波兰。
那时候自己远离德国的权力中心,在德国国内他想怎么玩手段自己都无法来干扰。接着他就可以放心的慢慢的剪除自己的党羽,把杰克苦心经营起来的那些地下网络慢慢的破坏掉。当这些对他有威胁的力量被完全的清除掉,到那时候,把自己搓圆搓扁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而且,他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把自己慢慢的架空起来,慢慢的消耗掉自己的力量。
德国在波兰只有掠夺没有建设,在这里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充实自己的力量。自己所有的给养武器都需要从德国运来,自己的命脉其实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如果他停止向波兰运送自己必须的那些补给,光靠波兰现在的经济与工业情况是根本就无法满足自己这些部队的消耗的。到那时候,自己也得向他曲膝请降。
而且自己现在担任了这个职务的话,更能体现出他对自己的信任与栽培。如果自己现在对他下手那会给德国百姓心中留下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叛逆的印象,这样的话,陆军不但不能来帮助自己,而且为了表明他们的立场他们还可能会来镇压自己。
这份命令还有一点厉害的地方就是,他用了最合法的理由剥夺了自己对“塞普鲁斯”军团的控制权。自己的那些军官们被安排到自己身边工作这是无可非议的事情。现在希特勒完全可以重新调派自己的心腹去“塞普鲁斯”,随后彻底的控制住它。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心血被别人抢走。
想到这里徐峻不禁冷笑了起来。可惜的是自己不像他以前的那些对手,不是过于愚蠢就是过于正直,所以才可能会被他的那种卑鄙的毒计所打倒。这一次他的对手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强大,比他更狡猾,比他更卑鄙,比他更狠毒,他以为用这种方法就想把自己给困住,简直是在做梦。
“我的元帅,您要的冰水我给您弄来了。”就在徐峻一个人阴险的坏笑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汉斯的声音。
“进来。”徐峻大声说到,他觉得舌头还是火辣辣的疼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汉斯带着两个勤务兵走了进来,那两个士兵还抬着一个巨大的饮水器。
“我的元帅,非常抱歉,我只能搞来这一些,您觉得够不够用。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去市里面找。”汉斯一脸歉意的说到。
“够了。”徐峻连忙说到:“这点已经足够了。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他冲勤务兵挥了挥手,两个勤务兵连忙放下饮水器退了出去。
“元帅,真的非常抱歉,这真是我的失职,让您被烫伤完全是我的责任,我请求您的处罚。”汉斯还是一个劲的表示着他的歉意。
徐峻没回答他,他走到那台饮水器前,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随后惬意的长出了一口气。徐峻转过身对汉斯说到:“汉斯,你不用自责。其实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搞出来的,和你没关系。主要是我昨天喝得太多了,所以早上还有点不清醒,要不是给烫了一下,现在我说不定还没醒过来呢。”
“您这样说让我更感到惭愧了。”
“汉斯,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将军了,怎么还把自己当做一个校官一样看呢。将军要有将军的样子。哈哈,如果你一直这样的话,我怎么能放心把部队交给你来指挥呢。你不是总想担任一支部队的指挥官来发挥你自己的能力吗?”徐峻笑着安慰着自己忠心的副官。
“元帅,您是说要交给我指挥一支部队?”汉斯惊讶的望着徐峻。
“哈哈,不是现在,不过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在战场上展示你的才华。但是现在,你就要开始培养起你一个高级指挥官的气质了。”
“遵命,我的元帅。”汉斯挺起了胸,眼睛里充满了感激。
“不过,元帅,你真的不需要看一下医生吗?”
“不要,这里医生的水平我想想就知道了,那几个军医除了开个刀换个药还能干什么,掉到他们的手里,那我还不如直接把自己烫死算了。”徐峻连忙摆着手笑着说到。
“可惜现在这里不是柏林,否则我认识很多优秀的医生。”汉斯还真的相信了这个患有针头恐惧症的家伙的话,他感叹的说到。
“哦?医生吗?”徐峻突然脑子里一道灵光闪现。
“怎么了?元帅,有什么问题吗?”汉斯看到徐峻说了这一句就定在那里低着头思考了起来,他不禁好奇的问到。
“不是,没什么问题,我刚想到了一个主意。等等,让我再想想。”徐峻摆手打断了汉斯的话,随后背着手向着办公桌走去。他走到办公桌后在他那张舒服的皮制办公椅上坐了下来,两眼紧盯着那份文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嗯,我想这个办法可行。汉斯,你现在立即把魏尔勒参谋长给请来,就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遵命,我的元帅。就只叫他一个吗?”
“嗯,对了,你把所有跟我一起来的”塞普鲁斯”军团校级以上军官也叫来吧,我也需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是,我的元帅。”汉斯微微鞠了个躬推门走了出去。
徐峻坐在那里继续对着那份文件发呆。看来自己也只有这个办法来扭转现在的局面了。希特勒,都是你自己逼我这样做的。看来现在必须得加快自己的计划进程了,要在他打出下一张牌的时候彻底的封住他的牌路,打乱他的计划。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夺回在这次斗争中的主动权。
“元帅,大家都到了。”不一会儿,汉斯的声音再次从门外响起。
“哦,进来吧。”徐峻站起身来迎接着自己那些忠心部下的到来。
那些军官们走进了徐峻的办公室按照各自的军衔整齐的排成了两排。见礼之后,徐峻热情的让他们自己找座位坐下,自己却拿着那份文件站到了办公桌的前面。
望着坐得满满一办公室的军官徐峻大声的说到:“各位先生们,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了。我只是想要把德国带向更加光明的道路,想要清除所有肮脏丑恶的现象,还德国一个干净的领导机关。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针对我的阴谋和毒箭。”
徐峻满面愤慨的扬起手里的文件。
“看看,这就是那个我一直为之忠心服务的元首给我的报答。我本来还不想与他展开什么权力的争夺战,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我现在要为了自卫,为了包括在座的各位在内所有的我的追随者的安全,为了我们伟大德国不会被这种人带入黑暗的深渊,为了日尔曼民族的复兴,我决定要和他做一次最后的了断。到时候我与他之间必须要有一个倒下去。但是我相信,那绝对不会是我。因为光明是永远不可能会被黑暗所击垮的。德国的正义将由我来伸张。”
徐峻的话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那些军官们的心里爆炸开了,他们虽然已经有这种预感,但是现在从徐峻的嘴里亲口说出这种打算还是给他们的心理带来了一次震撼,那些军官们一时间都被惊呆了。而魏尔勒和汉斯穆勒道根之类的几个心腹反应则非常的平静,只有从他们眼里露出的那种兴奋与狂热的神色才暴露了他们这一刻心中的激动。
“你们先看看这份文件,魏尔勒将军,我相信你一定能看出这份任命里的那种险恶的用心。等会儿就由你来想大家解释这一切到底包含着什么样的阴谋。简直是卑鄙无耻之极。”徐峻满脸的愤怒转过身去走向自己的办公椅随后狠狠的坐了下去。
“真是一个阴险毒辣的计划啊,真是天大的阴谋,我真想不到我们德国的元首能对自己的亲密战友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他是想把元帅与我们大家致于死地啊。。。。”
魏尔勒夸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徐峻暗暗对这位参谋长树起了拇指,果然是个不一般的人呐。
随后,徐峻就听到那些军官在急切的询问着参谋长大人从哪里看出这是个阴谋,这个阴谋到底是想把元帅怎么样,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充满了军官们的提问声。接下来,就成了参谋长一个人的表演时间,他用尽了他浑身的解术,用尽了所有的词汇向各位军官们详细的描述了这个阴谋的真实面目,并且发挥了他强大的文字处理能力对那些阴谋进行了修饰与夸张,还对如果这个阴谋得逞,这些军官们的下场如何对那些军官们进行了巧妙的引导,结果有几个军官还因为想象力实在过于丰富而被自己吓得面无人色。
结果到最后所有的军官们都对希特勒用这种手段来对待德国的功臣感到义愤填膺,并且对自己这样为了元首拼命作战还将落到如此下场感到无比的愤慨。他们现在都再次向徐峻表示了自己的忠诚,他们愿意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来帮助他们的元帅获得这次斗争的胜利。
徐峻对得到这样的结果感到非常的满意,他对魏尔勒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而他的参谋长则幽雅的向徐峻点头致意。
“各位先生们。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想出个办法回到德国去,那里有我们无数的同志,在那里我们才能有足够的空间与这个虚伪的暴君展开最后的决战。否则我们真的会被困死在这里,随后将会像是被冻在冰面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现在我有了一个计划,需要获得大家的意见,如果大家认为可行的话,我们就按照这个计划行事。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将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
徐峻望着他的追随者们说到:“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挽回局势的机会了。”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二十三章 袭击
华沙党卫队总司令部的主楼现在正处于最高级的保卫状态之中。
几百名的暴风突击队员把这座司令部暗暗的给包围了起来,所有士兵都全副武装的躲在树丛里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给他们的任务是任何不明身份的人想要接近这座大楼的话,突击队要立即将其就地击毙。
士兵们紧握着自己手中的武器,死盯着自己所守卫的那个方向,相信现在那些灌木从里只要有一点动静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上面的命令没有交代要留活口。
容格和哈根斯被安排到了最靠近大楼的内层防线上,这两个下士蹲在大楼边上的一个隐蔽机枪掩体里操纵着一挺MG34重机枪,现在这两个人正杀气腾腾的死盯着自己正面的那块草坪。如果有敌人突破外围的那道防线的话,那就可以肯定是充满敌意的武装份子,只要他们一出现在这片空旷地域,这两个下士发誓自己一定能让那些家伙留下终身难忘的回忆,如果那些家伙能在自己的射击中幸存下来的话。
“容格。现在几点了。”把着机枪的哈根斯轻声的向自己的搭档问到。
“差五分到三点。”容格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怎么还没有动静?”哈根斯觉得有点累了,他从中午起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到现在。
“要不要我和你换个班。”容格轻声的问到。
“也好,我正想喝口水休息一下。你说他们会来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会吧,按照元帅发布的命令来看,我们已经掌握了非常确切的情报,听说还有两个突击队正在后门那边埋伏着呢。”
“那好,你过来端着枪,我到你这边去。”哈根斯和容格换了个位置,他拿起别在腰上的水壶大口的喝起了水。
“四箱子弹应该是够了吧。我不相信有谁能从我们的枪口下逃过去。”哈根斯笑着说到。
“看来是够了,不过我们只有两根备用枪管,应该还打不光这些子弹。”容格一边检查着表尺一边说到。
“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波兰游击队会来袭击我们的司令部?他们是疯了还是傻瓜,这不是找死吗?”哈根斯拧上了水壶盖从口袋里掏出一段波兰烤肠和两片白面包啃了起来。
“喂,你怎么在执行任务时吃东西?”
“我早就饿了,中午时就没有来得及吃些什么,这是我从食堂的餐桌上拿来的。味道还真的不错。”哈根斯嚼着满嘴的食物含混不清的回答到。
“什么,我怎么没看到有这东西。给我留一点,别一个人都吃了。”
“喏,给你一半。快点吃别让军官们看见。”哈根斯大方的分出了一半食物递给了容格。
可就在容格从他手里接过那些食物的时候,让他们绝对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他们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是司令部的一楼会议室。就在这两个士兵正想要共享美味的食物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夹带着一团巨大的火球从他们身后的会议室里窜了出来。刹那间被炸碎的木制窗框和碎玻璃外带着各种各样会议室里的各种杂物就像是一阵风暴一样向着那两个士兵扑了过来.
幸好,要不是这两个士兵所处的掩体是半埋式的,要不是这两个家伙前面正蹲在坑底鬼鬼祟祟的传吃的,他们可能当场就被这些碎片打成筛子了。而现在那堆像弹片一样恐怖的杂物碎片裹胁在爆炸发出的剧烈的冲击波中擦着他们的头顶飞了过去,那些碎玻璃打在他们的钢盔上叮噹作响,而那挺重机枪也被那阵剧烈的冲击波掀出了掩体翻倒在了草地上。
这两个士兵在那一刹那已经被彻底的吓呆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这种心理准备。不过也是,谁会想到就在自己身后那座防卫森严的司令部里面会发生爆炸呢。容格和哈根斯已经被完全炸蒙了,两个可怜的家伙现在灰头土脸的蹲在他们的掩体里一动都不动,耳朵里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眼睛里除了对面那个正在剧烈的颤抖着的搭档之外就只有滚滚的浓烟,他们两个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随着那声爆炸,整座大楼都笼罩在滚滚的浓烟里,警报声欺厉的响了起来。外围防线的那些暴风突击队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从各自的隐蔽处抬起头来向着司令部望去,随后他们就看到了浓烟与火光。
“全体集合,快去救火。”随着带队的军官气急败坏的命令声与尖利的集合哨声响起,那些突击队员飞快的从各自的藏身处跑了出来,随后在军官的带领下拼命的向着司令部主楼跑去。
“快,快点组织抢救,里面还有很多人,快,快去。”道根满脸是血地衣衫褴偻的站在司令部的台阶上对着那些突击队员喊叫着。
“会议室受到了炸弹袭击,司令官和全体军官都在会议室隔壁的地图室里。快派人去救他们。”说完这些,道根一头载倒在一个突击队员的怀里昏了过去。
看着满脸是血的道根上校,再加上他之前的话,实实地吓出了突击队指挥官的一身冷汗。如果副元首在这次袭击中遭到什么不测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个指挥官当即就带领着自己的突击队员们飞快地冲进了大楼,现在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把副元首与那些军官们抢救出来,他们都在心里祈祷着那些人可以躲过这次劫难。
当他们冲进大楼后,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半截,走廊里现在是一片狼籍,会议室靠走廊那边的墙被炸塌了半面,各种各样的碎片撒遍了整个走廊,滚滚的浓烟还在不断的从会议室里向外涌出,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硝烟味。
“第一第二小队快去找灭火工具,把这里的火给灭了。第三小队跟我来。”突击队指挥官发布命令时的声音都变了,他带领着一个小队的突击队员像疯了一样顶着呛人的浓烟向着走廊另一头冲了过去。
听道根上校说副元首和那些军官们在爆炸的时候正在会议室隔壁的地图室里,看到会议室现在的情况那里的损失也一定不会小,想到这里那个指挥官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地图室在走廊的另一头,紧挨着爆炸的会议室,短短十米左右的距离在那个突击队指挥官的心里简直比一光年都要遥远。那个上尉在事后发誓说他当时觉得在跑过那段距离的时候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只到那个高大的人影从自己视野里出现时自己才重新恢复了心跳。
“穆勒将军!”那个上尉认出了那个从浓烟中冲出来的高大身影,他不禁惊叫起来,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什么人!站住!”
穆勒一手端着手枪指着对着自己跑过来的突击队员一手捂着额头上还在不停流着血的伤口大声的喝到。
“是我们,第三十暴风突击队。我是德森上尉。”那个上尉连忙停下了脚步原地立正向穆勒大声报告到。
穆勒听了德森的话后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他放低了手枪的枪口,高大的身体好像有点支持不住般的摇晃了起来。
德森连忙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了穆勒,他焦急的问到:“将军,您怎么样?”
“别管我,快去地图室,大家都受伤了。副元首也受了伤,情况很严重。快去帮我把他们救出来。”穆勒推开了德森,向着这些突击队员喊到。
“将军,我们立即去,但是您现在看来也急需要救护,您还是先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德森听到副元首只是受了伤没有遇害时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不知道副元首的伤势怎么样但总比当场就被炸死好得多了。他向两个突击队员喊到:“你们两个快把将军扶出去治疗,里面受伤的人很多,多调点人过来。”
两个突击队员立即答应了一声,二话没说架起看来还想要冲回地图室的穆勒向着走廊另一头的安全区域冲了过去。
这时,不断有闻讯赶来的突击队加入了救援行动,会议室的火一会儿就被扑灭了,而地图室里的人也被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手忙脚乱地抢救出来。所有人都在大声叫喊着跑来跑去,整个司令部都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混乱之中.
半个小时后,十几辆漆着红十字的215型装甲运兵车拉着警报疯狂的冲出司令部的大门,它们嘶吼着向着华沙市内的德国驻军医院飞驰而去。
这时候驻军医院门前的街道早就被接到命令的武装党卫队严密的封锁了起来,就连医院对面的那几幢大楼也被那些突击队员控制了。在四周的各个制高点都设置了机枪小组和狙击手,他们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一有异常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整个街区笼罩在一种让人压抑的危险气氛之中。
那十几辆装甲运兵车飞速的冲到医院门口,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响遍了整个街区.当那些车停下之后,一大群早就等在门口的医生与护士就冲了上去,把车上的那些重要的伤员飞快的抬进了医院。同时一队武装党卫队开始在医院门口修筑起临时的公事来.
他们架起了机枪和铁丝网。两门20毫米速射机关炮被放在了街道的中间,它们守住了街道的两头,而一辆二型坦克则稳稳的停在了它们的中间。这些武器让人觉得如果没有坦克的支援任何人都别想冲破这层防御,而那些突击队员的那种冷酷凶狠的眼神则让人觉得就算有坦克也不见得有什么用。整个布置让人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怖寒意。
夜幕慢慢的降临到这座城市,街道上的路灯开始散发出昏黄的灯光,一切都归于平静之中.谁都不会想到这时在医院里的那间巨大的特别加护病房里一场惩罚行动正在慢慢的展开。
“伦道夫!你这个白痴,我要杀了你!”道根头上缠满了绷带对着他的副手愤怒的吼叫着。
“你这个家伙,差点就害死我们大家!我绝不原谅你,受死吧!”穆勒手里拿着一把折椅狞笑着对着伦道夫靠了过去。
“哼哼哼,你这个混蛋,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军校毕业的,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办是我犯下的第一个错误,现在我要弥补我的错误了。”汉斯拿起了一根挂点滴瓶的铁架子目露凶光向着伦道夫走去。
而这时的伦道夫被绷带捆得像只粽子牢牢的绑在一张病床上,就连嘴也被厚厚的绷带给封上了,现在他眼泪汪汪的用充满企求的目光望向正在边上床上躺着看文件的徐峻。
徐峻撇了他一眼后用怜悯的语气说到:“你就安心的去吧,我的伦道夫少校,上帝会宽恕你的罪过的。记得到上面之后好好再补习一下你的算术。别再把炸药的份量给算错了。”
伦道夫听了徐峻的话之后不禁猛的瞪大了眼睛,他嘴里“呜,呜。”的想要分辩什么。但随着面前那三个凶神恶煞般的军官们越走越近,可怜的伦道夫终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真不经吓,简直是党卫队的耻辱。”
“哈哈,看到他的眼神了吗?真想再来一次。”
“不过的确该狠狠的惩罚他一下了,这家伙竟然会算错炸药的份量,要不是元帅为了保险起见让我们寻找了一些掩蔽物的话,那就真的会搞出人命的,现在一想到墙上被炸出的那个大洞就让我头皮发麻。”望着可怜的受害者汉斯他们总算感到出了一口恶气。
“元帅,下面我们该怎么做啊。”汉斯向徐峻问到。
“这次行动除了出了这个小小的差错之外其他的都很顺利,而且这个小小的差错使我们这次的行动变得更逼真了,谁都不会想到我们胆敢用这么大的炸弹来炸我们自己。"穆勒接着说到.
徐峻从文件上抬起了头,点着头说到:"是啊,这次行动基本是很成功.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不少人真的在这次行动中受了伤,不过总算都只是擦破点皮或者磕破点头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展开应该没有什么影响。接下来我们就等待下一步计划的准备工作就绪,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待在这个医院里。”
“元帅,从现在的进展来看,下一步行动将在四十八小时内展开,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环节出差错。您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了。”穆勒笑着说到。
“医院里的人全都受到了我们的严密监视,不会有任何问题。而那些暴风突击队都是我们的人,我相信没有一只苍蝇能够钻进来。”汉斯接着报告。
“那就好,一定要严密的封锁我们的真实情况,不能让希特勒方面获得关于我们伤情的任何消息。随后再把我们准备好的那些消息散布出去,让所有人都认为我遭到了卑鄙的暗杀身负重伤,而你们也都在这次暗杀中受了伤,现在我还都处于危险期内,是死是活不能肯定。
而且现在我们必须要加快我们计划执行的速度,看看这份最新送来的文件,我们的盟友已经开始来捡便宜了。”徐峻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汉斯。
“什么?”汉斯看了一眼文件后惊呼了起来。“意大利向法国宣战了!”
“有这种事情。”穆勒和道根连忙凑了上来一起看起了汉斯手中的那份文件。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个罗马的继承人也继承了古罗马皇帝一贯的狂妄与愚蠢。这回他把这些特质发挥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以为经过敦克尔刻的败北法国已经大伤了元气,而法国人的军队也都被我们的部队吸引住了,他想趁此机会来浑水摸鱼,想从我们德国手里偷走我们的胜利。”徐峻冷冷的说到。
“这个无耻的东西,他怎么敢这样做。竟然在进攻前不对我们发出通知。他到底是在想什么?”道根愤怒的叫到。
“他没有想什么,他只是想要来明目张胆分享我们的胜利果实罢了,这是意大利一贯作风。
他们在上次战争中的行为已经向我们表明了他们是一个靠不住的盟友,而这次他们的无礼举动更让我肯定了这一点。而希特勒实在是对意大利人太宽容了,好几次都与那个只会夸夸其谈虚张声势的白痴妥协,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欣赏那个笨蛋些什么。
现在可好,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把法国这个巨人逼上了绝路时,这个盟友又窜出来捞好处了。在我们艰苦战斗的时候倒没见过那个所谓的盟友对我们有什么支援。
我简直无法相信会有这样无耻的事情发生,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这次他的算盘看来是完全的打错了。只要有我在,这个无耻的家伙的预谋是不会得逞的。”徐峻冷笑着说到。
在徐峻的心里一直对意大利在二战中的表现感到愤怒,他们简直连那些英国殖民地的土著士兵都比不上。他们是世界军事史上最大的笑料制造者,那些战役每次都能让那些军事专家们跌破眼镜,不是被他们活活的笑死就是被他们活活的气死。现在这个愚蠢的意大利独裁者终于按照历史的脚步冲进了二次大战那纷乱的战场。如果自己还让这个白痴和他手下那些愚蠢的将军们再次来拖自己的后腿的话,那么自己也就别在这个世界混下去了。
徐峻突然觉得这个白痴的行动可能对自己的计划有还能有些帮助作用。可怎么才能把这件事情在自己的计划中好好的利用起来,徐峻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中。而他的部下们不敢打搅徐峻的思路,他们都把注意力转向现在还昏迷不醒的伦道夫.
“汉斯,你看这家伙怎么还没醒过来,不会有事情吧。”道根在一边用手指捅着床上的伦道夫一边对汉斯说到。
“是吗?让我来看看,哦?好像是没气了。”汉斯用手在伦道夫的鼻子前探了探。
“没气了?”穆勒疑惑地走到伦道夫的跟前,抡起拳头对着伦道夫的肚子就是一下。只见床上的伦道夫猛的张开了眼睛,嘴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呜。。。。。”声惨叫,眼泪刷的从他的眼框里流了出来。
“给我玩装死。你还稍微嫩了点。”穆勒往自己拳头上吹了一口气。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二十四章 统帅部
“我伟大的元首。对于意大利的宣战我们该采取什么样的对策。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难以处理的问题。作为盟友他们的宣战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您不认为他们还带着一种投机的心理吗。您想如何来回应意大利领袖的这次毫无预兆突然行动呢?”凯特尔面无表情的望着坐在地图桌一头的那个神色阴郁的小个子,那个德国现任的独裁者。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站到副元首莱茵哈特这一边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这个奥地利小个子了。真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会那么尊敬和服从他,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真是愚蠢透了。这个奥地利人的确很会做收买人心这种工作,他用在日常工作中的那些虚假的关心与和蔼的态度让每一个和他接触过的人感到他是如何的平易近人和和善,往往可以让那些受到他接见的将军和官员们感激涕零。
只有自己这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才能看到这个人的真实面目,可是自己以前竟然会对那些视而不见,这真是难以想象。现在自己终于是醒悟过来了,这还不算太晚,至少德国还没被这个满脑子疯狂念头的元首带入无法收拾的局面。
只有让这个小个子永远的从德国的舞台上消失才能让德国真正的实现复兴,这是自己的老朋友贝克将军在昨天写给自己的秘信里的一句话,今天会上希特勒的表现证实了贝克的那句话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他在今天的军事例会上来来回回的就是只谈论一点,就是副元首遭到暗杀的事情,他根本就对前线现在的情况毫不关心。已经有好几种补给品在前线的军需仓库里库存量降到了危险的底线,现在必须要调动一切力量尽快把这些物资从德国国内运过去。但是这份报告自己已经交给希特勒整整三天了,可是到现在他都还没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那些物资现在还白白的堆放在德国各个火车站的仓库里积灰。这个人只关心自己的野心和权力,而对前线士兵的死活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凯特尔现在对希特勒是彻底的失望了。
而那个德国最亲密的盟友意大利的行为让所有统帅部的将军们都感到非常的气愤,那个夸夸其谈的领袖明显是想在德国的胜利果实上咬一口。但是希特勒现在的态度变得非常的暧昧,他好象对那个领袖对德国的冒犯毫不在意,看来这次又会是一次软弱的妥协。对于这一点作为一个高贵德国军官是绝不能容忍的,和意大利的那个贪得无厌的领袖妥协简直就是在变像出卖德国的国家利益。
凯特尔现在更觉得自己和冯。布劳希奇元帅的决定是正确的了。他们决定尽统帅部一切的力量和用一切方法迟滞法国前线的军事行动,决不能让这个独裁者获得战胜法国的荣誉,他们决定要将法国的胜利做为统帅部的礼物献给他们认为德国最合适的领袖莱茵哈特元帅。不光是他们,现在在法国前线几乎有一半以上的高级将领都对副元首阁下充满了尊敬与爱待。他们都知道现在局势的微妙,所以他们也就私底下认同了统帅部的安排,在西线所有的战线上德法双方的军队现在都陷入了一种有趣的状态之中,法国人没实力进攻,而德国人没进攻的兴趣,双方就隔着那条脆弱的防线对峙起来。不过凯特尔相信这种对峙不会持续太久,当莱茵哈特掌握政权之时就是法国人防线崩溃之日。在此之前自己只有继续忍耐继续迷惑与敷衍这个奥地利人,为副元首的计划贡献自己所能贡献的力量。
“凯特尔元帅,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放肆了吗?对于我们亲密盟友的行为我们只有表示欢迎。其他任何的猜测都是无礼与不合时宜的。意大利的领袖曾经邀请我去与他进行一次重要的会谈,但是由于波兰那里的问题我没有答应他的邀请。看来那次他就是想与我商讨他们这次的宣战。
现在他也专门发了一份措辞恳切的信向我解释了他没有通知我们就自行向法国宣战的理由,从任何方面来讲他都有这个权力。他为了我们伟大德国的复兴事业不惜把无数勇敢的意大利年轻的士兵送上战场更加肯定了他是我们德国坚定而忠实的盟友。你怎么可以说他是别有用心的呢。你简直太不懂得盟友的价值了,这就是你只能做一个参谋军官而不能担任一支部队指挥官的原因。你自己好好想想去吧。
还有一点,说到法国前线的事情我就想问你,为什么现在的战事会停止不前,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国防军的勇气都到哪里去了,一个星期前那些毫不畏惧勇往直前的德国军队到哪里去了。都随着你们的副元首到波兰去了吗?你们是想要背叛我吗?”希特勒冷笑着对凯特尔说到,同时他阴冷的目光也在扫视着其他在座的将军和元帅们。
“的确是这样,我的元首,现在陆军的态度让人不得不感到怀疑,三个集团军群竟然都待在他们的阵地上晒太阳,他们竟然全都以各种理由停止了他们的进攻,就算是已经把敌人包围起来的部队也都开始在包围圈外组织防御。这些都是为什么,我不敢胡乱猜测陆军的打算,但是你们现在的行为和通敌简直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我的情报显示,前线现在的行动是有人在幕后操控着的,这在我们的第三帝国是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在伟大的元首的面前玩弄这钟拙劣的阴谋,这是公然的反叛!我要求我伟大的元首赋予我对这件事情进行彻底调查的权力,我要将那些躲藏在我们德国军队中心的阴谋家一个个的给您揪出来然后吊死在所有伟大正直的德国公民面前。”一个长着一张精明面孔的年轻人恶狠狠的向希特勒说到。
这个年轻人脸上那只标志性的鹰钩鼻和那套漆黑的党卫队制服上的少将标志证明了他的身份。第三帝国保安总局的局长,德国所有纳粹屠夫里最没有人性最残忍的畜生,莱茵哈特。海德里希。现在这个嗜血的野兽已经彻底的扳倒了他的上司海茵里希。希姆莱,并且已经完全的顶替了他的上司在元首身边的位置。他现在是希特勒身边最信任的人,而且他还成了元首最依靠的智囊,他比以前跟嚣张也更狂妄了,现在他的命令已经没有人再敢表示异议,他变得更加的疯狂更加的残忍。
他一直从心底里嫉妒着那个上帝的使徒,比他年轻,比他有力量,比他有权力,比他更受大家的欢迎,那种在军队中无上的威望更是他一辈子都难以获得的。这一切都让这个阴险的家伙嫉妒的快要发疯了。他曾经想要依附与那位使徒的麾下,但是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回绝了。这更让这个心胸狭窄的人一直怀恨在心到现在。这次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扳倒那个一直高高在上踩着自己的小子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拼命的把握住呢。现在在他的脑子里又开始策划着对军队下手的计划,他想借这次机会把那些曾经把那个使徒当做神一样顶礼膜拜的军官都清理干净,随后自己再想办法爬上那个使徒曾经坐过的宝座。
“不,我亲爱的海德里希,现在不用这样去做,那些人一定也手受到了一些阴谋家的愚弄与误导才会甘心做那个人的追随者的。只要他们认清了那个虚伪的阴谋家的真实面目后他们就会知道,他们的错误到底有多么严重。到那时候这些人一定会番然悔悟,重新回到我们伟大的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崇高的事业中来。到那时候他们一定会明白只有我,阿道夫希特勒才是德国复兴的唯一领导者,只有我才是上帝派来拯救德国的人。”希特勒微笑着回绝了海德里希的要求,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两眼里却闪动着冰冷的寒光,他在观察着那些将军元帅们对自己的话的反应。
结果让他很失望,所有的军官们都冷着脸毫无表情的望着各自面前的文件,既没有被海得里希的话表示愤怒,也没有对自己所说的话表示感激。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自己和海德里希在唱独角戏一样,而且下面的观众看来完全对这出戏不感兴趣。这些将军和元帅到底是怎么了,他们怎么会突然之间拥有了这么大的胆量,他们竟敢对自己视而不见。希特勒感到了一种强烈的羞耻感,他觉得自己被这些人侮辱了,这些人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小丑,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绝对是不可原谅。
希特勒冷下了脸阴沉的说到:“不过,现在德国陆军在法国前线的表现的确是让我感到很不满意,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是要追究一些人的责任的。冯。布劳希奇元帅,作为德国陆军总司令你对此事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意见,我的元首。对于这件事情,我认为我们所有人都负有或多或少的责任。但是法国前线的确有很多的困难出现,比如说补给疲劳损坏等等原因,但是德国国内却迟迟没有对这些问题进行解决。关于这一点我想元首也是很清楚的吧。”冯。布劳希奇元帅不紧不慢的回答到:“现在我们的军队从各种方面的确都占了法国军队的上风,但是从实际上来看我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前线的士兵都需要彻底的休整,坦克部队也都需要真正的检修一下。古德里安将军不服从命令孤军冒进不但被法国人打了回来还受到了严重损失,这是两天前刚发生的事情,我想大家不会不记得吧。像古德里安将军这样伟大的坦克专家都会败在法国人那种三流低级部队的手里,这就证明了我们的理论是正确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休整积蓄力量,然后再对法国人发起一次致命的攻击。对于法国人来说他们的元气已经被莱茵哈特元帅在敦克尔刻打得大伤,想要恢复起来没有半年的时间是不够的。所以说现在战斗的停滞对于我们打败法国没有任何影响。”
“你在说谎!我的陆军总司令阁下,前线的情况完全没有你说的那样困难。古德里安将军的失败完全是你们不对他进行增援所引起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们。”海德里希听到这里站了起来指着冯。布劳希奇叫嚷到。
“谁告诉你这种荒谬的故事的,这是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无耻的谎言。我们怎么可能至我们德国陆军最精锐的一支坦克部队不顾,这是我们德国陆军最宝贵的财富,我们怎么可能故意让它陷入险境,这根本就不合逻辑。这是古德里安将军对你亲口说的吗?”冯。布劳希奇还是不紧不慢的回答.
但是坐在元帅边上的约德尔对海德里希的嚣张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同样用手指着海德里希的鼻子愤怒的说到:“海德里希,你要注意你的言辞。你要知道你在对谁说话!这位是我们德国陆军的总司令官,是一位高贵的元帅。而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只是个小小的党卫队少将,谁给你这个权力对一位元帅用这种态度说话的。”
“你!”海德里希这几天一直顺风顺水的,还没有人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过话,现在他被约德尔指着鼻子一顿训斥简直把他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但是约德尔的话的确在理,自己前面的行为的确有点太狂妄了,结果他只好坐在他的座位上,两眼恶恨狠的瞪着约德尔却找不出一句可以反驳他的话来。
“约德尔将军,坐下。海德里希的确是太放肆了一点,但是他也是为了德国的利益才会质问陆军总司令的。而你也在我的面前这样大声的训斥过他了,我看这件事情就先不要去谈了。”希特勒冷冷的说到:“现在不管是否是由于有真实的困难还是因为有幕后的阴谋,在没有彻底打败法国人之前是无法对此展开调查的。不过对于那些现在已经调查清楚,罪行已经确认的军官必须加以惩罚。关于这次法国前线古德里安的失败问题,我已经派遣专人对此进行了调查,我发现这是由于集团军指挥官的渎职所造成的。所以我决定对龙德施泰特和他的整个司令部人员进行逮捕,他们将在两天后押往柏林军事监狱,在那里将对他们的罪行进行审讯,随后再由军事法庭进行审判。我想他们一定会获得他们应得的惩罚。冯。布劳希奇元帅,你认为怎么样。”
希特勒的话引起了在座所有统帅部军官们的一阵骚动。冯。布劳希奇望着那撮休整的整整齐齐的小胡子,他心里在冷笑着,这个小个子想用这个使陆军屈服吗?在一个月前这一招可能行得通,但是放到现在就不见得有用了。看来希特勒真的以为莱茵哈特元帅已经身负重伤,现在暂时无法与他对抗,就开始清除追随者了。看来那位使徒的计划又多了一成成功的把握。既然这样自己索性好好的让这个下士知道德国元帅的气概,让他知道德国陆军的军官们所拥有的勇气吧,别让那些人把自己这些统帅部的军官们都看扁了,统帅部的军官也是有尊严的。
“元首!”冯。布劳希奇猛的站了起来。他微微的向希特勒鞠了个躬,随后挺起他挂满勋章的胸膛说到:“关于法国前线的这件事情,我作为德国陆军总司令官,没有完成好自己的职责,对此我表示无比的惭愧。为了承担起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决定辞去我德国陆军总司令的职务,现在我就离开统帅部,我将做为一个志愿老兵的身份去法国前线与我的士兵们一起战斗。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再履行任何陆军总司令的责任了。非常抱歉。”冯。布劳希奇从桌上拿起了他的元帅权杖与军帽向希特勒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希特勒被眼前的这件突发事件惊呆了,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来应付这个局面,可还没等他想到对策时,整排的统帅部军官都跟着他们的总司令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希特勒惊慌失措的叫到。
“我们全体为我们没有尽到各自的职责而向您辞职,我的元首。我们将像前陆军总司令阁下那样为了洗刷我们的耻辱去前线与德国的士兵们一起战斗,直到为我们伟大的祖国留尽最后一滴血。希望您能够找到比我们更加能干的助手。”凯特尔表情沉重的对希特勒说到。紧接着所有军官都恭敬的向着希特了敬了个军礼,随后他们拿起各自面前的军帽离开他们的座位跟着冯布劳希奇向着会议室的大门走去。
希特勒坐在他的座位上,呆呆地看着德国历史上第一次最高统帅部全体主管辞职大逃亡在他面前发生,他现在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1 第二十五章 保安局长的计划
望着那些昂首挺胸向着会议室大门走去的高级将领,海德里希不禁惊慌失措地站了起起来。
在今天的军事例会上借着追究法国前线停滞不前的责任承担问题向陆军示威并就此胁迫陆军就范的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为此他事先还拍着胸脯向希特勒保证这个办法一定能成功。
他鼓动希特勒趁着陆军背后的那位使徒现在生死未卜的时候向那些懦弱的将军们发难,最好是再显示一些强硬的手段,让那些将军们彻底的清醒一下,让他们知道现在谁才是德国的真正主人。按照那些陆军将军元帅们以往表现来看,这一次他们一定会向元首再次妥协并重新臣服于伟大的元首脚下。
但是让海德里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事先预测的那样发展。会议一开始那些将军们就向自己表明了他们的强硬态度,他们的表现让海德里希感到简直不合逻辑。元首用尽了强硬或者怀柔的手段不但无法让那些家伙就范,而且最后竟然发展到统帅部和陆军司令部的陆军将领们全体向希特勒辞职的地步,这更让海德里希跌破了眼镜。
统帅部高级主管集体辞职这在德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而且还是在德国陆军正在前线获得节节胜利踏上最辉煌的巅峰的时候。那些劳苦功高的将领们在这种时候向元首辞职的消息将会像一颗杀伤力巨大的重磅炸弹,不但严重的动摇元首在军队中的威望,还将会对元首在德国民众心目中的那种光辉形象带来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害。
更可怕的是,这件事情预示了德国陆军军官团与元首的彻底决裂。德国陆军现在还牢牢地掌握在这些军官团的手里,一个国家元首如果失去了自己陆军的支持那么他也就离下台不远了。海德里希一想起现在这种局面是由于自己的主意所一手促成,想到事后自己将要承担的责任就感到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现在他恐惧地望着那些将领们坚定的走向大门,他知道如果今天让这些人就这样走出去的话,自己就彻底的完了,他不禁气急败坏的尖叫起来:“站住!你们统统都给我站住!”
海德里希的那种声嘶力竭的尖叫把那些军官们都吓了一跳,那些将领们都停住了脚步不约而同的向着那个噪声源看去。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海德里希站在会议桌旁用手指着那些军官们喊叫着,一边喊他一边还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希特勒的反应,他希望能从希特勒那里得到一些支持。可是他看到的景象让他非常的失望,现在那位德国的独裁者正低着头神情暗淡地望着自己面前的那堆文件发呆,好像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看来不能指望从他那里获得什么支援了。
“哦?”冯。布劳希奇元帅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气急败坏地乱喊乱叫的帝国保安局长,这位前陆军总司令觉得从心底里涌起一种强烈的厌恶感,他转过身来冷冷的对海德里希说到:“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这是我们的权力。你凭什么来干涉我们陆军军官的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工作吧,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冯。布劳希奇元帅那句冷冷的回答差点没把海德里希给活活噎死。
“你们这是公然的背叛元首,你们这是叛国!你们要清楚你们这样做的后果.”海德里希跳着脚喊到。
那些将军们用蔑视的眼光扫了海德里希一眼,觉得和这种白痴说话是在浪费时间,要是他们没有做好应付一切的准备怎么会下这种决心呢。那些将军们不再搭理还在那里跳着脚的保安局长,他们转过身继续往会议室外走去。
冯。布劳希奇从容不迫的打开大门,门口站岗的卫兵连忙立正挺立向元帅行持枪礼,冯。布劳希奇戴上了他的军帽,整理了一下制服,他潇洒的扬了一下他的元帅劝杖向卫兵回了个礼,随后昂然地走出了门外。接着其他的军官也都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这间房间。
“不!不能让他们就。。。。”海德里希想要追上去制止那些将军们离开,可是一个声音阻止了他的行动。
“坐下,海德里希,坐下!”
海德里希看到希特勒那双正闪烁着寒冷目光的眼睛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连忙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元首,您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他们这是对您的公然反叛啊。”海德里希对希特勒没有阻止那些军官离开有点想不通。
“那你要我怎么去做?逮捕他们?枪决他们?还是把这些军官交给你来处置?”希特勒冷冷的说到:“这些人都是德国军队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都是德国军官团的首脑。你难道不会用脑子好好想想,他们被逮捕或者受到一点点伤害的时候军队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你想让陆军再来一次柏林进军吗?我的海德里希,你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
希特勒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今天的表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有想到这些将军们竟然找回了他们的勇气。我实在是低估了他们的决心。”
“我的元首!您还是德国的元首,你还拥有着德国。”海德里希从希特勒的话里听出元首没有追究他责任的意思后着实松了一大口气,但是他也从希特勒的话里听出这位元首已经被这件事情严重地打击了自信心,他连忙给希特勒鼓劲到:“我的元首,这些人只是一时被眼前的形势所蒙蔽了,他们会为他们这种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当然会的!”听到海德里希的话,希特勒的眼睛里猛地散发出一股阴狠的寒光。
“所有背叛我背叛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我发誓要让那些叛徒受尽世界上所有的恐怖后在我的面前一个个的慢慢的被吊死。”希特勒咬着牙说到:“但是现在不行,我们还有个更大的敌人正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现在必须把这个敌人彻底的击溃,然后才能让那些叛徒尝到他们背叛的苦果。”
“您是说莱茵哈特。冯。施泰德。”
“除了他还会有谁!”听到这个名字后希特勒再也无法抑制住他的愤怒,他咆哮着喊叫起来:“他欺骗了我,我这样的信任他,他竟然这样来报答我。我给了他仅次于我的巨大权力,可是他现在竟然用我给予他的权力来对付我。”
希特勒突然停住了咆哮,两眼呆呆地望着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会议室,脸上慢慢的浮现起一种浓浓的悲哀的神色。他低下头,痛心疾首的说到:“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现在我被这个使徒逼上了绝境,我已经无法再退后了。虽然我是德国元首,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再拥有德国。我现在甚至连一个师的军队都无法调动,我还算什么元首!德国伟大的复兴事业将因为一个叛徒的缘故而中途夭折,日尔曼民族将重新沉沦,想到这些我就觉得不甘心。但是从现在的局势看来,我可能会失败。我非常清楚我的那个小朋友的力量,他真的就像是上帝的使徒那样难以战胜。”
“可是您还有党卫队,还有我们整个党啊。而那些反叛者背后无非就只有那个人一个在做靠山,只要我们把他除掉,那么一切都将回到您的控制之中。”海德里希安慰着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的元首。
“除掉他!对!我的海德里希,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一定要除掉他。那些将军们算什么,那些主教又算什么。他们只是那个人手里的工具,是那个人手里的棋子而已。只要我们想办法把他从这个世界上除掉,那些将军和主教们失去他们的首脑后将无法再搞出什么花样来。到那时候!到那时候我将重新夺回那些我给予他的权力,那些将军们会重新跪在我的面前哭泣着要我原谅他们的这些罪行。到那时候我将百倍的,不!我要千倍的把我今天受到的屈辱还给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背叛我,背叛像我这样伟大的领袖的代价。哈哈哈。”
希特勒眼睛里又一次爆发出一种狂热的神色,他狂叫到:“我还是德国的主宰,我才是上帝选择的人,我才是日尔曼民族的救世主。没人能够替代我的位置!德国只有在我的领导下才能获得复兴。我要把整个世界踩在我的脚下。让那些阴谋家看着吧,这次战斗最后的胜利者还会是我,只会是我,就像在以前那样,我永远不会失败!”
希特勒站在他的位置上口沫四溅的叫喊着,他的视线毫无焦距的望着他对面的墙壁,他已经完全的沉浸在他个人的想象之中。
“我要征服法国,我要踏平英国,还有俄国,对,那些低劣的俄国人,他们最终将在我那无敌的军队脚下像蚂蚁一样被踩得粉碎。我要让斯拉夫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像那些犹太人那样。那些该死的犹太人,消灭光他们后我该再找个敌人,该是哪个劣等民族呢?对!还有美国,他被国际犹太人组织所操纵着,他一定会被那些犹太人鼓动起来与我为敌的!任何与我为敌的国家都将被消灭!我相信这一点!只要我还活着,德国就不可能被打败!墨索里尼算什么,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他一次,但是等到我消灭了英国后,如果他再敢这样狂妄的想要试探我的耐心的话,我就出兵占领他的意大利,没有人能阻止我的计划。对了,我得先打败法国。该死的陆军,他们竟敢在前线停止进攻,不可原谅。龙德施泰特,他要为他的背叛付出代价,我要把他扒光军服在柏林市中心吊死,对!吊死,所有的叛徒都要被吊死。”
海德里希恐惧地望着自己面前这个已经明显陷入半疯狂状态的元首,元首现在表现出的那种混乱的思路和脸上狰狞的表情都把这位保安局长吓得不清,他深怕自己的这位靠山突然就这样神经错乱了。
“元首!元首!”海德里希急切的呼唤起来。
“嗯!什么事情!”希特勒被海德里希从他那美妙的梦境中唤回了现实中,他明显对海德里希打断他的思路感到很不满,他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边冷冷地望着那个年轻的手下。
“我的元首,我认为我们还是先别考虑得那么远。”海德里希小心翼翼的说到:“我相信,不,我坚定的确信德国在您的领导下,您前面所说的一切一定能够实现。但是,我伟大的元首,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先考虑一下如何来解决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哦?什么问题?”希特勒明显还没从他的想象中恢复过来。
“关于如何对付您的副元首的。。。。”海德里希连忙提醒到。
“啊!对对对!你现在有什么办法,你有什么计划了吗?我们要彻底的消灭掉那个小人,我要让那些人知道和我为敌的下场将会是怎样的。”希特勒终于清醒过来,他急切的向海德里希问到。
“看来现在我们只有使用武力来解决这个问题了。我的元首。”
听了海德里希的话希特勒坐了下来,他低头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到:“现在他手下有着整个波兰的武装党卫队,我们现在没有力量来打败他。”
希特勒可能有点疯狂但决不是傻瓜。
“我的元首,我是说消灭他,又不是去打败他。”海德里希阴笑着说到。
“你是说暗杀?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他刚刚受到了一次炸弹袭击,现在一定是处于最严密的保护之中,对此你有多少把握。”希特勒问到。
“按照我现在掌握的情报上看,这次袭击中他与他最忠心的爪牙们都受了伤,他现在应该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是没有几个月他是无法恢复健康的。我们正可以利用这一点,我们可以让我们的人伪装成医生混进医院,然后一次性的把这个祸根给清除掉。您可以再下道命令,说您非常关心他的身体情况,并且从柏林专门调集了一批最好的医生去波兰对他进行治疗。现在您还没与他当面的翻脸,他没有理任何由来阻止这些医生来为他治疗。等到那些混在医生中间的特工接近他身边,这个使徒的性命也就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了。在此之前您必须在德国人民面前表现得对您那位年轻的战友无比的热爱与关心,这样就没人会吧使徒的死与您联系起来。您看我的计划是否可行?”海德里希期待地望着希特勒。
希特勒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过头对海德里希说到:“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计划,我认为成功的希望很大。不过还得注意的是,这些人得绝对的可靠,要知道那个人的党羽遍布全国,不要把这个计划泄露到他们的人那里去了。还有我觉得这个计划可以和我们以前制定的“杰克弗里德”计划一起实施。让那两个武装党卫队长准备好,等到使徒一死他们就立即秘密逮捕他在波兰的党羽,把那些政府机关控制起来。我们还要在德国国内调动一批可靠的党卫队军官做好准备,等到波兰那里的情况一有变化,立即派他们飞往波兰接收那里使徒党羽控制的部门和单位。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对那些俘虏进行甄别,有用的就留下来,没用的就全部消灭。你明白了吗?”
希特勒又恢复了他的那种精明强干的样子,他威严的对海德里希命令到。
“明白了,我的元首,我会去安排的。不过现在那些统帅部的军官们辞职的这件事情您想如何处理。”
“他们既然想去前线,那么就随他们去,他们会有为他们现在所做的这件愚蠢的决定哭的时候。现在他们辞职的事情一定要严格的保密,不能让那个人察觉这里发生的事情,不然按照他那种敏锐的嗅觉一定会做好对付我们的准备。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我再把柏林守备部队的两个武装党卫队团交给你指挥。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对了,你那里对主教的清除干得怎么样了。”
“那件事情还在进行中,我们已经获得了很多有用的情报,已经抓获了一批嫌疑份子,现在正在加紧审讯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速度要加快,行动要严密,不能走漏风声。还有抓住的主教一但查实就不用审判了,直接就地枪决,你明白了吧。还有,你再去挑选一些党卫队员来加强我的保卫工作,我想就在这两天去前线看看。”
“元首阁下,您想去前线?”
“是啊,那些将军们想要迟滞军队在法国前线的行动,为得就是想要偷走我的胜利来取悦于使徒。我要去前线,我要一个个的找那些指挥官们谈话,我要让他们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要夺回属于我的胜利,我要带着我的军队走进巴黎。这是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功勋与荣耀,只要我把这场胜利夺到手,到时候无论是哪个将军或元帅都将无法阻止他们的士兵与德国国民对我的崇拜了。”希特勒微笑着说到。
“到那时候我就是日尔曼民族的英雄。就算使徒再如何受欢迎也无法再能撼动我的座位。我将是最后的胜利者。”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二十六章 副官
“嗯.现在我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了”
徐峻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抬手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头向着围坐在会议桌边的军官们微笑着说到:“各位先生们,对我们现在的处境各位有什么意见。”
“元帅,我认为我们现在要完全的利用起我们手中的力量给您的敌人一次彻底的毁灭性的打击,尽快结束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为了德国也为了您,我的元帅,您应该下决心了。”徐峻的参谋长魏尔勒严肃的回答到。
“当然,当然,我的参谋长,我当然会像您说的那样去做,但是你也太着急了,我们已经在开始行动了,但是有些事情实在是急不过来的。我们现在还不能把我们的力量一下子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这是不明智的作法,我要是那样做的话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的,特别是这些力量还没有经过我们统合之前决不能这样冒险。而且我问的也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对于德国现在的局势各位有什么看法。”
“哦,您说的很对,我的元帅大人,我的确太着急了,呵呵呵。”魏尔勒向徐峻低下头表示歉意,徐峻笑着对魏尔勒摆了摆手。
徐峻抬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接着对那些军官们说到:“在座的各位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们大可以在这里畅所欲言。大家在看过这些新获得的情报后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吗?”
军官们听了徐峻的话之后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有什么就说嘛,我很想听听各位的意见。穆勒,你是军团指挥官你先说说。”徐峻望着穆勒问到。
“这个么,这个么。让我再想想,长官。”穆勒一付已经绞尽了脑汁的样子,手按着额头苦着脸回答。
“那么,汉斯,你来说说看。”徐峻端起桌上的咖啡眼睛瞄向汉斯。
“啊!这个。”汉斯被徐峻点到了名有点吃惊,他没想到自己的指挥官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向他来征求意见。汉斯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报告我的元帅。。。。”
“坐下汉斯,坐下。我们现在又不是在开什么军事会议,你坐下说吧。哈哈,你现在是个将军了,别还像是个刚提升起来的军士长那样拘谨嘛。”徐峻拿着手里的咖啡杯向汉斯面前指了指。“喝口咖啡再说吧。”随后他也向其他的军官们扬了扬手里的杯子。“你们也都喝点咖啡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哈哈哈哈。”
听了徐峻的话,那些被徐峻的问题憋得满头大汗的军官们连忙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放松下来随意的端起各自面前的咖啡杯品尝起这刚煮好的新鲜咖啡起来。
汉斯像是要完成任务似得两三口就喝光了他的那杯咖啡,随后正襟危坐望着徐峻回答起前面的问题来:“我的元帅,我和各位同僚看过这些最新的情报之后唯一的感觉就是我们必须得再加快我们的行动速度。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我们现在的时间越来越紧张了,我们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来完成我们的计划,结束现在这种危险的混乱局面,在我们国内外的那些敌人对我们伟大的祖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之前夺取德国的控制权。我们要尽力把我们国内可能遭到的损失减到最小,然后再把那些想要趁机占便宜的敌人彻底的打落到地狱里去。”
汉斯的话让所有的军官们都对他突然刮目相看起来,他们没想到一向在徐峻的影子里工作的汉斯竟然有这么清晰的头脑。所有人现在都用惊讶的眼光望着这位刚出炉的准将,他们不禁开始怀疑站在他们面前侃侃而谈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们以前认识的那个只知道服从指挥官命令的副官汉斯。虽然在敦克尔刻战役时汉斯兼任过一段时间军团参谋长但在那时所有人都认为他只不过是总司令官阁下的一个传声筒和文字处理机而已,不过现在想想,像莱茵哈特元帅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只知道服从的笨蛋做助手呢,看来所有人都小看了这个年轻的副官了。
不知道是那杯咖啡的确很有作用还是那些军官们的目光刺激了自己,汉斯觉得自己的思路变得越来越敏锐,谈吐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流利起来。
“我们先看看这份文件,编号1843950,一看就知道这是从法国前线总指挥部直接送达统帅部的绝密公文,这是我们通过统帅部特别渠道获得的。现在法国前线局势正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平衡之中,但是现在任何一件意外事件的发生都可能彻底的打破这种平衡。由于前线给养与弹药的供给问题,德国陆军其实已经到了必须要防守的地步而不是表面上的那种虚假的防守。不过还好,法国人和英国人还没看出这一点,不过当他们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前线的那些部队将面临灭顶之灾,我不是在危言耸听。”
汉斯抽出了另一份文件严肃的说到:“现在前线已经有两个集团军已经开始用他们缴获的物资来维持他们的运作了。还有一个坦克集群已经完全消耗完了他们的零配件。这就是前线发给统帅部的急电。从他们的情况来看他们还能坚持半个月左右,但是这说的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要参加战斗的话,他们最多只能坚持一个星期。但是统帅部一再向后勤部发去电文,结果每次都被没有元首的命令而遭到回绝。看来我们伟大的元首阁下下定决心要饿死所有不听他命令的部队了,像这样的人成为我们德国武装部队的总司令真是德国军队的悲哀。所以我请求我的元帅,就算是为了那些前线支持您的军队您也得要加快您的行动速度了。”
汉斯的话让所有的军官们都点着头表示赞同,穆勒在一旁叫到:“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真不知道我的军团怎么样了,这些文件里没有他们的情报,他们现在不会也弹尽粮绝了吧,为这些我也要快点回到他们身边去。”
“放心,军团现在很好,而且从来没有那么好过。”魏尔勒笑着对穆勒说到:“你一直不问我还以为你已经把你的部队都忘了呢。还有你拉维上校,对!还有你路德维克上校。你们也忘了你们的那两个步兵师了吧。”
“怎么会呢!将军!”
“别开玩笑了,我的参谋长阁下。”
“您一来就急着与元帅阁下谈事情,后来就连着忙到现在,我们哪有机会来问您啊。”三个师长一脸的委屈。
“好了,你们放心,军团现在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光是那些为了敦克尔刻战役而囤积起来的物资给养就足够他们坚持到年底,弹药更不要说了,我跟你们说过你们的那些炮手现在的爱好是什么吗?哦,我没说过,他们现在最喜欢的工作就是用那些重炮来炸鱼。当然有时候也是为了吓吓那些太靠近警戒线的英国巡逻船。按照军团现在的情况,就是再发动一次敦克尔刻战役都可以。喔,看来我的话走题了,汉斯还是你继续说吧。哈哈,真不好意思。”魏尔勒发现自己跟这些军官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自己就变得越年轻起来,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不管怎么样这种感觉实在是很不错。
“没关系,参谋长阁下。我前面说到哪了,哦,对了,补给问题。这还影响到了我们在敦克尔刻所抓获的那几十万战俘,他们消耗起给养来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如果他们出现给养断绝的话那就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了。他们现在还有。。。。现在从。。。。”汉斯在文件堆里搜索着,随后又抽出了一份文件。
“从这份文件上来看战俘营的情况现在很糟糕,战俘营指挥官报告说他们的给养只能维持半个月了,随后连同看守带战俘都要开始饿肚子。而元首对这份文件也置之不理,倒是海德里希对这些战俘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已经向陆军索要这些战俘很多次了,不过由于元帅跟对方签定过协议,所以才没有答应他的要求。我的元帅,这是关乎于您的个人信誉问题,您不能对这件事情掉以轻心啊。”说完汉斯掉转头望向徐峻,徐峻连忙用力点头表示自己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汉斯接着又拿起一份文件说到:“现在德国国内形势基本上还很稳定,除了海德里希在街头巷尾拼命搜捕所谓的潜伏间谍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但是有迹象标明那些重工业和商业巨头已经闻到了什么风声,有些人开始想要转移他们的资产,还有些人正在囤积一些重要的原料物资,他们这些行为将对我们德国工业与经济的发展造成非常大损害。还有些工业巨头想要趁机浑水摸鱼,他们开始利用他们的影响到处散步一些影响社会稳定的谣言,当然这些谣言至少到现在还没发挥出什么作用,但是我们也不能对此小看,谁知道这些定时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我的元帅,我希望您能够在这些人还没能够给德国造成伤害的时候就给予他们迎头痛击,不然德国社会就有可能发生动荡,最后损害的将会是您的个人威望,我想您也一定早就对这些迹象有所注意吧。”
汉斯接着说到:“而我们还要对付来自国外的威胁。法国人还没被击败,当然,他们也没有什么实力来进攻我们,就算有实力他们也没那份勇气。”听到汉斯说到这里那些军官们都发出了会心的笑声,但汉斯接着用严肃的语调说到:“但是我们也不能太小看他们了,他们虽然在敦克尔克失去了他们的北方集团军群但是他们还有不少的精锐部队没有动用,古德里安的失败就证明了法国人不是纸做的军队,他们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他们还有一些部队散落在他们的后方,如果他们把这些守备部队集中起来那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法国人虽然在我们德国陆军面前不堪一击,但这只是在战术和技术层面上的,法国人也不缺乏勇敢的战士,只要一想起我们以后可能会面对那些养精蓄锐已久的法国精锐部队我就不禁感到热血沸腾,那是证明我们德国军人勇气与力量的最好的舞台。你们也都看过这份文件了,几个法国师就能死死的挡住几乎整个意大利陆军的攻击,如果不是法国人突然变强了就是意大利人实在太弱了,或者两者皆有之。不过他们总算是从这里维护住了他们法国陆军的一点脸面,也让我们的那个无耻的盟友没有从我们手里偷走胜利,为这个我觉得应该给法国指挥官颁发勋章以示奖励。”汉斯的话又让那些军官们轰然笑了起来。
“我们的敌人们都在酝酿着对我们进行反攻,虽然我前面说过,法国的将军们还没这份勇气,但是别忘了我们的敌人还有英国人,我很担心英国人会趁着我们现在这种局面鼓动法国人对我们前线的军队发动进攻,那就麻烦了。所以我才希望我的元帅能够加快我们的行动速度,用最快的速度结束现在这种局面,然后他就能重新带领我们到战场上去彻底的打败我们的敌人们了。”汉斯说完后望向徐峻,他的话引发了一阵激烈的掌声。
“各位,我来说两句吧。”徐峻笑着站了起来向着那些军官们摆了摆手,当掌声停下后徐俊微笑着说到:“我很高兴,我的副官是个聪明人。别谦虚,我的汉斯,你今天的表现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你的确没有让我失望。你所说的这些都是我所想的,这些问题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前将会一直困扰着我,困扰着你,困扰着我们所有的人。我们还不是无敌的,我们只有处处小心步步为营才能获得这次斗争的胜利。我的确掌握着非常强大的力量,但是在我将这些力量整合起来之前,这些力量自己和自己不打起来就已经让我赞美上帝了。我的确是拥有很大的权力,但是现在我也不敢随便的去运用它,因为在现在这种局面下谁能告诉我哪些是自己人而哪些又是敌人呢。更何况我们还要肩负起国家利益这付重担,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要考虑到维护德国的利益。
现在,就在我们在为了德国未来而战斗着的时候,我们的那些朋友们也没有闲着。你们看过丘吉尔的那份演讲稿了吧。他想和我战斗到底,只有德国和英国中间一个彻底的倒下彻底的被击溃他才会停止战斗。这竟然是一个国家首相说出的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要整个国家为了他的那种所谓信念战斗到最后一人,简直是无耻至极。不过他更让我坚定了推翻现任元首希特勒的决心,因为我相信希特勒和那个疯狂的胖子是同一种人,而把德国交到这种人手里是危险的。看看,那个胖子竟然想要在海岸上战斗,在山上战斗,在树林里战斗,我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只要他还能活到那一天。真奇怪,他们被我俘虏了那么多人后这个家伙竟然还没被英国人赶下台,这的确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徐峻顿了顿喝了口咖啡继续说到:“法国那边前面汉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只有一点,我们要记住,现在法国前线其实已经失去了统一指挥,龙德施泰特将军被逮捕这件事是真的,我已经获得了最新的情报确认了这一点。而统帅部其实也放弃了对军队的指挥职责,只有当我重新回到法国前线接管起西线的总指挥权的时候,西线部队才能够获得统一的指挥,在此之前他们其实在各自为战。在我接管指挥权之前的这段时间是我们的部队最脆弱的一段时期,如果法国人和英国人趁此机会发起反攻我们可能会输掉这场战争。所以我的确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法国前线去。我要在大败希特勒的同时拯救我们陆军的光荣,如果是因为拥护我的关系而让那些英勇的士兵的鲜血白流让他们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我就是德国的罪人,我将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徐峻扫了一眼那些正襟危坐的军官们继续说到:“我们现在还要考虑如何稳定这次斗争结束后的德国国内的局势,我不希望到最后得到的是一个动荡不安的德国。所以我们还要想办法把那些可能对社会安定造成威胁的目标快速的清除掉。还有,我还要借此机会彻底的消灭德国经济文化工业科技各个领域发展上的那些阻碍与隐患。我要带给德国人民一个繁荣安定的德国。这是我认为现在我们最需要去考虑的事情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只有解决了这些问题,我才能安心的为德国选择一条最适合他发展的道路,让他重新站立在欧洲之巅。我要让德国的那些宿敌们就算再过一万年都不敢来冒犯他。
当然这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难以做到的,这还需要所有德国人共同努力才能达成,不过我相信的是,这一天一定会到来,我们将繁荣,我们将富强,我们将可以在任何地方都抬起我们高贵的头颅,而你们,你们将作为德国民族复兴的奠定与见证者在德国的历史中留下你们的名字,你们的名字将和我们亲爱的祖国一起不朽。”
徐峻的话一结束全体军官们都激动的站了起来狂热的鼓起掌来,就连最沉稳的道根与魏尔勒都站了起来一边微笑着一边鼓掌致意。
可是就在徐峻扬着手想让大家安静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
“我们遭到袭击了,元帅!”
伦道夫透过指挥车的防弹车窗向外望去,其他的军官们都急急忙忙的抽出各自的手枪。
“我掩护,你们带着元帅阁下冲出去?” 穆勒挥着他的毛瑟1932吼到。
“别慌,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这至少还有一层防弹钢板保护着,得先弄清四周情况,我们还有一个暴风突击队在保护着。。。。”
可还没等徐峻把话说完耳边就传来一声沉猛的敲击钢板的声音,徐峻猛地一头载倒在会议桌上。
所有在场的军官们看到这一幕时都愣住了。
“是反坦克枪!元帅!”
汉斯看到指挥车钢板上的一个小小的弹孔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向着趴倒在桌上的徐峻扑了过去。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二十七章 游击队
“射击!射击!压制住他们的火力!该死的德国鬼子!继续射击!”
拉昆特愤怒的咆哮声在耳边不断的回响着,莎伦觉得自己已经对这个暴躁的游击队长的那种恐怖嗓音受够了。看着山坡下的那些德国士兵身上的黑色制服和不断从自己隐蔽的树丛上嗖嗖飞过的子弹以及身后被子弹击中痛苦得在地上翻滚的战友,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在这名年轻的波兰游击队员心里浮现起来。
看来这回自己和同伴们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现在正在与自己作战的绝对不是拉昆特嘴里的普通补给车队。整齐的制服,精良的装备,闪电般的反应速度,凶猛狂暴的火力,精确的射击,这一切都证明了下面那些德国人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正规战斗部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游击队就是游击队,和正规军正面驳火那就是自寻死路,更何况下面那些还不是普通的正规军,那种火力就算是遇上相同数量的德国陆军野战部队也能稳稳凌驾其上,更别提他们这些破烂游击队了。
“队长!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撤退!”
莎伦拉一边开枪栓退出弹壳一边拼命对着身旁正挥舞着一支鲁格手枪疯狂嘶吼着的拉昆特大声喊到:“我们的情报看来错了,这些德国人不是给苏伦斯特卡尔运送补给品的,他们是战斗部队!他们是武装党卫队!”
“你说什么!”
拉昆特明显没有听清莎伦的喊叫。莎伦对着车队中最显眼的那辆重型卡车再打了一枪,随后抱着她那支长长的反坦克步枪向拉昆特那边滚了过去。
“你前面在那里说什么。” 拉昆特一把把莎伦拖进他所隐蔽的树坑,他一边继续对着公路上的车队开火一边大声问到。
“我说那些德国人和我们以前遇到的不同,他们是正规的战斗部队,我认为我们应该撤退!”莎伦在树坑边缘重新架好了她的反坦克步枪。
“撤退!你在说些什么呢,难道就因为那些是正规部队我们就要夹着尾巴逃跑吗?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和德国人交过手,现在我们的人数比他们多,而且他们还被我们压制在公路上,地形也对我们又利。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能把他们彻底打垮。看看那个车队,那上面一定有很多好东西。村里人还等着这些补给品救命呢。我们已经损失了五个人了,我们难道就这样回去吗?我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些德国鬼子。你应该为你前面的话感到羞愧,你哥哥在天堂里也会为你感到脸红!”
拉昆特愤怒的对莎伦吼叫着,随后他抬起头向着周围那些还在奋力射击的游击队员喊到:“继续攻击,把这些德国鬼子全都干掉!胜利是属于我们的,波兰万岁!”
“波兰万岁!”
那些游击队员狂热的喊叫起来,他们更加卖力地向着公路上的那支德国车队倾泻着子弹,现在他们也不管什么节省弹药了,下面那支车队看上去油水十足,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护卫部队,游击队员们和拉昆特心里想的一样,他们都认为自己这次是抓住了一条大鱼。
“注意,瞄准了再打!别让他们把机枪架起来,上帝!是谁教你射击的!你奶奶吗?三个人去侧面,用手榴弹干掉那挺机枪!谁还有手榴弹!机枪,压制住那辆车边上的德国鬼子,别让他们靠近那条沟!”
拉昆特咆哮着对自己的手下发布一个又一个的命令。而在他身边的莎伦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的脑海里现在正反反复复的回荡着拉昆特的那句话“你哥哥在天堂里也会为你感到脸红!”。
“哥哥如果在这里会怎么做。”莎伦不禁紧紧的握住了她那支长大的反坦克步枪的枪托,这支枪是她哥哥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了。
“帮助我。”
莎伦把手指轻轻的搭上扳机,随后面颊慢慢的靠上枪托,她透过准心望着公路上那些正在疯狂射击的德国士兵。
“给我答案,告诉我我的判断是对的。”
莎伦对着自己的反坦克枪轻轻的说到:“给我一个答案!”
“砰!”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一股浓浓的硝烟味包围了莎伦,反坦克步枪那强横的后坐力虽然被那两支脚架抵消了一部分但是还是给这个少女柔弱的肩膀带来了一阵无法避免的伤痛。
“到极限了吗?”莎伦缓缓的打开枪栓退出了最后一发子弹。透过硝烟,莎伦清楚的看到自己这一枪还是没有射中目标。
“第一发准备射击驾驶室却打中了挡泥板,第二发打中了车箱,第三发打到了土里,第四发经过这么仔细的瞄准却还是没有击中目标。这支枪的膛线在第二发时就已经彻底的损坏了,看来在找到替换的枪管之前这支枪已经无法再正常的使用。”
莎伦叹了口气,她把那支长长的反坦克步枪收了回来,靠着树坑边放好,随后拿起拉昆特的那支莫辛那甘对着那辆装甲卡车瞄了起来。她想知道那车里到底是坐着什么人,莎伦对这个从自己反坦克枪下表现出超场运气的家伙里的乘客非常感兴趣。
她现在已经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一辆普通的运输车,从它上面覆盖的那层装甲和那些前仆后继想要靠近那辆卡车的那些德国士兵们的表现上来看,这辆车可能就是哥哥曾经说过的德国人的装甲指挥车,里面坐着的一定是这个车队的最高指挥官。莎伦相信只要那个家伙胆敢从车里出来,自己有十成的把握能够干掉他。
哥哥曾经说过在一场战斗中只要能干掉对方的指挥官那么这场战斗也就差不多结束了。就在莎伦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那辆卡车车厢边上的门被猛的推开了。莎伦连忙眯起眼睛仔细的瞄准着那个洞开的车门,突然一个德国军官飞快的跳了下来。
“好啊!是个尉官!”莎伦把准心死死的扣住了那个尉官的脑袋,但是就在她刚想开枪的时候又一个德国军官飞快的从车上跳了下来,银丝绞制的肩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是个校官,差点就放跑了这条大鱼。”莎伦连忙把枪口对准了那个校官,可是下面发生的事情让莎伦看得目瞪口呆。就像是变魔术一样,那辆卡车里竟然源源不断的有德国高级军官往外跳出来,才几秒钟的时间从卡车里跳出了看上去足有一个班的德国高级军官,他们迅速的向那些德国士兵乘坐的军车靠拢,随后从那些士兵手里接过武器开始疯狂地向游击队所占据的山坡开起火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莎伦着实被这种情况吓了一跳,她对着拉昆特喊叫了起来。]
“拉昆特,那车队里有一大群的德国高级军官,至少有一半是校级军官!我们攻击的个德军的高级指挥部。”
“什么!” 拉昆特也被莎伦的话给吓了一大跳,他也看到从卡车上跳下了一些人,但是他的注意力都被正面两挺德国机枪吸引过去了,并没有注意那些是什么人。
“你看清楚了吗?莎伦!”
“当然很清楚,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现在事情很清楚了,这么多军官再加上那么强的卫队这些都说明这不是运输队而是个德军的高级指挥部,我们如果再继续和他们纠缠下去的话,他们可能会招来无数的援兵,有可能援兵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到那时候我们就是想撤都难了。我们现在应该马上就撤退,德国人对这次袭击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的营地看来也要转移了。”莎伦焦急的对着拉昆特喊到。
听了莎伦的话,拉昆特也觉得事态严重了。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按照莎伦的建议立即撤退,但是当他看到四周那些战死的游击队员尸体时,他的眼睛里又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不!”他斩钉截铁的莎伦说到:“我们现在决不能撤退,我们要把这个德军指挥部彻底的消灭。这是打击德国人嚣张气焰最好的一个机会,就算是为此付出生命我也觉得值得。我要让这些德国鬼子知道我们波兰人的骨气!这有可能是我们为祖国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我们要战斗到底,就算是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战斗下去。”
随后他温柔的望着莎伦说到:“莎伦,你还年轻,以后的道路还很长,你先撤吧。把我们这场战斗告诉给其他人,别让我们死得默默无闻。你要让所有波兰人民都知道,我们还没有被打垮,我们还能够战斗。为了祖国,千千万万的人还在各个角落与德国人进行着斗争,告诉大家我们是怎么痛宰这些德国鬼子的,别让我们的血白白的流掉,让所有人都知道。波兰人中还有热血的勇士,还有不甘被奴役的人。”
“不!”莎伦拼命的摇着头。
“我不走,你们不走我怎么能一个人逃跑。我要和你们一起战斗!”
“不行!我命令你,你哥哥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我没有让你过上安定的日子还把你带上这条血腥的道路,我已经对不起托斯伐尔了,你要活下去,这是命令!” 拉昆特咆哮着对着莎伦吼到:“快走,我们要发动一次冲锋,不管结果是怎么样,我们都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因为我们是男人。而你不同,你是个女孩子。我不想你也被德国人拖着尸体游街示众。快走,带着你哥哥的枪,快走!”
“不,这条道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能一个人走,我要和你们一起战斗。否则哥哥在天堂也不会原谅我。”莎伦固执的摇着头,她端起莫辛纳甘向着公路上的德国士兵射击起来,一个正想爬上卡车驾驶室的德国士兵应声倒地。
“真没办法!和你哥哥一个样。好吧,既然这样。” 拉昆特抬起头向着四周的游击队员喊叫起来:“我的战士们。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德军的高级指挥部而不是运输队。他们可能已经呼叫了救援部队。我决定在他们的援军没到之前,彻底的摧毁他们。愿意跟我一起发动冲锋的留下,想要撤退的现在马上可以离开。”
“队长,我留下。我还没杀够德国人呢。”
“是指挥部?太好了,我可以为我们全村的人报仇了!”
“干掉他们!谁怕死现在就可以滚了,我就算死也要杀几个德国军官为那些阵亡的战友们报仇!”
“队长,撒伦斯基死了,托尔也死了,我最好的朋友都阵亡在这里,你认为我会像条野狗一样扔下他们独自逃跑吗?”
那些游击队员一边奋力的射击一边大声的回答,透过激烈的枪声那些回答清晰而响亮。
“队长快看!”莎伦突然大声的呼喊起来。
“什么!” 拉昆特连忙趴到莎伦身边顺着莎伦手指的方向望去。
“我的上帝啊,您真仁慈!那是一个德国将军!” 拉昆特不禁喜出望外的叫到。
“不光这个,两秒钟前还有两个跑到车后面去了。"
“你是说,有三个德国将军落到了我们的手里。” 拉昆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可能还有更大的,他们前面从车上抬下一个伤员,好像也是个将军,不过他由另外两个将军抬着,看来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呢。”莎伦咬着牙说到。
“那你怎么不开枪。” 拉昆特不敢相信莎伦会放过这个机会。
“刚好没子弹了。”莎伦把那支步枪扔给拉昆特,带着一脸不甘心的神情。
“真是可惜,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发动冲锋,你在后面掩护我们,如果那些将军们一露头,我相信你会给他们一个惊喜的。” 拉昆特一边笑着安慰莎伦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排步枪子弹熟练的压进弹仓。
“这是我身上最后一排了,本来还以为这次可以缴获不少弹药呢,算了,这次如果能够干掉四个德国将军的话,我们就算全军覆没也都是值得的。”说着拉昆特把步枪递给莎伦,随后他猛的跳出树坑挥舞起他的那支鲁格手枪吼叫到。“游击队员们,那些德国鬼子里还有几个将军!为祖国献身的时刻到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双手沾满我们同胞鲜血的德国鬼子活着离开这里。所有人都跟我冲啊!”
随后他一马当先向着公路上的车队冲去。那些游击队员也都从各自的隐蔽地点冲了出来,端着各自的武器跟着他们的队长向着山坡下的德军冲了过去。
德国暴风突击队员们显然没有想到伏击自己的人竟然会发起冲锋,他们的抵抗阵型明显的混乱了一下,但也就只是一下。随后他们平时经受的那些严格的训练马上就体现了出来,那些士兵在军官的率领下迅速的平复了心情,随后开始冷酷而有效的开始对那些怒吼着对着自己冲过来的敌人展开了屠杀。那些士兵们精准的将这些已经暴露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一个个的射倒在地。有些老兵甚至把敌人投掷过来的手榴弹扔回冲过来的人群里,刹那间那些游击队员损失惨重,在冲下山的那短短一百米的距离内他们就给游击队造成了几十人的伤亡,一时间游击队员的尸体几乎把那个小小的山坡给遮盖住了。
但是那些游击队员还是毫不犹豫的踩着自己战友的尸体前赴后继奋勇上前,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他们终于冲破了德国士兵的防御圈,前排的游击队员欢呼着端着刺刀向着来不及换弹夹和装子弹的暴风突击队员扑了过去.
但是还没等那些游击队员高兴两秒钟,德国人训练有素的正轨部队的优势开始显现出来,那些德国突击队员把武器往旁一扔从腰间抽出手枪抬手就射,而端着步枪的突击队员则在一瞬间就上好了刺刀毫不犹豫向着离自己最近的游击队员胸前捅去,还有的士兵则抽出背着的步兵铁锹挥舞着向着那些游击队员的头上劈去。
那些游击队员大多数在参加队伍之前只是些普通的村民和百姓,只有一小部分是曾经受过训练的军人。在以往的几次袭击中,他们只要一冲进那些运输队的防御圈那些德国士兵都会乖乖的举起双手让他们欲取予求,当然他们也从来没有向那些投降的德国鬼子显示过他们的同情心,一般都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干掉了事。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他们所遇到的这种激烈的抵抗,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血腥凶残的敌人.
还没等那些游击队员反应过来,已经有十几个人惨死在那些德国士兵的手里。看着被步兵锹砍下的人头在地上滚动的样子,那些游击队员满腔的热血一下子凉了一半,他们知道自己会牺牲会阵亡,可是根本没想过会死得那么惨,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游击队员心中充满了恐惧。但那些德国士兵飞快而血腥地解决掉各自手里的敌人后根本没有给那些楞住的游击队员反应过来的机会,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凶器开始打起了反冲锋,一时间现场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这时从另一边增援过来的一队暴风战士也加入了战团,不过他们使用的则是那些现代化的武器,虽然同样是杀人,至少他们看上去美观多了。拉昆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不禁一阵剧烈的绞痛,这支游击队完了,从自己下达冲锋命令时就已经完了,自己高估了自己手下的能力,自己竟然想让这些刚学会开枪的村民去和这些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死拼,自己是昏了头了。看到那些德国士兵的素质就算自己现在带领的是那些正规波兰士兵也难逃覆灭的命运。
一个高大的德国士兵端着刺刀向着拉昆特扑了过来,拉昆特连忙向着那个士兵打出了手枪里最后两发子弹。拉昆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正在剧烈颤抖的手给手枪换上新弹夹,突然一发子弹擦着他的脸皮飞了过去,他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液体猛的喷射到他的后脑上。
拉昆特连忙转过身,只见一个德国士兵正拿着步兵锹站在他的身后,不过现在在那个士兵的额头正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弹孔,那个士兵的眼神慢慢的暗淡下去,随后仰面倒在了地上。
“谢谢你,莎伦!” 拉昆特转过身向着山坡挥了挥手,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背后一麻,紧接着一点闪亮的刺刀尖猛的出现在他的胸口上。拉昆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低下头看了看那节短短的刺刀尖,随后全身一软猛的仆倒在了地上,就倒在那个德国士兵的身旁。成功刺杀了游击队长的突击队员根本就没去注意自己杀的是谁,他从尸体上拔出刺刀后就立即向着他下一个猎物冲去。
“不!”
看着拉昆特在自己的视野里倒下,莎伦都快疯了,就在她拉开枪栓重新上膛这短短的两秒钟里她又失去了一个人生的依靠,一直无微不至的照料着自己就像是亲哥哥一样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被杀,这种打击对于一个才二十三岁的女孩子来说简直是无法形容的巨大。
“不!”莎拉叫喊起来。她颤抖着擦干眼泪,端起那支步枪开始在人群中搜索那个杀了拉昆特的德国士兵,但是在她眼里每个德国士兵都一样,每个人都像是那个凶手而又都不太像。莎伦哭泣着端着步枪来回扫视着那群正在疯狂杀戮的军人。突然一个坚硬的物体顶在了她的后脑上。
“不要动,一动就打死你!”
一个冷酷的声音用生硬的波兰语命令到。莎伦缓缓的回过头,四个高大的德国士兵站在她的面前.
随着其中一个士兵的枪托一动,莎伦觉得自己猛的掉落进一片黑暗之中,随后她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二十八章 俘虏
“混蛋!”
穆勒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波兰俘虏的脸上狠狠的踢了过去,他已经尽力压抑住他愤怒的情绪。现在穆勒只要一想到正在医疗车里抢救的莱茵哈特元帅,就有一种就地活剥了这些波兰人的冲动。
在此之前殴打一个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俘虏对于穆勒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放弃德国军人的道德准则对一个放下武器的敌人动手,但是现在他发现除了这样做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来发泄他心中的愤怒与仇恨。一想到自己的指挥官就在自己面前倒下,就算亲手杀光这些俘虏也无法减轻穆勒心中的愧疚之情。
“穆勒!别这样!”
汉斯拍着穆勒的肩膀说到:“你这样做元帅是不会感到高兴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元帅的喜好吗?他希望我们每一个人的行为都要严格的遵循德国军官的道德准则。无论这些人做了什么,只要我们接受了他们的投降,那么他们就该得到一个俘虏的基本权力,你这样对待俘虏元帅会生气的。”
“但是。。。。这些肮脏的猪猡,他们打伤了莱茵哈特长官!我要他们为此付出代价!”穆勒又狠狠的对着已经昏过去的俘虏肚子上来了一脚。
“够了,穆勒将军!注意你的行为!如何处置他们得等到元帅醒过来后亲自下命令,现在你没有随意处置他们的权力。你不觉得这样做太不名誉了吗?”汉斯一边拉住穆勒的手臂阻止那位愤怒的军团指挥官继续对那个只剩下半条命的波兰俘虏施暴一边大声的对穆勒喊叫着。
“汉斯!你这是怎么了,他们可是伤害元帅的凶手啊,他们是游击队,他们没有成为战俘的资格!你怎么还为他们说话!”穆勒望着激动得满脸通红的汉斯诧异的问到。
“穆勒。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我何尝不是和你一样,我也想要好好的教训这些该死的下贱的波兰人。如果元帅有什么不测,我发誓我会亲手把这些垃圾一个个绑在柱子上活活烧死。但是现在元帅还不知道到底伤得怎么样,我不希望当他醒过来后为我们的这种行为而生气。你知道元帅的脾气,他是个最高尚的战士,他把德国军人的荣誉视为生命,要是他知道我们在他昏迷的时候对这些俘虏做了什么的话,我相信到时候就该轮到我们付出什么代价了。”汉斯望着穆勒的眼睛严肃的回答到。
听了汉斯的话穆勒一下子泻了气,他知道汉斯的话是对的,莱茵哈特的确不会对自己的行为表示赞赏。
“我想你是对的,汉斯。”穆勒转过身望着正由暴风突击队员严密保护着的医疗车。“汉斯!”穆勒说到:“元帅的情况究竟怎么样。当时是你查看元帅的伤势,严重吗?”
“我也不清楚,子弹应该是射穿了肩膀,流了很多的血。不过我相信元帅一定会没事情的,苏伦特上校在参军前是柏林最好的外科医生之一,我想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吧。”汉斯忧虑的回答到。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这都怪我,当时没有坚持我的意见。我早就说过元帅这样做太冒险了,只带着五十名突击队员穿越这种还有抵抗力量存在的地区无论怎么看都太鲁莽。要不是元帅当时极力否定我的计划,现在我们早就安全的到达目的地了。我早说过在这种还不稳定的地区我们至少该有几辆坦克装甲车护卫才安全嘛。”穆勒郁闷的说到。
“你这是在埋怨元帅吗?穆勒将军,你不觉得这样来议论你的长官的决定很无礼吗?”汉斯缓缓的说到:“元帅有他的道理,他不想让那个人察觉我们的行动。所以他才想出让我们伪装成一支普通的运输队悄悄的离开波兰这个办法,这个决定从当时来看是非常正确的。但是元帅可能根本就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股的游击队。在此之前我们也没有得到过这里有这么强的抵抗力量存在的情报,这一点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应该好好检讨的问题。”汉斯转过头厌恶地望着那些抱着头蹲在一旁的波兰俘虏。
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两个小时了,空气中却还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和浓重的血腥气。暴风队员们已经打扫完了战场,他们把那些被打死的游击队员的尸体聚集起来堆成了一堆,血液在尸堆边上汇聚成了一个小血滩,那些残肢短臂和被砍下的头颅被散乱的扔在那座尸堆上,这种就像是地狱里才有的场景在强烈的阳光下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那些暴风突击队员们却对此一点都不感到有什么不适,他们照样在那堆尸体边上神态自若的走来走去,好像那堆恐怖的物体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在这场伏击战中游击队方面全军覆没,七十多人被当场打死,或者在后来的肉搏战中被杀死,剩下的二十几人幸运的做了俘虏。说他们幸运还真的没说错,本来那些突击队员就没想过要抓活口,特别是当他们得知他们的统帅受伤之后,所有的士兵眼睛都红了。那些在冲锋时就中弹倒下的游击队员真的应该庆幸他们死的比较早,因为这和那些与德国士兵短兵相接的人所遭遇到的那种恐怖相比已经是好太多了。
德国人像恶魔一样肆意杀戮着那些勇敢的游击队员,在三分种内就完全的摧毁了所有游击队员的战斗意志。就算这些游击队员曾经拥有无比坚定犹如钢铁般坚强的意志,在那种血腥的情况下在那种浓重的死亡气息的压力下也会荡然无存。
当第一个游击队员抛下他的武器跪在地上向那些杀红了眼的暴风战士企求宽恕的时候,其他人其实早就已经失去了再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但是当他们惊恐的看到那些德国人毫不犹豫把那个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的同伴捅翻在地后,所有人都开始绝望了。这些德国人不要俘虏,他们不接受他们的投降,更可怕的是他们现在已经被那些德国人包围,现在连逃生的机会也完全断绝了。他们从心底里明白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他们只能靠着最后的那点对生存的渴望,机械的进行着他们最后的抵抗,虽然从任何方面来看这种抵抗都是徒劳的。
不过总算还好,就在那些德国士兵杀气腾腾的想要赶快结束他们的工作的时候,几个德国军官阻止了他们这种无意义的杀戮。这些武装党卫队士兵的表现让这些军官们大开了眼界,他们对这些士兵那种高超的军事素养和坚定的战斗信念感到非常的满意。不过当他们发现那些士兵们对已经放下武器的游击队员大开杀戒时,这才想起那个关于武装党卫队的另一个传闻,那支部队的习惯是不抓俘虏的。也就是因为军官们及时阻止了那些暴风战士的发飙,这才有二十多个游击队员无比幸运的成为了俘虏。
当然,波兰游击队的这次攻击也给暴风队造成了一定的损失,在这次战斗中七名暴风队员战死,十几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就连他们的队长沙克特尔少尉也被一发流弹擦破了头,现在脑袋被包成了一个粽子,躺在担架上哼哼叽叽个不停。五十名武装党卫队员现在只有一半人还保存着战斗力.
不过经过这场战斗之后没有人会怀疑这一半人是否还能继续保护这个车队的安全,他们在这场战斗中证明了他们有等同于两倍这个数量的普通陆军士兵的战斗力。只要不是再遇上像这次那么多的武装人员的袭击,对付普通三五十人的游击队的话,他们绝对能够胜任。像这次遇到的那么大规模的游击队在波兰是很少见的,在汉斯他们心里并不认为他们还有遇到这种队伍的机会。
“这怎么还有个女的?”
穆勒皱着眉头向看守的士兵问到。他前面没注意到俘虏里还有女性存在,不过也怪不得他,因为那个女孩穿着一套普通的男装,而且满脸的硝烟和尘土,再加上她额头流下的鲜血,看上去和其他的游击队员一样的狼狈不堪,要不是她扎在脑后的那头长长的黑发暴露了她的性别,混在俘虏群里一时还真分辩不出来。
“报告将军!”那个突击队员连忙上前立正回答到:“这个女人是我们在山上抓住的,她就是那个狙击手。我们抓住她的时候她还在山上瞄准我们的弟兄们射击呢。”
“什么!这就是那个狙击手?”汉斯不敢相信的望着跪在俘虏群里那个目光呆滞的女孩说到:“看上去还是个孩子嘛。”
“将军。您别小看了她,我们在抓住她的时候她的身边发现了这个。”一个突击队员在一边缴获的武器堆里抽出了一支长长的反坦克步枪递给了汉斯。
“反。。。。反坦克步枪!难道就是她射伤了莱茵哈特阁下!”汉斯端着那支步枪惊呼起来。
“给我看看!”穆勒从汉斯手中接过那支步枪仔细查看起来。
“是波兰军用的WZ35。看来就是它了。这种武器我在华沙战役里见过。口径不大只有7。92毫米和我们的98K一样,但是威力可不小,听说在300米的距离内可以射穿30毫米的装甲板,简直和20毫米机关炮一样。它用的是碳化钨弹头。怪不得射穿指挥车钢板后还能有这么大的穿透力。你们两个,把她带出来。”
听了穆勒的命令,两个突击队员立即冲进俘虏群,他们就像是拖一个面粉口袋一样把莎伦粗暴的拖了出来,随后让她跪在了穆勒的面前。
穆勒满脸杀气的望着那个神色呆滞的女俘虏,恶狠狠的说到:“既然是狙击手就要有狙击手的觉悟,你将受到你应得的惩罚。”说完穆勒缓缓的从枪套里拔出他的毛瑟1932指向莎伦的额头。
“等一下!穆勒!现在还不能枪决她。”汉斯在边上叫到:“我们应该对她进行审讯,要彻底搞清楚他们这次袭击的真正目的何在。”
“什么?你认为她会知道什么内幕吗?一个小小的狙击手?”
“也许吧,就算不知道,我们也该让元帅亲眼看看把他击伤的人吧,然后让他来决定如何处置她。”汉斯对穆勒说到。
穆勒抬头想了想,随后把手枪重新插回枪套。他提着那支WZ35蹲了下来,把枪在莎伦眼前摇了摇说到:“女人,这支枪是你的吗?回答我。”
莎伦目光恍惚的望着面前的那个德国将军,然后把视线慢慢转移到那个德国将军手里的东西上面。她的呆滞的眼神突然闪现出一种光芒,随后她猛的向穆勒手中的步枪扑去。
“放手!”穆勒没想到这个女俘虏竟然敢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抢夺武器,他猛的站起身来用力的想要甩开那个明显已经神经错乱的女人,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孩看上去个子不大,但是力气却不小,她现在死死的抓住了那支步枪就像是抓着她最宝贵的宝物一样死活都不放手。
边上的两个突击队员看到这一幕,连忙扑了上去想要帮助将军把挂在那支枪上的女孩拉开,而其余的突击队员则猛的拉动枪栓对准了那群俘虏,防备那些俘虏有什么动作。
“该死,放手。你疯了吗?”穆勒奋力的扭动着步枪的枪身,随后对着那个女孩的小腹就是狠狠一脚。在平时像穆勒这样的一脚足够让一个成年的大汉哀叫着飞出去,可是挨了这样一脚的女孩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她还是死死的抓着那支步枪,两眼充满仇恨的望着穆勒。
穆勒被这个女孩的那种眼神瞧得心里有点发毛,他也对这个女孩那种坚韧的性格暗暗佩服。这时两个突击队员已经扑了过来,他们拉出女孩的手臂,挥拳往女孩的脸上身上拼命殴打着,但是无论他们用什么样的方法一时间还是无法让那个女孩松开握枪的手指。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一个女孩子的力量终究无法跟三个强壮的男人相比,穆勒终于把那支步枪猛地从女孩的手里夺了下来,紧接着他抬起枪托就对着女孩脸上来了一下.女孩的挣扎立时就停止了,当两个突击队员松开手时,莎伦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真是疯狂。”穆勒看了看在抢夺步枪时被抓破的手背摇了摇头。
“你们缠得太紧,我无法开枪。你没事吧!”汉斯提着手枪走过来,他看着穆勒手上的伤问到。
“没事,一点擦伤。”穆勒笑着回答到。
“汉斯将军,穆勒将军。元帅已经没事了,苏伦特上校叫你们过去一下。”一个少校一脸欣喜的跑过来报告到。
“什么!太好了!你们两个先把她拖走,单独捆起来。不要伤害她,我过后要对她进行审讯。”穆勒对那两个突击队员交代了一句,随后就跟着汉斯兴冲冲的向着医疗车跑去。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二十九章 苏醒
徐峻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的就是汉斯那张充满着喜悦的面庞。
“醒了,他醒了,赞美上帝。我的元帅。您终于醒了。”
穆勒那洪亮的欢呼声在这辆小小的医疗车内回荡,紧接着其他军官们也开始七嘴八舌的祝贺和欢呼起来。耳边的那种喧哗让徐峻感到一阵眩晕,肩膀上传来的那种剧烈的疼痛又让徐峻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到徐峻露出痛苦的神情,军医苏伦特上校连忙对那些军官们喝斥起来:“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下,元帅才刚醒过来,需要安静的休息,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
听了军医大人的话,那些军官们急忙闭上了他们的嘴巴,但是从他们的眼睛里还是流露着无比喜悦与激动的神色,每个人都像是刚打赢了一场宏伟的战役般高兴。
“好了,现在大家都看到元帅已经没事了,都该放心了吧。你们先出去吧,让元帅好好休息。有我们这些将军们陪着元帅就行了。”魏尔勒微笑着对着那些军官们下达了命令。军官们虽然有些不太乐意,但是还是服从了参谋长的命令。他们向躺在床上的徐峻恭敬的敬了个军礼,随后的井然有续的离开了医疗车的车厢。
“元帅!您终于醒过来了,您知道我们看到您中弹倒下时有多么的着急吗?当时我们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一样。”汉斯激动的对徐峻说到。
“对啊,看到您没有事真是太好了,您这次可是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穆勒已经高兴地快哭出来了。
“你们两个的样子也太难看了吧,元帅已经脱离危险了,只要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健康。不过这个伤势是否有什么后遗症,还得看伤口的复原情况,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元帅阁下还是尽量不要随便活动,一切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好了。”魏尔勒站在苏伦特上校的身边微笑着对徐峻说到。
徐峻现在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部下们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现在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发胀,特别是肩膀就像是火烧一样的疼痛。他努力的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他想弄清楚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给我杯水,汉斯。”徐峻吃力的对汉斯说到。
“啊,水。是的,我的元帅,我马上给您拿。”听了徐峻的话,汉斯连忙跳起身来向着车厢角落上的那个饮水器冲了过去。
“穆勒。”徐峻缓缓的转过头望着穆勒说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我们正在开会,后来我好像被什么推了一把,以后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的元帅,您当时是被子弹击中了。”
穆勒连忙把当时的情景仔细的向徐峻报告了起来。当时当徐峻毫无预兆的一头栽倒在会议桌上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只到汉斯发现车厢上的那个弹孔,大家才明白元帅是被击中了。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发情况给乱了阵脚,竟然没有人想到去查看一下元帅的伤势,所有人都以为徐峻已经完蛋了,当时大家脑子里只想要冲出去和那些袭击者拼了,给他们的元帅报仇。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那些军官,因为徐峻被击中后的表现实在是太难看了,他先像是块木头一样直挺挺的栽倒在会议桌上,随后又乱没风度的双手在会议桌上挠了几把,蹬了几下腿后就再没了动静,怎么看那最后的动作就像是传说中的垂死挣扎。再加上汉斯喊的那句反坦克枪,随便谁都会觉得元帅已经光荣的阵亡了。
倒是汉斯先反应过来,他上前仔细的查看了徐峻的伤势,这才发现子弹只是射穿了徐峻的肩膀,而这位元帅只是暂时昏迷过去还没有挂掉。
汉斯的结论让那些军官们松了一口气.他们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徐峻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随后军官们按照军衔和职务分批跳出了指挥车。在那些中高级军官精准枪法的掩护下,四个将军交替担当肉盾把徐峻从指挥车转移到了医疗车上。再加上苏伦特上校那高超的医术和熟练的手术技巧,这才把他给救了过来。
“是嘛。”听完穆勒的讲述后徐峻终于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些军官们为了掩护他甘愿冒着枪林弹雨不顾个人的安危让徐峻从心底里感到一股暖流涌动起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对你们为我所做的这些事情的感激之情。大家都没事情吧,还有谁受伤吗?我真的不希望你们为了我受到什么伤害。”徐峻望着穆勒说到。
“请别这样说,我的元帅。为了您我们就算是献出生命都是值得的,因为您是我们德国的希望啊。放心,没有人为了抢救您而受伤,那些受伤的都是和那些袭击者作战时被击中的,只要您安全,我们就算是全体阵亡都甘心情愿。”魏尔勒微笑着说到。
“元帅,水。”汉斯把徐峻稍微扶起一点,随后把水杯凑到徐峻的嘴边。“您先别说话了,我们心里想的您应该很清楚,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为了您我们可以付出我们的一切。所以这种感谢之类的话不用说了,您用使我们祖国的复兴来报答我们就够了。我的元帅。”
喝了几口水后,徐峻点点头示意够了,汉斯把水杯轻轻的放到一边的搁架上。
“让我靠着坐起来,躺着很难受。”徐峻苦笑着对汉斯说到。汉斯和穆勒两个连忙一边一个把徐峻轻轻的架起靠在床头坐了起来。
“元帅,您现在的感觉怎么样?”苏伦特上校微笑着问到。
“还行,伤口疼的厉害,头也有点胀痛。”
“哦,那是正常现象,这都是手术麻醉过后的反应,过一会我会给您一些止疼片,应该可以消解一点您的痛苦。不过话说回来,您的身体真的非常强壮,说实话,我还没见过像您这么健康强壮的身体呢。您的生命力也坚韧的让我吃惊。在手术刚做完不到半个小时,您就有苏醒的迹象,这在我十几年的医疗生涯中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且您刚做完手术就能坐起来并且神智清醒的与我们对话,这简直只能用奇迹来说明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我现在的惊讶,看来只能说这是上帝的神迹吧,看来上帝真的在看顾着我们的德国,他将他的神力显示在他的使者,您的身上以此来证明他对我们的关爱,赞美伟大的主。”苏伦特说着说着开始一脸虔诚的表情赞美起上帝起来,在他眼里作为上帝使者的徐峻也成为了一种伟大的存在,他眼睛里散发着狂热的崇拜的光芒。
“好了,我的医生,你想兼职做随军牧师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你还没跟元帅介绍过他的伤情呢。”穆勒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那位大夫的赞美诗。
“啊,喔,是吗,非常抱歉我的元帅,我这就向您简单的讲一下您现在的情况吧。”苏伦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子弹头递给了徐峻。
“这就是那颗打伤你的弹头,是汉斯将军从指挥车里发现的。你可以看出,在穿透一层十五毫米的钢制装甲板再射穿您的身体后这颗子弹并没有什么变型,也就是这个原因,您的伤其实比外表上看上去要轻得多,这颗子弹只在你的肩膀上穿出了一个两头一样大的洞,弹头没有在您体内变形也没有翻滚,所以您的伤口简单的让人吃惊,而且更幸运的是,它竟然避开了您的骨骼血管和神经,只是穿过了普通的肌肉层,除了撕裂了几条肌肉以外没有给您带来更大的伤害,所以说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如果您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好好的修养的话,我敢保证您将恢复得跟受伤前一样,除了可能会留下一个伤疤以外不会对您以后的行动有任何的影响。”
听了苏伦特的话,徐峻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被上帝所宠爱着,被一发反坦克枪子弹击中竟然只受了这种伤,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但是当他仔细的看过那发子弹后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WZ35的子弹吧。”徐峻看着手里的子弹说到。
“是,我的元帅。不过您是怎么看出来的。”穆勒在一旁惊讶的回答。
“很简单,像这么小口径的反坦克枪,到现在为止,只有波兰人的WZ35这一种型号。它使用的这种7。92毫米的碳化钨弹头的坚硬程度大家应该很清楚,这就是它射穿我的指挥车那层装甲板后都没有变形的原因,不过如果我的指挥车装甲再厚点的话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它可能会碎裂开,想想我还是真的走运。更幸运的是对方是用这种武器来打我,如果他们用的是T型反坦克枪的话,我就不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讲话了。”徐峻微笑着回答。
“对啊,T型的口径足足有13毫米呢,给它击中后就不是小小一个枪眼那么简单了。”穆勒点着头表示同意。
“不过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来。”徐峻低头看着那个弹头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情,我的元帅。”汉斯好奇的问到。徐峻没有回答汉斯的问题,他抬起头对着苏伦特说到:“苏伦特上校,能不能给我打一针止疼针,我的伤口疼的厉害。”
“遵命,我的元帅,请您再忍耐一下,我立即就准备给您注射。”苏伦特连忙开始准备起他的注射工具起来。
徐峻转过头望着汉斯和穆勒说到:“我想起了我们现在陆军使用的反坦克武器不太让人满意。”
这时苏伦特拿着一个注射器走了过来,他恭敬的向徐峻说到:“我的元帅,现在可以注射了吗?”徐峻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转过头对他的手下们说到:“你们都知道我们现在其实还没有一样适合普通步兵使用的反坦克武器。就拿反坦克枪来说吧,虽然现在的那些产品可能已经不能击穿现役坦克的主装甲,但是在一定距离内对与那些坦克薄弱部位的穿透力还是存在着的,而那些位置往往都是坦克的要害部位,比如坦克的后部装甲和发动机装甲,一发小小的反坦克枪弹可以给坦克的这些部位造成很严重的伤害。而且也足够对付我们的敌人使用的那些轻型装甲车辆,所以我认为反坦克枪永远都不会过时,它将是步兵对付敌方装甲目标的一种非常重要的武器。”
“我的元帅,我已经给您注射了一针止疼剂,相信药力一会儿就会体现出来,我看您还是先不要说话,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您失血很多,应该静养,有什么话等到您再恢复一点再说吧。”苏伦特拿着一个空注射器在一旁插话到。
“我知道,谢谢你我的大夫。我再交代几句就休息。”徐峻转过头微笑着对苏伦特点了点头。
随后他继续对汉斯他们说到:“我们德国的T型反坦克枪的确很优秀但是还是不适合普通的步兵使用。它实在是太笨重了,十八公斤,操作它也需要两个士兵密切的配合。让我们的士兵带着这种东西上战场与敌人拼杀简直是个笑话。我们难道就搞不出像波兰这种马劳切克吗?它只有九公斤,后坐力也比T型轻了至少一半,一个普通士兵并不需要经过多少训练就能够使用它,结构也很简单,不需要像T型那么精密的加工也能获得足够的精度。可以大批量的生产,如果我们在它的基础上再进行改造,一定能在它的基础上开发出一种更加理想的步兵反坦克武器,我想我们的士兵又将获得一样生命的保障。至少他们不用在没有反坦克火炮支援的情况下用集束手榴弹来对付敌人的那些轻型装甲车,特别是那些伞兵和山地步兵,他们最需要一种携带方便的反装甲武器了。我想等到我们现在的这件事情结束后,要好好的跟那些军工研发部门的主管谈一谈。”
徐峻发现自己现在突然冒出了好些点子,他特别想把这些想法全部告诉给他的手下们听,但是可能苏伦特的止疼药起了效果或者真的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徐峻感觉到一阵阵的倦意像波涛一样席卷而来,肩膀上的伤口的确不怎么疼了,但是眼皮也开始越来越重。
“我们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们也很同意您的看法,不过我的元帅,我认为您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就算您有了这种想法也需要有健康的身体来完成它吧。您放心,您的这些想法一定会实现的。”看到徐峻流露出的那种倦色,汉斯微笑着说到。随后他和穆勒两个又架着徐峻缓缓的躺平。
“是嘛,汉斯,你也同意我的看法,太好了,我们的士兵现在多么需要适合他们的武器啊。。。。”徐峻喃喃的说了几句随后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留下苏伦特上校看护,汉斯他们悄悄的离开了医疗车。走出车厢后,穆勒不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元帅真是个伟大的领袖。”穆勒感叹的说到。
“是啊,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为前线的士兵配备合适的武器,为这种统帅战斗才是一个士兵最渴望的荣耀啊。”汉斯也感叹着说到。
“我却觉得,元帅让我觉得更深不可测了,从自己受伤能想到武器的开发上。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我这辈子是别想跟上他的思路了。他每次都能在我们面前创造奇迹,我有时真的相信,他的确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使徒。”魏尔勒摇着头叹到。
“当然,我的参谋长阁下,不过现在想想元帅的想法的确有道理呢,如果我们每连配置五十支这种轻便的反坦克枪的话,我就把20毫米炮集中起来防守重要的地段,这样对敌人的打击力度将提高五六成。”穆勒兴奋的说到。
“对,你的火力被一锅端掉的可能也增加了五六成,我的将军,你难道没听元帅说的,这种武器是为了那些有可能得不到反坦克炮掩护的步兵准备的。”汉斯笑着说到。
“我说你们现在怎么又讨论起这些来了,要谈也要等到元帅解决现在这件问题后再说吧。我们现在已经在这里耽搁了整整一天了,时间对我们来说更加宝贵了,你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我们怎么在预定的时间里到达我们的目的地。我的大副官,你有什么想法。”魏尔勒淡淡的向汉斯问到。
“这个么。看现在的情况,今天我们还是在这里露宿一宿吧,元帅现在的身体可能经受不起路上的颠簸,晚上行军不太安全,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再看看元帅的身体情况,如果元帅的伤势稳定的话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然后也不要在路上耽搁了,我们加快速度连续行军,我看应该可以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的时间到达目的地。最多相差半天的时间。”
“你看过地图了?”
“看过了,后面那段道路情况还不错,我们应该可以赶上。”
“希望这样吧,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同僚们等急了。要知道现在那个人已经决定到法国前线去亲自督战,我们的那些同事们已经发了十几份急点来了。”魏尔勒忧虑的说到。
“啊,那个人去了前线。什么时候得到地消息。”汉斯惊讶的看着魏尔勒。
“就在半个小时前,就在穆勒和一个波兰小姑娘搏斗的时候。”
“那您怎么不把这个报告给元帅?”
“现在报告除了让他担心又有什么用处,按照我们现在的计划实施情况看来那个人是否去前线已经没什么关系,而且他从那个堡垒里跑出来,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我想你们不会让他再那么容易的跑回去吧。”魏尔勒微笑着说到。
“那倒也是,您说的对,参谋长阁下。”穆勒在一旁点着头表示同意。
“好了,说到这里,我对你们抓住的那个波兰女孩有点兴趣,你能带我去看看她吗,我想好好的审问一下她。”魏尔勒微笑着对穆勒说到。
“参谋长想从她那里获得什么吗?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吧,我也想好好见识一下参谋长阁下的审讯手段呢。”穆勒笑着回答。
随后这三个德国准将有说有笑的向着关押战俘的辎重卡车走去。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三十章 审讯
魏尔勒摘下了他的单片眼镜,他转过脸对坐在他身边的穆勒微笑着点了点头。
“ 卫兵!把这个人带下去。”
穆勒大声的向卫兵下达了命令。在三个德国将军怜悯与鄙视的目光下,那个蜷缩在折叠椅上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的游击队军官被两个暴风突击队员拖出了帐篷。
“您觉得怎么样,参谋长阁下。”汉斯一边翻看着审讯记录一边对魏尔勒说到。
“你看呢,汉斯将军。”魏尔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精致的银制烟盒从中拿出了一支卷烟装到了他那支象牙烟嘴上。
“哦,我觉得这个俘虏交代的应该全是真实的,我还从没见过像前面那个那样合作的俘虏呢。问什么就交代什么,遇上这种懦弱的敌人,我真不知道该去赞扬他还是唾弃他。”
“哈哈哈,我的汉斯,你说的不错,不过你应该这样想,如果我们的敌人都是由这种货色组成的话该有多好,那样可以省了我们多少麻烦。可惜这只是个梦想,在我们的敌人中像前面那样没骨气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是宁死不屈的死硬份子。”穆勒微笑着在边上说到,随后从魏尔勒递过来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
“穆勒说的不错。”魏尔勒掏出一个打火机点上烟后缓缓的吸了一口,随后望着汉斯继续说到:“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意志不坚定的敌人,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敌人坚强不屈的。像前面那个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交代的东西对我们非常的重要,如果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虽然可能会引起我们的尊重,但是他对我们的危害也会更严重。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参谋长阁下。”汉斯点着头回答到。
“现在我们该来看看那个波兰小姑娘了,希望她也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魏尔勒深吸了一口香烟随后对卫兵说到:“现在你们去把那个波兰女俘虏给带过来。还有,别让那些俘虏都闲着,让他们去挖个坑把那些尸体给埋了。味道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遵命,将军阁下。”
那两个突击队员敬了个礼飞快的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帐篷外面就传来一阵德国士兵凶狠的喝骂声。
“报告将军,俘虏带到。”
门口的卫兵撩开了门帘,随后两个突击队员架着莎伦走进了帐篷。
“让她坐下。”
魏尔勒冷冷的命令到,而穆勒和汉斯也都沉下了脸用冷酷的眼神望着面前的这个波兰女孩。
“坐下!”那两个突击队员粗暴的把莎伦按坐在那张折叠椅上,随后站到一边,他们端着冲锋枪指着这个有点倔强的俘虏。
如果现在有熟悉莎伦的人在场,他一定不敢相信现在坐在帐篷中间那把折叠椅上的会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女孩。现在莎伦的样子简直是狼狈到了极点,满脸的硝烟和尘土不说,额头上凝固的血迹和肿胀的面颊更是把这个女孩曾经受到的伤害展现在了三个德国将军的面前,当然他们其中一个要为那肿胀的面颊负责,虽然那是自卫,不过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弄成这种样子,那个人现在有点后悔刚才自己下手太重了。
“你的名字叫。。。。”魏尔勒拿过汉斯手里的记录看一看。
“莎伦。古斯塔是吧。”魏尔勒放下记录抬起头两眼紧盯着莎伦问到。莎伦毫不畏惧的回视魏尔勒,看来她现在已经完全的冷静下来了。这个波兰女孩骄傲的挺着胸望着面前那三个穿着威武军服的德国将军一言不发,眼睛里充满着仇恨的目光。
“你是叫莎伦。古斯塔吗?”魏尔勒对那个女孩眼睛里的那种狠意视而不见,他继续满条斯理的问到。莎伦还是保持着沉默,魏尔勒对这个女孩的反应一点不奇怪,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很好,看来这的确是你的名字。”魏尔勒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拿起那份前面那几个游击队员的供词。
“你们是舒伦尼采夫。拉昆特组织的游击队,总共有124人,你们的巢穴在这里西面三十公里处的提斯布尔村附近。这次你们是收到了错误的情报说有一支大型的运输车队要经过这里向苏伦斯特卡尔军营运送补给,所以你们倾巢出动想来伏击这支补给车队抢夺你们现在紧缺的补给品。现在你们全队除了留守在村子里的那二十多人外全部都在这里了,遗憾的是其中绝大部分现在成了冰凉的尸体。你是你们游击队里最优秀的狙击手,而且和你们的队长拉昆特关系密切,你参加了所有袭击行动的策划和实施,是你们游击队实际上的指挥机构成员。我说的这些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魏尔勒用他那种淡然的语气念着那份供词,但是却在莎伦的心里掀起了一阵巨浪。魏尔勒的话让莎伦深深的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德国将军竟然这么详细的掌握了她和这个游击队的情况。由于她前面一直被单独的关在一辆辎重卡车上,所以她还不知道其他的游击队军官已经在审讯中把一切都交代了,魏尔勒的话让她心里受到了非常巨大的震动。面对这面前这个好象什么都知道的德国将军,莎伦从下意识里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望着听完自己的话后莎伦那因惊讶而瞪大的双眼,魏尔勒微笑的继续说到:“古斯塔小姐,或者我可以叫你莎伦。你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事实上我也没有指望从你的嘴里获得什么情报。按照我现在掌握的资料你是个非常有个性非常倔强的女孩。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女儿,虽然她只有十一岁,脾气却和你一样的刚烈。一看到你,我就像是看到她长大以后的样子。”
魏尔勒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随后对这莎伦笑着问到:“可以吗?”可还没等莎伦回答魏尔勒已经自顾自的点着了烟,在长长的吐出一股烟雾后,魏尔勒继续用他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到:“莎伦,现在我们并不想要从你那里知道什么,因为你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们也知道。在你脑子里没有我们需要的情报。”
莎伦被魏尔勒的这段话给搞糊涂了,既然德国人已经知道了一切那还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审讯,不过她还是没有表露出她脑子里的想法,她还是冷冷的看着那个德国将军一句话也不说。
“你现在一定在奇怪我们为什么还要审讯你吧。其实我只是想要看看差点毁灭波兰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模样。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的表现让我很满意。好了,卫兵可以把这位小姐带出去了,让她和其他俘虏一起挖坑安葬他们的战友,这一点她应该很熟练,她差点为所有波兰人挖好了墓穴。”
魏尔勒把脸色一变,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莎伦,嘴角带着一种蔑视的冷笑。两个突击队员连忙上前从椅子上提起莎伦随后拖着一脸茫然表情的女孩向着帐篷外走去。
“等一下。”在两个突击队员强壮手臂狭持下的莎伦突然挣扎起来,她终于打破了沉默对着魏尔勒叫到。
“等等,把她带回来。”魏尔勒冷冷的向卫兵下达了命令。
当莎伦重新坐在那张折叠椅上后,魏尔勒淡淡的问到:“小姐,你还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吗?”
莎伦大声的回答:“我对你们没什么要说的,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前面说我差点毁灭了波兰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眼里还有波兰存在吗?”
“哦,你问的是这个啊,不过小姐,你的徳语说的很不错,在哪里学的,你是日尔曼人吗?”魏尔勒还是不紧不慢的问到,其实在他心里已经对现在这种状况很满意了,能够在不用刑的情况下就能和这种看上去就很抵触的犯人交流上这就是他的一大胜利,现在这位精明的参谋长想要继续扩展他的胜利了。
“我在华沙大学学的是德语文学,我是波兰人,不是日尔曼人。”莎伦觉得自己的气势突然被那个德国将军死死的压住了,她知道自己不该和那些德国人说话,但是她现在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德国人说她差点毁了波兰。
“哦,看在你这么合作的情况下我回答你的问题。你所射出的那发子弹差点让整个波兰血流成河更严重一点的话,波兰被夷为平地都有可能。”魏尔勒接着弹了弹手中香烟的烟灰吸了一口后继续说到:“你差点就杀了现在唯一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伟大领袖。他是德国所有武装力量心中的偶像。为了给他报仇,德国军队会把整个波兰民族都扔进地狱,波兰会为了你的那颗子弹彻底从地球上消失。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种事情绝对可能发生。所以你可以为你没有成为毁灭波兰的罪魁祸首而庆幸了。你的罪行足够让你受尽世界上所有的酷刑后被处死。你现在还活着也是因为他的缘故,除了他没有人有权利处置伤害他的人。”
莎伦被魏尔勒的话说的一楞一楞的,她觉得这个看上去就很老奸巨猾的德国将军的话很不可靠,但是她又觉得也许可能是真的,因为自己亲眼看到一个德国高级将领被人抬着逃出了那辆指挥车,也许自己真的打中了什么可怕的大人物,不过德国人会为了一个将军而毁灭波兰,她觉得有点耸人听闻。
“你一定在想我是在吓呼你吧,我没有这种心情来跟你开玩笑。我不能告诉你你射伤的是什么人,不过我相信在这里的每一个德国人都愿意为了他去死。”魏尔勒冷冷的带着一种极端邪恶的语气缓缓说到:“你会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不光是你,虽然那个人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让他受伤就已经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了,方圆一百公里内所有的村庄和里面的居民都将因为你的缘故受到德国军队严厉的惩罚。你将为他们的死亡负起全部的责任。”
“不,你们这些杀人犯,你们不能这样做。”莎伦被魏尔勒的话惊呆了,方圆一百公里,至少要有上百个村庄上万个村民,这个德国将军竟然轻描淡写的说要杀光他们,德国人难道真的毫无人性吗?
“不!我们可以这么做,而且我们有足够的权利和足够的实力这样做。他们是你害死的,是你们那愚蠢的伏击带来的报复,那些村庄将被铲平,所有人都将被送进集中营,其中对你们有过帮助的人将被当场处决。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魏尔勒冷笑着说到:“从波兰这个国家的角度来看,你们无愧为爱国者,但是从我们这些残忍冷酷的占领者来看,你们只是些可恶的破坏分子而已,你们现在的行为不但不会帮助你们的国家,反倒会让你们的祖国为此受到更大的伤害。”
“不,不是这样。我是为了波兰的自由而战,我是为了给那些被你们杀害的无辜平民和那些战死的勇敢士兵而战。”莎伦愤怒的叫喊起来。
“冷静一点,莎沦小姐。其他人说这种话我可以相信,但是你们实在没资格说这些话,你们只是一些是为了你们村子的生存出来抢掠的土匪而已.我已经完全了解了你们所有的袭击行动,你们从来没有袭击过德国军事和工业设施,你们没有袭击过路过你们村庄的德国武装部队。你们袭击的都是给那些城镇和军营运送给养的普通运输车队。随后你们把抢劫到的物资运回你们的村庄,据我所知道的,你们还与一些地下黑市的商人有着密切的联系,你们抢掠到的物资其中一大部分被你们的队长藏觅起来随后送到华沙等大城市高价出售换取暴利。”
“你这是诬陷,拉昆特不是这种人,我们是正义的为自由而战的战士。”莎伦现在完全不相信这个德国将军的话,她为那个德国将军如此污蔑像兄长一样关心和照顾她的拉昆特而感到无比的愤怒,要不是两个突击队员手急眼快一把按住她,现在她也许已经向魏尔勒扑过去了。
“我说过了冷静。小姐,我不想让我的士兵把你捆起来,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的坐在那里。”魏尔勒冷冷的盯着莎伦说到。
“我现在所说的都是事实。这是你们游击队副队长汉特索夫的供词,他向我们明明白白的交代了你们这支游击队的真正面目。你们是被拉昆特用谎言蒙蔽了的可怜的家伙,事实上你们只是一个打着为祖国而战旗号的抢劫团伙。我很吃惊你竟然会对这些毫无所知,我为你的单纯感到难过。不过他还交代了一件关于你的事情,这还和你的那位拉昆特队长有关,我想你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
魏尔勒的话让莎伦感到不可置信,但是汉特索夫的那份供词又不得不让她相信这一点。游击队里的事情大多是由那个副队长来负责,那些机密的事情只有他和队长知道,再加上每次袭击回来后那些物资数量上总会出现很大的出入,当时自己没有多想,现在看来真的有被那些知情的队员藏觅起来的可能。莎伦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慢慢停止了挣扎,喘息着望着那个德国将军,想要知道还有什么是关于自己而自己又不知道的。
“放开她吧。”魏尔勒对两个突击队员下了命令,随后对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莎伦淡淡的说到:“你有个哥哥叫托斯伐尔。古斯塔是吧。”
莎伦茫然的点了点头。
“他是波兰陆军的一名反坦克枪手,在抵抗我们进攻的战役中战死在战场上是吧。”
莎伦又点了点头。
“拉昆特把你哥哥的武器带给你,还说你哥哥把你托付给他是吧。”
“是。那又怎么样。”莎伦疑惑的望着魏尔勒问到。
“他在对你撒谎。你哥哥并没有战死。”
“什么!”这句话让莎伦感到自己好像像被雷电击中一样,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不可能,你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哥哥当时并没有在华沙附近和我们战斗,他是在科拉科文抵抗俄国人,当时就是这个拉昆特出卖了你哥哥所在的连队,结果你哥哥被俄国人俘虏了。而这个拉昆特则成了俄国人的间谍,他被派回波兰德占领区收集情报组织游击队破坏德占区的秩序。而你则被他利用来隐藏他的身份,那个副队长汉特索夫则完全是个俄国人。现在你明白事实的真像了吧。你的哥哥现在应该被关在俄国的苦役营里,他是不可能被俄国人放回来的,现在我很担心他是否能够顶过这么长时间的煎熬。”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哥哥没有死。”莎伦现在感到无比的激动,听到自己唯一的亲人还有可能活在人间的消息简直让她感觉自己现在是在做梦一样,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自身难保,知道这个好消息又有什么用莎伦的心就一下子凉了下去。她向魏尔勒问到:“请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消息呢。我就要被你们处决了,知道他的消息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莎伦小姐,你不想继续活下去跟你的哥哥见面吗?”
魏尔勒一脸满意的神情微笑着说到:“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我要你与我们合作。”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三十一章 合作
“合作?”莎伦激动的向魏尔勒叫到:“你们想让我背叛我的祖国和你们这些侵略者合作。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要求,我情愿被你们杀死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如果我选择和你们合作,就算我见到哥哥他也会为此感到羞耻。我不愿意以德国走狗的面目去见他。”
“哈哈哈,莎伦小姐,你先冷静的听我把话说完。听完我的建议后你再决定是否同意。”魏尔勒笑着对满脸愤怒与激动的莎伦说到:“我们并不是要你去出卖你的祖国或者让你去出卖你的那些战友。我们的合作将建立在对等互利的基础上,而且你和我们的合作不但不会为你的国家带来伤害而且可能会给波兰带来非常巨大的利益,比如说,你们现在渴望的那种自由。”
“什么?”莎伦被魏尔勒彻底的搞糊涂了,这个德国将军在说什么,为了让自己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和他们合作,他们竟会用波兰的自由来交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莎伦自觉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价值,她觉得这个德国老家伙一定是在欺骗自己,并不禁对魏尔勒前面说的那些话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的哥哥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被关在俄国的苦役营里,拉昆特是否真的像他说的是个出卖自己战友出卖自己祖国的叛徒。她不禁低下头开始沉思起来。
“莎伦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一定觉得我现在在用虚无缥缈的事情来欺骗你,我还相信你一定对我的话充满着怀疑。我不能责怪你会对我产生怀疑,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对这些完全颠覆自己本来认识的事情产生怀疑的。
好吧,我先来证明一下关于你哥哥消息的正确性,这是你的那位副队长亲自交代的口供,这上面清清楚楚的描述了你哥哥被俘虏的真像。那个拉昆特,他其实早就是俄国在你们波兰发展的共产党员,所以在俄国军队一开始进攻时,他就带领他的手下投降并把他们驻守的阵地完整无缺的交给了俄国军队。他把你哥哥所在的连队的侧翼完全的暴露在俄国军队的面前,结果那个连队在受到惨重的损失后只好举手投降。作为军人,我认为你哥哥他们的确已经尽了他们的职责,他们无愧于他们军人的称号。”
魏尔勒用深沉的语气缓缓的说到:“这些都是你们的副队长俄国情报部门的少校汉特索夫交代的,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对此进行确定,但是我个人觉得这应该是事实。在俄国战俘营对你哥哥进行的审讯的就是他,这就是他们对你的情况这么了解的原因。他们靠从你哥哥那里获得的资料轻易的获得了你的信任并以你为掩护在这里潜伏下来组织起武装力量。然后他们靠这支武装来完成俄国情报部门给他们下达的一些秘密的指令。包括今天这次。你一定以为你们袭击我们的车队是情报错误的原因吧,其实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袭击的目标其实正是我们这支车队。不过他们实在是高估了你们的实力,所以你们就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拉昆特安排好的,我不相信,我看不出有任何迹象表明拉昆特事先知道这件事情。当他知道你们这支车队里有这么多的军官时被吓了一跳,那种惊讶绝对不是假装的,我看得出来。”莎伦激动说到。
魏尔勒笑着摇了摇头,他慢慢地在桌上的罐头盒里掐灭了烟头,随后长叹了一声:“说的不错,他的确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其实他也被出卖了。这次袭击真正的策划者是汉特索夫,他欺骗拉昆特来抢劫我们这个车队。这在他的供词里交代地很清楚。因为他发现拉昆特虽然是个坚定的共产党人,但是他还是一个爱国者,他只是希望按照俄国那种共产主义制度来改变波兰,他认为只有靠俄国的帮助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他才选择了背叛了他的战友和祖国为俄国人工作。
但是拉昆特从心底里一直还是想要解放波兰这个国家,而俄国人想要的则是彻底把波兰这个国家从地球上抹掉,这从他们现在在他们占领的波兰领土上所做的就可以清楚的看出来。经过了一段时间后,汉特索夫发现拉昆特的理念和俄国对待波兰的方针有冲突,所以他就向他的上级做了报告,结果拉昆特就失去了那些俄国人的信任。不过由于他当时还有利用价值他们才让他能活到现在。这次袭击其实也是俄国人想要除掉拉昆特的一个圈套,不管你们袭击成功与否,拉昆特都难逃一死。这是汉特索夫亲口交代的内容,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他再叫来,让他当面跟你说。”
莎伦听完魏尔勒的话后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她现在觉得自己以前那些梦想在刹那间崩塌了。自己所信赖的人竟然一直在欺骗自己,不但这样,那个人还欺骗了那些充满一腔爱国之心的游击队员们,致使他们到死都不知道其实自己一直在被居心叵测的外国势力所利用。一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怒火就从莎伦的心中燃起,她要复仇,为了她的哥哥,为了那些战死的游击队员复仇。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来大声的对魏尔勒说到:“你能保证你前面的许诺能够实现吗?你能够让波兰人重新获得自由?”
“当然!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会履行我们的诺言。”魏尔勒微笑着回答,莎伦现在的表现和他预计的完全一样,这让这位参谋长大人很是得意。
“你只是个准将,我怀疑你是否有这个权力,而且我还不知道你想让我为你们做什么。”莎伦双眼紧盯着魏尔勒的脸说到。
“哦,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没跟你介绍我自己。请你原谅。我是德国陆军“塞普鲁斯”军团参谋长魏尔勒准将,在我边上的是军团指挥官穆勒准将和首席军事副官兼军团参谋汉斯准将。不知道你是否听过我们军团的名字,如果你听过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我们的上司的身份。”
“你是说“塞普鲁斯”?就是那个电台里一直在讲的德国现在最强大的军团?你们是那支军团的指挥官!那就是说我打伤的是。。。。上帝,不会是。。。。”
莎伦早就从德国的电台里听厌了这个军团的名字,就是这个拥有着凶悍名字的军团在法国把英国和法国军队打得落花流水。更让莎伦感到震惊的是她清楚的知道那个军团的真正主人是谁,那个被认为是欧洲百年难遇的天才指挥官,德国强大武装力量的二号首脑,德国的副元首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号称上帝的使徒的男人。
莎伦这才明白自己真的差点闯下了大祸,那个使徒的手下现在就坐在自己的面前,那就证明了那个被自己打伤的大人物就是那个德国副元首。现在想想如果那个人真的死在自己手里的话,德国人的确会用整个波兰来为他们的领袖陪葬。那个魏尔勒完全没有在吓唬自己,而且情况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糟也说不定,到时候任何恐怖的事情都可能降临到波兰人民的头上。
莎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一下自己从上一秒就开始拼命跳动的心跳。她现在完全相信这个德国将军所说的话了,如果提出这个许诺的真是那个人的话,他的确有那种能力和权力实现他的诺言。不过现在许诺的是那个德国将军而不是那个使徒,而且莎伦还不知道那些德国人到底要自己干什么,现在她还有点担心德国人是否会像传说中那么讲信誉。
“魏尔勒将军阁下,您可以告诉我究竟要我和你们合作什么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并不能为你们做什么啊。”莎伦没有发现她已经不知不觉中开始对魏尔勒用敬语称呼了。
“啊,莎伦小姐。我们要你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会特意制造机会让你带领那些俘虏们逃跑,随后你就用你这次英勇行为所建立的威望重新组织起一支强大的游击队。到时候我们会负责向你的游击队提供你所需要的武器和给养,我们还会给你你所需要的情报。然后你将带领你的游击队去俄国人占领的那些地区展开破坏行动。”
魏尔勒微笑着说到:“你和你的部下要尽量的破坏俄国人的设施,捕捉他们的军官,收集他们的情报。我们会给你足够的支援。当然是暗地里的,除了我们没有人会知道你和我们合作的这件事情,这点你可以放心。你只要将我们需要的东西从俄国人那里抢过来就行了。具体的事项我们会给你提前安排好,我们会有专人和你接头,并且我们还会给你派遣教官和副手,你可以放心,他们绝不是来监视你的,他们将由一些德国陆军现役优秀军人来担任,为了表示我们绝不会安排情报人员在你身边的。”
“您是说,你想让我像拉昆特一样去那些俄国人的占领区搞破坏吗?为了给那些受骗的战友报仇,我很愿意给俄国人制造麻烦,不过我该怎样做才能组织起一支强大的游击队呢?”莎伦皱着眉头说到。
“这你可以放心,经过这次伏击,你的英勇行为将传遍整个波兰。当然我们也会为此出一把力,随后我们将提供给你足够的武器和给养,甚至金钱。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我们的人将在你组织起队伍后与你联系,届时他们将向你传达我们的命令。你每成功袭击俄国人一次,我们都将释放一批被俘虏的波兰战俘作为你袭击成功后的奖励。然后是集中营里的平民,最后是那些波兰的精英。我们会持续修改我们在波兰行动的规章制度,应该可以给波兰带来一段和平的时期。最后我们将扶植那些波兰的精英成立一个新的波兰政府。波兰将做为德国的一个独立自主的附属国而重新诞生。剩下的我看我们还是等你完成任务后再说吧。”
“您的意思是说,波兰最后还是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主权国家?还是得以德国的附属地位存在,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还有,您为什么想到选择我,我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啊。”莎伦对魏尔勒的承诺有点不满意。
“莎伦小姐,你应该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波兰脱离德国重新独立有几成的生存积率。我看一成都没有吧,如果德国军队撤出波兰领土,俄国人将会跨过分界线。你的那个独立的主权国家将在三天之内就彻底完蛋。现在也就是因为有了德国陆军的防御,俄国人才遵守着协定不敢跨越分界线一步。而且波兰作为德国的附属国存在对她并没有坏处,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副元首阁下对德国政府在波兰实施的现有政策非常的反感,他已经决定对此进行改变。你不会不知道上次他进行的清洗行动吧,那些玷污德国名誉残酷压榨波兰人的官员都受到了副元首最严厉的惩罚。在此之后你不觉得那些党卫队已经不敢随便抓人了吗?你难道没看出波兰现在的那些变化吗?这就是我们副元首阁下的真正理想,他不想让德国成为欧洲残暴的征服者,他想让德国成为欧洲真正的领导者和保护者。等你真正的理解了他的理想,我想你也会对他充满敬佩之情的,他是一个真正的伟人。
至于我们选择了你,这完全是灵机一动想出的主意,你之前表现出的对我们的那种抵触情绪可以更好的迷惑那些敌人,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像你这样一个痛恨我们这些侵略者的人会选择和我们合作。你可以利用这一点和俄国人重新搭上关系,这你可以放心,我们已经从汉特索夫嘴里知道了他们在这里的联络点和暗号,到时候我们会替你和他们搭上线。随后我们还可以安排几场演出来让你获取他们的信任。然后我们还会教你如何来利用他们的信任取得更大的利益。汉特索夫在他交给他上级的报告里对你的评价很高,他还想发展你成为他们的一员,这更能掩护你为我们工作的身份。
而如何让那些游击队员对俄国产生仇恨并心甘情愿的袭击俄国人,我们也有计划,到时候我们将会把一些文件交给你,那些文件清楚的记录了俄国人在波兰占领区的所作所为,任何一个真正热爱波兰这个国家的人都会为此而愤怒的。当然我们其实也做的比他们好不了多少,不过我相信副元首的新政策颁布以后,我们在波兰人眼中的形象应该可以得到非常大的改观。”
魏尔勒站起身来走到了莎伦的面前,微笑着望着她说到:“现在你认为如何,我们可以合作吗?”
莎伦先低下头想了一会儿,随后也站起身来严肃的说到:“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您所说的那些的确非常吸引人。您的计划让我感觉到你们就像魔鬼一样狡猾奸诈,不过我还是决定相信您的话。为了我所热爱的波兰,为了我的亲人和朋友就算是借用魔鬼的力量我都在所不惜。我愿意和你们合作。”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很高兴和你这种聪明人谈话。关于你的哥哥,我会用我们最好的特工把他给弄出来。这也是我送给你的一件礼物吧。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讨论一下你晚上逃跑的细节安排吧。”
魏尔勒转过头对着卫兵说到:“去拿点吃的来,我看我们的盟友已经饿了,对了,命令今晚值班的哨兵在晚饭后到我这里待命,我有任务需要他们完成。”随后魏尔勒微笑着对莎伦说到:“到这边来坐,我的孩子。我现在这里有几份文件要你签字。当你签完字后,你就完成了你人生道路上一个巨大的转折,我相信你以后绝不会为你今天的选择感到后悔的。”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三十二章 谋画
徐峻靠坐在床头,一边品尝着香气扑鼻的牛奶蘑菇浓汤一边听着魏尔勒汇报着关于他与波兰游击队的合作协议。
“是嘛,你把他们都放走了。”听完魏尔勒的叙述后徐峻放下了手中的汤勺,随后头往床头一靠闭上了眼睛。
“我的元帅。您是否觉得我的安排有什么地方不妥吗?还是您对我自作主张和他们签定了这份协议感到不满。”魏尔勒小心翼翼在一旁说到:“我也知道我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私自做出那种决定是一种越权行为,我也有接受您任何惩罚的心理准备。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只有趁那个女人心理最混乱最脆弱的时候撕开她的心理防线才能获得最好的效果。而且您也和我谈过您的计划,这次正好有一个波兰游击队自己送上门来,可以省了我们再去物色这种游击队的力气。当我从俘虏的口供里发现他们与俄国有很深的联系时我就觉得我们的机会来了,那个女孩是实现您的那个计划的最佳人选,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跟她签定了协议。如果您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的话,我可以马上安排补救工作,他们现在还处于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随时都可以把他们全部都消灭掉。”
“不,呵呵,我的参谋长。你不用紧张。我并没有对你的决定有什么意见。我前面是在想我们该如何更好的利用起我们手中的这张新牌。说到底我们现在还没有与俄国人拉破脸,所以如何来使用这支特殊部队将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如果让俄国人发现是我们在背后支持这支队伍的话,我们在和他们的外交活动中就会变得很被动。你说是不是这样,我亲爱的参谋长大人。”徐峻微笑着睁开眼睛,转过头望着魏尔勒说到。
“是的,我的元帅,您的担心我也考虑到了。他们以后的活动范围和所有行动计划都将由我亲自来制定与监督,我相信如果经过精密的计划应该不会让那些俄国人怀疑上我们。我会把那些疑点引向俄国其他敌人的身上,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哪几个国家不是他们暗中的敌人。您觉得我这样处理怎么样。”魏尔勒恭敬的说到。
“嗯,如果是你来安排的话,我很放心。不过还是要小心,我当时和你提出这种意向的时候情况并没有现在这么复杂。我没有想到俄国人这么快就把手伸到我们占领的这一半波兰土地上。我觉得中间一定有问题,俄国人一直对我们采取妥协与退让的政策,他们希望和我们保持这种互不侵犯状态。但是现在他们怎么会突然会派遣间谍来波兰内部破坏我们占领区的安定,甚至来刺杀我这个德国副元首,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什么深层的含义。我现在一时还想不出他们想到做什么。但是我相信,如果我们从此加强这方面的警惕的话,他们的目的迟早会被我们搞明白的。
俄国人现在胆敢做出这种可能会刺激到我们的事情,这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应付我们反应的对策,所以我们索性就按兵不动,就当这些事情从来就没发生过,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种事情,我们要让他们有这种假象,麻痹他们。我发誓会让他们为他们这次愚蠢的谋杀付出代价,让所有我在暗处的敌人知道,无论是谁在计划夺取我的生命之前都该为他自己的下场好好想想。”
徐峻撕下一小块白面包沾了沾奶油蘑菇汤放进了嘴里,等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后接着对魏尔勒说到:“从这件事情上也让我们发现了我们内部的一些问题,我不敢说我们中间有俄国间谍,但至少我们的安全工作上一定有漏洞存在。我的这次行动完全是机密,为了不让那个人发现,我做了非常隐密细致的准备。但是昨天那件事情证明了我的行动至少已经被俄国人知道了,我现在还想不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是我可以确定一定是有人向外界泄露了我的行动计划。
这意味着那个人也有可能也知道了我的计划,现在我们被推上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如果继续进行计划,如果对方已经有所准备,那么我们将会非常的被动,最后我们获得的绝对是彻底的失败。但是如果我们现在不进行这个计划,那么我们以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而现在这个最好的机会也将一去不复返,我相信现在是把我们的祖国从那个人手中夺取过来的唯一机会,我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我的元帅,您所担心的这些问题我也仔细的考虑过,昨晚我一晚上都在思考我们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过现在这种局势下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来对我们内部进行调查了,不过您可以放心,我会尽快把这个漏洞找到,为您消灭一切可能造成危害的隐患。现在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我们是否应该对我们的计划进行一些修改,或者索性全盘推翻我们之前的那些计划,重新制定一个符合现在形势的更精密的计划。当然,这件事情上您是唯一的决策者,无论您的决定是怎样的,我们都会全力以赴的帮助您去完成它。一切都将以您的意志为目标,我们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将我们的祖国从那个人手里拯救出来。”
“我也相信这一点。你的建议我觉得很正确,我们的确已经不能指望一个可能已经泄露的计划来完成我们的目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修改也是危险的,我决定依照你的第二点建议,我将重新制定一个更严密更符合现在局势的计划,这次我们要更加小心谨慎,我不希望再因为泄密的原因而使我们的计划受到什么阻碍。
而且我们的新计划要建立在原定计划已经泄密的基础上,我还想把这一点好好的利用起来,让那些自以为是的敌人为他们的自信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无论那个人是否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都将让他相应的对策失去作用。”说到这里徐峻把汤碗往边上一推示意他已经用完早餐,魏尔勒连忙上前把那个托盘端到一边的桌子上。徐峻拿起魏尔勒带来的那些最新情报放在床上的小搁板上翻看了起来。
“这都是今天刚收到的情报吗?”徐峻微笑着对魏尔勒问到。
“大多数是的,我的元帅,有几份是昨晚午夜收到的,其他的都是今天一早收到的。”魏尔勒恭敬的回答。
“看来现在的局势真的很有意思呢。我的参谋长阁下,这些你一定都看过了吧,你对这些情报反映出的东西有什么看法。”徐峻一边看着那些文件一边问到。
“我觉得就像您说的,现在的局势的确很有意思。那个人急急忙忙的跑到法国前线去了,相信明天他就能到达A集团军群指挥部,不过我不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那里所有的高级军官都被海德里希抓起来了,现在正在被押往柏林特别监狱,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在后天到达柏林,我想您现在可以向您在柏林的部下下达命令,您要想办法拯救这些军官,这些人都是优秀的军人,一定能够对您的理想起到非常巨大的帮助。
这份情报上说现在统帅部事实上已经解体,支持您的所有统帅部将领都当着那个人的面辞职,这说明现在德国军官团已经公开与那个人决裂了。这里面有那些将军元帅们给您发来的电报,他们现在都在用各种方法赶往前线。他们向您保证会替您控制住那些部队,希望您赶快到那里去主持大局。
那个人现在已经无法再利用军官团的力量来控制德国陆军,局势越来越对您有利了。不过这也使我们要开始更加警惕,我们要防备那个人在走投无路时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您很清楚,至少在德国人民眼里,他现在还是德国的救星,还是德国无与伦比的伟大领袖。我们要防备他利用德国普通百姓的力量来与您决一胜负,这会让我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德国陆军不会对自己的国民开枪,我们可能会被那些被欺骗了的百姓推入失败的深渊,我们不能不对这种可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听魏尔勒说到这里,徐峻点了点头。
“你分析的很正确,我也想过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我在我们离开华沙之前就已经要求我在全国各地的那些盟友和支持者们,无论他们用什么方式都要把当地的舆论媒体的控制权夺到手。我相信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完成这项工作,到那时候,随便他怎样来煽动,都不会有人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申明。德国人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们现在的这种斗争,而如果有人想要散布这件事情的任何消息和谣言的话,他就要做好去熟悉集中营生活的准备。我想我可以把他的这种最后的挣扎对德国造成的损害压制到最小的程度,当然我还是不希望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我希望在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的时候就把事情解决掉。”
“那些将军元帅们现在终于清醒了过来,这真是德国的幸运。现在我们不用担心他们的忠诚了,他们现在已经用行动向您表示了他们的诚意。我认为您现在应该发一份感谢的电报向他们表示您的态度,一是可以让他们放心,二是让他们感受到您对他们的信任。至少我们要让这些支持我们的人感觉到您对他们的行为很满意,别寒了他们的心。”魏尔勒拿起那份统帅部将领们的联名电报说到。
“你来安排吧,这份电报就由你来起草,到时候给我看一下就可以了。”
“遵命,我的元帅。”
“这些情报是用我安排的密码发送的吗?他们有没有偷懒。”徐峻抬起头笑着问到。
“这些电报都是按照您的吩咐用专用密码发送的。我相信没有人能够破译出这种双层加密的电报。只有那些将军们的电报只使用了我们这边的恩尼格玛密码发送而没有再经过加密。不过也对,他们并没有我们的密码本,就连我们的恩尼格玛密码也是我们的主教们跟他们联系时给他们的。不过我的元帅,我觉得恩尼格玛已经是无法破译的了,您为什么还要再加一层专用密码呢。”魏尔勒疑惑的问到。
“因为我知道我们的这种密码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安全,我们现在还是要小心一点。除了恩尼格玛的自动加密以外再加上一次性密码加密,这才是最安全的通讯方式。谁都无法在短期内破译出用一次性密码加密后再由恩尼格玛发送的电报。除了我们要防备那个人以外还要防备那些敌对国家知道我们的事情,小心是没有什么害处的。”
“我知道了,我的元帅。这里还有一份很有趣的情报。意大利人再次全军发动进攻结果被那些法国人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我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正规陆军,我看现在就连民兵都比他们的战斗力强些。不过情报中还提到墨索里尼可能察觉到什么,他向那个人发了电报要求见面,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花样。对于那个狂妄的废物您有什么想法。”
“那个家伙还没与我做对的资格,或者说他还没具备与我做对的那份智商。根本就不用去管他。”
“我知道了,我的元帅。”
“现在我们到哪里了,我们离但泽还有多久的路程。”
“这个么,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我相信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够到达但泽港了。应该可以按计划到达,请您放心,我的元帅。”魏尔勒拉开窗帘向车外看一看回答到。
“哦,你去给道根他们发份电报,要他们做好第二手的准备,我们可能不能按照我们原来计划的那样行动了.我还要亲自给我的老朋友发份电报,让他给我准备好新的交通工具。不过我们到达法国前线的时间可能要延迟了,不过从安全上考虑,这样做还是值得的。”徐峻对魏尔勒说到。
“我明白了,道根上校和伦道夫少校会完成您交给他们的工作的,何况还有哈隆准将在他们身边。我相信我们到达但泽的时候,他们一定能够准备好一切。”魏尔勒笑着说到:“不过我想他们见到您受了伤还不知道会怎么来痛骂游击队呢,要是他们知道我放了打伤你的那个女孩,不要说哈隆和伦道夫,光是道根就可能会把我给生吃了。你知道,他生起气来可从来不看军衔的。”
“哈哈哈,不会那样糟糕的,道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最多用他那种冻得死人的眼神瞪你一眼而已。如果他知道了你的用意后绝对会理解你的安排的。”徐峻笑着回答到:“关于游击队这件事情,我认为你做的很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发现了对方能够利用地方并加以利用,我对你的这种智慧感到非常的钦佩。就像你说的,我决定将这项工作完全的交给你了,你将负责这个游击队的一切事物。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我的参谋长阁下,驾驭这样的队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一发现他们有脱离我们掌握或着背叛我们的迹象出现,我们要利用一切手段立即将他们全部的清除,决不能留下任何可以被敌人用来攻击我们的把柄。我想你也很清楚这点,不用我再详细的说明了吧。”
“当然,我的元首阁下,我相信如果他们胆敢有任何想要脱离我们的控制或者被其他势力利用的想法出现,当他们犯下第一个错误时我就会把他们全部解决掉。我向您保证,不会有任何一个活着的背叛者能从我的手中逃掉。不过我想如果您真的在波兰实行您跟我说过的那种政策,并按照您的方式对待波兰人的话,他们是不可能背叛你的。因为他们不会去背叛他们的祖国。为了波兰,他们会很老实的。”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三十三章 出航
“元帅,莱茵哈特元帅。”汉斯轻声的把徐峻从香甜的睡梦里唤醒了。
“哦,汉斯,是你。”徐峻揉着眼睛,长长的打了个哈息。可能这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徐峻不禁皱了皱眉头。
“您怎么样,我的元帅。”看到徐峻痛苦的表情,汉斯连忙紧张的问到。
“没什么,牵动了伤口。”徐峻在汉斯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把我叫醒是有什么事吗?汉斯。”徐峻向汉斯问到。
“我们已经到达但泽市的郊外,我的元帅。哈隆将军和道根上校他们已经在车外等了很长时间了。”
“是嘛,太好了,先让他们等一下,等我整理一下再叫他们进来。”
“遵命,元帅。”
汉斯微躬了躬身随后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汉斯端着一个放着洗漱用具的托盘走了进来。汉斯先递上一条干净的湿毛巾让徐峻擦了把脸,随后又端上一杯盐水让徐峻漱了漱口。
等洗漱完毕,徐峻觉得自己精神比刚才好多了,他对汉斯说到:“汉斯,把我的军服拿来,我要起床。我决定还是我出去见他们。”
“什么,元帅,您的伤口都没收口,您不能离开这张床活动啊。这是医生特别吩咐的,您应该为了德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汉斯急忙反对到。
“没关系,你知道我的身体有多棒,这点伤不算什么。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吗,我觉得躺在床上我的伤势才难以康复。你就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但是,医生的嘱咐....”汉斯还想阻拦结果被徐峻一句话给堵了回去。“汉斯,这是命令。”
“既然您这样坚持,我只有遵命,我的元帅。不过请您务必注意自己的身体啊。”看到徐峻这么坚决的态度汉斯明智的选择了妥协。
徐峻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一会儿,汉斯拿着徐峻的军服走进了医疗车。原来的那套军服肩膀上被打了一个洞,明显是不能穿了,这一套是备用的。汉斯在一旁帮助徐峻穿上了军裤和锃亮的皮靴,随后又帮着他穿上了军用衬衫,由于肩膀上有伤就没有系上背带。随后汉斯再帮徐峻套上那套挂满勋章的元帅制服,把徐峻受伤的左手用一个挂带固定在胸前。徐峻穿戴完毕后再仔细上下检查一遍,随后戴上军帽挺起胸大步走出了医疗车。
“元帅!您怎么。。。。”
迎面走过来的军医苏伦特上校惊讶的看着徐峻精神抖擞地走下阶梯。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受这样重伤的伤员可以在受伤后两天就下床走动的。而看徐峻现在的样子好像已经到了恢复期一样,苏伦特上校觉得他以前学的那些医学理论被徐峻彻底的颠覆了。他不禁呆呆地望着徐峻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什么都别说,上校。”徐峻走到苏伦特的面前微笑着说到。徐峻在心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他隐约觉得可能和他现在的躯体是基因工程产品这一点有关,很有可能未来的人已经用基因工程强化了他们的体质,但是到底是不是这样,徐峻还不敢加以肯定。他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搞清楚这些。他现在把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完成目前的计划上面去了,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从那件事情上分心。徐峻越过军医向着正挺立在不远处恭敬的向自己敬礼的两个军官走了过去。
“你们辛苦了。”徐峻走到他们面前微笑着说到。
“元帅,我们听说您受伤了,当时简直把我们给急坏了,现在看到您还是这么精神抖擞,我们心中的这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哈隆急切的说到。
“是啊,那些该死的游击队。竟敢对您下手,实在是不可饶恕。还有穆勒,他的安全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竟然会让指挥官受伤,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而且这家伙现在还敢到处躲着我,见到我就像见到鬼一样逃得飞快,看我抓住他后怎么来教训他。不过我的元帅,您的伤势现在怎么样,我听苏伦特介绍过您的伤势,按照您的情况您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啊,您现在这样会让我们很不安的。”道根着急的说到。
“哈哈,我的伤我自己清楚,你看我现在有什么不对吗?没有吧,那就不用担心咯。哈哈,我想穆勒知道你一定会责怪他,他可能觉得当着士兵的面被一个上校责怪会很没面子,所以才到处躲着你吧。说到这里,我们的交通工具准备好了吧。你们的任务就是与我们的盟友们派来接应的人接头,情况怎么样。”徐峻轻松的笑着问到。
“啊,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的元帅,只要您下达命令,我们立即就可以出发。”哈隆回答到。
“是的,我的元帅,您的盟友对您的要求做了最快的答复,现在所有人员都在待命中。您的盟友派来了他的心腹率领他们最可靠的人员来接应您。现在伦道夫正陪着他们在码头上等着。”道根接着说到。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准备准备出发,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们要抓紧现在的每一分种。你们跟我上车,在路上跟我好好跟我讲讲过程。”说到这里徐峻转过头对着汉斯说到:“汉斯,你现在去传达我的命令,所有人员都做好出发准备,我们要立即出发,目的地,但泽港的码头。”
“遵命,元帅阁下。”汉斯点了下头,随后就向着军官们的坐车跑去。
“好吧,你们现在跟我来。”徐峻带着两个军官缓缓向着装甲指挥车走去。
“天啊,那些就是元帅准备的交通工具吗?”穆勒站在港口的码头上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的东西。
“您还想要什么,给您准备一条战列舰吗?将军阁下!”道根站在穆勒的身边冷冷的说到。
穆勒到最后还是没能跑掉,他在徐峻的装甲指挥车上被道根抓了个正着。结果这位可怜的准将被道根当着所有军官的面毫不留情的狠狠数落了一顿。最后还是徐峻出来说了话,这才让那位军团司令官从副元首次席军事副官兼情报参谋与亲卫队指挥官那强大的精神攻击中解脱了出来。
“啊,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穆勒对道根刚才那恐怖的精神攻击还心有余悸,他现在彻底被这位党卫队上校给骂怕了。
虽然说起来他的军衔比道根高,在德国军事系统中军衔的确是一种身份地位的标志,在平时军官们都遵循着军衔高低来划分等级,不能有任何的僭越,但是在德国军界还有一种以职务上的高低划分等级的标准,就是因为德军有这个有趣的规则,在德国陆军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群元帅听从一个上将指挥的事情。道根现在虽然只是个上校,但是他所担负的职务事实上比穆勒整整高上半级,他但任着总司令部的情报参谋的职务和副元首的军事副官。虽然敦克尔克战役已经打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役集群司令部并没有得到解散的命令,所以这个机构在名义上还存在,道根也还保留着他的职务。而穆勒只是战役集群中一支部队的指挥官,与统管全局的司令部人员级别上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其实在平时,道根一直严格遵循着军衔标准对穆勒保持着应有的礼貌,而且两个人私下的关系也不错。但是这次道根真的很生气,可怜的穆勒准将被当作责任人与替罪羊被道根拖了出来遭受了一场无枉之灾。所有军官看着穆勒被收拾得一点火气都没有的惨状,那一瞬间道根上校的恐怖给徐峻的军官团里那些指挥官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恐怕在以后一段漫长时间里没有人再敢来捋道根的虎须。
“道根上校,请别再针对穆勒将军了,这件事情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这和穆勒将军真的没有什么关系。”魏尔勒在一边微笑着说到,现在这位参谋长大人逃过了道根这一劫心情很不错,他叼着他的象牙烟嘴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面前那几艘交通工具。
“遵命,参谋长阁下。”道根对魏尔勒还是非常尊敬的,他连忙点头答应。
“哈哈哈,这就是我的老朋友给我准备的交通工具吗?看上去很不错嘛。”徐峻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响起,三个人连忙转过身,微微的点头致意。
“走,我们过去吧。我的那位朋友还真的很会安排呢。”徐峻笑着带领着一大群军官向着码头边走去.
突击队员们正在车队边手忙脚乱的卸载着那些大箱小箱的行李和物资,有一小队突击队员排着警戒队形跟在那些军官的两边担负着保卫的工作。而在不远处的码头边,伦道夫早就陪着一群海军军官排着整齐的队列等待着徐峻的到来。
“欢迎您的到来,我的元帅。”望着徐峻,伦道夫恭敬的敬了个礼,接着他激动的说到:“元帅阁下,我们都听说您遇到袭击的事情,您能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哈哈,别说这些了,反正事情已经圆满的解决,就别再去想它了.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伦道夫少校,你不先给我介绍一下这些英勇的海军军官吗?”徐峻笑着回答.
“啊,遵命,我的元帅。”伦道夫急忙给徐峻一个个的介绍起那些海军军官起来。
那些海军军官早就笔直的挺立在一边,他们用充满钦佩与崇敬的目光望着徐峻。敦克尔克的胜利让徐峻在德国海军中声名大振,海军方面对这个消灭自己那个老对手英国海军全部主力的副元首充满了好感,特别是在低级军官中,这种好感已经转变成了崇拜与拥戴。
“这位是“卡尔。加尔斯特”号驱逐舰的舰长保尔。马斯少校。”
“哦,认识你很高兴,马斯少校。这次行动就拜托你了。”徐峻微笑着对着这个又高又瘦表情严肃的海军军官说到。
“见到您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元帅阁下。您在法国前线所创造的那个奇迹让我感到无比的钦佩,而能够参与您的行动为您服务又使我感到了无上的光荣。虽然我有点遗憾,这次您不能乘坐我的战舰,不过我还是为能够搭载您的那些优秀的军官感到高兴。”马斯舰长恭敬的点头致敬。
“啊,那就太好了,我的军官和士兵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按照我的计划完美的完成任务。你已经充分了解过我的计划的细节了吧。”徐峻问到.
“是的,元帅阁下。我已经详细的了解了我该做的工作.请您放心,本舰全体官兵将全力以赴完成您交给我们的任务。”
听了马斯的话,徐峻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伦道夫把徐峻领到下一个海军军官的面前.这是一个很英俊的年轻军官,脸上充满着自信与坚定。
“这位是U37潜艇艇长汉斯。吉尔塞上尉。”
“哦,很高兴认识你,上尉。这次辛苦你了。”徐峻微笑着说到。
“非常荣幸能够见到您,我的元帅。我会尽我一切努力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为您乘坐我的潜艇感到自豪。您会喜欢上我的U37的,它是德国海军最优秀的潜艇之一,您一定能够安全舒适的到达您的目的地,我向您保证。”
“哈哈,我的上尉,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德国海军训练有素潜艇部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你们是德国的骄傲。”
“非常感谢您的信任与赞扬,元帅阁下。”吉尔塞激动的说到.
伦道夫接着向徐峻介绍了剩下的两位艇长,U38的艾里希上尉和U43的舍曼上尉。接下来是各舰艇的部门军官和技术军官,随后徐峻也把自己的那些部下介绍给了这些海军军官们。这一切都在一种愉快和睦的气氛中进行,德国陆军和海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融洽。魏尔勒在一旁看着这种难得一见的场面,他不禁为徐峻的那种巨大感招力赞叹不已。
“好了,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我也不想再客套什么了。既然各位已经了解了我的计划,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进行吧。所有人员立即做好登船准备,然后按照计划登上你们各自分配的舰艇。希望大家能够一路平安,我觉得各位一定能够享受到一次愉快的旅程。”徐峻大声的对着那群陆军军官们说到。
“遵命,元帅阁下。”那些陆军军官立即立正并大声的回答到.
随后徐峻转过头对着吉尔塞说到:“上尉,你先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潜艇吧。”
“现在,现在就开始行动了吗?”
吉尔塞对徐峻的这种雷厉风行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还以为这位元帅会再对那些士兵说大段的演说,由于徐峻的演说在德国军队中有非常高的评价,所以吉塞尔一直想亲耳听听徐峻的演说.就算元帅不发表演说,那至少也会到驱逐舰上休息一会儿吃顿饭开个碰头会,然后再开始行动。吉尔塞没想到这位元帅刚到这里还没喝上一口水就立即下达了行动的命令.这让吉尔塞感到一种隐约的压力.现在看来莱茵哈特元帅真的很着急,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吉尔塞知道能够让这个德国军神如此着急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
既然元帅下达了命令,所有人都立即行动起来。那些突击队员和一部份低级军官扛着行李和物资上了那条大型驱逐舰,而那些中高级军官也按照之前分配好的名单陆续登上了那三条潜艇。
由于这些舰艇早就做好了出发准备,而且那些陆军人员也都是一些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所以登船工作以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井然有续的进行着。
在短短的半小时里,所有的人员都已经登船完毕,码头上一时间变得空空荡荡的,只留下那些停放得整整齐齐的车辆。
这些舰艇同时启动了各自的引擎,随着领头的驱逐舰“卡尔。加尔斯特”号一声洪亮的气笛,这支小小的舰队缓缓地驶离了码头,排着整齐的队形慢慢的向着港口的出口开去。码头了望塔上的旗手飞快的挥舞着他手中的信号旗向这支舰队发出了"一路顺风"的祝福。
徐峻站在U37的司令塔里望着远处飞翔着的海鸥,他的脸上露出了充满自信的笑容.希特勒,我来了。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三十四章 海军危机
波罗地海那碧绿的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德国海军9A型远洋潜艇U37号那如同刀锋般锐利的艇首轻松地劈开这绿宝石般深邃的海水,越过一个个扑面而来的浪峰飞速的前进。艇首激起的海水混合着无数的泡沫像无数闪亮的钻石和珍珠在空中飞舞,然后猛的倾泻在潜艇冰冷坚硬的钢制甲板上,最后顺着甲板上那些狭窄的排水孔洞回到它们那碧绿的故乡。
“看着这无垠的大海,让我感到自己有多么渺小。它是那么的平和,广阔,包容一切,让人的心境感到非常的平静安逸,它让我几乎忘记了世界上还有争斗还有战争。看着这种美丽的景色我都不想再想起我们将要面对那残酷的决战了。”魏尔勒靠在舰桥的围栏上望着远处那闪烁着迷人光彩的海平线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将军,您只是看到大海宽容的一面,如果您看到它那残忍狂暴的一面时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大海是个难以预测的孩子,在平静的时候它就像是个最安详的天使,而当它开始愤怒,就连地狱里最狂暴的恶魔都赶不上它一半的残酷凶狠。而这也是我喜欢它的地方,只有经受过那种考验,面对过那种危险并坚持下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那才是真正的男人。”一个英俊的年轻海军军官从罗经盘上抬起头来微笑着对魏尔勒说到。
“哈哈,是吗,我从没有出过海。所以还没有见过大海狂暴的一面,不过我以前听说过很多海员与风浪搏斗的故事,对故事里那些人的无比勇气感到敬佩。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和他们一样敢于面对大海的愤怒,我对大海的愤怒还没有什么认识。冯,罗严克拉姆上校。”
“哦,您从来没出过海吗?”那个海军上校惊讶的问到。
“真的,这是我第一次出海,以前我最多在运河里划过小船,或者到湖里去游游泳。你知道我的工作使我一直没有机会拥抱真正的海洋,不过现在我终于可以消除我的遗憾了,这是托了元帅阁下的福啊。”魏尔勒笑着回答,说完最后一句他把眼光转向在舰桥左侧用一只手端着望远镜眺望远方的徐峻。
“原来是这样,那我可以说,魏尔勒将军阁下是个天生的海员,我从来没见过有谁第一次出海会这么快适应船只的摆动,特别是这种水面行驶状态时的潜艇,就连那些在其他水面舰艇上待过的老水兵都无法很快适应这种疯狂的颠簸。”齐格菲海军上校对魏尔勒那种惊人的适应能力表示赞叹。
“哈哈哈,齐格菲上校,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能适应这种颠簸是因为我的平衡能力太差的关系。莱茵哈特元帅那才是真正的适应能力强,他是飞行员,平衡能力超越常人但是你看他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他在艇上就像在陆地上一样自在。你再看看后面那几个家伙,简直是德国军队的耻辱,在陆地上一个个精神抖擞生龙活虎的到了海上却变得这样狼狈。”魏尔勒摇着头笑着说到,随后他转过头。
“伦道夫!看你像什么样子,吐够了没有。你连我这个老家伙都不如,看你这种痛苦的样子,你索性给自己一枪算了。”魏尔勒对着在舰桥后部武器平台上把着栏杆抽搐着吐绿水的伦道夫喊到。
伦道夫虚弱的扶着栏杆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望着站在舰桥上抬头挺胸精神翼翼的魏尔勒刚想分辨两句,结果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又猛的趴到栏杆边大口干呕起来。站在他身边的汉斯连忙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汉斯现在的脸色也不怎么美观,不过总算是比泛着绿色的伦道夫是好看的多。四个暴风突击队员则趴在武器平台的另一边向大海贡献着他们的食物,现在这几个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已经连手枪都端不起来了,不过从现在情况看来,他们的身体应该正在努力的适应这种特殊的环境,在一两天后他们就能恢复原状。
“冯。罗严克拉姆上校。”徐峻放下望远镜转过身对海军上校说到。
“在,我的元帅。”齐格菲恭敬的回答。
“哦,你别这么拘束。你和穆勒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应该从他那里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何况我们曾经还见过面,在敦克尔刻的庆功会上。”
“是的,我的元帅。您那时那种平易近人的风范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齐格菲还是有点放不开,但是脸上不再有那种拘谨的神色了。
“这次雷德尔海军元帅把你派来也是由于我认识你的原因吧。”徐峻缓缓走到无线电信号接收天线的边上,随后背靠着围栏望着站在罗经前面的齐格菲微笑着说到。
“是的,雷德尔元帅派我来是因为我与您曾经共事过,他想向您示好,希望通过我换取您对他的信任。”齐格菲恭敬的回答。
“哦,昨天在和你讨论我的行动计划时,我就觉得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使者,现在你又这么轻松的把你那位司令官的意图告诉了我,你是想要试探我是怎样一个人吧。”徐峻还是微笑着看着齐格菲。
“不,我的元帅,我丝毫没有想试探您的意图。我是认为与其让您推测出最后的结论还不如一开始索性就全盘托出比较好,这更能证明我们海军对您的支持与忠诚。”
“雷德尔不是想要保持中立吗?当他通过卡纳里斯向我示好的时候,我都怀疑卡纳里斯在逗我玩呢。昨天人太多我不能仔细询问你这个问题,现在这里只有我们的人,你可以告诉我海军为什么突然会倒向我。雷德尔什么时候突然变得有对抗那个人的勇气了。”徐峻还是保持着他的微笑,两眼紧盯着齐格菲,期待着齐格菲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实际上,是那个人自己把海军给逼到这条路上的。海军和陆军一样被他给逼到了必须要保护自己的地步。”齐格菲露出一丝忧愁的表情,他继续说到:“他为了防止海军倒向您就逼迫海军部向他表明立场,您知道雷徳尔元帅一开始对他采取了拖延战术。明显,雷德尔元帅的反应让那个人很不满意。结果那个人派遣了一个特别调查团进驻了海军司令部,他们以调查的名义在海军司令部里为所欲为,很多军官被毫无理由的停职关押甚至被逮捕.
那个人利用他的权力把一批优秀的海军军官撤换下来,现在坐在那些重要位置上的家伙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废物,有的甚至连海都没见过。海军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的指挥,大量舰艇被严令撤回各自的港口,很多舰艇的制造陷入停顿。您所计划的对英国大陆的封锁现在名存实亡,因为已经没有几艘战舰和潜艇在大西洋上巡逻了。虽然在作战报告上说他们还在继续对英国封锁,其实他们都在各自的港口里接受那些帝国安全局的审查。
而这些消息都被那个人严格的封锁起来,很多海军低级军官都不知道这其实是面向全海军的行动,不然哗变早就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是考虑到这可能会对海军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才没有把事实的真相散布出去。我们不想那些优秀的海军官兵因为知道了这些事情后因为表现出什么不满而被那些畜生逮捕。
您现在乘坐的U37,本来现在她应该在冰岛附近巡逻,在那些调查组进入海军司令部后,她被撤回到丹麦的海军基地接受调查。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雷德尔元帅才能够这么快就把她们给调到了但泽。否则我们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在一天的时间里给您找三艘远洋潜艇去。”
听了齐格菲的话,徐峻不禁大吃了一惊。海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却对此还一无所知。虽然自己的情报网络在海军方面是比较弱,但是还不至于连这种大事都不知道的地步,可见希特勒在这件事情上封锁的力度有多高了。
希特勒又一次的高估了他自己的力量,他以为可以按照他刚上台那时的手段再次巩固他对海军的控制。他没有考虑到现在他的敌人并不是以前那种不成气候的小集团,他这次的敌人和他一样强大,甚至已经拥有了凌驾于他之上的力量。他这么做并不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因为现在海军除了他还有另一种选择。
他把海军给逼到反叛的地步,这个暴君又一次帮助了自己,他把德国军队中又一个强大的集团推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正在努力的为他自己挖掘的墓穴。
而齐格菲提供的另一个消息让徐峻觉得非常的忧虑。海军竟然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指挥,对英国的封锁被人为的停止了。徐峻感到了一阵凉意背后掠过,那个人的脑子在想什么,这种做法和通敌有什么两样。英国虽然在前段作战中被自己打得大失元气,但是并没有彻底的被打垮,他们还有坚定的抵抗意志。那个人难道以为消灭了英国的战列舰群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英国低头吗?现在是逼垮英国最关键的时期,那个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停止对英国的封锁,现在只要给英国一个喘息的机会,这个曾经的日不落帝国将很快的从前段时期的沉重打击中恢复过来,那些人员装备的损失将由她那些海外殖民地和那些联邦国家的支援中得到弥补。很快她就能从德国的这种疏忽中得到好处,德国可能会为犯了这种愚蠢的错误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徐峻现在更加焦急的想要快点解决这件事情,他要在还没给德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前把这个错误改正过来,因为按照他对这段历史的了解,如果现在去改正还来得及,绝对不能让英国获得新的血液。
望着正在沉思着的徐峻,齐格菲偷偷的长出了一口气,他从元帅那紧皱的眉头上看出元帅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看出了这件事情背后所隐藏的危机。齐格菲觉得那块一直堵在他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相信这位副元首的能力,只要他开始思考对策那就意味着海军绝对会得到拯救。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昨天你为什么不说,前面你和魏尔勒开玩笑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徐峻突然抬起头来,两眼紧盯着齐格菲的眼睛冷冷的问到。
看着那双散发着隐约的寒光的眼睛,齐格菲觉得自己简直快被冻僵了。
“不,我的元帅,请您听我解释。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任何想要欺骗您或者隐瞒这些消息的意思。”齐格菲被徐峻给他的那种强烈压迫感吓了一跳,当时他突然有一种如果自己不能给这位元帅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他的下场会很惨的感觉,他连忙摇着手解释到:“这是因为雷德尔元帅命令我除非必须需要用这个来换取您对我们的信任,否则最好不要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向您报告这些事情,特别是在其他海军军官在场的时候。昨天有吉尔塞艇长在,我不方便说,现在这个舰桥上还有魏尔勒将军在,我也不方便说。”
听了齐格菲的解释,徐峻微微一笑,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刹那间就消失于无形,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样,这让齐格菲几乎以为刚才那种压迫感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那是真实的,齐格菲不禁对徐峻增加了一丝敬畏之情。
“上校,我相信你的话。你放心,只要你让我觉得你是值得我信任的,我就会毫无保留的给予你我的信任你。现在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你的确是个很能干的海军军官。”徐峻微笑着对齐格菲说到。
“谢谢您,我的元帅,能够获得您的信任是我最大的荣幸。”齐格菲恭敬的低头致意表示感谢。
“海军那边不用担心,我相信雷德尔元帅还能顶一阵子,至少还有卡纳里斯和他的情报局可以在暗中撑他一把。现在麻烦的是英国可能借这个机会得到喘息,他们才是这件事情中最让我棘手的问题。我们一定要在英国还没喘上一口气的时间里解决现在这个问题。”
“是的,元帅。”边上的魏尔勒点着头说到。从前面听了齐格菲的报告后,魏尔勒的脑子就没有停下过,他在分析这件事情将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结果让这位睿智的参谋长也开始感到心寒。
“我的元帅,我觉得我们现在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改变这种局面,一切问题只有一个办法解决,那就是尽快解决我们现在这件事情,到那时所有事情才能回到它们正确的轨道上。”魏尔勒淡淡的说到。
“嗯,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我们要尽快感到我们的目的地。齐格菲上校,我们还需要多少天才能够到达。”徐峻向齐格菲问到。
“按照计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四天之内到达法国。不过现在英国的军舰又在北海上巡逻,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他们的驱逐舰。”
“这倒不是问题,我们现在是个潜艇编队,对付那种单一的驱逐舰巡逻我们还是有反抗能力的。”徐峻向着侧后方的两艘潜艇望去。
“我不知道,我的元帅,我们的潜艇从来没有编队过,不过想想的确是这样,三艘潜艇应该比一艘潜艇生存积率大一点,不过被发现的积率也相应增加。我们不但要躲过地方的巡逻舰艇,我们还要躲避自己空军的巡逻侦察机。前面的道路并不好走啊。”魏尔勒担忧的说到。
“这点请您放心,将军,我们会绕开所有可能暴露的海域,如果实在躲不开,我们还可以下潜隐蔽航行。应该可以不被人发现。”齐格菲笑着安慰魏尔勒。
这时,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道根匆匆忙忙地从潜艇里爬了出来。
等他爬出出入口站立起来后,立即立正并严肃的对徐峻说到:“元帅,我们现在要进入丹麦的马特加特海峡,为了不被我们自己的和瑞典的巡逻舰艇和飞机发现,我们现在要下潜隐蔽航行。吉尔塞艇长请您马上进入潜艇。”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你来通知我,我们的气也透够了,现在就服从艇长阁下的命令,乖乖的下去吧。”徐峻笑着对魏尔勒和齐格菲说到。
“那我先下去,我在下面扶您一把。”齐格菲利索的用两腿夹着垂直的梯子滑下了舱口。接着徐峻也由魏尔勒扶着慢慢的爬下了扶梯,齐格菲在下面接应着钻入了司令塔里。
道根把魏尔勒送入舱口后又转过身来,他对着后边武器平台上的那些人喊到:“我们马上要下潜了,你们快点进入潜艇。看看你们的样子,还像是坚强的德国军人吗。快点行动,所有人都在等着你们,别给元帅丢脸."
道根随后指着伦道夫冷冷的说到:"特别是你,伦道夫,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进去后再在元帅面前呕吐的话,我就让吉塞尔上尉把你塞进鱼雷发射管发射出去。我相信你应该比一条鱼雷更能让英国人害怕,至少鱼雷不会吐在他们的身上。”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三十五章 水下
徐峻从他那张狭小但绝对柔软舒适的床上坐起身来,他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找到了装在身边墙壁上那个小小的顶灯开关。日光灯闪烁了几下,接着那明亮柔和的光线就充满了这间小小的船长室。
徐峻靠坐在床头,望着床那头墙上那些线条简洁的橡木镶板发呆。在几个月前徐峻还在考虑是否要去挪威去参观那个U艇博物馆,而现在他竟然已经活生生的躺在一艘U艇的船长室的床上,而且这不是那种重新装修修饰过的古董而是一艘真正的充满威力的杀人机器。一想到这些,徐峻就深深的感受到命运的奇妙和难以琢磨。
U37是艘刚服役不到两年的9A型远洋潜艇,她几乎还是崭新的,那些老潜艇上的那种肮脏与破败的感觉在她身上根本就找不到,经过了三次远洋巡航后她还是保持着那种整洁干净,所有的设备还像是她刚下水时一样闪闪发光。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吉塞尔的确是个很能干的艇长,至少他是个很爱惜装备的艇长,徐峻从这条战舰的保养上就对那个年轻的上尉产生了非常良好的感觉。
虽然在徐峻的眼里她可以说是很原始,但在这个时代她却是当时德国最高科技的结晶,她代表了这个年代最先进的潜艇技术和设计水平,她是德国的骄傲也是所有海上敌人的梦魇。
U37的艇员们充满着活力和自信,他们相信在自己的手中这艘潜艇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让任何冒犯她的敌人领教到她的厉害。他们都相信在自己手中这艘潜艇一定能够创造前辈们梦寐以求的巨大功勋,而他们自己也将会因为这些功勋而得到家人朋友的称赞与羡慕。
这些年轻的水兵并不是没想到过追求荣誉的道路上他们可能面临的危险,事实上9A型远洋潜艇已经只剩下这三艘幸存下来,剩下的那五艘都在这两年的战斗中相继葬身在汹涌的浪涛之下,五艘潜艇中有两艘还是全体阵亡无一幸免。
那些曾经和他们一样充满梦想的战友们现在正在那深深的海底长眠,但是这些并不能改变他们对他们这项事业的热爱。他们认为为了自己的祖国承担任何风险与痛苦都是值得的,他们是在为祖国而战。虽然他们并没有十分明白希特勒的那些奇怪的战争理由,但是既然战争已经发生,那么每一个德国士兵都该为了祖国的胜利而努力作战,这是士兵的责任这也是战士存在的意义。
既然做了水兵那就该有葬身大海的思想准备。有句话怎么说的,大海是一个勇敢水手最好的归宿。一个水手应该死在海里而不是家里的床上,能够在自己所热爱的大海的怀中长眠是一个水手的梦想。这些就是那些水兵给徐峻的回答。可能是因为徐峻不是水手的关系,所以他对这些回答里的那些浪漫主义思想有点难以理解,但是徐峻觉得这才应该是与大海搏斗的男人们的思考方式,这才符合这些勇敢的水手们的性格,让人一想起来就觉得热血沸腾。
徐峻看了看船长室墙上那几个小小的指示仪表,现在潜艇正在三十米深的水下以四节的航速前进,看来现在又在通过哪个飞机或者巡逻艇的巡逻区域,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清晨三点,虽然现在还是晚上,但是在大海上月色比自己想象中亮得多,潜艇在被月光照耀着的银光闪闪的海面上行驶会很容易就被那些巡逻机或船发现,特别是在丹麦和挪威那些狭窄的海面上。在进入北海之前潜艇必须这样小心翼翼的行动,这是昨天白天和吉塞尔仔细讨论后一致定下的结论。
艇长室是全艇上最好的房间,当然和那些庞大的水面舰艇那些豪华的舰长室比起来这里简直寒酸到了极点,但是在这条一千多吨的远洋潜艇坚硬冰冷的艇壳下船员们生活空间的狭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能够在这里拥有这点私人空间是艇长在这条潜艇上无上权威的体现。
艇长室里被布置的非常的干净整洁,看得出吉塞尔是个很爱整洁和讲究纪律的人。在四周坚硬的钢制墙壁上镶嵌了一层橡木护板,刷了一层淡棕黄色的清漆。那张床占了这个房间几乎一半的空间,在床边靠艇壳的位置是一个简易的金属制办公桌,上面铺了一层木制桌面,包着天鹅绒的桌布。在桌子上方是一排木制文件柜,它们被镶嵌在木制护板里也刷着和墙壁一样颜色的清漆。在桌子的另一边是一把固定在地板上的椅子。一个高大的储物柜占了半堵墙,边上是一个小小的挂壁式书架。然后是个海图框,不过现在那里面没有放置海图而是贴满了吉塞尔的私人照片。在海图框下面是一个小小的条型沙发。在房间一角甚至还有个小小的盥洗区,有一个漂亮精致的瓷制水斗和一个水龙头。边上还有放洗漱用具的小架子,一面椭圆型的镜子镶嵌在水斗上方的墙壁上,为了防止在战斗中镜子被震碎还在镜子后面夹了一层软木护板。整个房间带给人的是一种温馨安全的感觉,徐峻对德国设计家在细节上的一丝不苟感到由衷的赞叹。
徐峻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用一只手努力的给自己穿上那双锃亮的皮靴。这双皮靴是他在波兰时定做的,用的是最好的小羊皮弹性十足,所以就算是用一只手也能很容易的把脚穿进这双紧包着小腿的皮靴中。由于是在潜艇这种特殊的生活环境中,所以他睡觉的时候也没有换什么睡衣,军服脱下穿上太麻烦,所以他就只脱了那件金光闪闪的元帅服,连军裤都没脱就上了床,这样不但起床后方便,就算发生什么意外逃命时也不会衣冠不整狼狈不堪。说实话,徐峻对自己的军容风纪是很在乎的,他对自己的外表形象非常的注意。
徐峻解开了那根固定自己手臂的挂带,忍着疼痛套上了那件元帅制服,随后再重新把那只伤手固定在胸前。做完这些后徐峻再仔细上下检查了一番,随后戴上军帽向着那扇窄小的木门走去,他在门边那面小镜子里正了正军帽和那枚骑士铁十字勋章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啊!元帅阁下。敬礼。”
两个在门口站岗的突击队员被突然打开的房门给吓了一跳,等他们看到徐峻后连忙挺身立正持枪敬礼。
“哦?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说在潜艇上不需要站岗吗?”徐峻觉得很奇怪,这两个突击队员怎么会违抗自己的命令,在刚上潜艇时徐峻就下过命令在他的房间门口不要加岗,潜艇里的过道已经很狭窄了,再在这么狭窄的过道里塞上两个壮得像头牛一样高大的突击队员简直是在制造混乱,更何况船长室是在军官室和指挥舱之间的位置上,突击队员往那里一站会给潜艇正常的运作造成影响。自己这几个人已经给这条潜艇带来很多的麻烦,实在不能再在他们的工作中造成什么影响了。
“报告元帅,这是吉塞尔艇长的命令,他说不管怎么说一个元帅门前都该有卫兵站岗。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该遵守德国军队的传统,特别是海军的舰艇上,等级差别是必须时刻牢记的。他不能看着一个元帅在他的船上得不到元帅的待遇,在生活上他无法做到那一点已经让他非常的遗憾和愧疚了,如果在其他方面还简化对一个元帅的礼仪的话,那实在就太不像话了,所以他就命令我们在这里为您守夜。他说在这条船上他是最高指挥官,从名义上您还得服从他的指挥,所以我们不能违抗他的命令。还有道根上校也同意吉塞尔上尉的看法,他说如果我们违抗艇长的命令的话艇长有权把我们从艇上扔下去,为了这种可怕的事情不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只好服从了他的命令。如果这让您觉得生气的话,我们愿意承受您对我们的任何惩罚。元帅阁下。”一个党卫队突击队上士抬着头昂然的解释到。
“哈哈,我看不光是艇长的命令这么简单吧,你们自己心里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吧。”徐峻微笑着望着这两个高大的突击队员说到。
“是的,元帅阁下。我们认为您应该在任何时候都显示您的地位和享受合适的礼仪,这是德国军队的传统,这是对英雄和勇士功绩的肯定,绝对不能有丝毫懈怠。”那个上士毫不迟疑的回答到。
“是吗?不过这可能会对潜艇上其他人的工作造成影响啊,我不希望这艘潜艇因为军官都被我的两个卫兵塞在过道里而发生什么意外,哈哈哈。好了,既然现在我已经起床了,你们也就不用守夜了,去你们的地方休息吧。别反驳我,这不是建议,这是命令。”徐峻笑着说到。
“啊,这。。。。遵命,我的元帅。”两个突击队员面面相觑的互相望了一眼后,只得向徐峻再敬了一个礼随后转身向着指挥仓方向走去.
他们被安排在军官住舱,在指挥室的后面。这一直让徐峻感到有点过意不去,那些潜艇军官们把自己的床让出来给自己的随员们睡觉,他们自己跑到士兵舱去和士兵挤在一块,或者索性去鱼雷舱打吊铺。不过总算这条是远洋潜艇,居住空间已经得到很大的改善,还算是有一些空余的地方,如果是那种才五百吨的小型攻击潜艇一下子还真的不能塞进九个人呢。
徐峻回过头来,发现那两个突击队员已经钻过进指挥舱那个小小的圆型耐压舱门。在当时的德国潜艇上只有指挥舱两边的门是那种圆形耐压门,其他的舱室分隔壁的门都是普通的长方型的防水门,艇员在这些舱室之间行动时很方便。徐峻决定还是先不要钻那个小小的圆孔了,他把手插在裤袋里轻松自在的向着艇首方向慢慢的走去。
德国潜艇内部的主色调和那些坦克内部一样是一种干净的雪白色,在雪白色的艇壁上镶满了各种各样的管道和电路,那些管道可以说是这条潜艇的血管,其中任何一条出现问题都可能给这条潜艇带来灭顶之灾。
在艇长室对面是无线电室,水下听音室等作战单位,那是一个个狭小的分隔空间,除了无线电室还有扇木门之外一般都只挂着一幅厚厚的门帘。听音员明显已经听到了徐峻和突击队员的对话,他拉开了那道门帘,看到徐峻走过来他连忙站起身向徐峻立正点头致意。徐峻冲他微笑着点点头,随后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他现在的工作,那个士兵再次恭敬的点了下头,随后坐回他的座位上重新转动起了他的那个操纵手柄聆听起艇外的动静起来。
现在潜艇正在水下潜行,这时使用的是电动机,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噪音。徐峻一想起昨天在水面上航行时柴油机那轰鸣的噪音就感到头疼,不过他对此毫无办法,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潜艇技术的极限了,想要改变这一点按照现在的技术来看有很大的困难,虽然有几个办法可以少许降低一下这种噪音,但是相比之下成本会增加许多并且效果也不明显,而且这时的潜艇水面噪音并不影响她的作战,所以徐峻也就放弃了降低潜艇水面噪音的想法。
由于潜艇已经潜航了不少时候,所以现在潜艇内部的空气实在让人难以恭唯。那种刺鼻的柴油味滑油味和各种人体发出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徐峻感到难以忍受,再加上逐渐增加的二氧化碳和其他的有害气体更加让艇内的空气变得浑浊不堪。潜艇内部的气压也随着深度的增加和那些气体的排放不断的上升着,压得人的耳膜感到一阵阵的难受。
徐峻经过无线电室的门口时,透过门上那个透明的圆窗向里张望一了眼。看来在潜行时最安逸的就是发报员了,现在他正抱着一条军毯蜷缩在床上睡得正香,看来这个小伙子真的很累了,想想每天收到的那一堆电报,徐峻就知道这个年轻人在这两天绝对是忙坏了.徐峻轻轻的离开窗口深怕惊动了里面的发报员,然后顺着过道向着军官休息区走去。
军官休息区只有在这种远洋潜艇上才有设置,其他的潜艇只有一个小小的军官室。其实这就是一个被划分出来供军官使用的空间,有一张漂亮的转角沙发和一张普通的圆台,军官们可以在不当班的时候在这里休息聊天打牌吸烟,这也是一些低级军官的餐厅,他们就在那张圆桌上用餐,而那些高级军官则在军官室里用餐。德国军队里的等级森严,没有特别的原因高级军官是不会这些低级军官在一个餐桌上用餐的。
现在在军官休息区的沙发上正坐着几个军官,他们可能是在等着交班。一个准尉正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而两个少尉则正在百无聊赖的打着牌,一个中尉则叼着一支烟正在一张信纸上写着什么,看他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可能是在给哪个漂亮姑娘写情书。
徐峻轻轻的走了过去,但是他的皮靴踩在金属地板上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响。那个中尉被惊动了,他抬起头向这徐峻的方向望去,结果把他给吓了一跳.这个中尉向弹簧一样从那张沙发上跳了起来。由于他的行动实在太突然不禁让其他三个人都吃了一惊,没明白怎么回事的他们放下了各自手里的东西,疑惑的转过头向着中尉激动地望着的方向看去。随后他们也像那个中尉一样猛的站起身来,吃惊的张着嘴巴望着微笑着走过来的徐峻说不出话来。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三十六章 鱼雷
“艇长,我们已经到达标识点。”
副艇长凯瑟林中尉在海图上记录下现在的艇位后向吉塞尔大声报告到。
“很好,准备转向,航向240,保持现在的深度和航速。再有半个小时我们就能离开现在这个巡逻区,希望在进入法国海域之前我们不用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潜航了。”吉塞尔端着一杯咖啡悠闲的坐在他的艇长席上回答。
“遵命,艇长。准备转向,航向240。”凯瑟林大声的复述着吉塞尔的命令:“五秒后开始转向,5。4。3。2。1,转向。。。。。。。报告艇长,转向完毕。现在航向240。”
“很好。”
吉塞尔对手下的训练有素感到非常的满意,紧接着他拿起挂在指挥舱增强支撑粱上的舱内电话随后把拨杆调到听音室。
“沃夫根下士,我是艇长,报告现在的情况。他们还跟在后面吗?”
"他们还跟在后面,艇尾两侧,相距不到1500米,螺旋浆声清晰响亮。U38和U43没有掉队,长官。”
“很好,继续监听,发现有任何异常都必须立即向指挥舱报告。”
“遵命,长官。”
吉塞尔满意的放下电话,他转过头对凯瑟林说到:“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敌人舰艇非常活跃的海域,希望不要遇上什么麻烦,现在我们的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会给德国带来无可挽回的损失,无论如何都要把莱茵哈特元帅安全的送到法国。”
“我明白,艇长。我们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您放心吧。”凯瑟林神情严肃的回答到。
“很好。”吉塞尔微笑着点了点头。
“报告艇长。”
U37的副航海长特克少尉急急忙忙的钻进了指挥舱,还没等直起身就急急忙忙的大声报告到:“元帅阁下要您如果现在方便的话,立即过去见他。”
吉塞尔刚看到特克那种慌里慌张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一听说是元帅要见他,他也顾不上去责备属下那种失常反应了,吉塞尔连忙向特克问到:“元帅现在在哪里。”
“在首鱼雷舱。”
“好,我马上过去。”吉塞尔回过头对凯瑟林说到:“凯瑟林,现在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问题就立即通知我。”
“放心吧,艇长。”
吉塞尔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利索地钻出了指挥舱向着首部鱼雷舱快步走去,特克连忙跟了上去。
“特克,元帅怎么会去首鱼雷舱的,他不是在和你们聊天吗?”
在那两个突击队员穿过指挥舱回去睡觉前,他们向吉塞尔报告了元帅已经醒了正在艇里散步的消息,接着又有水兵前来报告元帅正在休息区和几个军官聊天,现在这位元帅竟然又钻进了鱼雷舱里,吉塞尔实在是摸不透那位阁下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本来是在聊天,可是就在我们无意中说到那几次失败的攻击后,元帅就突然想要去鱼雷舱去看看,我们根本就不敢拦他。现在枪炮长和水雷长正陪着他呢。”
“失败的攻击?你是说我们上一次巡航时的那几次攻击吧。”
“是的,艇长。元帅说他可能知道鱼雷失效的原因。”
“什么,元帅真的这样说。”吉塞尔的脚步滞了一滞。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哦。”吉塞尔微微沉吟了一下,随后就加快了脚步向着首鱼雷舱走去。
现在前舱的走廊里已经站满了水兵和低级军官,他们一边好奇的向首鱼雷舱里张望一边互相小声的议论着。当他们看到快步走来的艇长时,这些人连忙贴墙立正给吉塞尔让出了一条通道。
当吉塞尔钻进首鱼雷舱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放在鱼雷舱正中鱼雷装卸架上的一条T3,现在这条533毫米口径重达一千六百公斤的大家伙已经被拆卸开来,从卸掉的那些检查口下面,鱼雷的内部的那些涂覆着润滑防锈油的部件在舱内明亮的灯光下闪着暗金色的光芒。
“元帅阁下。您找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个吧。”吉塞尔走到正站在鱼雷边上仔细的看着鱼雷长工作的徐峻身边恭敬的问到:“我的元帅,难道您真的已经发现了我们鱼雷常常失效的原因了吗?”
“等一下再跟你谈,稍等一会儿,马上就会有结果。”
徐峻转过头先看了一眼吉塞尔,随后把注意力又集中到鱼雷长萨顿少尉现在的工作上去了。
U37的水雷长萨顿正拿着一个螺丝起子拆卸着鱼雷平衡舱检查口上的面板,等到那块小小的钢板被拆卸下来后一个小小的气孔暴露了出来。萨顿连忙从一旁的工具架上取下一个压力表,随后小心翼翼的插入了那个气孔。
“萨顿在做什么,测量平衡舱的压力吗?这不会有什么作用的,平衡舱的气压在陆地上都测试过,没有任何问题。”吉塞尔觉得元帅到底是陆军军官,对鱼雷这种武器看来还是不太熟悉。
“别急,我的艇长,保持你的耐心,结果很快就会揭晓。”徐峻微笑着对吉塞尔说到。
“啊?怎么会这样!”这时仔细观察着压力表读数的萨顿惊叫起来。
“怎么了?”吉塞尔连忙凑了过去。
“艇长,看来元帅的猜测是正确的。您看这个读数。这个该死的平衡舱里的压力现在和我们艇内的压力是一样的。”
“什么,有这种事情。这不可能。”吉塞尔仔细的看了看压力表上的读数,随后转过头看了看艇壁上气压表的读数,他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
“鱼雷的定深完全是靠这个平衡舱的气压所决定,我们都是以平衡舱里保持一个大气压的压力为基准设定鱼雷潜深的。可是现在这条鱼雷的压力和艇内相同,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们还按照操作手册上写的那样为这条鱼雷定深的话,它的实际深度将比我们设定的深度深得多,也许会相差三到五米,有可能还会更多。”萨顿皱着眉头说到。
“那就是说,我们不可能用这条鱼雷击中目标。”吉塞尔恍然大悟的说到:“原来我们射出的那些鱼雷不是失效,而是全部都从敌人的船底钻过去了。”
“很有可能是这样。看来我们射击的其实是海底。”萨顿摇着头叹到。
“会不会是你检测时出现了失误,比如说平衡舱被意外的打开了密封。”吉塞尔一想到自己的鱼雷可能都有这种毛病就感到害怕,这意味着这次航行途中自己将没有一件管用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绝对没有问题,我是严格按照陆地上的检测程序做的。”萨顿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先生们,还是我来说两句吧。”徐峻淡淡的在边上插口到。
只到这时这两个海军军官才意识到这位元帅的存在,这时候他们才想起这个问题全是由于这位元帅的提议才发现的,他们现在希望能从这位不断创造奇迹的军人身上得到正确的答案,吉塞尔和萨顿连忙停止讨论,他们屏息凝神的望着徐峻,等待他发表他的看法。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条鱼雷的平衡舱出现了问题,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还没等到两个人回答徐峻就接着说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只可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平衡舱已经失去了密封。我觉得更可能的是,它其实从来就没有密封过。这就能说明这段时间德国鱼雷在实战时常常失效的原因了。在前段时期做战中鱼雷的失效往往是发生在你们长时间潜航后,那时潜艇内部的压力会增大很多,而由于平衡舱不密封的关系,所以鱼雷里的压力也就随着潜艇内部的气压而增高了。结果就象萨顿少尉说的那样,我们的鱼雷全都射向了海底。而那些水面状态发射的鱼雷由于气压和外界相同所以才能可靠的击中目标。包括那些潜航时间短或者浮起通风过的,他们的鱼雷也是由于艇内的压力正常才保持了有效状态。这就是有时候鱼雷毫无故障而有时候全部失效的原因。”
“看来您说的是对的,我的元帅。您真的是个上帝的使徒。”吉塞尔站起身来恭敬的向徐峻敬了个军礼。
“我在此为德国潜艇部队所有的人员向您表达衷心的感谢。”
“啊,不用这样,我只是听到你的部下谈到这件事情,脑子里突然蹦出的想法,我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鱼雷的定深上,所以才会自作主张做了这此测试。要说感谢,还得感谢那几个军官向我提了这件事情。”徐峻听了吉塞尔的感谢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德国鱼雷的问题其实他早就从以前的历史资料中了解过,现在自己明显是在剽窃那些德国科学家的劳动成果,把这个功劳加在自己的身上就算徐峻的脸皮再坚韧都有一种发烫的感觉。
“请别这么说,我的元帅,如果不是您,我真不知道我们的潜艇还会用这种不可靠的武器战斗多久,您知道海军军械局那些人的效率。”吉塞尔激动的说到。
“哈哈,我们就别谈这个了,这就算是我为你对我们这些陆军军官照顾的一种回报吧。好了,既然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我们就可以想出对策。这种武器至少还能够使用。萨顿少尉,现在可以把它重新装配起来了。”
徐峻想要转移话题,可是吉塞尔明显不愿意这样,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来表达他的心情。徐峻的发现使一大批包括他在内的潜艇艇长们挽回了名誉,现在他们总算可以证明,那些失败的攻击不是他们个人的技术出了问题,而都是因为那些该死的鱼雷根本就不管用的结果。
“我的元帅,我认为您的这个回报实在太贵重了,您要知道,您已经挽回了海军一半潜艇艇长的荣誉。您为他们重新找回自信开通了道路,要知道现在已经有好几位优秀的潜艇艇长因为几次失败的攻击而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您的发现拯救了他们,确切的说,您也拯救了无数潜艇士兵的生命。以后不再会有谁会因为一条故障的鱼雷而失去他们的生命了,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好几条潜艇都是因为鱼雷不但没击中敌舰而且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才遭到攻击的。我相信当大家知道这个问题后都会很高兴。我的元帅。”吉塞尔无法掩饰他的喜悦之情。
“哈哈,我的艇长,我说过这只是我一时的灵感。我并没有为你们做多少事情,别再这样说了。”徐峻微笑着说到:“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问题所在,但是我们不可能马上就对其进行解决。我们在对鱼雷进行改进前还得继续使用它。所以我觉得我们得想出一个办法来有效的使用它,说到底也就是个定深的问题,我觉得只要在测试过舱内的压力后相应的减少定深就行了,那个磁性引信好像也不太可靠,再加上没有准确的定深的情况下,它也没有什么作用。我看索性把它们全关掉好了,等到更可靠的产品定型后再考虑吧。你看怎么样,等我们浮上水面时你可以先通知其他两艘潜艇这样做。”
“遵命,我的元帅,一切都会按照您的意志得到执行。”吉塞尔恭敬的回答:“请您先离开这里到军官室休息一下吧,这里空气太浑浊,而且到处是油腻和杂物。这个。。。。实在是。。。。”
“哦,这样啊,好吧,那我就去军官室坐一会儿吧,你能让人给我准备点吃的吗?我有点饿了。”徐峻一边往舱外走一边对吉塞尔说到。
“遵命,我的元帅,我马上就安排。”
正在这时候,鱼雷舱壁上的通话器突然啸叫了起来。吉塞尔连忙拿起了听筒说到:“鱼雷舱,我是艇长,有什么事情。什么,确定吗?有多少。。。。我马上就过来。”
吉塞尔的脸色随着电话里的报告变得越来越难看,这位优秀的潜艇艇长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紧张的神情。徐峻停下脚步望着艇长,他从吉塞尔的那种语气和表情上察觉了一丝不安的预感,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一定非常非常的麻烦。
“发生了什么事情,艇长。”徐峻望着神色忧虑的吉塞尔。
“现在还不能肯定,我的元帅。我们先去指挥舱吧,到那里我才能获得详细的汇报。如果没搞错的话,我们现在真的有很大的麻烦了。元帅阁下,请跟我来吧。”说完吉塞尔就急急忙忙的向指挥舱走去.
那些围在门口的士兵和军官也从艇长的表情上感到有事情发生,他们都安静的站在过道两边让出道路。等到艇长走过,他们也自动向他们各自的岗位走去。如果真的遇上战斗,那些岗位将很需要人手。突然,随着几声尖锐的战斗警报,潜艇里的灯光猛的被切换成了红色的战斗灯。艇员们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所有人都站在各自的战斗岗位上,眼睛坚定的望着各自舱室的扬声器。他们在等待着艇长下达给自己的指令,他们也想知道这回到底又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
整艘潜艇刹那间就被一种无比凝重的战斗前的压抑气氛笼罩了起来,那种炙热的杀气随着艇员们的呼吸传遍了U37上的每一个角落。
艇员们都相信只要服从吉塞尔艇长的指挥,无论是怎样的难关都能轻松度过。更何况现在艇上还有一个德国的军神,上帝的使徒,在这位奇迹创造者的庇护下,说不定自己还能立下什么传奇般的功勋。所以这些水手没有人感到紧张和恐惧,相反,他们心中还开始期待起接下来的战斗起来,他们都预感到那一定会是一场激烈的战斗,也一定会是一场精彩的战斗,更可能是一场会让自己终生都无法忘记,可以让自己对别人讲述一生的战斗。
一九四零年六月二十六日的凌晨在离挪威海岸线80海里的空旷水域里一场残酷的海上激战将要展开。一群精锐的德国水兵正在30米深的水下渴望着用血与火证明他们的勇敢,他们要从敌人的鲜血里提炼出他们的勋章与光荣。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三十七章 捕猎
通报情况。”吉塞尔一钻进指挥舱就大声向副艇长询问到。
“艇长,听音室报告发现正前方有船向我们这边驶来,全都是高速螺旋奖,应该是战舰。按照我们现在的位置和速度我计算了一下,我们一定会与他们接触。”凯瑟林在拿着一张航线图严肃的回答到:“艇长。我们的现在的位置很被动。”
吉塞尔接过那份航线图走到自己的指挥席的海图桌上铺了开来。这时徐峻也钻过了那个耐压舱孔进入了指挥舱。
“元帅进入指挥舱了。”航海长在一边大声的叫到。在指挥舱里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点头向徐峻致意。
“大家请继续各自的工作。”徐峻向那些军官和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他们的职责,随后他走到吉塞尔的身边。
“情况怎么样,艇长先生。”徐峻望着吉塞尔那微皱的眉头问到。
“很不好,现在我们正处于两个禁区的夹缝里,一边是德国空军的作战巡逻区域,我们如果进入就有可能被发现,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电力再保持那么长时间的潜航。而另一边是挪威人的水雷区,我们进入就是在找死。我挑选的是一条最隐蔽的航线,是个狭窄的盲区,我怎么都想不通怎么会在这里遇到敌人。”吉塞尔疑惑的说到。
“你已经确认是敌人吗?”
“是的,元帅阁下,现在德国海军没有几条战舰在海上巡逻,最多是些大型巡逻艇或者鱼雷艇,而且他们从不会选择这条航线巡逻。”
“你是说这是条隐蔽航线?”徐峻问到。
“是的。元帅阁下。现在我要把潜艇升到潜望镜深度,用潜望镜确定目标种类,随后再考虑对策。”吉塞尔恭敬的向徐峻说到。
“你是艇长,由你做主了。不用请示我的意见,我对潜艇战还是个门外汉。”
“您太谦虚了。”吉塞尔点头致意后转过身下达了命令:“发动机开始减速,半车前进,潜艇上升至潜望镜深度。凯瑟林先生,命令全体进入战斗位置。”
“遵命,艇长先生。发动机减速,半速前进。开始上浮,30米。25米。20米。15米。12米。停止上浮,升降舵恢复原来位置,保持稳定。艇长!我们已经到达潜望镜深度。”凯瑟林大声的报告到。
“升起潜望镜,听音室报告距离。”吉塞尔接着命令到。
“遵命。艇长先生。升起潜望镜。”凯瑟林走到艇壁上的一个控制板前按下了一个按钮。
“潜望镜已经升起来了,艇长先生。”随着一阵电动马达声,潜望镜从指挥舱中间的藻井里缓缓升起,不锈钢制造的观察镜外壳闪闪发光。
“这里是听音室,敌人舰队在我们侧前方,方位012,速度15节,方向070。”沃夫根在艇内通话器里报告到。
“好,我来看看我们遇见了什么。”吉塞尔把他的软战斗帽的帽檐往后一转,随后凑到潜望镜的目镜上仔细观察了起来。
“是个小型舰队。”吉塞尔转动了一下手柄上的倍率转换盘。
“一艘大型战舰,应该是巡洋舰类。四艘驱逐舰,现在还无法辨别舰级,不过从外形来看应该是英国战舰。距离10000米,速度15节左右。他们正在做转向机动。应该还会转回来,我们遇上麻烦了。”吉塞尔严肃的说到。
“他们在做S机动前进,我们现在的速度太慢,无法脱离他们的航线,他们一定会发现我们。艇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凯瑟林一边记录着潜望镜上显示的刻度读数一边紧张的问到。
“标定敌人的方位,计算接触的时间。”吉塞尔冷冷的命令到。
“遵命,艇长。”一旁的航海长连忙在海图上标定了敌人大概位置,随后拿出一把计算尺在一张草稿纸上计算了起来。吉塞尔把潜望镜掉转方向转了个圈向潜艇后方观察起来。
“他们也发现了那只舰队,U38和U43的潜望镜也升起来了。”
“艇长,我们在十分钟后将进入有效攻击距离,是否要发动攻击。”凯瑟林在一旁问到。
“我们将在十八分钟后进入敌人的反潜巡逻圈。艇长。”航海长也得出了数据。
吉塞尔没有回答他们,他走到了徐峻的面前。“我的元帅,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麻烦,非常抱歉我选择的航线把您推入了危险之中。”
没有等吉塞尔说完,徐峻微笑着打断了吉塞尔的话。
“吉塞尔上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现在无法躲开与对方的冲突吗?是否可以采取隐蔽措施。”
“非常抱歉,我们现在就处于对方的航线上,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对方发现我们之前脱离到他们的探测范围之外。这里的海水深度也超过了我们的最大潜深,坐底隐蔽的战术无法使用。”吉塞尔回答到。
“那么就和他们开战。”徐峻继续微笑着说到:“既然战斗无法避免,那么我们就该勇敢的应战。没有其他第二条路走。”
“可是将军,他们有四艘驱逐舰和一艘巡洋舰,我们的胜算实在不高,有可能会被。。。。”
“吉塞尔艇长,你怎么突然之间开始软弱起来了。哈哈。请别顾忌我。敌人既然已经在我们的面前,就算他有多么强大,就算我们将会为此丧失生命,我们都应该勇敢的去面对他。我们是军人,在与敌人作战时死去是军人最好的归宿。战斗吧,我的艇长,如果上帝注定要我在今天死去,我也会微笑着去面对死亡,因为我是死在战场上,一个德国的元帅就该倒在战斗的第一线,而不是在逃跑的路上。所以,我的艇长,放心大胆的去战斗吧,说不定你还能创造奇迹,因为我还没有接到上帝召唤我的通知呢,我怎么可能会死在那几条小小的战舰手里。想要杀掉我得付高昂的代价。像现在这种只肯拿出几条小船的吝啬鬼是不可能伤害到我的,要干掉我至少得需要他们整个的海军才行,哈哈哈哈。”
徐峻的话让整个指挥舱的人员都放松了下来,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是啊,有这个上帝的使徒在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幸运与奇迹一直伴随在这位德国军神的左右,这次也一定不会例外。说不定真的能再次创造奇迹。
“听到元帅的话了吧,我们要为军人的荣誉而战。虽然我比不上元帅那么伟大,但是想要干掉我的潜艇这些战舰还是太少了,哈哈哈。”吉塞尔先向徐峻恭敬的敬了一个军礼,随后意气风发的转过身对着指挥舱里的下属们叫到。
“是啊,我怎么都该值一艘战列舰吧。”凯瑟林也开玩笑的说到。
“想用这几条小破战舰来对付我们的U37。把他们的本土舰队全拖出来还差不多。”航海长也从海图上抬起头来笑着说到。
“好了,全体做好准备。我们要给他们来个惊喜。”吉塞尔又扑到潜望镜上观察了起来。
“他们现在要开始下一个转向了,等到他们转向完毕,将有三千米左右的直线航行,这对我们来说足够用了。”
“吉塞尔上尉,你能够联系其他两艘潜艇吗?”徐峻突然在一旁说到。
“啊,什么,哦,可以,我可以用灯光信号联系他们。”吉塞尔被徐峻问了一楞,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回答到。
“那么就给他们发信号。我命令,全舰队和敌人开战,作战中不要管本艇的行动。他们可以各自按照自己的判断展开攻击。这是一场围猎,自由行动,自由射击,我将亲自为在这次战斗中战绩最高的潜艇颁发勋章。还有,他们的鱼雷应该也有和我们相同的问题,你记得提醒他们注意定深关闭磁性引信。就这样发给他们吧,可以吗?”
“围猎?哈哈,将会是一场艰苦的围猎呢,元帅阁下。您说的对,如果他们还这样紧跟着我们,那么就无法发挥他们全部的力量了。”
“那么可以发给他们吗?”
“哦,当然可以。遵命,我的元帅。”
吉塞尔连忙掉转潜望镜随后按动手柄上的信号灯开关把徐峻的话传递给了其他两艘潜艇。
“好了,他们收到了,U38正在脱离现在的航线,它现在正在收起潜望镜。艾里希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不知道这回他想怎么做。U43也开始转向。好了,现在就轮到我们采取行动了。凯瑟林中尉,收起潜望镜,我们转舵30度,全速前进。希望能够占一个好位置。命令首鱼雷舱准备,一号二号发射管换上T1鱼雷把鱼雷调到高速档。我们对付的是战舰不是那些像爬行一样的商船。”吉塞尔大声的命令到。
“遵命,艇长。”凯瑟林走向潜望镜操纵面板。
“等一下。”徐峻在一旁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能让我看看敌舰是怎么样的吗?要知道我还从来没有用潜望镜观察过敌舰呢。”
“啊,我的元帅,当然可以,您怎么不早说。不过您观察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们再靠近的话,很可能会被敌人的了望手发现潜望镜的尾迹。”吉塞尔连忙让开位置。
“很快的,我就只想看看。”徐峻连忙走到潜望镜前,他也学吉塞尔反戴着帽子,把眼睛凑上目镜向外望去。
“元帅,敌人现在在这个位置。”吉塞尔把潜望镜转到了英国舰队的方位上。
“现在还很远,所以您可以把镜头放大几倍。”徐峻连忙学着拨动了倍率转换盘。目镜里的那几个冒着黑烟的小点突然在徐峻眼前转变成了一支威风凛凛的舰队。
两条大型的驱逐舰相距一两千米一左一右在前面开道,后面中间是一条巨大的战舰,船弦很高,涂着黑色和灰色相间的迷彩。前后都有高大的单脚十字桅,桅墙很高。上层建筑看上去一点都不精简,有一个大大的方形舰桥,前后各有两坐巨大的主炮塔,三个高大的烟囱端坐在战舰的中间位置,在烟囱后面则赫然摆放着一架水上飞机。在这艘战舰后面一左一右也有两艘驱逐舰殿后着。这个小小的舰队大摇大摆的在海面上前进着。
徐峻离开了潜望镜,随后凯瑟林按下了操纵按钮,把潜望镜从海面上降了下来。
“您看怎么样。我的元帅。”吉塞尔在一旁问到。
“很精彩,我没有认出那是条什么级别的战舰,但是我知道它有足够的资格做我们的猎物,哈哈哈。”
“是的,我的元帅,那是一艘伦敦级重巡洋舰。看他的涂装应该是德文郡号,是一条一万三千吨的大家伙。那几条驱逐舰倒不怎么样,不是S级就是V级,都是老掉牙的货色。也难怪,他们最先进的部族级被您在敦克尔刻来了个一锅端,现在他们也只有把这些东西派出来了。”说完吉塞尔拿起了舱内电话。“沃夫根,对方如果转向的话立即通知我。”
“遵命,艇长先生。”
“一定要密切注意对方的动向。”
“明白了,艇长先生。”
吉塞尔放下通话器的话筒,随后跑到海图桌上拿着尺在海图上划着进攻的航线。
“从目前敌人的反应看来,我们可以搞一次偷袭。他们没有打开他们的主动声纳,说明他们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按照我们现在这条线路的话,我们可以在他们之前进入发射位置埋伏起来,如果不出意外,我相信我们能够干掉那条巡洋舰。”凯瑟林兴奋的说到。
“不,我们第一个要对付的是那几条驱逐舰,那艘重巡洋舰的装甲有一百十一毫米左右,虽然我们的鱼雷可以撕开这么厚的装甲但是要打沉她必须要三发以上的命中才行。我们必须把首鱼雷舱的四发鱼雷全部齐射出去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接下来我们就没有鱼雷来对付那几艘驱逐舰的反扑了,我认为先干掉驱逐舰,对于巡洋舰只要把她击伤就可以。等到干掉驱逐舰后我们可以慢慢的干掉她。”航海长在一边说到。
“无论是什么目标,我只会攻击当时最容易攻击的那一条。水面情况变化多端,现在提什么计划都是空想。”吉塞尔一句话就阻止了两个下属的讨论。
“艇长,鱼雷已经准备完毕。还有三分钟我们就要进入攻击位置。”
“很好,另两条潜艇情况怎么样。”
“还不清楚,他们好像都消失了。”
“是嘛,看来他们也都找到了他们的攻击位置。我的元帅,我们现在只有耐心的等待敌人进入我们的枪口了。”吉塞尔微笑着对徐峻说到。
“哈哈,我有的是耐心,你要记得鱼雷定深的问题啊。别又打到海底去了。”徐峻笑着说到:“希望我们能够成功,不然几分钟后就会有上百颗的深水炸弹在我们头上落下了。”
“放心吧,我的元帅。”
U37在15米深的水中以7节的最高速度向着预定的发射阵地前进着,她在海图上画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当她到达了发射阵位后就关闭了发动机,这条大型远洋潜艇向前滑行了几百米后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现在U37正悬浮在离海面只有几米的地方等待着她的猎物的到来,她毫无声息的飘在那里,除了从那几个已经打开的鱼雷发射口里不时冒起几窜气泡以外没有任何动静。远处那隆隆的战舰发动机声已经清晰可辩,战舰高速螺旋降搅动时海水发出的那种有节奏的尖啸声拍打着潜艇坚硬的外壳。
突然,一大团高压气泡从鱼雷发射口里喷射了出来,紧接着两发银光闪闪的鱼雷依次离开了发射管,它们先在海水中顿了一下,好像它们还不习惯海水这种冰冷的温度,随后随着一阵螺旋桨的尖啸,两发鱼雷猛的向前一窜,开始争先恐后欢呼着向着自己的目标飞驰而去。还没等前两发离开潜艇的视野,紧接着又有两发鱼雷被发射了出去。
发射完了所有首部鱼雷的U37从死寂中复活过来,她开始缓缓脱离她现在的位置,两台1000马力的电动机开始推动着这艘大型潜艇向着下一个攻击阵地驶去。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三十八章 遇袭
英国皇家海军重巡洋舰德文郡号,这是艘排水量达到一万三千三百多顿的庞然大物,厚达一百一十毫米的装甲外加上内置式的防雷隔舱给了她完美的防护,而那八门巨大的二百零四毫米主炮则足以将那些与她同级别的敌舰送进冰冷的地狱.
她体内强劲的蒸气机能提供八万马力的动力,这使她能够像一艘驱逐舰般做出各种让人目瞪口呆的机动动作并使她拥有了三十节以上的最高速度。
“这是艘完美的巡洋舰。”德文郡号的舰长卡森特上校望着舰桥下面那威风凛凛直指前方的舰炮得意的感叹到,他想象着自己指挥着这艘精锐的战舰把那些该死的纳粹军舰一艘艘的送进海底。
“卡特森舰长,我们现在距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多远。”一个声音把舰长从他的幻梦里拉了回来。
海军上校感觉有点不满,他转过头来想知道是谁打破了他的美梦。
进入卡特森眼帘的首先是一套笔挺的黄褐色军服,胸袋上配戴着两排整齐的勋标,火红色的领章以及肩膀上那个漂亮的皇冠与一个菱形星徽证明了这套军服主人的身份。
“啊,山德斯中校,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卡特森马上满脸堆笑的说到。
“没什么事情,舰长先生。”山德斯知道自己前面的问题算是白提了,这个海军军官根本什么都没没听进去。
“我只是想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
“哦,我亲爱的中校先生,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来看,估计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卡特森微笑着回答。
“这个,舰长先生,您知道我们所担负任务的重要性,我希望能够在今天夜里登陆。您是否可以加快我们的前进速度,是否能够在今天午夜之前到达我们的登陆地点。”山德斯皱起了眉头。
“这很难做到,中校。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敌人控制的海域边缘,而且又靠近挪威人布下的雷区。在这里遇到任何麻烦都不会让我吃惊。”卡特森转过身望着窗外浩瀚的大海说到。
“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愿意用最快的速度来通过这个到处都隐藏着危险的地方。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这么做。我们要防备敌人的潜艇袭击,情报上说敌人可能会派遣潜艇在这片海域巡逻。如果我们全速前进的话,我们就无法使用我们的水下听音器,我们自身的噪音会把德国潜艇的声音完全掩盖掉的。
而且舰艇高速运行时发出的噪声很有可能把我们的位置暴露给那些潜艇,我们并不担心会有哪条不怕死的德国潜艇敢于向我们进攻,但是它们会把那些该死的德国鱼雷艇和飞机引过来。要知道在这种地方受到鱼雷艇和轰炸机的袭击将是很危险的。我不愿意用我的战舰来冒这种无谓的险,所以现在我们只能以这种速度前进。”卡特森一付爱莫能助的神情。
“但是卡特森舰长,您要明白我们这次任务的艰巨,就连伦敦对这次行动也非常重视。”山德斯觉得抬出这次任务的总后台说不定能给这个顽固的海军上校增添一点紧迫感.但是他明显是失败了,卡特森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这个。
“中校,我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我也知道这对我们的帝国会有怎样的帮助。但是,这是在大海上,而不是在伦敦。这是我的战舰,是我的舰队。你要为你的任务负责,我也要为我的战舰负责。在陆地上你要听你们陆军部的命令,但到了海上就得听我的指挥。而且这次任务的时间并没有明确规定我们一定要何时到达何地,那些计划的制定者也明白海上航行的困难性。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和你的士兵安全送到挪威然后再安全的把你们接回英国。舰队必须隐蔽的安全的到达目的地,而现在这种速度是保证我完成这个任务的极限。我必须要把这支宝贵的舰队完整的带回英国,现在皇家海军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再消耗的了。”卡特森严肃的说到。
“明。。。。明白了。”山德斯知道自己怎么都不可能说服这个海军军官,他只好暂时放弃了他的意见。
“那么我就告辞了,我还要让我的士兵们做好登陆的准备工作,对了,您说是明天一早到达,是吗?”
“是的,中校先生,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卡特森对这个陆军军官不但用伦敦来压自己,而且还想插手自己对舰队指挥的行为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他端起望远镜假装观察着海面情况,头也不回冷冷的回答到,语气上也在他一贯的温文尔雅里加入了一丝不耐烦。
山德斯听出了舰长语气里的意思,他也不想再自找没趣,所以在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转身离开了舰桥。
在山德斯走下舰桥内部的楼梯时却发现自己的副官正带着其他几个军官正在楼梯下等着他。
“长官,问得怎么样。”他的副官问到。
“我们明天一早登陆,让所有士兵做好准备,晚饭后所有军官到我的房间开会讨论登陆细节。”
“什么!明天一早,那我们不是需要在白天行动了吗?这个舰长怎么想的,在那些德国人的眼皮底下在大白天登陆,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那个副官大声说到。
“够了,威利斯上尉,你要注意你的语气,你是在攻击一个高级军官。”山德斯阻止了自己副官继续埋怨,随后他压低声音说到:“有什么到我的房间再说吧,在这里埋怨一个高级军官所下的决定影响很不好,明白了吗?”
“遵命,中校。”那个副官连忙点头答应。
山德森带着他的手下走出了舰桥,顺着甲板向着舰尾的军官住舱走去。
“现在我觉得真的很无聊,我们就在海上来回走着S型,我怀疑明天早上是否真的能够到达我们的目的地。”一个军官望着战舰侧前方正在转向的一条驱逐舰说到。
“我相信舰长的话,他应该会为他所承诺的话负责吧,怎么说皇家海军和我们一样视荣誉为生命,他一定会实现他的诺言的。”山德森也转过头向着那条驱逐舰望去。
突然,远处的那条驱逐舰上猛的响起了一阵尖利的警报声,就算离的这么远听起来还是让人感到撕心裂肺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发现敌人了吗?”陆军军官们都转过身来聚集在甲板的栏杆边,所有人都疑惑的望着那条正在疯狂啸叫着的战舰。
“警报,警报,全体人员各就各位,所有人到达各自的战斗位置。警报,警报。”这时舰桥顶端那只巨大的扬声器里传出了大副的命令声,紧接着德文郡号也开始拉起了震耳欲聋的战斗警报。
这条战舰的甲板瞬时开始变的忙乱了起来,无数的水手从他们那些大大小小的舱口里钻出来,然后飞快的向着他们各自的岗位冲去。那些高炮手急急忙忙的从弹箱里取出炮弹,随后拼命的转动着操纵轮,40毫米高炮密集的炮口直指空中并来回搜索着敌机的踪迹。副炮巨大的炮塔也开始缓缓转动,炮口指向任何一个可能会遇到敌人的方向。水兵们大声喊叫着互相鼓励,没有人询问,没有人疑惑,所有人都在为能够参加战斗而兴奋不已,皇家海军还保持着他们的骄傲和高昂的士气。整条战舰现在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刺猬,向着四面八方露出了它锋利的尖刺。
“敌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威利斯上尉向山德斯问到。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发现什么。”山德斯也一脸的疑惑,他望着那艘已经停止转向并在拼命的试图向另一个方向掉头的驱逐舰,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请问,我们是遇到敌人了吗?”山德斯手下的一个军官一把拉住了一个正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的老水兵急切的问到。
“我也不清楚,您还是快到军官室去吧,甲板上很不安全。请快放开我,我还有工作,长官。”那个老水兵奋力挣脱了那个军官的手掌,急急忙忙的向着舰尾跑去。
“他说的对,我们还是到舱里去吧,我们留在甲板上除了给士兵们碍手碍脚外没有任何帮助。”
山德斯带领着他的军官们也急急忙忙的向着附近的军官餐厅走去。山德斯发现德文郡号的甲板突然开始颤抖起来,军舰明显加快了速度,现在德文郡正在努力的转向。
“现在我觉得很不对劲。”山德斯停下了脚步,军人那种对危险特殊的预感使他觉得这次一定是有大麻烦了。
“轰!”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从不远处响起,山德斯连忙转头向爆炸发生的地方望去。结果他只看到一股粗大的水柱从前面那艘正在慌里慌张转向的驱逐舰的舷边落下,驱逐舰的船身明显被某种力量扭曲了一下随后恢复了原状,但是那种钢铁摩擦时的刺耳噪音还是清晰的传进了山德斯的耳朵.眼前的景象把这个陆军中校惊呆了。
“是炮击吗?”山德斯两眼仔细搜索着附近的海面想要知道炮击来自何处.
正在这时又一声沉闷的爆炸从那条驱逐舰上响起,一股同样巨大的水柱再一次从那条战舰的舷侧升起,驱逐舰中弹的位置像是有只巨大的手从海里托着她一样离开了水面,整条战舰在一瞬间变成了拱桥一样中间高高的突了起来,随后在下一秒钟又恢复了原样,狠狠的砸回水里,激起的水花甚至超过了桅杆的高度。
“是鱼雷!”
山德斯终于明白那条战舰为什么要这么慌张的转向了,她是在躲避从海底逼近的威胁。可惜的是她发现这种威胁实在是太晚了,经过了最后的努力还是没能躲过这场劫难。
“上帝啊,这里有一艘德国潜艇!”山德斯惊叫起来:“我们被德国潜艇攻击了。”
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那条可怜的驱逐舰,现在那条驱逐舰已经被鱼雷撕成了两半,舰尾已经大半没入了海里,舰首部分则已经被抬离了水面并继续缓缓的向上仰起,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战舰吃水线下那布满藤葫的红色船底。那些幸存下来的水兵们哭喊着从逐渐垂直的甲板上掉入海里,随后被舰体卷起的旋涡吸进船体,那些逃过这个劫难的水手正努力的想要游出沉船的范围,他们都知道下一个旋涡将会比这个大得多,那将是这条驱逐舰最后的挣扎。
德文郡号没有减慢她的速度,她继续着她的转向动作,山德斯看着那条驱逐舰在海面上先猛的颤动了一下,随后伴随着金属扭曲断裂的哀鸣声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沉下了海底。
德文郡飞快的从那条可怜的驱逐舰的残骸边上开过,现在她对那些在海里挣扎呼救的水手们无能为力,因为击沉他们的那个水下恶魔一定还在那里窥视着这一切,她不能冒着被攻击的危险而停下来拯救这些可怜的人。水兵们只能拼命的往海里扔着救身用具,并大声的喊叫着鼓励着那些在水里挣扎着的战友。
“该死的德国潜艇,这些可怜的水兵,我们就不能帮帮他们吗。”看着眼前这悲惨的一幕,威利斯悲愤的向山德斯叫到。但是山德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望着那些人低头不语,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的怒火,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向德国人讨还这笔血债。
正在这时又有两声剧烈的爆炸声从舰尾方向传来,这两声爆炸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但是让山德斯感到奇怪的是,听上去它们好像来自不同的方向。
“中校,我们另外的两条驱逐舰,她们也中弹了。”一个军官大声疾呼叫喊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爬到了舰尾高高的飞机弹射器的平台上,现在他指着不远处那两条驱逐舰上升腾起来的烟拄叫喊着。
“怎么会搞成这种样子。”山德斯望着那两条相距足有一千五百米的战舰喃喃的说到。
“一定是这样,我们遇到的一定不只是一艘潜艇,天啊,我们竟然就这么傻呼呼的进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伏击圈。”
山德斯想起自己父亲曾经跟自己讲过相同的遭遇,在一战时,他父亲是一名海军军官,结果他的船队在向法国运输给养途中进入了由两艘德国潜艇组成的伏击圈,结果整个船队全部被德国人送进了海底.每次谈起那个可怕的夜晚,老爷子的眼里就会充满恐惧,接下来就是老泪纵横,他是那场屠杀唯一的幸存者,在那里他失去了他所有的朋友和部下以及他的骄傲与自信。
现在轮到自己了吗?山德森感到头皮发麻,对德国潜艇的恐怖印象在每个经过了那次战争包括在战后出身的一代英国人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现在不是上次战争,而这也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商船,现在自己乘坐的是英国皇家海军最精锐的战舰。父亲的遭遇一定不会再降临在自己的头上的。”山德森安慰着自己,不过他当抬眼看到那两艘正在熊熊燃烧着的驱逐舰时心里不禁又开始打起鼓来。
接连不断的打击已经让德文郡号慌了手脚,现在她失去了她大半的护航兵力,更可怕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两分种里,这让这条重巡洋舰有点手足无措起来。那些曾经热血沸腾的士气在这种残酷的现实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放在德文郡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抛弃那些正在挣扎着的同胞,加快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第二种选择就是,率领剩下的驱逐舰与德国潜艇周旋到底决以死战拯救自己的同胞与英国皇家海军所剩无几的荣誉。
山德斯拼命的向着舰桥跑去,他想在那个顽固的卡特森做下那种错误的愚蠢决定前阻止他.因为在他心中已经隐隐的预感到,那个海军上校会选择哪一条路,一条可能把所有人都推入地狱的道路。
山德斯心中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而让他担心的是,他的这种预感一向非常准。
要说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山德斯感到恐惧,那就是,他。。。。不会游泳。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三十九章 德文郡号
“舰长!韦米拉号报告机舱进水,她已经完全丧失了动力。”
“舰长威斯敏斯特号发出遇难信号,她已经顶不了多少时间了。”
“舰长,萨拉丁号发来信号,发现德国潜艇踪迹,请求下一步指示。”
“舰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德文郡号的舰桥上现在是乱成一团,所有人都望着站在舰长席上的卡森特。
舰桥上每一个人都被德国潜艇那暴风骤雨般的凶狠攻击给打蒙了,军官们失去了往常的主见,而士兵则一心向上帝祈祷着让他们的舰长想出带领他们逃离这片鱼雷地狱的办法。
“别慌!你们还像是光荣的皇家海军吗?”卡森特咆哮着对那些惊慌失措的部下们吼到。
他站在舰长席上努力的虚张着声势。现在在他的心里其实和这些部下们一样,完全的慌了手脚。要说在第一艘老S级驱逐舰侦察兵号被鱼雷击沉时他还有一战的勇气的话,那么紧接着另两艘V级驱逐舰的覆灭则完全摧毁了他战斗下去的信心。现在他心里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恐惧,他知道就算自己能够带领着这艘重巡洋舰回到英国,他也逃脱不了海军部的惩罚,军事法庭不会放过任何损失国王宝贵战舰的指挥官。但是他无论怎么说都是这条战舰的舰长,他还是这支小舰队的指挥官,虽然这支舰队已经只剩下两条战舰。他要担负起他的责任,这是一个皇家海军军官从小就受到的教育,这是皇家海军的传统。他要为幸存下来的战舰和水兵们负责,就算自己会被追究责任但是还是得把这两条战舰和水兵们安全的带回英国。
“让韦米拉弃船,她们现在就像只靶子,德国人不会放过她的,她已经完了。威斯敏斯特也一样,让她的船员快速撤离。命令她们两舰的救生艇尽量集中到一个区域,等待我们的救援。”
卡森特皱着眉头向着远处两艘倾斜在海面上冒着浓烟的驱逐舰望去。这是两条刚接受改装不久的V级防空驱逐舰,本来计划中考虑到在这条航线上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是德国空军的轰炸,所以才专门调集了这两艘防空驱逐舰来保护,没想到竟然会遭到德国潜艇的攻击。
卡森特最想不通的就是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德国潜艇,在这条航线上的德国潜艇一般都会在德国空军防卫圈里航行,她们怎么会跑到空军防卫圈之外来,真是让人弄不懂。而且现在的情势明显说明德国人还不止一艘潜艇,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噩梦。重巡洋舰没有任何反潜装置,而能够保护自己的驱逐舰只剩一艘,如果她离开自己去攻击其中的一艘德国潜艇,那么德文郡就将会完全的暴露在另一艘德国潜艇的面前,到那时候自己除了躲避就连还手的地步都没有。但是如果让萨拉丁号紧紧的保护德文郡号,被两艘潜艇集火射击的话,德文郡也会死得很难看。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他必须把这两条战舰平安的带出这片潜艇狩猎场,自己还必须要想办法救护那些在海面上挣扎的水手,否则自己可能会永远无法在英国百姓面前抬起头来。
想到这里,卡森特大声向舵手下令到,右满舵,航速不变。我们必须要尽快撤退。”卡森特又转过头对他的大副喊到:“命令萨拉丁号,只要发现德国潜艇就可以自由发动攻击。”卡森特随后低声的对自己说到:“希望她能为皇家海军挽回最后的面子。”
卡森特当时的反应从理论上来看是毫无暇次的,他想用那条老式的S级驱逐舰拖住其中的一条德国潜艇,随后自己只要保持高速运动应该能够躲避另一条德国潜艇的攻击,说不定萨拉丁还可能会把另一条德国潜艇也吸引过去呢,如果那条老掉牙的驱逐舰能够击沉哪怕一艘德国潜艇就更好了,自己回去也好交代一些。当然在此之间如果自己还有机会救援哪些遇难船员的话那就更完美了。如果实在无法拯救那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为了三百多人而让上千人也冒这种险吧,市民们应该能够理解的,卡森特拼命的安慰着自己。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里有一个致命的失误,一个可能葬送他整个舰队的错误,要是德国潜艇并不是两艘而是三艘的话,他该怎么办。
“潜望镜!左舷3000码。潜望镜!”了望员恐怖的呼喊起来。卡森特连忙拿起望远镜向着左舷的海面望去,只见在远处起伏的海浪从中,赫然升起了一根乌黑的潜望镜,它划开了那碧绿的海水带起了一条雪白的尾迹,飞溅的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德国潜艇,舰长,她们在与我们同向平行行驶,速度没我们快,距离3000码,要射击吗?舰长。”一个军官大声问到。
“你疯了,我们可能一炮就打中那么小的目标吗?好了,她开始下潜了。”潜望镜正从海面上缓缓下降着。
“注意观察,她们会发动鱼雷攻击,注意观察鱼雷尾迹。”卡森特回过头对舵手喊到:“注意速度,全速前进,蛇行机动。”
“遵命,舰长,全速前进,蛇行机动,转弯距离是?”
“750米。”
“遵命,舰长,750米。”舵手先打动船钟向机舱发布了全速前进的命令,随后开始扭动舵轮指挥战舰转向。
“舰长,卡森特舰长。”陆军中校山德斯一头冲进了舰桥,他一看见卡森特就大声叫到:“德国人的潜艇,我们进入了德国潜艇的伏击圈。”
“冷静!中校!冷静点。”卡森特对山德斯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非常的看不惯,特别是在这种非常时期,这个粗鲁的陆军军官竟敢冲进他的舰桥对他大呼小叫,这更是不可原谅。
但是秉承着皇家海军的荣誉与骄傲的卡森特还是不愿意放弃他的礼貌,所以虽然很反感但是他还是尽量礼貌的说到:“我们都看到了,中校先生。我们的确受到了两艘德国潜艇的攻击,不过请你放心,我们很快就能从这种困境中脱离出来。我会把你们安全的带回英国,所以请你不要在我的部下面前这么惊慌失措。”
随后,卡森特用一种明显藐视的目光瞟了一眼山德斯那跑歪了的领带说到:“仪态,中校,我不知道陆军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知道一个海军军官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他高贵的仪态。”
听了这句透露着浓重不友好的话,山德斯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他悻悻的拉直了自己的军服,整了整领带后毫不客气的回答:“陆军也是这样,而且绝对不会比皇家海军差,上校先生。”山德斯接着问到:“您现在想要怎么做呢,要知道我们现在还在德国潜艇的威胁下,您不会想要和德国人周旋到底吧,要知道您已经丢掉了三艘战舰了。”说到丢掉两个字的时候,山德斯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这回轮到卡森特脸红了,他现在从心眼里开始讨厌这个陆军中校,但是他又不能不回答这个陆军混蛋的话,否则自己就会输掉气势。
“是的,我们的确是失去了三艘优秀的战舰,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们是遇到了德国潜艇的偷袭。不过德国人的好运气也该到头了,他们已经彻底的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我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消灭她们,但是为了顾及我们战舰上还搭乘了陆军士兵,为了不让他们宝贵的生命受到威胁,我不得不采取应急计划,我只能撤退,我们撤回英国。”卡森特冷冷的回答,好象他真的是因为要保住山德斯的命才忍痛撤退的一样。
“您的意思是放弃这次任务,撤回英国?”听说卡森特要撤退,山德斯一下就急了,他甚至顾不得去在意卡森特话里的那些毒液。
“不能这样,舰长阁下,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您在毁掉我们盟友最后的希望。”
卡森特冷冷的扫了一眼焦急的山德斯:“已经没有希望了,这次行动在侦察兵号爆炸沉没时就已经失败了。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建立在隐蔽上,但现在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德国人很可能已经把我们的行踪向他们的海军部做了报告,也许德国人的拦截舰队和飞机已经在拦截我们的路上。我不可能再去实行这个明显已经失败的计划。皇家海军已经尽了力,也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我不能再把这两条战舰都赔进去。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前进,然后被那些德国人像打靶子一样揍进海底,另一条路就是马上掉头,在德国人还没集中他们的拦截力量前逃出这片危险的水域。我选择了后者,我要带我的孩子回家。”
“那么。。。。”山德斯还想反驳什么,但是他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出什么理由反对卡森特这样做,他望着卡森特严肃的眼神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轰!轰!轰轰!”
这时候不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了一阵滚雷般沉闷的爆炸声,所有人都转过头向着爆炸的方向望去。
“报告舰长,那是萨拉丁,她在攻击德国潜艇。这是深水炸弹的爆炸声。”一个了望兵大声报告到。
“我看到了,很好,士兵。”卡森特兴奋的望着那条在那里疯狂的转着圈子的老式驱逐舰。萨拉丁的攻击也鼓舞起了德文郡号水兵们的士气,他们一扫刚才垂头丧气的神情,一个个在各自的战位上摇臂呐喊,为自己的战友加着油,士兵们洪亮的助威声甚至传上了高高的舰桥。
“打得好,干掉德国猪。”
“把他们统统送进海底喂鱼。”
“鱼才不会去吃德国人呢,他们臭得连水母都不愿意去碰他们。”
“既然他们喜欢潜在水底,那么索性就永远别浮起来了。”
现在那些水兵们粗鲁的叫嚣声传到卡森特的耳朵里变得不那么刺耳了,他甚至很欣赏其中一些水兵的即兴发挥,德国人的确都是该死的垃圾,卡森特现在对此深以为然。
“鱼雷!左舷230,1000码!”一个声音突然从右舷响起,声音中充满着恐惧与惊慌。
“左满舵!”卡森特想都没想就下达了转舵的命令,多年战斗的经验使他在瞬间就做出了正确的处理决定。随后他拿起望远镜跑到舰桥边向着鱼雷来袭的方向望去。
“鱼雷,240。700码!”了望手还在不停的报告着鱼雷的参数,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得出,他已经快崩溃了。
“新兵!”卡森特不禁摇了摇头。
两条鱼雷正以恐怖的速度向着德文郡号袭来,但是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像其他鱼雷那样潜在水底,只能从水面上那羽毛般的尾迹来发现它们的行踪。这两条鱼雷不一样,它们几乎是整个浮在水面上,就像是两条快艇一样疯狂的劈开海水,穿过浪花,几乎是蹦蹦跳跳的向着德文郡号冲过来。
“愚蠢的德国佬,他们连给鱼雷定深都忘了。”卡森特望着那两枚鱼雷冷笑着说到。
这时,德文郡号已经开始急转向,巨大的舰首猛的向左侧转了过去,舰首激起的浪花甚至打到了甲板上。这条巨舰像艘灵活的快艇,在一瞬间就做了一个漂亮的转向,强大的离心力使她那一万多吨的身躯剧烈的倾斜了过来。
“鱼雷,方向270,200码。”
了望手的声音明显平静了下来,现在任谁都可以看得出,那两条鱼雷永远都打不到德文郡号了。几秒钟后,那两条鱼雷从舰尾不远处滑过,继续蹦蹦跳跳着向着大海深处冲去。
“舰长,真是漂亮。”大副在一边擦着冷汗说到。
“如果当时您下令右满舵的话,我们可能已经中弹了。”
“这就是经验,我的少校,如果右转的话,我的舰尾一定会中弹。现在你学到一点了吧。”卡森特得意的笑着说到。
这时那名了望手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焦急,简直是声嘶力竭。
“鱼雷,方向270,600码。正对着我们来了!”
“什么!”卡森特心里格登一下,他已经来不及下命令了。卡森特猛的冲到舵手身边,一把推开舵手,拼命的向着右侧打起了满舵。
“左车全速前进,右车全速倒退!快!”卡森特对着部下嘶吼着。
“舰长!还有300码!”大副拿着望远镜报告着鱼雷的参数。
“200码了,舰长。”大副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来不及了,舰长。”
“拉碰撞警报!”卡森特松开了舵轮紧紧拉住了一旁的船钟。
德文郡号的水兵们也发现了那两条飞快向自己扑来的尾迹,如果不是顾忌到军令,他们早就乱成一团了。现在那些水兵们只能咬着牙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条代表着死亡的白色尾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德文郡上的防撞警报撕心裂肺般叫了起来,那些甲板上的水兵们早就抓住了身边的所有固定的设备等待着中弹的那一刻来临。还没等到警报响完一声,两条巨大的水柱已经从战舰高大的船舷边升了起来,随着剧烈的爆炸声,整条战舰猛的颤抖了两下,很多高射炮位上的士兵被抛出了他们的战位,而站在甲板上的水兵也控制不住他们的平衡倒在了坚硬的甲板上。
德文郡号的速度猛的降了下来,她努力地激起了最后一排巨浪后,就像是条被击中要害的鲸鱼,不受控制的旋转着,随后缓缓的停了下来,瘫软在了海面上。
“报告受损情况!我们被击中哪里了。”卡森特从舰桥的地板上站起身来,大声的询问着自己的部下们。
“请稍等,长官,我马上调查。”大副大声的回答,随后向舰桥墙上的一排通话器跑去。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你发现的那么迟。只到600码才发现鱼雷。怎么会这样。”卡森特望着了望手大声质问到。
“我也不知道,舰长,它们就是这么突然冒出来的。”了望手恐惧的望着愤怒的舰长。
“什么,你难道想告诉我敌人是在600码外攻击的吗?”卡森特怒不可遏的叫喊到:“这怎么可能,德国人刚在1000码发射完鱼雷怎么可能马上赶到600码再发射。除非。。。。。”说到这里卡森特自己被自己的假设给吓住了。
“除非,德国人不只有两艘潜艇在这。噢,上帝啊!”
“舰长,德国人的潜艇,德国人的潜艇浮上来了。他们。。。。他们就在我们边上!”这时另一个了望手冲着卡森特喊叫了起来,刹那间整个舰桥上的军官都跑到了舰桥边的平台上向着船舷边望去。
开始只是个指挥塔,随着一阵刺耳的排气声一排排高高喷射着的水柱,一条巨大的德国潜艇威风凛凛的从水里浮了起来,灰色的艇壳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让卡森特不敢相信的是,这条潜艇相距德文郡只有十五米,就连指挥塔上那个小小的黑色帝国鹰徽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指挥塔两侧那白色半人多高的标号显示着她的身份。
德国海军远洋潜艇U—37号。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四十章 贴身紧逼
“德。。。。德国人!”
大副站在卡森特身边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那艘大模大样的停在战舰身边的德国大型潜艇喃喃说到。
U-37已经完全的浮出了水面,湿漉漉的灰色艇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一种柔和的光芒,海水还在从各个细小狭窄的排水孔潺潺流下,在海面上激起一圈白色的涟漪和泡沫,就像是环绕着艇身的一条美丽的珍珠项链般翌翌生辉。
所有的英国水手都目瞪口呆的站在他们各自的战位上望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在那些英国皇家海军水手眼里这条漂亮威猛的潜艇除了一种强烈的威慑感外竟然还带着一丝神秘,一丝传奇般的浪漫气息。
到底没有几个英国水兵能够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过一艘德国潜水艇,通常他们只能从图纸或者那些黑白照片上见到这种曾经是所有海军运输船长梦魇的恐怖战舰。在他们意识中,德国潜艇应该是丑陋的破旧的肮脏的,应该是一种充满着邪恶气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会对其充满厌恶的小艇,那些邪恶懦弱的德国水兵就呆在这种狭窄肮脏的船舱里,呼吸着浑浊有毒的空气,瞪着他们通红的双眼搜索着黑暗的海面,期待着对那些毫无抵抗能力的运输船发动攻击,或者狞笑着向那些在海面上挣扎求生的妇女儿童开枪。这就是德国潜艇在他们脑海深处的印象,这就是德国潜艇兵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现在,这条近在咫尺的战舰把他们以前对德国潜艇的印象完全的推翻了。她那漂亮的线形,微微挑起的艇首,光滑洁净的艇身,精致的指挥塔,甚至那高高升起的潜望镜都深深的吸引住了那些英国水兵的眼神。
特别她那戏剧般的出场方式,那种简直只有神话传说里才会出现的那种威风凛凛的出场给所有在场的英国水兵心里带来了强烈的震撼。他们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敌舰,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他们都忘了自己正在打仗,忘了面前这条漂亮的船刚才还向自己发射了两条鱼雷,他们甚至忘了自己的战舰正在缓缓的下沉。所有人都像是着了魔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张着嘴巴,呆呆的望着。
“你们在干什么,还楞在那里干什么,那是敌人,准备开火!拉战斗警报!”
卡森特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被激怒了,他为那些德国人竟然胆敢靠着自己的战舰上浮而愤怒,这明显是在挑衅。他为自己的部下反应这么迟钝而愤怒,简直是皇家海军的耻辱,他甚至为他自己刚才也被这条德国潜艇所吸引而愤怒,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自己怎么也像是一个刚出军校的毛头小子一样幼稚,他情愿相信自己前面是被这种突发情况给惊呆了也不愿承认在那一刻自己的确被那条潜艇迷住了。
刹那间凄利战斗警报回荡在德文郡号重巡洋舰的上空,就像是魔法被破除了一样,水兵们开始在各自的位置上活动了起来,他们终于想起来自己正在打仗,而面前的那条潜艇是自己的敌人。德文郡的甲板上顿时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各自的战位上忙碌着。英国士兵们疯狂的操纵着他们的武器,所有人都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武器对准那条德国潜艇。
他们现在终于清醒了过来,那艘潜艇并不是造出来让人观赏的,她是真正的杀人凶器,特别是他们看到潜艇前甲板上那门同样涂成灰色的105毫米大炮时,他们不禁加快了动作,他们要在德国人爬上甲板使用那门可怕的大炮前把这条潜艇打成碎片。
现在在这些英国水兵眼里,那艘潜艇不再像一分钟前那么可爱了,除了那门大炮,指挥塔上那闪着黑色寒光的两挺20毫米机关[炮,后甲板上那门恐怖的37毫米速射炮,包括在艇首那具锋利的防潜网切割器那锋利的锯齿型刃口都让这些英国水兵们感到了一种死亡的压力,可能就在下一秒钟,那些残忍的德国水兵就会从潜艇里蜂拥而出,随后用那些恐怖的速射武器向自己开火,到时候德文郡号的甲板上一定将成为充满血与火的地狱。
对这种感受最深的是那些40毫米乒乒炮的炮手们,他们不认为自己炮台上的那层五毫米普通钢板能挡住潜艇甲板上任何一件武器的射击。德文郡号右舷所有炮手们都在疯狂的转动着炮口,他们希望能够尽快干掉那条狂妄的德国潜艇。
但是在下一刻,一个尴尬的情况发生了,英国人突然发现他们竟然没有一件武器能够够得着那条潜艇,原因竟然是那条潜艇。。。。实在是。。。。离她太近了。
德文郡号是条伦敦级重巡洋舰,为了适应在北海与大西洋地区作战,设计者专门为她设计了适合于高海况地区航行的船形,她的舷墙非常的高,可能海军部觉得足有六至七米高的船舷还不够高的样子,他们还把她的副炮炮塔安装在三米高的炮台上。所以虽然她拥有威力惊人的102毫米副炮,但是他们发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用它来攻击距离只有15米高度不到五米的地舰,它的俯角实在没那么大。
那些40炮和20炮更别提了,它们是按照防空状态布置的,所有火炮都安置在有半人高钢板焊接成围栏的一个个圆形炮台上。先不说它们现在是被安置在高高的上层建筑上的,就算是安放在甲板上它们都没有能力打到那艘潜艇,它们最大俯角只有两度,这还得是拆掉那个钢板护栏后才能做到。
本来这条战舰上还有些小口径的高射机枪,那东西是开放性布置,如果那些机枪还在的话,虽然不能击毁潜艇,但是封锁一下潜艇出入口,让德国人无法操纵那些武器还是做得到的。但是可惜的是,他们全部被拆除了,原因是威力太小,结果就换装上了那些乒乒炮。
现在英国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艘潜艇稳稳的停在他们的身边15米的地方,没有能用的武器,没有动力,他们现在除了向德国人吐口水没有任何的对策。更该死的是这个距离对于大炮来说太近了,对于口水来说又稍微远了一点,全体英国人都处于极度的郁闷之中。
“舰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副一脸的无奈,他小心翼翼地向卡森特问到。
他看得出卡森特现在已经快被现在这种尴尬的处境气疯了。虽然他没有暴跳如雷,但是从卡森特身体那抑制不住的颤抖就可以看得出舰长现在正怒火万丈。
“还能怎么办,我们要干掉这条该死的德国潜艇,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从来没有受到过今天这样的羞辱!”卡森特转过头恶狠狠的说到,突然他好象想到了什么。
“萨拉丁号,对,我还有萨拉丁号,快把她给调过来,让她把这艘该死的潜艇赶走,不,干掉。不管是赶走还是干掉,我都不想再看到这艘该死的东西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在侮辱我,他们在向我挑衅。该死!该死!该死的德国人!你怎么还不去发信号!萨拉丁,呼叫萨拉丁,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卡森特吼叫着。
“舰长,我本来想向你汇报的。”大副现在一付的愁眉苦脸的表情。
“你。。。。你是说。”卡森特匆忙地跑向舰桥的左舷.
结果在那里他一眼就找到了他最后的那条驱逐舰萨拉丁号,而且看上去她正在做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萨拉丁号正在努力的把自己的舰尾抬向一百公尺的高度,卡森特有幸看到了她失败的那一刻,折断的舰尾狠狠的砸向海面,激起了像座小山一样大的水花。卡森特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她最后那声哀鸣,那是船体钢板被扭曲折断时刺耳的摩擦声。随后海面上只留下一群漂浮挣扎着的水兵,各种杂物以及两三条雪白的救生艇。
“完了,我们完了。”
卡森特望着自己最后的一艘僚舰的沉没,他感到他自己也好像随着那声哀鸣沉入了这冰冷的海中。他的一切都完了,德国人在短短的一刻钟里成功的毁了他,毁了他的人生,毁了他的前途,夺走了他的荣誉,他的勇气,他的骄傲,现在还可能会夺走他的生命。卡森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回想着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付出的艰辛,他所付出的努力。他想到了他那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他在伦敦那美丽温暖的家。他想到了他年老的父母,他的兄弟,上司,朋友,他所有的一切,现在这一切都将离他而去,他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们了。
卡森特从他那件笔挺的军服裤袋里往外掏着他的怀表,他想知道现在的确切时间,他想永远记住这一刻,他人生被毁灭的一刻。他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他想起来了,那是他的手枪,很精致,瑞士产品,小巧而管用。平时他是从来都不配枪的,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般的把这把像玩具一样的手枪塞进了裤袋。卡森特突然觉得这可能是天意,是上帝给自己的指示,战败的军人应该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卡森特缓缓的掏出手枪,随后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嘴巴。
“不!舰长!”
一直在一旁关注着他的大副猛的扑了上来,他一把夺下了卡森特手里的枪。
“你不能这样,这条战舰还没沉没,我们还没有彻底失败。”
站在一旁的军官们也都一起围了上来,他们奋力抱住了正想从大副手里夺回手枪的卡森特。
“把枪给我!”卡森特像疯了一样吼叫着:“把枪给我,我要为我的失职负责。把枪给我。这是命令!”
“不,舰长。”大副坚定的摇着头。
“请原谅我第一次违背您的命令,舰长。现在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就算到了那时候,您也不能用这种方式不名誉的死去。您不能这样逃避您应该承担的责任,况且这些责任并不值得你付出生命。我们是受到了三条德国潜艇的伏击,这是偷袭。是谁都无法预料到的,就算是在伦敦海军部的军事法庭上我都能挺着胸膛大声的为自己申辩,没人能从这种恶毒的圈套里逃脱。责任不在你,而是那些计划的制定者,那些情报部门那里。您做了您所能做的一切,您尽了您的力,这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这是天意,现在上帝站在德国人这边。您必须承担您现在该承担的责任,您要为德文郡号上全体官兵负责。我们还没有失去抵抗的力量,山德斯中校已经去召集他的部下们,他们有各种陆军轻武器,他们能够攻击那条潜艇。我们还没有失败,舰长!”
卡森特慢慢的停止了他的挣扎,他气喘嘘嘘的望着他的大副,眼神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你是说山德斯中校,他去召集他的陆军士兵了?”
“是的,舰长,他们有机枪,步枪,还有手榴弹,他们甚至还带了迫击炮。”
“他什么时候去召集部下的。”
“在发现我们的武器无法开火时。”
“喔。”卡森特长出了一口气,他转过脸对身边那几个死死抓住他的军官们说到:“你们现在能够放开我吗?先生们。”
“您确定您已经没事了吗?”一个军官疑惑的问到。
“当然,我没事了,放开我。”卡森特平静的回答。
军官们连忙放开了他们的舰长。卡森特整理了一下被揉皱的军装,随后走到大副的面前。
“前面我真是太丢脸了,谢谢你提醒我。罗易少校。”
虽然这个大副平时表现的很一般,有时候甚至还有些迟钝和幼稚,但是在关键的时刻他还是表现出了皇家海军应有的勇气与忠诚以及智慧,卡森特觉得自己以前一直忽视了他,他希望自己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为此做出补偿。
“舰长,您的手枪。”大副恭敬的把那支手枪递给了卡森特。
“你留着把,我想我不会再用着它了。”卡森特微笑了一下,随后向着舰桥边的平台走去。
“山德斯的人怎么还不上甲板?,他们到底在等什么,虽然我们已经不可能从这里返回英国,但是我们必须要为我们的战舰讨回一点代价,要让德国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卡森特觉得勇气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知道德国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这艘暂时失去动力的战舰,他们一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会给她补上一枪。现在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德国人为什么还不这样做,而且这艘德国潜艇为什么在自己的身边浮起来。他不认为德国人是想要俘虏这条战舰,就算是最疯狂的家伙都不会去这样想,不可能靠三条潜艇就能俘虏这条重巡洋舰。
如果他们么僵持下去的话,自己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卡森特知道自己的战舰受的伤虽然严重但是还没到致命的地步。德国人两发鱼雷全都打到了机舱的防雷带上,但是由于德国鱼雷装药比想象中的多,结果还是穿透了舰身。爆炸的威力加上涌进的海水摧毁了战舰左侧的锅炉,还连带的摧毁了一部分管线和油舱。现在战舰失去动力的原因是两条右侧锅炉舱的主管线由于震荡出现了故障,自己已经命令那些水兵们立即抢修了。
现在舰体的进水已经受到了控制,虽然有点左倾,但是还是不影响战舰的行动。只要自己的战舰一恢复动力,自己就可以马上拉开与这条潜艇的距离,在德国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火炮给他们一个惊喜。就算是靠一半锅炉运做,德文郡号都能跑出20节的速度,如果运气好,自己说不定能够甩掉这些德国潜艇返回英国。现在的关键是德国人究竟想要怎么样,还有就是另两艘德国潜艇究竟在什么地方。
卡森特在海面上仔细搜索着另两艘德国潜艇的痕迹,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山德斯中校的士兵们已经在甲板上准备好了,舰长。他们的武器只剩下步枪和机枪,其他的武器都放在弹药库里,但是那里现在已经被水淹没了。所以他们耽搁了一点时间。”一个军官拿着舰内电话报告到。
“我知道了。”卡森特向着甲板上望去,只见上百名陆军士兵正端着步枪站成了三排瞄准着那艘德国潜艇,山德斯站在队伍前面拿着一支手枪正向自己方向张望着,看到卡森特望着自己,山德斯潇洒地敬了一个军礼,卡森特也连忙还了一个利。
“德国潜艇有动静了!”这时一个水手叫喊了起来。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那艘潜艇的指挥塔,陆军士兵们把手放到了板机上,他们的手心开始慢慢的出汗,呼吸也开始越来越紧迫起来。
“镇定!镇定!”山德斯大声命令到:“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开枪,否则我就亲手毙了他。”山德斯晃了晃手里的手枪,示意他不是在开玩笑。
“是,长官。”士兵们大声回答到。
大家都屏息凝神,两眼死盯着那个指挥塔,整条战舰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人们耳朵里只听见海浪拍击舰体的波涛声和德国潜艇上发出的机械运转声。
突然一个物体出现在指挥台上,所有人的心被猛的提了起来,有几个陆军士兵吓得差点就扣动了板机。
人群骚动了一下又平静下来,他们仔细的向那个不停晃动着的东西望去。
那是一面小小的。。。。白旗。
“怎么回事情,德国人要投降吗?舰长。”一个军官问到。
“那你看他们有什么理由投降?”
“好象没有,我想不出。舰长。”
“我也想不出,他们是想要与我们对话,你这个。。。。”卡森特好不容易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他没好气的瞪了那个部下一眼,随后在墙上取下一个大话筒。
卡森特拿着话筒走到了栏杆边,他大声的向山德斯喊到:“中校,德国人要与我们对话,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听听他们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我不希望由于哪位陆军士兵的意外走火而毁了我们大家,希望你能让你的士兵们看好他们的手指。”山德斯向卡森特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随后卡森特对着德国潜艇大声喊到:“德国人,你们现在可以出来了,我们不会开枪,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绅士一点,别做任何会让我的士兵误会的举动。明白了吗?”
那面小白旗晃了两下,随后一个德国海军军官从指挥塔里站了起来。从他那顶白色的战斗软帽上来看,他就是这艘潜艇的艇长。
“这位军官,我是德文郡号的舰长卡森特上校,请您通报您的身份。还有,您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个德国军官只是站在那里楞了半天没有说话,随后他又从指挥塔里消失了,这下可把英国人给彻底的搞糊涂了。
这时在U37号的指挥塔上,吉塞尔弯下腰对着正努力的往艇外爬的徐峻问到:“元帅,他前面究竟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你第一个窜出来干什么。”
“我要为您的安全负责,我觉得您还是不应该出来的,他们有上百支步枪对着我们呢。”吉塞尔忧虑的说到。
“这有什么,我记得我上次面对的还是机关炮呢。”
徐峻终于在吉塞尔的帮助下爬出了舱口。他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随后大模大样的观赏起面前这艘庞然大物起来。他的出现明显引起了英国战舰甲板上人群的一阵骚动。
“一个德国元帅。上帝啊。”
卡森特的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望远镜了,他平静了一下心情,重新拿起了话筒。
“尊敬的元帅阁下,我是英国皇家海军德文郡号舰长卡森特中校,请问您想和我们谈什么。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要不是这该死的电池没电了,又遇到高压气泵出了问题我犯得着冒这种险和你在这里磨嘴皮子吗?”
徐峻虽然心里在不停地咒骂着自己的背运,但是脸上还是带着一种充满自信的微笑。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四十一章 宣传的力量
卡森特恐惧的望着那个正神定气闲的站在小小的潜艇指挥塔里冲着自己微笑的德国元帅。
虽然他从心底里期盼着这个看上去年轻得过分的德国元帅不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但是他实在无法从他的记忆中再找出一个那样年轻的德国元帅来。他也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有这么“走运”,会遇到这个大英帝国首相最害怕的人,这个现在在伦敦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在谈论的人,这个让所有英国军官们崇敬又恐惧的军事天才,德国国防军莱茵哈特。冯。施泰德陆军元帅,德国的副元首,德国纳粹党的全国总领袖。
这个拥有德国军队的军神,上帝的使徒,波兰的清洗者,堕落者的梦魇,骑士中的骑士等等等等无数耀眼外号的非凡军人现在已经成了所有英国军官们的梦魇。其实也不怪卡森特会那样惊慌失措,这一切实际上都是由于英国政府在宣传上的失误所造成的结果。
在英国,这个德国年轻元帅的事迹为所有人所知。一开始在英国政府的嘴里,他被描绘成了一个阴险毒辣卑鄙无耻残忍嗜血的纳粹首脑,他准备用他那邪恶的智慧与他那残忍的军队消灭伟大神圣的大英帝国。虽然事实上好像的确和这个没什么大的出入,不过英国政府的那些御用文人们为了达到更好的文学效果稍微在细节上多加了一点料,想象力稍微充分了一点,用词又稍微华丽了一点,结果敦克尔刻战役被他们写成了像荷马史诗特洛伊之战一样壮丽的战争诗篇。
而那个伟大的英勇的大英帝国士兵们的死敌,那个残忍邪恶军团的指挥官,靠阴谋诡计谋杀了国王陛下无数忠勇战士的莱茵哈特。冯。施泰德陆军元帅也就这样被他们成功的彻底的妖魔化了。
在这些攻击者中最为卖力的是英国首相丘吉尔,为了掩饰他在敦克尔刻战役中的失误,为了推卸他对这次惨重的损失的责任,他更为夸大了莱茵哈特元帅在这次战役中的表现。他在他上议院的发言中把这个人列为大英帝国三百年来最危险最恶毒的敌人,他用尽了他所有的负面语言来诋毁这个德国人。
在他的描述里,这个德国人简直就成了撒旦在世界上的代言人,简直是人类进化史中千年难见的怪物,是个心理有问题的狂人,是所有人类共同的敌人,是人类历史上所有邪恶的集中体现。
他把他在演讲上的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他用尽了他所有的华丽词藻和施展出他所有的煽情功夫试图让那些议员们相信,这次失败并不是由于他的指挥上发生了什么问题,而是他们遇到了一个在历史上还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无比强大与邪恶阴险的敌人的关系。
丘吉尔成功的把大部分的责任推到了前线指挥官的无能与轻敌上,都是因为他们的愚蠢与贪婪才会不顾统帅部的命令一意孤行踏入了那个恶毒阴险的圈套。他把剩下的一部分责任推到了情报部门身上,按照他的说法,完全是情报部门的渎职行为使英国受到了这么惨重的损失,因为在此之前,他们没有一份情报是警告国防部要小心这个德国元帅,他们甚至没有一份关于这个人的详细档案,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等等等等。
结果,丘吉尔终于成功的让那些虎视眈眈的议员们和那些义愤填膺的英国百姓们相信了他的话,他又一次渡过了难关保住了他的位置。不过他当时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的发言和那些御用文人的作品在民间流传之后,一个严重的后遗症出现了。
一时间在英国普通百姓的心目中这个德国元帅身价暴增,他成了所有英国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目标。在经过这些绅士和淑女们另一番添油加醋的渲染后,这个德国元帅的恐怖与邪恶程度几乎已经超过了英国神话传说中的魔龙,他阴险邪恶到就连把英国历史上所有知名的恶棍捆起来都赶不上其万一,他那恐怖的智慧就算是把英国历史上所有知名的智者召集起来都不可能与之对抗。
特别在那些偏远乡村里这种传说更为骇人听闻,这个人成了一个吸血贵族的家族继承人,一个深渊恶魔在人间的私生子,就差没说他每天要吃一个美丽处女以及拿婴儿做早餐了。莱茵哈特与他率领的德国军队的力量被夸大到了神话般的地步.
这种传言的危害性是严重的,更严重的是那些一贯以拥有科学性和逻辑性思维方式而自豪的英国人竟然相信了这些东西。英国人那种执拗的性格使他们只要相信了某件事情的存在就会找出一万种理由来证明自己选择是正确的,他们会想方设法的用各种谎言和想象来加深这种印象。而且他们的那种虚荣的劣根性还会使他们拼命的向别人灌输自己的想法以此来证明自己比别人更为高明与睿智。
结果可想而知,军队与平民的士气都跌至谷底,失败主义开始在整个英国朝野上下飞速的蔓延开来。没有人敢再向民众保证英国能够在这场战争中获得胜利。所有人都认为与那个恐怖的莱茵哈特继续战斗下去简直就是派那些英国小伙子去白白送死,有那种可怕的敌人存在英国是不可能获得最终胜利。
那些还在呼吁英国该与德国奋战到底并会获得最终胜利的人被冠上了骗子,战争狂,军火商的走狗,战争掮客,甚至叛国者的帽子。人们认为现在还在宣扬什么战斗到底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别有用心,他们的主张不是想要拯救英国而是毁灭英国。当这些可怜的宣传家被愤怒的人群暴打,被扔石头与臭鸡蛋,最后就连在家里吃饭时都会从窗外扔进一颗土制燃烧弹后,号召英国人站起来与敌人奋战到底的声音就慢慢的消失了。
百姓们都期待着政府能够早日想出对策来安抚那个被激怒了的欧洲邻居,他们希望能够靠谈判来结束这场恶梦,在他们心里只要那个莱茵哈特还在与英国为敌就是他们最可怕的恶梦。
英国国内除了这种失败主义思潮的泛滥之外,一场轰轰烈烈的反犹太狂潮也开始在各个城市展开了。犹太人的社团被取缔,商店被砸毁,人员被解雇被驱除,甚至他们的家园被那些暴虐的英国本土流氓洗劫一空,而那些英国警察就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用一种厌恶的眼神望着那些企求他们帮助的无辜犹太人。
整个英国社会都疯狂的把战争的起因推卸到了犹太人的头上,他们认为这场战争就是因为这些犹太人引起的,而英国也是被这些犹太人所蒙蔽而卷进了这场原本不该参与的战争。是那些犹太富商和社团在幕后操纵了这一切,是这些人把灾难带给了伟大的大英帝国。他们决心要让这个危害英国的民族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们同时也希望他们的行为能够取悦海峡另一边的那个强大的敌人,希望能靠这个来与德国建立一个可以沟通的桥梁。
可怜的犹太民族又一次被推到了牺牲品的位置上,他们在英国所受到的待遇几乎赶上了他们在欧洲大陆上的那些同胞,有些方面甚至超过了他们在德国的同胞曾经遭受到的同样待遇。这一切都在这个国家政府的眼皮底下疯狂地进行着,而这时的英国政府却没有任何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的想法,他们甚至不愿意为那些可怜的人说一句公道的话。可能那些议员们觉得没有把反犹太思想写进法律就已经很对得起这些犹太佬了。
刚开始人类的同情心还促使着一些政府官员对此表示了一些不满与同情。不过当那些犹太富商们开始大规模的逃离英国,他们遗留下的企业与财产被英国政府以战时法律接管,让那些政府机构发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后,就没有人再对这些犹太人表示任何同情了。有的人还在那里长叹为什么只到现在才想到反对那些犹太人,这种运动实在是搞晚了,如果在大萧条前搞该多好。
丘吉尔对于英国的反犹太狂潮只是冷眼旁观,最多是发布一两条命令来约束这种行为的程度,在他眼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来处理这些犹太佬的事情。虽然这种行为可能会招致世界上其它国家的抨击,但是和英国的生死存亡相比这些犹太人的利益和这些国家的批评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也想到可能会由于这些事情而让自己的盟友美国政府转变态度,但是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是顾不上了,而且他也有信心在美国表示反感的时候用自己的超绝的口才来说服那些头脑简单的美国佬。
他所担心的是英国国内的那种失败主义蔓延和反战情绪。丘吉尔是不会投降的,他更不愿意与德国人谈判,他想把这场战争打下去,他要获得最后的胜利,他想要维护大英帝国几百年来不败的荣誉。
但是该怎样做才能重新恢复这些英国民众的信心呢,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那个德国元帅身上。自己没有想到那些为了推卸责任而夸大了的言论到最后会变成束缚自己手脚的工具。但是现在再想要改变那种说法已经为时已晚,英国人民已经相信了那个敌人的强大,自己现在再说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话,那就是在抽自己的脸。
丘吉尔和他的那些御用文人和幕僚们商量了好几天,最后他们得出结论,想要淡化一个传说的效果的话,那就只能再想出另一个传说。要想让那些英国人再次拥有战斗的勇气的话,塑造出一个传奇英雄是不可能了,那些英国人很清楚他们的将军元帅们是什么水准,而且没有一次辉煌的胜利是不可能创造出什么效果的。那现在只有让他们相信他们的敌人并不是恶魔而是和他们一样的文明人这一条路走,既然那个德国副元首已经被自己描述成了恶魔,那么索性再给他披上一条天使的外衣,那时这些英国人就会无所适从,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与之为敌,当德国的炸弹落到英国百姓的头上的时候,他们也许会有勇气站起来战斗。
而且现在英国人对那个德国元帅充满了好奇,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崇拜起这个邪恶的天才起来,而且这种情况在军队里最为普遍,崇拜强者是人类的天性,就算是敌人也一样,何况莱茵哈特并没有对英国平民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如果现在政府再传出一点关于这个德国元帅另一面的情况的话,应该能让人们相信。
当这些传言被所有人所接受的话,那么就没有人再会把德国军队和他们的领导者当作恶魔来恐惧了。英国人从来不怕和一支与英国军队同样文明的军队作战,他们害怕的是与一支野蛮残忍毫无理性又阴谋百出实力远远凌驾在他们之上的军队战斗,他们害怕的是看不到一点点胜利希望的战斗,如果让他们看到有一点点胜利的希望或者一点点力量的平衡的话,他们会不惜一战的。这就是丘吉尔和他的那些智力超群的幕僚们商量几天后得出的结论,可当时谁都没有想到其实他们正在犯下另一个巨大的错误。
那些御用文人们又开始舞动他们手中的笔,一个平凡的德国军官,一个年轻的军事天才,一个视荣誉为生命的战士,一个欧洲那些古老而高尚的传统的维护者,一个狂热的追求与遵守骑士道精神的真正的骑士,一个极其遵守战争规则的文明的绅士,一个伟大的敌人莱茵哈特。冯。施泰德陆军元帅出现在所有英国百姓的面前。
在他们这回的描述里他简直是古代的那些光荣的条顿骑士重生,而那些残忍与阴险变成了一种勇敢与谋略,而那些毒辣与邪恶变成了他为了他的祖国所作出的痛苦的牺牲。他在敦克尔刻的事迹也被全部端了出来,他允许英国士兵在投降后保留他们的个人财物,他允许英国军官在投降后保留他们的军衔标志和给予他们足够好的待遇,他保护那些俘虏不落到那些残忍的党卫队手中,他给予了所有伤员良好的救治与医疗等等等等,这一切都是为了向英国公众表明,这个恶魔并不是那么可怕,他也是一个文明人,至少他们想让那些公众相信这些。
结果这些报道如同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在社会上引起了轰动,那几份报纸被席卷一空。人们又开始在街头巷尾议论起这个德国元帅起来。
可是丘吉尔与他的幕僚们费尽心机所得到的结果让这些智者们全都跌破了眼镜。
英国人的勇气是被他们激发出来了,民众们开始发表愿意为了大英帝国一战的言论,不过出发点有点偏差,他们是为了重新建立英国骑士的光荣而战,显然他们已经把这个德国元帅当成了榜样。年轻人们也都开始摩拳擦掌的想要参加军队与那个欧洲最伟大的骑士,英国最伟大的敌人较量一番,这种心态怎么看都不是想要去打仗而是去参加什么宗教活动。很明显,莱茵哈特天使的一半比恶魔的一般更能吸引英国民众的眼球,也更让他们愿意相信与接受。
而丘吉尔最想获得效果的单位却成了唯一没有效果的单位,军队的士气没有任何起色,反而越来越低下。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德国军队的可怕,已经被前段时间的传闻吓个半死的士兵,现在又开始受到了良心的折磨,因为那些报纸上所描述的敌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邪恶的,那么自己与这样一个“正义”的敌人战斗算是怎么一回事情,英国士兵们对这场战争更迷惑了。既然那个敌人是光荣又伟大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击败他,士兵们都陷入了郁闷之中。
不过总算还好,这种情况只发生在陆军里,海军和空军总算还保持了他们应有的士气,但是丘吉尔不想知道原因,因为他知道答案一定会让自己更沮丧,那两个军种说不定是因为他们不会与那个德国陆军元帅正面交锋才保持下他们的士气的吧。
现在丘吉尔后悔到了极点,他把一个德国堕落天使的英雄形象成功的树立在所有英国人的心头。
那些元帅和将军们都表示对军队的现状束手无策,他们现在只能调动那些殖民地军队来保卫英国了,靠现在本土的那些人和军队是不可能抵抗德国人的入侵的。
宣传工作出现了最不可饶恕的错误,按照现在的情况只要那个莱茵哈特在海滩上一露头,他们怀疑至少一半的英国军队会逃跑,而另一半则可能会冲上去迎接他,到时候看来也只有上帝能够拯救英国,拯救国王了。
卡森特呆呆的望着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他在心底里诅咒海军部的那些参谋们,为什么要让他来指挥这次行动。本来还以为自己不可能会有和这个骑士交锋的机会,结果现在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则被这个人打到这种狼狈不堪的境地,看来那个人在任何场合都是不可战胜的说法不是传说,自己成了这种传说的一个证明。
不过自己总算可以安慰自己了,自己并不是输在一个无名小辈的手里,而是输给了欧洲最伟大的军事天才手里,这可不能算丢脸的事情,到时候自己也可以跟别人说,自己与那个使徒交过手。本来自己还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在上次战争中一些被红色男爵击落的飞行员把那种经验作为荣誉一样到处传扬,现在自己是完全明白了。
卡森特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下去的勇气,他望着那个微笑着的使徒,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到来。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四十二章 山德斯
就在几分钟内,德国人给予了山德斯和他的步兵们一次又一次的惊吓。当徐峻的出现的时候,山德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着笔挺漂亮制服的德国人是谁。
英国的那些宣传部门在宣扬这个人是恶魔的时候并没有刊登他的任何照片,原因是这个人对英国人来说长得实在太英俊了,特别是他在所有照片上都表现出的那种容克贵族与生据来的高雅气质又实在无法让人把他和恶魔联系在一起。为了不影响宣传的效果,所以这个人的形象在任何地方都是以丑陋的漫画形式出现。
而当把他宣扬成天使的时候,那些宣传部门更不敢刊登他的照片了,因为他们不想让那些已经崇拜这个人的英国公民们更狂热的去崇拜他。特别是那些喜欢英俊高雅男人爱做白日梦的英国女孩们,无论是严格的战争法规,还是物质贫乏的配给制度都无法阻止她们继续做那种灰姑娘的美梦。宣传部的官员们实在不敢去想象当那些平时挺聪明的姑娘淑女们见到这个区别于英国宫廷那些怎么看都病秧秧的贵族,浑身上下充满着朝气蓬勃精神的欧洲年轻贵族后会做出什么样的蠢事来。
有个官员曾经苦笑着说到,这样虽然可能会挑起英国小伙子的怒火激发起他们的战斗信念,但是他怀疑到时候被那些女孩摧毁斗志的英国士兵可能会比德国人摧毁的还要多。那些官员不禁都长叹为什么德国人不能找一个长得像毛奇或者像卑斯麦那样的人做副元首呢,那些不是德国的土产吗?结果在英国知道这个人真正形象的人并不多,所有人都靠着那只言片语的描述在脑海里想象着那个德国元帅的形象。
但是,山德斯见过这个人的照片,而且见过上百次了,这个德国元帅的形象已经被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原因只有一个,他曾经被命令去刺杀这个德国的军事天才。
当时敦克尔克战役正在继续,那些海军战舰还没有成为海峡里飘荡的碎片,他被秘密的召往陆军司令部。当时他只是个陆军少校,他做梦都不敢相信当他被领进陆军总司令部会议室的时候见到的景象。一群三军巨头和英国的首相丘吉尔在等着他的到来。丘吉尔并没有对他多说什么,他只询问了一下山德斯的个人情况后就把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交给了他。随后山德斯被带出了这间会议事并由专车送到了伦敦郊外的一个别墅里,只到那时他才被允许打开那个信封。信封里面就是装着面前的这个德国元帅的照片和他所有的个人资料以及一份命令。
命令里指派他立即训练出一支精锐的连队,随后带领这支连队偷偷潜入德国占领区刺杀这个可能对英国造成严重威胁的人。山德斯秉承了英国军人一贯的传统,他严格的服从了这道命令。
山德斯精心的从英国本土那些残存的部队里挑选出了一个连队的优秀士兵,随后就对他们进行了残酷而严格的军事训练。伦敦还专门为他们的这次行动调来了一个德语教官教他们学习德语,两个被俘虏的德国军官来教他们德国军队的生活习惯,毕竟他们不可能靠武力强行进入德国阵地,他们只能化装成德国军队潜入。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行动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敦克尔刻惨败的消息已经传来,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更不可能会活着从法国逃出来了。他们就算是被俘虏也会被当作间谍就地枪决,因为这的确是严重违反战争规则与不名誉的行为,没有人会为此向德国军队的处理方式提出批评。但是所有士兵都坚持了下来,没有人提出退出或者流露出畏惧的神情。
山德森很满意自己得到了一连真正忠勇的精锐士兵,他很满意自己用了两个星期就圆满的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工作,他有了士兵,有了必须的装备,有了德国军服和伪造得天衣无缝的证件,现在就等伦敦下达出发的命令了。
但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个行动被突然的搁置了起来。山德斯和他的士兵们焦急的等待着出发的命令,但是除了让他们继续不间断的训练之外,伦敦再没有给他们任何其他的指示,感觉上好像那些巨头们已经把他们给遗忘了。训练还在继续,士兵的士气却也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而流逝着。虽然他们还享受着其他陆军部队做梦都想不到的物质待遇,但是心理上的那种煎熬对于这些士兵们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害。
关于目标的那些消息不断的流入那个训练营,士兵们被那些传言实实的吓的不轻,虽然他们还相信如果他们走运说不定还可以完成这项任务,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星期前的那种锐气。他们可以称为英国陆军最精锐的部队,但是他们到底还都是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们到底不是没有理智感情的机器,他们没有上过战场,缺乏老兵们身经百战所磨练出的那种耐性。当山德斯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一种急燥情绪和挫折感已经在士兵中蔓延,他们都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山德斯连忙亲自赶到伦敦,他向三军参谋长伊斯梅报告了部队现在的情况,他请求陆军部给他的部队一些任务,就算是巡逻或者修工事也好,以此保持部队的士气。他还向三军参谋长询问他们的行动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结果伊斯梅的回答让他吃惊,那个行动已经被永久性的取消了,目标已经不在法国而是去了波兰。
随后三军参谋长详细的向这个目瞪口呆的陆军少校解释了他们为什么没有下达刺杀命令的原因。那个人现在已经成了不能随便碰的人,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泄露了机密,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暗杀计划的确已经被德国人得到了。因为那个嚣张的“塞普鲁斯”军团已经用他们缴获的英军密码发来电报,他们威胁说如果英国人胆敢用不名誉的方式来伤害他们的军团总司令,他们将毫不迟疑的将他们手里的所有英国军官全部处决来为他们的副元首赔葬。不光是他们,几乎所有德国的军团都发来了同样的警告。他们还威胁说如果莱茵哈特元帅被害,他们将向全世界公布这次行动的计划,英国将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之中。
暗杀虽然是战争中最常用的手段,但是在国际上这是个谁都不能提起的禁忌,这和人类的道德观念所抵触,被所有人所唾弃,英国绝对不能站到那个位置上去。
不过奇怪的是德国政府倒没有发布任何的警告和抗议,这点让伊斯梅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还好,山德斯总算是有了收获,他从伊斯梅那里获得了他急切需要的任务。他的部队将发动一次登陆突袭行动,不过目标不是法国而是挪威,任务也不是暗杀而是保护一批重要人物和物资回到英国。事实上伊斯梅的确已经忘记了这支小小的连队,之前他还在为派不出足够精锐的部队而发愁,结果山德斯的到来帮他解决了手头上这个棘手的问题。于是,英国陆军少校山德斯被提升了一级,带领着他的部队兴高采烈的登上了德文郡号。
就在他们为马上就要开始的第一次战斗而兴奋不已的时候,就遇到了德国潜艇的这次伏击。山德斯现在的感觉是哭笑不得,过去的目标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了自己面前,而且还处在自己手下上百支步枪的瞄准下。现在自己只要一声令下,这个大英帝国最大的敌人就会成为德国历史上第一个成为漏勺的陆军元帅。
但是他现在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不能伤害这个元帅一根毫毛。否则大英英国的名誉,那些被附军官们的生命,包括自己现在这些手下和这条战舰上所有水手的生命将随这个德国人的倒下而灰飞烟灭。德国人不会放过开枪的自己,山德斯没有忘记那两条正潜伏在附近虎视眈眈的德国潜艇,德国人不可能会让在场的任何一个英国人幸存下来,他们会进行报复性的大屠杀。德国人会说元帅死在英国人的暗杀之下,他们会向世界公布英国的暗杀命令,甚至他们会拿自己和自己那些部下的尸体来做证据,因为没有一个英国人可以活着来反驳他们的话。更何况现在这个德国元帅是在与自己方面谈判,事实上应该是劝降。按照战争规则,自己可以拒绝对方的谈判请求,但是绝对不允许在同意谈判后,在谈判过程中向对方攻击,这也是一种背信弃义非常无耻的行为,和暗杀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说就算是自己活了下来,也无法反驳德国人的指控,英国陆军的荣誉将因此彻底被摧毁,英国陆军军官们将再也没有脸在他们的同行面前抬起头说话了。
“中校。。。。那个人,是不是。。。。”
站在山德斯身边的一个士兵颤抖着问到,他也认出了这个德国元帅,这个让他经受了那种残酷训练的目标。不单单是他,现在几乎所有陆军官兵都认出了那个人,他们眼睛里都流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士兵们充满期待的望着山德斯,希望他能够下令开枪随后一劳永逸的消灭这个他们朝思暮想想要干掉的人。
“所有人听我的命令。”山德斯挺起了胸膛大声的喊到。
听到山德斯的命令,所有的士兵都握紧了他们的步枪,他们把徐峻稳稳的套入了准心,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后的命令。他们知道他们在开枪后将面对什么,但是没有人有任何的迟疑,他们觉得他们所经受的那些训练在今天终于有了回报。所有的遗憾都将随着这声枪响而烟消云散,他们遵守了他们的誓言,他们尽到了一个军人最后的职责,将来将会怎样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是山德斯却没有继续发令,他两眼紧盯着潜艇上的徐峻,他希望能从这个德国军神脸上看到惊惶或者恐惧的表情。但是让他失望的是,那个德国人竟然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他还是保持着那种可恶的微笑,山德斯甚至感到那个人眼神中透露出的一种轻蔑。山德斯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人面对着一百支瞄准着自己的步枪还能保持这种风度和气概,虽然是敌人,他还是从心底里对这个德国人的胆量钦佩不已。
的确不愧为德国的军神,骑士中的骑士,山德斯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大声喊到:“听我的命令。”
他用眼睛扫了一下那些士兵们,那些士兵们听到他第二次命令时差点就开了枪,有些士兵还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一个人扣动他们的板机。
看来严格的训练没有白废,山德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继续大声命令到:“步枪——放下!”
“什么!”
所有的士兵都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他们目瞪口呆的望向自己的指挥官。
“步枪——放下!”
山德斯好象没有看到士兵那种疑惑目光一样再一次发布了口令,而且这次严厉的多。那些士兵们这才明白自己的指挥官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但他们还是不理解指挥官为什么发布这种命令,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常时间的严格训练造就的那种条件反射促使他们放下了各自的步枪,随后整齐的持枪站定。
山德斯又大声命令到:“步枪——上肩。”
士兵们更不明白山德斯要干什么了,但是他们信任这个严厉的中校,他们相信这个人对帝国的忠诚与对他们的爱护,他们知道这个指挥官不会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所以所有人都严格的服从了命令。
山德斯不顾附近那些水兵们疑惑不解的议论声,他向着正在舰桥上望着自己的卡森特点了点头,卡森特也好像了解这一切似的向他点了点头。
山德森看到那艘潜艇上的艇员已经快速的钻出了他们的出入口,随后跑向甲板上的武器,他知道他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干掉那个德国元帅的最好机会。但是现在再想什么都没用了,他已经背叛了自己的部下们,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相信自己的部下们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顾虑,他希望他们能够原谅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
徐峻站在U37的指挥塔里望着那些英国陆军士兵,就在十几秒钟前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距离那么远他都能感觉到那些士兵们当时眼中的寒光.
但是他发现自己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他发觉死亡已经无法让他再恐惧,可能是他死过一次的原因吧,又也许他见了太多的死亡,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像刚到这里时那样害怕面对死亡的威胁了。所以他坦然的面对着那些武器,他用的他的微笑蔑视着那些想要加害他的人。
现在那些英国人终于放下了武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总算是一个互相沟通的良好的开端。吉塞尔看到那些英国陆军放下了步枪,他连忙从出入舱口向下面的部下们下达了冲出甲板操纵武器的命令。前面的那一分种让他差一点犯了心脏病,他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再发生一次。徐峻的部下们也趁机爬上了指挥塔,四个党卫队突击队员飞速的给那两门机关炮上好了炮弹,随后把炮口转向了英国战舰的甲板。
徐峻从汉斯手里接过一个扬声器,然后对着巡洋舰舰桥上的卡森特喊起话来。
“我是德国陆军元帅莱茵哈特。冯。施泰德。首先,请让我为前面这场战斗中英国海军所表现的那种勇敢精神向你们表示由衷的敬意。
现在,你们的战舰已经受了伤,并且被我的潜艇群包围了。再继续战斗下去对我们双方来说都将是一件让人讨厌的事情。
你们不可能获得胜利,而我们也不愿意再继续这种肮脏的屠杀。所以我在这里恳求你,卡森特舰长,为了保护你的部下宝贵的生命,请你向我们投降。
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你们一定会获得你们应该享有的待遇,以我的军人的名誉担保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对待。
你也知道,继续战斗下去对你们意味着什么,你们战斗的很勇敢,你们已经尽了你们最后的努力。再继续战斗下去是一种愚蠢而没有意义的事情,你们已经充分的表现了你们的光荣,现在你们的战争其实已经结束了,你们已经为大英帝国尽了力。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你们停止你们任何的抵抗活动,向我们德国武装部队投降,我保证战争结束后你们将能够回到你们的家人与爱人身边。
第二,你们继续你们的战斗,我们也不会再对你们留情,我相信你们中一定会有人为此丧命,活下来的结果也是被我们俘虏,但是可能会比前者湿一点。
好了,舰长先生。你现在可以选择其中任何一条路走,请尽快给我答案,要知道那些驱逐舰上的幸存者还在海里挣扎着呢,你们不投降我们双方都不能去救他们,现在的水温很低,请不要耽误他们的时间。”
说完,徐峻接过一个水兵端到指挥塔上的热咖啡,气定神闲的等待着卡森特的回复。
但是没想到的是,还没让他咽下嘴里的咖啡,卡森特已经大声的回复到:“尊敬的莱茵哈特元帅阁下。非常感谢你给予我们公平的机会,我们愿意投降。”
听了卡森特的回答,徐峻差点就把嘴里的咖啡喷了出去。英国人这么爽快的投降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看来他的幸运女神并没有走远,她还在空中看顾着他,看顾着这个世界。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四十三章 海上晚餐
“元帅,按照现在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一切都在朝着您预期的方向前进,我们已经掌握的所有的主动,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我们该选择哪一种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
魏尔勒摘下了他的单片眼镜,严肃地对现在正埋在一堆电报和文件中的徐峻说到。
“实在有太多事情要考虑了,有太多的问题要解决。天啊,我的头都快被这些东西搞晕了。”徐峻愁眉苦脸地阅读着一份刚接受到的电报。
自从徐峻上了这条被缴获的英国重巡洋舰后,他就一直在处理着各种各样问题。他已经连续工作二十多个小时了,除了在吃饭和洗澡时稍微休息一下,他的大脑几乎连一分种都没有停歇过。虽然汉斯在一旁请求过他多次,让他注意身体,请求他去睡一觉,但是每次都被徐峻坚决的拒绝了。他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也没有什么心思去休息,因为他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
前两天被积压下来的那些情报被源源不断的发送到他的手里,几乎每隔五分钟就会有一份哪位“主教”从欧洲哪个角落发来的情报和成堆的报告交到他的手里。几十个小时的连续工作几乎把那两个可怜的译报员和通讯参谋们累瘫了,他们现在已经成了这条战舰上仅次于徐峻最繁忙最辛苦的人。
刚上这条战舰时,徐峻就花了好几个小时来解决那些接受投降后所产生的问题。那几艘驱逐舰上幸存下来的落水船员被潜艇以及战舰上的救生艇救了起来,徐峻优先安排了那些受了伤的人员立即接受治疗,接着还要为其他人安排食物和保温的衣物。说实话,在这些事情上那些英国俘虏们给予了徐峻很大的配合与帮助,当然这也是为了帮助他们自己的同胞。
安顿好那些伤员并没有什么困难,但是对剩下的身体健康的被俘船员进行安置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这些水手虽然跟随着他们的军官们投了降,但是按照英国水手们在世界航海界的名声来看,把他们放在自己的身边实在是让人不放心。英国水手并没有他们自己声称的那样注重诺言与名誉,数百年来在战争中被英国俘虏恭顺的外表欺骗而丢掉性命的征服者比比皆是。被俘虏后逃跑或者暴动简直就像是座右铭一样深深的刻在这些骄傲的海上男人心里。
相比之下,那些投降的英国军官倒是全世界最让人放心的俘虏,他们非常注重他们的荣誉,除非必要,就算是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他们也会对此哧之以鼻。
徐峻现在手里的兵力实在是有限,只有十二名暴风突击队员和二十名水兵,这些水兵还是从三艘潜艇上拼凑起来的非战斗人员。余下的就是他的部下,那一大群高级军官和参谋,相比之下他们这些人除了可以用那身军服吓吓那些英国人外还不如那些暴风突击队员对那些水手们的威慑力大。
徐峻根据当时的情况,在与卡森特商量之后,把那些身强力壮的水手关押在了三个巨大的住舱里。他暂时封闭了那个区域所有的通道,并安排了六名突击队员把守住了出入口,由专人给他们运送食物,他真心的希望在到达敦克尔刻之前英国人不会搞出什么乱子。而在一些关键岗位上的英国水手则被继续留在那些岗位上,不过他们的行动都由一名德国水兵监视着,德国水兵每十分钟就会向舰桥汇报一下他们那里的情况,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问题出现。
舰艇航行方面的工作全部交给了那三条潜艇上抽调下来的航海军官,而齐格菲。冯。罗严克拉姆海军上校则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德文郡号的新任舰长,当然是暂时的。
被俘虏的英国军官们被安置在了军官住舱,除了不能随意走动之外徐峻没有给他们任何的限制。看守他们的是两名德国陆军少校,他们都是由下级军官靠战功升上来的,徐峻相信他们在这些海军军官面前应该有足够的自卫能力,更何况他们都配带了武器。
而那些陆军军官则被安置在了军官休息室,那里幽雅的环境可以安抚一下那些陆军军官伤透了的心,他们由四名暴风队员轮班看守,相信在党卫队士兵那种凶悍的眼神下他们一定会表现的像一群真正的绅士。
三艘潜艇现在已经用钢缆拖在了舰尾,为了绑上那三条缆绳德国水兵们着实废了不少的力气,现在这三条远洋潜艇正由这条重巡洋舰拖着以二十节的最高时速沿着荷兰和比利时海岸线向着她们在法国的目的地驶去。
“元帅,已经晚上六点了,您看是不是休息一下,吃点晚餐?”汉斯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他担忧的望着面容憔悴的徐峻。
“喔,已经六点了。”徐峻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再转过头来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那些同样埋在电报堆里憔悴的幕僚们。
“好吧。我看大家也都累了,吃饭吧。”徐峻微笑着对汉斯说到。
“好的,元帅,我马上就叫厨师上菜,今天有上好的炖小牛肉什锦汤,还有德国灌肠和水果馅饼。我立即就去叫他们端上来。”汉斯高兴的跑出了门。
“诶,我的腰都快断了,没想到几天时间就积压下这么多的情报,光看我负责的部分就快把我的眼睛看直了。”穆勒站起身来扭动着酸痛的腰腿。
“我的元帅,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我看这些情报表露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您将会获得胜利。”道根放下手里的报告,一边给自己的脖子做按摩一边说到。
“法国前线的情况现在很严重,已经到了不能再拖下去的地步,如果在一个星期内我们还不解决的话,我们会输掉这场战争。”哈隆努力地伸展着他的后背。
“好了,各位长官们,我们应该让元帅休息休息了,马上要吃晚餐了,还不把桌上的文件整理整理。今天有小牛肉呢,小牛肉。”伦道夫飞速的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他是做情报分析整理工作的,所以相比之下他比其他人都轻松。
“你。。。。”道根好像一下子扭到了脖子,他捂着脖子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兴高采烈的副手,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把这个党卫队的耻辱重新扔回到那条潜艇上去。不过下一秒钟道根否决了他的这个打算,为了党卫队的荣誉,绝不能让这个傻瓜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一秒钟都不行。
“好了,大家现在不要谈这些问题了,等会吃饭时再讨论吧,先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我现在真的有点饿了。”徐峻说完开始整理起他面前的那堆电报起来。
“是啊,好久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工作了,上一次这样还是在做敦克尔刻战役的准备工作时呢。”魏尔勒微笑着说到。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汉斯带领着两个勤务兵推着餐车走了进来。两个勤务兵先帮着这些军官们把桌上的文件移到了一边的沙发上,随后把热气腾腾的食物端到了会议桌上。当菜肴全部上齐后,汉斯才走到徐峻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汉斯,你怎么说也是个将军了,这些事情以后交给那些勤务兵安排就行了。”魏尔勒端起了他面前的酒杯笑着对汉斯说到。
“这怎么能行,我虽然是将军,但是还是元帅的副官嘛。在元帅还没有指定他的生活副官之前,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是我应尽的责任。就算我成了上将也不能改变这一点。”汉斯也微笑着回答到。
“看来我真的要准备配一个生活副官了,你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关心,汉斯。”徐峻拿起餐巾塞进了领口。
“知道了,元帅。”汉斯在一旁恭敬的点头回答,聪明的他没有去问徐峻所说的更重要的工作是什么。
“好了,大家为了这件事情也辛苦了。开始用餐吧。”
徐峻端起了酒杯先喝了一口,随后就抡起刀叉消灭起面前的美味起来。看来所有人都饿了,结果在消灭掉那些德国灌肠与小牛肉前,竟然没有人说一句话,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埋头苦干。只到他们开始消灭那只硕大的水果馅饼时,魏尔勒才打开了话题。
“我的元帅。”魏尔勒心满意足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做为徐峻部下中胃口最小的军官,这位参谋长今天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我的元帅,按照情报所说的内容,那个人已经被您彻底的搞糊涂了。不,应该说,他快被您搞疯了。现在他已经疑神疑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连他曾经最信任的副官在晚上也不允许靠近他的卧室。他撤换了他整个的卫队和所有与您接触过的文职人员。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正在开始慢慢的失去他担任一个强国元首所必须的资质了。”
“是啊,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有赶到法国前线。按照情报,他现在还在梅斯附近磨磨蹭蹭的赶路。按照他这个速度,至少还要三天才能赶到里尔。这是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的结果,为了安全他不敢坐他的专机专列,他竟然是坐着汽车从“山崖城堡”赶到法国的。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穆勒大声的笑着,如果在两个月前,他现在所嘲笑的人光靠的名字都能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还搞什么无线电静默,现在在柏林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联系,包括戈培尔博士在内的所有纳粹党领导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显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他任何一个战友。他会为他的这种多疑付出惨重的代价的。”道根放下了刀叉认真的说到。
“您的迷惑行动非常成功,那条驱逐舰在前天已经在基尔港靠岸,您的卫队和那些军官们正严格的按照计划完成着他们的任务,化装成您的军官已经在三个地方偷偷露过面了,相信现在所有的德国百姓都会知道您在那支队伍里,您正在大模大样的向柏林进发。而这里的情况我们也向海军司令部做了汇报,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刻意的向海军部通报了您在这条战舰上的消息。那个人现在已经不知道哪边才是真正的您,按照他现在的状态,他一定会为是不是该回到柏林还是该继续往前线总司令部进发而举棋不定的。”哈隆接着说到。
“的确是这样,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现在已经不能利用他的任何情报了,现在就等到我们上岸后,联络所有的陆军将领,然后再商讨该如何结束这场闹剧。接下来我们的工作还有很多。我刚获得的消息,后勤部的那些渣子们已经被我的部下利用海德里希的手清除干净了,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将前线急需的那些物资运往法国前线。相信在两天以后,那些物资就可以分发到各个集团军的手里。一个星期内,德国陆军将恢复他全部的战斗力。”徐峻微笑着说到。
“是吗?元帅,这真的是太好了,只要那些物资给养运送上去,就再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了。相信那些将军和元帅们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的。我们可以在一个星期,不,三天时间彻底摧毁魏刚防线,然后直捣巴黎。”哈隆满脸的兴奋。
“是啊,德国陆军不会让您失望的,元帅阁下。”
魏尔勒向徐峻扬了扬酒杯。
“明天一早,我们就将重新踏上敦克尔刻的土地,您的军团正在那里等着您。我相信一个星期后,等着您的将会是整个德国,然后是整个法国,整个欧洲,整个世界。我的元帅。”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四十四章 元首的新卫队
党卫队下士舒尔兹已经站在那扇门边整整三个小时了,他期盼着下一岗的弟兄早一点来轮换他,但是他知道如果时间没到那些人是不会出现的,他还得继续在这个该死的地方站上半个小时。
舒尔兹转过头望了望和他一样站在门另一边的拉芬,结果发现对方也在用同样的神情望着自己。看到对方脸上也是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两个党卫队士兵不禁相视着苦笑起来。
舒尔兹向拉芬挤了挤眼睛随后冲着那扇门歪了歪头,他的意思是觉得里面现在怎么样。拉芬向过道左右两端看了看,然后对着舒尔兹耸了耸肩膀,意思说他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在他们身边的房间里传出了一阵对他们来说已经非常熟悉的咆哮叫骂声,接着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响声。
按照两个党卫队员的判断,这次应该是房间里左边的那个花瓶,因为右边的那个在两个小时前刚刚遇害,还是他们两个亲手去为它收的尸。两个士兵现在都不禁为那对昂贵漂亮的装饰品深表哀悼,希望它们能够在瓷器的天堂里重聚。
舒尔兹知道从现在起那扇门随时都可能会打开,他挺起了胸膛,脸上的表情变得比岩石还要坚硬严肃,他握紧了胸前挂着的MP38两眼紧盯前方,他站在门边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果然不出所料,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舒尔兹心里暗暗的想着。
他们这支突击队是两个月前刚组建起来的,相对与那些正规的武装党卫队来说,他们在本质上更接近普通党卫队一点。这支队伍里的士兵军官都是由柏林纳粹党部的基层管理人员里选拔出来的,很多人在参加这支队伍前连枪都没有开过,更别说参加战斗了。不过他们都是最坚定的纳粹党员,而且是柏林那些坚定党员中最可信任最聪明的一群。
这支队伍被组建起来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的元首希望能获得更好的保护,他准备要用最忠实他的纳粹党员来扩充他的元首警卫旗队,他们将会代替以前的那些陆军卫兵担负起元首近身的保卫任务。
当获知自己将要成为伟大元首的近身卫兵的消息后,这些人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他们用他们所知道的一切方法来表达他们的喜悦之情,有的人甚至还不惜拿出多年珍藏的好酒与积蓄请自己的朋友和亲戚聚到一起好好的为此事庆祝了一番,别人不知道,至少舒尔兹的的确确是这样做的。
接着他们就被送进了党卫队最严格的训练营进行训练,在那里他们学习了德国最先进军械的使用与战斗技巧,包括各种防卫战术和队形以及各种军事机械的操作。训练营甚至还专门为他们开了几堂礼仪课,这是为了让他们不会在各种场合作出损害元首形象的失礼行为。结果这成了让这些纳粹党徒唯一不满的课程,他们认为这是对他们的侮辱,因为他们是天生高贵礼貌的柏林市民,不是那些从巴伐利亚乡下来的连餐具都不会用的乡巴佬。经过两个月的严格训练之后,这些纳粹党员已经能够掌握其中大部分的技术,不过也就只是掌握而已,还谈不上熟练。这些训练总算是让这些曾经只是普通市民或者公务员的纳粹党徒成为了一个战士,但是他们现在还只能算是准军事人员,还称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士兵。他们只是从外表上拥有了德国军队的那种气质,骨子里还是差得很远,不过他们的教管们都认为如果他们再假以时日继续训练下去的话,他们一定会成为一群优秀的士兵与军官。
可是他们的训练没能再继续下去,一份突然传来的调动命令打乱了这一切,于是那些教官们只好满怀着遗憾的心情送走了这支还未完成训练的突击队。当时那支部队的指挥官们还对他们的教官们开玩笑的说,等到完成这次任务后他们会要求再回来完成他们的训练课程。当时没有一个教官能够想到,他们将再也不可能训练这支部队了。确切的说,他们是在德国境内最后见到这支部队的人。
这支装备齐全的准军事部队一离开那个训练营就被送上了开往法国边境的军列,也许是为了保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并没有被安排坐在明亮干净的客车车厢里,而是被塞进了闷热潮湿的货车车皮里。随后经过几天没日没夜摇摇晃晃的旅程,火车在最后一个士兵被晃晕之前终于停了下来。可是还没等他们呼吸上一口干净清新的空气,所有人都又被塞上了十几辆伪装得相当地道的军用卡车蹦蹦跳跳着向着法国境内开去。不过在这支部队里没有人敢对此有任何一句怨言,因为他们都认识在车站上接他们的带队军官。说实话当时还没有一个德国人会不认识德国帝国保安局局长党卫队少将海德里希的那付尊容,特别是他的那个标志性的鹰勾鼻和那种摄人的眼神。在连续两天噩梦般的行军后,筋疲力尽的党卫队员们终于结束了他们的苦难旅程,他们在一个法国小镇上停了下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这些已经快口吐白沫的党卫队员们感到他们一路上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他们见到了他们梦寐以求想要见到的那个人,那个在他们心目中简直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的人,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
元首的出现让这些已经快被累瘫了的党卫队员就像是注射了一剂强心剂,他们觉得他们的力量又回到了他们的体内,所有人都站得笔直,努力的向他们的主宰者表现着他们的强健。虽然在路上他们曾经猜测过这次任务的内容,他们觉得可能和元首有关,他们做好了见到那个伟人的心理准备。但是当希特勒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超过一半的士兵都因为过于激动而感到窒息,还有十几个士兵甚至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可是没想到恰恰就是因为这样,他们给希特勒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有德国士兵会因为见到自己而哭泣了,也许没那么久,但是对于希特勒来说已经是够久了。这些士兵的表现让希特勒的虚荣心获得了很大的满足,他很高兴自己又一次拥有了忠于自己的部队,他很高兴他还继续受着这些人的崇拜,他甚至感到他那被莱茵哈特几乎摧毁了的自信已经开始慢慢的恢复起来,这对于近来接连不断受到打击的他来说简直是一件无与伦比的礼物。
希特勒毫无保留的向那些党卫队员表达着他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感到的那种喜悦之情。元首的生活副官在莱茵哈特向希特勒摊牌之后第一次见到了希特勒真心的笑容。希特勒亲切的对那些党卫队员对话,他一个个的询问了那些士兵的名字和籍贯,他甚至还和他们开了一些很没营养的玩笑。
最后,希特勒向所有的士兵与军官发表了讲话,一开始他的讲话还能算得上是热情洋溢,他称这些士兵为日尔曼人中的真正英雄,是护卫德国的骑士,是真正的铁汉子等等等等。他非常感激这些士兵对他充满着忠诚并愿意来保护他免受那些阴谋家与背叛者的毒害。
但是过了一会儿情况就开始恶化,他的语气突然变了,变得阴沉而疯狂,他开始拼命的攻击起那些想要谋害他的阴谋家起来,他使用了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那些背叛者,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指出那些人是谁,但是他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那些阴谋家的强大,非常强大,强大到让这位德国最伟大的元首都因为感到恐惧而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接下去这位元首的表现更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希特勒的语气又是一转,他开始用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努力的讽刺起自己的对手起来。他使用着他认为很幽默的话拼命的挖苦着那些反对他或者将要反对他的人,但是他忘了重要一点,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幽默感,而他的那些自以为幽默的话一点都没法让人感到开心,反而让那些崇拜他的党卫队员感到他更加的反常,更加的不知所谓。而对于那些党卫队员来说更为头疼的是,这位精神昂奋的元首显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每当他说完一句他自以为很幽默的话后,他还会停下来微笑着用期待的眼神望着那些党卫队员。那些党卫队员还总算保留着他们的反应能力,为了满足元首的期望,他们都开始卖力的哄笑与鼓掌,虽然往往会慢上一两拍。希特勒原谅了这些士兵的迟钝,他以为这是因为自己的话太高深难以让这些粗鲁的士兵很快理解的原因,他对这些士兵的表现更加的满意了。
于是那些党卫队员为他们的这种可耻的献媚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因此多承受了他们所崇拜的伟大元首两个小时的精神攻击,这种可怕的疲劳轰炸让这些士兵们都感受到了地狱般的煎熬。现在他们已经不再象两个小时前那么崇拜这位元首了,希特勒的光辉形象已经在他们的脑子里荡然无存,那尊金光闪闪的神像就在这两个小时里在他们心中轰然倒塌了下来。现在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夸夸其谈的疯子,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伟大的领袖会变成这样,但是他们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元首了。
希特勒滔滔不绝的向这些士兵们讲着他的那些奋斗史,以及他的那些种族理论,而他所说的话对于这些士兵来说简直是耳熟能详,他们中有的人甚至能把那些话大段的背颂下来。而现在希特勒不但充满着热情向他们讲着这些毫无新意的话,而且他的那种狂热神态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状态之中。希特勒满脸的狂热,他的眼神毫无焦点的望着远方,他的表情在那些士兵眼里不再是那种充满着神圣不可侵犯的自信的表情,而是一种像是麻药成瘾者进入麻醉状态时的迷盲与自我满足,说到那些让他愤怒的事情时候还会变的扭曲与恐怖甚至可以说是狰狞。
这个人已经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哪个思维敏捷,才华横溢,伟大而睿智,坚强而勇敢的元首了,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可能再带领德国走向光荣的胜利,这是那些党卫队员在那天演讲后获得的共同印象,但是没有人敢把自己脑子里的这种想法说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同僚都是最坚定的纳粹党员,如果自己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感受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这群人中特殊的一个,没有人想到其实他们在无意中已经达成了共识。
希特勒的讲话终于在站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的副官提醒下结束了,这支部队这时才知道了他们的任务,他们将调换下原本的那些元首警卫旗队,他们将替代他们担负起保卫元首的责任,而且现在他们并不只是接受元首的近身保卫工作,他们要承担起所有的保卫任务。
原来的警卫旗队被调回了“山崖城堡”,说是为了保护重要的最高统帅部的安全,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其实是因为失去了元首的信任而被变相的发配了,现在最高统帅部已经名存实亡,一个没有任何高级军官的司令部有什么好去保护的呢。
当时那些党卫队员并没有明白这一点,他们对这段时期高层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之后在他们身边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总算让他们隐隐约约的摸到了一点头绪,而当他们明白这一切之后,他们都开始羡慕起那支可以远远置身事外的警卫旗队起来。
希特勒换了他的卫队后,就开始继续向着法国前线行进。由于元首命令不能让德国陆军部队察觉自己的位置,所以车队选择了最偏僻最荒凉的道路前进,结果车队行进的速度简直能让乌龟都找回自信,整整三天时间他们还是在地图上的一个坐标框里打转。
希特勒在这几天里的表现再一次让这些忠诚的卫兵们大跌眼镜,他用他的言行给予了这些曾经狂热崇拜他的纳粹党员们一连串的沉重打击。车队虽然在元首的严令下保持着无线电静默,但是他还是能够不断的接受到各地发来的电报。结果,每当元首的军事副官和参谋们拿着电报或者报告走进元首的指挥车或者房间后,接下来就一定会是一场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狂风暴雨。士兵们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曾经如此崇拜的伟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粗鲁无礼的暴君,那种恶毒的诅咒与疯狂的训斥就连在柏林最低贱的酒巴都难以听到。希特勒用尽他所有的词汇侮辱着他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的人格,他疯狂的在这些部下的身上发泄着他对现状的不满。
的确,他对现状极端的不满,收到的情报与消息没有一个能够让他高兴,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竟然会离开德国而傻呼呼的跑到法国前线来。那些德国陆军的将领们已经公开的背叛了自己,而由于自己的优柔寡断,失去了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镇压下去的时机。现在那些将军们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军队身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办法把他们从他们的军队里揪出来。他有时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向法国前线前进,他知道依照现在他所掌握的力量与那些情报所显示的迹象上来看,自己就连靠近那些部队都是一种冒险。
但是他还是对重新获得陆军的支持抱有一种希望,他的这种希望建立在他还深受陆军普通士兵与基层军官的崇拜与忠诚的基础上。他想依靠这些士兵与军官在陆军中再发动一场革命,他要让那些士兵们帮助他推翻那个该死的德国军官团,他可以趁这次机会把德国军官团彻底的从德国历史中消灭掉,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德国军官团是他的一大麻烦,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德国军官团成员的忠诚。他从来不相信那些容克贵族们会向一个奥地利穷小子竭尽他们的忠诚,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可能会。
如果他的计划成功,那么他将永远的消灭这个最顽固最强大的敌对势力,他又将是德国武装部队的最高指挥,德国与欧洲乃至于整个世界都将会在他的脚下颤抖。
不过这都是建立在一个假设的基础上,虽然那些党卫队员的表现让他对这个假设更有了信心,但是如果那个人还存在的话,那么这个计划将永远都只能是个假设。那个人才是问题的关键,他在德国军队的影响力已经远远的凌驾于自己之上,如果不除掉那个人的话,自己可能永远都不能操纵那些陆军士兵推翻他们的长官。
希特勒咬牙切齿的诅咒着那个他曾经最信任的人,他无私的把陆军交到了那个人的手里,至少他认为自己是无私的,可是换来的竟然是这种无耻的背叛。
希特勒发誓要用那个人的血来洗清他给他带来的耻辱。那个人现在竟然把自己,这个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领袖,一个上帝选拔出来拯救德国的英雄,自己这个最伟大的超人逼到了这种地步。
那个该死的上帝的使徒,莱茵哈特。冯。施泰德,这个德国历史上最无耻最卑鄙的叛徒。
昨天没有写新章节的原因我不想解释了,我上不了网,心情被搞得很差,就是这样.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四十五章 忧虑的元首
希特勒直到现在还不敢把这个人已经背叛自己并与自己为敌的消息传播出去,因为他非常顾忌这个德国军神在人民与军队中那种强大的影响力,如果隐瞒这个消息的话,他还可以利用这种影响力来为他所用。
如果让士兵和百姓们知道了现在连那个德国军神,自己最信任的战友和伙伴都开始反对自己的消息,这会在德国陆军或者德国国内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会给自己在德国国内乃至于世界上的权威造成怎样的损害,希特勒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那些隐藏起来的敌人一定会趁机跳出来大肆诋毁自己,到那时自己没有任何力量来阻止他们这样做,事实上他发现就连现在他也没有那种力量。按照海德里希的秘密报告,现在德国国内所有的司法机构与暴力机关都已经被莱茵哈特的那些党羽们控制住了,失去了这些机构的帮助,现在他就连想逮捕一个普通市民都做不到。
现在还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部门用一只手都能算得出来,而且他还不能肯定那些部门在知道现在真实情况后还会不会继续保持住他们的忠诚。自己的那些战友们现在也越看越靠不住,希特勒不知道他们中现在还有几个对自己是忠诚的,他不想再冒险,要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背后射来的箭是最致命的。所以他在离开他的统帅部后就没有再跟他的那些战友们联系过,他知道他们中一定会有人与莱茵哈特联系,从而暴露出他的位置。那个使徒一贯的阴狠手段对于希特勒来说已经非常了解了,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什么是那个阴谋家做不出来的事情,他还不想在他还没还击之前就遇到什么意外。
现在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党卫队已经分裂,她被分成了正在彻底陆军化的武装党卫队和与其相比连警察都算不上的普通党卫队。遗憾的是,希特勒现在所掌握的不但是弱小的那一方,而且还不是全部,他只掌握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党卫队都因为那个该死的希姆莱的缘故现在完全不愿意接受海德里希的指挥。不过就算党卫队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在那个人的陆军和武装党卫队眼里,他们就连幼儿园的孩子都不如。他们除了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暴民或者低贱的犹太人还能发一下威,基本上没有一点战斗力可言。如果他们与上述两个暴力集团发生武装冲突的话,任谁都猜得出结果,那一定将是一场单方面的大屠杀,况且那些陆军连做梦都想跟党卫队好好的干上一架。
让希特勒更痛心的是,他最欣赏最信任的战友之一,戈培尔可能也背叛了他,现在德国的舆论机构竟然全都在全力的吹捧那个人,现在德国电台每个波段整天都在播放那个人的讲话录音和吹捧那个人功绩的文章,而以前每天都要播报的那些美化自己的新闻稿和自己的那些演讲录音却连影子都找不到了,如果说这些没有得到戈培尔的帮助和首肯,打死希特勒都不会相信。
这一系列的打击让希特勒已经失去了他大部分的自信。由于害怕会出现他预计的那种可怕后果,他拼命地掩盖着这一切,他现在已经不知道他还能相信谁,而谁又能值得他去信任,在这件事情上他明显过高估计了莱茵哈特在德国基层士兵和百姓中的影响力。
而让他迷惑不解的是,他的对手竟然也在使用着同样的招术,他们也在拼命的掩盖着这件事情,好象他们也不愿意让士兵们知道这件事情。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骑士精神吧,那些愚蠢的贵族,希特勒只能用这种解释来解答自己的迷惑。
希特勒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消灭这个上帝的使徒。其实他隐瞒那些消息还有其他的打算。他准备在那个人死后在那些士兵不知道事实真相的情况下,以德国元首的身份继承那个人在德国士兵中的影响力。他将利用这种影响力掀起一场革命,随后将那些背叛自己的将军元帅们彻底的踩在自己的脚下。
这就是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副元首正在对抗的原因之一,否则那个人被杀后士兵们第一个就会怀疑上自己,那些德国士兵与军官那时候还是否还会继续支持自己,希特勒对此一点都没有把握。
他命令海德里希尽快解决掉那个人,而且一切都必须在神不知鬼不晓的情况下执行,最主要的就是必须彻底的把那个人从肉体上消灭,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现场可以伪造成英国法国波兰,只要不是德国,随便哪个敌对国家势力的暗杀行动。
前几天的情报上说莱茵哈特在波兰受了伤,希特勒和海德里希都认为那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那应该是那个人最虚弱的时候。希特勒向海德里希下达了命令,他没有去指导什么细节,他知道海德里希的能力,他应当知道该怎么去做。海德里希也确实领会了他的意思,他向希特勒报告一切都在按照计划顺利的进行,他的人已经接近了目标,相信可以在两天之内获得结果。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这希特勒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他当天兴奋的一晚都没合眼。但是没过两天海德里希又来报告说情况突然起了变化,他和他的手下失去了联系,真是见了鬼了,煮熟的鸭子都会让它飞走,希特勒不敢相信海德里希竟然会愚蠢成那样。更过分的是,按照海德里希接着送来的报告来看他明显是被那个使徒耍了,在搭进去一群最优秀的特工后,他现在竟然连那个人确切的位置都没搞清楚,当时差点没把希特勒给气爆了血管。
昨天海德里希又在报告上说,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基尔,正在大摇大摆的向柏林进发,说是去柏林治伤,实际上他可能是想要明目张胆的夺取首都。这份报告让希特勒感到有点头疼,他并不担心那个人能够在德国本土搞出什么花样,毕竟德国陆军的主力还在法国,没有军队的强力支援,他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搞政变,这个人去柏林的原因更可能是去联络他在柏林的党羽。
他担心的是,自己的暗杀计划可能会因此而泡汤,自己总不能在所有人面前公开的杀了这个德国的军神吧。现在他正在所有德国百姓的关注下行动,每到一地都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偷偷的暗杀他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提本来打算嫁祸给敌对国家的计划了。
希特勒一下子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中,他曾经想过索性就这样直接回德国,然后在所有人的面前逮捕那个人,相信没有人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当面违背自己的命令。自己还掌握着一批党卫队和专业特工,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掉这个麻烦,到那时候,那个人的陆军和武装党卫队也救不了他。但是随后这个主意就被希特勒自己否定掉了,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罪名来逮捕他,那个人从任何一方面来看都是德国的英雄,如果光靠他背叛自己这一点罪名而逮捕他的话,没有人会对这个理由满意。更何况自己现在就连那个人背叛自己的任何实质上的证据都拿不出来。虽然自己逮捕背叛者从来都不需要什么证据,但是这个人不同,如果没有那个人实质上反叛自己反叛德国的证据的话,那么接下来就一定会是场大规模的兵变,最后的输家一定会是自己。可能还没等自己的党卫队枪决那个人,德国陆军的大炮就已经把总理府炸成了一堆瓦砾了。
而且按照报告上说的,那个人的卫队怎么说都稍微少了一点,虽然可能是那个人以为在德国他很安全所以没有带很多士兵,但是一直在那个人身边形影不离的那群高级军官全体失踪就不能不让人产生怀疑。希特勒感到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很有可能这是一个专门针对自己的圈套,如果自己就这样傻呼呼的回到德国去的话,也许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被那个家伙给解决掉了。希特勒打消了他的那个想法,不管真假,自己送上门去送死的那种蠢事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希特勒最后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他先去前线探探那些陆军基层部队的想法,虽然有些冒险,但是这种险绝对值得去冒,如果他发现那些陆军士兵还是向以往一样支持自己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只要找个机会把那个人干掉,自己就能带着这些支持自己的部队向军官团的那些人复仇,然后他准备亲自指挥着德国军队向法国人进攻,把法国彻底的打败,随后是英国,到那时候,他将是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民族英雄,那时将没有人再胆敢来反对他,因为那时他就是德国,反对他就是反对所有的德国人。
但是今天,他手下刚送来的这份报告又把他的计划给彻底的打乱了。希特勒现在感到无比的愤怒,他觉得自己又被这个该死的使徒给愚弄了。那个人,现在竟然又在法国出现了。不但出现,而且还是带着显赫的功勋出现的。他竟然用潜艇俘获了一艘英国人的重巡洋舰,这是世界军事史上绝无仅有的奇迹,自从潜艇被发明之后还从来没有人能用那种东西创立过这样的功勋。他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那些愚蠢的英国人又一次帮那个人增添了一道耀眼的光环。
希特勒知道自己的计划现在实施起来将更加困难,士兵们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变得更加的崇拜那个人。希特勒在愤怒的砸碎了一只花瓶并毫无边际的痛骂了一顿那个把送报告来的情报参谋后,把那个可怜的人赶出了办公室。
希特勒现在像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焦躁的狮子来回不停的转着圈。他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份情报虽然让他感到有点措手不及,但是也是实现计划的一个契机,至少他能从个消息中知道那个人的真实去向。希特勒走到墙上挂着的法国地图边,他仔细的观察着那副地图。
突然,希特勒好象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在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希特勒的脸色开始慢慢的恢复,他那紧皱着的眉头也逐渐的舒展开了,一个计划开始他的脑海里慢慢的浮现出来。希特勒急忙跑到桌边,从桌子上随便拿起了一支笔,然后走回那张地图前开始在那张地图上描画起来。
“卫兵!”
希特勒大声的叫到。
门外站着的两个党卫队员连忙打开门走了进来。
“元首万岁!”两个党卫队员向希特勒行了个举手礼,随后就扶着冲锋枪站在那里等候着这位伟大元首的吩咐。
“立即把这堆东西给清扫干净。”希特勒指着那满地的碎瓷片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两个卫兵连忙拿起屋角的废纸篓和扫把努力的清扫起地上的碎片起来。
“我就知道是这样。”舒尔兹一边捡拾着那些大片的碎片一边低声的对拉芬说到。
“不过很奇怪,你发现没有,元首好象心情突然变好了,你看他前面的神色,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拉芬也悄悄的低声说到。
“别管那么多,他打碎了这么贵重的花瓶当然会心情好,还是快点干完出去吧,马上就要换岗了。”舒尔兹低声回答。
两个党卫队员的确训练有素,他们飞快的打扫完了那些碎片,随后他们大声向希特勒报告了一声后提着那个废纸篓走出了办公室。
希特勒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他正在一张他的专用稿纸上写着他的行动计划。一个专门针对那个使徒的计划,如果他的计划成功,那么他将重新拿回他失去的一切,而那个使徒也将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
希特勒一边写一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四十六章 临时统帅部
“所以我说,按照现在的战场态势,我们还不能做太乐观的估计。我认为我们必须经过充足的准备之后才能发起攻击。毕竟我们已经在这里消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法国军队有了充足的时间来重新调整他们在魏刚防线上的部署。我们刚获得的的侦察报告还显示了一个新的情况,魏刚已经把他们最新聚集起的三十个后备步兵师分布到了索姆河一带的防线上。这些部队虽然都是些二线部队,但是他们已经构筑好了非常坚固的防御阵地。只要依托这些阵地,就算是二流军队也可以给我们的进攻部队造成大量的伤亡。”
说完这些话,原国防军最高统帅部指挥局局长约德尔炮兵上将向在坐的将军与元帅们微微扫了一眼随后向坐在会议桌主席上的徐峻恭敬的点了个头后坐了下来。
徐峻没有对约德尔的讲话发表什么看法,他正在扬着眉毛呶着嘴仔细的看着那张最新绘制的战场略图。看到元帅大人没有出声,其他的将军和元帅们连忙开始发表起他们各自的意见起来。
“约德尔将军的话很有道理,现在我们面对的已经不是两个月前的那些毫无准备的敌人了。所以任何一次大纵深高速进攻都将是一场冒险行动。我们要做好敌人已经找到应对我们这种进攻方式对策的心理准备。在兵力的对比上我们并没有占很大的优势,我们大部分的步兵部队的进攻速度并不能让人感到满意,如果他们遇到难以收拾的敌人的话,他们将难以完成保护住装甲部队侧翼的任务。装甲部队如果还像开战初期那样猛冲猛打长驱直入将会是在自掘坟墓,我想古德里安将军对这一点应该有很深刻的理解。”
国防军统帅部参谋总长凯特尔元帅点着头说到,现在他不愿意放弃任何能够刺激古德里安的机会。
其实他以前对这个非常喜欢越级报告的坦克专家一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仇怨,就算他曾经有什么地方让这位参谋总长感到不满的也都因为碍于希特勒对其的宠爱而眼开眼闭的放过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同了,这个将军的报告差点把龙德施泰特送上了绞架,要不是莱茵哈特元帅的庇护,龙德施泰特可能早就被那些党卫队给秘密处决了。而这一切的起因也都是因为这个坦克专家违抗命令所造成的,对于坚定维护着德国军官团传统的凯特尔来说,这种目无军纪违抗命令并且越级报告谋害自己指挥官的家伙就算是再有才能也不能让他继续留在光荣的国防军里。
“凯特尔元帅,您。。。。”
古德里安听出了凯特尔话里的意思,他跳起来刚想要反驳,结果他就看到在坐的那些将军元帅们眼里都散发着一种敌视的目光,他连忙心虚的坐了下来,想说的话也被强行的咽进了肚子里,一时间这位热血的坦克天才脸被涨得通红。
古德里安感到一种深深的委屈,他想告诉那些将军们他知道他的那份报告惹了大麻烦,但是他当时并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如果他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去做。但是他知道没有人会听他的话,一切都已经被自己之前在他们面前表现的那种狂妄与自己幼稚的想法给搞糟了。
那些将军和元帅们把古德里安扔到了一边,他们开始激烈的讨论起该使用什么战术来打破法国人的防守来。
这时徐峻抬起了头,将军和元帅们连忙停止了他们的讨论和争吵,他们望着这位德国现在真正的主宰者。徐峻的目光一个个的从这些元帅与将军的脸上扫过,最后,他把目光停在了那位英俊的装甲指挥官身上。
徐峻知道古德里安的问题出在哪里,他是被希特勒给宠坏了,虽然他很有军事才能,但是在政治上这个人简直只能算个婴儿。在他违抗命令时,他并不理解龙德施泰特要求他停止进攻的真实意义,不过如果他当时就算知道这种停战的意义和背景,他可能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修理他的坦克。
这个人一向难以抵抗他对荣誉与胜利的欲望,所以违背命令的情况一定会发生。也就是因为他在政治上的幼稚才会使他竟然会去越级向希特勒告了龙德施泰特的状,如果他当时稍微有一点点政治头脑的话,事情绝对不会搞到现在这种地步。
在敦克尔刻战役时,塞普鲁斯军团和他的装甲军配合非常默契。所以古德里安的给徐峻的印象一直很好.而徐峻的战术和战略也让古德里安佩服不已。古德里安曾经对他的部下说过,这位年轻的元帅的确是能把战争艺术化的天才,说实话他很愿意在这个使徒的领导下做战。所以在得知陆军统帅部全体辞职的消息后,他立刻倒向了这些元帅和将军们的阵营。从他的那些鲁莽的行为可以看的出,他只是一个好战的优秀的军人,一个热爱军人事业的军人而已。
徐峻现在想要拉古德里安一把,因为他已经看出如果自己不去这样做的话,古德里安迟早会被那些被希特勒欺负狠了的统帅部将领踢出德国军界。无论是对于德国还是自己这都将是一个无法弥补的巨大损失,徐峻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现在该用什么办法来弥补古德里安犯下的那个错误呢,徐峻决定给这个坦克专家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重新在陆军将领中获得尊重与信任的机会,一个可以向所有将领证明他个人价值的机会。
“凯特尔元帅。”徐峻脸上浮现起了他那种招牌式的自信微笑。
“是,阁下。”
凯特尔恭敬的答应到,他现在和在坐的所有将领一样,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押到这位上帝的使徒身上。不过总算这位使徒的表现不但没有让他失望而且让他非常的满意。
凯特尔清楚的知道就算没有自己的支持这个人都有可能靠他个人的力量和智慧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所以他一点都不敢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任何居功的意思。
而且他相信其他的将领也和他想的一样,这个人比希特勒更加强悍精明,他除了拥有让人钦佩的智慧与功绩之外,他所拥有的那种无处不在的力量给所有人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让任何人想要背叛他之前都会先考虑考虑后果的压力。
他们曾经怀疑把这位上帝的使徒送上元首宝座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如果这个人并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崇高的话,那么这个人带给德国的灾难绝对会比希特勒更加严重,而且到时候将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忧实在是不必要的,凯特尔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这个人的确是个伟大的领袖,从那些只跟了他四天的德国海军潜艇兵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从那些被俘虏的英国海军的眼神里也可以看得出。
“我们的确不能太小看那些法国人,他们拼拼凑凑起来的防线也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不堪一击。我想关于这一点,我们在坐的各位元帅与将军们应该已经达成了共识。”徐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向左右两边的军官们望去,所有人都在向他点着头表示同意。
“现在,关键的问题在于我们到底该如何来撕开法国人的防线,还有我们该选择哪里撕开。我前面听了大家的议论,看来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有着不同的看法与意见。我现在想要说的是我对这场战役的看法。”
徐峻站起身来走到在他背后墙上悬挂着的巨幅法国地图前,那些元帅与将军们连忙坐直了身体,两眼紧盯着徐峻,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位公认的军事天才能够再次提出什么绝妙的战役计划。
“我们现在一线的兵力部署几乎是一条直线,第4,6,18,9,2,12,16集团军排着队与法国人对峙着。B集团军群的后续部队终于集中了起来,而A集团军群的部队也都得到了补充。总的形式对我们非常有利。我们对面的法国部队几乎都是步兵部队,而他们的坦克部队在前几次战斗中遭到了重创。我并不认为在这点时间内法国人就能找到对付我们进攻战术的对策,这一点我可以向各位保证。请等我说完,约德尔将军。”徐峻摆手阻止了想要发言的约德尔。
“这不是我在瞎猜,这是我从法国人的部署情况中分析出来的结论。魏刚想打一场他从来没有打过的战争,我们的做战方式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术。他现在正在学习该如何来阻止我们的进攻。但是现在看来,他的学习成绩很糟,实话说他的战争成绩从来就没有好过。”
徐峻的话引起了在坐的军官一阵轰笑,就连冯。布劳希奇元帅听了都露出了微笑,做为参加过上次战争的老将,他一直都认为就魏刚那两把刷子根本就不可能击败德国,德国是败在国内的政治动荡上面。
“大家可以看到,那个法国统帅现在自以为学到了一点经验,他不再把他的部队均匀的部署在他那条细细的防线上,他只是在第一线安排了一批部队,而其他的部队都部署在那些关键的村庄,树林,要塞附近,他在那些村镇附近密密麻麻的部署了他几乎所有的主力部队,他想依托这些村镇和要地来拖延我们部队的进攻速度。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个家伙还是没有领会我们战术的真正内涵。这种防御体系只能适用于防御步兵部队,对于我们强大的装甲部队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特别在我们还有空军支援的情况下,把自己的部队局限在这一个个小区域里的行为简直是在自杀。我们只要集中优势力量逐个的包围分割或者直接摧毁就行了。”
徐峻离开了地图走回他的座位坐了下来。他微笑着对那些军官说到:“法国人并没有我们预计的那样高明。虽然我们不能轻视这个敌人,但是我们也不能高估了他们。有时候往简单里想想说不定就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您的意思是,我们只要按照原来定下的计划来发动进攻就可以了吗?”约德尔也明白了徐峻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
“大体上我们还是按照原来定下的计划进攻就行了,不过现在情况有些变动,所以我们的计划也要有些相应的变动。基本上还是按照我们原来所定下的框架,所有部队将在同一时间发动一次让法国人终身难忘的强力攻势。
但是在细节上我们还要加强几个关键地区进攻的力度,特别是索姆河。那里应该是古德里安将军的进攻目标,而现在那里的法国军队的数量与质量明显是超过了我们的预计,我前面还在考虑是不是再调动几支部队去加强他的力量。现在我决定我将亲自指挥那个方向的进攻。
古德里安将军,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我一直都了解你的能力,你应该能够完成我交给你的这个任务吧。”徐峻看着古德里安。
“当然,元帅阁下。我一定能够突破索姆河,那些法国人将会在我的坦克面前落荒而逃。”古德里安没有了解徐峻的真正意图,他还在为自己被排除在军官团之外而郁闷着,而徐峻把他置于他的亲自指挥下也被古德里安视为对其不信任的表现。
“好了,既然大家对我说的没意见,那么我们就探讨一下细节上和战术上的一些问题吧。本来的计划定得相当严密也相当精彩,我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漏洞。我对统帅部参谋部的人员的能力感到非常的满意。现在只要经过一些细微的修改就可以付诸实施了,主要是在一些战术使用细节上,你们看。。。。。。。。”
徐峻站起身来在桌上铺开了一份作战地图,随后拿着一支铅笔在地图上勾画起来,那些军官们连忙站起身来离开他们各自的位置围在徐峻的周围听着徐峻的战术构想方案。]
“报告!”随着突然的一声报告声,大家都抬起了头,只见汉斯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元帅阁下,那个人有消息了。”汉斯面容严肃的向徐峻报告到。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四十七章 决战即将到来
“先生们,我想我要失陪一会儿,你们可以先在这里讨论一下我在前面所说的那些战术的可行性与细节问题。如果你们发现有什么问题和漏洞可以先整理出来,等我一会儿回来后再继续讨论。”
徐峻淡淡的向站在自己周围面面相觑的将军和参谋们说到,随后他转向他的那两位最重量级的部下。
“冯。布劳希奇元帅,凯特尔元帅,你们跟我来一下。”
随后他转过身带着汉斯大步离开了会议室,前陆军总司令和前统帅部参谋总长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连忙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徐峻带领着一行人回到了他的临时办公室,等到所有人都进了房间,他向门口的卫兵下达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命令。
“现在可以说了,汉斯。我们收到了那个人的什么消息。”徐峻把两位元帅请到沙发上坐好后对着汉斯问到。
“是,元帅阁下。”
汉斯恭敬的向在坐的三位元帅点了点头致意,随后从那个文件夹中抽出了两张公文递给了徐峻。徐峻接过文件看都没看就先递给了布劳希奇和凯特尔,徐峻这种信任的态度让两位陆军元帅一时间感到有点受宠若惊,他们连忙小心的接过文件阅读了起来。
“我的元帅。这份文件是我们在两个小时前刚刚截获的。我们从它所使用的密码辨认出了它是从元首临时大本营发出的,受件人是帝国保安局局长莱茵哈特。海德里希。我们立即对其进行了破译,不过它被分成了三个部分发出,而每一个部分发送都要相隔半个小时,这使我们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获得了完整的电文。从它的这种谨慎态度和破译出的内容所拥有机密程度来看,这份文件是真实的。”
汉斯毕恭毕敬的站在沙发前说到。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个陆军准将,但是在陆军元帅面前,他还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更别说其中一个还是他的直属长官。
“你们已经对它经过了分析了吧,告诉我你们从里面看出了什么。”
一边对汉斯说着徐峻一边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了一只雕刻精美的橡木雪茄盒。他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雪茄,随后把雪茄盒递到身边两位元帅的面前。布劳希奇连忙放下了文件从雪茄盒里拿了一支,而凯特尔则微笑着摇头拒绝了,参谋总长从胸前的军装口袋里掏出了他的银烟盒。
“这是我从俘虏的英国巡洋舰上找到了,一流的南美货,比那些劣制的埃及货好太多了。”徐峻拿起了桌上的雪茄剪剪去了雪茄一头的烟叶,然后把雪茄剪递给了施特莱彻。
在另一个时空的求学时期,徐峻就已经学会了吸烟,不过那时他只是偶尔用香烟提个神而已,并没有什么烟瘾。不过现在在德文郡号上那两天辛苦的工作让他对雪茄这种东西感起了兴趣,特别是那种优质雪茄。现在他一遇到他认为可能需要耗费脑力的情况,他都会点起一支,并不是为了过瘾,而是他觉得闻着那种芳香的烟草味会让自己的思路更加的活跃起来。
“是吗,我现在连卷烟都很少抽了,你知道那个人很讨厌身边的人抽烟。而且现在国内很难弄到好的雪茄了。”布劳希奇身体前倾从汉斯手里的打火机上点着了雪茄,老家伙先用力的大吸了一口,随后满意的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
“的确是这样,国内的奢侈品一向非常紧缺,就连那些低级军官的餐桌上也只比普通市民多一两块熏猪腿而已。如果现在这场战争不快点结束,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几个月。每持续一天,部队就要消耗掉天文数字般的补给品,如果我们还不能从被占领区获得利益,光靠这些消耗就足够把德国活活拖垮。说起来军队真是一种恐怖的消耗性单位啊。食物,弹药,被服,药品,燃料,零件等等等等。。。。后勤部的参谋们已经快被数字给逼疯了。”参谋总长点着了自己的卷烟,他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感叹的说到。
“我的元帅,总司令阁下,参谋总长阁下,我们的情报分析部门已经对这份文件做了分析。我们现在可以从里面看出那个人的下一步行动计划。最重要的是我们终于能够知道那个人正确的位置和他将要向哪个方向移动。并且我们还知道了他将要实施怎么样的阴谋。”汉斯等到几位元帅停止对话后开始回答起徐峻前面的问题。
两位元帅互相交换了对方前面看的文件,他们现在也从文件中看出了一些问题,两个人的眼神都开始凝重起来。
“说下去。”徐峻转脸看了一眼两位元帅的表情后对汉斯说到。
“是,我的元帅。虽然在文件中闪闪烁烁的没有标注出他的确切位置,但是我们还是从他要求给养的运送路线分析出他现在应该是在拉巴塞附近。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怎么会到达那个地区的,那里并没有我们的驻军部队,只有一支党卫队小队驻扎在那里看守被缴获的工业物资。而且我们一直没有在那里进行过空中侦察,所以他在那里的可能性非常的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绕过我们的警戒部队钻到我们鼻子下面去的,他的向导一定是个钻空子的专家,对此我们所有的分析人员都感到非常的佩服。不过现在他既然已经暴露了他的位置,那么以后想要掌握他的行踪就容易了。”
“拉巴塞。。。。”布劳希奇看完了文件,他把文件递给了徐峻。陆军总司令猛吸了一口雪茄,他在脑子里拼命的回忆着这个地名。
“是在丽斯西北方的一个小城,相距丽斯八十公里左右。”参谋总长也读完了文件,他夹着他的卷烟皱起了眉头。
“丽斯?现在A集团军群的总司令部还在丽斯吧。”施特莱彻终于想起了那个地方。
“对,总司令阁下。A集团军群的总司令部还驻扎在丽斯,自从龙德施泰特将军和他的下属们被逮捕后,集团军群司令部就再没有移动过位置。”汉斯接口说到.
“我们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是冲着丽斯去的,现在A集团军群司令部已经没有一个可以主持的高级军官,现在它已经被海德里希派遣的特工人员所控制着。那里没有任何一个军官的权威可以与他对抗,那个人只要到达那里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握A集团军群的指挥权。由于集团军司令部的序列并没有被取消,下属的部队必须得服从司令部的指挥。所以到那时候,A集团军群将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违抗他的命令。如果违抗他的命令,那就是明目张胆的反叛了,我想现在A集团军群的指挥官们还没有这样做的胆量和心理准备。不过我们的敦克尔刻战役司令部也由于混乱的原因而没有被取消,我们还可以用我们这个司令部的名义控制A集团军群的几个装甲集群和一部分步兵师,不过我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可以和他对抗多久。”汉斯严肃的说到。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亲爱的汉斯。”凯特尔淡然的安慰道。
“那个人现在已经没有调动任何部队的能力了,先不说他是否能够掌握A集团军群的司令部,就靠他现在的人手是不够来运作一个集团军群司令部的。他至少还需要一个星期来明白一个司令部的运做方式,这和统帅部的运做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他不了解,那么他可能连一道基本的简单命令都发不下去。而且A集团军群下属部队的指挥官们都向我们表示了支持,他们之前的那些表现也已经明确的表示了这一点。我想就算那个人掌握的司令部,他的命令也许会被拖延到下个世纪才可能被执行。
更重要的一点,现在德国陆军的补给权力都掌握在莱茵哈特阁下的手中,如果有哪个部队出现动摇的话,我们也可以用给养卡死它,无论对背叛部队采取什么措施,我们统帅部和陆军部所有指挥官都将予以支持。”
“凯特尔说的没错。不过我的确也有点担心。克莱斯特和古德里安没有问题,霍特也可以信任。不过莱茵哈特有点摇摆不定,他一直是属于中间派的。还有莱斯克和哈森格尔,他们的表现明显是在随大流,让人感到有点靠不住。B集团军群的贝克和C集团军群的勒布现在虽然表示他们将坚定的站在我们这一边,但是这也是由于看到龙德施泰特下场的缘故,我不能肯定他们是否会被那个人再收买回去。要知道那个人的收买能力是非常强的。”
布劳希奇忧虑的说到,他可能想到当年他是怎么被希特勒收买过去的。二十五万马克差点就买走了他做为一个军人的尊严,现在想想他真的为自己当年的愚蠢行为而脸红。不过现在总算好了,莱茵哈特让他看到了希望,重新燃起了他早已经冷了的热血,这位陆军总司令决心在这个使徒的领导下用他的努力和表现重新拿回他做为一个军人的尊严。
“一切都不用担心,我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们。”徐峻翻看着那份文件,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听了徐峻这句话两个元帅的心脏顿时剧烈的颤抖了几下,他们想起了这位副元首那无孔不入的“主教”军团。的确应该是这样,这位使徒的爪牙怎么可能会放过军队这个重要部门呢,现在想想这个人一定在每个军队重要将领身边都安插了自己的亲信,想想自己背后可能也有一双冷酷的眼睛时时刻刻看着自己,两位元帅不禁都感到后背有点发凉,冷汗立时从他们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两位元帅都不用担心,我还没有无聊到在你们的身边安插我的人。我只在我看不到的和不太熟悉的人身边安插眼线,主要是防止他们做出损害德国利益的行为。而你们这些对德国充满热爱和忠诚的将领我都是充满信任的,如果你们都不可信任的话,我还能去相信谁呢。”徐峻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微笑着对两个元帅说到。
“我们非常感谢阁下对我们的信任,我相信您不会为此感到失望的。”凯特尔掐灭了烟头,他一边掏出块手绢擦着汗一边说到,从徐峻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一种真诚的意味,参谋总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布劳希奇却是另一种感觉,他完全的相信了徐峻的话,他现在除了感动的不行以外还有点沾沾自喜,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总算是获得了上位者的信任,虽然这位还没有爬上真正主宰的位置。
“我现在已经知道他的位置,他的行程。并且我还知道了他想要干什么。”徐峻停下来吸了一口烟,他缓缓的吐出了烟雾随后把雪茄架在了烟灰缸上。
徐峻重新拿起了那份文件说到:“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处理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个人认为,游戏该结束了。我们现在必须在那个人到达丽斯之前就解决掉这个最后的问题。”
“您的意思是,用武力消灭掉?”凯特尔用颤抖的声音问到,声音颤抖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他激动。他曾经和几个元帅和将军们私下里讨论过这个问题,他的意见和布劳希奇一样,就是彻底的将那个人从地球上抹掉,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而那些元帅与将军的意见则都不同,有的人觉得暗杀一个国家元首总是一种不名誉的行为,他们认为终身囚禁比较完美。还有的人认为还是把他架空起来,随后胁天子以令诸侯,这家伙明显是看多了中国历史。最可笑的有人还提出索性把那个人流放到哪个孤岛上去,就像是拿破伦,结果被所有的将领骂了个狗血喷头,德国领海里哪有孤岛,难道还为了流放他专门派海军去占领一座孤岛不成,还不如索性流放到英国去算了。
结果那些想象力丰富的将领们没有达成任何一致的意见,最后所有人只得同意如何处理希特勒的问题就留给副元首来决定好了。因为有人提醒了这些将领这不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他们在这里自作主张说不定还会引起副元首的反感。结果希特勒的“最终处理”问题就被搁置了起来,没有人再去讨论这个问题,原因是这可能“犯忌”,无论是哪方赢了都犯。
“我认为的确应该彻底的消灭掉那个人。如果那个人还活着那么将会给我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布劳希奇恶狠狠的鼓动着,他实在是在希特勒那里受了太多的气了。
“那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做,我们能把这件事情交给谁去做。”徐峻望着两位激动的元帅问到。
“我们可以搞一次突袭,相信只要一个团的人就行了,他现在卫队的实力应该不强。人选么,这个人必须要对您绝对的忠诚,而且还要有随机应变的能力。他还需要有足够的权力可以就地处置一些棘手的问题。我看。。。。让我的副官格雷芬将军去怎么样,他是我见过最可靠最能干的军官了。”布劳希奇说到。
“格雷芬虽然能干,但是他随机应变的能力我不敢恭唯,我看还是让副元首阁下的直属部下去为好,第一,他的那些手下的能力有目共睹,第二,他们的忠诚更是无与伦比,第三,他们完全可以保守住秘密。要知道其他的陆军部队就算是再精锐也难以做到保守机密,只有副元首阁下的直属军团才是最可靠最保险的。”说完凯特尔又点上了一支烟。
“我也是这样想的。”徐峻对凯特尔的能力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个统帅部总参谋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决定这件事情由我的人去完成,而且我将亲自指挥这次行动。”
“这怎么能行,这种事情您让手下去做就行了。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可就得不偿失了。”凯特尔一听徐峻要亲自出马连忙大声的反对。
“不,这一切虽然是为了德国的将来,但说到底还是我与他的问题,所以在这件事情最后了结的时候,我必须在场。我要亲手解决这件事情,这也是对这个人最后的尊重。你们只要和我的参谋们一起定一个行动计划就行了。”徐峻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驳回了参谋总长的反对。
他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的窗前望着远方天边燃烧着的晚霞低声说到:“阿道夫。希特勒,你的历史将由我来结束。为了感谢我把你从那个难看的结局中拯救出来,就请你放心的把德国交给我吧。我已经看穿了这场游戏中所有的底牌,我也知道该如何去玩这个游戏,我不会犯你曾经犯过的错误,所以我是不可能失败的。”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四十八章 王对王(一)
六月的法国大地上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那些倔强的野草给那无垠的原野抹上了一种迷人的绿色,而无数色彩各异的不知名的野花也开始努力的向世界展示着它们的魅力,它们一群群一片片的组成各种只有它们自己才能看懂的花纹图案散布在那块绿色的绒布上,随着微风在亮丽的阳光下轻轻摇曳闪烁着生命的光辉,两个月前还是一片荒芜凄凉的黄色大地现在就像一块华丽无比的波斯大地毯般光彩照人。
可惜的是这幅本来应该像是伊甸园般美丽安宁的田园风光被一些突愕的不应该存在在那里的东西给破坏了,丑陋的人工制品,那一堆堆的钢铁残骸,给这首安祥的田园诗加入了一段不和谐的音符。扭曲着的烧得乌黑的钢铁骨架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指向着碧蓝的天空.
它们在用它们自己的方式提醒着人们不久前在这里发生的那场噩梦般的战斗,很多战士再也没能离开这里,在道路旁密布的十字架顶端悬挂着的各种式样的钢盔和深深插入坟头破损的步枪向所有人展示着参加这场游戏的人们最悲惨的一种结局。
这是战争给这块土地留下的可怖印记,不过这并不是难以抹去的印记,时间和无比强大的大自然会消磨掉这些痕迹。只要十几年的时间,这块土地将会恢复它原来的景色,这些外来的物品也将被无尽的自然之力所包容,它们将会变成自然的一部分,变成大地的一部分,留下的将只有那些被修饰扭曲过后的传说和淡淡的哀思。
“大约一个月前,第41装甲军的一支补给车队在这里遇到了英法部队的伏击。他们打得非常顽强,但是敌人实在太多了,全体官兵都留在了这里。不过他们也让上百名敌人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当41装甲军的救援部队赶到时整支车队都笼罩在熊熊燃烧的烈焰里,附近的田野里到处都是纠缠在一起的尸体和残破的武器。事后他们还发现敌人离开前曾经想要带走他们士兵的尸体,但是他们没能成功。”塞普鲁斯军团司令部的联络副官塞特豪森上尉用深沉的语气向徐峻解说着车窗外那堆残骸的由来。
“为什么他们没能成功。” 听了塞特豪森的话,伦道夫脸上带着他从来没有过的凝重神情望着窗外问到。
“因为那些士兵们互相抱得太紧了,当我们的救援部队想要分开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尸体时不得不掰断了他们的手指。在有些尸体上我们发现了手指曾经被用力拉扯过的痕迹,这说明敌人也想过把他们给分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能够成功。”
“哦。。。。”伦道夫点了点头后再也没有说话。
“这就是我们的士兵,他们坚定的战斗意志和他们无与伦比的牺牲精神将永远被我们的子孙们所传诵。我为我们拥有这样伟大的士兵而感到骄傲,在世界上不可能再找到像他们这样伟大的战士。”道根在一边感叹着。
“也许还有一支军队的战斗信念可以与他们相提并论。。。。”徐峻用深沉的目光望着从车窗前掠过的十字架喃喃的说到。
“什么?您知道还有哪支军队的战斗意志可以和躺在这里的战士们相比吗?元帅阁下.”道根疑惑的望向徐峻。
“我知道有一支军队也像这样顽强,在我的记忆里。。。。”徐峻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把脸转向了窗外。
是啊,塞特豪森的描述让他感到那么的熟悉,在那个时空,那个年代,那支军队在战场上创造奇迹的能力与他们所表现出的那种精神已经完全凌驾于所有欧洲同行之上。也许在不远的将来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支军队和他们的威名,不过对于现在的徐峻来说,他只能把他当做一段珍贵的记忆埋藏在心底,因为他离家实在太远了。
看到徐峻不愿意继续说下去,道根也把刚想问的问题咽回了肚子里,他转过头向他那一边的窗外看去。一直以最标准的军人自居的他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提问以及什么问题该问,而按照现在的情况一个军人最好的表现是闭嘴。
“我的元帅,现在离目的地还有三十多公里,我看您可以稍微闭上眼休息一下,您已经一晚上没有合眼了。”汉斯的话打破了现在车内的凝重气氛。
徐峻转过头对他忠心耿耿的副官露出了微笑,他点了点头回答到:“好吧,我现在突然觉得有点累了,是想要休息一会儿,塞特豪森,请在到达之前叫醒我。”
“遵命,元帅。”
汉斯和伦道夫连忙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在车内映照出一片暗淡的墨绿色,徐峻头枕着柔软的头靠闭上了双眼,而他的副官们也都低下头闭目养起了神。
他们已经赶了整整一晚上的路,他们必须在希特勒到达丽斯之前把他阻截下来。情报上显示希特勒的车队已经开始行动,它虽然保持着一贯的迟缓,但是从它前进的方向来看,目的地一定是丽斯,这位德国元首正坚定不移的向着A集团军群司令部缓缓靠近。
不过那段道路虽然只有短短的八十多公里,但是却因为前段时期的战斗而被破坏得非常彻底,那种糟糕的路面将会使本来就很缓慢的元首车队变得更加迟钝,按照凯特尔的估计,希特勒前进的速度将可能还比不上步行。
虽然这样,但是留给徐峻的时间并不多,按照计划他必须在那个人进入丽斯驻军防线之前拦下他,并且还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战斗,用最快的速度撤离,并且一切都要做的像是受到了敌方隐藏的残余部队的袭击,这对于徐峻来说将是一项非常艰巨的考验。
从战斗力和保密以及忠诚度方面考虑,徐峻决定从自己直属的第6摩托化步兵团里挑选一支部队来完成这项工作。现在这个摩托化步兵团不但实现了完全的机械化,还有一些二线的装甲单位被加强了进来。当然不可能是坦克这种重型装备,基本上都只是些轻型的装甲车辆,但是这已经使他的火力强度远远的凌驾于德国陆军其他同级别队伍之上。
这次行动由于需要保持速度,所以不可能把全团全都带上,徐峻只挑选了差不多一个营的步兵和一个连的装甲侦察车辆参与行动,不过就算是一个营,徐峻也有足够的信心解决掉那个人的全部卫兵.第六摩步团跟着他经过了无数次的血战,这些士兵是从战场上靠一次次拼杀锻炼出来的精锐,绝不是希特勒那支纸上谈兵还没有参加过一次战斗的菜鸟卫队所能对抗的。
现在这一个营的士兵都坐在各自的251型装甲运兵车或者奔驰两吨越野卡车上以每小时五十公里的速度前进着,车队前方和后方各有六辆马其鲁斯版的231型六轮装甲侦察车,它们负责护卫车队的两头和侧翼。
这些装甲车上的20毫米机关炮可以解决掉任何一支没有装甲部队没有重火力的步兵部队,而希特勒现在的卫队则恰恰是这样的部队,他们只带了两门轻型37毫米反坦克炮,其余的都只是一些轻武器。徐峻已经预计这场战斗将是一场乱轰轰的遭遇战,在这次行动中这些装甲车将成为进攻的主力,虽然装甲稍微单薄了一点,它可以用它的速度优势弥补防护上的不足,而它所拥有的密集火力将成为所有胆敢阻拦在它面前的元首卫队士兵们的梦魇。
第六摩步团的步兵们则将配合着这些装甲车向对方发动攻击,他们除了要掩护那些装甲车之外,还要担负起围剿残余敌人的任务,他们将跟在这些装甲车后向希特勒的车队发动最后的冲击和清理.
所有士兵都知道他们这次将要做什么,他们都明白自己的枪口这次对准的将是自己曾经发誓效忠的那个人。但是没有一个士兵表示出一丝一毫的犹豫,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更加值得效忠的人,为了他们伟大的指挥官,就算他们面对的是神圣的上帝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照杀不误。
一种可怕的杀气弥漫在这支车队上空,士兵们被即将到来的战斗刺激的热血沸腾.不过无论他们的心情有多激动,他们都不会从外表上表露出来.他们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除非在他们最敬爱的指挥官面前,他们不会向外人表露出自己任何真实的情感,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们都表现的像块坚硬的岩石一般严肃并且冷酷无情.
除了了望手和机枪手,所有的士兵都默默的坐在他们的座位上目视着前方,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坐在自己对面的战友那同样坚定的双瞳。
“元帅,我们快到了。” 塞特豪森拉开了前后排座位间的窗帘。
“哦。。。。是吗?我们现在在哪里?”徐峻睁开了眼睛,他伸着懒腰问到。
“已经快到贝蒂纳了。”
“好,我们现在应该已经赶到那个人的前头了,到了公路的交汇点停一下,我们要做最后的分配布置。让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从那里开始,我们随时都可能碰到那支车队,我希望能够像计划上预定的那样顺利的结束战斗。”徐峻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自己一侧的窗帘向着窗外的田野望去。
“那些是什么东西?”
徐峻发现在离公路不远的原野上竖立着一根根奇形怪状的细木桩或者看上去像是木桩的东西,因为其中有些木桩扭曲的形状实在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这些东西引起了徐峻的好奇,因为在此只前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相同的景象,这些木桩排成了一线,每一根都相距五六米左右,而且分成了好几排,看上去好像是某种阵势,从外表看徐峻实在是猜不出那是干什么用的。
“啊,您说的是那些木桩吗?”塞特豪森问到。
“是的,那是干什么用的。”
“哦,那些是上次战争的遗迹,在那些木桩后面就是上次战争中法国人构筑的壕堑阵地,而那些木桩则是当年悬挂铁丝网的桩子。” 塞特豪森一脸感慨的神情。
“是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看来当年法国人可是下了不小的力气。”徐峻没想到还能见到一战时期的战场遗迹,看着那些木桩,他脑海里想象着二十多年前那些年轻的德国士兵端着步枪跌跌撞撞的迎着密集的机枪火力向着那密布的铁丝网冲锋的情景,那简直就是一种悲壮的自杀。
“哦,现在这里已经少了很多了,由于很多桩子是金属制造的,法国政府都把那些金属的桩子回收利用了,现在只留下那些木制的桩子,虽然还有些金属桩,但那也是由于质地已经被炮火烧坏所以才留了下来。”
塞特豪森说完指着另一边的车窗说到。“那边也有相同的桩子,不过那里是我们在上次战争中构筑的阵地。两边最前沿的阵地相距一公里都不到,我们的前辈们打了一场多么艰苦的战争啊。”
“是吗?”
徐峻连忙转过头望向另一边的窗外。的确,在距离公路差不多的位置也竖立着同样一排排的木桩,看来这条公路正好从两边阵地的中间穿过。
徐峻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战场遗迹,他现在总算辨认出了一些阵地的工事,由于现在那些地方到处都长满了绿草和野花,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那曾经是让无数人丧失生命的军事工事,一般人可能会认为那只不过是几个天然的小土坡或者灌溉渠而已。
突然,徐峻隐约的看见在侧前方的法国阵地遗址上好像有几个人影晃动了一下,随后在一个小土坡上有一个小亮点猛的闪过,徐峻觉得心底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满了他的全身。
“有点不对劲,那里。。。。”徐峻指着那个方向喊到。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阵激烈的枪声已经从窗外响起,一串串明亮的曳光弹像下雨一样密集的冲着车队横扫了过来。
“伏击!”
汉斯猛的向徐峻扑了过去,他用力的把徐峻按到了坐位底下,随后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住了他的元帅。
密集的机枪子弹打在豪华奔驰车的防弹车身上发出了一联串让人头皮发麻的“腾腾”声,而车窗的防弹玻璃上也在刹那间布满了雪花般的弹痕。
“保护元帅!”
“准备战斗!”
“快停车!”
徐峻的副官们都缩到了轿车的地板上避开了随时可能被打穿的车窗,他们大声叫喊着。
“不要停车!冲过去。”
这最后一声是徐峻喊出来的,他终于奋力的从汉斯的压制下挣脱出了脑袋。在这种一看就知道有预谋的伏击阵地上停下来简直就是找死,用最高的速度冲出敌人的伏击圈才是摆脱危机的唯一办法。
激烈的枪声还在响个不停,在轿车前面的一辆奔驰运兵车并没有任何防弹的能力,它立即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车上的士兵也和卡车一样在一瞬间就被打得千创百孔,他们还没能作出任何反应就被打死在了他们的座位上。而那辆卡车的司机也没能逃脱出同样的下场,卡车失去了控制猛的向着路边冲了过去,它把整个车尾横在了公路中间。
徐峻的司机一见情况不妙连忙踩下了刹车,轿车尖啸着在离卡车差不多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让轿车里的军官们滚做了一团。
可是灾难并没有过去,紧跟在徐峻座车后的一辆232型装甲通讯车没能来得及刹车,它从后面猛的撞上了徐峻的座车。这还不算,装甲车司机由于当时一紧张,想要避让,他向右侧转动了方向盘,结果就是它不但撞上了徐峻的座车,而且还把那辆豪华轿车撞出了路肩,顺着路边的斜坡滑进了路边的排水沟里,而它自己斜着靠着路边趴了窝。
前队的车辆看到后面发生的事情连忙停了下来,而后面的车辆也由于这种突发情况乱成了一团,不过总算是没有再发生徐峻这种倒霉的碰撞事故。那些伏击者们终于达到了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他们成功的把这个车队给拦了下来。不过从他们现在还在继续向着车队疯狂射击上看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彻底的把这支车队给歼灭。
等到车辆停稳后,那些没有受伤的士兵都飞速的从各自的座车上跳了下来.他们冒着飞蝗般的子弹向着路边冲去,身经百战的经验让他们并没有对这种突发事件惊慌失措.士兵们跳下了路边的排水沟,他们把那条水沟当做临时的战壕架起各自的武器向着远处那些正向自己疯狂射击的敌人还击起来。
而那些装甲车也从一时的慌乱中反应过来,它们转动着炮塔开始向着那些伏击者倾泻20毫米高爆炮弹。由于这些装甲车凶猛火力的加入,对方的射击一下子就被压制了下去,车队总算是稳固住了他们的阵地。
所有人的心头现在都压着一块大石头,几个军官顺着水沟拼命的向斜倚在水沟边的轿车跑去。
士兵们都在心里祈祷着自己的指挥官能够平安无事,他们把这种焦虑化为了对偷袭者冲天的怒火,他们都暗暗发誓,不管指挥官有没有事,光是为了那些牺牲了的战友,他们都要让那些家伙好好尝尝这样做的后果,要让那些家伙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四十九章 王对王(二)
军官们急急忙忙的冲到斜倚在排水沟上的轿车前,他们急切地想要知道车上那些重要乘客的现状。
可还没有等他们靠近,随着“噹”的一声脆响,那扇被打得像块奶酪似的车门猛的弹开了,一只锃亮考究的军靴出现在所有军官的面前。
随后,他们尊敬的伦道夫少校就从车厢里滚了出来以一个标准的狗啃泥姿势栽进了沟底。幸好这里已经几十天天没有下过雨,沟底那层厚厚的淤泥被强烈的阳光晒成了干土块,否则伦道夫少校的下场一定会很有看头。还没等伦道夫站起身来,道根上校已经从车里跳了出来。上校的姿态非常利落,透露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精干味道,不过可惜的是他跳到了刚想站起身的伦道夫少校的背上,两位党卫队军官在沟底滚做了一团。
“道根长官,伦道夫长官!”
军官们在看得目瞪口呆之余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冲上前去扶起了在沟底挣扎着的两位上司。
“元帅阁下!您没事吧。”还有几个军官扒着车门向轿车里望去。
“没事,你们让开点。”
徐峻的话当时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那几个军官连忙让出了一个空间,徐峻弯着腰从车里跳了出来。紧接着出现在车门口的是汉斯,他拖着头部受伤的塞特豪森,几个士官急忙七手八脚的帮着将军把他们的联络官拖出了轿车。
“真是太狼狈了。”徐峻望着被打成筛子的轿车摇着头说到:“看来我还是太轻敌了。”
这时一串子弹尖啸着越过人们的头顶打到了另一边的路基上,崩起的碎土块和尘土像下雨一样落在了他们的头上,这一幕提醒了在场所有人他们还没有摆脱危险,他们正在受到敌人的攻击。
“汉斯!道根!你们跟着我。伦道夫,你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去到那里建立一个机枪射击点,尽量压制对方对这里的攻击。”徐峻指着不远处的路基上的一个排水涵洞命令到。
“遵命,元帅。”
伦道夫向徐峻敬了个礼后带领着十几个士兵提着机枪向着那个涵洞冲去。
随后徐峻转过头对着那些低级军官说到:“立即向我报告损失情况和敌情侦察情况。兰森上尉。”
第六摩托化步兵团一营副营长兰森上尉连忙报告到:“损失情况还在调查,不过按照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情报分析,我们对面是一支德国武装部队,我们现在还不能查清楚对方是哪支部队。”
“我们已经组织起了反击。”一个营级副官在一旁补充到。
“明白了。”
徐峻趴到了沟沿上,兰森连忙摘下了他的望远镜递了过去。徐峻接过望远镜开始观察起对面袭击者的阵地,其他的军官也都端着各自的望远镜趴在他们指挥官的身旁向着不远处的敌人望去。
“看来对方的人数不少啊。”道根皱着眉头说到。
“好像是有一个营,我没看到有重武器。”
“正面只有五百多米,机枪火力很密集,分布也很合理,看来是正规部队。”汉斯肯定的点着头.
虽然对方的火力已经被装甲车的机炮压制了下去,但是从对面那片在机关炮弹的闪光和扬起的尘土中此起彼伏的枪口焰可以看得出,袭击方还是保留着强烈的战斗意志,他们没有任何想要撤退脱离这场战斗的想法。对面射来的密集子弹在排水沟的附近扬起了一片尘埃,有些小块的碎石和土块甚至都崩到了徐峻持望远镜的手上。
“的确是德国军队。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没有使用重武器。”徐峻缩回了排水沟,他严肃的对手下的指挥官们说到:“现在先不要去考虑对方的身份,我们要组织起一次进攻,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消灭掉这些袭击者。你们有什么看法。”
“一切服从您的安排。”军官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到。
“那好,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不利,这条水沟太浅也太窄,幸好对方没有使用重型武器,否则我们会损失惨重。现在我们有多少部队投入了战斗。”
“在我们后面有一个连,前队有半个连。我们还有两个连的步兵和一个排的迫击炮手被堵在了后面。水沟太窄,我们无法从正面展开这些部队,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无法攻击到对方。”兰森回答到。
“兰森,命令迫击炮排到公路后面构筑射击阵地,让他们等待我的命令发动炮击。”
“遵命,元帅。”
徐峻转过头对汉斯说到:“汉斯,你现在去前队,那里的战斗由你指挥,等待我的命令。”
“是,元帅。”汉斯点了下头,随后钻过那辆残坡的轿车车底弯着腰顺着水沟向前队阵地跑去。
“道根,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负责正面阵地的作战,尽量吸引对方的火力,但是要注意安全。”
“明白了,元帅。”
“通讯兵!”徐峻大声喊到。
“在,元帅阁下。”背着电台的通讯兵急急忙忙的从一旁跑了过来。
“现在每个连的通讯畅通吗?能不能联系上装甲侦察连。”
“可以,阁下。所有通讯都是畅通的。”通讯兵连忙卸下了耳机递给了徐峻。
“雷克斯特少尉,雷克斯特少尉。我是莱茵哈特元帅。”
“我是雷克斯特,长官,听到您的声音实在是太好了,您没事吧。”装甲侦察连的副连长雷克斯特充满喜悦的声音在耳机里清晰响亮。
“是的,我没事,连根毫毛都没有伤到。现在你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徐峻脑海里浮现起那个年轻少尉充满活力的面容,作为第七装甲师新提拔起来的军官,这位副连长用他的热情和勇敢获得了所有部下的崇敬和喜爱,徐峻考虑在这次行动完成后把他转为正职。
“我们正在压制对方的火力,我们这里情况很好,没有任何损失。不过我们在后队的装甲车现在还无法进入战斗,他们的位置无法向敌人射击,我已经命令他们离开公路,增援正面战场,我等待您进一步的指示。我请求您能同意我们协同步兵发动一次冲锋。”
雷克斯特的装甲车已经转过身来用正面装甲面对对方的射击,六门20毫米机关炮和七点九二毫米机枪用密集的火力来回扫射着袭击者的阵地,炮弹打到哪里,那边的射击就会停顿下来,但是等到炮火转移到下一个目标时,原来的目标就会恢复射击。
用六门20毫米机炮压制一道五百多米长的壕堑阵地的确有点捉襟见肘的味道,所以他希望能够用一次冲锋来彻底解决掉那道战壕里的敌人。但是没有上级指挥官的命令,雷克斯特不敢随便发动进攻,因为现在步兵们都在靠他的火力掩护着,如果他擅自离开公路而造成步兵们的损失的话,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同意你的意见,你先继续压制对方的火力,命令后方的装甲车停止行动,等待我发动进攻的命令。”徐峻对这个下属的表现很满意,这的确是结束现在这种愚蠢对射最简单的办法。
现在整个战场的态势已经在徐峻的脑海里清清楚楚的浮现出来,除了地形之外,无论是火力还是人数对方都没有占据优势,这将是场很无趣的战斗,徐峻对自己最后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他现在有两个疑问需要解决,第一个疑问就是,按照对方的规模应该会携带重型武器,至少应该有迫击炮,但是奇怪的是到现在为止对方没有使用过任何重武器。徐峻疑惑的是,在没有重武器的情况下,这支部队为什么还胆敢对一支拥有装甲车辆的庞大车队发动进攻,这不符合逻辑。
第二个就是对方的身份,徐峻隐约觉得这也许是希特勒做的手脚,但是他又觉得不可能,希特勒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可能再调动一支正规部队来伏击自己,而且陆军的部队也不可能会执行这个命令。现在看来只有将对方彻底击溃后这两个问题才可能得到答案。
“兰森。”
“在,元帅。”
“你现在去后队,那里的两个连由你指挥,等待我的进攻命令。你带领那两个连在后队那六辆装甲车的掩护下向敌人的左翼冲击,占领左翼后让装甲车继续向敌人后方迂回,封锁住对方的退路,要保证没有一个人能从你们那里跑掉,知道了吗?”
“遵命!元帅,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一个敌人从我手中逃走。”
“很好,去吧。”
对射还在激烈进行着,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只不过现在在这片曾经浸透了鲜血的战场上战斗着的竟然是同一个国家的军队.
德国军队在法国人构筑的阵地上伏击另一支德国军队,这的确是一个顶级的黑色笑话。但是这的的确确发生了,在望远镜里对方那标志性的M35钢盔,MG34那撕裂人心的恐怖咆哮以及毛瑟步枪那清脆的鸣叫都向自己证明着他们的身份,这是一场悲剧性的同室操戈。
在这种打靶般的对射中,“塞普鲁斯”军团的士兵们开始慢慢的占据了上风,丰富的战场经验让他们很快就习惯了这种在他们看来小儿科般的战斗。老兵们三三两两的开火,他们互相掩护着进行沉稳精确的射击。这些老兵精准的射击有时候甚至可以完全压制住一挺机枪。
在这些老兵的手里毛瑟步枪简直就像装上了瞄准镜,他们兴致勃勃的进行着在对方的M35钢盔上钻洞的工作,而且看上去他们的成绩不错,他们都对此乐此不疲。
而对方的射击现在就差得远了,可能是由于机关炮轰击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这边士兵精准的枪法,对方的射击开始越来越散漫,感觉上他们好像已经放弃了瞄准,现在只是漫无边际的向这里倾泻着子弹。虽然有时候也会奏效,在这种弹幕般的射击下伤亡是不可避免的,徐峻的部队不时有人被这种明显是流弹的子弹击中,但是他们造成的实际效果并不能和他们所营造出的那种气氛匹配,打的阵地前土石横飞并不能吓到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只能换来他们无情的嘲笑和讥讽。
“所有军官都到达各自位置了吗?”
徐峻趴在沟边一手拿着话筒一手端着望远镜。
“长官,都准备好了。”
“我已经到达位置,长官。”
“等待您的命令长官。”
“好,迫击炮准备射击。三发急促射。”
“准备完毕,阁下。”
“开火!”
“是,阁下,开火。”
身后穿来迫击炮沉沉的气爆声,徐峻感觉到了一群物体从自己头顶高速飞过的那种压迫感,他连忙把眼睛凑上了望远镜。
远处的敌方阵地还在纷乱的向自己这边射击,不停闪动着的枪口闪光让徐峻回忆起自己那个时代的某个巨星演唱会的看台。
迫击炮弹在空中飞行时间比徐峻估计的要长,就在他开始怀疑炮弹是不是过期或者报废了的时候,一连串火球夹带着一根根尘柱在对方的阵地上窜了起来,那种沉闷的爆炸声联成了一片,震的徐峻耳膜都有点发涨。紧接着是第二波,随后是第三波。刹那间对方的阵地被给遮蔽在了迫击炮弹爆炸的火球和扬起的泥土和尘埃中,对方停止了那发疯般的射击。
“太棒了,我爱81毫米!”徐峻兴奋的放下望远镜,随后他转过身拿着话筒对着身边的士兵叫喊到。
““塞普鲁斯”军团的士兵们,现在向我证明你们的勇敢与强大的机会到了!
让我们看着那些胆敢用卑鄙的偷袭来向我们挑战的敌人是什么样的货色吧!让我们看看他们是否胆敢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和我们战斗。让我看看我无比勇敢忠诚的士兵是如何来消灭我的敌人的。
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的就是,虽然这些德国的叛徒必须用他们的生命和鲜血来洗刷他们的罪行,但是如果他们向我们露出他们懦夫般的后背,举起了他们颤抖着的双手,我命令你们必须保留住这些懦夫们的生命,我知道他们的罪行让他们没有权利获得我的勇士们一丝一毫的怜悯和慈悲,但是我们是高贵的战士而不是那种低层次的东西,而这些懦夫将是你们向我证明这一点的最好证据。
我将在你们中间,我将跟着你们一起战斗,我将看着你们为我获得这次胜利,虽然这与你们之前那辉煌的战绩不能相比,但是这次战斗却左右着我们伟大德国未来的命运。
前进吧!我的战士!
为了伟大的祖国,为了日尔曼的复兴,为了上帝交付给我们的责任,以伟大神圣的德意志的名义,我的勇士们!冲锋!”
他的话通过各个连队电台上的扬声器传到了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徐峻慷慨激昂的做完最后的动员,他跳出了那条狭窄的水沟。
现在这位军团指挥官挺着胸膛站在水沟壑前,站在他那些已经被刺激的热血沸腾两眼发红的士兵面前,面对着敌人的阵地高高的抬起了他的手臂。
耳旁传来了一阵阵装甲车辆的巨大轰鸣声,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望着自己的偶像,在他们眼里这位军神现在就像是德国传说中的那些最伟大的骑士一样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徐峻对自己这种充满传奇色彩的姿态和亮相很满意,他抬着手臂随后很自然的向前一挥,当手臂从指向天空变成平指向敌人阵地的一刹那,他对着话筒发出了命令
"塞普鲁斯,突击!"
耳机里传来了部下们的吼叫声.
“塞普鲁斯,突击!”
随着那声吼声,六辆SD。KFZ231轰鸣着像发了疯一样冲下了路肩,随后排着整齐的横队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向着对方的阵地冲去。
“怎么会那么快,难道那些话对发动机也有效?”军团指挥官大人明显被那六辆装甲车的疯狂冲刺给吓了一跳,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背后的阵地爆炸了。
士兵们和军官们咆哮着跳出了他们的临时战壕,他们像一阵飓风一样嘶吼着从徐峻的身边掠过。整个阵地都在向前推进,就连机枪手都冲了出去。他们紧跟在装甲车的身后就像一股充满着嗜血和破坏欲望的洪流向着袭击者的阵地排山倒海般冲了过去。
阵地右翼的情况也一样,两个连的士兵在一队以飑车姿态前进的装甲车的带领下以恐怖的速度向着对方的阵地冲锋。
“看来好像过火了一点。”徐峻回头看了看身后空空如野的水沟,那里只剩下满地的弹壳和各种零碎的杂物,看上去就像散场后的电影院。
“至少我还留了半个连的预备队。”徐竣望着正带着一脸羡慕和激动的神色的伦道夫和一百多名同样两眼发红的士兵,他们现在正站在公路上望着冲锋的战友流着口水。
徐峻转过头看着自己那群像是受了惊的牛群般疯狂前进的部下和对方正在冒着烟的阵地。这时对方阵地上终于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紧接着就传来装甲车上机关炮那疯狂的怒吼。
“想要抵抗吗?现在太晚了,要是我还是马上投降比较好。”徐峻摇着头为对面的指挥官致哀。
这场战斗的确像徐峻预想的一样毫无悬念,在对方抵抗了十秒钟过后,恐怖的洪流就把他们的阵地淹没了,在毛瑟手枪和刺刀的双重打击下,对方的意志在瞬间崩溃,战斗在冲锋发起二十分钟后结束。
这时徐峻才刚刚知道那些袭击者的身份。
德国武装党卫队第一步兵师,他们每个人军服的袖口上都有一个漂亮的黑色臂章,上面绣着一个人的签名,名字是“阿道夫。希特勒”。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五十章 王对王(三)
“我明白了,我们的确疏忽了这一点。”
徐峻拿着话筒对着面前电台上跳动着的指针苦笑着。
“不,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用道歉,这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最终的责任应该是在我的身上,我太疏忽了。关于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要向我补充的吗?。。。。。那就这样,一有新的情报立即向我报告。。。。是的,现在我也不能确定。。。。现在我需要更确切的报告,让约德尔去负责这件事情,现在是关键时期。。。。好,就这样,继续保持联系。”
徐峻摘下了耳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后他对着坐在他身边一脸严肃的通讯兵微笑了一下,把话筒和耳机递给了那个士兵。
“继续保持和司令部的联系,一有新的消息立即通知我。”徐峻对通讯兵说到。
“遵命,元帅阁下。”通讯兵一脸坚定的表情大声的回答。
“嗯。"
徐峻赞许的点了点头,转过身爬出了装甲通讯车那狭小的车厢。徐峻的部下们已经站在装甲车的门前等待许久了,看到徐峻钻出那个窄窄的车门,军官们立即挺起了胸膛恭敬的立正致意。
“我的元帅,战场已经清理完毕。”道根上前一步向徐峻报告到。
“情况怎么样,我们的损失报告和战绩出来了吗?哦,还不能说是战绩,毕竟那些人也是德国士兵。”徐峻一想到半个小时前的那场莫名其妙的战斗就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沮丧。
“他们的确是德国士兵,但是他们已经成为了德国的叛徒,如果他们偷袭成功我们没有人能够离开这里,德国伟大复兴的事业也将断送在这里。所以我们不能对这些叛徒有任何的宽容。”道根大声的回答到,随后他指着公路边的田野对徐峻说到:“我的元帅,我想您看了这些东西就会明白的,他们完全是想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哦,什么东西。”
徐峻感兴趣的向着道根手指的方向望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徐峻看到那些东西后大吃一惊,他急步向着路边走了过去。
现在在公路的边上摆放着一排各种式样的火炮,基本上都是德国陆军营级部队标准配置的重武器,也有一些是专业部队才配备的火炮。这些火炮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炮口正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量,徐峻知道这些武器会给一支像自己这样装备的部队造成什么样的损害,一想到这些徐峻就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37毫米反坦克炮四门,75毫米步兵炮两门,还有十四门50毫米迫击炮,六门81毫米迫击炮,六门20毫米机关炮。都在这里了,他们拥有的重火力能够把我们在十分钟内全部都消灭在公路上。在这种火力下我们连一成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伦道夫站在那排重武器前咬牙切齿的说到。
“元帅,他们是想要谋杀你。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在我们在已经清理过的地区会遇到伏击,这里不是战斗区域,没人会在自己安全的后方行动时在两翼派出侦察搜索部队。他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我可以肯定这是有预谋的,这是次赤裸裸的谋杀。”兰森也在一边说到。
“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当我看到他们的军装时就明白了。但是,为什么他们拥有这么多的重武器却不对我们使用呢。而且我并没有发现他们重武器的火力点啊。”徐峻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请允许我来向您解释这一切。他们把这些武器隐蔽的很好,应该说当年法国人设置的重火力点的隐蔽性很好,这些火炮都被放进了那些隐蔽火力点里,当年就没能让我们的部队发现,而经过二十多年岁月的侵蚀后,这些火力点和周围的环境已经合为了一体,不靠近是根本发现不了的。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使用这些武器,我也可以给您满意的答案,他们不是不想用这些火炮,事实上他们用过了。不过。。。。这个。。。。”
说到这里道根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看到自己这个一贯严肃的部下突然露出从来没有过的表情,徐峻对那个答案更加的好奇了。
“快点说,道根上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徐峻急切的催促到。
“这个。。。。我的元帅,这是魏尔勒将军的主意,不过他事先并没有向您报告,他当时说这只是以防不测的一个保险手段,让我不要用这个来打搅您的工作。”
“魏尔勒?怎么魏尔勒都卷进来了,快点告诉我,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对魏尔勒怎么样的。”徐峻的胃口已经被道根高高的吊了起来。
“那我就向您实说了。魏尔勒将军在负责分配补给品的发放时下了一道秘密的命令。所有在法国前线的武装党卫队部队只能获得平时一半的弹药补给,而且他还在分配给武装党卫队的武器弹药上做了手脚,那些炮弹的底火都经过了处理,也就是说现在那些武装党卫队所有的20毫米口径以上的重武器配备的其实都只是一堆像炮弹的东西而已。为了保险,他还命令在配发新的弹药同时把他们积存的弹药以可能存在技术性缺陷的理由收缴了上来,没有弹药他们的火炮就只能成为一堆废铁。而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的弹药是三天前补给的,可能是因为数量不多的关系,他们并没有对这些宝贵的弹药进行试射。我现在可以想象得出当他们瞄准我们的车队开火后,那位炮兵指挥官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魏尔勒这个家伙,哈哈哈哈。”徐峻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此感到非常的高兴。魏尔勒果然是一个能干的阴谋家,这个军团参谋长的诡计又一次拯救了自己和在场所有的人,徐峻决定等这件事情结束一定要为了他所做的这一切好好的奖励一下那个老家伙。
现在大部分的问题都找到了答案,那些袭击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鲁莽疯狂,事实上他们很专业的设置了一个伏击阵地。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重武器会在开战时完全失效,等到他们发现时战斗已经开始,结果他们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不过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这支部队的确像传说中一样强悍,碰上别的部队早就因为这种突发情况而阵脚大乱了,就算没有混乱士气也一定会受到影响。可是他们不但没有那样,而且还能够继续保持着狂热的士气继续他们的攻击,真是让人不得不对他们的战斗热情表示钦佩。
“也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没有受到更大的损失。在第一轮攻击时我们损失了十一辆卡车,四十七名士兵当场阵亡,六十九人受伤。再加上后来对射阶段和冲锋后时损失的士兵,现在我们一共有一百二十七名士兵阵亡,一百九十二名士兵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有半数还保存着一定的战斗力。”
“也就是说我失去了一整个连,真是损失惨重。”
徐峻没有想到伤亡会这么严重,他知道这些士兵的伤亡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所造成的,所以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后悔和沮丧。徐峻用双手用力的抹了一把脸,随后甩了甩头,他想把那种想法从脑子里甩掉,他知道现在并不是自己沮丧与自责的时候。这就是残酷的战争,自己如果不能保持用一种平常的心态来看待这些问题的话,自己将不可能再继续战斗下去。特别是自己今后所要面对的敌人将会更加的强大,如果没有一颗坚强而又冷酷的心就没有资格在这场游戏中活下去。
“对方的伤亡情况怎么样?”徐峻转过身望着那些火炮冷冷的问到。
“报告元帅,我们已经查清楚,我们所面对的敌人是武装党卫队“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师的第一摩托化步兵营。全营九百四十七人。我们全歼了对方,其中击毙的有四百二十人,其余的在他们营长布鲁诺少校以下五百二十七人被我们俘虏,没有一个跑掉。我们缴获了他们的所有武器和物资。”
“很好。”
徐峻对这种战果很满意。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师,也就是后来著名的武装党卫队第一装甲师。不过现在她还没能成为装甲部队,她现在只是一个摩托化步兵师,而且他们只是挂了个师的牌子,从规模上来说也就只算一个旅级战斗队而已。这支部队一向以疯狂的战斗热情和死拼到底的战斗方式出名,说实话与她所拥有的那种狂热信念相比她的那些士兵们的战斗素质可就差得多了,这是从她获得的战果与她为那些战果付出的损失做对比后得出的结论。
很多士兵根本还没有掌握那些能使他从战场上活下去的技术和知识就端着步枪冲向了敌人,他们是靠着一腔热血与无畏的信念战斗的。幸好他们到现在遇到的那些敌人都缺少或者恐惧他们的那种狂热,所以他们才能保持着他们不败的记录。如果有一天他们遇到一支真正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军队的话,他们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就像是这次一样,他们在德国陆军最擅长的高速突击和步兵熟练的近战技术下瞬间就崩溃了。
“您要询问俘虏吗?”道根在一边低声的问到,在他的心目中,他作为一个党卫队的军官前他还是一个德国军人,所以他对那些被俘虏的武装党卫队员一点都不感冒,在他眼中袭击德国最伟大的领袖就是叛国,这些人都不配配带党卫队的军衔。
“好的,把那些被俘虏的军官都带过来。哦,只要营级军官。”徐峻想从那些军官的嘴里知道袭击背后的真相,这次突袭希特勒的计划是否已经失败,徐峻不敢保证。徐峻觉得现在得先从这些俘虏嘴里了解一些关键的情况后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决定。
布鲁诺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忍不屈,他的神经在道根冷笑着拔出手枪指着他的头三秒钟后崩溃了。这个在他的部下心目中以冷酷无情出名的党卫队少校现在颤抖得像只刚出生的小鹿,他哆哆嗦嗦在五分钟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招供了出来,他跪倒在徐峻的面前企求着这位以对待敌人从不手软为名的副元首宽恕他的罪行,他企求徐峻留下他的生命,他发誓如果留下他的性命他将向徐峻竭尽他的忠诚,最后这位三十多岁的党卫队少校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嚎淘大哭起来。
“简直是党卫队的耻辱,这种人怎么会成为一支战斗部队的指挥官。”道根充满厌恶的看着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般的布鲁诺,他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现在他非常想在这个玷污了党卫队军官荣誉的混帐东西头上钻一个洞。
“把他带下去,给他应有的待遇。”徐峻冷冷的说到,随后他用眼神阻止了想要爆发的道根,郁闷的党卫队上校只得悻悻的把手枪插回了枪套。
“你们都明白了吧,现在命令部队做好出发准备,留下一个排看押俘虏,接收这些人的部队已经在赶往这里的路上。留下卫生连照顾伤员,重伤员立即用车送往附近最近的军用医院。好了,各位先生们,执行命令吧。”徐峻神情威严的发布着命令。
“遵命,元帅阁下。”部下们连忙大声的回答,随后转身向着各个部门跑去。
“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看来我真的低估了你,阿道夫。希特勒。可惜的是,这场赌博你输了。”徐峻望着不远处还在冒着烟的阵地低声说到。
按照布鲁诺的说法,在两天前他收到了海德里希发出的一份秘密电报,电报上命令他尽可能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带领他的部队悄悄的离开防区来到这个地方设置伏击阵地,电报上还说元首受到了叛徒的威胁,而那些叛徒将会经过这条公路向着丽斯进发,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掉任何一支从这条公路上经过的德国车队。结果布鲁诺严格的执行了海德里希的命令,因为在这份电报上还注明了这是元首授权的行动。布鲁诺以进行行军训练为理由带着他的营来到了这个伏击地点,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他们等了一天,结果遇到的第一个车队就是自己这支。
先不说对方的伏击搞得怎么样,就说选择的这个伏击地点就能看出计划者的精明。希特勒先向自己故意暴露出他的位置,他给自己造成了要去接管A集团军司令部的假象,也许不是假象,先不去管这些。总之他是想把自己引出来,他知道自己一定会阻止他那样去做。而从敦克尔克通往丽斯的公路只有一条,这条公路将会在这里与希特勒所走的公路交汇,自己如果想要在他到达丽斯前阻拦他就只有走这条公路。
所以他就在这里布置了伏兵,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不会失败。如果徐峻亲自带队的话,那最好,希特勒就可以彻底的从肉体上消灭他。就算他没有在队伍里,只要能够抓住一个他的高级部下,就算是尸体也行,他就可以用这个来向德国人证明徐峻背叛了他,到那时候,德国百姓的态度会怎么样就很难说了,至少在这件事上徐峻会一下子从主动变为被动,除非他真的拉起部队搞兵变,否则将很难再重新扭转局势,自己的一番心血将付之东流不说,说不定最后还可能输在希特勒的手里。
“元帅。”一个通讯兵飞快的跑了过来,他把徐峻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
“什么事情?”徐峻转过身望着那个士兵。
“是布劳希奇元帅,他现在等着与您通话。”
“哦,知道了。”徐峻连忙向着通讯车跑去。
“莱茵哈特元帅,袭击您的部队已经查清楚了,应该是党卫队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师的第一和第二摩托化步兵营。他们在两天前分别以训练的名义离开了军营,负责监视他们的军官没有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他没有即使向司令部报告。我已经对他进行了训斥。还有,空中侦察传来的消息,在你东面二十公里左右的公路上发现一支车队,规模还不小,我想应该是那个人。”布劳希奇慢悠悠的向徐峻报告着。
“在我以东二十公里左右?这是什么时候的情报。”
徐峻连忙在面前的操作台上拿起一支铅笔,随后他对坐在一旁的通讯兵说到:“地图。”
“噢,给您,元帅。”通讯兵反应过来,他手忙脚乱的在一边的文件夹里抽出了这块地区的地图递给了徐峻。
“你说是二十公里,是吧。”徐峻拿着一把比例尺在图上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对,二十公里,东面,侦察报告刚交到我的手上,时间是十五分钟前。”布劳希奇回答到。
“我明白了,现在我已经让部下做好出发准备。我想我可以迎头撞上他。”徐峻开始兴奋起来,如果侦察报告准确,这场游戏就真的可以收场了。
哭泣,染血的权杖之卷 2 第五十一章 火中的万字旗
“等一下!布劳希奇元帅。”
徐峻突然发现了元帅报告里的一个问题。
“你前面说的是第一和第二摩托化步兵营?”
“是啊。”
“可是我只受到了党卫队第一摩托化步兵营的攻击啊。你确定有两个营吗?”
“我确定,莱茵哈特,如果你只遭到一个营的攻击,那么事情就复杂了。”布劳希奇果然经验丰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我们的对手现在有一个营去向不明,而我手上只剩下三个连和小半个个装甲侦察连。如果那个营在我向对方发动攻击的时候突然出现。。。。”徐峻皱着眉头说到。
“那么敌人的数量将会远远的超过你,这次行动很可能会遭到失败。”布劳希奇声音里充满着忧虑。
“现在我立即再派遣飞机去你那个地区侦察,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失落的营找出来。”布劳希奇说到.
“现在可能会来不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对方没有重武器,我还是有和他们一战的实力。”徐峻知道如果这次行动就这样流产的话,那么解决希特勒最好的机会也就失去了,希特勒可能就此重新崛起。徐峻在下意识里告诉自己,如果这次无法杀掉希特勒,那么自己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杀掉他了,他下定了决心赌一次。
“布劳希奇元帅,我现在立即出发,请你立即命令飞机起飞,我需要空中支援。”
“知道了,阁下。我想起我们在阿拉斯的第三十装甲团还拥有一架轻型侦察机,我可以命令他们马上出动,希望我们这次能够成功。一切为了德国。”
“为了德国。”徐峻放下了地图。
“元帅,我们已经准备完毕,请您下命令吧。”汉斯从车外探进上半身说到。
“好,立即出发。汉斯,你和我就坐这辆车。其他军官就和他们前面指挥的部队在一起,保持无线电通讯。”
“遵命,元帅。”
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车队又开始前进,不过这次徐峻记住了教训。他在车队两边各布置了三辆251半履带装甲运兵车以搜索队形前进。不过也就是由于这个,车队的速度被大大的拖慢了,从前面的时速50公里的狂飙变成了现在的时速30公里的爬行。
“独角兽2号呼叫骑士,独角兽2号呼叫骑士。我已经到达你们的上空。听到请回答。”
丰克轻轻的推动操纵杆,FI156倾斜着机身在空中轻盈的划了个弧线。
“独角兽2号呼叫骑士,独角兽2号呼叫骑士。我在你的上空,请求进一步的指示,听到请回答。”丰克转过头望着机窗下那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奔驰着的车队在法国乡间的公路上扬着滚滚的烟尘。
“他们怎么不回答,上士?”后舱的机枪射手伦斯特好奇的问到。
“我怎么知道。我们再转一圈,他们应该已经看到我们了。”
“独角兽2号,这里是骑士,听得很清楚,我们已经看到你了。”
耳机里终于传出了飞行员期待的回答。
“骑士,我需要你进一步的指令,司令部命令我接受你的指挥。”
丰克操纵着“白鹳”继续在车队上转着圈,他现在还在对那份军司令部的紧急命令感到奇怪。命令里什么都没有交代,只是让他到达这里和这支部队会合并接受这支部队的指挥,但是关于这支部队的情况和将要执行什么任务却只字未提。丰克实在想不出在自己防线的后方还有什么需要出动侦察飞机的任务,不过命令就是命令,对于命令唯一正确的处置方式就是毫不犹豫的执行。
“独角兽2号,这里是骑士。现在我命令你对车队以东方向二十公里范围内的区域进行仔细的搜索,无论发现什么都必须立即向我报告,保持联系。”耳机里的声音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感。
“明白了,骑士。”丰克严肃的回答到,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得出这项任务可能会很重要。丰克不敢怠慢,他一推机头提高了速度向着车队的东方飞去。
徐峻摘下耳机递给一旁的通讯兵,现在除了耐心的等待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他倚在摇晃着的车厢壁上闭起双眼养起神来。
“长官!侦察机发来的通讯。”听到通讯兵急切的呼叫,徐峻猛的睁开了双眼。
“什么情况!”徐峻抬手抹了把脸随后从通讯兵手里接过了耳机。
“他发现在我们前方正在进行着一场战斗。”通讯兵的脸上充满着疑惑的神情。
“什么!战斗?”
徐峻急忙戴上了耳机,紧接着就听到了飞行员那焦急的呼叫声 。
“骑士!骑士!这里是独角兽2号,这里正在发生战斗,重复一遍,这里正在发生战斗。”
“独角兽2号,这里是骑士。你报告的详细一点。是谁跟谁在战斗?具体位置。”徐峻大声问到。
“我现在的位置是在你们前方十四公里处,烟太大,我看不清楚,我准备飞低一点看看,下面的战斗很激烈。”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飞行员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颤抖。
“注意安全。”
“明白!我下去了。。。。。见鬼,这不可能!”耳机里传出了飞行员的惊叫声。
“快报告你看到了什么!”徐峻焦急的对着话筒喊到。看到徐峻焦急的神情,坐在他身旁的汉斯和通讯兵都紧张了起来。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徐峻那种焦急的表情看得出,侦察机所报告的事情一定很重要,他们不禁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望着他们的指挥官。
“是我们的军队,双方都是我们自己的军队,天啊,他们在自相残杀。上帝。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飞行员惊慌失措的叫喊着。
“他们在对我们射击。。。。。他们在对我们射击。见鬼,快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耳机里突然传出了另一个惊慌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侦察机的另一个机员。
“双方都在向我们射击!见鬼,他们没有认出我们的标志吗?”飞行员愤怒的吼叫着。
“独角兽2号,快离开那里。独角兽2号,赶快回来!”徐峻知道侦察机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白鹳”并不是战斗机,她那单薄的机体根本经受不起任何地面火力的射击。
“明白,我正在爬升,只要。。。。。不,我们中弹了,我们中弹了。机尾中弹,我失去控制了。”飞行员惊慌的喊叫起来。
“独角兽2号,独角兽2号,拉起来!坚持住!”徐峻大声的呼叫到。
“上帝。我拉不住她,我们要掉下去了。。。。。不。。。。。”随着一阵刺耳的静电干扰声,耳机里飞行员的嘶吼声嘎然而止,他最后那声充满着绝望的哀号在徐峻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
“我们失去独角兽2号了。”
徐峻摘下了耳机,转过身对汉斯淡淡地说到。汉斯从徐峻看似平静的表情下感觉到了指挥官那正极力压制着的愤怒,他很明智的放弃了提问而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命令部队加快前进速度。我一定要搞清楚前面到底在发生什么!让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遵命,元帅。”
徐峻推开了头顶上炮塔的防手雷隔网从炮塔里探出身去。“两支德国军队正在那里战斗?会是哪两支部队?”徐峻从帽沿上拉下了风镜,任凭前面车辆扬起的尘土覆盖在他那笔挺的军服和英挺的脸上,他的脑子在不停的思考着问题,他想从目前所获得的那些混乱的情报中整理出头绪来。“按照目前的情报,在那个位置上只有希特勒的车队,两支交战的部队中有一支很可能是他。但是另一支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要攻击希特勒的车队呢?”徐峻完全都摸不着头脑。
“长官,侦察装甲车发来报告。”汉斯在车里喊到。
“接到我的耳机上来。”徐峻带上了车际通讯耳机和喉部话筒。
“我是莱茵哈特,报告你们发现的情况。”
“长官!我是雷克斯特,我发现我们前方五公里左右的地方有黑烟,还有爆炸声和枪声。”雷克斯特急切的报告到。
“我这里看不到,给前面的尘土挡住了。”徐峻努力的探起身但是还是没能看到什么黑烟。
“长官,前面的情况不明,我们是否要停止前进先派两辆车去侦察一下。”经过了上次伏击,雷克斯特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可以。。。。。但是部队还是要继续前进,先不要停车,我们要直接冲过去。”徐峻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放到以前会被他当成笑话看的可能。
“不要停车,继续前进。如果对方抵抗就坚决消灭,挡在我们面前的都是敌人。你明白了吗?”徐峻冷冷的命令到。
“遵命,元帅。各车组都听到了吧,组成攻击队型,接近到两千米开始突击,阻挡在我们面前的都是敌人,无论是谁向我们开枪一律消灭。”雷克斯特大声的向他的侦察连下达着命令。
“你们也听见了吧,现在让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在装甲车发动进攻后步兵要跟上。随时准备下车战斗。”徐峻对着话筒喊到。
“遵命,元帅。”
“听到了,元帅。”
各个连队的指挥官在电台里大声的回答。
徐峻听到在自己前面的那辆卡车上的步兵相互大声传达着命令,他们开始检查起各自的武器和装备来。一分钟后徐峻终于看到了雷克斯特所说的黑烟,并且听到了透过装甲车的轰鸣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我们已经和对方接触上了,他们设置了拦阻火力点。”随着前卫装甲车突然响起的机关炮声,雷克斯特兴奋的向徐峻报告到。
“摧毁那些火力点,必须搞清对方部队的番号。先不要突击,你们要掩护步兵下车。”徐峻回答到,他接着发布命令:“车队停止前进,队伍散开,所有连队立即就地下车,做好突击准备。”
随后他把通讯器开关调到了车内通讯上。“驾驶员,把车开到一边的田里去。我要下车。”
“遵命,阁下。”装甲侦察车冲下了公路停在了一边的田野里。
徐峻和汉斯带着一个背着电台的通讯兵向着车队前锋走去。
“情况怎么样?雷克斯特!”徐峻拿着话筒喊到,他听到前面的机关炮声已经停了。
“已经摧毁了两个火力点,我已经派出两辆装甲车去确认对方番号了。”
“很好,所有指挥官现在立即到前队集合,我们要先确定一下战斗计划。”徐峻接着命令到。“把部队都集中到前队来,我们现在的敌人在正前方。”
“现在都清楚了。”徐峻把手里的身份牌扔给了一旁的伦道夫。
“党卫队第二摩托化步兵营,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师。”汉斯的脸上充满着不敢相信的神情说到。
“这就是那第二支失踪的部队,现在我还不知道他们攻击的是谁,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个人。”徐峻冷冷的说到。
“这怎么可能,他们是他的直属部队啊。”道根觉得徐峻的推论太荒谬了,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元首的警卫旗队会攻击他们的领袖,相比之下让他相信太阳是方的还容易一点。
“这只是个推论,不过我觉得不会错,等一下我们就会知道了。我也不相信他们会向他们的领袖开火,但是如果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的话,那就很难说了。”徐峻隐隐的感觉到他已经抓住了这件事情的关键所在,如果事实真是像他猜测的那样,那么这整件事情就完全是一个拙劣而又疯狂的阴谋。
“现在我们先不用去讨论可不可能,我们有一场仗要打。”徐峻接过汉斯手里的地图。
“现在对方已经打成了一团。我们打掉了他们的前哨,但是他们竟然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已经陷入了苦战腾不出手来应付我们,要么就是都把我们当成了援军。你们听听现在这种激烈的枪声,他们还在相互射击。我怀疑他们已经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徐峻顿了顿,望着身边的军官们,他从他们的脸上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接下来的战斗就很容易了,我们分成三路突击。道根和伦道夫带一个连从左翼包抄,汉斯和我带领一个连从中路突破,剩下的由兰森上尉带领从右翼包抄。关键是速度,我们要让他们双方都措手不及。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长官。”军官们齐声回答到。
“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机应变,你们还呼叫迫击炮的支援,保持通讯畅通。”
“遵命,长官。”
“那就开始吧。”徐峻钻进了身边的一辆装甲车,他从炮塔里探出上身对着那群军官们喊到:“记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德国!”
“为了德国!”军官们向徐峻敬了个军礼后向着各自的部队跑去。
“塞普鲁斯!突击!”
随着一阵呐喊,部队分成了三个战斗群在各自的装甲车的掩护下向着不远处的战场冲去。
徐峻的确猜对了,双方前面都以为这支新来的部队是援军。第二摩托化步兵营把他们当成了第一营,而希特勒的卫队则把他们当做元首前面所说的增援部队。可就在双方期待着在增援部队的支援下获得最后的胜利时,那支部队竟然向着他们双方发起了攻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党卫队第二摩托化步兵团,他们的指挥官在最后一刻终于想起来第一营并没有配备装甲车,可当他刚想发布防御命令,对方已经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他的士兵冲了过来。
在前阶段的战斗中第二摩托化步兵营已经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主要原因是他们的重武器遇到了和第一营一样的麻烦,而他们袭击的那支部队则配备了两门火炮,虽然口径不大,但是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他们并没有第一营所拥有的那种坚固的阵地,只挖了一些临时简陋的壕沟和散兵坑。
当发现对方拥有重武器而自己的重武器都无法开火的时候,营指挥官下达了冲锋的命令。这份命令在当时看来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只有拉近距离才能减小对方火炮对自己的威胁,而对于自己手下士兵们的近战能力,这位指挥官还是充满信心的。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支被袭部队竟然拥有着相当数量的自动武器,结果当自己的步兵接近对方的防御圈时受到了自动武器恐怖的打击。虽然那些党卫队士兵怀着坚定的信念冲破了第一道防线,但是对方也使自己差不多两个排的士兵倒在了那条公路上。而且当他准备使用那两门缴获的火炮时发现,对方在抛弃这些炮时带走了炮栓。
对方在公路边的田野里布置了第二道防线,而自己的士兵则毫无遮蔽的暴露在那些自动武器的火力射程内。在指挥官的催促下武装党卫队员只好发动了一次次疯狂的冲锋,在损失了几乎一个整个连的部队后终于突破了对方的防线,而且把对方分割成了几个部分。一部分的敌军退进了路旁的一个小树林,其余的都分散在田野上的一些天然沟壑中,他们依托着这些天然的工事继续顽抗,不断的给武装党卫队造成伤亡。
结果战斗竟然就这样僵持了起来,由于前阶段武装党卫队损失太大,现在他们发现已经没有足够实力一下子吃掉对方。而对方也一样,在摩托化二营的疯狂进攻下损失更加惨重,更可怕的是第二营竟然不要俘虏,在他们手里不留一个活口。
第二摩托化步兵营指挥官知道对方的指挥部应该在那个小树林里,因为他的部下报告说在那部分敌人逃进树林的时候簇拥着一大群的军官。他考虑是否应该调动一切兵力相树林发起攻击,但是他同时又担心会遭到其他方向残余敌人的交叉射击。
就在他考虑该怎么处理现在这个棘手的问题时,徐峻的部队就赶到了。现在这位营指挥官可以不用为该如何进攻而头疼了,一个早就盯上他的装甲车长用一排爆裂的20毫米炮弹把他从困惑中解救了出来,并且把他和站在他身旁的几个部下一起直接送进了天堂。
“我是道根,这里进展良好,我已经开始向内压缩。”
“这里是兰森,我已经包围了树林后方,不少人从树林里逃了出来投降,我们正在收拢他们。”
“很好,注意搜索,不能让一个人跑掉。”徐峻满意对着话筒喊到。
接下来的战斗是一场彻底的歼灭战,武装党卫队这边早已经打得精疲力竭,他们原本狂热的战斗热情在装甲车无情的扫射和凶悍的陆军士兵的双重攻击下快速的熄灭了,整队整队的武装党卫队士兵举起了双手向着杀气腾腾的陆军士兵投降。
而元首卫队那边更加的不堪,当他们发现面对着的是陆军部队时立即放下了武器,其实就在那些装甲车向他们冲锋时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抵抗下去的勇气,和党卫队第二摩托化步兵营不同,他们猜出了这支部队的身份,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其实自从离开那个法国小镇之后他们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但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知道和塞普鲁斯硬拼是一种愚蠢的行为,更何况他们现在连硬拼的力气都没有了。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那些俘虏按照各自的归属分成了两队,双方已经失去了前面那种你死我活的心情,他们忐忑不安的望着看守他们的陆军士兵手里的冲锋枪,虽然他们的荣誉感支撑着他们继续挺着他们的胸膛,没有一个人垂头丧气,但是这还是无法掩盖从他们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对胜利者的恐惧。
“找到那个人了没有!”徐峻转过身低声的向汉斯问到。
“还没有,有几个士兵说他们看到希特勒带着他的副官们逃进了树林,但是没有人看到他出来。兰森上尉正带着士兵继续搜索。”
“长官,阁下,兰森上尉要与您通话。”通讯兵在一旁报告到。
“好,给我话筒。”徐峻急急忙忙的接过通讯兵递过来的话筒。
“兰森上尉,你找到他了吗?”徐峻紧张的问到。
“是的,长官。我找到他了。”兰森说话的声音有点沉闷。
“到底怎么样了?他死了吗?”
“现在还没有,不过。。。。长官,他想要见你,长官,我建议您还是亲自过来看看。”
“好的,你在现在的方位。”听到兰森报告找到了希特勒,徐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早就为与希特勒见面做好了心理准备,该来的总要来,既然自己在这场战斗中已经获得了胜利,那么见他一面又有何妨。
“您到树林边上,我现在派遣一个士兵领您过来。”
徐峻放下了话筒转过头对汉斯说到:“汉斯,你跟我一起来,带上一些士兵。”
虽然看上去自己现在已经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他还不敢掉以轻心,在历史上死在胜利那一瞬间的英雄好汉数不胜数,他可不想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遵命,长官。”汉斯冲着身边护卫着的一队士兵挥了下手,带领着那队士兵跟在徐峻的身后向着小树林走去。
一个士兵已经在树林边等着徐峻,他激动万分的敬了个礼后就带着徐峻他们进入了树林。树林不大,基本上都是枫树,生长的也不密集,阳光透过翠绿的树叶空隙照耀在林间的泥土上呈现出一个个美丽的光斑。走不多远,徐峻就看到了兰森他们,他们正围成一圈一言不发的低头看着什么。
“兰森上尉。”徐峻大声的喊到。
听到徐峻的呼喊,士兵们都抬起了头,当他们看到正快步走过来的徐峻连忙恭敬的行起了持枪礼。
“元帅,您终于来了,快,他要见你最后一面,我想他快坚持不住了。”兰森跑到徐峻的面前拉起徐峻的手就向着他们前面站着的地方跑去。
“兰森上尉,你想干什么!”汉斯在后面急忙大声喝止着,可兰森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拉着徐峻跑着。
“阻止他,保护元帅的安全。”汉斯对着身后的士兵命令到,那些士兵连忙端起了武器向着兰森追去。
兰森拉着徐峻来到了他们前面围着的地方停了下来,进入徐峻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树坑,而在坑底靠着坑壁上躺坐着一个人。徐峻曾经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次与这个人的最后一面会是怎样的情景,但是现在的这种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垂死的阿道夫。希特勒。
他还是穿着他那套黄褐色的制服,黑色的裤子。现在那套曾经一尘不染的制服上到处都是泥土和草根,鲜血已经染红了制服胸口一大片的地方而且还在不断的往下流淌。他的那顶漂亮的红色帽墙的军帽被扔在一边湿润的泥地上,而那头一贯一丝不苟的发型已经乱成一团,湿漉漉的紧贴在额头上,汗水随着耳边的发梢不断的滚落下来。
希特勒的脸现在呈现着一片死灰色,那种白得发蓝的恐怖肤色,这是由于失血过多所造成的,但是无论他的脸色有多么恐怖都比不上他眼睛里透露出的那种眼神,一种冷酷阴狠恶毒的眼神。希特勒现在唯一能够保持着力量的就只剩下他的眼神,但是徐峻在他的眼神里还看出了其他的东西,除了愤怒仇恨以外还有着绝望,孤独,悔恨和眷恋。
"你感到大志未酬吗?"
徐峻暗暗叹了一口气,跳下了树坑。他发现希特勒的一只手还紧紧攥着一顶钢盔,另一只手边不远处是一支毛瑟98K步枪。
“你战斗过了,是吧."
徐峻单腿跪蹲在希特勒的身边。
“可惜你失败了,你注定会失败,但是无论怎么样,你都保住了你的尊严。”
“元首,你想对我说些什么吗?”徐峻低声的对希特勒说到。
希特勒从徐峻一出现目光就没离开过他身上,听到徐峻的话后,他的眼神猛的一亮,徐峻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堆火,愤怒之火。
“看来你已经无法说话了,我知道你很恨我,我知道你恨我背叛了你。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德国,我不愿意看着德国毁灭在你的手上。现在你失败了,我胜利了,用你的话来说,你已经被淘汰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被淘汰了的就是劣等的,是不应该生存在世界上的,现在你还能坚持你的观点吗?”
希特勒的眼神一颤,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起来。
“我一直想着如何和你见这一面,但是我也没有料到会是着样的结果。这次我们两个都掉入了同一个人的陷井里,我逃脱了,你没有。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就算是为你报仇吧。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有他能够以你的名义调动你的卫队。”
希特勒两眼瞪着徐峻,眼睛里流露出了无比懊悔的神色,看来他也想到了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他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本来一片死灰色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阵红晕,两眼闪烁着寒光,垂死的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扔掉了钢盔一把抓住了徐峻的领口。
“我失败了,所以我应该去死。你胜利了,这证明你比我优秀!”
希特勒嘶哑的叫喊着,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嘴里涌出淌到了他的胸口上。
“我的观点是正确的,你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你比我高贵。德国在你的手上我很放心。但是你要记住,我是正确的,我的思想,我的观点,我的理念都是无比正确的。我已经用我自己的生命证明了这种思想的正确。你明白了吗?”
希特勒猛的推开了徐峻,他仰起脸看着头顶上的树冠,阳光透过树冠照耀到他满是鲜血的脸上。
“那个该死的犹太佬。。。。”希特勒喃喃的自语到,接着这位第三帝国元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慢慢的垂下了他的头颅,死了。
一阵微风吹过,把树坑边一面烧焦了的纳粹党旗吹落坑底,那面残破的旗帜覆盖在了希特勒尸体的胸前,不一会儿那个黑色的万字就被他的设计者的鲜血浸透了,徐峻突然觉得那扭曲着的旗帜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着的火焰,能够烧毁一切的火焰,包括它自己。
(本卷完)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一章 延续
“噶噶噶。。。。。轰。。。。。。”一阵刺耳的发动机起动声把徐峻从沉沉的睡梦中唤醒了。他摸索着拧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拿起放在一边的手表看了看。
“才早上六点。。。。”徐峻一头倒回他那只柔软舒适的鹅绒枕头里,他现在实在想再继续睡一会儿,他太疲倦了。
从希特勒死亡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天过去了,可是他还是没能从这件事情中摆脱出来。他忘不了那双充满愤怒与绝望的眼睛。现在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希特勒临死前的情景就会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流着鲜血的伤口和那面沾满鲜血的旗帜,那绝望的嘶吼和紧抓住自己领口的血手,那一幕幕的景象就像是幽灵一样不停的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希特勒的死给徐峻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徐峻自以为自己对那一幕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事情真正的在他面前发生时,他才知道自己那些所谓的心理准备根本就没有丝毫用处。在希特勒断气的那一刻徐峻感到了一阵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慌乱,心跳快得感觉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看着这个著名的历史人物在自己面前死去,他知道自己在那一刻真正的改变了历史,他已经不能回头了。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何改变这段历史,而当历史的重担真的放到他的肩上时,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来承受这份责任,在那一瞬间徐峻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徐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患上了神经衰弱,自从他回到司令部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从梦中惊醒,就连安眠药都不能解除这种烦恼。他知道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的身体会迅速的垮掉,而在他的身体垮掉之前他的精神很可能早就已经崩溃了。
徐峻每天都在强迫着自己入睡,他告诉自己必须要保持睡眠,还有无数的工作要等着自己去做,无数的问题等待着自己解决,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现在自己的肩膀上担负着的是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的未来,也许还不止一个国家和民族,整个欧洲的未来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自己现在垮掉,那么之前的所有心血和付出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什么抱负理想都将化为乌有。
“该死,还是睡不着。”徐峻郁闷的睁开了双眼,他呆呆的望着头顶那绣着华丽的鸢尾花图案的穹帐诅咒着那个在早上六点钟发动汽车的家伙,他开始考虑着是否该让这个打搅了他宝贵睡眠的家伙付出点什么代价。
“算了,还是起床吧。”徐峻对自己重新进入梦乡失去了信心,他决定与其躺在这里看着帐子发呆还不如索性起床工作,也许投身于工作可以减弱两天前那一幕给自己带来的影响,至少可以让自己不用去想那么多虚无缥缈的事情。
徐峻爬起身来,他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浑身酸痛的肌肉提醒他必须尽快想办法结束现在的这种状态。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睡上一觉,也许命令汉斯在自己脑袋上来一棍子会是个不错的办法。
套上军裤和皮靴,徐峻拖着脚步走进了盥洗室,冰凉的水流泼在脸上的感觉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随后这位德国军神手里提着他的元帅制服腋下夹着军帽离开了卧室走进了外间的客厅。
“早上好,元帅阁下。”新调来的生活副官像根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这个年轻的少校长着一张看上去还稚气未脱的娃娃脸,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他可能偷改了档案上的年龄,真不知道汉斯是怎么从几百个候选名单中挑出了他。不过听汉斯说好象军校在评议书上给了这个年轻人非常高的评价,而且约德尔也对这个人的工作能力表示了肯定,既然作战局局长都这么说了那就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早上好。。。。那个。。。。。”由于没睡好,徐峻突然发现自己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个部下叫什么名字了,陆军元帅尴尬的挠起了头。
“艾瑞克。冯。帝森豪芬。阁下。”年轻少校感觉到了同样年轻的上司的困扰,他立即小心翼翼的提醒到。
“哦,对,冯。帝森豪芬少校。”徐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您昨晚睡得好吗?是否要用早餐,我立即叫他们送来。”帝森豪芬恭敬的问到。
“别再提睡觉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没睡到两个小时,前面是怎么一回事情,大清早的谁在发动汽车。”现在一提起睡觉徐峻就是一肚子的火。
“哦,前面司令部的莱斯特少校送来一份最新的情报,他那辆车一直有毛病,常常发动不起来,可就是检查不出什么问题。他吵醒您了吗?”
“当然被吵醒了,我看那辆破车的启动声就连墓地里的死尸都能吵醒。”徐峻郁闷的回答到,他把军装和帽子往沙发上一扔随后坐了下来。徐峻抄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他现在需要给自己降降火气。
“你前面说送来了一份最新的情报?”徐峻喝完了整杯的凉水后才想起了前面副官的话。
“是的,最新获得的情报,他说先让您过目后才能抄送给其他的指挥官。”
“哦?那份情报在哪里?”徐峻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看来这是份高等级的机密情报,否则司令部的情报官不会大清早的就往自己这里送。
“在这里,阁下。我想等您用过早餐后再交给您的。”帝森豪芬从他的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个密封着的大信封递给了徐峻。徐峻接过信封,撕开封口抽出了里面的文件,随后仔细的阅读了起来。才看了几行字徐峻的脸色就变了,可当把这份情报全部看完,他又舒展开了紧皱着的眉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帝森毫芬。”徐峻抬起头望着他的副官。
“在,长官。”
“以后请不要自作主张决定什么时候给我看文件,这次我就原谅你,因为我之前没有向你交代过。不过今后再有这种紧急情报送到,无论什么时候,也无论我在做什么都必须在第一时间交给我。你明白了吗?”徐峻说到最后表情越来越严肃,语调也开始变得严厉起来。
“明白了,元帅阁下。请您原谅。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年轻的副官被吓得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不用道歉,我说过,这次我不责怪你。下次注意就是了。我不喜欢一个自以为是的部下,你要记住这一点,有时间向汉斯将军多讨教讨教,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去做。”徐峻把那份情报折叠起来放进了衬衫的胸袋里,随后站起身拿起了制服。
“遵命,长官,我会努力的,决不会让您失望。”帝森豪芬连忙上前帮着徐峻穿起了制服。
“叫他们准备好我的汽车。”徐峻一边扣着风纪扣一边说到。
“您现在就要出去,您不吃早餐了吗?”帝森豪芬已经从前面的惊恐中恢复了过来。
“没时间了,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解决。你叫他们给我准备几个夹肉面包吧,我在路上吃。” 帝森豪芬连忙走到写字台前拿起了电话传达了元帅的命令。徐峻戴上了军帽,从门边的茶几上拿起了他的元帅权杖,随后打开门大步的走了出去。
“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我的元首。”冯。布劳希奇元帅皱着眉头把那份情报递还给了徐峻。
“总司令官阁下,我现在还没正式继承元首的职务,请不要这样称呼我。从法律上说我现在还只是副元首。”徐峻微笑的说到。
“这只是个手续上的问题,按照法律,在元首死亡后您将在第一时间接替他的一切权力和职务。所以我称呼您元首并没有什么错误。”布劳希奇淡淡的回答到。
“好了,我看我们现在先不要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了,我们还有手头上这个问题要解决。我的元首,您认为我们现在究竟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如果不快点解决的话,这件事情如果传扬出去,不但会给我们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带来的非常巨大的损害,而且对于德国国内局势的稳定也必将会有不小的冲击,毕竟那些人掌握了德国很大一部分的财富,在各个领域都存在着他们的影响。”凯特尔严肃的说到。
“本来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棘手,但是我后来一想,这其实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就看我们该如何去把握它了。克虏伯。莱茵。海茵克尔,福克。。。。我之前还在为该用什么方法来掌握这些财团感到头疼呢。德国想要真正的复兴,就必须把这些财团与企业划归到国家的控制之下,由这些军火商人操纵战争的历史早就应该结束了。现在他们既然自己跳了出来,那我们正好趁此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用我们掌握的这些证据逼迫他们按照我们的意志来行动。”徐峻向两位元帅投去了自信的眼神。
“原来您早就有把他们握在手中的想法。我根本就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能够掌握德国最强大的军事工业集团,这种前景真的很吸引人,但是如果他们拒绝服从您的意志怎么办。”布劳希奇明白了徐峻的想法,他担忧的问到。
“我真的希望他们能够拒绝服从我的意志,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那些懦弱贪婪的军火商扔进地狱里去。但是我担心他们并没有那种勇气,特别是我已经掌握了他们叛国的证据时。光靠这些证据就足以把他们全体送上绞架。竟然胆敢串通海德里希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谋杀元首,他们真是疯了。现在我总算明白海德里希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之前我还在奇怪这一点都不符合他平时的性格,现在我终于弄懂了。
如果两位元首都丧命的话,国内的局势必然会一片混乱,那些纳粹党高层将为了元首宝座打的头破血流。到那时那些财团的影响就能表现出来了,谁能够获得财团的支持,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海德里希一定受到了财团那群目光短浅的家伙的诱惑再加上他那种难以抑制的野心,驱使他犯下了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而且这里面还含着一丝最后挣扎的意味,他已经看出希特勒胜利的希望渺茫,他知道等到我胜利后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与其到时候被我收拾掉,现在搏一搏说不定还有一步登天的可能,他当然会这么选择了。”徐峻微笑着回答到。
“我也明白了,但是那些财团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知道他们都是利益动物,他们能够从这件事情上获得什么样的利益呢?”布劳希奇疑惑的问到。
“我想我能够回答你这个问题,我的司令。”凯特尔微笑着对布劳希奇说到。
“他们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他们的自由,他们发现现在他们对于希特勒的影响力变得越来越低,不但已经无法左右那个人的政策并且还越来越受到那个人的控制。而莱茵哈特元首的表现更是让他们担心,他们害怕这位厉害的副元首在获得了权力后将对他们采取更加严格的控制,他们的利益将收到挑战。为了保存他们对德国政局的影响力,为了维护他们的那些利益,这些商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看来是这样。”布劳希奇点起了头,这回他终于完全明白了。
“我的元首,您准备如何对他们下手?”凯特尔转过脸向徐峻问到。
“先不去动他们,我要让他们自己跑到我这里向我企求宽恕。”徐峻微笑着回答到。
“我已经下令关闭了德国所有的边界,冻结了银行所有的汇款业务。并且对这些财团所有的家族成员进行24小时严密监视。别说逃跑,他们现在就连想隐藏一点财产都不可能。等到我抓获海德里希后,我想这些聪明的家伙会知道有什么样的下场等着他们。当他们连反抗的力量都失去后,我想他们会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获得我的宽恕。”
“您难道准备在德国实行军管?”凯特尔惊讶的问到。
“暂时性的,只有我们控制住所有重要的部门后才能向德国人民公布希特勒死亡的消息,要知道德国已经整整一个月没人管理了,现在完全是靠着惯性运转着,如果在这时突然向百姓公布他们的元首被害的消息,我不敢想象会造成怎么样的结果。而且我们还有一群隐藏着的敌人要消灭,还有一些问题要解决,为了能够尽快的完成这些工作,暂时性的军事管制是非常必要的。”
“既然这样,我会支持您的决定,不过您想在什么时候向德国人民公布希特勒的死讯。”布劳希奇问到。
“那要看我们什么时候把法国完全的踩在脚下。我想统帅部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让我失望吧。”徐峻笑着回答到。
“你想发动最后的进攻了吗?”凯特尔兴奋的问到。
“是的,是时候给这些法国人以最后的一击了。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所有我们所需要的情报,部队也获得了足够的时间休整,我们获得了充足的补给。士兵们充满着战斗欲望,他们渴望着在下一阶段的战斗中获得更加光辉的胜利。我们要在他们自爆之前给他们找到一个宣泄的通道,而那些胆战心惊的法国人正是他们发泄精力最好的目标。”徐峻微笑着回答。
“我的元首,我们已经等待这个命令整整一个月了。我很高兴能够在您的指挥下战斗。”布劳希奇大声的说到,元帅阁下终于又找到了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我们的部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您发布总攻的命令。我们必将获得最后的胜利,而我则为了能够在您身边见证这场德国三百年来最伟大的胜利而自豪。”凯特尔也不甘人后的大肆吹捧起来。
“我的元首,您准备定在什么时候发动总攻?”布劳希奇问到。
“我希望是现在,但是看来不太可能。我们虽然已经制定了作战计划,但是还有一些协调上的问题需要解决。现在我们必须要召集所有主力突击部队的指挥官开一个作战会议。”
“我立即去召集他们。”凯特尔点着头回答。
“法国战役的第二阶段作战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容易,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到底我们给了他们一个月的休整时间。”
“是这样的,但是这何尝不是一个让我们把他们的部队一锅端掉的机会呢。之前我们所担心的法国部队过于分散的问题已经不复存在,他们已经帮助我们把他们的部队集中了起来。只要我们突破他们的防线,两三次大规模的穿插和迂回就可以卷掉他们一半的兵力。”布劳希奇自信的说到。
“好了,现在我们就不用再讨论这些问题了,时间有限,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那些部队主官召集起来开会,有什么问题就到会议上讨论吧。”
徐峻站起身来大声的说到:“我希望半个月后我能够在法国的投降书上签字,最多一个月,我要让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彻底的从世界上消失。这将是德国迈向复兴道路上的第一步,当欧洲第一强国跪倒在我们的脚下时,整个欧洲都会在日尔曼的荣耀下颤抖,我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二章 奔腾(一)
清晨那金色的阳光柔和的撒在大地上,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夹带着露水的清澈的植物芬芳。索姆河那平静深髓的水面上笼罩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一只硕大的白色水鸟幽雅的贴着水面缓缓飞过,那对强劲的翅膀扇动起的气流在水面上留下了一串串美丽的潋漪。几只早起的水鸭在河岸边茂盛的水草丛中钻进钻出,它们不停的把脑袋伸进水里寻找着在水草丛中过夜的小鱼,或者仰起头来鸣叫几声向同伴炫耀着自己的战绩,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否侵扰了这犹如仙境般美丽景色中那份恬雅安详的宁静。
这就是曾经埋葬了一百五十万生命的战场?虽然已经无数次的观赏过这种清晨的美景,但是当这梦幻般的景色再次出现在拉法耶特的面前时,还是能够给他带来一种无法抑制的感动,世界变得如此的祥和安宁,好像战争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些血腥与暴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和这个世界没有丝毫关系。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手中那挺M1924机枪钢制枪身的那种冰凉的触感和那股淡淡的枪油味道把他从眼前美丽宁静的世界中分离了出来,它们不断着提醒着拉法耶特现在他正处于战斗的前线,说不定就在一分钟以后,眼前的这片天堂般的景色就会变成人间地狱,鲜血和火焰将代替那层美丽的翠绿成为这里唯一的色彩,而自己也可能会成为那座地狱中的一份子,为这座天堂的残骸增添上一抹抹的鲜红。
“拉法耶特,拉法耶特。”一个嘶哑的嗓音打断了这个浪漫的机枪手的思绪。
“什么事情。”机枪手郁闷的回过头向说话的人望去。那是勒杜尔上士,是个参加过上次战争的老兵。勒杜尔的脸上永远都是一付满不在乎的神情,他在上次大战中获得过好几枚奖章,可以说是全团战斗经验最丰富的人。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他到现在竟然还只是个军士,听说是因为他一直搞不好与上级的关系的缘故,就连团长德瓦杜埃中校私下里也不止一次说过如果老勒杜尔能够机灵一点的话,也许早就当上军官,戴上漂亮的圆顶军官帽了。
“你那里还有牛油吗?我的用完了。”勒杜尔坐在那里微笑着对机枪手说到,他支起了一只平底锅正准备做早餐,火炉上的汤锅里已经开始冒出淡淡的蒸气,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起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刺激得这个浪漫的机枪手不禁连着咽下了几大口唾沫。
“我还有一点,上士。” 拉法耶特连忙跑到自己的背包边从背包里翻出了他的牛油罐。
“上士,今天你想做什么。” 拉法耶特把牛油递给了勒杜尔。
“好东西,我昨天从营部厨房里搞来的。”勒杜尔接过罐子放到了一边,随后从自己的随身背包里掏出了一大块熏肉和至少有十厘米长的一段培根。
“上士,您真是太伟大了。”几个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士兵揉着各自睡眼朦胧的眼睛围到了老士官的身边,他们一脸期待的望着那两块已经久违了的美味。
“每个人都有,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皮艾尔。该死的别动那个盖子,多诺万,看看你的样子,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洗脸,别把眼屎弄到我的汤里去了。你们这群谗鬼!”勒杜尔大声笑骂着把那些刚睡醒的食肉动物驱赶开来,在一片士兵的欢呼声中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拉法耶特,你知道吗?”勒杜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折刀开始切割那段培根。
“哦,知道什么。”机枪手没有回头,他望着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河水淡淡的问到。
“煎培根最好就是用牛油,用其他的油煎会失去那种特别的香气。”
“哦?是这样吗?”
“你妈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吗?”
“没有,我妈妈是用猪油煎的。” 拉法耶特想起了在自己参军的那一天母亲在厨房里偷偷哭泣的情景,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多想再吃一片他母亲亲手煎制的培根啊,不管是用什么油煎的。
“啊,那你今天走运了,就让你尝尝勒杜尔大叔亲手煎制的独家风味培根。到时候我多给你两片。呵呵。。”勒杜尔没有发现拉法耶特的反常,他继续乐呵呵的制作着他的美味早餐。
“呲啦啦啦。。。。”这是培根和熏肉被放进平底锅的声音,空气中开始飘荡起熏肉的那种独特香味和牛油的芬芳气息。“这个老勒杜尔。” 拉法耶特望着对岸那茂密的树林微笑起来。
前沿阵地是不允许烹饪食物的,别说升火做饭,就连想煮一壶开水都不行。拉法耶特所在的阵地,也不能说是阵地啦,其实也就是一个孤单的前沿哨所。自从魏刚元帅发布死守到底战斗至最后一人的战斗动员后,法国陆军的防御阵地就全部要塞化了。
以前那种以战壕密布为标志的线形防御阵地被抛弃,听说这是因为元帅认为那种阵地在德国人可怕的装甲部队面前就像一张纸一样脆弱,根本不适合现在的作战模式的缘故。他要求各个部队都聚集到在防线附近的一系列的村庄和小镇中去,随后在那里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将这些村镇和要塞连成一线,这就是所谓的魏刚防线。
元帅认为这些经过巩固后的村庄和城镇将会像一颗颗钉子一样坚守在那里,它们可以有效的阻滞德国的那股钢铁洪流的前进速度,还可以大量的消耗德国人宝贵的战争资源和力量。魏刚想用这种方法来挡住纳粹的铁蹄继续向法国内地前进,他想把这场战争演变成单纯的消耗战,因为他知道想要阻止德国这架疯狂的战争机器停止运转只有这一个办法。
魏刚的判断是准确的,他的战略是正确的,而他所选择的战术,让人实在是无话可说。
拉法耶特所在的哨所就是元帅口中的第一道钢铁防线。。。。中的一环,但是无论怎么看这道环都稍微小上了那么一点。他们的哨所修建在一座只有十几米高的小土坡上,距离索姆河的河岸有三十多米,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是个理想的观察警戒地点,但绝对不是个理想的防守地点。因为在他们附近都是平缓的原野,这个孤零零的小土包显眼的矗立在那里,除了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对岸敌人的动作和为敌人的炮兵树立一个完美的靶子外没有一点军事上的利用价值。
这也是团长在这里设置这个哨所的原因,德国人要是想从这里进攻的话,他们是不可能看不见这个哨所的。如果哨所报告受到攻击,那么就一定是意味着进攻已经开始,这样他就可以有足够的预警时间来做好战斗的一切准备工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收到任何空中侦察情报了。在他左翼右翼的那些兄弟部队拥有高耸在河岸边的峭壁和绵延的沼泽和丘陵,而他防守的这段防线竟然全部都是平坦的原野,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地理优势。
把部队布置在这种无险可依的地段是危险的,在没有敌人确切情报的情况下更是这样。所以德瓦杜埃中校严格的遵守了魏刚元帅的命令,把他所有的部队都集中到了离那个哨所十二公里处的伊特纳村,并且在那里构筑了三层防御工事。虽然他不敢肯定这样一定能够抵御住德国人的攻势,但是他相信德国人再怎么强悍,想要攻陷这个村庄要塞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只要能够拖延住德国人的脚步让自己后方的部队获得准备的时间,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为了法兰西的最后胜利,德瓦杜埃中校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
而拉法耶特的哨所就是这个战略的第一个牺牲品,这个小小的哨所拥有一个坚固的防御掩体,一圈足有五十公分厚齐胸高的石墙构成了这个哨所的主体。在拉法耶特来这里之前那些石墙就已经在那里了,从它的残旧和风化的程度看它至少已经在那里矗立了上百年。听村里的老人说那里曾经驻扎过一支罗马军队,这些石墙是罗马人当年构筑的要塞的残骸。拉法耶特对此深以为然,因为这道石墙的确是坚固异常,不过这种坚固是建立在对方没有大炮的基础上的,在德国大口径重炮的轰击下,它不会比一间木屋坚持得更久。
拉法耶特他们一共有十七个人,连一个班都不到,最高军事长官就是那个勒杜尔上士。虽然在上士的领导下日子过得非常的愉快,但是拉法耶特还是隐隐的觉得,自己这些人是被变相的流放了。中校一定是想把一些看着不顺眼的士兵扔到最前线去,作为对他们以往那些违规表现的处罚。但是让拉法耶特感到不解的是自己怎么也会被排在流放者之列,自己可是一贯以模范士兵为骄傲的啊,看来中校也有瞎了他的狗眼的时候。
不过拉法耶特的哨所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火力却出乎意料的强大,除了人手一支M36步枪之外,中校还给他们配备了三挺M1924机枪和一门37毫米速射炮,而且弹药也很充足。其实中校大可不必在这里安置这么强的火力,这些武器应该被安置到更需要它们的地方,拉法耶特觉得这也许是中校对把自己这些人放到这么危险的地方的一种变相的补偿吧。但是拉法耶特并不相信自己靠这些武器就可以抵御住德国人的进攻,这种不弱不强的火力反而可能会为德国人用大炮炸飞这个哨所找到一个更好的理由。
“拉法耶特,快过来,把你的这一份拿去,我专门多给了你几片熏肉。”勒杜尔的声音再一次把拉法耶特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他回过头一看,一群士兵已经围坐在勒杜的身边一人端着一个盘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而勒杜尔则端着一支盘子冲自己微笑着。
“谢谢,上士。” 拉法耶特走了过去接过了盘子。
“面包怎么还没有送上来,如果能够配一点面包就更好了。”一个士兵一边咀嚼着熏肉一边抱怨着。
前面已经说过,在前沿阵地是不允许烹饪食物的,这个哨所的条件使它无法贮藏新鲜的食品,而那些罐头食品在法国前线部队中已经被列入了奢侈品的目录,数量只够被军官们享用的,他们这些普通士兵就不用做这种梦了。所以,这个哨所的一日三餐都是从十二公里外的伊特纳村由卡车送来的,经过一路颠簸后的食物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而且因为给养短缺的缘故,食物的质量也每况愈下,每天他们每人只能领到半公斤面包和三盘白菜土豆肉汤,说是肉汤也就是味道里有点肉的香气而已,而且这还得看白菜的储存时间来定。因为不可能为了他们一天跑三次,所以就一次性的送来一天的量。
由于这个原因,勒杜尔不知道从哪里偷偷的搞来了一个小炉子和一套厨房用品,开始搞起了自己的小厨房。刚开始拉法耶特还对此表示过疑问,但是当勒杜尔笑着让他在美味和“狗食”之间选择之后,拉法耶特妥协了。仔细想想其实也对,那种军事条例是为了防止敌人发现我方隐蔽的阵地而设置的,而自己这个哨所现在就这么大模大样的矗在那里,还怕暴露什么目标,别说点个炉子,就算是放把火又能怎地。
“你就吃你的吧,这么好吃的东西都堵不上你这张嘴吗?”勒杜尔笑着抬手给那位美食家头上来了一下子。
“我听到卡车的声音了,多诺万,你这个家伙还真走运,你马上就有面包吃了。”
士兵们都站起身来向着哨所后方的公路望去。
“别看了,大家快收拾收拾,别让送饭的家伙看到这些东西。”
勒杜尔大声的命令着,士兵们连忙把自己的盘子小心翼翼的藏到了各自的角落,一会儿的工夫,哨所里就恢复了往常的凌乱。
“来几个人帮把手,你们的饭送到了。”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中年上士走进了哨所。
“杜瓦上士,你怎么来了。”勒杜尔笑着迎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那个上士的手。
“怎么了,在你的那间军官厨房里呆腻了出来换换空气?”
“我还没那种想法,这次是为了给两个新来的士兵带个路,原来给你送饭的那两个家伙昨天出了车祸,整辆车翻进了一个灌溉渠,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中校就从新来的士兵里挑了两个人来顶替他们,他们不认识路,而我也正好想来看看你,所以就借这个机会跑过来了。”杜瓦上士笑着回答到,他是连里的厨师长,以前和勒杜在同一条战壕里蹲过,两个人私下里的关系很不错。
“嗯?你前面在做什么?我闻到了熏肉的味道,还有培根。你从哪里搞到了这些私货。”
“哪有这些东西,你看我是能够搞到那种东西的人吗?”勒杜尔努力的打着哈哈。
“别给我来这套,我的鼻子会稳不出这些东西的味道吗?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不过我还真佩服你,在这种地方都能搞到那些东西,就连我也有一两个星期没有见过这些了。听说营部有一些存货,难不成。。。。算了,我也不管你这种闲事,叫你的人出去两个,帮着那两个新手把东西抬进来,今天的量比较多。把明天的份也一起送来了。”杜瓦大声的说到。
“什么?皮艾尔,大卫,你们两个出去帮忙。”勒杜尔转过头对两个士兵命令到,随后他疑惑的望着杜瓦问到:“为什么要两天的食物一起送过来。”
“这我也不清楚,听说上面下达了命令,说这两天所有的机动车辆要停在各自的要塞里,没有特殊的情况不允许随便出去。所以中校就命令我们准备了两天份的食物一次性的送上来了。”杜瓦挠着头一付没办法的模样。
“是不是敌人要进攻了?”
“我不知道,上面没说原因,我也不好问。不过这两天的确有几架德国飞机从村子的上空飞过。”杜瓦低声的说到。
“飞机,我们没有见到过一架德国飞机啊?看来是从别的方向飞过去的。我觉得不太对劲。”勒杜尔表情严肃的说到。
“我想我们也不用去瞎猜什么了,我想我们的那些上司们知道的可能并不比我们多多少。我想如果德国人向我们进攻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谁叫你在最前线呢。不过我觉得德国人进攻的可能性不大,听说他们现在有了一些麻烦,否则一个月前他们就打过来了,还会等到现在。我想近段时间德国人可能不太会有什么大的动作,雷诺总理昨天在巴黎的电台里发表了表彰前一阶段法国军队勇敢表现的讲话,我一点都没从他的讲话里感到有什么危险逼近的味道。”
“指挥部也没有向我们发布任何警报。那才更让我担心,我现在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马上要发生了。”勒杜尔神色忧郁的说到。
“别吓我了,你那一套我还不清楚,要是你有这种预感的话上面早就把你调到国防部去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晒太阳。”杜瓦笑着拍了拍勒杜尔的肩膀,随后他转过头望向门外。
“那几个家伙怎么还没把东西抬进来,我还要等着回去给连长准备午餐的菜单呢。”
这时一直托着那挺机枪对着河对岸观察的拉法耶特突然惊叫起来。“勒杜尔中士,你快过来一下,我想我发现了一些情况,德国人那边有动静!”
拉法耶特的惊叫把整个哨所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士兵们连忙扑向各自的射击孔向着河对岸望去。
“你看见什么了?拉法耶特。”勒杜尔走到拉法耶特的身边向着对岸望去。
“那边,在树林的边上,我看到有反光,好像还有人在那里走来走去。” 拉法耶特指着对面的树林叫到。
“冷静,拉法耶特上等兵。”勒杜尔从腰上的背包里掏出了望远镜,他端起望远镜向着那片树林望去。顿时,他发现的东西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帝啊。。。。”勒杜尔连忙仔细的调整了一下焦距。随后他把望远镜往拉法耶特的怀里一扔转过身向着放在一边地上的电话机扑去。
“你看见什么了,勒杜尔。”
杜瓦被勒杜尔的反应吓住了,不光是他,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这个老上士的反应吓住了,所有人都惊惶的望着勒杜尔。勒杜尔没有回答厨师长的话,他摘下了电话的听筒随后开始拼命的摇着电话上的手柄。
“接线员,快给我接团部。紧急情况。”勒杜尔大声的对着电话喊到,随后他望着一脸惊惶的杜瓦沉声说到:“德国人要进攻了。”
“什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说德国人要进攻了。”
“你自己去看。”勒杜尔没好气的回答。
“我到要看看是什么让你这么惊慌失措。士兵,把望远镜给我。你看到什么东西了?”杜瓦对着拉法耶特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勒杜尔上士看到了什么,不过对面的树林里的确有德国人在活动。” 拉法耶特说到。
这时勒杜尔开始拿着电话大声的报告起来:“德瓦杜埃中校,我是上士勒杜尔,我发现了一些情况,我认为德国人马上要向我们发起进攻。。。。我很确定,我发现了潜伏在我们对面树林中德国人的炮兵观察哨,还有数目不清的步兵。。。。。对,我看得很清楚,德国人的炮兵测距仪和炮兵观察镜。。。。他们正在标定我们的坐标方位,他们可能马上会对我们发起炮击。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这难道还不能代表些什么吗?您说什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什么,等到他们进攻那就晚了。。。。我。。。。我明白了,希望您马上做好战斗准备。一有新的情况我立即通知您。再见,中校先生。”
勒杜尔气愤的挂上了电话,随后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这个该死的官僚,竟然不相信我的话,说什么有了更加确切的消息再向他报告,还说什么没有受到任何这方面的情报,真是见了鬼了。他需要什么证据,难道等到德国人的炮弹把我们都炸上天他才能相信吗?”
“我想你可能是对的,我也看到了。。。。”杜瓦转过头说到。
“你也看到了是吧,他们隐蔽的很好,但是和他们那些二十多年前的前辈相比还是差了一点。”勒杜尔激动的对杜瓦说到。
“但是这也不能确定为德国人将要对我们进攻啊。他们可能是在做一次侦察。”杜瓦严肃的说到。
“侦察,用炮兵测距仪来侦察?”
“这也是有可能的,你知道那种东西比普通的望远镜管用。在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的情况下,如果我是德瓦杜埃中校我也会对你这样说的,你的神经太敏感了。”
“什么,你说我太敏感。。。。。你。。。。”勒杜尔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刚想向杜瓦冲过去,这时空中突然像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尖锐的风笛,随后哨所外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起来。
“勒杜尔上士!德国人向我们开炮啦!”
拉法耶特高声尖叫着,士兵们都缩到了胸墙的墙根上紧紧抱住了脑袋。
“杜瓦!你不是要看证据吗?”勒杜尔面色狰狞的抓住了杜瓦的领口把他拖到了射击孔前。这时又一发炮弹落了下来,但是这发炮弹的准头差了一点,正正的砸进了索姆河里。剧烈的爆炸过后一根数十米高的粗大的水柱夹杂着河底的淤泥冲天而起。
勒杜尔一手拉着杜瓦的领口一手指着落下的水柱咆哮着喊到:“这就是证据,这就是你想要的证据,现在你再说说看,我是不是你所说的神经过敏。你告诉我。。。。”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二章 奔腾(二)
“放开我,勒杜尔。。。。”
杜瓦奋力的挣脱了勒杜尔的手,他大声的叫喊到:“我认错,你是对的好了吧,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
“轰。。。。。”
就在这时候又一发重型炮弹落了下来,在距离哨所的围墙不到十米的地方爆炸了。强大的爆炸冲击波夹杂着无数的土石碎块狂暴地冲击着哨所那看似坚固的外墙,泥土和烟尘随着暴烈的气流从各个大大小小的观察射击孔冲进了哨所,摆放在射击孔上的机枪就像根木柴一样被气流轻松的吹走,砸在了另一边的墙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气体和浓烈的烟尘,屋里的人都被刺激得大声的咳嗽起来。
士兵们被这种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吓坏了,他们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他们颤抖着,咳嗽着,哭喊着,大声尖叫着。掩体上层的木制结构发出了让人牙酸的恐怖呻吟,在剧烈的颤动中积存在那些原木缝隙里的尘土和木屑像下雨一样落下,让士兵们再次发出了一阵阵惊慌的尖叫。
“所有人都不要慌!”
勒杜尔摇晃着从地上站起身来,他用力的摆动着头,想要摆脱脑袋里的眩晕感觉,前面他站的离射击孔太近了,冲击波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教训。
“杜瓦,杜瓦,你怎么样。”
勒杜尔摇晃着弯下身子推搡着扑倒在他身边的战友。杜瓦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一动不动的匍倒在那里,勒杜尔看到有一道鲜红的血流正从他的耳孔中缓缓的淌落下来。勒杜尔大吃了一惊,他连忙把手搭到杜瓦的颈际试探他的脉搏。
“还好,是被震晕过去了。”勒杜尔把杜瓦翻了个身,让他仰面躺着,避免他被下一次的爆炸震荡伤到内脏。随后他站起身来,向着自己那些正缩在墙脚瑟瑟发抖的年轻部下们走了过去。
“都给我站起来,胆小鬼们,都是些懦夫。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就连一只母鸡都比你们看上去勇敢。”
勒瓦尔用力的踢打着部下,他拉扯着那些士兵的脖领把他们从地面上一个个的揪了起来。
“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个军人,法兰西需要你们来保护。。。。”勒杜尔摇晃着脑袋,他的耳朵一直在嗡嗡的响,让自己的大声叫喊听上去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不真实。这种感觉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过了,让他不禁怀念起那些在战壕中的日子,那时候的炮击才真的叫猛烈呢。
“拿起你们的武器,戴起你们的钢盔,该死的东西。”
勒杜尔狠狠的推搡着那些惊魂未定的士兵们,咆哮着让他们做着战斗准备。突然间哨所那扇粗糙的木门被狠狠的撞了开来,紧接着几个人狼狈的扑进了屋内。勒杜尔敏捷的拔出了手枪,但当他看清了冲进来的后,连忙放低了枪口。
“你们这几个家伙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完蛋了呢。别傻站在那里,皮艾尔,大卫,还不快点拿起你们的武器。”
勒杜尔大声的命令到。冲进来的就是那几个去抬饭的士兵,皮艾尔和大卫以及另两个新来的后勤兵。勒杜尔被那两个新来的面孔吸引住了,那是两个高大的黑人士兵,穿着褐色的军服戴着“亚德里安”钢盔,虽然和皮艾尔他们一样的灰头土脸,但是那两张黑得发亮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满不在乎的神情,从他们的眼睛里找不到任何的惊慌与恐惧,更让勒杜尔惊讶的是那两个人手里竟然还提着装着面包的藤筐。
“殖民地军团吗?阿尔及利亚还是几内亚?”勒杜尔点着头向那两个黑人士兵问到。
“象牙海岸。”其中一个黑人士兵大声的回答到。
“很好,你们带着武器吗?”
两个黑人士兵摇着头。
“在这里随便找一支。你们马上就有可能用得上。”
勒杜尔转过头对着自己的部下大声的喊到:“所有人都带着武器到各自的岗位上去,我们必须要还击。”
士兵们已经从前面的惊慌失措中恢复了过来,他们大声答应着向着各自的射击位置跑了过去。勒杜尔转过身跑到电话机前拿起了听筒,他摇动着电话机上的手柄。
“见鬼,电话线可能被打断了。”勒杜尔狠狠的摔下了听筒,他回过头大声的向士兵们叫喊到:“德国人没有用大口径炮群来覆盖我们是我们的运气。他们可能以为用炮群来摧毁我们这样的目标是浪费。从现在的情况看他们最多只动用了三门大口径远程火炮。大家别惊慌,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击中我们的,相信我。”
“轰。。。。”又一发炮弹打在哨所的前面,震得哨所的木制屋顶上的尘土又一次像下雨般落下。
“呸。。。。呸。。。。这些该死的德国人。”勒杜尔拍打掉落在头发和军服上的尘土和木屑,随后戴上了他的钢盔趴到观察窗前端起望远镜向着对岸望去。
“见鬼,看来德国人想通了,那是步兵炮。”勒杜尔惊叫了起来,从望远镜里他看到一群德国士兵正奋力的把两门大口径的步兵炮推出那个树林。
“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要撤退,带上能够携带的武器和弹药,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勒杜尔第一次流露出了惊惶的神色,他紧张的向他的部下们叫喊到。
“上士,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射击,我们现在可以用37毫米炮对付他们。” 拉法耶特端着机枪叫到。
“别开玩笑了,那是75毫米的大炮,在这种距离内他们不可能射偏。我们最多只能干掉其中的一门,接着就会被另一门轰上天。快带上你的机枪和弹药,别忘了你的步枪。”
勒杜尔指挥着其他的部下们收集起各种能带走的武器弹药,他大声的驳斥着拉法耶特可笑的建议。
“他们只需要一分多钟就可以做好炮击准备。我虽然不怕牺牲,但是这种牺牲必须有价值。像这种愚蠢的死法我可不喜欢。”勒杜尔背起了还在昏迷中的杜瓦,手里还提着他的步枪。
“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和团里的联系,他们还不相信德国人进攻的消息。我们现在必须要回到团里报告这里的情况。留在这里做无谓的牺牲并不能阻挡德国人的前进,没有我们的警报,团里那些兄弟们将会受到德国人的突然袭击。”说完勒杜尔一脚踢开木门,他对着部下们大声喊到:“我们走,紧跟着我,一路上别犹豫,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停下你的脚步。”随后背着杜瓦冲出了哨所。
士兵们连忙背起各自的武器扛着沉重的弹药箱紧紧跟着他们的班长拼命的向着停在山坡后面的那辆送饭的卡车跑去。还没等他们跑出二十米远,背后的哨所就随着两声剧烈的爆炸声飞上了天,大块的碎石和原木不断的在队伍四周落下。当中还夹杂着那些没有带走的武器零件和弹药,一只37毫米速射炮的炮轮翻滚着冒着烟砸落在他们的面前。
士兵们紧记着上士跟他们说的话,他们拼命的奔跑着,没有一个人回头或者停下脚步。他们顶着这阵木石钢铁的暴雨前进,眼睛死盯着不远处公路上那辆破烂的卡车。每个人心理只抱着一个信念,跑,只要跑到那辆卡车那里就算安全了。勒杜尔一马当先的跑到了卡车旁边,他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奋力的把杜瓦塞了进去,随后关上车门转到另一边坐进了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快一点,小伙子们。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勒杜尔从驾驶室里探出头去向着他那些正在连滚带爬冲下土坡的部下们叫喊着。士兵们终于冲到了卡车边,他们奋力的翻过围栏滚进车厢,随后就把武器着弹药往车厢的地板上一扔开始大口的喘起气来。
“看来平时都你们这些家伙的训练还不够!大家都没事吧,有人受伤吗?”勒杜尔透过驾驶室后面的窗口喊到大声的问到。
“都没事,只有大卫的手臂被碎石砸了一下,不过只是皮外伤,骨头没断。” 拉法耶特大声的回答。
“那就好,给他先包扎一下。”勒杜尔拉动了排挡,随后大声说到:“大家都坐好了,我们要上路了。”勒杜尔猛的踩下了油门,卡车咆哮着掉过头来,卷起了一股烟尘,随后飞速的向着伊特纳村的方向驶去。
古德里安站在他那辆装甲指挥车的炮塔上皱着眉头望着面前平静的索姆河,一队坦克正在小心翼翼的通过河上的浮桥,那些已经登上对岸的步兵和坦克则乱纷纷地排列着各自的阵形向着内陆前进。
古德里安转过头对着站在车边的副官喊到:“命令工兵加快速度,尽快搭建好下一座浮桥。让后面的车队放慢前进速度,别都挤在一起。看来我们要落后了。”
“遵命,将军。”副官连忙向古德里安敬了个礼,随后向着一旁的通讯车跑去。
“将军,我们还没有落后,克莱斯特将军和莱茵哈特将军都遇上了激烈的抵抗,他们正在和敌人争夺突破口。我想我们才是第一支突破索姆河的部队。”古德里安的参谋长在一旁拿着一份电报说到。
“本来按照情报显示我们选择的这个渡口应该没有任何任何防守,这是法国人整个防线上最薄弱的一环。但是当我们的工兵部队到达时发现法国人竟然在那边的土坡上设置了一个哨所。”参谋长指着对面岸边一个小土坡说到,现在土坡上只剩下一堆还在冒着烟的残骸。
“结果他们只好呼叫远程火炮支援,一个炮兵侦察指示小组配合着第二十炮兵团的三门150毫米自行火炮对那个工事进行了远程炮击,但是效果很差。最后还是靠后面赶上来的第三十九机械化步兵营的75毫米步兵炮解决了问题。结果就浪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参谋长淡淡的报告到。
古德里安郁闷的回过头向着正在河岸边忙碌着的工兵望去,现在那些工兵们正依靠着两台机械气泵给一个个巨大的浮舟充着气,三四个同样的浮舟已经被推进了河里,每个浮舟上都有两个工兵拿着长篙操纵,他们大声的呼叫着,努力的想把那些浮舟排成一线,好让岸上准备着的其他工兵给浮舟铺上金属桥板。
“速度还是太慢。我们必须在天黑以前占领伊特纳村,最晚也不能超过午夜。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向法国第四集团军的纵深冲击。要知道元首对我在这次战役中的表现充满着期待,如果我这次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作战任务,我不知道该怎么再去面对他。”古德里安忧虑的对着他的参谋长说到。
“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按计划完成任务。没想到元首对我们的信心那么足,他把他的直属第一步兵师都交给您来指挥,而他的塞普鲁斯军团则紧跟在我们的后面。由元首的直属军团为您压阵。这种荣誉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获得的。我想我们的士兵们也很清楚这一点,他们的干尽很足。将军,您现在应该拿出您在前阶段战斗时的那种气势出来,我们要在元首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参谋长。好了,我们过河。”那队坦克终于缓慢的爬过了浮桥,现在浮桥已经空了出来,古德里安回过头对着他的部下们喊到:“全体上车,我们要过河了。车队保持前进速度。”随后他钻进了炮塔。
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装甲车的排气管喷出了一股浓浓的青烟,装甲指挥车缓缓地爬上了公路向着浮桥驶去。跟在古德里安身后的是他的直属坦克营,全部由清一色的三号和四号坦克组成,那些钢铁巨兽灰色炮塔上涂装着的铁十字军徽和那个大大的白色G字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就在古德里安带领着他那庞大的装甲军团横渡索姆河时,勒杜尔和他部下们的卡车也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伊特纳村。卡车飞速的在村内狭窄的街道上奔驰着,随着不断鸣响着的喇叭声,街道上的法国士兵惊慌的四散躲避。卡车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路高高扬起的尘土和一片愤怒的咒骂声。
疯狂卡车终于在团部门前停了下来,勒杜尔打开车门飞快的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他在部下的帮助下把杜瓦抬下了车。团部门口的卫兵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紧张的围上来向这些看上去狼狈不堪的士兵询问着情况。
“快让开,我先去向中校报告情况,你们抬着杜瓦上士去医院,等一下到这里集合。”勒杜尔对着士兵们交代了一下后,急急忙忙的向着团部里走去。
“我看大家不用都去医院,你们两个抬着杜瓦上士去就行了,还有大卫,你也去看看你的胳膊。其他人帮我把车上的武器弹药卸下来,车不能停在这里,我们要移开它。”等到勒杜尔走进团部,拉法耶特转过头向着自己的战友们说到,现在他这个上等兵是这群士兵中军衔最高的。
士兵们在拉法耶特的指挥下把卡车上的那堆弹药和枪支抬了下来,随后把卡车推到了街道另一头的空地上。等他们做完这一切后就在团部外的空地上坐了下来,他们一边整理着那些武器一边等待着勒杜尔出来。没过多久,拉法耶特看到团长德瓦杜埃中校满脸严肃的从团部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中校的副官和参谋之类的一群军官。拉法耶特连忙招呼着自己的战友们站起身来向军官们敬礼,德瓦杜埃中校微微的向他们点了点头随后就上了他的汽车。其他的军官们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们慌里慌张的钻进了另一辆汽车,紧接着两辆汽车轰鸣着向着街道另一头飞速驶去。
“拉法耶特。”勒杜尔慢慢的踱出了团部的大门,他大声的招呼着他的小机枪兵。听到勒杜尔的叫声,拉法耶特连忙转过身来。
“在,上士。”
“快叫弟兄们准备一下,我们有活干了。”
“遵命,上士。大家都收拾一下。”拉法耶特背上了他的步枪提着机枪和弹药向着勒杜尔的面前走去。
“上士,你跟中校都报告过了吧。”
“是的。”勒杜尔接过另一个士兵递给他的步枪,随后拉开枪栓往弹舱里看了看。
“那么中校没有说什么吧。”拉法耶特问到。
“说什么?”勒杜尔疑惑的转过头望着拉法耶特。
“那个啊,我们撤退的事情。”拉法耶特小声的说到。
“哦,你说这件事情啊。”勒杜尔轻轻笑了一下,他用手按下了拉法耶特钢盔的盔檐大声说到:“没有,什么都没有说。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勒杜尔对着他的部下们说到:“我们现在有了一份新的工作,我们被安排到了第一连的阵地上。我们将要在那里阻止德国人的进攻。”
随后他向着那两个黑人士兵说到:“你们两个现在也归我指挥,不用回后勤队了。拉法耶特,给他们找两支步枪。”
“遵命,上士。”拉法耶特点着头答应到。两个黑人士兵还是那付满不在乎的表情,他们只是向勒杜尔轻轻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好了,带上我们的东西,立正。。。。列队,向一连阵地起步走。”勒杜尔背起了步枪喊着口令带领着他的士兵们向着村庄外围阵地大步走去。
他们在外围阵地的指挥所里找到了一连连长多尔万少尉。看上去他对德瓦杜埃中校把他们分配到他的队伍里感到很高兴。他用力的拍着勒杜尔的肩膀,在上次战争中他曾经和勒杜尔并肩战斗过,他知道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兵的能耐。
随后多尔万把他们带到了一段用大块碎石构筑的防御掩体前,他指着那段十几米长的掩体说到:“这就是你们的阵地。”
“怎么不是第一道防线。”拉法耶特小声的对身边的皮艾尔说到,他看到了远处田野上士兵们正在加固他们的壕沟,看来战斗警报已经发布下去了,他们正在做战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没想到拉法耶特这么小声的话竟然被多尔万少尉听见了,少尉皱起了眉头转过身对拉法耶特说到:“士兵,你说什么?”
“报告长官,没说什么。”拉法耶特小声的回答到。
“我听见了,你说为什么不把你们放到第一道防线去,是不是。”多尔万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是的,长官。”
“没有第二道防线,从村庄外围一直到你们这里都是第一道防线。在德国人面前我们没有任何退路,我们只能死守每一寸战壕,每一个火力点,每一段掩体。每个士兵都要用生命来捍卫法兰西。我们不能有丝毫撤退的念头,这里和最外面的战壕是同等的,你们和外面战壕里的士兵都一样,必须为了法兰西奋战到最后一息。”
多尔万看着拉法耶特越来越低落的头继续说到:“我原谅你有那种言论,看得出你是个很优秀的士兵,你有强烈的求战意志,这很好。不过你也应该有一个优秀士兵必须具备的品质,那就是服从命令。对上级的命令要无条件的服从,命令你防守哪块阵地你就待在哪里,命令你坚持到底你就要有死在那里的决心。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 拉法耶特的身上一阵发热,他挺起了胸膛大声的回答。
“很好,士兵。”
多尔万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他指着不远处的两门“哈金斯”37毫米反坦克炮说到:“这就是把你们安排到这里的原因,这些大炮是我们最后的屏障。我们拥有的这种反坦克武器不多,它们被分派到了各个重要的位置上。可是我的士兵都被安排到了各段阵地上面,没有多余的人员来保护这些炮。前面我还在为找不到防守这两门炮的士兵犯愁,没想到中校就把你们给我送了过来。你们的任务就是死守这段阵地,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德国步兵靠近这些大炮。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士兵们大声的回答。
“好,你们有三挺机枪,应该可以做到这一点,等一下我再派人给你们送一些弹药过来。现在你们可以解散了,各自构筑自己的射击位置。”多尔万微笑着命令到。
“遵命,长官。”士兵们散来开来,他们在那段掩体上选择着比较适合假设武器的位置,随后开始搬运着堆放在一边的沙袋构筑起射击阵地起来。
“勒杜尔,你跟我过来。”多尔万拉住了正要上去帮忙的勒杜尔,他把勒杜尔拉到一边笑着说到:“你有一队很不错的士兵啊。”
“是啊,他们都是些好小伙子,特别是那个拉法耶特,他就像是二十年前的我。”勒杜尔转过头望着那些忙碌的部下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怎么样,到我那里去吧。在我的身边,就像二十多年前那样我们并肩战斗。”多尔万小声的说到:“我会再派一个士官来带领这些孩子,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很需要你和你的经验。你前面也说过了,他们很优秀,应该能够照顾好自己。”
“你是说去连部?”勒杜尔沉吟了一下,随后他坚定的对多尔万说到:“不,我想我还是要留在这里,这些孩子比你更需要我。他们都信任我,没有我他们很可能会因为一些愚蠢的原因而送掉性命。这是我的责任,我要照顾他们直到最后一秒。你的意思我很清楚,多尔万,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不过我实在是不能离开这些小伙子。”
“这样啊,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那就随你的便吧。”多尔万理解的点了点头,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要小心,老朋友。这回德国人可是全线进攻,照顾好自己。”多尔万忧郁的说到。
“我明白,我知道,老朋友,你也照顾好自己。”勒杜尔拍了拍多尔万的肩膀。
“那我走了,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准备。”多尔万转过身向着外围的工事走去。
“再见,老朋友。”勒杜尔轻声的对着多尔万的背影道着别,随后转过身来向着他的部下们走了过去。
“干得怎么样啊,小子们。。。。嗯?皮艾尔,你在做什么,那是个什么东西,你想给自己提前造一个坟墓吗?大卫,你的手怎么样了。。。。普尔旺,那是手榴弹,你想把我们所有人都炸上天吗?拉法耶特,我要是德国人第一眼看到的就会是你,把机枪架那么高干什么,你是等不及想见天使了吗?”
勒杜尔哄亮的声音回荡在这段小小的阵地上空。
当最后一个沙袋被垒上石墙,勒杜尔站起身来向着远处的地平线望去,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
地平线上已经扬起了滚滚的烟尘,强大的德国装甲军团正在向着这里飞速的靠近,这将会是一场残酷的激战。
勒杜尔心里隐约有一种预感,这次场战斗也将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场战斗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二章 奔腾(三)
“吃完它,拉法耶特,吃完它。”
勒杜尔放下了手里的盘子,他从地上的藤筐里又拿出一只面包,随后掰下了半只,他把另一半塞进了军服的口袋里。
“你们也一样,把食物都吃完。别像个娘么一样。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顿热餐了。”
勒杜尔用力的撕下一快面包塞进了嘴里,随后端起了他的饭盒喝了一口热汤。“呼”勒杜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充满着惬意的神情。
“你们怎么不吃啊,你们现在必须把自己给填饱了。”勒杜尔又撕下一块坚硬的面包。
“现在军用厨房很难再给我们煮这样一顿热餐了,要知道任何冒烟的东西都会引起德国人的注意,为了我们那些可爱的厨师们的安全,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靠那些干面包和冷水坚持下去。把汤全部喝完,大家把剩下的面包都分了,在战斗中没人会给你送饭,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这些面包有多宝贵了。”
但是士兵们对勒杜尔的话毫无反应,他们沉默不语,一个个只是神情忧郁的低着头对着各自手里的饭盒发呆。
“该死,你们这样子还像是我手下的士兵吗?战斗才刚刚开始,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你们现在就这样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后面的仗还怎么打。你们又怎么对得起那些已经离开我们的兄弟。他们还在那里看着我们呢。”勒杜尔猛的扔下了手里的面包,站起身来对着那些部下大声的训斥起来。
“看看,皮艾尔,杜让,拉斯迪,德兰特,他们就躺在那里。他们是为伟大的法兰西而献出生命的,他们死而无憾。而我们这些活下来的则必须要完成这些英雄们未完成的工作,我们要把那些该死的德国人一个个都送进地狱里去。”勒杜尔指着摆放在阵地边一堵倒塌的围墙墙脚下的一排僵硬的尸体大声的叫喊着:“他们是我们的一份子,是我们最好的兄弟,现在万能的上帝招呼了他们,希望他们在天国得到永恒的安息。但是,如果他们看到你们现在这种样子他们可能会安心吗?你们就这样去完成他们对我们的嘱托吗?不,你们不能再这样下去,靠沮丧和哀伤不能打败德国人。我们要振作起来,我们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只要我们的步枪里还有一发子弹,只要我们的心脏还在跳动,我们就要继续战斗。我们要为这些牺牲了的兄弟们报仇,我们要向德国人讨还血债。”
一口气吼完这段话,勒杜尔喘息着望着围坐在自己身边的士兵们,他的眼睛中充满着愤怒的火焰。士兵们被勒杜尔的话深深的触动了,他的话重新点燃了这些士兵内心深处那团熄灭了的火焰。他们的神情开始变得激动起来,所有人都用一种崇敬的眼神望着他们的班长。
勒杜尔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随后端起他的饭盒,他对着他的部下们大声的说到:“敌人还在那里准备着下一次的进攻,这一次一定会比上一次更加的猛烈。我们会打的很艰苦,也许我们中间还会有人牺牲。虽然为了祖国而死是一个士兵最高的荣誉,但是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乖乖的等着德国人把刺刀插进我们的胸口,在他们这样做之前我们必须要让德国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这就是我需要你们去做的,用德国佬的血染遍我们阵地前面的那片土地,法兰西的土地。但是在你们这样做之前,我命令你们把你们手里的食物全部吃完,就算吃不完也要妥善的保存起来,你们会需要它的。吃完饭后,大家分两组交替休息,不休息的那组跟我修复加固工事。好了,开始吃饭。”勒杜尔端起饭盒喝了一大口热汤,随后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那块面包,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后塞进了嘴里。
“上士,我。。。”拉法耶特激动的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终于看到了一个真正的英雄,可当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勒杜尔摆着手制止了。
“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一切都在你的表情里写着。什么都不用多说,吃饭,把你的汤喝完。”勒杜尔费力的吞咽下嘴里的面包后笑着说到,随后他转过头对着那些同样激动的部下说到:“你们也一样,那些漂亮的话就不用说了。就用你们的行动来向我证明吧,记住我前面说的话,我会在你们身旁看着的。”
士兵们连忙把各自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们用力的向勒杜尔点着头,随后他们端起饭盒拿起面包大口的吃了起来。
“都是些好小伙子啊。”勒杜尔暗暗叹了口气,他一仰头喝光了饭盒里的热汤,把饭盒甩了甩塞进了自己的杂物包。勒杜尔转过身靠在掩体上拿起望远镜向着面前的阵地望去。
那里已经不再是一个阵地了,那是一个血腥的地狱。那片曾经翠绿的原野已经完全失去了它原来的风貌,焦黑的弹坑和被炮弹翻卷起来的泥土,坍塌的壕沟,还在燃烧着的支撑柱,乌黑的还在冒着烟的柳条掩壁构筑起了这个地狱的基础。残破的枪支,散落的弹药箱,扭曲的铁丝网,粉碎的沙包掩体和断裂的原木则是这个地狱的骨架。剩下的就是尸体和鲜血,士兵的尸体和残肢断臂布满了整个阵地,在里面能够找到像自己部下那样完整的尸体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很多士兵只留下了一具焦黑扭曲的残肢或者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而更多的人就连这些都没剩下,他们在那阵恐怖的炮火下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只有一片军服的残片或者一只烧焦的背包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第一道防线已经荡然无存,在那里已经找不到一段完整的战壕,所有的掩体和火力点都已经化为了一片冒着烟的焦土。整整两个排的士兵被留在了第一道防线上,他们打得非常顽强,没有一个人试图逃跑或者撤退,士兵们用他们的生命向敌人证明了他们的尊严。他们也没有白白的牺牲,他们也让那些强大的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阵地前面的空地上散布着不少于五十具士兵的尸体,那些灰绿色的军装证明了那些士兵的身份,德国陆军在这片阵地上流下了同样的鲜血。三辆德国装甲车的残骸还在冒着冉冉的青烟,曾经耀眼的铁十字标志被烈火熏烤得只剩下一半,剧烈的燃烧烤掉了装甲车漂亮的灰色油漆,那些地方呈现出桔红色的金属底色,让这些本身看上去就很怪异的装甲车辆变得更加的丑陋狰狞。
德国装甲部队的损失并不止这些,五辆二型坦克的残骸七歪八扭的瘫倒在一线阵地的后方,那些勇敢的德国坦克兵的尸体躺在坦克周围,还有得和他的爱车一起被烧成了灰烬,或者变成了挂在焦黑的炮塔出口上的一段冒着烟的焦碳。
第一道防线上的士兵们的确应该为他们所获得的战绩感到骄傲,虽然他们没有人能够活下来接受那些荣誉。
德国人的进攻犹如电闪雷鸣,一想到前面那场短暂而又惨烈的战斗勒杜尔就从心底感到一种寒意。
当德国人出现在阵地前时,勒杜尔刚好带领着他的部下们修筑好他们的工事。士兵们都很兴奋,虽然他们不是没有见到过德国军队,但是真正和他们战斗这还是第一次。在此之前他们只是撤退,撤退,不停的撤退。现在终于到了可以和那些德国人正面交火的时候了,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冲动,一种想要把之前所受到的屈辱和心中的郁闷一次发泄出来的冲动。
先到的那批德国人是古德里安的侦察部队,他们早就从空军的侦察报告中获知这里有这样一个村庄要塞存在,而他们的任务就是攻陷着个小小的要塞。
德国人一开始并没有冒然接近,他们只是远远的观察着这里的情况。一队装甲车在机枪射程之外绕了这个村庄转了一圈,随后他们回到了原地停了下来。勒杜尔知道他们是在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等到下一批德国军队赶到,战斗就将正式开始。
团部的军官们看来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们明显缺乏德国人那样的耐心,或者说他们缺乏赢得这场战斗的信心,结果他们竟然动用了团属炮兵抢先向着那队德国人开起火来。六门10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向着那队德国侦察车队倾泻了三四十发炮弹,除了让德国人惊慌失措向后退了一大段距离外没有获得任何结果。勒杜尔总算是领教了团属炮兵们拙劣的技术,他怀疑那些炮弹除了震伤几个德国兵的耳膜外可能连德国装甲车上的油漆都没碰掉一点。勒杜尔为自己后面将要面临的战斗捏起了一把汗,祈祷着在战斗开始后那些炮兵能够表现的稍微正常一点。
勒杜尔的士兵们可不这样看,他们被炮击那华丽壮观的景象给蒙蔽住了,所有人都大声叫喊着为炮兵加着油。当那些德国装甲车开始后撤时,他们又开始欢呼起来,就好像他们已经赢得了一场巨大的战役一样兴奋。勒杜尔用他的方式给那些士兵过热的头脑降了降温,他给那个叫得最起劲的家伙的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一下,随后他把那群聚拢成一团欢呼雀跃着的士兵一个个揪着耳朵拖回到他们的岗位上。可还没等他开始发飙,德国人的大部队就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这比任何一种责骂都管用,德国人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装甲车队和数都数不清犹如蚁群一般浩浩荡荡的步兵群给在场所有的法国士兵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他们知道自己高兴的太早了,德国人还没有被打败,而且按目前的情况看来将被打败的可能是他们自己。
德国人在距离村庄两千多米的地方展开了战线,事实上这也不能说是战线,他们在村庄外围了一圈,把这个村庄密实的包围了起来。随后德国人第一次的进攻就开始了。他们没有从各个方向同时进攻,德国人只是在村庄的正面,也就是勒杜尔守卫的那个方向发动了一次小规模的进攻。
谁都看得出德国人是想先试探一下村庄的防守情况,但是勒杜尔这边却不能对此掉以轻心,很多时候一场试探性质的进攻会转化为一次正规的大规模的进攻,在上次战争中这种例子比比皆是。德瓦杜埃中校命令第一线防守部队用全部实力来击退敌人的这次进攻,这不但可以给那些嚣张的德国人一个教训还可以鼓舞其他士兵的士气。他当时绝对没有想到这场小规模的进攻竟然会打得那么惨烈,他也没有想到他会付出整个第一线守卫部队作为代价。
德国人的确是在做试探性的进攻,不过德国军队偏执的性格导致了他们把这种试探搞成了一次真正的冲锋。先开始的是常规的炮火准备,德国炮兵们用75毫米步兵炮认认真真的把法国前沿阵地梳理了一遍。德国的炮击非常的猛烈,密集度高的让人吃惊。没有人会想到德国人竟然在这么小的一段阵地上这么不计工本的倾泻下这么多的炮弹。连续不断的爆炸声让人简直分不出头尾,巨大的火球在一线阵地上炸成了一片,看上去就像是一团翻滚着燃烧着的云雾。
看到这种可怕的场面,勒杜尔不禁开始怀疑在这种密集的炮击下一线阵地是否还有人能够生存下来。德国人的炮击在法国阵地上引起了一片骚乱,法国士兵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恐怖的景象。和德国人这种炮击相比刚才团属炮兵的那次炮击简直就像是在做游戏。
阵地上所有的法国士兵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翻滚着的云舞和升腾的火球,剧烈的爆炸声冲击着他们脆弱的耳膜,浓烈的火药气体刺激着他们的呼吸道,猛烈的冲击波带着滚烫的热浪吹拂过他们的皮肤,死亡的恐惧正在慢慢的占据他们的心灵。被眼前景象吓得崩溃的了士兵抱着头在阵地上乱窜,他们张着嘴大声的尖叫着,但是没有人能够听见他们的尖叫,就连他们自己都听不见,所有人的耳朵里只有一种声音,那种滚雷般的暴烈的充满压力的爆炸声。一分钟以后,德国人停止了炮击,但是在那些法国士兵心里炮击还在继续着,他们的耳朵中爆炸还在不断响起,地面也还在不断的颤抖摇晃。
当阵地上的硝烟还未全部散尽,德国人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进攻。五辆方方正正的二型坦克轰鸣着向着法国军队的一线阵地缓缓的冲了过来,跟在坦克后面的是十几辆装甲车和整整一个连的德国步兵。
德国步兵的良好素质在这种步坦协同作战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他们弯下身子尽量降低着自己身体的高度,踩着小碎步紧紧的跟在装甲车的后面前进。坦克的火力和坚硬装甲将为这些步兵撕开对方的防线,而装甲车上的机抢和机关炮则可以为他们提供近距离的火力掩护。士兵们躲在装甲车牢固的车体后面安全的向着对方的阵地前进,在最后的冲击之前他们不用担心敌人子弹的威胁,除了炮击之外对方没有其他方法对他们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步兵们的使命是在坦克突破敌方阵地后清缴对方阵地上残存的士兵,最后完全占领敌方阵地,在此之间他们还担负着保护坦克和装甲车脆弱的尾部和侧翼的任务,当敌人的步兵想从这两个方向偷袭坦克或者装甲车时,将会受到这些德国士兵无情的攻击。
这就是德国陆军最标准的步坦协同作战模式,一切都是那么的严谨细致。德国的装甲指挥官们把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进去了,在他们的眼里这种作战方式是完美无缺的。德国步兵们严格的按照这种规则去做了,在此之前的辉煌战绩已经向他们证明了这是一种有效的作战方式。但是这一次,他们遇到了从来没有遇见过的麻烦,他们的敌人实在是顽强得过分了。
开在第一位的坦克车长透过他的观察窗警惕的观察着法国人的阵地,虽然他认为在前面那种密集的炮火覆盖下对方不太可能有人活下来,但是他还是不敢大意。二号坦克的观察视野非常的狭窄,而在这种对阵地进攻的战斗中他又不能傻呼呼的站在炮塔外面当靶子,在这种情况下遗漏任何一个细节都是致命的,因为现在看到的东西在几分钟后就会进入自己视野的死角,一颗小小的反坦克手雷足能穿透自己这辆坦克才15毫米厚的装甲把它变成一支燃烧着的大蜡烛。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法国人的阵地上突然有了动静。虽然这位车长已经对此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看到成片的亚德里安钢盔从残破的战壕里冒出来时还是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那些法国人不但还活着,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活下来的还不在少数。
“这里是1号车,法国人还都活着,准备射击。”
车长按下了通讯机的开关向他的同僚们发出了警告。
“明白。”
耳机里传来了短促而又坚定的回答。五辆坦克转动着它们的炮塔搜索着射击目标,它们加快了行进速度向着对面的法国阵地开始冲刺。
第一道防线上的法国士兵的确在刚才的炮击中活了下来,这是由于多尔万依靠经验要求他们加深了战壕的缘故,虽然有几段战壕被直接命中造成了一些伤亡之外,其他的部分基本上都保存了下来。士兵们除了被炮击震得够呛以及听力受到一定的损害之外没有太大的损伤。当炮击造成的反应过去之后,他们又一个个的从战壕里站了起来。
法国士兵们紧握着他们刚才紧紧护在身下的武器,坚定的望着正向自己扑过来的钢铁怪兽,所有人都忘记了对死亡的恐惧。他们都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将是怎样,但是没有人想到逃跑,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他们已经受够了逃跑的耻辱,向敌人讨还血债的时候到了。
没人知道是哪一方先开的火,战斗就在那一刹那开始了。法国士兵们奋力的向着迎面而来的德国坦克射击着。仅存下来的几挺机枪也被架了起来向着那群德国装甲车辆喷吐着火舌。子弹像雨点一样击打在二号坦克单薄的装甲上发出了一阵阵尖锐的鸣叫声。
法国士兵的射击是徒劳的,他们的子弹全都被坦克装甲弹飞了,虽然二号坦克的装甲只有可怜的15毫米,但是足够使它承受住这些普通轻武器的攻击。驾驶员和机电员放下了他们观察窗上的装甲护板,现在驾驶员只能靠两个小小的观察孔里看到的景象调整前进的方向,坦克的速度开始放慢了下来。
法国士兵更加卖力的射击着,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子弹从坦克和装甲车的装甲上弹飞的景象,但是他们还是继续着他们的射击,他们脑子里只剩下战斗,只有死亡才能让这些勇敢的人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
德国坦克和装甲车在法国士兵从战壕里冒出来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他们的攻击,20毫米的机关炮不停的对着壕沟里的法国士兵扫射着,成片的20炮弹在那些壕沟的沟沿上爆炸,扬起的尘土给整段壕沟笼罩上了一层烟雾。
机关炮和机枪的疯狂扫射给那些法国士兵造成了惨重的伤亡,随着坦克的慢慢接近,战壕里的还击开始变得稀疏起来。法国第一道防线马上就要被突破,而这时德国人竟然没有受到任何人员上的损失。
勒杜尔在掩体后面痛苦的望着这一切,德国人还没有进入他的射程,他现在对第一道防线上情况无能为力。他的部下们也都充满着痛苦与愤怒看着第一道防线的崩溃。他们诅咒着团部的军官们,他们不但愚蠢的把反坦克炮放在了后方,而且由于他们的坚持,给第一道防线部队配发的20毫米机关炮都按照他们所谓的条令安置在了露天构筑的掩体里,结果在德国人第一波的炮击中就被炸成了一堆废铁。如果现在那些士兵们拥有哪怕一门20毫米火炮的话情况就不会变成这样。
他们正在被屠杀,而自己却一点都帮不上他们,士兵们不禁咬着牙紧紧的握起了拳头。他们愤怒的望着自己身边的那两门37毫米反坦克炮,他们不明白指挥官为什么还不命令它们开火,如果它们开火的话,那些正在慢慢走向死亡的战友就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可能。可是这两门炮就放在那里,它们的炮手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它们被命令不允许开火,原因是敌人更强大的坦克还没有出现,不能暴露这些重要的武器。
这时候第二道防线已经接获了命令,当第一道防线被突破时,他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挡住德国人的进攻,用一切手段摧毁敌人冲击防御圈的坦克,最后还加强了一句,不惜一切代价。
德国人开始了最后的冲锋,坦克加足了马力向着壕沟冲去,装甲车也散开了队形向着两翼展开,它们为步兵让出了进攻路线。德国步兵们开始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他们呐喊着向着几十米外的法国阵地冲锋.德国步兵们端着步枪快步奔跑着,步枪上的刺刀闪烁着夺目的寒光。
他们已经发现在他们正面的法国阵地上已经看不到一个法国士兵,德国士兵大声吼叫着,他们兴奋的向着前方冲刺,这些士兵的眼中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们将再一次证明德国陆军的无敌神话,而他们将会轻松获得一场毫无悬念的辉煌胜利。
但是在一秒钟后,一切都改变了,一阵死亡之雨降落到了德国士兵的头上。
就在那五辆坦克蹒跚的越过壕沟继续缓缓的向阵地纵深推进时,成排的亚德里安盔又出现在了壕沟上面,随后一阵密集的手榴弹雨就向着德国士兵头上落了下来。法国在一次大战中使用过的F1手榴弹相隔二十多年后再一次在德国士兵群中炸开,虽然换上了新式的引信,但是它拥有的威力丝毫没有改变,在一阵剧烈的爆炸过后十多名德国士兵血肉模糊的倒在了阵地前,更有两倍于此的德国士兵抱着受伤的部位在附近的地上翻滚哀嚎。
法国士兵的智慧让他们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掌握了主动权,他们开始向着脱离装甲车掩护的德国步兵疯狂射击起来,密集的子弹压得那些步兵匍倒在地上抬不起头来。等到压制住那些德国步兵后,法国士兵开始掉转头对付起那五辆冲过战壕的二号坦克来,十几个法国士兵跳出了战壕向着那些二号坦克扑去,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只玻璃瓶,瓶口上塞着正在燃烧着的布条。
二号坦克已经从电台里获知了背后发生的变故,现在这些坦克开始缓慢地掉转头来,它们的炮塔也开始向着后方转动。但是对于它们来说这一切都太晚了,燃烧瓶被准确的投掷到了二号坦克尾部的发动机罩上,碎裂的瓶体里装着的汽油与橡胶和白磷混合起来的粘稠液体熊熊燃烧起来,三四秒钟后,二号坦克的汽油发动机就被这些燃烧着的液体引燃了,坦克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坦克里的乘员们叫喊着从各自的出入口跳出坦克,但是他们随后就被那些愤怒的法国士兵打成了蜂窝,更有些坦克兵还没等逃出燃烧着的座车就被击毙在那些狭小的出入口上。
正面的战斗还在继续,向两翼展开的装甲车转了回来,它们用疯狂的射击使那些德国步兵逃离了被全歼的危险,在装甲车的掩护下,德国步兵架着伤员一边还击着一边缓缓的撤退。装甲车用机枪和机关炮发泄着因为中计而变得郁闷的心情,它们一边扫射着一边倒着车。只到他们撤出法国士兵的射程后才掉转车头向着自己的阵地驶去。
看到德国人狼狈的撤退景象,前沿阵地上的那些法国士兵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望着躺在自己阵地前的德国士兵尸体和燃烧着的装甲车辆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大声的欢呼着,拼命地吼叫着,他们向着天空射击,他们用一切所能想到的方式发泄着他们为自己在第一次的战斗中生存下来的喜悦。
整个法国阵地都在欢呼,每一个人都为那些勇敢的士兵叫好。法国士兵们终于堂堂正正的赢得了一次战斗的胜利,这是法国军队在德国军队占优势的情况下获得的第一次胜利.
就在法国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一种熟悉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回响起来,就连那种海潮般的欢呼声都掩盖不住这种尖利的啸叫.
法国士兵们不禁停止了他们的庆祝,所有人都充满疑惑地向着空中望去。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三章 俯冲
“红色2号,红色2号,这里是红队长机,保持编队队形。”
里克。德莫上尉捂着喉部通话器,眼睛冷冷的盯着在自己左侧的那驾僚机。或许那个飞行员感受到了队长这种冰冷的眼神又或者听出了长机话语中的不满,那驾僚机立即降低了速度缓缓的退回了他在编队中的位置。
“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斯特文。”德莫上尉松开了喉部通话器,他对着反坐在他背后的通讯兼机枪手汉克。斯特文军士长大声的问到。
“哦?你是说红色2号吗?我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汉堡。”斯特文正在低着头查看着通讯频率表,听到德莫的问话他连忙抬起头大声的回答到。
“汉堡?我还以为这家伙来自巴伐利亚,这家伙就像头野猪一样不服管教。团长一定还在记恨我上次偷喝了他的酒,所以把这样一个不守规矩的菜鸟调到我的中队里来。从起飞开始到现在这家伙一直在搞花样,这次战斗结束我一定要让他停飞。活力充沛是不错,但是在战斗中我不需要这种活跃到无视纪律的白痴。”
德莫对那个新调来的手下的违纪行为深恶痛绝,如果不是正在执行任务他现在就想让那个屡次违反编队纪律的家伙滚回基地,随后洗干净屁股等他在上面狠狠的踹上一脚。
“哈哈,里克,别为这点小事生气,毕竟那小子才刚刚从航校毕业。有些冲动是很正常的,年轻人嘛。你还记得你刚来到团里的那一阵子也不是像他那样横冲直撞的。当时团长也不是被你给气个半死。那时候的你就像一台失控的火车头,跑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混乱。”斯特文笑着说到。
“那是两回事情,那时我太年轻,没有经验,还。。。。”德莫连忙分辨到。
“那这个小子也不是一样,他比你进来的时候还小两岁呢。也许他会成为第二个你也说不定,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教导他,在战斗中他会成熟起来的,就像你。”斯特文打断了德莫的申辩,他不紧不慢的说到。
“也许吧,或许我的确应该给这个小子一点时间。这是他第一次执行战斗任务,等一下我会注意他在战斗中的表现,如果他真的拥有战斗素质的话,我会考虑给他成长的机会。不过现在。。。。这个小混蛋。”德莫飞快的按住喉部通话器大声吼叫起来:“红色2号,红色2号,你已经飞出了编队,快给我靠回来。拉尔夫上士,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违反一次编队纪律,我发誓我会把你的操纵杆从你的屁眼里塞进去然后把你挂在我的弹架上从五千米高度扔到你们家的后院里,我说到做到。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拉尔夫大声的回答到,不过在德莫的耳朵里听上去他好像还有点不太乐意的意思。红色2号摆动了两下机翼,随后摇摇晃晃的靠回了编队,耳机里传来了其他飞行员的轻声哧笑声。
“你们也一样,保持通讯畅通。”德莫气愤的喊到。
“屁眼?我说上尉,你可真的敢说。”斯特文在后坐笑着摇起了头。
“这有什么,记得我们上次。。。。。”
“等一下。。。。”斯特文打断了德莫的话,他用手紧紧的捂住了耳机。
“收到什么了。”德莫扫视了一眼仪表随后抬起头从后视镜里望着自己的搭档疑惑的问到。
“紧急呼叫,是基地指挥台。我接到你的通讯器上。”斯特文严肃的说到,随后他打开了通讯开关,一阵阵急切的呼叫声传入了德莫的耳机。
“这里是龙穴,这里是龙穴,呼叫红龙,听到了请回答。呼叫红龙。听到了请回答。”
“我是红龙,我是红龙,声音很清楚,声音很清楚。”德莫大声的回答到。
“红龙,目标改变,原定任务取消,你们现在有新的任务,听到后请回话。重复一次,目标改变,原定任务取消,你们将执行新的任务。”
“红龙明白,原定任务取消,请求新的指示。”
“近距离空中支援,位置在伊特纳村,你们要去为古德里安将军的先头部队扫清地面障碍,他们遇到了法国部队的顽强抵抗。”
“命令收到。”
“现在你们转向210,目标地域离你们90公里。对方有轻型防空火力,你们会得到地面指引分队的引导,就这样,祝你们好运。”
“红龙明白,转向210。”
德莫轻轻的敲了一下通讯器,斯特文连忙把通讯频率调到了编队通讯上。
“所有人员听着,原定的任务取消了,我们现在要去执行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为古德里安将军扫清前进的道路。现在所有人跟着我转向。注意保持编队。”
德莫松开了喉部通讯器随后轻轻的一压操纵杆,飞机倾斜着翅膀缓缓的开始转向,整个编队在长机的带领下转过头向着目标地域慢慢的飞去。
笨重的斯图卡在五千米的高空缓慢的前进着,墨绿色的涂装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点发蓝。这种威力强大的杀人机器也许是它所有丑陋的同伴中最丑陋的了,巨大厚实的倒海鸥形的机翼,同样巨大的固定式起落架和机轮整流罩,高耸着的座舱和高大的垂直尾翼,特别是那个外表看上去就像个浴缸一样的庞大的发动机散热器,这每一个设计都堪称是空气动力学专家们的噩梦,这是一件几乎颠覆了所有飞机设计规则的可怕作品。能够让这种怪物般的飞机飞上天,德国的飞机设计家们的确拥有超乎寻常的勇气和毅力。
这只恐怖的怪鸟拥有一台只有可怜的八百八十马力的JUMO211DR发动机,对于这个足有六吨重的怪物来说实在是太小了一点,它用一次次蠢苯的起飞不断的提醒着飞行员这一点,打击着飞行员的信心。
对于一架专业的俯冲轰炸机来说,飞行速度和高度并不是特别重要的性能,俯冲时的纵向稳定性和机体的坚固程度才是必须要关心的问题。这种飞机在这个问题上给了设计者一个圆满的答复,它俯冲时的稳定性高得让人吃惊,这归功于那两个巨大地的固定起落架和机翼下面巨大的俯冲减速板也就是所谓的“气动刹车”的作用,巨大的起落架在俯冲时相当于两片垂直安定面而俯冲减速板则使这种效果更加的显著。但是这也引起了另一个问题,斯图卡的纵向稳定性实在是过于出色了一点,出色到想让它突然作出一个稍微大幅度一点的机动动作都变得非常的困难,而这种类型的动作往往是躲避对方战斗机攻击最常用的方法。
斯图卡坚固的机身使它能够承受住其他飞机难以想象的巨大扭力,使它能够在高速俯冲后立即改出俯冲状态,在这个过程中机体至少要承受住六个G的压力,换做普通的战斗机还没达到改出俯冲过程的一半或许就已经粉身碎骨了。
这些显著的性能让这种俯冲轰炸机当之无愧成为二战早期最优秀的地面支援力量,它的出现使德国陆军的作战模式发生了根本上的改变,过去一些老久的作战方法被抛弃,在对这种飞机的使用方案基础上制定了新的近距离空中支援战术。当战争开始时,德国空军与陆军协作创立的的这种战术的发展已经远远的领先于他们在欧洲的同行们。特别是英国,在德国人刚刚创立这种战术时,英国陆军中也有人提出过相似的理论,但是却获得了和德国人截然相反的结果,由于那些古板执拗的英国军官们的反对,到后来就连部队对这种战术进行一下演练也会遭到无情的训斥,结果英国人为他们的短视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斯图卡那卓越的俯冲性能使它在战斗中能够准确的把炸弹投掷在目标的头顶,误差还不到30米,如果在一个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手里这种误差还可以缩小,有的人甚至能够把误差缩小到五米的范围,在这种距离内任何目标都无法躲避炸弹爆炸所带来的伤害。
但是斯图卡的这种性能也给飞行员的作战带来了一些麻烦,和它所拥有的那种卓越的俯冲性能产生鲜明的对比,它的机动性能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斯图卡的机动性简直可以用糟糕来形容,巨大的副翼虽然能够使它从高速的俯冲中摆脱出来,但是由此带来的迟钝感则让飞行员有时候会为此发疯。
在遇到敌人战斗机攻击时,飞行员的操纵在这两片副翼上无法获得及时的反应,每一个动作都会延迟一两秒钟才能得到回应,而一两秒钟的时间足够让那些轻盈的战斗机在斯图卡身上钻上几十个洞了。而斯图卡的纵向稳定性使它无法及时的作出大幅度的机动动作,就算是最迟钝的战斗机都比它灵活。虽然坚固的机身使它比战斗机更能经受得住伤害,但是这只能使它延长一点生存的时间而已,被击落是迟早的事情。
再加上它那让人扼腕的速度,在挂满炸弹时还不到200公里的时速使它成为了敌人战斗机最理想的猎物,特别在它俯冲时,任何一点外界的干扰都会使它失去控制,在那种时候战斗机只要轻轻的给它来上一击就足以让它变成地面上一团燃烧着的金属碎片。
它所拥有的性能使它成为了战场上无可置疑的优秀武器和无可辩驳的优秀标靶,这就是斯图卡,一种充满矛盾的武器。
德国空军的飞行员们已经意识到了这种飞机在遇到敌方战斗机的拦截时的脆弱,五月十二日的一次战斗更加肯定了他们的判断。当时一个斯图卡编队执行完了攻击任务正在返航途中,没有战斗机给他们护航。他们遇到了整整一个编队的法国战斗机,法国人驾驶的是老式的寇迪斯霍克75,战斗的结果令所有人吃惊,所有的十二架斯图卡无一幸免全部被击落,而法国人在这场一边倒的战斗中没有损失一架飞机。这件事情向所有斯图卡的飞行员敲响了警钟,这提醒了他们在没有战斗机护航的情况下自己所驾驶的飞机随时都处于危险状态下。但是让他们郁闷的是这场战斗并没有让空军指挥机构感到什么触动,他们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就好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斯图卡的飞行员依然被单独派遣出去执行任务,继续在没有护航的情况下在敌人的领空孤独的飞行。
“我们到了,你看到下面的情况了吗?”
德莫透过机窗望着下面燃烧着的法国阵地。他带领着他的斯图卡群在战场上空开始盘旋。现在他们在四千五百米的高空,这里的云层给了他们非常好的掩护,透过云层的空隙,他们能够清晰的观察到战场上的情况,而敌人却难以注意到这些在云层中钻进钻出的黑点。
“所有机组注意,准备进入战斗。”德莫上尉严肃的下达了命令,随后他对着后坐的斯特文说到:“联系上引导分队了吗?”
“联系上了,我给你接过来。”斯特文大声的回答到。
“这里是红龙,我们已经到达你们的上空。你们可以给我们指示目标了。”
“红龙,这里是灰狗,见到你们很高兴。现在就给你们指示目标方位。”
地面引导分队的回答清晰而又响亮。德莫看到地面上已经升起了一束束红色的烟柱,那是地面部队点燃的发烟罐,每一束烟雾都代表了那里有一支德国部队,这种简单的识别方式可以有效的避免自己人轰炸自己人的悲剧发生。一面巨大的德国军旗被铺展开来,地面上的部队还在旗帜前面用白色粉末铺出了一个巨大的箭头,这个箭头指示着敌人的方位。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这样做,德莫在空中已经清楚的看到了敌人的位置,两道环型嚎沟阵地围绕着一个小村庄,他甚至能够分辨出在村庄中的道路上停放着的大批卡车和来回奔走的人影。五辆德国坦克在两道壕沟间熊熊燃烧着,滚滚的黑烟弥漫在阵地的上空。而在战壕前面德莫看到了那三辆燃烧着的装甲车,在这些残骸之间他还依稀可以看到德国士兵的尸体和各种枪支散布在四周。
“红龙,你现在清楚目标位置了吗?”
“清楚了,我们立即发动进攻。”在地面引导分队的指示下,德莫和他的部下们知道了每一个需要轰炸的目标的确切位置。
“大家都知道各自要攻击的目标位置了吧。各小组依次进入进攻位置,让那些法国人尝一下我们炸弹的味道吧。第一组,跟我来。”德莫大声的喊叫着,随后带领着自己的三机编队向着法国阵地上空冲了过去。
德莫在机舱里做着俯冲轰炸前最后的准备工作,他把襟翼放到了巡航位置,调整好了升降舵和方向舵,把螺旋桨的桨距也调到了巡航位置。随后他打开高度计的电源开关,设定好了投弹高度,这是保证他能够进入危险高度前脱离俯冲的重要仪器,它可以计算出飞机什么时候该投弹并拉起,德莫在高度计上设定的投弹高度是五百米,这是飞机能够安全脱离俯冲的极限高度,再低的话飞机将很难保证在拉起之前不撞到地面。
德莫把发动机增压机开关调到自动档上随后把油门收到了最小,接着他关闭了冷却器的空气进入口。
“红色2号,红色3号,你们准备好了吗?”
“红色2号准备完毕。”
“红色3号准备完毕。”
僚机们大声的回复到。
“很好,现在我们开始上吧,让敌人在我们的机翼下颤抖,跟我来。”
德莫松开了俯冲减速板,就在那一刻,飞机的机头猛的向下一沉,斯图卡自动进入了俯冲状态。飞行安全控制系统被联动机构启动了,俯冲复员系统现在处于激活状态,两根小小的红色标识杆在机翼的上翼面突了出来,这是一种液压辅助机构,它将在飞机投弹的那一瞬间开始工作,它可以限制飞机在拉起时的角度,避免由于拉起过陡而产生机体承受不住的过载重力造成机体损坏或者留下永久性的损伤。
德莫稳健的推动着操纵杆,他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右前方的风挡,那块玻璃上刻画着一系列的线条,这是帮助飞行员判断俯冲角度的一种有效工具,每一条线条都表示着一个俯冲角度,从30度开始一直到90度,因为在俯冲时飞行员心理感受的俯冲角度要比实际俯冲角度要陡得多,以前往往会因为俯冲角度不够而影响到命中的精度,而现在只要看哪条线和地面平行就可以知道现在斯图卡正在以哪种角度俯冲。
德莫准备做一次80度的大角度俯冲,这样可以保证炸弹的命中精度。而且他也想了解一下自己这两个新僚机飞行员的技术水平,因为这种俯冲对于他这种经验丰富的老鸟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是对于后面那两个新手来说是一种对技术和勇气的考验,德莫认为只有通过了这种考验的飞行员才有资格驾驶他的僚机。
“很不错。”
德莫从后视镜里找到了自己僚机的影子,那两架斯图卡就像是用绳子栓着一样紧紧的跟在德莫的尾后两侧,三架斯图卡就像一只铁铸的三角向着地面上的法国阵地扑去。安装在起落架上的气动风笛开始发出凄厉的啸叫,说明现在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平飞时的最高时速,这种可怕的啸叫声震人心魄,它对于敌人心理上产生的压力甚至超过了悬挂在飞机上的炸弹。
斯图卡尖啸着俯冲,犹如地狱中的怪鸟从天而降。地面向着驾驶舱扑面而来,德莫的精神也随着地面的飞速接近而越来越亢奋起来,他的身体开始大量的分泌着肾上激素,这使他的反应几乎比平时加快了一倍。德莫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目标上,只用少量的余光关注着仪表板上的读数。飞机还在继续俯冲,速度已经达到了五百六十公里,现在飞机距离地面只有一千三百多米了,德莫能够清楚的看到地面上的正在跑动着的惊慌失措的法国士兵和向自己射来的一串串明亮的机枪曳光弹。升降舵已经变得非常的沉重,德莫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操纵它,他开始利用副翼的差动调整和维持着自己的瞄准点,他把机头死死的定在一个战壕指挥掩体上,等待着投弹时刻的到来。
两串机枪子弹擦着驾驶舱的顶部掠过,紧接着又有两发机枪子弹呼啸着击中了发动机的装甲外壳,子弹没有能够穿透那层8毫米厚的装甲,随着一溜火星它从装甲上弹了开来随后击中了驾驶舱的风档。
子弹在德莫头顶上方几厘米的地方穿了过去,狂暴的气流从风档上的弹孔中呼啸着吹进了驾驶舱,它发出的尖啸甚至超过了斯图卡那尖利的气笛声。德莫咬着牙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目标,这点意外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曾经遇到过比这个更加糟糕的情况,除非那发子弹打中他的脑袋,否则就别想让他停止现在的工作。
飞机已经下降到了一千米以下,速度也达到了六百公里的上限,坚实的大地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扑面而来,斯图卡在法国士兵疯狂的弹雨中进行着最后的冲刺。这时高度计上的报警指示灯终于亮了起来,这预示着飞机已经到达了投弹高度,德莫狠狠的按下了操纵杆上的投弹按钮,机腹下悬挂着的一颗二百五十公斤炸弹和机翼上悬挂的四枚五十公斤炸弹立即脱离了飞机,随后就像是被地面吸引过去一样向着目标方向飞速的扑去。
德莫按动了操纵杆上的自动改平控制按钮,飞机的机头开始飞快的抬了起来,六个G的重力把他死死的压在了座位里,飞机以每秒钟十度的速度改出了俯冲。当飞机的机头刚恢复水平状态,德莫立即收回了俯冲减速板,他把螺旋桨距调到了起飞位置,打开了冷却器挡板随后推足了油门,发动机在九公斤的最大增压下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拖着斯图卡笨重的身躯向着高空缓缓的爬去。
等到离开了对方地面火力的范围后,德莫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他开始盘旋着上升,他要观察自己前面投弹的结果和部下们的战斗情况。结果让他非常的满意,自己的炸弹准确的命中了目标,不但炸飞了那个指挥掩体而且还彻底摧毁了五十米左右的一段战壕,滚滚的硝烟正在那片废墟上升起。自己的那两架僚机的战果也不错,由他们负责摧毁的那几段战壕也完全塌陷了下去,巨大的弹坑边一片狼籍。
其它的斯图卡也都基本上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其中一大部分正在从俯冲中改平。这时最后一组斯图卡正在进入最后的冲刺,随着几个黑点从那三架斯图卡的翼下落下,法国阵地上又爆开了十几只绚烂的火球,泥土枪支和士兵的躯体在空中飞舞着,斯图卡在那些物体的上空一掠而过随后拉起了机头开始慢慢的爬升。
法国人的阵地已经完全的变换了模样,之前还能清晰分辨的壕沟与掩体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一串串巨大的弹坑和遍地的尸体残骸,滚滚的浓烟笼罩在整个阵地的上空,犹如一副世界末日般的凄惨景象。
“各机组报告各自情况,有没有损失?”
德莫操纵着自己的坐机在空中盘旋着,扔掉了四百五十公斤负载后飞机操纵起来轻快了许多。一个个三机编队从各个方向向上爬升,他们开始慢慢的向德莫的编队靠拢集合起来。
听完了部下们的报告后,德莫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机群在这次攻击中没有损失一架飞机,只是有两架被法国的防空机枪射穿了机翼,不过并不影响它们继续飞行。
“灰狗,这里是红龙,我们已经完成攻击任务,对方第一道防线已经被彻底的摧毁。我们已经投完了所有的炸弹,我们要返航了。”德莫带着他的编队在德国部队的上空转起了圈。
“红龙,这里是灰狗,干得好,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一个编队正在飞往这里的路上,他们将接替你们完成后面的任务。你们可以返航,将军对你们的工作很满意,他要我向你们转达他的谢意。”
“这是我们的责任,请你向将军表达我们对他的敬意,再见。”
德莫带领着他的斯图卡编队再次绕了法国阵地一圈,随后浩浩荡荡的向着前进基地的方向缓缓的飞去。
透过驾驶舱正面厚厚的防弹玻璃,德莫看到远处一个和他同样庞大的机群正从云层中钻出来,他们正缓缓的向自己的方向飞来,倒海鸥型的机翼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四章 运转
“喂。。。。喂。。。。大声一点,我听不清。”
拉芬少校现在几乎想要把电话听筒塞进耳孔里,噪杂的环境和低劣的通话质量让他完全听不出对方在讲些什么,他用手塞着另一个耳孔大声的喊叫着,努力的增加着这间房间里的噪音指数。
这时一个漂亮的女秘书拿着一份文件急急忙忙的跑到他的办公桌前,拉芬冲那个女孩微笑着点了点头后从女孩手里接过了文件。
“我明白了,但是现在我无法为你做任何事情,上校。我们正在解决这个问题,什么。。。。我听不清。”拉芬终于听明白了对方的问题,他一边听着对面那位上校的抱怨一边读起了手上的那份文件。
"请稍等,上校。”拉芬捂住了电话听筒随后对着那个秘书喊到:“拉夫尔小姐,等一下。”
听到拉芬的呼唤,那个女孩回过头来。
“过来一下。。。。”拉芬挥舞着手里的文件示意着。
“有什么事情吗,少校。”女孩匆忙的跑了回来。
“把这份文件。。。。”拉芬从桌上拿起了钢笔在文件上潦草的签了个名,随后把文件递给秘书。“请把这份文件再打印两份,一份给我,一份交给后勤部的隆克上校,把你手上这份交给作战局的沃森上校。”
“遵命,少校。”秘书接过文件又匆匆跑回了她的办公桌。
“非常抱歉,上校,我们前面说到哪了。。。。哦,我想起来了。我前面说过了,我们正在解决您的问题,不光是您,和您遇到同样的问题的部队还有很多。我知道,我理解您的焦急心情,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有了结果我会通知您的,我知道这对于您的部队很重要,但是。。。。明白了,上校先生。是,那就这样,再见。”
拉芬放下了听筒,他疲惫的往座椅后背上一靠,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是今天早上接听的第几个电话了,拉芬已经记不太清了。从他早上接班开始桌上的电话就没有停过,让他觉得好像整个前线都在向他抱怨。拉芬揉着涨痛的太阳穴,他的耳朵从两个小时前就已经开始疼了,他决定在换班之后一定要去找军医检查检查。
自从希特勒死后,第三帝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就被徐峻从“山崖城堡”搬到了法国前线的杜埃。人员基本上还是延续了原来的编制,只是把一些希特勒的亲信剔除了出去,将军们推荐了一批富有经验的基层参谋人员顶替了那些人的位置,从目前来看统帅部的运转情况还算令人满意。
徐峻征用了杜埃城里最宽敞最舒适的黄金桂冠酒店作为统帅部的新住址,不过他还是给予了酒店的经营者一大笔马克作为损失补偿,这使得这种征用看上去更像是租赁。将军和元帅们对这位新元首的做法感到有点不以为然,他们觉得大可不必为此向那些法国人进行什么补偿,这些法国人应该为德国最高统帅部驻扎在他们的酒店里而感到无限光荣,他们不但不该要什么补偿,更应该给予驻扎在酒店里的德国官兵们最高档的服务来报答元首对他们的青睐,结果徐峻用一句话把这些将军和元帅们的怨言堵了回去。
“我们是光荣的德国军队,不是那些低劣的强盗,住在人家家里却不作出一点补偿的话,我们和那些盗贼有什么区别。”
结果在场的将军和元帅们都羞愧的涨红了脸,不过这也使他们对这位新元首的那种高洁的品格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他们为德国陆军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领导者感到高兴,德国军队恢复他昔日的光荣指日可待。
黄金桂冠是整个杜埃最宽敞最豪华的酒店,它拥有五十间以上的华丽的套房和上百间的标准客房,内部装饰华丽考究,每一寸地方都流露着法国十六世纪那种富丽堂皇的华贵气质。
但是自从德国最高统帅部驻扎了进来后,黄金桂冠的一切都变了样。一楼那座到处都铺满了最高级的意大利大理石的大堂变成了一个庞大的办公室,五十张办公桌和数以百计的文件箱把它分隔得支离破碎,光滑的地面上现在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电线和电缆,看上去就像进入了一个丛林.
那些粗重的电缆横穿过整个大堂一直蔓延到门外,四辆巨大的发电车在院子里日夜不停的轰鸣着为统帅部的各种电器提供着电力,酒店原本的电力系统明显无法满足统帅部的需要,先不提那些从不停歇的电动打印机和电传机,光那些大型电台就足以摧毁酒店那脆弱的线路。
由于安全上的原因,酒店里所有的法国员工都被勒令回家休息,酒店外围设置了严密的防御阵地,三个党卫队暴风突击队和一个团的陆军士兵担负起了统帅部的防卫工作。这些武装到牙齿的士兵昼夜不停的巡视着他们的防线,在他们的守卫下就算是一只老鼠想要钻进酒店都要冒着生命的危险。
酒店大堂里办公的都是统帅部的后勤支援之类的基层部门,他们维护着这个机构的日常运行。酒店的二楼则是统帅部的几个重要机构办公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舞厅,现在成了参谋部的综合办公室,和在“山崖城堡”一样,几十张办公桌围绕着一个巨大的地图沙盘排列着,上百名参谋和秘书忙碌地在这件大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各种文件和电报在这些办公桌上不停的传递着。尖锐的电话铃声和参谋们的讨论声,喊叫声,命令声,争吵声混杂在一起,使这个德国军队最重要部门的办公室得就像在大洋彼岸那个著名的证券交易所一样噪杂纷乱。主管们的办公室被安排在了这间办公室两边走廊旁的小单间里,那里本来是这个舞厅的配套服务设施,什么配餐间吸烟室之类的,现在却成了那些主管们逃离噪音享受安宁的一个小天地。
三楼是将军们和元帅们的办公区,最关键的作战局也被放到了这里。那些标准客房被改成了标准办公室,虽然那些不需要的家具已经从那里被搬了出去,但是那些过于华丽的装修被保留了下来,这致使这些办公室变得有点不伦不类。特别是在那些华贵的烫金墙布上挂着画满了军事标志的大幅地图时,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就像看到一辆漆成粉红色的坦克一样别扭。
酒店的最顶层则成了那些将军们和元帅们的生活区,徐峻的卧室和办公室当然也设置在那里。做为德国新的元首,徐峻被安置进了这座酒店最豪华最高级最宽敞的一套套房里,不过他好像很不喜欢一个人单独办公,很多时候他会跑到凯特尔或者约德尔的办公室里找他们商量问题,要么就带领着那群将领们去二楼的会议室开会。他偶尔还会到那间大办公里视察部下们的工作情况,不过在他发现他每一次的出现都会引起那间办公室发生技术性故障后就很少再去了,看着那些充满敬畏的眼神让他感到有些不太自在。
拉芬少校现在就坐在那间大办公室里,自从接过那个上校的电话后那台电话奇迹般的没有再响起过,他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拉芬从桌边的大咖啡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浓浓的咖啡,随后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早上从餐厅里拿来的一只夹肉面包,少校准备开始享用他的加餐。虽然午餐时间快到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两天是不可能享用一顿不受打搅的午餐的,还不如趁工作间隙先把自己填饱,这已经成了他的一项习惯。拉芬咬了一口夹肉面包,随后喝了一大口咖啡,他觉得自己总算恢复了一点体力,这一上午的忙碌把他折腾得够呛。拉芬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仔细的阅读起来。
“全体起立。”
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了值日官的叫声,噪杂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坐着的军官们都跳了起来,而那些正在室内走动的人员也都笔挺的在原地立定,所有人都转向了办公室的门口。由于这里的长官实在是太多了,进出这间办公室的校级军官有如过江之鲫,光是这样立正致敬就可能把人累死。当徐峻发现这个问题后为了维持统帅部的运作和效率,特别发布了一道命令,在统帅部内部校级军官进门都不用要求起立致敬,虽然这明显是违反了德国军队礼仪规范,但是却受到了大多数军官们的欢迎。不过如果值日官喊出了立正口令,那就说明来的是个将军或者元帅,这时候就绝对不能怠慢了,否则很可能会惹上很大的麻烦。
“全体敬礼!”
值日官接着大喊到。随着他那带着颤音的口令,徐峻带着他的幕僚们大步走进了办公室。今天这位德国的新元首穿得和往常一样,一套整齐的元帅服,没有配戴勋章只带着普通的勋标,领口上别着他的骑士铁十字,手里提着他的元帅仗,锃亮的皮靴一尘不染,军帽上的金边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芒。不过徐峻的脸色却没有他的制服那么精神,可以说这位德国军神现在非常的憔悴,虽然他的眼神还是那么锐利,但是从他微皱起的眉头和严肃的嘴角上流露出了他的疲惫。
徐峻扬起了他的元帅权杖向那些参谋和秘书们致了个意,随后带着那些将军们向着办公室另一头的大会议室走去。
“拉芬少校,你跟我来一下。”
拉芬的顶头上司,陆军作战局长约德尔将军在经过拉芬的办公桌时小声的对拉芬说到。
“遵命,将军阁下。”
拉芬有点受宠若惊的点头致意,他急急忙忙的戴上了他的军帽跟在约德尔的身后走进了大会议室。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后,徐峻先扫视了一眼坐在两旁的部下们,随后他转过脸来对着他的统帅部参谋长问到:“凯特尔元帅,前线现在的情况我们基本上已经了解了,你先谈谈你对目前形式的看法。”
“遵命,我的元首,这个。。。。”
凯特尔皱起了眉头,他向着身后做了个手势,他的副官连忙递上了一份文件。凯特尔从他军服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单片眼镜夹在了眼睛上,随后翻开了那份文件。
“我的元首,从目前我军总的形式上来看,现阶段的作战还能令人满意,不过也暴露出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是我们之前战役中没有遇到过,也是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过的。我认为我们现在必须认真的对待它,否则这些问题将可能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凯特尔顿了一顿,他抬眼观察了一下在座的指挥官们对他讲的话的反应,结果让他满意,所有人包括徐峻在内都在用一种认真的眼神望着自己,凯特尔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到:“目前我们的A集团军群已经完成了我们现阶段交给他们任务的百分之七十,B集团军群也完成了您的计划造成了我们所需要的态势,而C集团军群正在按照您的命令完成对马奇诺敌军的牵制,从现在这些情况看来,战役好像可以进入第二阶段了。但是,事实上我们现在还不能展开第二阶段的行动,主要问题是出在后勤补给上面,我们对战役开始后后勤输送上的困难程度明显是低估了,如果那些物资送不上去,那么下一阶段的战役就不能展开。”
“你说的不错,我的参谋长阁下。”徐峻淡淡的接口说到:“后勤补给上如果出现问题后果将会变得很严重,这的确应该重视。不过在谈这个问题之前,你们先来看看我对下一步行动的构想吧。”
一边的副官拿过了一张地图铺在了会议桌上,徐峻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后拿起了桌上的一支红铅笔在地图上点划了起来。
“我们的A集团军的进攻让我失望,古德里安竟然会被一个法国小村庄阻挡了整整一天,结果交给我的还是一片废墟。虽然他现在已经加快了进攻速度,但是我还总还是觉得好像差了那么一点什么东西。这或许是我的错,可能战前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所以让他失去了之前的那种锐气,我准备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一点刺激,让他重新恢复自信。
下一步我将准备把我的塞普鲁斯调到他的右翼去,然后全力拿下勒阿弗尔这个重要港口。随后我的军团将和古德里安的装甲十九军以及第六第二十机械化师一起沿着海岸笔直往下插,把另几个法国的沿海港口也都夺取过来,掐断他们获得外援的渠道。当然第十八集团军的后续步兵部队也要跟上,他们要巩固我们的占领区,并且要做到完全的切断法国人与这些地区的联系。
B集团军群现在已经到达了我们所计划的位置,下一步就是发动一次大规模的钳形攻势,莱茵哈特将军的第四十一装甲军和霍特将军的第十五装甲军将作为这次攻势的主力,他们的一千多辆坦克要直插法国人的后方,一直到这里。。。。图尔。那里是法国人的一个交通枢纽,我们必须要在攻势发动后三天之内占领那里,把法国人的第七和第六集团军彻底的分割开,法国第七集团军在上次敦克尔克战役中从我们的手底下溜了出去,这一次绝对不能够再让他们跑掉。
B集团军群的其余部队则按照原定计划,平面推进,占领巴黎至梅斯一线,其中三个步兵师遏制住法国第二集团军群通往法国内地的通道,协助在国内的C集团军群对马奇诺守军进行牵制。这就是我第二阶段的战役构想。”徐峻坐了下来,他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请原谅,我的元首,您的战略构想一直是让我们佩服不已的,关于这个相信在坐的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我只是想要提醒您一点,您如何来解决我们的后勤问题呢,这一定会影响到我们下一阶段的战斗的。”凯特尔疑惑的问到。
“别急,我还没说到这一点呢。我们现在可能是遇到了一些后勤方面的问题,但是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我们一定能够想出办法来解决的。”徐峻淡淡的说到。
“现在我们遇到补给问题的是哪些部队?”徐峻向约德尔问到。
“我的元首,按照现在的统计, A集团军群的先锋部队遇到的情况比较严重,而B集团军群就好多了。我叫来了拉芬少校,他是直接获得部队反馈的值班军官,他可以回答您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约德尔转过头对坐在会议室一角的拉芬说到:“拉芬少校,你来解答元首的问题。”
“遵。。。。遵命,将军阁下。”
拉芬连忙站了起来,他用力的挺起他的胸膛,作为一个统帅部参谋,他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多的将军元帅面前讲过话,更别提其中还有帝国元首了。由于紧张,拉芬的脸变得刷白,额头开始冒汗,嘴巴也有点发干,身体也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拉芬少校,你现在能告诉我有那些部队报告他们的补给出现问题,还有他们现在缺少的是哪些物资吗?”徐峻看出了那个少校的紧张,他微笑着对拉芬问到。
“报。。。。报告元首,现在有第十九装甲军,第四装甲师,第六装甲师,第十一装甲师和第三机械化步兵师报告他们的补给物资无法运送给前沿部队,第二步兵师和第三十七步兵师也报告了同样的情况,还有B集团军群的右翼部队,包括第十五装甲军。他们现在缺少的是弹药和燃油,装甲部队还缺少各种零部件。”拉芬恭敬的回答着徐峻的问题,他已经开始慢慢的从刚开始的紧张状态中摆脱出来了。
“只有这些部队吗?拉芬少校。”
“不,我的元首,这些是问题比较严重的。还有一部分部队也提出了相同的问题,不过后来都解决了,他们的物资是在路上延误了,并没有到无法运送的情况。”拉芬回答到。
“那么您问过后勤部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徐峻问到。
“没有,我的元首,我只是向后勤部转达了这些问题。”
“很好,拉芬少校,你可以出去了。”徐峻淡淡的着对拉芬说到。
“遵命,元首阁下。”拉芬恭敬的敬了个军礼后走出了会议室。
徐峻转过头向着自己的后勤参谋说到:“你可以向我解释一下原因吗?斯特克将军。”
“报告元首,这些问题我们正在尽力解决,问题不是出来物资上面,这些物资我们现在还很充足,主要是部队把通道都堵上了,很多补给车队根本就无法前进。”后勤参谋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好,我清楚了。斯特克将军。”徐峻往座位的靠背上一靠,他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皱着眉头说到。
“这件事情的责任在我,我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不过感谢上帝,现在这个问题总算还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严重,也没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随后他拿起铅笔在那张地图上指点着说到。“问题都出在这个区域,这是我的错。我在这个区域投入了整整23个师,而他们的进攻都被限制在这个狭小的区域。很多部队在前锋部队没有扩展占领区域之前根本就无法展开,结果他们都塞在了那里。而且为了在我规定的时间里完成我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都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渡过索姆河去,而我们的过河通道却只有这几个,我可以想象他们为了挣抢这些通道会混乱成什么样子。
装甲部队由于速度快,并且是主攻部队,所以他们抢先渡过了河,为了保持进攻速度他们一定按照惯例把那些笨重的辎重和后续的步兵师一起甩在了后面,结果由于步兵师的锱重众多并且行动缓慢把通道完全的堵住了,不但装甲师的补给送不上去,而且就连后勤补给基地的车队也无法使用那些通道。”徐峻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我急功近利的结果,我没有考虑到这些后勤锱重的问题。现在竟然搞到了无法进行下一步作战的地步。我本来想一下子投入这么多的部队可以尽快抢占有利位置,随后发动快速的攻击夺回我们失去的时间,可没想到的是这恰恰让我们浪费了更多的时间。对我来说这真是一个教训啊。”
徐峻顿了顿接着说到:“不过我们现在还有补救这个失误的机会。立即命令那些步兵师停止抢占渡口,放宽他们完成任务的时间限制,命令他们尽量拓宽渡河通道,命令工兵部队在索姆河上再架设一倍的浮桥,无论如何要加快拥堵区域部队的疏散速度。前锋部队在获得新的补给之前或许可以向法国军队纵深突击,那里一定会有法国军队的补给基地,他们可以抢夺那些物资来补充自己的消耗,希望他们在用完他们的给养之前能够做到这一点,这要看他们部队的具体情况由指挥官自己决定。这个问题具体的操作就交给你了,凯特尔元帅,你一定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吧。”
“遵命,我的元首,您一定不会为此失望的。”凯特尔心里乐开了花,他早就在等着徐峻把这个问题交给他来解决,对此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拯救处于困境中的部队无论怎么说都是很大的功劳,落到别人的手里可就实在太可惜了。但是凯特尔表面上一点都没流露出任何喜出望外的神色,他还是一脸严肃的神情淡淡的答应着。
“好了,现在我们来看看我前面的战役构想吧,你们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有不足或者遗漏掉什么方面的问题吗?冯,布劳希奇元帅,你先来发表一下你的看法吧。。。。”徐峻觉得一个问题得到了解决,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起来,他微笑着对着陆军总司令问到。
“哦,我的元首,关于下一步的战役我是有一些个人的想法,比如说这里。。。。”陆军元帅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表现一下自己的机会,他连忙站起身来弯下腰在地图上指点起来。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的敲响了。
“进来。”徐峻大声的说到。卫兵打开了门,道根和伦道夫走了进来。
“啊,是你们啊,有什么事情吗?”徐峻微笑着问到。
“我的元首,冯。龙德施泰特将军和曼施态茵将军到了,您命令过等他们一到必须在第一时间报告您的。”道根恭敬的回答。
“冯。龙德施泰特和曼施坦茵。”一旁的将领们一阵骚动,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能够听到自己的同僚平安归来总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快让他们进来,哦,不,请两位将军去小客厅等我,我马上就来。”徐峻高兴的说到。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五章 郁闷的总监
“汉克,把扳子递给我,那把五号的。。。。不,不是这把,左边那把长的,好,谢谢。”鲁道夫接过同伴递过来的工具,又一头钻进了他那辆251半履带装甲指挥车的引擎盖下。
“你再试一次,慢慢的。。。。”鲁道夫探出头对在驾驶座上的同伴喊到。
“嘎嘎嘎。。。。轰。。。。。”随着启动马达发出的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后装甲车的引擎开始轰鸣起来,气缸有节奏的颤动着,排气管喷出了一股呛人的青烟。
“你踩几下油门试试。”鲁道夫对着同伴大声喊叫着。
“很正常,没有问题了。”
在鲁道夫的耳朵里,发动机匀称的轰鸣声简直就像是天使的圣歌一样动人。
“你们修好它了,干得很不错,鲁道夫。”
一直等在一旁的赫尔曼中尉大声的喊到,做为古德里安将军的副官,他一直在边上监督着这辆装甲指挥车的维修工作。
“谢谢你,长官。”鲁道夫用力的合上了装甲车的引擎盖,随后从251那长长的车头上跳了下来。
“关掉它,别浪费汽油。”鲁道夫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对自己在驾驶室里的同伴猛做着手势,发动机喘息了几下后停止了运转。
“真是够劲儿。”鲁道夫满意的拍了拍装甲车坚固的前装甲,随后他一边用手指掏着被发动机轰鸣声震得发痒的耳孔一边向着赫尔曼中尉走去。
“真的修理好了吗?鲁道夫上士,她不会再出故障了吧。” 赫尔曼摘下军帽,望着那辆庞大的装甲车挠了挠头。
“要知道前面的战况不怎么理想,将军这两天的心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如果这辆车再出像昨天晚上那样的状况的话,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没有问题了,长官,我刚给她换上了一个新的化油器,其他的部分我也都仔细检查过了,她现在就像刚出厂一样完好。放心吧,长官,不会再有任何问题的。相信我,我用我的勋章来担保”鲁道夫急忙回答到。
“留着你的勋章吧,要是再出问题的话,我们大家都要倒霉。你还是再仔细检查一遍。” 赫尔曼严肃的命令到:“记得给车加满油,随时做好出发的准备。”
“遵命,长官。”
赫尔曼严肃的点了点头,用眼神再警告了一次鲁道夫,随后他带上了他的军帽转过身向着附近的一顶大型军帐走去。他在帐篷前稍微迟疑了一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
“报告!” 赫尔曼大声对帐篷内叫到。
“进来。”得到了许可后,赫尔曼撩开了那张厚重的门帘走进了帐篷。
“哦,是赫尔曼啊,有什么新的情报吗,中尉。”
德国装甲兵总监,装甲兵中将古德里安正趴在帐篷中间摆放着的巨大地图桌上拿着一支红铅笔正在描画着什么,他只是抬头瞟了一眼自己年轻的副官,随后又埋首到那张地图上去了。
“将军阁下,现在还没有最新的情报。我是来向您报告您的指挥车已经修理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赫尔曼挺胸立正大声的报告到。
“哦。。。。很好,让他们先做好出发的准备吧,我还要在这里滞留一会儿,我在等待第三装甲团昨晚的战报。”
古德里安在地图上划下了最后一根线条,他把铅笔往桌上一扔随后直起身微笑着对着自己的副官说到。
“知道了,长官。您现在要吃点东西吗?我已经让厨房给您准备了早餐。” 赫尔曼恭敬的问到。
“好啊,我是有点饿了。”装甲兵中将双手叉着腰一边伸展着酸痛的脊椎一边回答到。
古德里安已经工作了一夜,虽然这对于在德国将领中以精力过分旺盛出名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事情,但是一夜的劳累使他现在的形象实在是不能和他高贵的身份相配。他没有系皮带,军服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皱巴巴的军用衬衫,那枚一级铁十字勋章歪挂在被解开的衬衫领口,稀疏的头发批散在额头上,要不是那双深邃的蓝眼睛还依然散发着充满力量与自信的神采,不然就可以用颓废这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形象了。令人庆幸的是,那个严谨的道根和冯,布劳希奇没有在场,否则这位装甲兵中将一定会受到那两个军容专家恐怖的炮火覆盖。
“将军,昨晚上您又没有休息吗?是不是要给您先来一杯咖啡?” 赫尔曼问到。
“我前面睡了一小会儿,现在精神还不错。如果有热的就来一杯吧。”古德里安拿起了自己的水杯,倒掉了里面已经凉了的咖啡,随后把杯子递给了副官。
“将军,您要注意您的身体啊。如果有时间我希望您能够真正的休息一下,如果您这样把身体累垮了会让我很难向元首交代的。” 赫尔曼端起了勤务兵送来的咖啡壶给古德里安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他一边把杯子递给将军一边说到。
“谢谢。”古德里安接过了杯子,他苦笑着回答到:“我知道我需要休息,但是现在的情况让我实在无法安心的入睡。”
他喝了一小口咖啡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等一会儿把这些命令发布下去,让第三装甲团尽快报告他们昨晚战斗的情况,告诉他们我正在等着他们的消息。哦,等我吃完早餐后,叫索伦道克参谋长来我这里一下,我有事情和他商量。”古德里安拿起了桌上的一打命令文件交给了赫尔曼。
“遵命,将军。”赫尔曼接过文件放进了他的文件夹里。
“将军阁下,您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
“那你就看错了,自从我们开始进攻那天起,我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古德里安皱着眉头抿了一口咖啡随后接着说到:“谁都没想到法国人在我们正面的抵抗会这么顽强,简直是不可思议。在我们这么强大的火力面前他们竟然还死守着每一个要塞和村庄,每次战斗结束留给我的都是一片残垣断壁和遍地的尸体,有时候我真不忍心对他们开火,他们这种顽强的精神真是让人敬佩。但是他们的战术却呆板的和自杀并没有什么两样。法国士兵们已经用这几天的表现向我证明了他们也是勇猛的战士,他们的确可以为他们的军旗而骄傲。
但是真的够了,我已经厌烦了法国人这种无谓的牺牲。其他军团正在法国辽阔的土地上肆意纵横,而我,而我则被困在这里,每天进行着这种该死的愚蠢的屠杀,不需要什么战术,没有什么策略,只是进攻进攻再进攻。法国人好像下定决心要在我的手里流尽他们最后一滴血,如果现在还有谁对我说那些法国人是一见我们的坦克就会落荒而逃的懦夫,我会把他拴在四号坦克的前装甲上,让他亲身体会一下那些“懦夫”的威力。”
古德里安轻轻的吹了吹滚烫的咖啡,随后又抿了一小口。
“见鬼的是,好像只有我这个方向才有这样坚韧的防御。当然,我们侧翼的塞普鲁斯和我们的遭遇也差不多。但是,在其他几个方向的部队却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任何麻烦!他们的进展速度高得惊人。”古德里安说到这里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他站起身把咖啡放到了一边,随后拿着那支红铅笔在桌上的地图上比划起来。
“看看莱茵哈特和霍特,他们的装甲军遇到的才真的是懦夫组成的防线,两天内竟然让他们前进了一百四十公里,他们已经远远的把巴黎扔在了身后,我知道他们下一步一定会来一次大规模的迂回,两个坦克群外带那群步兵师可以把法国人的东线部队全都卷进去,这会是场辉煌的胜利,而这种胜利则是我梦寐以求想要获得的。”
古德里安把铅笔狠狠的杵在那张可怜的地图上。
“再看看,第二十八步兵军,第二军团。莫德尔那个家伙。元首的确很会选择指挥官,把莫德尔从集团军群参谋长位置上扔下来是对的,再也没有谁能比他更会把握机会,他一贯喜欢钻对方防线的漏洞。看看他已经冲到哪里了,我真怀疑他面前到底有没有法国人。按照他现在的速度,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能带着他的军团凿穿意大利冲进地中海里去。”古德里安沮丧的倒在他的椅子上。
“而我们,我们这里遇到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敌人啊。真不知道法国人是怎么考虑的,也许他们知道是我在指挥这个方向的进攻,所以把他们的精锐都放到了我的战线上。看看,法国第七集团军,第六集团军,我的正面竟然会放着两个一级集团军。魏刚那家伙一定非常恨我,一定是这样,他恨我。”古德里安郁闷的说到。
“将军,您不用担心什么,我们不是已经突破了他们的防线了吗?就只是进展速度稍微慢了一点而已,只要我们在元首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他交给您的任务,那就没有人可以来指责您什么。现在元首一定已经知道了我们这里的情况,他一定会体谅您所遇到的困难的。” 赫尔曼小心翼翼的安慰着他的长官。
“担心,我并不担心什么。我只是对我们现在的进攻速度感到失望。在战争开始时我们的攻击是那么的有力而迅速,而现在。。。。你看看,我们两天只前进了五十公里,不但远远落后于其他的部队,而且损失也比所有部队大。我已经丢掉了三十辆坦克和五十辆装甲车,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怀疑是否还能保持我们现在的进攻力度。我们现在必须全力突破前面的那道防线,一定要保证下元首一步行动能够顺利进行,否则他真的会把我发配到挪威去守碉堡。就算元首能够体谅我们现在的这种处境,但是我们再这样像傻瓜一般被堵在这里一定会被我那些坏心眼的同僚们取笑的。”古德里安摇着头叹了口气。
“侧翼的塞普鲁斯可比我们轻松多了,他们已经超出我们三十公里,他们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侧翼会受到法国人的袭击,因为我在这里拖着法国人呢。不过地狱三头犬倒真的名不虚传,那种海啸般猛烈的进攻也只有他们能够做得到。像那种进攻我只要看一次就够了,看多了心脏会受不了的。那种华丽的攻击方式也就只能适合元首直属军团这种火力强大的军团使用,何况他们还拥有一个聪明的参谋长。”
“曼施坦茵阁下的确是个无与伦比的军事天才,在他领导下的塞普鲁斯可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团了吧。”
这时勤务兵端着早餐走进了帐篷, 赫尔曼从勤务兵手里接过盛放着早餐的托盘,他屏退了勤务兵后把托盘恭敬的放在古德里安的面前。
“请您先用早餐吧,我想经过这段艰苦时期,我们后面的战斗一定会变得顺利起来的,要知道我们古德里安军团也不是那些法国人可以阻挡的。”
“但愿是这样,曼施坦茵将军是个聪明的指挥官,希望他能够带领着塞普鲁斯尽快摧毁法国人的后勤补给基地,这样我正面的压力也就可以减轻一点。接着我们就可以看一看这位参谋长的计划是否像他说的那样有用。”古德里安拿起了餐刀开始切割起他的早餐。
“将军请您慢用,我去看看第三装甲团的报告发过来了没有。”赫尔曼恭敬的请示到。
“好吧,记得叫参谋长阁下过来一下。”
“知道了,阁下。”副官点了一下头致意后走出了帐篷。
“希望第三装甲团不会让我失望。”古德里安低声嘟囔着,随后叉起一块香肠塞进了嘴里。
古德里安现在可能是德国西线战场上最郁闷的指挥官了。他所带领的装甲部队结结实实的撞到了法国陆军最坚韧的防御地段上。整整两天的时间,第十九装甲军只前进了可怜的五十公里,而在他左翼的同僚们则早已经突破了法国人的防线开始向法国纵深大肆挺进了。
龙德施泰特恢复了他对A集团军群的指挥权,巴黎已经被他的军队围了个严严实实,现在这位刚脱离囚笼才三天的陆军上将正得意洋洋的带着他亲自指挥的三个军团和集团军群指挥部以纯粹郊游的速度向着法国首都慢慢爬去。他的两个装甲集群和二十个步兵师则正在疯狂的向着法国东线的纵深切入,他们不但切断了马奇诺防线那十个法国师撤回法国内陆的通道和东线两个法国集团军向法国南部撤退的道路,而且已经造成了对那两个集团军的合围态势,这些法国部队永远也逃不到温暖的南方去了。
三个精锐步兵师正配合着C集团军群的部队准备把那十个法国师饿死在马奇诺防线那些坚固的装甲堡垒里。按照徐峻的计划,根本就不必为这十个师去损耗德国士兵宝贵的生命和德国的资源,只要暂时围困住他们,等到法国政府投降,这些部队会把那条坚固的防线完整的交到自己的手里。
中线的B集团军群则以一种混乱的姿态向着法国的中部突击前进着,不但进攻速度飞快,而且他们完全没有什么队形。现在B集团军群的步兵部队正以师为单位各自为战着,各支部队在地图上走着开战前总参谋部给他们设定的路线,他们可以自由攻击任何出现在他们进攻路线上的目标。
B集团军群的这群步兵师的任务就是制造混乱,从地图上看他们的攻击路线简直让人感到诡异,与其说是攻击路线还不如说就是一团乱麻,但是事实上这些看似混乱的路线都是经过作战局的那些参谋们严密的计划后得出的。每一个师都非常明确他们的使命,他们严格的按照整体的时间表运作,如果进攻顺利,那么这个时间表将会加快,反之亦然,没有哪支部队可以随便加快或减慢进攻速度。
这种看似毫无规律和逻辑可言的进攻路线把法国的防守部队完全给搞糊涂了。比如说德国陆军第三十七步兵师,刚开始进攻时他是在整个集团军群的左翼,两天后法国人竟然在右翼的进攻序列里看到了他。德国部队就像水银一样向着整条防线渗透,他们从那些法国人没有注意的空隙中穿插迂回到那些守备部队的身后,然后从那些部队想象不到的方向发起进攻。
在那些法国指挥官眼里在他们周围到处都有德国军队出现,他们承受着德国军队从各个方向发动的攻击。法国指挥官们只好不断调动着他们的预备队,他们把那些部队不停的调动到他们认为的那些关键位置上。结果这些宝贵的部队不得不在法国空旷的原野上顶着德国轰炸机的炸弹疲于奔命,他们在行军中造成的损耗比战斗中产生的损耗都多。法国中线上由三个后备的二流集团军构筑的防线被那群一流的没头苍蝇切割得支离破碎,随后被他们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掉。中线法军的后勤系统已经被那些不停穿插纵横的德国军队撕成了碎片,于是开始出现整师整师的法国军队由于弹尽粮绝被迫投降。
德国步兵们的战果辉煌,他们总算能让那些装甲部队不敢再小看他们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在这种怎么看都乱成一团的进攻中,B集团军群的后勤工作竟然可以保持井然有续的进行。因为那些部队都是清一色的步兵师,所以不会有什么补给品不配套的情况出现。B集团军群的后勤部队沿着法国人的铁路线前进,他们把补给基地均匀的撒遍了整条战线,各个师后勤部队都可以从就近的补给基地寻求补给。前期的道路拥堵情况已经结束,法国那些优良的交通设施确实省了德国后勤部不少的力气,现在他们可以及时的把前方部队急需的物资送到战线上任何一个角落。
德国空军的表现也非常良好,第二和第三航空队已经完全控制了所有战场上的制空权。刚开始还有一些法国战斗机勇敢的起飞抵抗,他们的英勇无畏给德国空军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这个问题立即就得到了解决,法国飞机往往刚降落就被接踵而至的德国轰炸机炸成了一堆废铁,一时间法国空军的每一个机场上都燃起了这种昂贵的篝火。德国空军完全占据了法国的天空,他们可以不受任何打搅的向任何看上去有价值的军事目标发起攻击。
随着野战机场的不断推进,德国的死亡天使们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向着地面上的法国军队散布恐惧和死亡,俯冲轰炸机那尖利的啸叫和海因克尔滚雷般的轰鸣回荡在整个战场的上空。法国士兵对德国空军的还击软弱而无力,被地面部队击落的德国飞机数量比因为故障或者操纵失误损失的飞机还少。无论是轰炸机还是战斗机,德国飞行员们愉快的盘旋在法国阵地上空,用法国军队的损失增添着各自的勋章。
古德里安被安排在整个战场的西线,从这里进攻的部队都是德国陆军中的精锐。他们的任务非常关键,他们要突破法国人的防线沿着海岸线攻占那些重要的港口。如果他们占领了那些港口和交通枢纽,将是对法国最致命的打击。法国将无法获得来自他的那些海外殖民地和英国政府的增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依靠他们现在所积蓄的力量绝对无法抵御强大的德国军队的攻击。
法国人也深深的明白这一点,他们把最强悍最精锐的力量都放在了西线防线上,法国人决心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守护住沿海城市和西南各省,法国的那些最富裕的城市也都汇聚在那个区域,只要那些地区还掌握在法国手中,他们就还有反扑的机会.
法国人毅然放弃了他们那个易攻难守的首都,他们甚至放弃了在他们眼里绝对会被占领的东线战场,他们把法国的政府内阁和那些金融,文化,工业机构撤退到了西南各沿海城市中,法国东部和南部那些还没有被占领地区也都忙着将那些重要机构向着海边撤退。
结果古德里安就这样毫无准备的一头撞到了法国人决心誓死捍卫的最坚固的一道防线上。要不是德国空军掌握了上空的制空权,能够给予他不间断的空中支援的话,他的损失绝对不只现在这点。在他面前的法国士兵都知道他们是最后的防线,他们愿意用他们的生命来捍卫法兰西第三共和国。
在拥有这种坚定意志的士兵和法国最后的一批精锐武器面前,像古德里安这种能够死撑着保持进攻速度,并且靠着死缠滥打连着突破法国三层防御的品种已经完全可以被划进强悍目凶猛纲。如果换作发动攻击的是克鲁格之类的,可能早就向统帅部叫喊着要增援了。
其实古德里安还没有遇到法国人最强悍的抵抗,因为另一只猛兽已经把他对面法国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大半了。塞普鲁斯军团依靠他强悍的攻击力和精妙绝伦的战术辅助下奋力的向着法国防御圈的纵深突进着,强悍的战斗力来自于对直属指挥官的狂热崇拜和他拥有的那种密集到过分的火力,而精妙绝伦的战术则来自于他的新指挥官。曼施坦茵在和徐峻见面当天就被任命为这个军团的新参谋长,按照徐峻的密令,穆勒在战斗中也要完全听从这位参谋长的指挥,曼施坦茵成了真正拉住塞普鲁斯颈圈上的皮带的人。
新元首不但把他从柏林军事监狱那种恐怖的地方救了出来,而且还给予了自己这样的器重,曼施坦茵实在无法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为了报答,他下定了决心就算尽他所有的力量与智慧也要打好这场仗。
结果这位军事天才一发力,塞普鲁斯的进攻方式就变了样,原本那种完全疯狗式进攻被严令禁止了。塞普鲁斯一改以往那种横冲直撞的风格,开始花样百出。严格的说他是在按照德国陆军战术系的教科书目录发动攻击,每一种正规或非正规的战术都被拿了出来,军团指挥官们变着花样的向着法国阵地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三个师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磨盘轮番上阵,把对面的敌人碾得粉碎。塞普鲁斯靠着那些让对方防不胜防的战术和强大的地空双重火力,他突破了法国人的四道防线,并且正以稳定的速度向着法国纵深第五道防线冲击。
但是力量相对比他弱的古德里安军团就只能被甩在了后面,结果古德里安成了全线德军部队中推进速度最慢的一个人,难怪这位装甲兵总监会郁闷到现在。
“将军,第三装甲团的报告发过来了。”赫尔曼撩开了门帘急急忙忙的走进了帐篷,他手里拿着一份电报。
古德里安抬起了头,当他看到自己副官脸上那不自然的神情时,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看来他又要审阅一批阵亡名单了。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六章 碰撞(一)
斯乃徳中尉终于写完了他的作战日志,他把铅笔插进了作战服胸口的口袋。
中尉抬手抖了抖那本陆军统一配发的记录本,用力吹掉了上面的橡皮屑,最后翻看了一下确认没有错误后塞进了挂在他腰后的文件包里。
斯乃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先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随后揉着酸痛的臂膀跳下了他的坐车。他的组员们正在做着这辆坦克的基本保养工作.
驾驶员拉威克正蹲在坦克前装甲板上拿着一把板子奋力的拧紧变速箱检测口上的螺拴,他刚才在机电员的帮助下为变速箱加足了滑油,并更换了一个齿轮。坦克三挡上一个齿轮由于磨损过度的原因,致使坦克在行进中发生了几次无法切进档位的故障。
这种问题如果不小心处理很容易会造成发动机熄火。而且遇到运气不好在下坡路上发生了那种故障的话,沉重的车体会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前进,在那时车体将强行拉动熄火的发动机。结果就是那位倒霉的驾驶员要做好失去他的发动机的准备,因为那时那台精密的机械就算没有当场爆缸也必定要进修理厂大修了。
不过幸好四号坦克的离合器反应非常敏捷,再加上拉威克的高超技术和丰富的经验,好几次这种危险都被他快速的处理掉了。斯乃徳早就向上级报告了这个问题,不过由于部队这段时间一直在不停的作战,所以他也一直找不到足够的时间来修理。
话说回来,就算是给他时间他也没有办法解决那个问题,因为他需要的零件都在机动修理连的运输车上,而那辆车在两天前的一次战斗中被一发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大口径炮弹撕成了碎片,令人惊讶的是竟然没有人因为这件事情而受伤,但是装甲连大部分的替换零件却和那辆不走运的运输车一起化为了一堆废铁。修理连当时奋力抢救出了一批发动机部件,但是变速箱齿轮却一个都没能剩下来。
不过总算还好,今天后勤部及时的把零件给送了上来。而且因为他们刚刚结束了一次艰苦的战斗,所以斯乃德和他的部下们终于获得了半天的宝贵时间来完成他们这些早就该完成的工作。
不光是这个车组,整个装甲连所有的坦克车组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因为连里每一个人心里都明白,他们后面的战斗将会更加艰苦,现在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将会在以后的战斗中造成一场灾难。德国坦克手们小心翼翼的护理着自己的座架,毕竟没有人愿意因为自己的坦克在战斗中出故障这种愚蠢的原因而丢掉性命。
这种包裹着厚重装甲的精密杀人机器不光能给敌人带来死亡,它也是这些德国士兵在战场上生存下去的保障。
斯乃德拍了拍装弹手的肩膀,那是个年轻的新兵,才只有二十岁。这个男孩拥有一头漂亮的褐发,蓝色的眼睛和略带一点稚气的英俊面孔。总的来说这个孩子可以算的上是一个美男子,至少在斯乃德眼里是这样。
年轻的装弹手现在正穿着一件粘满了油迹的德军制式背心,坐在一个弹药箱上用力的擦拭着一枚高爆榴弹。他的那件漂亮的黑色装甲兵制服现在正挂在四号坦克宽阔的履带护板上,袋口上面的装甲兵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不像是那些老兵,对于这个刚参军的男孩来说,没有比笔挺干净的军服更能满足他的虚荣心了。老兵们虽然也很关心自己的军容,但是那些漂亮的制服已经无法吸引他们,他们眼睛里更关注的是那些耀眼的勋章和勋章背后的荣誉。
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装弹手疑惑的回过头。当他看到是自己的指挥官时,他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抹布扶着炮弹想起身致意。
“继续,卡尔,继续的的工作。”斯乃德微笑着按住了男孩,他转到部下的面前蹲了身去拿起了那块抹布递给了年轻的士兵。
“继续擦,士兵,每一个优秀的坦克手都是从擦炮弹开始干起的。”斯乃德微笑着说到。
“我明白,长官。”男孩从中尉手里接过抹布,他扶着炮弹好奇的问到:“您也是从装弹手开始的吗?长官。”
“当然是,在我那一期训练学员里我是最优秀的装弹手。”斯乃德笑着回答到。
"我们都干过这个工作,你可以去问问汉克,还有斯特万斯,他们都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中尉指着自己其他两个部下说到。
炮长汉克现在正趴在四号坦克棱角分明的炮塔上擦拭着他的瞄准镜外盖,听到斯乃德的话后,他转过头对着装弹手说到:“的确是这样,小子,我在做炮长之前干过整整一年装弹手。只要你好好干,注意听,你会在炮塔里学到很多东西的。”
“我懂了,谢谢你中士。”小装弹手高兴的叫到。
“懂就认真点干,把这批炮弹给我擦干净。到时候别让我发现上面有一点污迹,否则有你好受的。”汉克中士故意板起了面孔,他不想让这个年轻人太得意忘形。
“遵命,中士。”小装弹手连忙收起笑容,拿着抹布用力的擦起炮弹来。斯乃德站起身来向着坦克的正面走去。
“现在怎么样,你已经把新的零件换上了吧。”中尉问着自己的驾驶员。
“是的,不过还算顺利,没有费多大事。”驾驶员拉威克擦着手上的油污笑着回答到。
“不会再出问题吧,作战命令已经下来了,要我们在晚饭前到达前面的德文特村,我们要在下午两点前出发。”斯乃德拍了拍变速箱检测口上的装甲盖。
“应该没问题,在出发之前我再试一下。不过,这次作战命令上还说了些什么?”
“你知道的,还是老一套,我们将会遇到法国人坚决的抵抗,那里有坚固的防御阵地之类。反正不管那里有什么,我们的任务就是突破它,占领它,摧毁它。哦,这回我们可以得到一个中队的斯图卡支援,她们会在我们附近巡逻,到时候只要呼叫就行了。”斯乃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他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随后把烟盒递给了自己的驾驶员。
“哦,又是这样。阵地,战壕,大炮,机枪还有那些不怕死的法国人。”拉威克抽出一支香烟,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火柴点上了火,随后把火柴和烟盒递给了一边的机电员斯特万特。
拉威特深吸了一口烟接着说到:“希望这次我们能顺利一点,那些轰炸机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迟到吧,哈哈哈哈。”
“这我可不能保证。”斯乃德潇洒的喷出一口烟雾,他摘下他的软战斗帽捋了捋头发,随后对拉威克笑着说到:“不过从情报上看,我们的目标并没有太大的实力,至少比我们在这里遇到的抵抗力量要弱,希望我们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
“希望是这样。”机电员在一边插口到。他正叼着烟卷清理着他的工具箱。
“绝对会这样,我敢保证,等着今晚睡一个好觉吧。”拉威克大声的说到。
“对了,汉克,我们的炮弹都领足了吗?”斯乃徳仰起头对着站在炮塔上的汉克大声问到。
“十发穿甲弹,二十发高爆破甲弹,十发高爆榴弹,都在这里的,足够我们好好的干一场。”汉克大声的回答到。
“很好,等你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帮着拉威克紧一下履带,我现在去找其他的车长开会。讨论我们下一步的进攻。”
“好的,这里就交给我们了。”炮长大声的回答到。斯乃德向其他两个部下点了点头,转过身沿着街道向着车队的后方走去。
斯乃德的装甲连所驻扎的村庄已经受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在街道上到处都可以看到那场激烈的战斗所留下的痕迹。由一块块小块花岗岩铺设的路面上撒满了亮闪闪的弹壳,各种大小的弹坑把那平整的街道变得面目全非,那些花岗岩块被炮弹掀出了路面,露出了路基上的黄土和沙石。一座被摧毁的街垒边法国军队遗留下来的弹药箱和各种武器残骸堆成了一座小山,空气中还弥漫这一股难闻的烧焦味道.
那些军用卡车现在只剩下了漆黑的骨架,各种奇形怪状的零件散布在那些丑陋的残骸周围,有的到现在还在冒着一缕缕的青烟。
在街道边随处都可以看到一滩滩鲜红的血迹,有的血迹边还散落着主人身上的私人物品,残破的枪支或着军服的碎片向每一个看到的士兵讲述着悲惨的故事。法国军队为了坚守这座村庄要塞付出了三百七十三个士兵的生命,除了伤员,只有不到六十名士兵成为德国军队的俘虏。
让斯乃德感到郁闷的是,他这次还是没有能抓住一个法国军官,那些军官除了被打死的,其他的都像往常一样逃跑了。从俘虏的嘴里斯乃德得知这一回跑掉的是个上校.
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他把那位上校的参谋和副官都留在了这里。他们乘坐的汽车被一位狂热的坦克炮长用机枪打成了筛子,要不是俘虏的供词,谁都不相信车里的那两堆碎肉是两个法国少校。
坦克群按照他们所属的排停放在街道的两边,坦克手们都在勤奋的做着各自的保养工作,他们在他们的爱车上爬进爬出,忙的不已乐乎。看到他们的连长走过,那些坦克手都笑着和他打起了招呼。
斯乃德是个很讨部下喜欢的指挥官,这位中尉不光是拥有卓越的指挥才能,而且他在平时表现出高贵品格也一直受到部下们的钦佩。
在前天晚上的战斗中,斯乃德损失了三辆四型坦克,而且只有两个车组在坦克烧成一个火球之前成功的逃了出来。不过到现在为止,斯乃德连的人员损失还并不算严重,只有十七名士兵阵亡,四十多人受了各种程度的伤。这在第三装甲团里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其他的连打得只剩下一个连部的都有.要不是师里不断的在给第三装甲团补充新兵和新的坦克,按照它现在的伤亡率,这个装甲团早就被改编成营了。
前天的战斗是斯乃德经历过的战斗中最激烈的一场。这场进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没有经过充分的准备的情况下,团长索伦堡少校毅然决定发动一次夜间突袭。按照团长本来的意思,这是为了避免白天进攻给部队带来的损失,可是没想到的是,那场进攻竟然演变成了一场双方都不愿意回忆的噩梦。
坦克在照明弹的照耀下成批的向法国阵地发动冲击,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法国的反坦克火力竟然在这种暗淡的光线下发挥出了超常的水平,三辆冲在最前面的装甲侦察车在一瞬间被打成了三团炽热的火球,把后面的冲锋队伍照得通亮。
德国军队在大口径火炮的支援下顶着法国人的那种疯狂射击向前推进。由于斯乃德连是第三装甲团唯一的一个中型坦克连,所以他被放到了冲锋队形的最前面。四号D型坦克的装甲本身只有30毫米,但是经过那些坦克手的改装后加挂了20毫米的装甲板,这足够使它能够承受住法军反坦克火炮的攻击.
法国炮手一直到坦克冲到他们面前还在不断的射击,但是让他们绝望的是,他们使用的37毫米反坦克炮就算是直接顶着德国坦克的装甲开火都不能阻止这头丑陋的装甲猛兽前进。
接下来就是残酷血腥的巷战,斯乃德的坦克完全不适合做这种工作,他的三辆四号就是在这个时候损失掉的,法国人从街道两边的小楼上投下的燃烧瓶使斯乃德永远的失去了三辆坦克和五名优秀的部下。在遭到这种突然的损失后,斯乃德连匆忙的撤出了村子。步兵们接替下了他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狭窄地域战斗的确不是坦克所能胜任的工作,留在这里除了无谓的增加损失之外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德国军队在东方的天空出现第一道彩霞时终于结束了战斗,法国人被彻底的击败了。但是在这些德国士兵心里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可以高兴的,为了胜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街道上到处都是德国和法国士兵的尸体,战斗结束后德国人得到的只是一堆残垣断壁和燃烧着的残骸,这个村庄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它往日的模样了。
德国人不但损失了上百名的优秀士兵,十几辆各型坦克,还搭进去了他们的指挥官。索伦堡和他的座车在战斗刚开始时就失踪了,这位喜欢模仿最高指挥官古德里安的装甲兵少校一向都以在第一线指挥战斗为荣,一枚重型反坦克地雷把他与他的指挥车炸上了天,更不可思议的是,法国人在他们阵地前方只埋设了十枚这种地雷,而索伦堡是唯一压响这种地雷的人。
古德里安将军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气坏了,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军队会遭受到如此严重的损失。第三装甲团被命令停止前进,撤退到后方休整。而斯乃德连由于损失比较轻微,还保持着足够的实力的原因被留了下来.
这个中型坦克连现在直接接受军指挥部的指挥。第三装甲团的轻型坦克和疲惫的步兵们离开了这个已经成为废墟的村庄,斯乃德连开始接手对这个村庄的防守任务,在他眼里这个村庄已经没有任何价值,这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他想不出法国人有任何夺取这个村庄的理由。
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了一项新的任务,古德里安命令他去夺取下一座村庄,从情报上看,那座村庄比现在这座小多了,不可能会遇到像昨晚那样的抵抗。斯乃德当时没有想到,就在他召集起车长们讨论如何进攻的时候,一场危机正慢慢的向着他这个小小的坦克连逼近。
西线战场法国军队最后的一次反攻即将开始,而法国军队第一个目标就是这座成为废墟的小村庄。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六章 碰撞(二)
“具体的计划就是这样的,你们看怎么样?还有谁有补充意见?”
斯乃德从一个车长手里接过一支点着的香烟猛吸了一口,随后得意的吐了个烟圈。
“应该没问题了,不过不知道那些步兵部队和掩护的炮兵是否能准时与我们会合,如果他们迟到了我们岂不是又要打一场夜战,要是这样的话,指挥部是否能够同意让我们休息一晚再进攻。”一排长扎夫特少尉蹲坐在一个空油桶上,他手里拿着一张作战地图皱着眉头望着他的连长。
“你说军指挥部会不会同意这样做,我们已经落在其他的部队后面很多了。不过你放心,等我们到达会合地点时,那一个营的机械化步兵和两个重炮兵连应该已经等在那里了。刚收到的电报上说,这些部队早已经从他们的驻地出发了。而且在我们到达之前他们还会为我们做好必要的侦察工作。”斯乃德淡淡的回答到。
“那些是哪里的部队啊,您以前遇到过他们吗?”三排长鲁尔夫放下手里的水壶,他一边用作战服的袖口擦着嘴角一边问到。
“指挥部说是第七十七机械化步兵营,他们以前好像是第四军的,我只记得他们的指挥官是冯。富尔斯豪根中校,是个参加过上次战争的英雄,一级铁十字获得者。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有五十多了岁了吧。”斯乃德笑着回答。
“七十七机械化步兵营,我怎么听都没听过?”扎夫特挠起了头。
“他们刚改组为机械化营,之前他们只是一支二线步兵营。”
“二线部队,那就是说军里从后面调了一批守仓库的来支援我们。”鲁尔夫张大了嘴巴惊讶的望着斯乃德。
“这有什么办法,现在我们军一线部队损失都很严重,必须要撤下去休整。二线部队也不算怎样差,又不是要他们去冲锋,只要他们为我们吸引一下法国人的火力,再给我们提供一下掩护外加巩固我们占领的阵地就可以了,关键的攻击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扎夫特笑着拍了一下三排长的肩膀。
“扎夫特说的对,我们才是这场游戏的主角呢。好了,你们对这次行动没有问题了吧。没有问题的话就回去传达命令吧,让所有人员都做出发前的准备。把东西都收拾好。我们在。。。。”斯乃德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我们在半个小时后,也就是德国时间十三点准时出发。不要让那些步兵们久等了。”
“遵命,长官。”
排长们连忙站起身来,向斯乃德点头致敬。随后军官们转过身向着各自的装甲排跑去。斯乃德蹲下身,把铺在弹药箱上的地图小心的折叠起来塞进了自己的文件包里。
“长官。。。。连长。。。。斯乃德长官。。。。”
就在这时,一个人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慌慌张张的顺着街道向着斯乃德跑来。斯乃德中尉被吓了一跳,他疑惑的抬眼望去,原来是他那个年轻的装弹手。
“发生什么事情了。”斯乃德大声问到。
装弹手飞快的跑到指挥官的面前,由于跑的太猛,他的脸现在涨得通红。
年轻的装弹手一边剧烈的喘息着和一边向斯乃德报告到:“报。。报告。。长官。外围的哨兵遇到了两个我们的士兵,他们。。。。他们说他们的部队遭到了法国人的突然袭击。汉克中士。。。。叫我来向您报告,他要您马上去看一看。”
“什么。。。。有这种事情。”斯乃德背上了他的文件包向着村口跑去,小装弹手连忙苦着脸奋力的跟了上去。
“他们只有两个人吗?”斯乃德一边跑一边询问着部下。
“我只看到两个人。”卡尔连忙回答。
“你知道他们是哪支部队吗?”
“不知道,汉克中士和他们谈了几句就急忙让我来找您,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只听说他们受到了法国人的袭击。”装弹手喘着气回答到。
看来是不能从这个部下嘴里问出点什么了,斯乃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那两个德国士兵能够跑到自己的驻地说明他们的部队是在自己驻地附近受到袭击的,而在现在这种时期,法国人主动袭击德国军队是很相当反常的情况,斯乃德心里不禁浮现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斯乃德这时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坦克了,他远远的望见在自己的坐车前已经围了好大一群人,让他奇怪的是他的坦克边还站着两匹高大的战马。
“看来是那两个士兵骑来的了。”斯乃德的连是装甲连,全连上下就只有四匹马,而且那还是后勤班用来拉野战炊事车的驽马,没有一匹是这种高大的战马。
“快让开,连长来了。”几个眼尖的坦克手看到远处跑过来的斯乃德连忙冲着人群大声的叫喊起来,士兵们连忙让开了一条通路好让他们的指挥官进入圈内。
斯乃德放慢了脚步,他努力的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随后向着那群部下走去。在走进人群前,他还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两匹马,看来它们已经被累坏了,腿上的肌肉还在不停的颤动着,嘴角还残留着白沫,浑身上下都是混合着汗水的尘土,漂亮的皮毛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显得脏兮兮的,看上去实在是狼狈不堪,两个士兵拉着它们的缰绳安抚着它们。
斯乃德走进人群来到了圈子的中心,他第一眼就看见两个灰头土脸的德国士兵背靠着坦克的履带坐在地上.连里的军医戴尔斯正在给其中一个士兵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而自己的炮长和驾驶员拿着水壶蹲在另一个士兵身边聊着什么。
看到斯乃德到来,他的两个车组成员和军医站起身立正致意。那两个士兵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敬礼,斯乃德急忙蹲下身子按住了他们。
“你们是哪支部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斯乃德急切的问到。
“报告长官,我是上等兵罗威,他是列兵布鲁斯。我们是第七十七机械化步兵营侦察连的。我们营受到了法国部队的突然袭击。长官,我们必须立即做好防御准备,法国人正向这里挺进,还有,请立即把这个情况报告军团指挥部。”那个手臂受伤的上等兵有气无力的回答到。
“什么!七十七机步营?快说,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是要去会合地点与我们会合的吗?你们营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些炮兵。你们在什么地方被法国人袭击的,他们有多少部队。。。。快,把这件事情从头至尾给我说一遍。”斯乃德差点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被袭击的就是要与自己会合的部队,他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详细情况。
“我们今天一早从卡多特村出发向着与你们的会合点前进,我们的营走在前都,而那两个重炮连紧跟在我们后面。我们两个是侦察骑兵,我们班一共七个人负责搜索部队的右翼。一开始非常顺利,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麻烦。我们还在路上休息了半个小时吃午饭,当时没有人想到我们会遭到法国军队的袭击,那些战友们还在谈论到时候该怎么来好好教训法国人。”罗威有气无力的说到,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那后来呢,继续说下去。你们怎么受到法国军队袭击的。”斯乃德点了一支烟递给了罗威。
“谢谢长官。”罗威接过烟用力的猛吸了一口,在剧烈的咳嗽了几下后,他接着对斯乃德说到:“后来我们就接着行军。就在我们快到达会合点的时候,前锋侦察队发现了异常情况,他们具体发现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冯。富尔斯豪根中校立即命令部队停止了前进。他还命令我们向两翼扩大搜索范围,结果在右翼纵深我们发现有大量的法国军队正在向我们移动。接着左翼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我们撞上了法国人的大部队,从数量上来看至少有三个团以上的法国步兵。”
罗威颤抖着拿起烟猛吸了一口,脸上充满着痛苦的神情,他接着说到:“接下来,法国人就向我们进攻了。那些法国士兵就像疯了一样向我们扑了过来。他们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向我们冲锋。我们只是侦察兵,根本就无法抵御他们的进攻,我们只好向后撤退与大队靠拢。
冯。富尔斯毫根中校下令全速撤退,但是当时已经来不及了。法国人的进攻太突然了,他们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后面的重炮部队根本就没有办法立即调头撤退,他们堵住了我们撤退的道路。还没等我们营展开队形,法国人就已经冲到了我们的面前。侧翼防线当时就崩溃了,步兵们只能依托着装甲车车体的掩护向法国人射击。接着法国人的炮弹就砸到了我们的头上。我们全被打蒙了,部队几乎已经失去了指挥。这简直就是场屠杀,军官们像靶子一样一个一个被打倒,到处都是我们士兵的惨叫声。。。。”说到这里罗威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他的脸痛苦的皱成了一团。
从罗威的描述和那种悲痛的神情里斯乃德感受到了那场战斗的惨烈,耳边仿佛听到了那些正在拼命抵抗的德国士兵的大声叫喊.
斯乃德神情沉重的摘下了军帽,随后轻轻的拍了拍哭泣着的上等兵的肩膀。中尉站起身来向着周围的部下们望去,他的排长们已经受到了消息赶到了这里,军官们和坦克手们跟着他们的连长摘下了军帽神情肃穆的为那些战死的官兵致哀。
斯乃德蹲下身去,他和蔼的对罗威问到“士兵,后来又怎么样了,你们又是怎么从那场灾难里逃出来的。”
“我们是拼死冲出来的,冯。富尔斯毫根中校命令我们必须冲出法国人的包围向指挥部报告我们遇袭的事情。由于电台已经毁坏,我们无法向上级报告。
中校命令我们冲破法国人的包围后到这里来找你们,你们是最靠近我们的德国军队。中校让我们通知您这个情况,他还说要你们立即做好防御准备,法国人如果继续进攻的话,下一个目标一定将会是这里。他还要您立即用您的电台向指挥部报告这个情况。中校最后要我带一句话给您,请您转告他的家人,他说为了祖国牺牲是最光荣的事情,他希望他的牺牲能为伟大的德国获得最后的胜利做出一份贡献。所以要他的家人不必难过。我最后看到中校时,他正站在他的指挥车上亲自操纵着机枪向那些法国人射击,那些法国人最近的离他只有三四米了。我和我的侦察骑兵队拼命的杀出重围,七个人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布鲁斯两个。”
罗威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他把盒子递给了斯乃德。
“这是中校让我带给您的,请您如果可能的话,交给他的家人。”
斯乃德神情严肃的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上面铸着1914的字样,银白色的镶边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不,士兵。这还是由你来保存吧。”斯乃德猛的关上了盒盖,他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到了罗威的手中。
“由你来交给中校的家人吧,这是一位伟大军人的嘱托。这里马上就要开始一场激烈的战斗,这可能是对我们连最艰巨的一次考验,作为指挥官我将会站在第一线指挥战斗。所以,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够完成中校给我的任务。我请求你,上等兵罗威,你来代替我完成这个任务吧。”
“但是,长官。。。”]
“不要但是,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好了,我们没时间难过了。你告诉我法国人具体有多少兵力,他们有没有坦克。还有他们还有多久会到达我们这里。”斯乃德掏出了他的地图。
“当时情况很混乱,我很难给您确切的情报,但是按照他们参与进攻的部队熟练来看,法国人至少有一个师,他们还有很多的重型火炮,当时法国人的炮弹铺天盖地的。坦克么?我没有看到,我只见到了一些装甲车。”
“他们有坦克,我看到了。”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布鲁斯大声的说到。
“什么,法国人有坦克,是什么型号,有多少。”斯乃德一把抓住了布鲁斯的肩膀急切的问到。
“的确是坦克,我在去前锋传递命令时看到了很多法国坦克,虽然它们的速度很慢,但是前锋部队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它们前进。具体什么型号我不清楚,不过好像有两种,一种和二型差不多大,但是要高很多,还有一种非常大,比。。。。比这辆坦克都大,也很高。不过它们的速度都非常慢。”布鲁斯指着身后的四号坦克说到。
“你前面怎么没告诉我坦克的事情?”罗威对着布鲁斯质问到。
“我跟你说过的啊,可能当时你没有听进去。”布鲁斯小声的分辨着。
“好了,这个问题就别争论了,现在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你告诉我,那些法国人离我们有多远,他们到这里还要多长时间?罗威?”斯乃德问到。
“我们是在会合点东面三公里左右的地方遇袭的,我们骑着马狂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这里。而当时那里还在继续着战斗,他们不可能有我们这样快的速度,我的兰斯是军里跑的最快的马。我想如果那些法国人都是步兵和再加上那种慢吞吞的坦克的话至少要在三四个小时后才能到这里吧。”
“三四个小时,我明白了。好吧,你和你的同伴一定很累了,你也受了伤,你们先跟着军医戴尔斯少尉去后面休息去吧。你们这次立了大功,我会向指挥部要求给你们发勋章,好了,不要再坚持,这是命令。”斯乃德阻止了两个士兵的抗议,他们明显还想在后面的作战准备中帮上一点忙,但是在斯乃德严厉的目光下,他们只好放弃了继续争辩的打算乖乖的跟着军医到义务站的帐篷里去休息去了。
“好,我想大家都听到了,也了解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该做什么你们都很清楚,全体立即做好战斗准备,记住,我们这次将要面对的敌人中有法国的装甲兵。通讯兵,你现在立即去把这个情报报告指挥部。请求他们立即给予我们下一步的指示,一有消息立即就通知我。你们几个跟我来,现在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斯乃德向着周围的部下们大声的命令到,随后他带着四个排长走向他的临时办公室。
在他们身后,坦克手们四散着向着各自的坦克飞奔而去,他们现在决定要再一次认真的检查一下自己的坦克。因为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将是同样拥有这种钢铁巨兽的同行,在坦克的对战中任何一个细微的差错都会让整个车组同时送掉性命。
“你们看怎么样?”斯乃德坐在一只弹药箱上望着自己的排长们。
“我看我们这次危险了,光靠坦克是很难守住这个村子的,我们需要步兵支援。”一排长扎夫特皱着眉说到。
“是啊,我们现在只剩下十九辆四型坦克,而一直和我们配合的那两个三型和二型的轻装连都被调往后方休整去了。要说步兵的话,我们现在只有一个排的后勤兵。如果我们死守在这里的话,下场谁都能猜得到。”二排长孔斯也赞同的点着头。
“不管怎么样,我都服从您的命令,长官。”鲁尔夫大声的对斯乃德说到。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这一仗绝对不能打,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份实力。要是照我的意思,我们现在就立即撤退,放弃这个村子,反正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法国人想要就给他们算了,他们拿去也不会有什么用处。我们立即向后方撤退,随后到更容易防守的地方构筑工事,集合起足够的力量再给那些法国士兵一个惨痛的教训。但是现在看来这些都不太可能了。司令部是不会让我们撤退的,否则后方将来不及做好防守的准备。我猜测上面的命令一定是让我们死守这里,尽量迟滞法国人的进攻,消耗他们的力量。”斯乃德严肃的说到。
“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的胜面实在太小了。如果指挥部命令我们死守,我们现在就要准备构筑防御工事,我们还要制定防御的战术。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四排长加尔万缓缓的说到。
“是的,我们的时间很紧张,现在我们就开始讨论一下防御计划吧。我刚才从罗威他们的话里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我的猜想的是正确的话,我们说不定还可能让法国人尝一点苦头。”斯乃德挠着头说到。
“长官,司令部回电。”这时通讯兵拿着一份电报冲进了那顶帐篷。斯乃德站起身来接过了电报,军官们的神情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能告诉我上面说了些什么吗?长官。”鲁尔夫小声的问到。
“死守。”
斯乃德把电报塞进了军服口袋。
“古德里安将军亲自下令,他命令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挡法国军队的进攻。不到万不得已不允许我们放弃阵地,我们的任务和我前面想的一样,尽量迟滞法国军队的进攻速度,为后援部队赶到争取时间。”
斯乃德向着他的部下们冷冷的扫了一眼,随后大声的命令到:“先生们,现在该轮到由我们来捍卫德国军队的光荣了。就像冯。富尔斯豪根中校说的那样,军人为了祖国而死是他最高的荣誉。准备最后的战斗吧。”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六章 碰撞(三)
“圣灵与我们的心同证我们是神的儿女。既是儿女,便是后嗣,就是神的后嗣,和基督同作后嗣。如果我们和他一同受苦,也必和他一同得荣耀。我想现在的苦楚,若比起将来要显于我们的荣耀,就不足介意了。无论是死,是生,是天使,是掌权的,是有能的,是现在的事,是将来的事,是高处的,是低处的,是别的受造之物,都不能叫我们与神的爱隔绝。
这爱是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的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 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 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炳,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施乃德轻轻的合上手中的圣经,他仰起头望着天边的朝霞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的部下们则低着头站在各自的坦克上缓缓的在胸口划着十字。
战斗即将开始,这些勇敢的德国士兵心中都预感到,这一次有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战斗了。三个小时,只差三个小时这场战斗就可能会是另一种结局,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法国军队的前锋部队扬起的烟尘已经弥漫在地平线上。施乃德和他的部下们已经别无选择,他们肩上有军人的职责,为了完成指挥部交给他们的任务,每一个人都在心中做好了阵亡的准备。
施乃德的连里没有随军牧师,只好由担任战地最高指挥官的他来带领手下的战士们做战斗前最后的祈祷。施乃德缓缓的扫视着周围那些熟悉而又年轻的面孔,他想把那些人的面容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里。因为施乃德知道,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他们之中很多人都会倒在战场上,也许还包括他自己在内。
“法国人的前锋已经经过哨兵隐蔽的地点,正向我们这里前进。”机电员扶着耳机大声的报告到。
“接过来,我要和他通话。”
施乃德爬上了坦克的车体戴上了他的通话器,接着他转过身大声的向着自己的部下们命令到:“战斗准备,所有人员按照预定计划进入各自的战斗位置。”
“遵命,长官。”坦克手们大声答应着钻进了各自的坦克,树林里响起了一片关闭装甲舱盖的“砰砰”声。
施乃德飞快的钻进了炮塔,关紧了头顶的舱盖。装弹手和炮长早已经在他们的座位上就位了,他们向着指挥官点头致意。
“长官,已经准备好了。”机点员斯特万斯在耳机里报告到。
“接过来。”
“遵命。”
“我是施乃德中尉,报告观察情况。”施乃德对着通话器说到。
“报告长官,我是观察哨,法国人的先头部队刚从我附近经过,大约一个营的步兵,三到四辆卡车和装甲车。没有发现坦克和大炮,他们正在急行军,速度很快。”哨兵用低沉的声音回答到。
“继续观察,发现敌人的坦克再向我报告。注意安全,别让法国人发现你,如果你暴露了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办。”
“明白,长官,我会战斗到最后的。”
“笨蛋,我的意思是让你逃跑,必须要活着回来。通话完毕。”
施乃德从文件包里拿出地图,随后凑在装在炮塔顶部的小荧光灯下仔细的研究起来。
“我是施乃德中尉,各排注意了。保持隐蔽。第一批法国部队都是步兵,放他们过去,让阵地上的部队对付他们。我们的目标是法国人的坦克,不用我再强调这一点了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开火。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长官。”
“明白,中尉。”排长们在电台里大声的回答到。
“斯特万斯,给我接阵地。”施乃德命令到。
“遵命,长官。。。。接通了,长官。”机电员飞快的调整好了电台的频率。
“汉斯中尉吗?我是施乃德中尉。”
“我是汉斯,请讲。”
“我们已经发现了法国人的先头部队,他们马上就会通过我们的埋伏区域,请你们做好战斗准备。他们有一个营左右,没有辎重,全部都是步兵,没有坦克和重型火炮。你们可以按照我们预定的计划开始行动。”施乃德大声的向对方通报着敌情。
“明白,我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早就等着他们来了。放心吧,中尉,一切就交给我们吧。”对方的回答坚定有力。
“那就好,保持联系。”
“明白。”
施乃德关闭了通讯器的开关,长出了一口气。
汉斯中尉率领的部队是施乃德获得的第一个也是到现在为止唯一的支援力量。就在施乃德收到军指挥部的坚守命令不久,这支车队就浩浩荡荡的开进了那个村子,当时施乃德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支重武装的后勤运输队,他们原来的任务是在施乃德占领的村庄内建立一个中型的综合后勤补给站。没想到的是他们在那位过于讲究效率的后勤指挥官的严令催促下提早到达了这个村子,结果让他们正好撞上了法国人发动的突然进攻。在获知这个消息后,集团军指挥部当然不愿意放弃这支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难得的防御力量,所以这支后勤部队没能获准撤退而是被命令执行起了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战斗防御任务。
虽然是后勤部队,但是这个运输队却拥有着让施乃德惊讶的武装。护卫车队的那一个连的步兵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力量,虽然他们大多数都是刚从后方调上来的菜鸟,还都是些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但是不管怎样说这些小伙子总算是接受过十六周严格步兵基础训练的正规步兵,除了缺乏经验,真到打起来时应该不会比那些法国士兵差多少。
更让施乃德高兴的是,这个运输队还配备了一个排的轻型坦克,这个由两辆二型坦克和三辆一型坦克混编的坦克排虽然在和法国人的装甲部队战斗中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如果让它们在步兵防御阵地上进行机动防御的话,它们装备的20毫米机关炮和机枪则足以让他们成为法国步兵们最恐惧的梦魇。
施乃德还意外的获得了三门75毫米步兵炮和两个基数的炮弹,这是这支运输队运输物资中的一部分,其他的还有足够装备一个普通步兵团的机枪与步枪以及能够维持一支团级战斗队一天战斗的弹药,当然还有大量的其他补给品,这些东西把那七十辆两吨卡车塞的满满的。
步兵们开始奋力的构筑村庄外围的防线,能够利用起来的资源全都被利用了起来,军火和补给品被直接卸到了阵地上。汉斯中尉命令运输队里的那些卡车除了留下十辆供步兵们使用之外,其余的都立即向后方撤退,让这些无武装的车辆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白白的损失掉,这对于一个后勤部队的指挥官来说是不能容忍的浪费。
施乃德和汉斯在商讨之后决定,针对现在兵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他们必须放弃那种纵深防御体系,而是全力构筑起一个坚固的弧形阵地。他们将所有的兵力和火力集中安置在这个阵地上,而那个轻坦克排则被安置在这个阵地的后方作为机动支援力量使用。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们只有一百七十六名士兵,三十二个低级军士,根本就无法全面防御这么大的一个村庄,更别提构筑起什么纵深阵地。
线式防御是所有防御手段中最危险的一种,只要当中有一点被突破,那么整道防线立即就会崩溃。但是这是现在唯一能够利用少数兵力来控制一个宽阔区域的办法,他们只能做这样的选择。
就在施乃德忧心忡忡的关注着工程进度的时候,军指挥部总算发来了一份让他能够松一口气的电报。电报里明确的表示军指挥部并没有放弃他们,只是由于法国人进攻过于突然才导致一时无法抽调出部队来支援,但是关于法国人发动攻击的消息已经获得了最高统帅部的注意,统帅部已经派遣出了一支强大的援军,现在已经在前往他们这里的路上。德国空军也已经出动,将尽可能的阻止法国军队的前进,并且摧毁他们的重型装备,减轻他们所承受的压力。指挥部要求他们必须在那里坚持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在此之前无论遭受到多大的损失都必须坚守阵地,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坚持到援军到来,在电报最后的署名是古德里安。
施乃德和他的士兵们从这份电报上获得了很大的安慰,当他们知道指挥部并没有放弃他们,而且就连最高统帅部也被惊动了之后,战斗准备工作的速度一下提高了许多,每一个人都以更高昂的热情投入了他们手头上的工作,而从他们头顶不断飞过的德国机群则将他们本来低落的士气迅速的提升了起来。那些士兵的脸上开始出现笑容,他们开始对自己是否能坚守住这个村庄重新建立起了信心。
但是军官们却没有士兵们那么乐观,施乃德和汉斯以及他们的部下们都清楚将要面对的危险。就算德国空军再骁勇善战也不可能将那些法国军队全歼,而且法国人还拥有着数量不明的装甲部队,除非法国人在遭受到这种猛烈的空中打击后吃不住劲开始撤退,否则只要法军继续他们的进攻,那么自己这个个小小的阵地面临的还将是一场灭顶之灾。但是他们不会在士兵面前表露出他们的忧虑,让士兵保持住现在这种士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很有帮助,毕竟还没有谁会笨到去扰乱自己的军心。
德国空军的轰炸机成群的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向着法国军队方向缓缓的飞去,这种景象一直持续到天黑没有停止过。士兵们对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乐观起来,他们欢呼着向那些轰炸机挥手致意,在阵地上到处都在谈论着法国人会被炸成什么样的话题。
军官们却没有参加士兵们的讨论,他们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指挥部发给他们的消息让他们担忧,空军虽然让法国军队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但是并没有能够彻底的阻止住他们前进的脚步。看来这次法国人派遣了一个性格执拗的指挥官来指挥这次进攻,侦察机发回的情报显示,法国军队虽然改变了他们的前进路线,但是还是执着的向着德国占领区缓慢挺进,法国人的先头部队最晚会在第二天一早到达他们这个村庄。
军官们连忙召开了紧急会议,他们开始讨论在防御战斗中使用的战术以及如何使用施乃德这个连的装甲力量。刚开始所有人都支持按照原来的计划让这些中型坦克作为步兵支援炮兵使用,十九门75毫米坦克炮可以在战斗到关键的作用。
但是施乃德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前面计划的这种战术是紧急情况下的临时手段,并不是最好的发挥这些坦克火力的方法。现在情况已经起了变化,空军为他们抢到了一整晚的时间,他们现在完全有时间考虑更有效利用这些装甲力量的战术了。
施乃德提议他的坦克连主动出击,在法国军队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伏击阵地。他的理由很充分,坦克是一种机动力量,把坦克当固定炮台使用是最被动的防御方式,非但不能发挥坦克机动力强装甲坚固的优势,而且还会成为对方远程炮兵理想的目标。而且现在还不知道空军是否摧毁了法国军队的炮兵部队,如果没有的话,那么与其让这些坦克放在阵地上被一辆辆的砸碎还不如冒险设伏主动出击,说不准还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的另一个理由更让那些军官们无法反驳,法国人的装甲部队还在,依靠传统的防守方式是无法抵御那些坦克的冲击的,施乃德指出他的伏击目标就是那些法国坦克,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发动一次突然袭击,就算无法全部消灭法国人的坦克部队至少可以拖住他们前进的脚步,制造他们的混乱,这样一来步兵们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如果突袭成功,法国军队的进攻步骤一定会被打乱,这样还能够拖延一些时间。如果那时候那些支援部队及时赶到的话,阵地上大多数的人都可能幸存下来。为了获得最后的胜利,就算自己的装甲连被全歼也值得这样一试,总比到时候被法国人的军队步坦炮联合一锅端了的好。
最后所有军官都同意了施乃德的意见,虽然施乃德的装甲连有可能会在这个计划中全军覆没,但是这个险的确值得去冒,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们都会为此奋战到底。
“长官,法国部队过来了。”
耳机里传来了鲁尔夫轻声的报告声。三排被放在了伏击阵地的最西侧,那是法国军队来的方向。施乃德把他的伏击阵地放在了离村庄两公里的一个树林里,而唯一的一条通往村庄的公路正好从树林前拐过,这里是法国军队的必经之地,只要他们还拥有一些重型装备就一定会沿着公路前进,况且他们还拥有一群坦克,这是法国军队的习惯,看来就算到这场战争结束他们都不会去改变了。
那片树林的靠公路这一边的树木非常茂盛,而且都是些高大的灌木,这是个天然的坦克伏击阵地,坦克手们可以透过树木林叶的缝隙清楚的观察到公路上的一切,而在公路上行军的部队却根本无法发现这些危险的窥视者的存在。
“注意隐蔽,放他们过去。”施乃德轻声的回答,他小心的推开头顶的舱盖,随后探出头端着望远镜向着公路上望去。
法国军队从公路的拐角处慢慢的进入了施乃德的的视线,最前面是一队尖兵,他们一边向四周搜索着一边快速的前进,法国人照例在公路的两边也派遣了侦察部队,不过可能这些法国人在昨天被德国空军教训的够呛,那些士兵们的注意力现在大都放在空中,没有人对这片距离公路才五百米的树林表示出兴趣,这让施乃德不禁暗暗的庆幸起自己的好运气。
在这些侦察部队后面是大队的步兵,他们排着行军纵队整齐的迈步前进,施乃德发现在这支部队中只有可怜的几辆汽车,对于这样规模的部队来说实在是很反常,但是想起昨天下午那成群飞过的轰炸机,施乃德不禁会心的微笑起来。面前的这支部队一定在昨天的空袭中失去了大部分的重型装备,甚至还有可能失去了他们大部分的辎重。从那些法国步兵行军的姿态来看他们的士气已经遭受了重大的打击,看来法国人的进攻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施乃德突然对自己的阵地坚持到援军的到来树立起了信心。
面前的法国军队足足有一个营,蓝色的雅得里亚钢盔汇聚成一条蓝色的长龙在公路上蜿蜒前行。两辆法国轮式装甲车在公路两边保持着警戒,在公路左边的那辆就在施乃德面前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缓缓驶过,但是法国人竟然丝毫没有发现躲藏在树林中的坦克.装甲车继续大摇大摆的向前开去,却活活吓出了那位装甲兵中尉一身的冷汗。
这也难怪,德国坦克上的深灰色涂装本来就是为了在欧洲这种灌木丛中隐蔽而专门挑选的,这种色彩可以使它们能够很好的隐蔽在欧洲中部常见的那种茂密灌木丛的阴影里.直到它们遇到苏联战场上那稀少的灌木和大片黄土地后才淘汰了这种在那里就像是靶子一样的涂装,不过这种微微带点蓝色的深灰却成为了日后电影电视里德国军队的标志,这种颜色甚至被后来人标上了德国灰的称号。
法国人的行进速度明显比他们平时提高了不少,在平时法国军队是以一种看上去有点大摇大摆的行军姿态前进的,而且速度是全欧洲部队中最慢的一支,在以后的欧洲混合部队中,德国步兵们最大的噩梦就是被命令跟在一支法国步兵部队后面行军,作为全欧洲步速最快的军队,德国人一路上都得非常小心才不会把法国人的鞋跟给踩掉。
但是现在这支法国部队已经抛弃了他们一贯的那种昂扬的步态,看来德国空军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很大,这队法国人看上去好像被什么人追赶一样快步前进着,不一会儿的工夫这些法国步兵就走出了施乃德的视野消失在了公路的另一头。
“中尉,又是一支步兵部队。”鲁尔夫的声音又在耳机里响了起来。
“还是放他们过去,我们的目标是对方的坦克。”
“明白。”
这次过来的部队明显比前锋规模大多了,看上去足足有两千多人,但是还是只有可怜的几辆运输车。可能因为前锋部队安全通过的原因,这支部队完全没有警惕,他们就这样大模大样的从施乃德的炮口前走过,没有人发觉自己离死神其实有这么的接近.
施乃德看着面前的法国军队咽着口水,只要他的连用75毫米的高爆榴弹来一次齐射,至少可以消灭掉面前四分之一的法国士兵,他们的队伍实在是太密集了,相信一发炮弹就可以轻易的撕碎一个排的步兵。但是施乃德还是努力的压制住了自己开火的欲望,他想要的猎物比这些大的多,他不想为了这些步兵而破坏自己精心准备的陷阱。
施乃德注意到了这些法国士兵牵引着的40毫米口径的反坦克炮和65毫米口径的轻步兵炮,这些火炮完全是靠步兵用人力牵引着,而且没有看到那些配套的弹药车。看来这些大炮的弹药基本上已经毁在轰炸中了,想必士兵携带的也会很有限.
只要不是持续火力,村子前的防御阵地就一定能坚持下去,施乃德在心里为德国空军欢呼,这些骄傲的兀鹫的确可以为他们的技术而自豪。
这时,从村庄那边隐约传来了一片激烈的枪声,看来法国前锋部队已经和阻击阵地交上火了,面前的法国部队在一阵骚动之后开始加快了行进速度,法国军官们站在卡车顶上对着队伍大声的喊叫着,步兵们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向着村庄方向冲去。五分钟之后,施乃德面前的公路上只剩下一片扬起的尘土在慢慢的飘落。
“长官,哨兵报告,目标出现了。” 斯特万斯大声的报告到。
“什么?快,我要和他通话。”施乃德连忙钻回了炮塔里。
“我是施乃德,快报告情况。”
“长官,法国人的装甲部队刚从我面前过去,有十五辆H35型,还有六辆B1,另外还有十辆卡车和两辆油车,在队伍中还有一队轿车,我还看到一辆法国的通讯车,两门牵引式的37毫米反坦克炮和一门大口径高炮,可能是79毫米的,这好像是他们的师指挥部。”哨兵的回答里透着一股兴奋。
“好,太好了,还有什么遗漏吗?他们有没有步兵部队跟随?”
施乃德听了这个消息不禁喜出望外,如果哨兵的报告属实,那么打掉法国人的指挥部就可能会完全的扭转战局,当然在此之前还是要收拾掉那些坦克和火炮,施乃德可不愿意自己的部下为了摧毁一辆轿车而被打成一团火球,在获得战果之前必须要做到保护好自己,坦克手的目标永远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目标。
“只有两辆卡车上搭载了一些步兵,长官。”
“好,你完成的不错,继续观察,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遵命,长官。”
结束与哨兵的通话后,施乃德把开关拨到了车际通讯频率上,他严肃的向部下们命令到:“全体注意了,我们的目标已经出现,正在向我们这里过来。我希望大家能够发挥出最好的水平,在我们背后是两百多步兵士兵和我们必须坚守的阵地,所以绝对不能放过一辆法国坦克。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长官。”车长们坚定整齐的回答。
“好,我再强调一次,我们的目标是坦克,只有先解决掉那些坦克才可以攻击其他的目标。对方还有两门37炮和一门79炮,这三个目标就交给三排了,鲁尔夫,你要保证在法国人使用这些东西把我们炸上天之前干掉他们。”
“遵命,长官。”鲁尔夫充满自信的回答到。
“其他各排注意攻击对方的坦克,对方有十五辆H35,这种我们以前遇到过,我想大家都知道怎么来对付它。但是这次法国人还有六辆B1,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和这种坦克交过手,我们只从陆军部发下的资料里简单的了解了一点,听说很难对付,大家一定要小心,注意攻击它的薄弱环节,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
“长官,他们来了。”鲁尔夫大声的叫喊起来。
“好吧,各位,听我的命令行动。所有人做好准备。我们来给那些法国装甲兵们好好的上一课。”
施乃德推开了顶盖,拿起望远镜向着公路上望去。
先出现在望远镜视野里的是两辆法国H35中型坦克,这是一种让德国装甲兵非常头疼的武器。这种拥有40毫米装甲外壳的中型坦克却只比德国二型坦克大不了多少,这使它的内部空间变的非常的狭小,真不知道法国人是怎么把那三个坦克手塞进去的。
它最高速度也只有30公里,这是一种明显表现着迟钝的步兵坦克,也就是说它只适合于支援步兵进攻,遇到野外坦克战,德国的四型简直可以轻松的绕着它转圈。
这种坦克安装了一个漂亮的流线型炮塔,防弹性能让人吃惊。另外它所拥有的那门只有21倍径的短管37毫米炮也很有威力,虽然不能对德国的三型四型坦克造成什么大的威胁,但是对付那些单薄的可怜的一二型则游刃有余。
德国坦克手们最头疼的就是它那厚重的装甲和漂亮的防弹外形使它很难被击毁,除非命中薄弱的侧面,否则它就算挨上一打炮弹还可以喷着青烟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一不小心还会被那门小炮咬上一口,在法兰西战役早期阶段不少德国坦克就是载倒在这种坦克的手里。
但是现在它已经无法对施乃德他们造成什么麻烦了,他们早就知道了它的弱点,而且都知道该怎么来对付它。
随着法国坦克一辆接着一辆出现在公路上,施乃德的这个小小的坦克连即将展开一次危险的突袭,也许这个连会在这次冒险行动后从德军序列中消失,但在当时却没有一个人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犹豫。
德国坦克手们准备要用自己的生命向世界证明,在那厚重的灰色装甲下跳动着的是怎样的一颗无畏之心。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七章 铁与火(一)
法国坦克卷着滚滚的尘土的出现在望远镜的视野里,斯乃德发现自己可能要重新考虑原定的计划了。
他之前没有把法国坦克的队列长度考虑进去。法军的坦克行军纵队拉得比他想象中的要长的多,那些坦克前车与后车之间留出的间距至少有十五米,看来德国空军在昨天的确给这些法国人好好的上了一课,让这些骄傲的高卢公鸡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但是现在这种队形却让躲藏在树丛中的德国猎人们皱起了眉头,他们现在不知道该从哪头开始下手了。
法国坦克一辆接着一辆从斯乃德的眼前开过,还没等他数到第八辆,最头上的那辆法国坦克就已经接近了德国伏击阵地的最前端,而报告里说的那些B1型重型坦克和那些汽车这时却还没从公路另一头出现。
不能再按照原定的计划攻击法军纵队的中段了,否则自己的坦克群一定会遭到法军两头坦克的包夹迂回。这样的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斯乃德自知四型坦克的侧面装甲还没有坚固到可以承受法国37毫米坦克炮轰击的程度。
斯乃德决定提早出手,他暗自祈祷法国人在前队遭到突然袭击后不会做出太快的反应,否则自己的坦克连将陷入一场硬碰硬的苦战。
“各排注意了,听我的命令。”
斯乃德轻声的对着通讯器说到:“按照顺序,各排自行选择目标。”
斯乃德按住话筒低下头对着自己的炮长说到:“我们瞄准第九辆,穿甲弹。一定要打中。”
“遵命,长官。”炮长汉克小声的回答,他先转过头对装弹手命令到:“穿甲弹。”随后就凑在炮长瞄准镜上开始精确瞄准起来。
汉克轻柔的踩着炮塔旋转踏板,在电动马达低沉的运转声和炮塔坐圈发出的轻微金属摩擦声中,坦克炮塔带着那门短的有点可笑的75毫米火炮随着目标的移动缓缓的转动起来,富有经验的炮长已经把那辆H35死死的压在了瞄准镜中的分划线上。
“穿甲弹准备完毕。”
装弹手卡尔把一枚被帽穿甲弹推进了炮膛,坦克炮自动关上了炮闩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各车组听我的命令。”
斯乃德站在炮塔上挺了挺胸膛,随后大声的喊到:“开火!”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了一片大炮的轰鸣声。火红的炮口焰把阴暗的树丛照的雪亮,而炮口的激波则把坦克前地面上的那些草叶尘土吹的漫天飞舞。坦克正面的那丛茂密的灌木被强烈的炮弹冲击波生生的撕开了一个缺口,坦克的前装甲上落满了断裂的枝条和树叶。
“命中!”
炮长在坦克里大声的欢呼起来,但是斯乃德现在没有时间庆祝,他急切的对着通讯器大声喊到:“全体注意了,立即离开这里,全速冲出去。各排自己选择目标,自由射击。注意队形,短停射击,尽量不要停留。”
“遵命,长官!”耳机里传来四个排长坚定的回答声。
斯乃德高高扬起右手用力的向前一挥,随后对着通讯器大声的叫喊到:“装甲部队!前进!”
在一片刺耳的机械启动声之后,梅巴赫发动机沉闷的轰鸣声在树林上空回荡起来。斯乃德的装甲连排成一个整齐的横列开始突击,四号坦克们以一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压倒了各自正面的灌木丛,随后轰鸣着向着五百米外的法国坦克群冲去。
但是当时谁都没有发现这个漂亮的横队里有一个显眼的缺口,斯乃德的连部并没有出现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
“怎么回事情!拉威克!”
可怜的坦克连长在车长踏板上跳着脚嘶吼着,而他的坦克发动机却只是不断的发出尖利的启动声,就是迟迟听不到那种激动人心的低沉轰鸣。
“不知道,长官!半小时前还好好的,可是现在却。。。。该死的东西,快给我动起来!”拉威克也急出了一身的汗,他快速的检查着各个仪表读数,来回拨动着每一个主要的电器开关,一遍遍熟练的重复着启动动作,可坦克发动机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快跟上去,攻击,不要管我!”
斯乃德站在炮塔外一边奋力的挥着手一边对那个正疑惑的望着自己的僚车坦克车长大声的吼叫着,作为连部的僚车他必须紧跟在长车的左右,所以302号车并没有跟着进攻队列出发而是留了下来。那个车长连忙点了点头,随着一阵轰鸣声,连部二号车猛的从灌木丛中窜了出去,只留下了一股浓浓的清烟在树丛间缓缓飘动。
“该死的,你这该死的东西!”
斯乃德跳着脚咒骂着自己的坐车,远处公路上已经是一片枪炮和爆炸声,自己的连队已经和法国人接上了火,可是作为连指挥官的他却还在这片树林里和自己的坦克呕气。斯乃德简直快要急疯了,但是301号坦克楞是不给指挥官一点面子,发动机除了不断发出那种可恨的启动声外就是不让斯乃德听到他想听到的声音。
“不管了,我要到前面去指挥!汉克,你和其他人留在这里,这辆车现在由你指挥!用大炮狠狠的教训法国人。”斯乃德对启动301号完全失去了信心,他决定离开自己的坐车徒步追赶自己的连队。这样做虽然会很危险,但是留在这里他什么都做不了,战场情况瞬息万变,他必须要在第一线指挥战斗,他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坐着302号坦克走。
“但是长官,这太危险了。”汉克大声的阻止到。
但是斯乃德没有回答炮长的话,他开始奋力的从炮塔往外爬。就在他刚从炮塔里跨出一条腿时,随着一声清脆的爆鸣声301号的发动机猛的轰鸣了起来,措不及防的坦克连长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结果差一点就从炮塔上一头栽下坦克。
“上帝,这东西真是个该死的狗杂种,哈哈哈哈哈。”斯乃德不禁喜出望外,他发现只有这种粗野的脏话才能他表达现在的心情。
“什么都不用说,全速前进。穿甲弹。”斯乃德跳回他的座位上大声的向部下命令到。
“遵命,长官。”
“穿甲弹准备就绪。”
听着部下简短有力的回答和发动机的咆哮,感受着坦克行进时的震动和摇晃,闻着炮塔内还没散尽的发射药烟雾,斯乃德感觉自己的状态从来没有过的良好。
随着一阵树枝断裂声,302号冲出了树林来到了夺目的阳光下。它那灰色的装甲板上还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残枝断叶,就像一个全副武装的远古日耳曼武士一样全身挂满了各种小零小碎,咆哮着向着自己的敌人扑去。
当斯乃德冲出树林来到战场上后,他才发现情况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糟糕,虽然没有统一的指挥,但是自己的连队却还是表现的非常优秀。
这些坦克车长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而四个排长更是老鸟中的老鸟。在发现连长车没有跟上队伍之后,他们并没有丝毫的慌张,丰富的战斗经验使他们早就有了私下里的默契,四个坦克排分成了四个小集群互相配合着把一辆又一辆的法国坦克打成废铁。
这时在那条狭窄的公路上和公路两边已经有十辆以上的H35被打入了烈火与浓烟的地狱,不断殉爆的弹药就像是节日里的烟火从法国坦克的各个出口向四周飞溅,使这些残骸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座愤怒的小火山。
法国坦克手的尸体扭曲着散落在他们的坐车四周,有的士兵在临死前还紧握着他们的手枪,这些现代的胸甲骑兵们用他们的鲜血证明了他们和他们的前辈一样都是无畏的勇士,可惜的是这次他们的对手比他们的前辈们遇到的要强大太多了。
斯乃德连的第一次攻击就给法国装甲兵们造成了惨重的损失。H35虽然是法国现在最优秀的坦克,虽然它拥有非常良好的防弹外形和厚重的正面装甲,但是德国坦克准确的击中了它们的要害。它的侧面装甲只有23毫米厚,德国的七十五毫米被帽穿甲弹在一千五百米之外就可以轻易的穿透它,更何况当时的距离只有短短的五百米。
法国装甲部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了德国人狠狠的一击,暴露出自己柔软侧腹的胸甲骑兵在德国坦克连第一次齐射时就损失了整整六辆坦克,另外还有两辆被打成了重伤。
突然遭受到的袭击让法国装甲部队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幸存的坦克连忙开下了路基,而后队的坦克却加快速度赶了上来,法国坦克挤成了一团。
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时竟然没有人能说清楚这次攻击倒底来自什么方向和到底是什么攻击了他们,这使的有些坦克车长甚至仰着头在天空中搜索起德国飞机的踪迹起来。只到德国坦克冲出树林接近到离他们三百米的地方时,法国人才明白过来到底是谁攻击了他们。
但是无线电设备的短缺使他们无法快速的组织起防御,在一片混乱中没有人去注意指挥车的旗语,结果在这段时间里又有两辆H35成了德国装甲兵的战绩。当法国坦克从混乱中解脱出来排列成防御队形时,全部十五辆H35坦克在这时候只剩下了可怜的三辆。而德国坦克已经接近到了一百米之内,这已经到了短兵相接的距离。
四个坦克排十七辆四号坦克排成了三个菱型冲击阵型向着那三辆法国坦克快速的进逼过去,同时还在用机枪扫射着那些从被击毁的坦克中及时逃出来的法国坦克手。
自从逃离他们的坦克开始,那些勇敢的法国士兵就一直在用自卫手枪向着德国坦克的指挥塔射击,虽然这种攻击不能把坦克怎么样,但是却对那些站在指挥塔上的车长们带来了不小的威胁。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德国坦克手们只得向那些坚韧的法国同行们开了火,那些法国坦克手无畏的勇气给在场的德国坦克手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三个冲击阵形飞速的散了开来,其中一个在正面牵制住法国坦克的火力,而其他的两个则开始向着法国坦克的侧翼迂回。在这个时候,斯乃德的坦克进入了战场。
“注意保持队形!不用迂回就这样压上去。”斯乃德大声的对着通讯器喊到。
“遵命,长官。您怎么才来?”
四排长的问题让斯乃德心脏一阵绞痛。
“前面发生了一些小故障,已经排除了。”
斯乃德没好气的回答到。
这时候法国坦克部队的后续部队出现在公路上,几辆涂着简陋迷彩的军用轿车飞快的向着战场驶来,紧跟在那几辆轿车后的是一队轻型卡车和一辆英国产的斗牛犬通讯车,他们可能是听到了前方的爆炸声才加快速度赶来的。看来这些法国人还没有了解战场上的情况,那些汽车正不知死活的向着德国坦克群冲来,斯乃德望着那些毫无防御力的目标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时候那最后三辆幸存下来的H35正拼命的开着倒档向后退却着,他们现在绝对不能转向或者掉头逃跑,那会在德国坦克面前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侧部。法国坦克手们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正面装甲面对的敌人,他们希望依靠自己40毫米厚的前装甲抵挡住德国人的攻击,只要在自己的后援部队到来前不被击毁,那么自己说不定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H35本来前进的速度就慢,倒退起来就更是迟钝。在退却的同时法国坦克手们还在不停的用他们那门短管37毫米火炮和机枪做着无力的抵抗,这些武器除了可能给德国坦克的外部设备造成一点伤害之外,对四号坦克的前装甲完全无法造成任何威胁,如果距离远一点的话坦克里面的乘员甚至都感受不到自己被击中了。
德国坦克手们现在已经是用一种游戏的眼光来看待眼前的战斗,最后,三辆四号坦克在逼近到H35五十米的地方用高爆破甲榴弹结束了那三辆坦克的最后挣扎。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斯乃德清楚的看到其中一辆坦克的炮塔被高高的掀起,随后翻滚着砸到了一边的地面上,巨大的火球夹杂着黑烟向着空中冉冉升起,就像是一条向着天空伸展着翅膀的火龙,恐怖中还带着一丝壮观和美丽。
爆炸的火球看来也惊动了正在向着战场冲来的法国汽车,它们缓缓的停了下来,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钟后,那些法国人终于看清了正向自己冲过来的德国坦克和那群燃烧着的残骸。汽车队连忙开始混乱的掉头,随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撤退。
斯乃德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些送上门的猎物,前期战斗的顺利和法国装甲部队在指挥上的低劣表现让他对或者最后的胜利建立了信心,他觉得依靠自己这一个连或许真的能够阻挡法国装甲部队的前进,扭转整个战役的局面。
德国坦克开始用最高的速度顺着那条公路追击那些逃跑的敌人。那辆指挥通讯车使他们相信在他们面前狼狈逃蹿的是一个法国指挥部,不管这个指挥部是什么级别,摧毁它都将会是大功一件。
但是四号坦克的速度无论怎么说都无法和汽车相比,特别是对方正在一心一意的逃命时,才追了不到三百米,法国人就已经翻过公路上的一座小土坡从斯乃德的视野里消失了。在此之前法国人扔掉了所有会妨碍他们逃跑速度的东西,其中包括了那门让斯乃德很为之担心的105毫米高炮,看着被抛弃在公路上的大炮,斯乃德不禁为那些法国军官们感到羞愧,如果他们有那些法国坦克手一半的勇气的话,那么逃跑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
只到等到法国战役结束后斯乃德才知道,其实当时他完全想错了,法国军官们并不是缺少勇气,而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高炮也能用来打坦克。
“全体停止前进,我们追不上他们。法国人还有六辆B1坦克没有出现,我们还没有胜利,注意警戒,换成防御队形。”
斯乃德停止住了自己队伍的前进,连队开始重新编队,在各个排长的指挥下,德国坦克们迅速的以连部为中心排成了一个弧型的防御阵型。
“现在各排报告损失情况。”斯乃德大声的说到。
“一排没有损失。”
“二排没有损失”
“三排基本没有损失,332号车的通讯天线被打飞了,我命令他跟着我行动。”
“四排基本没有损失,343号车的一对负重轮损坏,不过不影响行动。”
“很好。这就是说我们前面是场漂亮的完胜。等到这次战斗结束,我想各位一定会在自己的胸口上再添上一枚勋章。”斯乃德笑着说到。
“是啊,说不定您还会获得一枚一级铁十字呢。”一排长扎夫特笑着回答。
“法国人来了!”
随着一个车长的喊叫,所有人都向着那座小土坡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缓缓的出现在坡顶,在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又开始缓缓的向着土坡下的德国坦克群开来。
“是法国的B1型,大家注意了,我们从来没有和它交过手。一定要小心。全体开始后撤,拉开距离。”
斯乃德大声的命令着,德国坦克群开始缓缓的后退,在没有摸清楚对方虚实之前,保持距离是一种保险的手段。
当一个又一个的高大黑影出现在土坡的坡顶时,斯乃德从心底里感到一丝不安,面前的B1坦克明显已经超过了六辆,难道法国人的装甲部队获得了新的援兵,又或者说自己前面遇到的只是他们的前锋。
当时斯乃德绝对没有想到,战斗这时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他与他的坦克连将面临最严峻的考验。
这次战役中第一场真正的装甲战就将在斯乃德的连队和法国最精锐的坦克部队之间展开。
这是法国陆军最后挣扎的开始,斯乃德的这个小小坦克连所做的抵抗是否就是压断法国陆军这头庞大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事后包括斯乃德自己在内,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还有一点是斯乃德所不知道的,不过当时就算是有人告诉他,他也可能不会相信,就在他面对着那支三倍于他的法国主力装甲部队陷入苦战的同时,一支德国陆军历史上级别最高的支援部队正在向他这里飞速的前进着。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七章 铁与火(二)
德国坦克连与法国装甲部队双方在正式交火前的表现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德国军史学家在对这场血腥战斗开始阶段的评述中甚至用无法想象的愚蠢这个词来描述双方在这时的反应。
德国坦克群卖力的演示着什么叫做过分的小心,斯乃德指挥着他的连队用最快的速度后退,他甚至没有命令自己的坦克放上一两炮来试探一下法国人的进攻决心。
而法国坦克指挥官也在这时表现出了足够的谨慎,他也许是没有摸透德国人后撤的原因,也有可能那遍地燃烧着法国坦克残骸给他的心理造成了什么影响,不管是为了什么,他做出了一个让人费解的决定。法国坦克群突然放慢了前进的速度,他们也没有开火,而只是默默的以步行速度缓缓的向着德国坦克群方向前进。
于是在一推一进之间双方的部队拉开了距离,一面是安安静静的撤退,另一面则无声无息的进逼,双方剑拔弩张却没有任何一方愿意首先开火,这种景像的确会让人感到有些诡异。
斯乃德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他没有在法国坦克立足未稳之际发动主动进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他当时这样做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不会陷入后面的那场血腥的苦战,也许还能掌握住战场上的主动权。
而现在却恰恰相反,他竟然给了法国人站住阵脚的时间,不但让敌人可以慢慢的来摸清自己的实力,并且还给予了对方掌握战场上的主动的机会,结果为了弥补这个错误,斯乃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斯乃德下达这个命令这也有他情由可原的地方,归根结底斯乃德还从来没有遇到过那种对手,他对那些法国坦克的性能和实力知之甚少,让他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发动进攻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德国坦克指挥官毕竟都是受过专业训练充满理性和实用主义的职业军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去考虑让自己的部队冒险,美国人那种充满西部牛仔风格的傻大胆在德国军队中几乎找不到。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就在同时,那位德国陆军中最大的傻大胆正带领着一堆同类往这里猛赶呢。话题有些扯远了,我们还是来继续了解当时的情况吧。
就在德国军队首先犯下错误时候,如果法国指挥官有足够的精明,能够利用起这一点的话,那么德国坦克群的覆灭就不会变得很困难。因为当时法国装甲部队的坦克性能和德国坦克相比并没有太多的差距,有些地方还凌驾于德国坦克之上。
并且无论从火力还是数量上来看,法国人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如果法国坦克指挥官有足够的战斗决心和战斗欲望以及熟练的指挥技巧,那么他就可以用他所有的坦克对德国人发动一次快速强大的攻击,依靠他在数量上和火力上的优势在德国人还没发觉他们的错误之前一鼓作气全部消灭掉。
但是可惜的是这位法国指挥官显然没有上面的那些素养,法国陆军上校让.得瓦耶尔从来就没有什么军事天份更别提什么指挥技巧,他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曾经在装甲部队里呆过又有足够高的军衔。德国空军用没完没了的轰炸磨灭了他的战斗决心和欲望,他的勇气早就已经随着法国坦克残骸上升起的浓烟一起飘散,而现在那些前锋部队全军覆没的惨状更使他过高的估计了德国坦克的实力。
结果这位蹩脚的装甲指挥官也犯下了和德国人一样的错误,过分的谨慎使他错失了给予德国坦克部队致命一击的最好机会,而且他也给予了对方重新考虑应对战术的时间.这位指挥着拥有七十辆坦克的主力坦克团的上校因为他的这个错误获得了最后的提升.
在双方之间的距离拉开到一千米时,德国坦克群终于停止了后退。它们已经在撤退的途中休整好了自己的队形,十九辆坦克分成了三排,每一排之间相距七十米,以连部的两辆坦克为中心组成了一个盒式攻击队形。
在双方开始那种可笑的对峙五分钟后,德国人首先失去了耐心,斯乃德决定用他们的75毫米大炮结束这场愚蠢的探戈,激战就此开始了。
“一排攻击法国人左翼坦克,二排三排攻击中路,四排攻击右翼,我们来看看我们能做些什么。用高爆榴弹,准备齐射”斯乃德平静的下达了命令。
现在这位坦克指挥官正在脑子里努力的回忆着司令部通报里关于那种法国坦克的情况。
在法国战役早期阶段,只有莱茵哈特装甲军有幸遇到过这种法军坦克,当时这种坦克让德国装甲兵们吃了不小的苦头,虽然那些坦克手在最后还是摧毁了那几辆B1,但是也遭受了一整个二号坦克排和三辆三号坦克的重大损失。
在后来的战斗中德国军队在一次穿插行动中俘获了整整一个团的这种坦克。当时陆军对此非常的重视,他们连忙把一辆这种坦克运回德国让国内的研究机构分析研究.
经过简单的测量和实验后,德国军械装备局的专家们认为这是一种在某些指数上可以和德国四号坦克媲美的武器,虽然它有很多致命的缺陷,但是这并不能抹杀它的闪光之处。那些专家们断言要不是这些隶属于法国第一装甲师的B1坦克在充满难民的公路上消耗掉了所有的燃油正在等待补给的话,德国陆军绝对不可能就那么容易的毫无损失的俘获它们。
但是德国臃肿的官僚机构致使这些宝贵的研究资料没有及时交到陆军的手上,结果斯乃德只从司令部获得了一个简单的敌情通报和一个警告.
虽然司令部在警告里明确要求他尽量不要在没有大口径火炮的支援下与法国B1型坦克作战,但是却没有讲清楚原因。要不是在警告的下面总算附了一张简单的草图的话,斯乃德他们可能连B1坦克到底长什么样都不会知道。
资料的简陋和警告的模糊不清导致了现在的这种情况,斯乃德被那份警告误导了,他的确没有小看这种高卢战车的战斗实力,但关键的问题是他估计错了对手的装甲厚度。
法国的B1型坦克重达31吨,在当时来看这种重量介于中型和重型坦克之间,比同样是中型坦克的德军四号坦克重了足足九吨多。这种坦克拥有60毫米厚的正面装甲,最薄弱的地方也有40毫米厚。
但是法国人追求这种防护力所带来的结果就是,B1完全失去了作为坦克应该有的机动力,它在公路上的最高时速才只有27公里,越野状态下的速度更是可想而知。
这其实和法国人陈旧的作战思想又关,他们从来没有把坦克作为一种单独使用的武器来看待,在他们眼里坦克只是一种辅助步兵作战的工具。就因为这样,在他们看来坦克只要能够跟的上步兵进攻的步伐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很强的机动能力。
这种坦克装备了两门主炮,一门被安装在车体的正面,就在驾驶员的身边,这是一门75毫米榴弹炮,这种安装方式使它的射界几乎是固定的,法国坦克手得用转动车体来瞄准目标,为此还特别为这种坦克配备了精密的液压差速装置来做到精度瞄准。另一门则是安装在车顶那个小炮塔里的47毫米35倍径炮,这种武器的威力比三号坦克上安装的37毫米主炮更大。
虽然从车体大小上来看它和德国的四号差不多,但是高度上则比当时任何一种德国坦克都高,所以德国步兵们给它起了个外号叫“巨人”。从数据上来看,它和四号坦克属于同一个级别,可以说旗鼓相当。但是实际上,它拥有着一些致命的弱点,而这些却不是数据能够体现出来的,这只有在真正的战斗中才能被人们所发现,而法国坦克手们为此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高爆弹准备完毕。”
装弹手卡尔把一发高爆破甲弹推进了弹膛,年轻的装弹手随后就趴到他那一边的观察窗上向着远处那些还在缓缓前进的法国坦克好奇的望去。
“距离九百三十米。”炮长严肃的报告到。
“全体注意,开火!”
斯乃德大声下达了开火的命令,一阵沉闷的炮声响起,75毫米炮的炮尾猛的向后一坐,巨大的力量使坦克那沉重的车身都抖动了一下,炮塔里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火药气味。等炮击结束,斯乃德从指挥塔里探出头去,端起望远镜观察起这次炮击的效果起来。
斯乃德选择高爆榴弹而不是穿甲弹是有原因的。虽然被帽穿甲弹的弹道比较平直,命中率比高爆弹高,在对坦克攻击时应该是首选目标。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四号坦克的指挥官们在早期的战斗中非常偏爱使用高爆破甲弹。
原因是在对付某些装甲目标时,高爆破甲榴弹比穿甲弹管用的多。德国四号坦克的早期型号安装的是24倍径的短管75毫米炮,这本来就不是一种反坦克火炮,从性能上来看它更像是一门步兵炮。
德国陆军刚开始赋予四号坦克的位置就是用来支援三号坦克作战的火力支援和指挥车辆,并不需要他与对方的装甲目标做正面冲突。可是战争爆发后这种坦克的用途与陆军部的预想发生了背离,四号坦克被推上了战斗的最前沿。由于拥有比三号更强大的火力,在很多场合它都被当作一种主力坦克来使用。
不过它虽然拥有75毫米口径的主炮,但是那门炮的炮管实在是太短了,这直接导致了它所发射的炮弹初速都不会很高。而炮弹的初速是关系到炮弹穿甲能力最关键的指标,没有足够的速度,穿甲弹就没有足够的动能去穿透对方的装甲。无论弹头有多坚硬都需要有巨大的动能才能发挥作用,而四号坦克的那门75炮欠缺的恰恰就是这一点。
高爆破甲榴弹就不同了,说起来这与它的穿甲方式有关,当时德国军队使用的是成型装药破甲弹,成型装药弹头是依靠爆炸时产生的高温金属射流穿透装甲板。这就意味着它并不需要很高的初速,只要能让炮弹撞上对方坚硬的装甲板引爆就够了。并且这种炮弹无论在任何距离发射,它的破甲深度都是一样的,并不会发生因为距离过远而致使穿甲能力下降的情况发生。
更让人惊讶的是,从四号坦克的那门短管炮里打出的穿甲弹的穿甲威力还不如高爆破甲弹,由于穿甲弹的重量比高爆破甲弹重了两公斤左右,这使得它的初速比高爆弹都不如,只能达到可怜的385米每秒,而高爆破甲弹却能达到452米每秒,以那种初速打出去的穿甲弹在一百米的距离上只能穿透41毫米厚六十度倾角的装甲,如果距离在一千米之上的话,它的穿甲深度就只剩下35毫米了。而高爆破甲榴弹却能在任何距离穿透45毫米六十度倾角的装甲板。
德国车长都精明的很,在经过比较之后,他们学会了在哪些情况下该选用什么样的炮弹。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斯乃德选用高爆破甲弹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两秒钟不到,德国坦克的第一批炮弹就砸到了法国装甲部队的头上。高爆榴弹在第一排法国坦克群中炸了开来,斯乃德对这次攻击非常的满意,他看到有一半以上的炮弹击中了目标,就是打偏了的也都是在距离法国坦克很近的地方爆开,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这种近失弹也能给目标带来很大的伤害。
但是当硝烟散尽之后,眼前的景象却让斯乃德目瞪口呆。那些被击中的法国坦克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缓慢的向自己驶来,而被那些近失弹击中的法国坦克更是连那半刻的停顿都没有。看上去斯乃德他们的第一次攻击好像除了给几辆法国坦克的前装甲增添了几块黑斑之外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斯乃德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真是一种怪物,它的主装甲看来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厚。”
斯乃德决定要改变自己的战术,既然不能从远距离摧毁对方,那么他还能与法国人近身缠斗,履带,发动机和车身侧面是法国坦克一贯的薄弱环节,斯乃德不相信法国人能够把侧装甲铸造的和前装甲一样坚固。
“各排注意了,全速前进,保持队形,自由射击。尽量攻击对方的履带,先打瘫它再说。”
斯乃德冷冷的下达了命令,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之中,他的坦克无法在这种距离上摧毁对方的坦克,他希望法国人最好也没有这种能力,否则自己可就真的惨了。
坦克群敏捷的对命令做出了反应,所有坦克都开始加速前进。德国坦克连排着整齐的盒式冲击阵型向着法国坦克部队接近。
“302,我是301,注意保持间距。”
斯乃德对着自己的僚车大声的命令着,可还没等他说完,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声就把他的话音淹没了。
法国人终于对他发起了第一波的攻击,可能是为了在对手身上发泄他们对指挥官的不满吧,法国人的炮火打的又急又密。
在那一瞬间驾驶员拉威特感觉眼前的地面消失了,在自己前方的战友的坦克也失去了踪迹,代替这些的是一片刺眼的火光,一团团巨大的火球在他眼前不断的升起,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灼热的气浪从装甲观察窗里狂暴的涌入驾驶室,拉威特连忙飞快的放下观察窗上的装甲盖,随后拉下了驾驶潜望镜的目镜。
虽然法国坦克的这次炮击只有短短的三秒钟,但在这些德国坦克手心里却像是渡过了一生那样漫长。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七章 铁与火(三)
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死神对每一个战士都是公正的,它从来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当法国军队的炮弹像雨点一样落在德国坦克的头上时,这位强大的神祉轻轻的拍动起它那对黑暗的羽翼,降临到了德国军队的上空。它狞笑着把它那柄锋利的镰刀架在了那些在一刻钟之前还在向它敬献祭品的战士颈间。
这位贪婪的神祉从来就不满足鲜血的数量,濒死者的呻吟是它的开胃小菜,残破的肢体是它的饭后甜点,所有的生命,无论高贵的还是低贱的,勇敢的还是懦弱的,都是它狩猎的对象。德国军队流下了在这场战斗中的第一滴血。
“342号被击中了,上帝啊。可怜的芬地克。”
当炮弹爆炸后的硝烟散去,驾驶员拉威克大声的叫喊起来。
342号坦克排在阵形第一排的中心位置,法国人一定把它当作了德国坦克群的指挥车。它当即就被法军的炮弹淹没了,谁都说不清它究竟中了几发75毫米炮弹,成为众矢之的的坦克连同它的乘员在刹那间就变成了历史的尘埃。
“全体注意了,散开队形。一排二排向左翼,四排向右翼,三排跟着我。以排级战斗队形前进,不要走直线,全体攻击前进!突击!”斯乃德拼命对着通讯器吼叫着。
现在他的心中充满着悔恨,他终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自己那个与敌人拉开距离的命令有多么的愚蠢。他已经把自己和那些勇敢的部下们带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在这个距离上自己无法给敌人带来伤害,而对方显然可以轻松的摧毁自己。如果不尽快摆脱现在这种局面,等待自己和这个连队的一定是无底的深渊。
“开火!不要停下!攻击,攻击,打乱对方的行动!不要让他们有机会瞄准我们!”
斯乃德大声下达了命令,随后他推开头顶舱盖站到了指挥塔上。现在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个人安全了,只要能拯救自己的连队,现在要他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
“三排到我的右翼去,向对方中间那几辆坦克射击。不用管是否能命中。别慢下来,开足马力!”
斯乃德站在指挥塔上大声的嘶吼着,手里端着望远镜死死的盯着对面法军的坦克群。他的连队现在已经散了开来,在各自排长的带领下组成了一个个小小的三车或四车队形,咆哮着向法军冲去。
对于斯乃德来说,现在距离就是生命,必须在法国坦克一辆辆的消灭自己之前进入有效的攻击距离。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距离究竟是多远,一百米或者五十米,但是他相信自己总能找到这个答案,不过在此之前自己必须保证能够活着到达那个距离。
“一排二排,你们再散开一点,保持现在的速度,他们的那门75毫米炮是固定的,不要让他们有机会瞄准你们。”斯乃德放下了望远镜.
他的坐车这时候正从342号坦克燃烧的残骸边驶过,斯乃德转过头向着那辆被摧毁的战车望去。那辆曾经威风凛凛的四号坦克现在看上去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整块前装甲从它的焊接线边缘处崩裂开来,用螺帽紧固的附加装甲板扭曲着搭落在车头前。履带已经被崩断,车体侧面的逃生门也已经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正喷吐着火苗的大口子。
几只坚固的负重轮已经从减震器上断落下来散落在残骸的四周,车体被烈火烧得吱吱做响,殉爆的弹药在车体里不断的爆响,浓重的黑烟夹杂着鲜红的火苗翻滚着冲天而起,空气中弥漫着橡胶与尸体燃烧时所散发出的恶臭。
342的炮塔被剧烈的爆炸抛离了车身,底朝天翻倒在车体旁的泥地中,炮塔里的各种杂物散落了一地,一旁还躺着一具被烧焦了一半的尸体。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那残破的军装袖管上的军衔标志,但是从那头还能辨认出的金发上看,那是342号坦克车长芬地克上士,那个车组只有他拥有这样一头漂亮的金发。
看着自己部下凄惨的尸体,斯乃德心里不禁一阵搅痛。这是他所损失的第三个车组了,而且这一次完全是由于自己的错误所造成,对此他将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攻击前进!不要停火!”
斯乃德瞪着充血的双眼咆哮着,四号坦克一边飞速的冲锋一边不停的向着法国坦克群倾泻着炮弹,虽然这些只经过了概略瞄准并且是在行进中发射的炮弹毫无准确性可言,但是却还是达到了斯乃德想要的结果。
飞速接近的德国战车与不断落在周围的炮弹让法国坦克群陷入了混乱,他们一时间竟然无法组织起有组织的拦阻火力来阻挡德国坦克的接近。
那些法国坦克手们刚从摧毁一辆德国坦克的欣喜中平静下来,就发现他们遇到了一种新的情况。望着那些分散着疯狂冲锋的德国坦克,法国坦克手有点无所适从,他们不知道该先攻击哪一个方向的敌人,更不知道该怎么来阻止敌人的接近。
他们的团长让.得瓦耶尔上校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他被德国人战术的突然改变搞的手足无措起来。
这位指挥官虽然不是个懦夫,但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这点已经在他的部下之中达成了共识。但是让那些法国士兵们更想不到的是,在他们的指挥官心底里还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想法,这是一种可能断送他们所有人的想法。
虽然摧毁了一辆德国坦克让让.得瓦耶尔上校的虚荣心感到了一点小小的满足,但是却并没有减轻他心中的那丝不安。这位指挥官认为现在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在他心中那些被之前的胜利所燃烧起的战斗热情早就被德国空军轰炸机的疯狂轰炸熄灭了。德国军队强大的战斗力让他萌生了退意,要不是师指挥部严令他继续向前进攻必须占领那个村庄,要不是他对军事法庭还抱有一丝恐惧,他早就带领着自己的坦克团撤退了。
让.得瓦耶尔上校相信自己无论摧毁多少德国坦克,消灭多少德国军队,占领多少要塞阵地都没有用。当德国人整顿军力卷土重来的时候,这一切努力都将会化为泡影,他甚至怀疑自己和这支部队是否能够从德国人将要发动的恐怖反击中幸存下来。
这位上校从心底里诅咒着自己那个执拗的上司,要不是他提出的这个该死的进攻计划自己就不会落到这种田地,如果这次自己能够活着回到陆军部,他发誓一定要动用他的一切关系把那个混蛋赶出军队。
让.得瓦耶尔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的这种情况,法国装甲兵教材上面只有坦克如何配合着步兵进攻的战术,没有交代如何与对方的坦克群交战。望着那群急速接近的德国坦克,让.得瓦耶尔只能拼命的命令部下开火,他没有想到如何来分配自己的火力,也没有命令转换对自己有利的阵型。这位指挥官把所有的职权都放给了部下,让手下们自己去选择攻击的目标。
法国坦克们停在原地向着各个方向缓慢的转动着车身,努力的向要把那些快速移动的目标扣进那门主炮的瞄准镜。但是这对于他们这种迟钝的坦克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精密的差速器转动根本就跟不上那些疯狂冲刺的坦克速度。法国坦克手奋力的发射着一发又一发的炮弹,但是那些宝贵的炮弹全都远远的落在了德国坦克的身后,徒劳的在法国大地上制造着一个又一个的弹坑。
最后总算有几个清醒过来的法国军官发觉了问题所在,他们连忙制止了部下们了那种零乱而徒劳的射击。中线的法国坦克缓慢的向后退却,而它两翼队伍开始慢慢的展开,后卫的坦克则被调到了前方。法国人展开了一个宽阔的炮击队型,在那些低级军官的指挥下重新开始了有组织的炮击。
四十辆中型坦克齐射的威力是可怕的,高密度的炮击完全封锁了德国坦克的去路。斯乃德开始遭到接二连三的损失,343号坦克被砸成了废铁,车组成员全体阵亡,紧接着345号与341号接连中弹,345号当场炸成了碎片,而341号则瘫在进攻道路上冒起了浓烟。
自此,斯乃德的第四排成建制的从德国陆军序列中消失了,德国坦克对法国右翼的攻击部队全军覆没。
紧接着左翼攻击部队中的两辆坦克,322号与315号也被打瘫在地,车组成员生死不明。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斯乃德进入了爆走状态,这位坦克连长冒着四散飞溅的弹片,直挺挺的站在指挥塔上,声嘶力竭的发布着一个又一个命令。
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连队就这样毫无价值的毁灭掉,就算是全军覆没,他也要拖几辆法国坦克为自己的弟兄们垫背。
“发射烟雾弹。重新编队,全速突击!”
斯乃德大声的命令着,现在他们距离法国坦克只剩下最后的三百米左右,在烟雾散开之前他们应该可以冲过这段距离。随着他的命令,一排烟雾弹在法国坦克群中爆炸开来,一转眼的工夫,法国坦克们就被笼罩在那种白色的浓烟中。法国炮弹的落点开始离德国坦克群越来越远,射击也开始零乱起来。
在这次死亡突击中幸存下来的十三辆德国坦克趁此机会飞速的重整了队形,随后一头杀进了那片浓雾里。德国装甲部队开始了最后的突击,他们决心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他们的荣誉.但是当时没有人注意到,远处村庄阵地上的枪炮声已经停止,公路尽头的地平线上弥漫起一股烟尘.德国历史上最高级别的救援部队就将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下一章里,大家期盼已久的主角终于可以登场了.接下来的故事将由这位使徒展开,休息了这么长时间是该让他动动筋骨了.在此之前,先向之前出场的那些勇敢的士兵表示敬意,演出辛苦了.哈哈.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八章 海德拉(一)
“突击!”斯乃德笔直的站在坦克指挥塔上咆哮着,他带领着自己仅存的十三辆坦克冲进了那团浓密的烟雾中,在那层浓雾后面是四十辆强大的法国坦克。
在冲进那片雾墙的瞬间斯乃德的心底浮现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刺鼻的浓烟,火光,金属的撞击,士兵的哀号,眼前一幕幕景象让他感到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熟悉。他突然觉得现在的情景好像以前曾经经历过,他曾经参加过相似的战斗,在祖父的怀中,在那泛黄的书页上,在他的梦里。
一百名日尔曼武士身批着外罩兽皮的铠甲,挥舞着锋利的大剑和沉重的战斧咆哮着扑向罗马重装步兵的千人方阵,在他们身后是部落里正在撤退的老弱妇孺。为了自己的家人和族群,战士们义无反顾,每个人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在自己倒下之前必须要让敌人流下更多的血。斯乃德和他们在一起,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当罗马制式短剑刺入身体时那刹那间的安详与宁静。
五百名日尔曼骑士跨着他们的战马,穿着坚硬冰冷的铁甲挥舞着骑士重剑挺着长矛咆哮着冲锋,雪白的批风上黑色的十字架随风飘扬,在他们面前是两万穆斯林精锐骑兵,身后则是耶路撒冷残破的城墙。为了骑士的光荣,为了守护那些他们必须守护的东西,日尔曼骑士们毫不迟疑的迎着死神突击,斯乃德和他们在一起,为了信仰而浴血奋战,只到被一柄镶嵌着华贵宝石的波斯弯刀斩于马下。
斯乃德心中的热血开始沸腾,犹如他的祖先们,他身上流倘着的是相同的刚烈勇武的血液,他不会退缩,为了战士的荣誉,为了伟大的祖国,他就像他的祖先们一样,冷笑着向着死神冲锋。
“长官!我们终于赶到了,前锋部队发来报告,发现法国装甲部队,我们的那个连还在战斗!”道根从他的机电员座位上回过头来大声的报告到,他的声音里充满着兴奋与欣慰。
“喔?是吗?”徐峻慢慢的睁开双眼,非常没有风度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息。
“把通讯接过来,我要跟卡斯乃特说话。”德国元首坐在坦克狭小的车长席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伸着懒腰:“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
徐峻现在发现了一个不但可以发泄自己精神上的压力还能顺便活跃大脑活动的好办法,这位德国年轻的元首狂热的迷恋上了坐坦克。坦克那种密闭的环境,轰鸣的发动机,浓郁的机油味,甚至在行驶时车体沉稳的颤抖,都让徐峻感到了一种家的感觉,熟悉而又亲切以及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更让他的那些部下们感到无法理解的是,在那个能把他们全身骨头都抖散的钢铁怪物里,自己那位年轻的主宰者竟然能够安然的入睡,这让他们不得不再次对这位长官的特异资质赞叹不已。
自从徐峻发觉坦克的好处之后,统帅部给元首准备的那些豪华重型轿车几乎处于半下岗状态,只要不是赶时间,这位德国元首拒绝乘坐坦克之外的交通工具。对于元首突然产生的奇怪爱好,没有人对此表示反对,甚至还有大批军官对此表示了非常的欢迎,其中包括徐峻的首席副官汉斯准将.对于汉斯来说,元首挑选了一种最让他放心的交通工具。说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对于徐峻这种已经被暗算过好几回的人,没有比坦克更安全的交通工具了。徐峻的副官团对此全体举双手表示赞同,虽然汉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适应乘坐这种夸张的车辆。
而统帅部的那些古板的元帅将军们也奇迹般的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在他们眼里,徐峻首先是所有军人的表率,是军人中的军人,随后才是一个元首。而对于一个功勋卓著的德国元帅来说没有比一辆威风凛凛的坦克更合适的坐架了。陆军总司令冯。布劳希奇元帅还表示要不是他们几个的老骨头实在是再也颠不起了的话,他们早就想每人搞一辆上街拉风去了,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到底是说真的还是想借机拍拍马屁凑凑近乎,不过看老东西那一脸的奸笑,徐峻感觉后者可能性居多。
“卡斯乃特少校,我是莱茵哈特。”徐峻戴上了他的耳机把话筒拉到了嘴边。
“立即报告前方情况。”
“遵命,阁下。” 卡斯乃特大声的在耳机里报告到:“前方发现法国坦克群,数量在四十辆之上。战场上烟雾很大,但是我们还是能够分辨出那一定就是法国装甲团的主力。我们的那个坦克连正在与法国坦克展开近战,他们已经冲进对方的阵型。现在我们还不清楚他们的损失情况,我正在尽力联系他们。请求指示。”
“立即发动攻击!必须把那些法国坦克全部歼灭,绝对不能让他们逃掉一辆。你带领的前锋立即向敌侧翼迂回过去。”徐峻淡淡的命令到。
“遵命,阁下。不过那个坦克连怎么办,是否让他们先脱离战斗撤回来。”
“绝对不能这样做!你想让他们在法国人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尾部吗?”徐峻的声音高昂起来,他大声的命令到。“联系上他们后,让他们全力突击,穿透法国人的坦克阵型,从法国人的背后脱离战场。剩下的就是我们的表演了。”
“遵命,阁下。”
“给我接古德里安将军。”徐峻对着道根命令到。
“遵命,长官。”道根快速的操作着电台。
“联系上了,长官。”
“很好。”徐峻拨动了耳机电线上的通讯器开关。
“古德里安将军,我是莱茵哈特。”
“元首阁下,我是古德里安,请求指示。”古德里安大声的回答到。
“哎呀,哎呀,我的中将阁下,你就不能放松一点。”徐峻挠着头苦笑着说到。徐峻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古德里安一见到自己就紧张,每次都绷的像根弓铉一样。徐峻深怕哪一天这位德国装甲天才会绷断了,这对自己来说将是一个无法估量的损失。
“抱歉,我会尽力,我的元首。”古德里安还是那样大声的回答到。
“看来这家伙是没治了。”徐峻苦笑着摇了摇头。
“将军,我想我也不用来向你交代什么了。开始战斗吧,让我看看你这位深受士兵们推崇的装甲兵总监的真正实力。”
“遵命,元首。我不会再让您失望的。”古德里安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那就好,我期待着你的表现,我的总监大人。”徐峻微笑着切断了通讯。
“我看古德里安阁下这次是认真的,我还从来没听见过他用这样坚定的语气来允诺什么。就在黄色方案实施之前也没有见过他这样。”道根大声的说到。
“是啊,看来这次法国人要受苦了,我看这回我们这位总监大人一定会把他在此之前积累的所有怨恨一次性的在这些法国人头上发泄出去。哈哈,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伦道夫坐在驾驶座上一边奋力的拉动着操纵杆一边笑着说到。
“开你的坦克,对于将军你还没资格来评论,你还是小心别让我们掉到坑里去了。”道根阴森森的插了一句,声音里带着露骨的威胁,要不是他与伦道夫之间隔着电台和发动机仪表板,道根上校真想给伦道夫头上来一下,这家伙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竟然胆敢在元首面前随意开一个高级将领的玩笑,道根决定回去后一定要给自己这个白痴副手好好的再上一节军法课。
“知道了,知道了,上校,我的技术你还是可以信任的,你哪次见过我把坦克开到沟里去过。啊,古德里安将军的坦克营开始加速了,元首阁下。”伦道夫也发现自己前面的言论有点出格,他连忙转换了话题。
“阁下,魏尔勒参谋长要与您通话,他想知道他的部队什么时候投入战斗。”道根对徐峻喊到。
“接过来。。。。哦,是魏尔勒吗?我是莱茵哈特。”徐峻大声的说到。
“长官,我的部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请求下一步的指示。”魏尔勒在电台那一头志得意满的说到。
“哈哈,我没想到你也这么好战。”
“别这么说,阁下,现在不是正好赶上了么。何况我还从来没有指挥过这么强大的火力,听说前面那些法国人数量不太多。。。。”
“正因为数量不多,所以就不用我们动手了,那些法国人我已经交给古德里安去收拾了。我们还是轻轻松松的在后面看着吧。”徐峻脸上露出了微笑,没想到这位一贯以阴险狡猾的老狐狸形象出场的参谋长大人竟然也有热血的一面。
“哦,我明白了,一切按照您的意志行事。”魏尔勒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失望。
“失望了吗?我的参谋长大人。”徐峻笑着问到。
“哪里有,我的元首。我只是觉得这么强大的部队不能参加战斗,感到有些可惜,呵呵。”老狐狸用干笑掩饰着。
“放心吧,我们会有机会出场的,只要穆勒他们能够按照我的计划完成他们的转向,我们就可以对法国人发动最后的致命一击。到那时候有的是战斗的机会,像现在这种规模的战斗,就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还用不着我们出手。海德拉毒牙的位置永远都应该在敌人的要害上。”
“我明白了,元首阁下。看来是我心急了,的确像您说的,现在这些小角色还轮不到海德拉出手,我只是太想看看它向敌人露出毒牙的样子了。哈哈哈哈。”老狐狸奸笑着结束了通讯.
徐峻推开头顶坦克指挥塔的舱盖,探出上半身向车外望去。中午强烈的阳光照耀在这辆坦克华丽的装甲板上反射出夺目的光彩。他的元首直属坦克营总共七十辆坦克排成三列纵队轰鸣着向着前方的战场驶去。
元首直属坦克营的所有装备都是马丁。博尔曼一手操办的,做为徐峻的头号忠犬,这位总管大人这回可是下足了血本。
博尔曼只是听徐峻随便提了一句想要一队漂亮的犹如骑士团那样的近卫坦克,他以为徐峻只是想要向德国公民们炫耀一下自己高贵的身份,又或者是这位年轻的元首想满足一下贵族喜好华丽事物的天性,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自己那位年轻的主子也许会真的带领这支部队上前线。结果以能够满足自己主人的要求当成人生最高目标的博尔曼博大管家把这支强大的武装部队搞得比仪仗队更像是的仪仗队。
这个直属坦克营被装饰得无与伦比的显眼,而且是让人看过一眼后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那种。那些原本丑陋无比杀气腾腾的三号四号坦克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艺术品一样华丽精致,事实上博尔曼还真的去找了一批艺术家参与了这些坦克的装饰工作。
在那些坦克厚重的装甲板外被裹上了一层漂亮的银灰色薄钢板,每一面都用机器抛光打磨的犹如镜面般光滑闪亮,在那些钢板的边缘还镶嵌了镀了黄铜的长春籐花边,更让人扼腕的是,就连火炮的炮管上都裹上了这种漂亮的黄铜装饰。巨大的德国战车十字徽章则是用珐琅烧制的,并且用镀银的底盘镶嵌在炮塔的两边。战车的编号是用漂亮的珊瑚红磁漆烤制在炮塔上,显然也都经过了细心的抛光打磨,只到那些编号能映照出人影为止。镀银的冯。施泰德家族的贵族盾形纹章被镶嵌在车体正面装甲板靠近驾驶员观察窗的位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就是这辆坦克的出厂标志,换个反应稍微迟钝点的说不准还得琢磨半天,心想莱茵金属公司什么时候又换了招牌了。
这些坦克从德国本土用重兵护送到法国前线的临时统帅部,可能那个博大管家到最后还想给自己年轻的主子一个撒扑如爱死(惊喜),结果直到在揭开那层厚厚的帆布前,徐峻还不知道那些坦克被搞成了这种样子。
于是博大管家成功的彻底的超指标的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效果,这些闪闪发光的坦克当场就惊掉了整个统帅部军官团的下巴。
就在统帅部的将军元帅们一个个弯着腰捡下巴时,那位德国元首却已经进入了当机状态。博尔曼给他年轻主子这次打击不可谓不深,徐峻瞠目结舌的望着那群闪着夺目光彩的坦克脑子里一片空白。
博大管家的报告里提到对这些坦克进行了一些适当的修饰,徐峻还一直以为只是在油漆或者标识上做了一点加工。他本来只是想要一队崭新的坦克,用来作为他新组建军团的核心力量。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收到的竟然是这种东西,所谓适当的修饰竟然是这么大的手笔。这些坦克被装饰的像贵族马车一样华丽,让人怎么看都觉得那么的赏心悦目。
徐峻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服了,彻底的服了,德国人的确是一个能把任何事物都推到极至的民族,武器都能搞成艺术品,这不得不让人顿足捶胸扼腕长叹。
而他第二个念头就是那个混蛋博尔曼一定是想要害死我,难道他想要谋反?
让自己带领这样一群坦克上战场,根本就是在向敌人大声疾呼向我开炮么,这么显眼的靶子放眼全球也只此一块。望着自己的那些将军元帅们一边用赞叹的眼光观赏着那些坦克,一边还嘴里啧啧有声的小心翼翼的轻抚着那些华丽的装甲板,徐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算怎么一回事嘛,难不成自己还真的要开着这些工艺品上战场。徐峻差点就想要把这些坦克扔回德国回炉重造了,但是现在时间又不允许他这样做,无论怎么说这些东西本质上还是精密的杀人机器,而且是他现在急需的一种武器,为了实现目前的计划,徐峻只好打消了退货的念头。
徐峻一边望着这些闪闪发光的大家伙,一边在心里问候着博大管家的历代先人.不过在看了一会儿那堆华丽的艺术品后,徐峻的火气开始慢慢消退了,那些坦克的外形的确讨人喜欢,看上去是那么的华丽漂亮,让他那小小的虚荣心还真的有了那么点满足了的感觉。
现在这位年轻的独裁者心里开始觉得还是不用为这些小事情生气了,再说也许这些华丽的大家伙还真的可以在以后的战斗中派得上用场。
在徐峻这一转念之间,未来海德拉军团中最为华丽的一颗龙头,德国军队序列中最显眼的元首直属坦克营,就此登上了战争的舞台。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八章 海德拉(二)
海德拉,这是徐峻最新组建的军团代号。
在最近这段时间内徐峻的的副官们突然发现,这位将成为德国历史上最伟大领袖的元首大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开始对欧洲远古神话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现在只要一有闲暇,这个家伙就会把自己埋进那些古老的文献堆里,而且常常拖都拖不出来。
其实徐峻自己心里明白,他并不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这些文献和资料他在未来时早就已经读过上千遍了,有的文章他甚至能全部的背颂出来。他是在给自己的心灵找一个避难所,只有在阅读那些古老的历史和传说时他才能忘记现实的残酷与无奈。
在这段时间里,他签发了上百份的命令,每一份命令背后都牵涉到几十,上百甚至上千条的生命。无论是逮捕还是调查,这些人的命运都将随着自己的命令而改变,而且其中大部分将会从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徐峻知道他们当中绝大部分都可以说是罪有应得,可是其中也一定会有被牵连的无辜者,但是残酷的现实让他没有时间来对这些人进行一一甄别了,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个工作.
为了德国也为了他自己能够生存下去,他必须作出选择,他必须下达这些命令,哪怕将来会为此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再加上还在继续着的法国战役和紧接着要展开的对英国做战,统帅部有无数的事情等着他来做决定,德国军队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的每一个签名都将左右德国的未来。所有的这些累积起来的压力让徐峻感到有点透不过气来,他现在只有从那些古老的故事里给自己找到一个能够解脱放松一下的净土。
徐峻把自己这个新的爱好体现在了对新单位的命名上,他在无意中为德国军队制定了一套新的命名机制。如果说塞普鲁斯军团的命名是他灵光一闪的产物,那么海德拉的命名就是他刻意为之了。
传说中的九头蛇海德拉是希腊神话中相当强大的一个怪物,她是提丰和俄克娜之女,是塞普鲁斯的姐妹。虽然她不幸成为了那个智障大力神海格里斯第二个猎物,但是她却是那个野蛮的大快头在他白痴般的狩猎生涯中唯一需要旁人帮助才能干掉的家伙,强悍指数直逼塞普鲁斯。
不光这样,那个野蛮的大块头最后也是死在她的毒液之下,可以说笑到最后的应该还是这条有九个脑袋的家伙。海德拉在死后也成为了地狱守护者之一,和塞普鲁斯一起看守地狱之门,作为元首的第二个直属军团,徐峻就为自己的近卫军起了这个名字。
海德拉军团还有一个在正规场合使用的名字,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近卫军团,番号为德国陆军第一机械化混成军。为了区别于国防军第一军,德军内部一般只称呼她的代号,海德拉。
虽然被称为军团,但是海德拉现在还只有一个陆军机械化师的规模。海德拉的下属部队成份不但非常的复杂,装备也很特别,再加上它头上亮晃晃的元首近卫军的称号,使得海德拉军团成为了在德国陆军序列中最华丽最显眼也是最神奇的一支军团,也是在往后的战斗中让那些敌人们最害怕遇到的一支军团。
这支部队成份之复杂的确是全军第一,她绝对没有对不起混成这个称号。她的主体是两个德国陆军挑选出来最精锐的装甲营,其中最优秀的一个就成了那个闪闪发光的元首直属装甲营。
她还拥有一个机械化炮兵团,来自边防守备部队。一个远程通讯营,来自海军通讯部队。一个摩托化侦察营和拥有一整套的集团军司令部指挥系统的指挥营,这是被大本营硬塞进来的。
一个全机械化的工兵营,一个机械化的舟桥营,这两个倒是最标准的陆军部队。
一个新组建的坦克歼击营,这个就比较奇怪了,他们来自空军。一支拥有四百辆卡车的加强级后勤营,包括了卫生,邮政,兽医,补给,宪兵等等后勤部门,这是冯,布劳希奇元帅阁下专门从三个集团军群里精心挑选出来敬献给伟大的元首的。
以上这些还算是正常,海德拉的步兵部队才是真的混乱,两个摩托化步兵团虽然是标准的陆军编制,但是人员却是来自各种部队。
两个团六个营的摩托化步兵,其中两个营是由武装党卫队暴风突击队员组成,这些士兵原来是 “阿道夫。希特勒党卫队警卫旗队”机械化步兵师(其实只有一个团)的幸存者,在经过仔细甄别之后,新元首慷慨的赦免了这些忠诚狂热的战士的罪行。
其实说起来这些人只是受到了蒙蔽,并没有参与预谋对徐峻和希特勒的攻击行动,谈不上有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但是话说回来,光是因为这支部队有两个营的步兵参与了攻击希特勒的行动并致使元首死亡这一点,就足够把这支部队从上至下,从总指挥官到马夫全体送进苦役营。
这还是轻的,按照统帅部的意思,就算是把他们全体枪决都不为过,而且德国国内也没有人会对此有什么意见。当所有人都建议彻底消灭这支以前元首命名的部队以绝后患时,徐峻却赦免了这些士兵的罪行。
在他看来,再怎么说,这些士兵都是武装党卫队里数一数二的精锐部队,他们受到的训练可以和陆军中最强悍的部队相比,就这样全部消灭实在是太可惜了一点。何况他们中间大部分士兵都对德国忠心耿耿,除了头脑比较简单之外实在找不到任何消灭他们的理由,光凭他们部队的名字把他们枪决好像太儿戏了一点,与其把他们白白的牺牲掉,还不如利用起来。
元首的意志就是最高命令,“阿道夫。希特勒党卫队警卫旗队”机械化步兵师从名义上被解散,并消除了番号,但是她的士兵却大部分保留了下来,他们加入了新的元首近卫军。
当然那些劣迹斑斑的狂热纳粹份子和希特勒的死忠派,以及那群疯狂而又愚蠢的党卫队军官被盖世太保仔细的甄别出来送进了为他们专门准备的苦役营,在那些军事看守们的特别照顾下,现在基本上已经全都上了瓦尔哈拉。
头脑简单有头脑简单的好处,那些幸存下来的士兵无一不对新元首的仁慈感动不已。他们知道自己犯下的错误足以让他们全都完蛋,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位新元首阁下竟然会宽恕了他们,而且还这么信任的把他们调入了自己的近卫军团。新元首不光保住了他们一条命还保留住了他们最宝贵的荣誉,让他们能够重新在其他人面前昂起头来,这让那些武装党卫队员从心底里对徐峻充满了感激之情,他们都愿意为了这个伟大的领袖去赴汤蹈火。
而且在他们刚被调动到近卫军里时,徐峻还专门找了个空去看望了他们。这位年轻元首的英俊的外貌,高贵而又充满威压的气质,和蔼的态度,亲切的话语,乃至那煽情的演讲彻底征服了他们所有人的心,他们对待徐峻的态度从感激转变为狂热的崇拜,就像当年他们崇拜那个陆军下士一样,在他们心中这位上帝的使徒成为了神灵一般的存在。
当时徐峻并没有想到这两个武装党卫队步兵营将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给其他党卫队部队带来了多么巨大的影响。
剩下的四个步兵营成份也都不同,有一个是从空降兵部队里挑出来的伞兵营,这些德国最精锐的战士并没有因为被调到了陆军部队感到沮丧,相反他们正为能够成为元首直属的近卫军自豪着呢。
那些伞兵们从一进军营就开始拼命的在他们的元首面前显示着他们的膘捍,希望能够在元首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伞兵们最大的对手是一个营的山地步兵部队,这些山地步兵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严格的训练使他们拥有德国陆军序列中最强壮的体格和最敏捷的身手,他们也拥有德国军队中最强的团体精神和最严格的纪律性,不过现在这些山地步兵们最大的爱好就是在那些同样骠悍的伞兵面前晃来晃去,炫耀着他们强壮的胸肌和别在军帽上的雪绒花。
剩下的两个营则是正规的德国陆军步兵部队,全部由在前阶段战斗中那些被打残了的部队中剩下的士兵构成,他们都是些啃过骨头撞过南墙上过当吃过亏的主,统帅部一开始还不理解元首挑选这些残兵败将的用意,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就对元首的深谋远虑感到钦佩不已。
这些士兵和军官经过整合和训练完全恢复了士气,成为了一支充满了战斗经验,把战斗当做吃饭一样平常的精锐部队。
能把这些来自各个部门的精锐部队聚集到一起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而让这些家伙能够像一支正规部队一样做到互相熟练的配合并投入战斗比把这些部队聚集起来更困难一千倍,徐峻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扔给了他的参谋长魏尔勒。结果差点把那头老狐狸累断了气,光是为这支混合部队制定适合她的新战术就快让这位参谋长大人搅尽了脑汁。
这些部队受到的训练不一样,甚至各自行军作战的习惯都不同,就连统一他们的军服和标志都成了一个很头疼的问题。最后还是元首大人一声令下,所有部队全都穿着陆军标准制服,但是可以在军服上配带各自军种的军衔标志,武器方面则还是按照他们原先的配置.还有就是每个人的军服上都配带统一的军团袖章,一个淡兰色的盾型纹章中间盘着一条海德拉。
虽然海德拉被称为九头蛇,但是看起来似乎称为九头龙更贴切一点,在所有欧洲文献上描绘的九头蛇都是一条有着九个头的龙的形象,可能是因为在古希腊语里龙和蛇是一个词的关系吧。
徐峻把这些部队集合在一起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想以这个军团作为实验对象,从海德拉军团的战斗中,寻找出各个兵种配合作战的新战术,而且还可以让这些部队在战斗中找出各自的不足,让他们从其他部队身上学习到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
这是德国军队历史上从来没有实验过的,徐峻相信,海德拉军团在战斗中寻找到的各兵种联合战术一定会对自己以后的作战起到很大的帮助。到时候德国军队将会被真正的整合成一个整体,而不是像现在各兵种互相倾轧的一盘散沙。
徐峻深深的知道以后的战斗将会比现在艰苦残酷千倍,如果现在不做好一切准备,那么德国军队将迟早流尽最后的一滴血。现在他的直属近卫军里拥有了几乎所有陆地兵种的单位,有了单兵战斗力强韧,善于使用轻火力攻坚和防守的伞兵部队。拥有良好的机动性和坚定的战斗意志以及团体精神的山地步兵。
狂热而又勇敢,爆发力和坚韧程度都超越普通部队的武装党卫队。经验丰富,熟悉各种正规战术,力量均衡的陆军步兵部队。技术战术已经趋于成熟,无坚不摧的陆军装甲部队。刚组建起来,但相信威力一定会出人意料的坦克歼击部队。火力凶猛,训练有素的陆军炮兵。还有其他各种后勤和侦察部队。这些部队将在战斗中给徐峻带来怎样的感受,徐峻一直期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到路边停车。”徐峻对着通话器命令到。
“遵命,长官。”伦道夫连忙操纵那辆坦克靠到了路边停了下来。
营指挥排的其他三辆三号坦克也连忙跟着长车停到了路旁。
“长官,我们为什么要停下来。”汉斯好奇的问到。
“我想等魏尔勒的部队跟上来,顺便休息一下。除了我的直属营,其他的部队继续前进。”
徐峻摘掉了耳机钻出了炮塔,银光闪闪的坦克外壳在临近中午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晃的他有点眼晕,他连忙敏捷的跳下了坦克,站到了路边的树荫里。
元首直属坦克营那些明晃晃亮锃锃的坦克在接到命令后井然有续的离开了公路,他们整齐的停靠在公路边给后续部队让出了前进通道,训练有素的坦克手们没有接获让他们休息的命令,所以没有一个人离开他们的坦克,坦克手们都安静的坐在他们的坦克里等待着指挥官的下一步命令,而坦克车长们则笔挺的站在他们的指挥塔上愉快的注视着兄弟部队的车队浩浩荡荡的从自己身边驶过 。
“这不光是训练的结果,汉斯。看看这些士兵。”
徐峻微笑着向着一队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奔驰三吨卡车挥着手,而卡车上搭载的伞兵士兵也都笑着向他们的指挥官挥手致意,就像他们不是正赶赴战场而只是去参加郊游一样。
“这是一种自信,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德国士兵是世界上最骄傲最强大的战士,他们深深的相信这一点。他们愿意为了自己的祖国和民族献出自己的一切。”
“是的,长官。”汉斯点着头回答到。
“这些都是德国军队里最优秀的战士,能够和他们在一起战斗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长官。”道根在一旁说到。
“是这样的。”徐峻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烟盒,他抽出了一支叼在嘴里,汉斯连忙掏出一只打火机为他点上了火。
“他们把宝贵的生命放在了我们这些军官的手里,他们相信我们,所以把自己完全托付给了我们这些军官们。所以我们一定要认真的对待自己每一个命令,我们不能辜负士兵们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不能让这些可爱的战士因为指挥官的一个愚蠢的命令而丢掉性命,这是所有德国军官都必须记住的一点。”徐峻轻轻的吐出一口烟后悠悠的说到。
“我们记住了。”汉斯和道根不禁微微的挺了挺胸。
这时一辆宝马高级军官轿车带着一身的尘土飞速的驶到了徐峻的面前停了下来,海德拉军团的实际指挥官,徐峻的参谋长魏尔勒从车上跳了下来,后面跟着他的通讯兵和两个指挥部参谋。
“元帅阁下。”魏尔勒快步的走上前来,随后恭敬的向徐峻点头致意。
“我正向赶到前面来找您,司令部有了新的报告,情况出现了变化。”魏尔勒神情严肃的说到。
“是集团军司令部的急件吗?”徐峻看到魏尔勒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是的,长官。他们专门派了一个参谋骑摩托送来的,情况很严重,他们不敢用电台发送。”
“你已经看过了吧。”徐峻从魏尔勒手里接过那个信封,随后从里面抽出了那份文件。
“是的,长官,看来情况很不妙,虽然我相信那些法国部队不会对我们军团造成什么困扰,但是我觉得您还是应该尽快离开这里,避免有什么不必要的危险。”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徐峻神色淡然的把那份文件递给了汉斯。
“长官,这里马上就会成为这场战役的焦点,我希望您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统帅部已经给您派来了专机。军团的战斗就交给我们吧。”魏尔勒大声的说到。
“我不会离开,我会和我的士兵在一起。”徐峻冷冷的回答到。
“但是。。。。”魏尔勒刚想反驳,但是却被徐峻严肃的眼神阻止了。
“不要试图让我离开我的士兵,特别是在知道有危险的时候,我不会抛下他们躲到安全的地方远远的看着,我要和我的战士们一起战斗。如果你想阻止我,那你大可以试试看。”徐峻冷冷的说到,语气里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气势。
“我明白了,长官。”魏尔勒再一次恭敬的点头致意。
“把指挥车开过来,我要和统帅部联络。传我的命令,让古德里安必须在半小时内结束前面的战斗。”徐峻大声的对副官们命令到。
“遵命,长官。”副官们连忙大声的回答。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准备撤退,这里的地形对防御不利,全军向沙尔村移动,构筑防御工事。”
“遵命,长官。”
“让芬利斯坦克狙击炮营调到部队的左翼去,让他们选择理想位置构筑阵地掩护全军撤退,现在是最用的上他们的时候,希望他们别让我失望。”
随后徐峻爬上了刚赶到的军团指挥部通讯车。魏尔勒连忙从通讯兵的手里接过话筒向着部队下达着一道道的命令,徐峻的副官们也都跑向另外两台通讯车。
德国军队的效率在这时候立即体现了出来。后续的车队停止了继续前进开始缓慢的掉头,前方的部队也都开始重新整队。
远处的炮声还在密集的轰鸣着,看来古德里安一时间还难以结束他那边的战斗,毕竟那四十多辆法国坦克也不是停在那里不会反抗的靶子。
正在魏尔勒对着电台大声喊叫时,一队巨大的钢铁怪物从后队快速的冲了上来,随后就在魏尔勒的面前冲下了公路向着军团左翼的一片树林驶去。
“芬里斯吗?元首对她的期望看来真的很大啊,希望他们别让元首失望。”魏尔勒望着那二十辆巨大的坦克狙击炮喃喃的说到。
这种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坦克狙击炮是徐峻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使用自己机械能力的产物,它将在马上就要到来的战斗中经受最严酷的考验。
北欧神话中的魔狼是否真的能按照她的缔造者预期的那样给予敌人凶狠的一击,这是当时在场所有的德国军官们心中共同的一个疑问。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九章 战役将临
一九四零年七月十八日,被那个众所周知的原因拖延了近两个月的法国战役终于开始步入了的尾声,法兰西第三共和国被一个错误的计划引向了灭亡之路。
历史的进程真是非常奇妙,这个曾经是欧洲最强大富有的国家,号称拥有全欧洲最强大陆军的庞大帝国的最后崩溃竟然是从一个小小的乡间小镇开始的。
沙尔村,一个小小的普通法国村庄,普通到就连法国人都没几个听过她的名字。她既不是在交通要道上,更不是什么战略要地,没有出国什么伟大人物也没有什么著名的物产,在任何人眼里她都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目标。
在那一天之前,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去注意到她,而在这一天之后,这个普通到极点的法国小镇却把全世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所有人都在谈论着这个法国小镇,谈论着那场导致了一个国家最后消亡的惨烈战役。因为就在那一天,德国元首带领着他的近卫军来到了这个小小的村庄,拉开了法国战役最后一战的序幕.
而现在,参与那场战役的当事人们却根本没有想到那些,他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努力工作着。
“长官,这是最新的侦察报告。”魏尔勒拿着一份文件向着刚爬下装甲指挥车的徐峻迎了上去。
“是么。”徐峻接过了文件,一边仔细阅读着一边向着刚搭建好的临时指挥部走去。
“还有,集团军指挥部和统帅部刚才发来了电报,他们对您做出的决定表示强烈反对。冯,布劳希奇元帅还特别发来了私人电报,他希望您能够尽快从这里离开。我也觉得您真的不应该留在这里冒险,现在的德国绝对不能失去您,日尔曼民族的复兴重担全部都担负在您的肩膀上,如果您出了什么问题,对于德国来说将是一场灾难。我还是希望您能够乘坐那架专机离开这里,后面的战斗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吧。飞机早就已经到了,随时可以起飞。我。。。。”
魏尔勒紧跟在徐峻身后滔滔不绝的发表着他的意见,他很担心即将开始的战斗会给这位年轻的领袖带来危险,战斗中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虽然他对海德拉军团的战斗力充满着信心,不过如果那些情报上所显示的是真实情况,那么当前在这块区域里双方力量的对比对德国军队相当不利。魏尔勒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这位德国军神离开前线,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但是那些经过魏大参谋长深思熟虑的话却没能全部说完,年轻元首停下了脚步,随后微微侧着头,神情严肃地望着他的那位忠心的参谋长,那种凌厉的眼神和凛冽的气势把魏尔勒剩下的那些劝说逼回了肚子里。
徐峻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的参谋长,在这样静静的对峙了半分钟之后,魏尔勒决定投降。
被年轻元首盯得有点发毛的参谋长已经从对方的眼神里了解到了这位德国最高领袖下的决心有多么坚定,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动摇其分毫。
“我。。。。我明白了,我的元首,既然您已经下定了决心。。。。您的意志就是命令,元首阁下。”魏尔勒谦卑的低下了头。
“我的参谋长,你还不明白。。。。”徐峻的嘴角微微一扬,对那位精明的参谋长大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不过。。。。我想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徐峻轻松的转过身,拿着那份侦察报告向着指挥部大步走去.
从一开始就在四周警戒的元首贴身卫队在他身后慢慢的靠拢,缩小了警戒防线,党卫队突击队员们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两个距离魏尔勒比较近的士兵好奇的望了望还呆站在原地的参谋长阁下,随后就把注意力转向了指挥部附近的一些可能隐藏袭击者的位置。这些士兵一点都没有听明白两位大人物前面究竟在谈论什么,他们也没兴趣去了解,对于他们来说需要知道的只有一点,必须誓死捍卫元首阁下伟大的生命。
魏尔勒还站在原地一边琢磨着前面徐峻讲的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着冒出来的冷汗。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越来越猜不透他的想法了,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难道又有谁要倒霉了,呵呵。”魏尔勒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聪明的参谋长决定不再去花力气玩这种猜迷游戏,他向着徐峻的背影追了过去。
临时指挥部由五个连接起来的大型军用帐篷组成,最中间的一座就是徐峻的办公室兼作战会议室。
当徐峻走进帐篷时,指挥部后勤处的工作人员还正在帐篷里忙碌的布置着会议桌和徐峻的办公室隔间,秘书们正在把刚整理出来的在即将到来战斗中需要的文件按照类别放进办公桌边的文件柜里,两个参谋军官正在忙着往地图架上张贴着作战地图,还有几个工兵正爬在折叠梯上给帐篷的钢管支架安装着加强构件。看到徐峻进来,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恭敬的向他行着注目礼。
“辛苦了,各位。”徐峻抬起手敬了个礼,那些军官和士兵们连忙还礼。
“你们都出去一下,这些东西过一会儿再来整理吧。”
“遵命,元首阁下。”军官和士兵们连忙回答,随后迅速的离开了这间会议室,只留下了那两个参谋和一个秘书在一旁等待召唤。
徐峻在会议桌旁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他低着头对着那份侦察报告出了会儿神之后,对着坐在他对面的魏尔勒问到:“你怎看这个,魏尔勒。”
“什么,哦,您是问这份报告吗?”魏尔勒坐正了身子。
“很麻烦,我的元首。现在看来我们的处境很不妙。”魏尔勒转过身对着站在一边的参谋官说到:“把地图拿过来,还有统帅部的那些电报。”
“是,长官。”那个参谋连忙把地图和一打文件放到了魏尔勒的面前。
“你不用给我交代现在的局势了,我很清楚这些,我想知道的是,你有什么应对的策略。”徐峻抬起身,从魏尔勒的面前拖过了那张地图。
“现在我们只有先构筑坚固的防线,没有其他的策略可讲。一我们在顶住他们第一波的进攻后才能考虑其他的问题,按照我们现在的兵力,这次战役将是对我们的一次非常严酷的考验。但是只要我们能够顶住他们的进攻,那么我们也许还能调动部队对他们进行反包围,然后获得最后的胜利。我想您一定早就制定了了这种计划.我的元首。”魏尔勒回答到。
“你说的不错,这次其实是我们的一个大好的机会。我的两个集团军都已经到了最理想的位置上,之前我还在考虑怎么才能达到我预定的目标。没想到法国人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们怎么能放弃消灭他们最后力量的机会呢,这些应该是他们最后的力量了吧。如果我们能够在这次战役中获胜,那么法国战役也就算结束了。”徐峻掏出了烟盒点了支烟。
在三天前,统帅部就已经从各种侦察报告中感觉到了法国人有所行动。但是直到昨天,他们都还只是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次小规模的反击,谁都没有预测到局势会突然变的这么严重。
所有人都小看了法国人的野心,法国人实施的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为拖延时间而做的战术性进攻,而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战略性反击。法国人孤注一掷的把他所有能够动员起来的力量都投入了这次大反击中,法国军队想要做最后的一次挣扎。
统帅部制定了一个计划来消灭这些法国进攻部队,而且真的按照那个计划实施的话,就算法国人发动的是一次战略性的大规模进攻,德国军队也能够从容的应付过去。
但是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于是德国元首就陷入了现在这种危险之中。
法国军队由于一个特殊的原因改变了他们的进攻方向,结果这倒使他们从德国统帅部精心策划的圈套里冲了出来,让德国军队扑了个空。而他们现在兵锋所指的位置,就是德国元首和他的军团。
元首近卫军马上就要面对法国军队最后的精锐力量的攻击,而其他的德国部队却由于距离的关系一时间无法及时对海德拉军团进行支援,这就是统帅部为什么拼命想要把徐峻拖离那个战场的原因。
从情报上来看,法国人在数量上远远的凌驾于海德拉之上,无论多么精锐的军团面对那样数量繁多的敌人也会陷入苦战,统帅部担心一旦情况变的难以收拾,元首的生命也将受到威胁,到时候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他们一边拼命的催促着其他部队向海德拉靠拢,一边不断的发报请求元首离开危险地域。
“元首,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法国人的主力部队,我怕我们难以坚守到最后。我们才只有一个师,而法国人则有。。。。”魏尔勒苦笑着说到。
“法国人这次动用了他们所有能动用的预备队。”
徐峻掐灭了烟头,随后拿起了一份报告。
“法国军队这次动员了总共十七个师,三十二万人。其中两个是他们仅存下来的装甲师。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要记住一点,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守在这里,我们必须拖住那些法国军队。这样我的计划才能够实施,我们能在这里给法国人致命的一击,彻底的击败他们。”徐峻淡然的说到:“我不离开这里也就是这个原因。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他们的目标其实就是我。而在消灭我和我的军团之前,他们不会做出任何其他的动作,这样一来就给了我们一个歼灭他们的机会。当然在此之前,我们先得保证我们不会被他们先歼灭了。说起来真的好笑,我们刚为他们设定了一个圈套,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圈套.现在我们就要想办法,怎么利用敌人的圈套来套住他们自己,我要让那些法国人被自己制造的绞索吊死.”
“这太危险了,在我们的援军到达他们的攻击位置之前,我们至少要面对法国人一个装甲师和六个步兵师的进攻,这可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啊。用一个机械化步兵师去对抗七倍于其的敌人,说起来我真的有点不安.”魏尔勒摇着头说到。
“这一点你不用太担心,我们都了解法国军队的实力,他们的战术太呆板,各支部队之间的配合也都很混乱,而且你看,这份侦察报告上说他们各支之间还有很大的间隙,法国军队的机动力参差不齐,有些部队之间竟然相距一天的路程,而我们这里附近只有一条公路经过,法国人的那种糟糕的机动能力促使他们不会离开公路行进,这样我们就连他们从哪个方向过来都清楚了。
我们的空军会在路上消耗掉他们的力量,迟滞他们的行动,给我们构筑坚固的工事夺取时间。而且他们很可能会像往常一样一个师一个师的加入进攻,那就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当然这都是假设,事实情况会怎么样我还不敢打包票。
但是至少我们不用担心那些法国军队会一拥而上。这里的地形还不错,一面是平原,三面是林地,能够展开部队的地方并不多,按照我们阵地的规模,他们无法在正面放下六个步兵师和一个装甲师。我们只要顶过他们两次进攻就够了。
按照情报显示,他们的先头部队将会在今天傍晚到达这里,不过我已经下达的命令,让空军不间断的对那支部队进行轰炸,尽量拖延时间。如果空军轰炸效果理想的话,他们可能要到明天中午才能赶到这里,而且也绝对不可能立即投入战斗,这样我们就又为自己搞到了一天的时间。
三天,我们只要拖住对方三天,我们就能创造历史。法国将会因为这次战役的失败而彻底完蛋,我们将获得最后的胜利。”徐峻悠然的说到。
“我相信这一点,我的元首,一切都将按照您的意志来运转。”魏尔勒恭敬的回答,他接着说到:“关于那个人的问题您想如何处理,现在我们已经掌握的充分的证据指控他。他已经三番五次的把您出卖给您的敌人,使您好几次都陷入被动之中,而且这一次他还把您的动向泄露给法国人,这是赤裸裸的反叛行为,这是利敌,他背叛了德国,您将如何处置他。”
“现在我还不能动他,我还需要他来给法国人继续传递消息。如果他突然被捕的话,法国人会猜到他们的计划已经被识破,他们很可能会缩回去。这样会打乱我现在正在进行的部署,现在他和法国人都以为我们没有发现他们的计划,他们以为一切还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这样他们才会冒冒失失的钻进我给他们准备的圈套。
那个人现在已经被我们严密的监视起来了,我也不怕他能玩出什么新的花样,不过,当我们面前的法国军队开始撤退之时,也就是他进入德国军事监狱之日,我会好好的和他算一下总帐,让所有的德国人都知道,一个背叛自己祖国背叛自己民族的叛徒会有怎么样的下场。”徐峻皱起了眉头,语气中那种冷酷的寒意让魏尔勒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知道了,那种人的确该有这种下场。”魏尔勒摘下了他的单片眼镜,掏出手帕擦拭了起来。
“那么您的决定就是我们要在这里打一场防御战,看来我们的海德拉第一次出场就遇到了一个艰巨的考验啊。我们现在需要集中所有高级军官开一个作战会议,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让他们知道现在局势的严重性,每一个士兵军官都要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过他们都是老兵,都很有经验,我想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去做的。”魏尔勒说到。
“好的,你现在立即去召集所有营级以上军官来开会,我们要商讨一下防御作战上的细节问题。我们需要他们提出一些建议,毕竟他们的实际战斗经验比我们丰富,可以让我们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我们还要向他们了解一下部队现在还缺少什么物资,主要是在防御作战时我们还需要什么东西.趁我们现在还没有被包围起来之前,我们还可以让空军在附近的空地上空投一批给养和物资,为后面的围困做好准备,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列一个清单出来。”
“遵命,元首。我现在就去发布命令。”魏尔勒站起身来向徐峻微微鞠了个躬,随后一转身走向帐篷门口,就在他掀起门帘的时候,一阵飞机特有的轰鸣声从他们的头顶缓缓的响起。
“哦,看来空军出动了。”徐峻站起身来和魏尔勒一起走出了帐篷。
这时候,帐篷外所有的士兵和军官都在抬着头仰望着天空,一些士兵还欢呼着向着空中挥舞着手臂。
徐峻和魏尔勒眯着眼睛向着天空中望去,只见几百架的中型轰炸机编着钢铁般的整齐队形浩浩荡荡的越过他们的头顶向着东南方向飞去.
庞大的机群甚至在刹那间遮住了太阳,在地面上投下了大片的阴影,那种壮观的场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这些飞机是为您而战的,我的元首。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飞机在一起飞行,看来至少有三百架,真是太壮观了。”魏尔勒大声的感叹到。
“你以后会看到更多这种景象的,我的参谋长阁下。这就是我为我们空军制定的一种新的战术,集中大批量的飞机对一块地区进行无差别,无空隙的覆盖式轰炸。没想到空军这么快就已经有了训练成果,看来那些法国人明天中午也不会到达这里了。”徐峻高兴的说到。
“哦,新的战术,您给这种战术起了名字了吗?”
魏尔勒对在徐峻那层出不穷的新主意已经见怪不怪了,再说他对空军完全是一窍不通,什么叫覆盖式轰炸他也一点都不明白,更不知道这有怎么样的威力.
他现在感兴趣的这位元首大人为他的新战术起了个什么名字,另一个就是为什么陆军出身的元首能够为空军制定出新的战术。
“哦,我叫它地毯式轰炸。虽然会浪费一点弹药,但是当你领教过他的威力之后,你会觉得这种浪费是值得的,我的参谋长。”徐峻潇洒的转过身走进了指挥部的帐篷里。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十章 接触
把那一段战壕再加深半米,还有这一段也太浅了。我告诉过你们,我需要的是战壕,不是排水沟。在这里再挖一个隐蔽部,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大清早,在天还蒙蒙亮时道根就把他的部下们从他们那还没来得及捂热的被窝里拖了起来。
道根和他们一样,昨天一晚上都在忙着指挥士兵们赶造工事,也是在天亮之前才刚刚休息的。可当天边第一抹曙光刚刚照进他的帐篷,这位上校就又精神抖擞的起床了。
道根率领着那些军官们在由他管理的那一段防御阵地上巡视着,做着战斗前最后的检查,他想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再改动或者有什么地方遗漏了的。
这位党卫队上校现在正提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长矛,他一边用那支古老的武器指点着那些让他觉得不满意的工事一边对部下们大声的下达着命令。
“还有这里和这里,必须要加固,按照现在的这种强度就算是迫击炮都能炸坍它。那些加固用的柳条墙呢?昨天晚上不是又去领了一卡车吗?”
“都领来了,不过数量还是不够,长官。”一营营长莫瑞少校连忙上前回答,这位少校笔挺的陆军制服上配带的却是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的军衔,金属制的SS领徽闪着寒光。
“数量不够,那你就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吗?”道根转过身冷冷的盯着那位武装党卫队少校。
“明白了,长官。”莫瑞微微的低下了头。道根上校在这段时间里把他的威势在这些武装党卫队面前发挥的淋漓尽致。一尘不染的黑色制服,领章上那两片银色橡叶,闪亮的勋章和显赫的地位,坚强骄傲的性格,高贵的军人气质外加冷酷的神情,这些都是让那些骄傲的暴风战士从心底里臣服所必须拥有的东西,而道根最富裕的恰恰也就是这些。
“这里还需要构筑两个机枪发射点,让士兵们再辛苦一下,现在的努力可以让他们在战斗中多一份活下来的机会。”道根把长矛往战壕边一插,随后在一个弹药堆上坐了下来。
“休息一下把,先生们。”道根对着站立在周围的部下们说到。
“是,长官。”党卫队军官们各自提了一个弹药箱在道根四周坐了下来。
“喝点水吧,长官。”二营营长诺曼少校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了道根。
“嗯,谢谢。”道根接过水壶拧开了壶盖。
“你们知道为什么元首要让我来指挥你们么?”道根喝了一口水后放下了水壶,他严肃的望着周围的党卫队军官们。
“这是元首对我们的信任,我们都为此感到由衷的自豪。区队长阁下。”莫瑞挺起胸大声的回答。
“你说的对,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道根环视了那些军官们,随后缓缓的说到:“元首是想给党卫队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重新找回那些曾经拥有的光荣的机会。”
“曾经拥有的光荣?”诺曼疑惑的问到。
“是啊。曾经拥有的光荣。。。。”道根苦笑了一下,他把目光望向远处的地平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些军官们没听明白道根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们又不敢随便发问,所有人只好望着这位突然间变的神情忧郁的长官,静静的坐在那里。
“你们是为了什么参加党卫队的。”道根突然转过脸来对那些军官们问到。
“我是为了德国,为了民族的复兴而加入党卫队的。”诺曼最先反应过来,他抢先回答到。
“为了向自己的祖国贡献出所有的力量与我的忠诚。”“为了让德国恢复荣誉。”
“为了向那些敌人复仇。”
“为了为德国夺取更大的生存空间。”其他军官们连忙七嘴八舌的回答到。
“而我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我没有你们那些崇高的理想。”道根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又把视线转向了地平线,他悠悠的说到:“上一次战争结束后,陆军被裁减。我没有像元首那样高超的军事天份,也没有显赫的军功,我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低级士官,当然毫无疑问的被裁减了下来。我十六岁就参加了军队,除了战斗之外我没有学过任何让我能够在社会上生存下去的技术,像我这种普通的陆军士兵一旦离开了军队还能干什么呢。
我的家里还有一堆兄弟姐妹需要养活,光靠我父母的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全家人都在饥饿的边缘挣扎。我的退伍对我的家庭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家里实在是无法再增加一张吃饭的嘴了。我发疯似的到处去找工作,结果到处都碰壁,当时就算是技术最熟练的工人都难以找到工作,更别提我这种一点技术都没有的人了。”
道根长叹了一口气,他接着说到:“那时候那些所谓的战胜国还在依靠凡尔塞条约夺取着德国人最后的一点财富,最后的那点面包。饥饿,贫困,为了生存而奔波,这是我在战后开始几年中唯一的记忆。我做过搬运工,在餐厅里干过勤杂,还卖过报纸,做过小贩,只要能减轻家里的负担,我什么工作都愿意做。有一天我在街道上看到了党卫队设立的征召站,结果我就参加了。
可笑的是我当时还不知道党卫队是什么东西呢,我只知道他们很需要像我这种有战斗经验的前陆军士兵,加入后我不但可以有口饭吃,有工资拿,而且还可以重新过上我熟悉的军队生活。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的理由还真是够单纯的呢。”道根对着那群默默无言的部下们微笑了一下。
“在那时我接触到了国家社会主义的理论,我被它深深的吸引了。让德国复兴,向那些掠夺者复仇,让大家都脱离这种贫穷饥饿的日子,我抱着这种理想参加了纳粹党。复兴伟大的德国,多么伟大高尚的理想啊,当时无数抱有同样理想的年轻人都走到了一起,大家都在为这个理想而努力工作着,奋斗着。可是,当我们真正掌握了德国的命运,正在向着那个目标前进时,情况却出现了变化。一大批曾经抱着那种崇高理想的党卫队员们在获得了令人羡慕的权力后开始堕落,他们变的贪婪而又残暴,就是他们使得光荣的党卫队变成了一些流氓恶棍奉迎拍马者和精神病态者的聚集地。
为了摄取权利,他们甚至能抛弃一的德国人宝贵的良心,抛弃一个党卫队员应有的崇高品格。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对党卫队的堕落而感到沮丧失望,但是我们没有力量来改变现状,只有看着她一天一天的腐烂下去,我们痛苦的看着党卫队的光辉慢慢的暗淡下去,最后变的荡然无存。当时我觉得自己失去了人生目标,我曾经还想要离开这支我曾经为之付出所有的热情和力量的队伍。我当时想重新参加陆军,我的忠诚只属于伟大的德国,而不是为了那些腐败份子而存在的。”道根拿起了地上的水壶喝了一口水。
“真的吗?区队长阁下,您曾经想要脱离党卫队?那么您怎么又打消了那个念头的呢?”莫瑞少校问到。
“呵呵,说起来真的很奇妙,就在我为这些事情苦恼的时候,我遇到了现在的元首阁下,他给了我新的希望。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党卫队重新恢复光荣的机会,只有像他那样高尚而又强大的人才能够清洁我们光荣的队伍,只有他才能让我们重新回到正确的道路上,也只有他才能完成我们的崇高理想。所以我愿意为了伟大的元首付出我的一切,就算是要我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上校,您说的很对,我们是因为党卫队是全德国最荣耀最革命的力量才参加进来的,我们是为了民族的复兴而聚集在这里的。但是我们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和我们相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就像是您说的,党卫队已经不是以前的党卫队了,她的光荣已经褪色,她被那些该死的渣子玷污了。元首阁下决定清除掉那些渣子,恢复党卫队的纯洁,那简直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事情。”诺曼少校情绪激动的叫喊到。
“我也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说元首想要让党卫队重新找回存在的意义,回到为德国复兴而奋斗的正确到路上来。”莫瑞少校接着说到:“但是我们该怎么做呢,元首有什么计划吗?”
“对,元首当然有他的计划,而且他也开始这样做了。我相信很快党卫队就会重新找回自己的荣耀,到那时候我们要为德国建立更大的功勋。”道根微笑的说到。
“找回光荣,建立功勋,一切为了伟大的祖国。”军官们激动的大声喊到。
“好了,休息够了,我们继续我们的工作吧。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等到这次战斗结束我们再聊吧。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对于我们的祖国,也对于我们伟大的元首,我们的荣誉是忠诚!”
“明白,长官!我们的荣誉是忠诚!”军官们群情振奋的喊到,结果引的正在战壕里挥汗工作着的士兵们都放下了手里的工具,他们从战壕里探出头来疑惑的望着那群昂奋的军官们。
“总算完成了,现在就等着下一步的情报了。”道根坐在他的前沿指挥所里,手里端着一杯香浓的咖啡,这是他从一早上开始到现在喝的第一杯热的东西。
“是啊,长官,士兵们已经在掩蔽部里安顿下来了,随时可以进入战斗位置。”诺曼也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地图桌旁小口的品尝着,听到道根的话,他抬起头回答到。
“火炮和机枪都布置好了吗?弹药呢?”
“都完成了,长官,我们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现在坦克狙击营的那些芬利斯正在进入阵地,到时候就看它们的表现了。”莫瑞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他转过脸来回答到。
“是么,你们两个的指挥所电话都通了吗?电台都设置好了吗?”道根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他走到那道狭窄的观察孔前向着前沿阵地望去。
“都已经接通了,电台也都安置好了,您可以随时和总司令部联系。”通讯参谋大声的报告到。
“很好。立即向司令部汇报,我们已经做完成了战斗准备,请求下一步的指示。”
“遵命,长官。”
“长官,侦察营发来了接触报告,他们已经和法军先头部队接触上了。”一个参谋匆匆忙忙的冲进了指挥部,他大声的向道根报告到。
“什么?”道根转过身急切的问到:“情况怎么样,对方有多少人,向总司令部报告了吗?”
“司令部已经收到报告了。现在前面的情况还不清楚。侦察队一与法国军队接触上就立即发回了警报,所以还没有详细的报告。我们现在只知道对方是支步兵部队,有一个营的样子,他们现在正在继续观察之中。”
“命令部队进入战斗位置。”道根大声的命令到。
“你们两个立即进入你们的指挥部,让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道根回过头向那个参谋问到。“法国人离这里还有多远,需要多久到达我们这里。”
“报告长官。他们离我们还有六公里,至少还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够与我们接触。”
“好,二十分钟足够了。先生们,准备战斗吧。”道根大声的喊到。
“遵命,长官!”军官们向道根点头致意后,匆忙的离开指挥部向着各自的指挥岗位跑去。
“给我接总司令部。”道根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我是道根上校,请元首阁下听电话。好的,谢谢。”道根向站在一边的参谋挥了下手,指了指地图架上的地图,那个参谋连忙揭下了那张地图放到道根面前的桌上。
“元首阁下,我是道根。我这里一切都很好,对,全部都完成了,正好赶上战斗。您已经受到报告了是吧,我请求您给予进一步的指示。我知道,我会坚守我的阵地,我向您保证绝不向后退一步。。。。。”道根挺着胸大声的说到。
“是,我。。。。我明白了,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谢谢您的关心,阁下。”道根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钢笔。“一个法国步兵营,他们现在在三号地区,也就是我们南面六公里处,好的。希望他们会直接撞到我的阵地上,一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您的。再见,阁下。”
道根放下了电话,随后在那张阵地布防图上飞快的圈定了一个范围。
“你把这几个参数算一下,随后交给炮兵,告诉他们等一会儿的火力掩护就限定在这个范围之内。另外给各营属炮兵发布同样的命令,让他们把射击参数全都提早计算好。”
“遵命,长官!”参谋接过那张地图跑向旁边的通讯室。
道根慢慢的踱到观察口前向着自己的阵地望去,士兵们正在军官的大声催促下飞速的冲向各自的战位,战壕里一片忙碌的景象。机枪手揭开了蒙在机枪上的防尘布,正在往机匣里压弹带,副射手们则端着望远镜警惕的向阵地前方了望着。
20毫米机关炮则在专门为它们挖的掩体里放平了炮口,现在它们的高度只比地面高出十几公分,再加上周围覆盖了一层伪装网,让敌人从远处很难发现他们,但是当他们能够辨认出那是什么的时候,也就已经把一只脚迈进了地狱,在这种拥有恐怖射速的重型武器的有效射程里,没有一个步兵能够全身而退,被20毫米炮弹撕成碎片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现在那些精干的炮手正上下左右转动着炮管做着射击前的最后准备。道根希望他们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能够发挥出他所期望的实力。
步兵们已经进入了他们的射击位置,这些经验丰富的士兵也在做着战斗前的准备工作。他们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枪支,随后把五发弹夹压入了弹舱,拉上枪机关上保险。最前沿的士兵都抽出了各自的刺刀插在了战壕的边沿上,他们为可能到来的肉搏战做准备。
在道根看来他们的准备是白费了,情报上法国人只有一个营的规模,而且都是步兵。很难想象这种规模的步兵部队能够冲进这么坚固的阵地与自己的士兵们展开肉搏战,道根觉得那些法国人能够冲进自己的防线一百米内就已经能算是好样的了。
“长官,法国人的部队,他们来了。”了望手大声的报告到。
“什么,法国部队?他们还真是准时,刚好二十分钟,哈哈,就让他们来吧,这一营正好让我的部队开开胃。我们的侦察队回来了吗,他们怎么没有向我报告。”道根大声的向通讯参谋问到
“没有,长官。他们还没回来。而且从他们发第一份报告之后,我们一直无法和他们联系上。”通讯参谋在一边回答到。“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向我报告。”道根激动的斥责到。
“继续联系,必须和他们联系上。”
“遵命,长官。”通讯参谋慌张的跑进了通讯室。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侦察队的失踪给道根的心里投下了一块阴影,他郁闷的端起望远镜向着那些缓缓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敌人望去。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十一章 俘虏
“少尉,请你向我说明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道根叉着腰郁闷的望着那群正双手抱头老老实实蹲坐在阵地前法国官兵,这位党卫队区队长大人现在一脑袋的浆糊,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长官,这个。。。。其实说起来,就到现在我都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道根的侦察队长在一旁回答到。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一切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我当时正想带领侦察队在撤退前对他们发动一次骚扰性进攻呢,可没想到这些法国人一看到我们就立即挥舞起白旗要求投降。看上去这些法国人可能早就在等着这个机会了,他们从头至尾都配合的很,就连让我们开一枪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们。
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年轻的侦察队长挠着头回答到。
“那么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投降吗?”
“报告长官,不知道,我没问过。”
“什么!”
道根飞快的转过身来,他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大声说到:“你是说你还没弄清原因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接受了对方的投降,并且又糊里糊涂的把这些法国人带了回来!”
“好像是这样的,长官。。。。不过他们确实是投降了啊,长官。”侦察队长不明白上校为什么会这么惊讶,他一脸无辜的小声回答到。
听了那名少尉的回答道根不禁暗自扼腕长叹:“上帝啊,我总算是找到一个比伦道夫更蠢的部下了。”
“对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立即向指挥部报告,擅自接受敌人投降,你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错误吗?还有,你不向指挥部通报一下就擅自带领着一群法国士兵出现在阵地正面,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是想自杀吗?
要不是了望员眼睛尖看到了你们车上插着的白旗,我差一点就命令士兵们开火了,而你现在也早就已经被自己人炸上了天。你让我在你的阵亡通知书上怎么写,难道你想让我告诉你家里人,你是由于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愚蠢原因而被自己人开枪打死?
我希望你现在就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知道一个军官犯了前面任何一个错误都足以把自己送进军事监狱。”道根愤怒的说到。
“长。。。。长官,请听我的解释,长官。”
侦察队长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他急忙大声的回答到:“不是我不想向指挥部报告,完全是因为我车上的那个该死的远程电台在关键时刻出了故障,而另一辆车上的远程电台在昨天晚上就坏了,我实在是无法和您取得联系啊。
而且我又不能带着一个营的法国俘虏呆在原地等电台修好,我怕时间长了那些法国人会改变主意。要知道这里足足有五百多人啊,而我只有两辆223装甲侦察车外带两辆两轮摩托一辆三轮摩托全部加起来也只有十个人,要是他们突然改变主意对我们下手的话,我们可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究竟谁俘虏谁就很难说了。
我们从阵地正面过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是我们回来最短的路了,我们实在不敢带着这五百名危险的俘虏绕过大半个阵地,我知道这很冒险,为此我专门在车顶插了白旗,我想我们的了望手是不会看不到这些的。
所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长官,请您能理解我这样做的苦衷,长官。”那个少尉一边擦着汗一边结结巴巴的解释到。
“是这样么。。。。”
道根斜眼看了看那个少尉。
“算了,看在你这次立了大功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回头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随后自己去宪兵队蹲三天禁闭,下一次别再出这种差错。还有,我会向司令部报告,为你请功的。”
“非常感谢,长官,一切都是为了德国,长官。”那个少尉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长官,他们的指挥官要求与您谈话。”侦察队长接着报告到。
“我都被你气糊涂了,要是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少尉,快把他带上来,感谢上帝,总算还有个能问的上话的。”
道根正了正自己的军帽,拉了拉军服的下摆,随后挺着胸端着他那张招牌的扑克脸,等着投降的法国指挥官到来。
不一会儿,侦察队长就引领着一个法国军官来到了道根的面前。
“报告长官,俘虏带到,他自称是法国陆军第四十二步兵师第五七三步兵营营长大卫。艾得蒙克。哈尔德温少校。”
随后他又对着那名法国少校说到:“这位就是你要求见的指挥官,道根上校。”
那位法国军官显然没有想到德国指挥官会是个党卫队军官,他望着道根那身笔挺的黑色制服愣了一下神,随后表情僵硬的对着道根敬了个军礼。
“法国陆军少校大卫。艾得蒙克。哈尔德温,尊敬的上校先生,我现在带领我的部队正式向您投降,希望您给予我们战俘应得的待遇。”
“哦,哈尔德温少校么。”
道根并没有立即还礼,而是歪着头饶有兴趣的对着那个法国军官上下打量起来。
说实话,道根以前见过不少被俘虏的法国军官,但是自己主动投降的,这还是第一个。
那个法国军官看上去有四十五六岁左右,长着一张大圆脸,在同样圆圆的鼻子下面留了一付漂亮的八字胡,看上去倒有几分威严。
道根对这个并不十分在意,法国军官中四五十岁的老少校一抓一大把。基本上都是上一次战争中留下来的古董,脑袋还都僵化在上次战争的水平上。这些法国军官一个比一个派头大,一个小小的上尉就能够神气的像个元帅。这些骄傲的高卢公鸡就算在俘虏营里也一个个挺胸叠肚的,好像他们全都是拿破仑再世。
现在道根面前的这个法国少校头上戴着法国军队制式的桶形军官帽,身上穿着一件沾满尘土的制式军官大衣,上面没有配戴任何军衔标志。在大衣外面配带着全套的法式武装带,不过上面的文件包和手枪已经被收缴,只留下一个大张着口的手枪套和一个带着帆布壶套的水壶还歪斜的挂在腰上。
道根把视线转向那个军官的脚上,这个少校有一双好靴子,虽然上面沾满了泥土和尘埃,但是按照道根几十年如一日一直坚持自己擦靴子所积累起来的经验来看,按照现在德国市面上的行情没有四千马克别想买到像这样一双做工和皮质都属一流的货色。
道根心里一动,他再回过头重新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所谓的少校。最后,细心的党卫队上校微微的扬起了眉毛,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看来自己这次逮住的是一条大鱼。
“见到您很高兴,尊敬的将军阁下。”
道根一边微笑着一边扬起手端正的行了个军礼。
“什么。。。。”
那个法国军官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他立即就掩饰住了自己的失态并且用着一付疑惑的表情向道根说到:“上校先生,您前面说什么啊,我是少校,不是什么将军。呵呵,看来您一定是搞错了,您看我这种样子像是一个法国将军吗?而且一个法国将军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向您投降呢,你一定是搞错了,我是少校,这个营的营长,呵呵。。。。”
虽然那个军官掩饰的很好,但是他那一瞬间地失态还是落在了道根的眼里,从他一开始那一下细微的颤抖上道根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现在这个法国胖子虽然满脸堆着讨好的笑容,看上去实在是无法和一个将军结合起来,但是道根却从那双闪烁着的小眼睛里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东西,那就是惊惧,疑惑,还带着一丝期待,一丝侥幸,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狡猾。道根怎么都无法相信从一个人的眼睛里能够读出这么多的东西,这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家伙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将军阁下,我劝您还是别和我演戏了。”
道根向对方优雅的点头致意,随后微笑着说到:“您的军服已经出卖了您。虽然您把军帽上的那圈刺绣撕了下去,但是我还是能在上面找到细微的痕迹,何况这种精致的线脚绝对不是那种批量生产的普通军帽所能拥有的。
还有你的大衣虽然是法军制式的,但是这种手艺也绝对不是军队工厂能够做的出的,绝对是由专人手工缝制的。虽然你拆除了上面的军衔标志,但是那些痕迹还在,一般只有法国将级以上军官才会在这些位置配戴标志,那里曾经有一枚国家骑士勋章吧。
而且您的武装带和您的皮靴也是特别定做的,那种小羊皮可是很昂贵的东西。当然这些还只是我的推测,您也许会说这些并不能证明什么,您只是一个家资富有的普通军官。不过既然您已经向我们投降,希望您能够对我们诚实,否则。。。。”
道根对着那个法国军官冷笑了一下,随后摘下军帽轻轻的用手指擦拭起自己那闪闪发光的党卫队帽徽起来。
那个法国军官的视线随着道根的手指在那个恐怖的骷耧标志上来回移动着,眼睛里开始流露出恐惧的神情,但是他立即又镇定了下来。
“你们不能拿我怎么样,我是战俘,你们要遵守日内瓦公约。我有我的权力。。。。。”
“很好,将军阁下,只要您对我们说实话,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您会得到您应得的所有待遇。”道根微笑着说到。
“是么,那太好了,不过你们这些党卫队军官还有什么人格可言吗?”那个法国军官用一种明显带着讥笑的语气冷冷的回答到。
这个法国人恶毒的言辞在刹那间激怒了所有在场的党卫队军官,要不是看到道根上校没有表示出什么反应,其中一大半人早就冲上去准备让那个法国胖子知道一下什么叫党卫队的铁拳,而另一些军官则开始把手慢慢的搭到了腰间的枪套上。
那个法国军官却对德国军官的愤怒毫不在意,他轻轻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膀用无奈的语气接着说到:“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掩饰什么了。看来我真是一个瘪脚的演员呢。”
他重新正了正军帽,紧了紧大衣的风纪扣,眼睛里开始闪起高傲的神采,他昂起头对着道根大声的说到:“那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法国陆军第四十二步兵师师长,让。路易。德瓦艾尔少将。道根上校,现在你满意了吧,你可以立即去向你的主子请功去了,你抓住了一个法国将军。”
随后他轻蔑的望了周围的德国军官一眼,接着说到:“我希望你能够履行你的诺言,给予我和我的部下们应得的待遇,还有,我的人中间有一些伤员需要立即救治,我希望你能够安排对他们的治疗。别忘了,你用你的人格担保过的。”
“当然。”
道根郑重的点了下头,他转过身向部下们命令到:“把这些法国士兵交给宪兵看管,给他们食物和水。受伤的送到野战医院去救治。还楞着干什么!执行我的命令!”
“遵命,长官。”部下们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向着阵地前跑去。
道根回过身对着德瓦艾尔少将说到:“而您,我尊敬的将军,请您跟我来吧。”
“等一下,请你告诉我你想带我去哪里?” 德瓦艾尔大声的问到。
“别担心,我尊敬的将军。我现在要带您去见最高指挥官,我想他会有很多问题要问您。”道根微笑着回答到。
“最高指挥官,你。。。。你说的不会是那个人吧,上帝的使徒。。。。。” 德瓦艾尔惊讶的说到。
“您说的没错,我现在就带您去见他,去见我们德国伟大的元首,上帝的使徒。”
“道根,这位就是你前面说的让。路易。德瓦艾尔少将吧。”
徐峻坐在办公桌后面淡淡的向道根询问到,他用好奇的眼神望着面前这个灰头土脸的法国军官。和道根一样,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主动投降的法国军官。
以往的法国军官俘虏都是被德国军队打到弹尽粮绝后被劝投降的居多。或者就是在战斗中被抓住,但是由于那些法国军官普遍都跑的很快,而跑的慢的也往往都被打死了,所以在战斗中很少能抓住活的。像这样还没动手就直接投降的这位还是第一个。
“是的,我的元首,这位就是像我们投降的法国陆军第四十二步兵师师长,让。路易。德瓦艾尔少将。”道根恭敬的回答到。
“哦,请坐,将军阁下。”徐峻微笑着对德瓦艾尔说到。
“谢谢,尊敬的元首阁下。” 德瓦艾尔显露出了他良好的修养,他微微的向徐峻鞠了个躬,随后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很高兴能认识你,德瓦艾尔将军,我想你很快就会明白向我军投降其实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我向你保证你和你的士兵们将受到最公正的待遇。”徐峻轻松的说到。
“我也从内心里希望我的选择就像您说的那样是正确的,元首阁下。但是投降总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我无法从我所做的决定中获得任何的乐趣,这种耻辱将会伴随我一生,就算是我死去,这种耻辱也会随着我的遗产留给我的子孙后代们。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请求您能够宽容的对待您俘虏的法国士兵,他们非常勇敢,他们只是为了能生存下去而战斗,他们是那些该死的政客们为了保卫自己的利益而送上战场的牺牲品。” 德瓦艾尔低着头说到。
“我可以答应你,德瓦艾尔将军,我会宽容的对待每一个被德国军队俘虏的法国军人,而且事实上我也正在这样做着。你的部下们会告诉你他们在德国战俘营里受到的待遇将比在法国正规军队里都好,他们获得的待遇远远的超过那些高傲愚蠢的英国人。来一杯咖啡怎么样,将军,看来你已经很疲惫了。”
徐峻转过头对站在一边的勤务兵说到:“给道根上校,德瓦艾尔将军和我泡一壶咖啡来。”
“遵命,元首阁下。”勤务兵点头致意后走了出去。
“将军,我现在能问你一些问题吗?”徐峻转过脸来微笑着说到。
“可以,尊敬的元首阁下,我只是您的俘虏,而您已经为我做的太多了,我愿意回答您的问题。” 德瓦艾尔恭敬的欠了欠身回答到。
“那好,我很疑惑的是,您不是第四十二步兵师的师长吗?那为什么跟着您投降的士兵却只有这一个步兵营呢。”
徐峻淡淡的问到:“您的其他部队到哪里去了,我想您应该还有其他部队吧,比如说炮兵啊之类的。我不是想要刺探你们的军事情报,只是实在感到有点好奇而已,当然以你的立场你可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
“不,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您,反正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我的其他部队么,呵呵。。。。” 德瓦艾尔苦笑了一下,随后摇着头长叹了一声。
“他们全都在这里了。”
“全都在这里?我不明白呢,将军阁下。”
听德瓦艾尔这样一说,徐峻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全都在这里的意思就是,法国陆军第四十二步兵师的全体官兵都已经在你的战俘营里了,这五百三十七名士兵是整个师最后剩下的士兵。尊敬的元首阁下,从理论上来说,您已经将法国陆军第四十二步兵师成建制的从法国陆军序列里消灭了。在这一点上,您可以为您的空军而骄傲,他们的确是些技术高超的战士。
我并不能责怪他们什么,毕竟他们是在完成他们的职责,我现在唯一想要责怪的是那些批准了这个愚蠢计划的政客们,我更加痛恨的就是那个制定了这个愚蠢计划的家伙。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掐死他,为了实现他那该死的计划,我的士兵们就这样白白的牺牲掉了,整整一个师啊,包括那些后勤部队,一万两千多人就这样白白的倒在了行军路上。这些士兵用生命换来的却是满足了一个人的野心,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
德瓦艾尔说到这里,不禁热泪盈眶。他咬着牙狠狠的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随后苦笑着对徐峻说到:“好了,尊敬的元首阁下,我的答案您还满意吗?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请您把我送到我部下那里,我想和他们待在一起。”
“别这么着急么,将军阁下。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你和我共进午餐,我们可以在餐桌上慢慢聊,你可以放心,你的士兵们会获得妥善的安排。”
“那么我只能遵命了,元首阁下。” 德瓦艾尔点头回答到。
“对了,我想问一下,究竟是谁制定了这个愚蠢的计划?”徐峻端起了勤务兵送上的咖啡。
“是个头脑发热的家伙,法国陆军部的副部长,夏尔,戴高乐。” 德瓦艾尔一边接过勤务兵送上的咖啡一边咬牙切齿的说到。
“噗”听到德瓦艾尔说出这个名字,徐峻满嘴的咖啡当时就喷了出去。”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十二章 目的
“长官,前面德瓦艾尔将军说的那个夏勒特。戴高乐究竟是什么人。我记得我以前好像是听过这个名字,不过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究竟是在哪里听到的了。看上去您好像对这个名字非常熟悉的样子。那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会为听到一个名字而这么吃惊的呢,我对此非常的好奇,希望您能够解答我的疑惑,我的元首。”
道根上校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那强烈的好奇心。他对元首在一开始听到那个法国人的名字时显露出的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惊讶和失态感到非常奇怪。
道根带着这个疑问辛苦的熬过了整个午餐时间,由于当时有很多旁人在场,他不便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当现在那些无关的人全部离开之后,他终于找到了向元首寻求答案的机会。
道根非常谨慎的选则了他的用词,使他的提问尽可能的显的更委婉更能让元首接受。
“是夏尔。戴高乐。我亲爱的道根。”
徐峻在桌上那只漂亮的德国军用铝制烟灰缸里掸掉了烟头上长长的烟灰,随后端起了面前的咖啡。
“哦,对,我的元首,是夏尔。戴高乐。”
道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随后他接着问到:“不过这个夏尔。戴高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看您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这倒没有,我亲爱的道根。怎么说呢,这个人呐。。。。”
徐峻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他把视线转向了前方的帐篷壁上陷入了那遥远的记忆之中。在那一瞬间,道根仿佛看到这位年轻元首深邃的目光已经穿透了那层帆布穿透了帐篷外的一切甚至穿透了时间。在那一瞬间,道根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天使,一个威严的睿智的带着一丝悲哀的天使,让人禁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就在道根想要从徐峻的眼神中看到更多的东西时,那些感觉却又像是开始时那样突然消失了,徐峻已经收回了他的视线。道根不相信那些感受只是自己的幻觉,他相信自己的那些感觉是真实的,他的确看到了一些东西,一些让他激动不已的东西,他看到了上帝使徒的真实面貌,看到了仁慈的上帝的确在关爱着他的祖国。
徐峻并不知道自己一时的失神竟然会给自己的副官带来那么多的感受,他对着道根微微的一笑,随后淡淡的说到。
“对于法国来说,夏尔。戴高乐是个英雄,他拥有成为一个伟大领袖的一些必须的特质,虽然现在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到这一点,不过我相信很快所有人都会认同我的这个看法。”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对于我,对于德国,他将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麻烦制造者。”徐峻淡淡的回答到。
“道根上校,你难道没有看过那本《建立职业军》吗?那本书里阐述了装甲部队在战争中的使用方式和所拥有的威力,它里面的思想和我当时的理论不谋而合,我从中获得了一些新的构思和想法得以完善了我的装甲兵理论。可以说现在德国装甲部队的战术里有着那本书的影子,而那本书的作者就是夏尔。戴高乐。”
一直坐在餐桌另一边默默品尝着咖啡的古德里安突然插话到。
“哦,您是说,他是个装甲兵专家,一个军事天才?古德里安将军。”道根惊讶的问到。
“哈哈,我亲爱的道根,不用担心。这个人还谈不上什么军事天才,充其量只是一个战术专家。”
坐在古德里安身边的参谋长大人笑着说到:“我也研究过他的书,为此我还专门对他做过一系列的调查。戴高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对付,相比他在军事上的成就,他现在更偏好于参与政治。
与我们的古德里安将军相比戴高乐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怎么说呢,他总有点不务正业的意思,而且他的那些战术理论和古德里安将军的理论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这个人很自负,锋芒毕露的结果就是他从不讨他的那些长官们喜爱,而他的那些理论也无法让那些思想僵化的长官们所理解与接受。
当然,这对于我们来说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省了我们很多的力气,想象一下,如果法国军队真的按照他的理论集中使用他们的坦克的话,虽然不会对战争的最后结局造成什么改变,但是我们却可能会为最后的胜利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赞同您大部分的看法,魏尔勒将军。但有一点我不能同意,那个....虽然我不知道元首从这个人身上发现了什么我们没有看到的优点,也不清楚元首阁下为什么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但我所知道的就是,从一个职业军人的角度来看,戴高乐和他的理论并不会给我们的胜利带来多么大的困扰。
先不谈我们和他们装备和士兵素质以及战术上的差距,也不去谈他们军官那糟糕的素质,光是敌我双方在理论上对装甲兵的使用方向的阐述就可以看的出我方那种压倒性的优势。
戴高乐并不熟悉战略问题,说的更透彻一点,他根本就没有战略性的眼光,他所有的装甲兵理论都只局限在战术层面上。
在他所有的著作里我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在战略上使用坦克部队的叙述,他只看到坦克部队在局部地区战术运用所带来的优势。
而我们更多的是从战略方面来看待装甲部队的运用,这就是我们和法国人不同的地方,也是我们从各种方面都凌驾于法国人之上的根本原因。
这个人在德国军队里最多只能做一个普通的战术指挥官,而且我认为他在战术上的水准也许连在阿拉斯阵亡的隆美尔将军都比不上,他没有窿美尔那种一往无前的冲劲和那种随机应变的才能,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做战术上的一种投机,这些问题都在他的那个计划上显示了出来。
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指挥官制定任何超过一个军团规模的作战计划,因为这将超过他的能力极限。
按照我们目前所知的情报可以看出他是在进行一场战术上的赌博,如果他有一点点战略眼光的话,就绝对不会制定出这种愚蠢的计划来。
而且不光是他,我现在在整个法国军队中还没有见过有几个高级指挥官真正的拥有战略性的眼光,就算有也都只是停留在上一次战争的那种经验上.
这导致法国军队的所有抵抗都只能注定会以悲剧收场,抛开我们之间的那层敌对关系,我为那些勇敢的法国士兵感到悲哀和惋惜。”
古得里安说完这些后摇着头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好了,我们先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既然我的装甲兵总监,我的参谋长都在,我们先按照我们已经掌握的情报商讨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计划,看看是否还需要做一下调整。”
徐峻对着站在一边的勤务兵做了个手势,那个士兵连忙上前收起了那些点心和餐具,在桌子上腾出了空间。一个参谋离开餐桌,他把一张大型地图铺在了徐峻的面前。
“先生们。”
徐峻站起身来,他拿着一支铅笔点着面前的地图说到。
“我们现在已经从各种渠道获得了法国军队这次进攻计划的大致情况。按照情报上显示的,戴高乐原本的目的是想要从A集团军群的右翼打出一条走廊,随后在我军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为英国军队建立起一个坚固的登陆点。
随后他准备联合那些登陆的英国军队对我们后方的补给线进行破坏和阻截,如果他的计划成功,的确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威胁,至少会让我们停止前进的步伐。
情况严重的话,我们还必须让一些部队撤退以维护我们的补给线。这样的话,战争结束可能还会拖延一两个月,也许会拖延半年。
更吸引他们的就是,他们在获得了这些时间的喘息并获得足够的支援之后,也许就能够和我们在这些战线上僵持下去,他们认为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所以我们可能会在那种情况下被迫和他们媾和。
从这一点上说,法国人还是有一点战略头脑的。不过就像是古德里安将军所说的,法国人缺少在战略上有远见的军官,他们只想要一场伟大的胜利,如果他们的目标再小一点,他们也许已经成功了。
他们忘记了现在已经不是在上一次战争,现在的德国军队也不是上一次战争中的德国军队,我们拥有绝对的优势,无论从战略上还是从技术上。”
徐峻看了一眼在坐的军官们,随后继续说到:“戴高乐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没有从战略上来看待现在的局势,他想获得一次战术上的巨大成功。
但是他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法国军队现在无论是士兵军官的素质还是技术装备的储备上都已经和开战前不能同日而语。我们在战役前期就已经消灭了他们大部分的精锐部队,现在法国人手中的部队都是开战时的二线部队或者是重新编成的残余部队,兵员素质已经大大的降低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毫无战斗经验,甚至连军事技术都还没过关的新兵。
但是他又没有其他部队可以用,这已经是法国唯一能够动用的后备力量了,他们的那些精锐部队现在正在防线上抵御我们的进攻,所以是不可能被调动的。
他清楚的知道用这种部队来完成他的战役构想简直是在作梦,那些部队绝对没有像他构想的那样突破我们的防御并继续向纵深发展的能力。
所以他在精心策划后选择了那里做为他部队的突破口,那里是古德里安军团与跟在塞普鲁斯军团后面巩固阵地的第六步兵师战线的连接处。
为了保持进攻势头,古德里安军团一直在收缩它的防线,结果在一个星期前这里出现了一个三公里宽的缺口。当时我们谁都没有注意这一点,就连统帅部也没有看到这个漏洞。而戴高乐却抓住了这个机会,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好像还算精明,他选择了这一点作为突破口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一定看出我们绝对不会想到他胆敢在两个最强大的德国军团之间动手脚才这样安排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全都疏忽了。如果不是发现的早,也许他真的能够从这里穿过去。”
“是的,我的元首。”
魏尔勒在一边接口到:“但是他并没有考虑过,虽然这里是个很好的突破点,但是还是不足以让他完成整个战役目标。原因就是他给这次战役所定的目标实在是太高了,他想要在短时间内从第六步兵师的中间突破,把第六步兵师斜着切开,依靠他现在所动用的兵力这绝对是难以完成的任务。
虽然第六步兵师名义上只是一个纯步兵单位,但是她拥有塞普鲁斯在后方休整的一个坦克营和两个机械化步兵连的支援,她还保管着被塞普鲁斯缴获的大量法国火炮和弹药,所以想要切开它的防线绝对不是在一两天内能够做到的事情,如果戴高乐的部队不能在我们作出相应的反应之前做到这一点,这些法国军队就将陷入我两大军团的包夹攻击之中。
更别提A集团军群后续的二十七个步兵师正在后方集结,他们可以在两天之内赶到战场。到时候,就算法国军队再拥有一倍的实力也休想从我们的包围圈里逃出去。”
“不过,元首,他是如何发现那个缺口的呢,您不是说就连统帅部都对这一点疏忽了吗?我无法想象法国人现在的那种侦察能力能够发现这一点。”古德里安疑惑的问到。
“这还用问吗?将军阁下,是那个人透露给法国人的。那个该死的叛徒,为了实现他卑鄙的目的,竟然把我们那些勇敢的士兵推到了危险的边缘,真是不可饶恕。”魏尔勒一边擦着他的单片眼镜一边冷冷的说到。
“哦,我明白了。”古德里安一脸愤怒的点起了头。
“先别提这个了。我们继续。”
徐峻淡淡的说到:“魏尔勒参谋长前面说了,他们选择了一个无法实现的目标。这就是戴高乐在战略上的失误了,他只从战术层面上考虑问题,只考虑到他当前会遇到怎么样的抵抗,而没有去考虑我们会对此作出怎么样的部署。他的目标是远大了一些,他想穿透第六步兵师后重新夺回瑟堡。
他也不想想我们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这十多个师在我们的防线里横冲直撞。虽然他拥有着一支可以说强大的军队,但是他缺少足够的技术兵器做支援。他只有两个装甲师,步兵部队的机械化程度低的让人吃惊。
而且他在占领瑟堡之前,他得不到任何空中掩护。我们掌握了法国的领空,我们可以随意轰炸我们想要轰炸的目标。法国第四十二步兵师的教训就在我们的眼前,这让我们看到了没有制空权并没有足够的防空火力掩护下一支步兵部队的下场,这也是我们以后要注意的问题。包括我们的装甲部队,古德里安将军。”
“是的,我的元首,我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古德里安点着头回答到。
“但是戴高乐现在的目的却已经改变了,他放弃了那个无法实现的计划。在他刚开始调动部队时,统帅部已经有所察觉,但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法国人会有这么一个疯狂的计划。直到他们正式开始进攻时,我们都没有看出他们真正的目的所在。统帅部调动了十二个步兵师以及三个装甲师对他们进行了拦截,可是却扑了个空。”魏尔勒指着地图上一圈表示德国军队的箭头说到。
“是的,这种改变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个人把我来到前线的消息告诉了法国人,这使戴高乐找到了一个更能吸引他的目标,那就是我。”徐峻微笑着说到。
“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非常的微妙,我们现在在战线的中心,距离那个缺口也只有六公里,而且还突出于战线,是个很显眼的目标。戴高乐为了向我们进攻带领他那些迟钝的部队做了一个近七十度的大转弯,结果却使他们逃过了统帅部部属的捕杀计划,不但如此,还与那些拦截部队抛开了距离。
而且由于我们的判断失误,现在离我们最近的援军也都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够赶到,塞普鲁斯已经深深的插入法军防线,现在无法回头救援,就算他们想这样做我都不会同意,既然法国人放弃了那个计划,那么我们就不能按照之前的部署来做,这样会打乱我们的进攻步伐。
第六步兵师则要防御塞普鲁斯的侧翼防线保证军团的补给线畅通,一时间也无法抽调部队来支援。古德里安军团现在正在我们的左翼和法国第七集团军处于胶着状态,我也不想对她做任何的调动。现在我们只能靠从后方调部队上来支援,这都需要时间。
戴高乐知道就算我发现了他的目的我也不会逃跑,这关系到一个领袖的荣誉,如果我这样做了,德国军队的士气将受到一次沉重的打击,戴高乐也可以获得一次宣传上的胜利,毕竟他逼迫德国元首落荒而逃,这对法国现在低迷的士气将会是个最大的鼓舞,他会成为法国英雄。
而如果我不逃跑,那么他凭借现在这种暂时性的兵力优势说不定还能获得更大的胜利。如果我在他的进攻中阵亡,那么德国将会陷入混乱之中,说不定还会输掉这场战争,他不但能够成为法国的英雄,而且还会成为全欧洲的英雄。
这就是他放弃那个计划的原因,相比之下,那种战术上的胜利和这种胜利完全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因为就算他能够实现那个计划,他所获得的利益也有限,而能够实现他现在的目标的话,那种利益是无穷的。
戴高乐的确是个热衷于政治的人,他选择了一个最能够获取政治资本的目标。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了,他已经学会用一个彻头彻尾的政客的视角来看待军事问题,他在战略上的那种短视还是没有改变,对政治的敏锐更是磨灭了他作为一个军人的直觉。他现在绝对不会想到,就是因为这样,他必定会遭到惨痛的失败。
我会让他知道他的这个选择会是个多么大的错误,我会让他知道,他选择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敌人,我会让他喝下自己酿下的苦酒。让他知道神圣的战场是那些最勇敢的战士才能站立的舞台,绝对不是一个肮脏政客能够生存下来的地方。”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1 第十三章 潜伏
一九四零年七月十九日,法兰西战役进入了它的尾声。
法国陆军最后的一支,也是现今为止他们能够集合起来最庞大的一支机动预备力量与德国陆军中最精锐的元首近卫军团“海德拉”在一个毫不起眼的法国小镇迎头碰撞在了一起。
第三帝国最高统帅部的元帅们把这场粉碎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最后一次努力的战役定名为“黄昏战役”,取自北欧神话中最著名的那个“诸神的黄昏”。
晚饭过后,天上突然开始下起蒙蒙的小雨来。这一年的雨季来的比往年要晚,在持续了两个月的晴空万里之后,法国大地终于迎来了这一年夏季里的第一场雨。
雨点轻轻的从空中落下,不但滋润了干涸的田野,那些紧跟着雨水而来的清新凉爽的空气还将德国士兵心中一个多月来由于闷热与干燥而产生的烦闷情绪一扫而空。
士兵们充满兴奋的迎接着夏季的第一场雨,他们在蒙蒙的细雨中大声欢笑着,跳跃着,好像是欢庆着什么重大的节日。更多的士兵则脱下了他们沾满了尘土和汗水的军服,光着身子享受起这难得的淋浴机会。
军官们默许了士兵们这种小小的放肆,他们站在帐篷边一边说笑着一边看着自己年轻的部下们在雨中发泄着他们旺盛的精力。
但是情况开始起了变化,雨开始越下越大,才一会儿工夫,蒙蒙细雨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在探照灯光的映照下,天地间变的白茫茫一片,随着风力的增大原本清爽的空气开始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曾经干涸的土地现在已经无法再吸收更多的水分,一些战壕里的积水开始没过了士兵的膝盖。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分明是一场夏季暴风雨,军官们开始为阵地的安全担忧起来。
随着气温的下降士兵们也都从刚开始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他们立即奋力的投入到与暴风雨的搏斗中去。在军官的指挥下,士兵们顶着狂风暴雨对帐篷与掩蔽所进行着加固,厚厚的防水帆布也遮盖到了战壕上。
足足有一个连士兵在那些战壕之间拼命的挥舞着步兵锹,一条条临时的排水沟被快速的挖掘了出来,在几台抽水泵的配合下,战壕里的积水开始慢慢的消退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人字形的防水帐篷在战壕顶上搭建了起来,情况终于在全体士兵的努力下得到了控制。
担负阵地夜班值勤的士兵聚集在那些帐篷底下,他们在潮湿的战壕里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烘烤起已经湿透了的军服,在这种规模的暴雨下,德国陆军制式雨披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后勤厨房给他们送来了刚煮好的热汤,帮助这些士兵们驱除掉暴风雨所带来的刺骨寒意。
不当班的士兵也都钻进了他们干燥温暖的帐篷,前面的一场搏斗消耗掉了他们大部分的精力,很多人刚脱掉那湿漉漉的军服就一头栽倒在他们的床铺上,飞快的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随着夜色的加深,德军阵地开始慢慢的沉寂下去。现在阵地上除了偶尔传来那些警惕的哨兵们呼叫口令的声音外,只剩下一片雨点沙沙的落在帐篷上的声音。在不断摇曳着的探照灯光的映照下,篝火散发出的青烟和潮湿军服被烘烤出的蒸气在那些战壕里慢慢的升腾起来,汇聚成一片薄薄的雾气在这片宁静阵地上飘荡,在一片雪白的雨幕衬托下,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还带着点妖异的美丽。
就在这狂风暴雨中,法国军队悄悄的来到了德国人的面前。
最先发现法国人的是一个小小的德国潜伏哨位,他们被安置在通往那个小镇唯一的那条公路旁边一堆低矮的灌木丛里。
大雨直接影响到了德军对阵地前沿的观测能力,就连强大的五千瓦探照灯都无法穿透那厚密的雨幕。德军的观测距离从原先的三千米下降到了只能看清阵地前两百米范围内东西的程度,这对处于防守一方的德国军队非常不利。如果法国军队冒着这种大雨来到自己面前,那德军将很有可能会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为此,前沿指挥官在距离阵地三千米的范围内布置了十几个隐蔽的观察哨,他们的任务就是防备法国军队趁着大雨偷袭。这些士兵们获得的命令是只要发现有法国军队出现的迹象,就立即向指挥部报告,这样德国军队就可以有足够的预警时间来做好战斗前的一切准备工作。
这个小小的潜伏小组由三名士兵组成,前沿指挥官给每一个潜伏小组都配备了一辆装备着电台的宝马R75三轮摩托和一挺G34机枪。如果电台出故障无法向上级报告的话,他们就可以用那挺机枪向自己人报警,而且如果他们被法国军队发现,也可以用那挺机枪还击一下,实在顶不住他们还可以坐着那辆摩托逃之夭夭。
每一个士兵都是德国宝贵的财富,那位前沿指挥官把新元首的这种思想贯彻的很彻底。
这三个士兵把摩托和自己隐藏在公路边的灌木丛里,虽说是灌木却也有一人多高,而且生长的非常茂密,就算是在白天也很难让人发现里面潜伏的人员,更别说现在这种风急雨密的夜晚了。
这三个士兵用一大块黑色橡胶雨布在那辆摩托上搭起了一个小小的帐篷,这使别人更加难以在漆黑的夜里发现他们。大雨好像一点都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三个德国士兵虽然穿着摩托兵专用防水风衣还是被冻的索索发抖,他们紧紧的蜷缩在这个简易的隐蔽所里期待着黎明的到来。
夜色越来越深,一阵阵的疲劳像潮水一样向着那几个士兵袭来,之前在阵地上的工作就已经让他们感到有些劳累,而现在寒冷的气温又在飞快的消耗着他们仅存的那些精力。
这几个士兵觉得实在有点支撑不住了,在经过商讨之后他们决定分班休息,瑞德和汉斯倚靠着摩托车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剩下的拉尔夫则蹲在灌木丛边继续观察着公路上的动静。
可是他也没有能够坚持多久,在不知不觉中,哨兵拉尔夫就这样蹲着打起了嗑睡。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动。拉尔夫茫然的抬起头,疑惑的分辨着那是种什么声音。可当他透过四周沙沙的雨声分辨出那种奇怪的声响究竟是什么时,疲惫的德国哨兵就被彻底的吓醒了。
那是无数只脚踩在那泥泞的公路上发出的脚步声,其中还混杂着一些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这说明就在灌木丛外面的公路上一支部队正在风雨中急行军。
“法国人!”
拉尔夫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惊叫,他小心翼翼的拨开面前的两条树枝悄悄的向公路上望去.
就在那密集的雨幕里,一支庞大的步兵部队正在从他面前的公路上经过,队伍里那些晃动的手电光柱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分外的刺眼。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那些士兵头上蓝色的亚德里亚钢盔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支部队已经走过了一大半,就在前面他打磕睡的那段时间里,拉尔夫估计至少已经有一个营的士兵从他身边走过去了。不过现在发现的也不算晚,他还来得及向指挥部报告。
拉尔夫轻轻的转过身,小心的向自己的摩托车慢慢的移动过去,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轻柔缓慢,深怕任何一个大幅度的动作或者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法国人。
拉尔夫慢慢的挪到自己的摩托车前,他轻轻的推醒了睡在车斗里的瑞德。
“谁!”
瑞德在睡梦中被惊醒,本能的喊了一嗓子,这还不算,睡的迷迷糊糊的他还一把抓住了车斗上的G34。
“上帝!”
拉尔夫当时吓的差点犯了心脏病,他连忙一把捂住了瑞德的嘴,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那挺机枪的枪机。
“呜。。。呜呜。”
瑞德拼命的拉扯着拉尔夫捂在他嘴上的那只手,两眼里充满着疑惑不解。
“该死的。。。。安静!”
拉尔夫拼命的压低嗓子在瑞德耳边恶狠狠的说到,他保持着现在的姿态静静的等待着,仔细的分辨着树丛外传来的声音。外面的法国军队行军的脚步声还在继续,看来他们并没有被手里这个白痴的那声叫声惊动,也许是风雨声掩盖了瑞德的叫声吧。
拉尔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松开了拉住枪机的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你差点害死我们。” 拉尔夫轻轻的在瑞德耳边说到。
“法。。。。法国人吗?”瑞德这时候也听到了灌木丛外的脚步声,他的脸被吓的刷白,他现在明白自己刚才差点就犯下了一个大错,差点就害死了自己和自己的战友们,他用颤抖的声音轻轻的问到。
“是的,很多人,看来有一个团。” 拉尔夫小声说到。
“那我们必须立即向指挥部报告。”
“是的,我现在就去操作电台,你去把汉斯叫醒,看在上帝的份上,别让他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明白。”瑞德压低着嗓子回答到。
拉尔夫轻轻的走到摩托车挂斗后面,打开后备箱盖,接通了电台的电源。
“小鸟七号呼叫鸟巢,小鸟七号呼叫鸟巢。” 拉尔夫小声的对着通话器说到。
“这里是鸟巢,小鸟七号,有什么情况。”耳机里指挥部通讯兵的回答清晰而响亮,却又吓出了拉尔夫的一身冷汗。
“鸟巢,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不要这么大声的回答,现在正有一个团的法国军队正从我们的哨位前面经过,他们离我们只有五六米的距离。这支部队正在向我们阵地方向移动,听到了请回答,轻轻的。”
拉尔夫一边小声的报告着一边小心谨慎向四周张望着。
“听到了,我立即向指挥官报告这个情况。祝你们好运。”鸟巢小声的回答到。
“明白,我们马上想办法撤回来。通话完毕。”
拉尔夫关闭了电台的电源,完成了任务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现在放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如何在不惊动法国人的情况下撤退回自己阵地这一个问题了。
“怎么样?”拉尔夫悄悄的挪到灌木丛边,他的那两个战友现在正紧张的关注着外面法国人的动静。
“快走完了,和上面联系上了吗?”汉斯小声说到。
“联系上了,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向上面做了报告,我相信现在阵地上的兄弟们已经在做战斗准备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瑞德悄悄的问到。
“等他们从这里走完,我们就撤退。你现在去收拾一下,我和汉斯在这里盯着他们。别发出任何声音。”拉尔夫小声说到。
“明白了。”瑞德转过身轻轻的向摩托车爬去。
“等到他们从这里过去,我们就撤退,我们只有从阵地右侧绕回去,否则会撞上那些法国人的。” 拉尔夫对汉斯小声说到。
“明白。看来这是他们最后的一队了,我们的运气还不错。”汉斯点着头回答到。
当最后的一队法国士兵急匆匆的从他们面前跑过后,汉斯和拉尔夫全身放松了下来,他们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随后对视着小声轻笑起来。]
“好了,我们快回阵地吧,否则等到法国人构筑好防线我们就回不去了。”拉尔夫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腿。
“要知道前面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要是让那些法国人发现我们,那可就真的完蛋了。哈哈。”汉斯笑着回答到。
“是啊,你们发现没有,在不知不觉中雨好像也小了,看来上帝真的站在我们这一边,哈哈”拉尔夫也笑着说到。
天空中的雨的确小了很多,暴风雨终于开始离开这块地区。现在空中下起了一点一点的细雨,气温好像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冷了。
“好吧,我们快回去吧,这一次我们可是立功了呢,不知道会有什么奖励。”瑞德已经收拾好了那顶雨棚,他坐在摩托的车斗里大声说到。
“等一下!”拉尔夫突然压低了声音,他对着自己的那两个同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又蹲回了灌木丛边向外悄悄的看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瑞德用眼神对汉斯询问到,汉斯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膀表示他也不清楚。
“汽车声!”拉尔夫转过头小声的说到。
汉斯和瑞德连忙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听到,只有下雨的声音。”瑞德疑惑的看着汉斯。
“不,的确有汽车声,正向我们这里过来。”汉斯从车斗边的枪套里抽出他的98K步枪,打开枪栓检查了一下枪膛,随后端着枪蹲到了拉尔夫的身边。
“只有一辆,不是车队,听发动机声音不像是卡车。”拉尔夫一边从背后解下他的98K一边小声的说到。这时候,远处传来的汽车发动机声已经清晰可辨了,随着这种声音越来越近,两道车灯的光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是辆轿车。”汉斯正了正他的钢盔。“希望它能够快点过去。”
拉尔夫正在一边检查着自己的枪膛:“希望如此,可别到现在再出什么事情。”
那辆轿车越来越近了,拉尔夫甚至能够借助车灯的亮光辨认出车头上那个巨大的雪铁龙标志和一面三角型的小旗。
“看来是军官,怎么会只有这一辆车?”汉斯小声问到.
拉尔夫抹着脸上的雨水说到:“管他是谁,只要他快点过去,我们就能回去了。”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在拉尔夫他们盼望着那辆轿车太太平平过去的时候,随着两声清脆的爆鸣声,那辆车的发动机突噜几下突然停止了转动。这辆漂亮的法国轿车在随着惯性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就在拉尔夫他们的灌木丛边停了下来。
“该死!”拉尔夫和汉斯不约尔同的轻声咒骂了起来。
“该死!”轿车的司机从车上跳了下来,他对着汽车的挡泥板狠狠的就是一脚,随后摇着头转到了车头前面打开了发动机罩。
“他说的什么呢?”汉斯在拉尔夫耳边小声的问到,拉尔夫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塞尔德旺,你究竟查出什么毛病没有,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这已经是今天第几次熄火了?”这时候一个法国军官从后车厢的车窗里探出头来对着司机喊到。
“第四次了,中校,我说过,还是那个该死的化油器的毛病,现在没有零件我没有办法完全修好它,只能这样凑和着开了。长官。”司机大声的回答到。
“那你快点处理好,我们已经落后卡鲁特上校的队伍很多了,我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把命令交到卡鲁特上校的手里。”那个军官大声的喊到。
“明白了,中校,我尽力。”司机从发动机罩下探头回答着。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呢?拉尔夫,你不是会一点法语吗?”汉斯小声向拉尔夫问到。
“我听不懂他们说的,我说过,我只会说一些简单的法语。”拉尔夫脸上一红,他小声的回答到。
拉尔夫的确会一点简单的法语,不过这是他为了有机会去巴黎时结识漂亮的法国女孩子突击学习的,最多也就是什么“你真迷人,你真漂亮,我爱你”之类的东西。
就在这时候,坐在轿车后面的那个法国军官突然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中校,您不用下车,我马上就能弄好。”司机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后大声的说到。
“我只是想方便一下,你继续修你的车。”法国军官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他撑开一把精致的雨伞,随后慢慢的向着路边的灌木丛走来。
“他。。。。他想干什么?拉尔夫,他走过来了,他是发现我们了吗?”汉斯轻声的问到。
“我不知道,看上去不太像,”
“他过来了,他过来了。拉尔夫,我们该怎么办,想想办法,拉尔夫。”
“冷静,汉斯,冷静一点,他还没看到我们。”
“我们打死他吧,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马上就可以解决掉他们,随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冷静,汉斯,再等等。”
“他走过来了,该死的,我要干掉他,司机交给你了。”
“冷静,汉斯,再等一下。”
两个德国兵在灌木丛里激烈的咬着耳朵,而那个法国军官则慢条斯里的缓缓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双方就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树丛,德国人蹲着,法国人站着。
两个德国士兵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法国军官,紧张的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而瑞德则端坐在摩托车的车斗里,双手紧紧的抱着那挺G34的枪托。
由于法国军官处在相对明亮的地方,再加上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灌木丛里会蹲着两个德国兵,所以他完全就没有发现那两个近在咫尺的敌人,他把雨伞交到了左手,随后一边吹着跑调的口哨,一边解着裤子上的纽扣。
“拉尔夫,他是想撒尿!”汉斯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的叫喊了起来。
“该死的东西,这是你自找的!”拉尔夫也在同时站起身来喊到。
“什么!”树丛背后突然爆发出的两声怒吼声着实把那个法国军官吓了一跳,他在第一时间就听出那是德语。
“这里有德国人!”法国军官大声的叫喊起来,他一把把手里的雨伞扔了出去,另一只手滑向腰边的枪套。
可是拉尔夫也只给了他喊出这一声的时间,在下一秒钟,毛瑟98K步枪那坚硬的枪托就穿过了树丛砸到了那个法国军官的脸上。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让人毛骨耸然的清脆骨折声,那名法国军官当即就一头载倒在路边的泥泞里。
“汉斯,那个司机!”拉尔夫猛的跳出了灌木丛,他对着汉斯叫喊着。
“交给我!”汉斯端着早已经上好刺刀的步枪向着停在公路上的轿车冲去。
那个法国司机的反应挺快,就在法国军官倒地的同时,他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他正从车头冲向驾驶室。
“快,他要拿枪!”
拉尔夫端起步枪瞄准了司机,他决定如果那个司机胆敢拿枪对准自己的战友的话,他就算是冒着暴露自己位置的危险也要开枪。可是就在那个法国司机提着一支步枪从驾驶室里钻出来时,汉斯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别动,把枪扔掉,举起手出来。”汉斯用刺刀顶着法国司机的胸口大声的喊到。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法国司机连忙扔掉了步枪,随后举起双手大声的叫到。
“从车里出来,混蛋!快从车里出来!拉尔夫,他究竟在叫什么!该死,他听不懂德语吗?你,会不会德语,德语!听的懂我说的吗?”汉斯对着司机大声的问到。
“德。。。。德语,我会,我听...懂德语,我投降,不要杀我!”那个司机颤抖着用生硬的德语说到。
“哦,你听的懂德语,那很好,那你还不快点从车里出来!”汉斯大声的叫到。
“我,脚,不能动,软,我动,不行!”司机着急的说到。
“真是见鬼,拉尔夫,这里有个被吓的腿软了的家伙,看来需要我们的帮助。”汉斯回过头对着拉尔夫笑了起来。
谁都没有想到,黄昏战役中德法双方第一次的交锋竟然就这样一枪未开的结束了。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四章 变化
“莫瑞少校,让士兵们再往那片阵地上扔几颗迫击炮弹。我们不能让那些法国人太轻闲了。”
道根笔挺的站在前沿指挥所的掩体顶上端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法军阵地,在他身后站着那两个营长和几名参谋军官。
“遵命,长官。”
莫瑞少校大声的回答到,他向站在一边的通讯兵做了个手势,那个士兵连忙向少校递上了战地电话的听筒。
“长官,您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昨晚您又只睡了两个小时。看上去那些法国人在一两个小时里还无法组织起进攻,我们现在可以回到指挥所里面坐一会儿,我让士兵给您准备一点喝的东西。”诺曼在一旁说到。
“好吧,我们休息一下,让观察哨严密监视对面的动静,士兵们继续留在战壕里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许离开战斗岗位。对了,让厨房给前沿阵地的士兵煮点咖啡什么的,士兵们已经在潮湿的战壕里蹲了一夜,他们现在很需要一些热的东西。”
“遵命,长官。”
军官们陪伴着道根跳下了战壕走进了指挥所。道根在指挥所里的会议桌前坐了下来,勤务兵立即给军官们送上了热腾腾的咖啡。道根一边惬意的喝着咖啡一边随意的翻看着桌上的几份法国报纸。
突然道根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他抬起头对着正坐在掩体一角双手捧着咖啡杯小口品尝的通讯参谋说到:“诺瓦尔少尉,司令部有什么新的指示没有?”
“还没有,长官,司令部最后一条命令就是密切观察法军动向,做好一切战斗准备。”通讯参谋站起身大声的回答到。
“哦,我知道了。”道根皱了皱眉头,随后他低下头继续看起了那几份报纸。
“长官,我们现在这样和对方耗着并不是个明智的主意,我觉得这样被动的挨打不是德国军队的风格。我请求您向司令部建议,允许我们发动一次小规模的进攻,既可以试探一下对面法国军队的实力,还能达到打乱对方部署的目的。”莫瑞在一边说到。
“莫瑞少校!”道根抬起头冷冷的瞪着那个年轻的部下。
“你不觉得你太狂妄了一点吗?司令部现在按兵不动一定有他的理由,这些并不是我们这群一线指挥官所要考虑的问题。我们只要尽可能的执行好司令部交代给我们的任务就行了。在指挥你的营如何作战上,司令部给了你充分的自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去影响司令部的总体部署。
另外,你前面的那些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对我们伟大元首的军事才能表示怀疑?你是不是觉得你比我们的元首阁下还要精通如何指挥一支军队?亲爱的莫瑞少校?”
说到这里,道根嘴角露出了一丝冷酷的微笑,眼睛里透露出的寒意让所有在场的党卫队军官都禁不住打起了冷战。
“不,区队长阁下,我没有这个意思。请您原谅我的无礼言语。长官!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任何怀疑我们伟大元首的意思,请您相信我。。。。我。。。。长官。。。。。”
莫瑞的脸当时就吓白了。在道根那冰冷的气势压迫下莫瑞的舌头打起了结。
“那你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少校。”
道根冷冷的问到。
“长官。。。。我。。。。我。。。。”满头冷汗的莫瑞突然灵机一动,他拼命的挺起胸膛随后伸直右臂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到:“嗨,莱茵哈特!元首万岁!”
“元首万岁!”
所有在场的党卫队军官条件反射般从各自的座位上跳起身来,一边行着举手礼一边大声的喊到。
“元首,万岁!”
道根也站起身回应到,他本来也只是想吓吓这些党卫队军官,并没有想要把那个冲动的部下怎么样。没想到那个家伙最后竟然会憋出这么一句,看着莫瑞现在一付随您处置的样子,道根也不能再继续他的游戏了。
“好吧,这一次算了,下一次我如果再听到你对上级命令有什么非议的话,我就把你扔到波兰去看树林。”道根皱着眉说到。
“明白了,长官!”
“说实话,司令部的命令的确有点让人摸不透。按照原来的安排,我们是有趁敌人立足未稳之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计划。我还不清楚司令部为什么放弃了这个计划,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法国人那边的情况一定有了什么新的变化,昨晚不是抓住一个法国传令官么,他可能告诉了司令部一些新的情报。”
说完,道根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杯,在远处法国阵地上传来的迫击炮弹隆隆的爆炸声中,继续悠然的读起了那几份法国报纸。
“混乱,这实在是太混乱了。魏尔勒。”
徐峻把手里的文件往办工桌上一扔,随后揉着发涨的太阳穴说到。
“是的,元首。我刚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看来法国统帅部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前线指挥官给彻底的弄糊涂。”魏尔勒微笑着回答到。
“看看这些东西,他们会在一天内给自己的指挥官下达两个完全相反的命令。再看看这个,还有这个,法国军队在这种混乱的指挥下还能够继续他们的作战,这真是一件伟大的成就。”徐峻指着桌上的文件苦笑着说到。
“的确是这样,不过,您难道没从中看出些什么么?”
魏尔勒走到徐峻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他微笑着看着那位年轻的元首。
“他们想要撤退!法国人已经放弃了他们的最后挣扎!或者说,魏刚和贝当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次战役能够获得胜利,他们把我们双方都耍了!”徐峻郁闷的说到。
听了徐峻的回答,魏尔勒收起了微笑,接替的是一付惊讶的表情。
“请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的参谋长大人。”
徐峻从桌上的玻璃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他淡淡的说到:“其实你也早就看出这些了吧。要不是我们缴获了这些机密文件,到现在我们还可能会以为法国人真的想要和我们打完这场战役。
没想到那个中校还是法国统帅部在前线的联络官,这家伙竟然把这么多机密文件带上战场,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对了,那个抓住他的哨兵。。。。他叫什么来着。”
“拉尔夫,上等兵威廉。拉尔夫,第七十九侦察营的。”魏尔勒回答到。
“对,拉尔夫。呵呵,那一枪托可打的真是。。。。够狠的。”徐峻笑着在鼻子上比划着。
“是个好士兵,长官。”
魏尔勒想起那个法国军官的惨样就感到后背有点发凉,那一枪托差点把法国人那个高耸的鼻子打回脑袋里去。
“勋章可能还不够资格,给他提升一级好了。”
“遵命,长官。”
“好了,前面说到哪了?对了,法国人的真实意图。你是怎么想的,将军。”徐峻问到。
“和您想的一样。法国人这是要撤退。”
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按照他们的部署,他们把大部分的兵力都放到了两翼,这些步兵师正在拼命的抵御着我们两翼部队的挤压。看上去他们这样安排好像是为了维护他们的补给线,但事实上他们是为了维护一条撤退的通道。
另外按照这两个命令,魏刚已经把这支庞大的预备队里唯一两支受过正规训练的步兵师调到了这个通道里。而且我相信,这两个步兵师正在向法国防线快速的撤退中,当然这一点还需要空军侦察来证实一下。”
“光靠这些还不能证明你的论点,我的参谋长。”徐峻笑着说到。
“是的,这一切都建立在我的个人推测上,所以我需要更多的证据。而这份文件给了我肯定自己推测的必要证据。”魏尔勒从那堆文件里翻出了份文件。
“这是昨天白天法国最高统帅部发给第六装甲师师长的命令,命令他加快行进速度,必须在今天上午到达我们这里。但是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后面那那句,他们要第六装甲师携带足够三天进攻所需要的给养轻装前进,抛弃沉重累赘的后勤部队。虽然这个命令从任何方面来看都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如果您结合起这份给第十七步兵师的命令来看的话,事情就很明白了。”
魏尔勒拿起了另一份文件。
“命令上说,第十七步兵师立即接管第六装甲师遗留下来的后勤部队,随后带着那些补给品向拉多尔村附近转移,而那里就是他们那条撤退通道的中心。
第十七步兵师是法国正规部队,魏刚不会舍得把他们浪费在这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胜利的战役里,他想让这支部队带着那些宝贵的给养撤回去。
从这里就看的出,第六装甲师永远都不可能再等到他的后勤部队赶上来了,他们除了随身携带的三天给养弹药外,将不会再获得任何补给。
法国统帅部把他们的第六装甲师抛弃了。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分析下来最合理的答案就是,法国人想让这支部队作为一个诱饵在这里拖住我们的行动。他们想用这支装甲师给我们造成他们还会继续这个计划的假象。
当我们被这种假象欺骗,把所有注意力和精力都转到对这些进攻部队的防御上时,他们剩下的部队就可以趁机逃回防线。这份文件说的更明白,他们不但抛弃了第六装甲师,他们还抛弃了所有已经被打残了的二流步兵师。四个被我们的空军炸残了的步兵师收到了相同的命令。而他们那些被抛下的后勤部队也都被命令留在原地等待和其他部队会合。
这些文件告诉了我们一个骇人听闻的阴谋,他们不但欺骗了我们也在欺骗自己的部队,法国人是在用自己士兵的生命玩一场游戏。我不明白他们究竟为什么现在才想到撤退,为什么不在遭受到惨重损失之前就这么做,难道他们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士兵的生命吗?”
说到后来,魏尔勒的情绪开始变的激动起来,这位一贯冷静的参谋长被法国统帅部的计划激怒了。
“这就是政治,这就是肮脏污秽的政治啊。我的参谋长阁下。”
徐峻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他摇着头说到:“当我们从军事角度来看待这场战役的时候,法国人那边却是在玩一场政治游戏。
而这场愚蠢的进攻,接二连三改变的计划,混乱的指挥,这一切都证明了这个事实。
我现在明白魏刚和贝当他们为什么会同意这个怎么看都很荒谬的进攻计划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个计划会成功。他们同意这个计划的原因其实是想要和我们停战。”
“这怎么可能?如果他们想要停战,为什么还要发动这次进攻,为什么不直接来和我们联系?”魏尔勒疑惑的问到。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他们不能提出任何和我们媾和的方案。首先法国政府内部的那些少壮派就不会放过他,法国人民也不会同意他们在看上去还能坚持抵抗的情况下向我们投降。他们要考虑自己的政治生命,如果他现在提出这个方案的话,他们的政治生命也就到头了,魏刚和贝当不是傻瓜。
而戴高乐突然提出的进攻计划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既能实现他们的目的,而且还能打击那些不听话的少壮派的机会。
于是这个荒谬的计划被通过了,几万法国士兵被送进了地狱。”徐峻淡淡的说到。
“我有点明白您的意思了。元首。”魏尔勒郁闷的回答到。
“这个计划的实施对于魏刚和贝当他们来说,完全是包赢不赔的买卖。如果天可怜见,德国统帅部突然全体神经错乱让他们实现了这个计划,那么作为最高统帅,他们将获得所有法国人的敬仰与感激。
当然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个计划彻底失败的话,那么这所有的责任都将由计划的制定者,法国政府和军界少壮派的代表戴高乐一个人承担。他们可以说完全受到了戴高乐的蒙骗,或者说是戴高乐极力鼓动下才同意了这个计划。于是在法国军民的一致讨伐下那些少壮派将会从此一蹶不振,权力将继续牢牢掌握在他们这些老资格的政客和将军手里。
还有一点是他们最想要的,那就是他们可以从这次战役的失败中找到和我们和谈的机会。这次战役失败,法国将失去他大部分的后备力量,魏刚和贝当也就没有了继续抵抗下去的理由,他们可以唐而皇之的以拯救法国的名义和我们媾和。
我想如果我们同意给予他们和现在相当的权力的话,他们就算无条件投降都会愿意。这两个人已经不再是上一次战争中的英雄了,岁月已经磨灭了他们的勇气和信心。而长期掌握着的权力与威望也把他们腐蚀成了一对老奸巨猾的彻彻底底的政客。”徐峻淡然的说到,好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元首。我们就看着他们的阴谋得惩,看着那些法国军队逃回他们的防线么?”魏尔勒问到。
“怎么可能,魏刚和贝当竟然敢把我当傻瓜耍,我要让这两个老家伙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将会有多严重。”
徐峻冷笑着说到:“不过现在,我们目前要解决的就是那几支被蒙在鼓里的法国军队的进攻。特别是第六装甲师,虽然这些文件里没有说到她究竟有多少实力,但是我们知道他们并没有在我们的轰炸中遭受到什么损失,可以说她还保存着全部的实力。
没想到他们想出了晚上行军,白天隐蔽的办法躲过了我们的轰炸。看来我们的空中侦察水平还需要加强,连这个大的一个装甲师都能遗漏掉,他们还不知道遗漏了多少东西。”
“知道了,长官,我现在就把情况通报给所有部队。”魏尔勒走向一旁的电话机,就在他刚想拿起听筒时,电话铃突然激烈的响了起来。
“长官!”魏尔勒捂着手里电话的话筒,带着一脸奇怪的神色向徐峻报告到“道根上校从前沿指挥所打来电话,前沿阵地出现法国的装甲部队,法国人开始向我们发起攻击了。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还是由他亲自向您汇报的好。”
“哦,法国的装甲师已经到了吗?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着急向我们进攻。道根想向我报告什么?”徐峻站起身来向魏尔勒走去。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五章 战役(一)
“看上去法国人好像真的把我们当成傻瓜了。参谋长阁下。”
徐峻摇着头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挺立在一旁的副官艾瑞克。
“他们也许以为我们还没有掌握他们的实力吧,想用这种小手段来迷惑我们,对面的法国指挥官实在是太天真了一点。”
魏尔勒也放下了他的望远镜笑着回答到。
“也不是这样说,他一定还不知道他们的联络官已经落在我们手里。好了,我们去道根那里看看吧。”
徐峻转过身顺着堑壕向道根的前沿指挥所走去。道根的指挥所里现在还是一付悠闲的景象,没有一个人对法国人的进攻表露出什么担忧情绪。军官们镇定自若的进行着他们的工作,一道道的命令有条不紊的传递了出去,参谋们拿着阵地上反馈回来的情报在地图上圈圈点点着,通讯士官们则悠闲的靠着掩体的墙壁站在边上等待着指挥官给予任务。其中半数军官手里还端着茶水和咖啡,不少人还叼着烟卷,这里的气氛怎么都让人感受不到面临战斗前的那种紧张。
“全体起立!元首阁下光临!”看到突然出现在指挥所门口的徐峻,站在门边的值班参谋被吓了一大跳,他立即挺起胸,全身像根标枪一样绷得笔直,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叫到。“哗!”随着一声整齐划一的靴跟碰撞声,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面向大门立正致意,整个指挥所刹那间变的鸦雀无声。
“该说他们是训练有素好呢,还是条件反射好呢。。。。”徐峻肯定自己前面只听到了一声靴跟碰撞声,看着面前这群表情肃穆坚毅但眼神里透露着狂热与崇敬神色的党卫队军官,徐峻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您好,我的元首!”军官们恭敬的敬礼。
“各位先生们好。”徐峻提起元帅杖回了个军礼“继续你们的工作。”
“遵命,元首!”军官们点头致意后又继续开始他们前面的工作,但是相互讨论与交谈的音量明显降低了不少。
“道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徐峻轻松的走到道根面前,他微笑着向道根问到,之前那几个正站在道根身边和他讨论问题的参谋连忙低下头退到了一边。“长官,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有魏尔勒参谋长。您只要在司令部里呆着就好了,有什么情况我会在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的啊,长官。”道根小声的回答到,随后他转向站在一边的生活副官皱着眉头说到:“艾瑞克,你怎么能让长官到危险的前沿来,你就不能劝说一下么?还有汉斯将军呢,他怎么不陪着长官。”
“别怪他,道根。他劝说过了,可是被我否决了,哈哈。说到汉斯,他现在被我派到古德里安将军那里去帮忙了,他现在是元首近卫装甲营的代理指挥官。好了,你不愿意给我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么?道根上校。”徐峻笑着问到。
“当然,啊不,我的意思是当然愿意,长官。请跟我到这边来,长官。”道根带着徐峻走到掩蔽所的观察窗前指着远处的阵地说到:“从我前面报告的时候算起,到现在法国军队已经发动了三次小规模的进攻。他们出动了小批量的装甲车和步兵。我现在还没见到对方的坦克,不过在对方装甲车上的标志和旗号来看,他们属于法国第六装甲师。”
“我也看到了,士兵们干的不错。”徐峻望着远处十几堆还在燃烧着的装甲车残骸说到。“法国人是在做试探性进攻,这一点我们很清楚。他们想了解我们的火力配置和实力,我当然不会上这个当。所以我命令我的部队只进行适度的还击,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动用我们的重火力,那几辆装甲车是被阵地上的37毫米反坦克炮干掉的,我们还至少消灭了他们上百名的步兵。在您到来之前,法国人刚把那些士兵的尸体拖了回去,对此我们没有阻拦。”道根在一边报告到。
“做的很好,道根。我的确没有看错你,你的确是个优秀的指挥官。”魏尔勒在一边笑着说到。“谢谢您的夸奖,参谋长阁下。我很久没有指挥战斗了,幸好,现在总算还没有退步。”道根的脸红了起来。
“还有就是,我向您报告过的,我发现对面的法国人好像并不是他们的本土部队,我的士兵发现那些冲锋的法国士兵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黑人,还有就是带着奇怪帽子的部队,这些部队可能是法属殖民地士兵。”道根接着说到。
“所以我想亲自来看看,他们把尸体拖了回去,可能就是想要掩盖这些吧。我现在总算明白法国统帅部为什么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轻易的抛弃了自己的部队,原来这些部队和士兵并不是法国本土的军队,都是从各个殖民地调来的殖民地部队凑起来的杂牌。这些部队就算全军覆没法国人也不会感到一丝心疼的。不过那个第六装甲师。。。。可能是为了表演的更逼真而扔出的牺牲品吧。贝当真是个老奸巨滑的东西。”徐峻摇着头说到。
“法国人抛弃了他们的部队,这是怎么一回事情,长官。”道根根本就不知道徐峻在说什么,他疑惑的问到。“这个,我到时候会跟你慢慢解释的。你现在只要知道一点,当法国人发动全面进攻之后,你就要动用所有的力量进行反击,尽可能的杀伤对方有生力量,消耗对方的实力。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对方绝对消耗不起这个,因为他们不会有任何增援与补给。等到我们把他们现有的力量消耗一空时,我们就进攻!随后彻底的结束这场战争。”徐峻回答到。
“遵命,长官。”虽然道根还是不清楚徐峻话里的意思,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做为一个德国军官,他对于命令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执行。
“对了法国人的火力怎么样,他们有没有用重炮轰击过我们的阵地。昨晚的大雨冲坏了简易跑道,我们的炮兵校射机和侦察机现在还无法起飞。所以如果对方有重火力,我们很难能够确定他们的位置。”魏尔勒在一旁问到。
“没有,法国人的确对我们的阵地发动过炮击,但都是零星火力,而且看来口径都不大,也许只是些轻步兵炮。我们一直在用重迫击炮对法国人的阵地进行骚扰射击。他们也没有对此做出什么反应。”道根回答到。
“可能法国人没有足够的弹药,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也许这是法国人的诡计。我们还是要让士兵要做好准备,随时抵御法国人突然发动的炮火袭击。”魏尔勒皱着眉说到。
“遵命,长官。在此之前我已经向士兵们下达了类似的命令。由于昨晚那场暴雨的关系,现在阵地上的土壤很松软,这会大大的降低炮弹的威力,而且我们的阵地也修筑的很坚固,士兵们也把掩体挖的很深。我相信就算法国人发动突然的炮袭,也不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伤害。”道根大声的回答到。
“那很好,不过还是不能大意。每一个士兵对于德国来说都是宝贵的财富。”徐峻淡淡的说到。
“是的,长官!”道根点头回答到。
“好,你这里的工作看来很不错,我很满意。”徐峻转过身对道根说到:“我还有和魏尔勒参谋长去伞兵的阵地看看,你继续你的工作吧,道根上校。”
“遵命,长官。要不要我派士兵护送您过去。”
“不用了,我的卫队就在外面。那么,再见,上校。”
“再见,我的元首!”道根连忙恭敬的点头致意。
“元首要离开了!”值班参谋大声的喊到。
“先生们。”徐峻对着一屋子站的笔挺的军官潇洒的扬了扬他的元帅杖。
“你们的工作让我很满意,为了德国,继续努。。。。。”
还没等徐峻把话说完,一直站在指挥所外的了望手突然大声的喊叫起来
“注意!炮击!”话音刚落,徐峻和那些军官们就听见炮弹划过空气时发出的尖啸声,紧接着一阵隆隆的爆炸声在阵地前方响起,指挥所在这片爆炸声中微微的震颤起来。
“又是零星炮击!”
“这次最多只有十发炮弹!”
“让前沿部队报告损失情况。”
军官们立即开始对法国人的炮击开始了评估。
“这次不一样,看来是100毫米以上的东西。”道根冲到掩蔽所的观察口前端起望远镜向着阵地前望去。
“看来法国人开始动用他们威力最大的火炮了,这是185毫米的步兵炮,射速慢射程近,又重又复杂的老装备。这种法国炮我在上次战争中遇到过很多次了,那时候法国人用这种火炮把我的阵地打成了蜂窝,遍地的弹坑。我记得当时还真的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没想到法国人现在还在用它,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拥有的数量不会超过十门。哦?法国人后方的部队可能正在集结,他们的传令兵正在频繁的跑动。让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法国人要进攻了。”
魏尔勒和徐峻也都回到了观察窗前端起望远镜向着前沿阵地望去。
“法国人的技术还真的没什么话好讲,看看那些弹坑的散布,他们是存心的还是真的那么差。”
魏尔勒摇着头望着阵地前沿四散着的弹坑,这些还在冒着烟的弹坑不但互相相距甚远,而且全都打到了阵地前的空地上,连德国阵地的边都没够着。
“注意,第二次炮击来了。”道根大声的喊到。又是几发重型炮弹落在了阵地前沿,这一次总算比上一轮接近了不少,道根清晰的看到一块足足有一辆摩托车大小的潮湿泥块被爆炸的冲击波推动着在天上翻滚了四五周后精准的砸进了一个机枪掩体,三个机枪手在泥块落下前连滚带爬的翻出了自己的射击阵地。
“报告,我们左翼和右翼的阵地全都受到了法国军队的炮击,不过他们遭到的都是一些轻型步兵炮的轰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造成任何损失。”一个参谋拿着电话听筒报告到。
“全面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么?可这也太弱了点吧。我们阵地的损失情况怎么样。”道根问到。
“还没有任何人员的伤亡,您都看到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打中我们的阵地。”参谋一脸欣慰的神情回答到。
“长官,现在法国人可能要发动全面进攻,您留在这里不安全,我请求您回到军团司令员去,您可以在那里指挥整个防御体系的运作,我们需要您的总体指挥。”道根恭敬的对徐峻说到。
“我知道了,我和参谋长立即回司令部。这里全交给你了,道根上校。记住我前面的话,如果法国人真的全面进攻,那就用你所有的力量反击。”徐峻说完向道根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他的部下们走出了指挥所。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五章 战役(二)
“记住,等敌人步兵接近了再开火。听我的口令!集中火力消灭法国步兵,别瞄准那些装甲车,你打不穿它们,那样做只能浪费你的弹药。把它们交给炮兵去收拾,我们的目标是步兵。全都听清楚了吗?”
排长施米特准尉站在战壕里对着自己的部下们大声的吼叫着.
这位党卫队三级小队长戴着一顶被擦的锃亮的黑色35型钢盔,头盔两侧烤磁的SS党卫队标志在阴霾天空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晃眼夺目。
笔挺的灰绿色军服,岩石灰色的马裤,擦的能照出人影的黑色军官高筒马靴。制式武装带上挂着全套的军官装备,从手枪套到地图包,所有的皮革制品上都闪着油脂的亮光。
左胸袋口下配戴着的精致的银制突击步兵作战徽章和黑色战伤章证明了主人的勇敢,而那枚耀眼的二级铁十字勋章则代表了上级对这位准尉能力的肯定。
这位党卫队军官现在的打扮让人感觉他好像不是在参加一场战斗而更像是准备参加一次阅兵。
准尉的部下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施米特长官的这种装扮,这位勇敢的军官向来就是这样参加战斗,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成为某个法国优等射手的目标。按照他自己的话说,能够打死他的子弹还没从敌人生产线上生产出来呢。
施米特准尉其实是在用这种特殊的方式鼓舞着部下们的士气,虽然看上去和战地的气氛有点不合拍,但是的确很有效果。就算在最危急的时刻,只要士兵们能够看到他显眼的身影,一切都会重新回到轨道上来。
“听清楚了,长官!”
士兵们闹哄哄的回答到。
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工作,就等着敌人对自己发起进攻了。
机枪手们蹲在自己的掩体后冷静的观察着对方阵地上的动静,二百五十发的弹链已经挂在了MG34的机匣上,子弹也已经上膛。现在只要那位射手的手指轻轻一动,在十几秒钟内他就能把这条弹带打完。7。92毫米的子弹会像暴风雨一样倾泻在在他射程内一切目标身上,愿上帝保佑那些可怜的敌人。
步兵们也都严阵以待,已经拧开后盖的39型手榴弹整齐的码放在每个人的手边,这样能使士兵们在需要使用它们的时候可以在第一时间拿到它们。
这里大部分士兵已经从党卫队第一机械化师前阶段的战役中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
每一个士兵都打开了自己弹夹包的翻盖,以前发生过由于机枪出了故障而步兵们上子弹不及被敌人突破阵地的事情,来不及打开弹夹包上子弹而被对方打死怎么说都是一种很愚蠢的死法。
士官们背着MP38低着身子在战壕里来回巡视,他们不时拍着各自班里士兵的肩膀给他们鼓劲,纠正着一些紧张的新兵犯下的小小错误,因为现在哪怕一个最细小的错误都可能会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要了那家伙的小命。
“隐蔽,炮火袭击!”
阵地值班官大声的喊叫着,随着一阵沉闷的呼啸声,战壕间腾起了几团巨大的火球。
炮弹爆炸时剧烈的爆鸣和气压能把士兵的耳膜撕破,震伤那些没有防炮经验的士兵内脏。紧接着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携带着无数的钢铁碎片像暴风一样席卷过整片阵地,吹走一切没有固定在地面上的物体,在每一面处于杀伤范围内的掩体胸墙上扎进几十片法国制造的金属。
法国人的炮击并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没有一发炮弹准确的直接命中战壕,德国士兵们训练有素的蹲在战壕里,双手捂着耳朵大张着嘴巴缓解了爆炸声波和气压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施米特准尉的部下们没有伤亡。
法国炮手们在十分钟内向着施米特的阵地发动了三轮炮击,但是除了打掉了一个小弹药堆和两个简易厕所外没有得到任何实质上的战果。当炮击的硝烟还在阵地上飘荡时,法国阵地上响起了一片尖利的哨音,法国军队开始了他们正式的进攻。
“进入阵地!”
士官们大声吼叫着,士兵们连忙从战壕里站起身来,他们晃动着还有点旋晕的脑袋,架起了各自的武器。
“等我的命令!”
施米特大声的重申了他的命令,随后从通讯兵手里接过了野战电话。
“长官,法国人进攻了。请您放心,我和我的人会坚守阵地。是的,我会随时向您报告。”
放下了手里的电话,施米特从枪套里掏出手枪,随后提着那支鲁格昂扬的站在战壕边上一只手端起望远镜向着阵地前望去.
在士兵们的眼里,准尉现在的样子简直是帅到了极点,德国军官就该是那样帅气,无畏,充满着英雄气概。
“法国人进攻了,他们出动了坦克!”
指挥所外的了望兵大声的喊叫起来,道根连忙中断了和参谋们的讨论,他站起身走到观察窗前端着望远镜向阵地前沿望去。
“难以置信,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道根喃喃的说到,他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法国人进攻了,而且是次真正的大规模进攻。密密麻麻的法国坦克源源不断从法军阵地后出现,发动机的咆哮声隔了这么远都能清晰的传进道根的耳朵。那些钢铁怪兽轰鸣着向德军阵地蹒跚前进,排气管里喷出的废气弥漫在整个阵型上空就像是突然起了一场青色的淡雾。
“那里至少有一百辆坦克!”道根不禁瞪大了眼睛。
法国人的坦克集群覆盖了整个正面阵地,道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装甲集群同时投入战斗。
上百辆的坦克排成整齐的阵型向前突击,冲击的正面足足有两公里宽,这让所有看到这个景象的德国军官和士兵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德国士兵们站在战壕探着头里瞠目结舌的望着面前壮观的景象,眼前的景象给他们心灵上的带来的震撼几乎让他们忘了他们正处于战斗中,而那些整齐排列着的坦克是为了突破他们的阵地结果他们的性命而来的。
“法国人疯了!”道根咬着牙说到:“他们真的疯了!”
道根转过身走向桌边,他提起电话听筒。
“长官,我这里开始了,法国人开始向我发动进攻!他们拼命了!对,上百辆的坦克,他们的步兵应该就跟在那些坦克后面。我请求师炮兵进行拦阻射击,是的,我明白。两翼也受到同样的攻击了吗?法国人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的坦克。。。。我明白了,好的,请您放心,我这里不会有问题。
对不起,长官,我是有点惊讶,你知道他们使用的是。。。。哦,您已经得到报告了,是的,把我吓了一跳,让我想起了当年我参加的马斯河战役。那么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即汇报,再见,长官。”
道根放下电话,他走到观察窗前继续拿起了望远镜。
“参谋!立即向所有部队发布命令,全力还击,不能让任何一个法国人突破我们的阵地。”道根沉声说到。
“遵命,长官。”
“都是雷诺FT17,长官,全是那种老式的雷诺坦克,真没想到法国人竟然会用这种东西进攻。”情报参谋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摇着头说到。
“它让我想起了上一次战争,我到现在还忘记不了,这种坦克向我们阵地突击的样子,我现在耳边还在回荡着那些战友们在这种坦克机枪下无助的惨叫声。”道根带着一脸回忆的说到。
“可是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种东西只能是一个良好的靶子,长官。”情报参谋在一边笑了起来。
“是的,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了。上一次我们没有能够好好的教训他们,这一次我们要彻底的毁灭他们。命令“芬里斯”开始拦阻射击,别放一辆这种破烂东西回去!”
法国雷诺FT17坦克继续蹒跚着向前突进着,说是突进,其实它的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
这种1917年生产的小坦克总算是赶上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最后几个月的战斗。它作为世界上第一种安装旋转炮塔的坦克被载入史册。
不过它并没有法国人自己吹嘘的那么完美,只是由于法国士兵们驾驶着它迎接了战争最后的胜利,使它获得了巨大的荣誉,所以它的那些缺点也就被那圈荣誉的光环掩盖了起来。
其实这种坦克在十年前就已经落伍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法国人还在继续制造着它.作为一种轻型坦克,它的产量达到了三千辆以上,十几个国家的陆军都装备了这种老式装甲车辆。
就在这次战争爆发前,法国军队里还有一千辆以上的雷诺FT17在继续服役。奇怪的是,德国陆军到现在为止很少遇到这种坦克,就连俘虏的在内,最多只遭遇到两百辆左右.
参谋部还正在奇怪那些装备究竟躲藏到哪里去了,现在看来答案终于找到了。由于前阶段那些先进的技术兵器被大量的消耗,法国人不得不把这些老掉牙的坦克集中起来组建后备军去了。
这种坦克在现代德军的面前简直就是一堆废铁,它的前装甲只有22毫米厚,装甲最薄弱处只有六毫米厚。
和很多同时代的坦克一样,这种坦克的车体是由铆钉铆接起来的,防御能力又打了一点折扣。
一个超大的主动轮和八个小负重轮以及一个小小的诱导抡构成的行动机构早已经不再能满足现代战争的需要。已经落后的弹性悬挂系统和那台小功率发动机使的它的最高时速只有十公里,而在现在这种越野情况下,它连每小时五公里都跑不到。
而它的武器则是一门37毫米短管火炮,威力非常有限,更别提其中大部分的坦克连这门小炮都没有,只有一挺法国产的8毫米机枪,这意味着它在进入德国陆军反坦克火力射程时将有很长一段距离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现在这种装着薄薄的装甲,毫无威慑力的武器的老式坦克,在德国阵地前以步行的速度缓缓前进,这完全就是在自杀。
这也是道根会为此感到惊讶的地方,在他眼里用这种坦克进攻一个拥有完好反坦克力量的阵地,就算投入的数量再多,也最多是一次场面比较壮观的自杀而已。
“长官,我们应该命令37毫米反坦克炮也做好射击准备,当法国坦克一进入射程就立即开火。”
作战参谋在一旁说到。
“我们的“芬里斯”数量有限,就算一炮能打掉一辆那种坦克,我们也无法在他们接近我们阵地前消灭掉他们所有的坦克。
他们后续的坦克会补上被击毁坦克的位置,依靠数量他们迟早能够冲进我们的阵地。只要那种东西突破我们的阵地,就算是再老式的装备也还是杀人的武器,就算只装一挺8毫米的机枪也足以给我们的步兵们带来一场灾难。”
“看来法国人就想得到这种结果,这就是他们使用的战术,依靠数量来弥补装备上的差距。
真像是回到从前,就像他们在凡尔登做的一样,他们当时也想依靠这种纯消耗性的战术来突破我们的阵地.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把漫山遍野的士兵换做了坦克。
他们这是在用士兵的生命来换取距离,真是一种让人感到恐怖的战术。如果我们是一支普通的装甲部队,他们这种战术也许还真能获得成功。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我们,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拥有“芬里斯”。再加上我们本身拥有的反坦克火力,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正面突破我们的阵地。”
道根把视线转向了指挥所侧面的阵地,他欣慰的看到二十辆“芬里斯”坦克狙击炮正缓缓的进入早就为它们设置好的发射阵地。
士兵们正熟练的操纵着巨大的炮管缓缓的转向阵地前的法国坦克群,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元首的魔狼向着蜂拥而来的敌人发动了它诞生以来第一次齐射。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五章 战役(三)魔狼
APCBC,这是德国军队对被帽穿甲榴弹的简称,它还有个通用编号PZGR.39。
当“芬里斯”明亮的炮口焰闪过之后,八枚PZGR.39呼啸着窜出炮膛,随后沿着平直的弹道,掠地而行。
一秒钟之后,这批炮弹迎头撞上了它们各自的目标。
当这种10。2公斤重的穿甲弹头以每秒七百多米的速度迎头撞上坚硬的障碍物时所产生的破坏力令人敬畏。
炮弹头上那个闪亮的铜制风帽并没有任何穿甲能力,在巨大的动能作用下,它在接触到法国坦克坚硬的前装甲那一瞬间就挤压变形随后被撕裂,也就因为这样,炮弹在装甲面上的位置被稳固了下来,弹道特性没有遭到破坏,炮弹的后部以原来的弹道继续前进。
紧接着被那只漂亮风帽所掩盖着的钢制穿甲弹头恶狠狠的凿进了法国FT17那单薄的前装甲,22毫米的前装甲根本无法阻挡这种高速炮弹的前进,钢制穿甲弹头就像是穿透一张纸一样轻松的穿透了那层金属。
这时候,穿甲弹的速度并没有因为那层单薄装甲的阻碍而降低多少,它依然拥有着巨大的动能。穿甲弹继续向前突进,撕裂穿透任何阻碍它的物体,无论是人体还是机械,由炮弹高速穿透装甲所带来的强大气压以及被撕裂和崩落下来的装甲碎片在法国坦克狭窄的内部空间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在一瞬间,坦克就变成了一个承载死亡的钢铁棺材。
但是法国坦克手的恶梦还没有彻底结束,PZGR。39还带有弹底装药。随着延迟引信雷管的一声爆鸣,两公斤高能炸药把一整个燃烧着的地狱毫不留情的砸到了法国坦克手的头上。这一切都都是在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内发生的,这就是法国坦克手们在德国元首进卫军团阵地前所遭遇到的第一次打击。
八辆法国雷诺坦克刹那间就被撕成了碎片,崩裂的装甲板,扭曲断裂的铆钉和各种大大小小零件碎片,乘员们残缺不全的尸体以及那只小小的坦克炮塔在所有法国军人面前随着一个个巨大的火球飞上了天空。在那一瞬间,整个法国坦克突击群都好像被停滞了一下。
“干的不错!继续射击!”
罗尔斯少校兴高采烈的挥舞着手臂,现在他已经完全对身边的这种庞然大物着迷了。
"芬里斯”充满气势与威力的齐射,以及那种恐怖的破坏力,给罗尔斯带来了一种彻底凌驾于敌人之上的奇特享受。
“加快速度,消灭所有法国坦克,等战斗结束,我会为消灭最多敌人的那个炮组向元首要求授勋!”这个兴奋的空军少校大声的身边的副官吼叫着。
“已经是最高速度了,再快就不能保证精度了,长官!”副官一手捂着耳朵大声的在边上回答到。
就在他们对话的这段时间内,“芬里斯”已经打出了三次齐射。
“那就保持这个速度!”罗尔斯皱了皱眉,随后把双眼凑上面前炮队镜的目镜对着目标群继续观察起来。
“芬里斯”又打出了一次齐射,这种以北欧神话中杀死诸神的那条魔狼为名的坦克狙击炮是徐峻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件大型作品。
其实说起来这种坦克狙击炮应该被称为履带式反坦克自行火炮才比较贴切一点。因为这东西现在怎么看都没有二战历史上那些坦克狙击炮的味道,怎么看都只是一辆巨大的丑陋的简易的自行火炮,而且是一种完全按照搭积木的方式把两种武器硬性拼凑起来的风格。
实话说,徐峻还真的是以这种搭积木的思路来设计这种火炮的,也许还谈不上设计,他只是做了一件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算数,最多是在一些基础和细节上做了一点改进。
徐峻搞出这种东西来的初衷只是想给那些德国将领们演示一下坦克狙击炮在战场上的巨大效用,既然是一种实验,那就越简单越好,而专门设计一辆专用的坦克狙击炮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和投入太多的人力和物力,所以徐峻选择了在现有装备中拼凑出一种类似车辆这个最简单最省力也省钱的办法。
可是徐峻当时没有想到的是,他还真的凑出了一种有效的反坦克车辆。在这次战役结束后,芬里斯非但没有从德国装备中消失,而且生产厂家还专门为它提出了改进计划。
(结果当改进型的芬里斯再次出现在徐峻面前时,徐峻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辆以“芬里斯”为版本的“象”式坦克狙击车。)
现在这种原始版本的“芬里斯”还保留着简易自行火炮的外貌,徐峻在它的外形设计上根本就没有花丝毫精力。这辆坦克狙击炮看上去就是一个履带底盘上随意的安装着一门火炮,连个半封闭式战斗室都没有,和其他类似的改装型自行火炮来比简直是简陋。
简单的外型掩盖住了它的本质,只有在战场上“芬里斯“才能显露出它超强的实力。
在火炮的选择上,徐峻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德国著名的88毫米高炮。
无论从射速和威力来说,它都是现在能够选择的火炮中最出类拔萃的,所以徐峻决定用56倍径的FLAG36型88毫米高炮作为”芬里斯”的利齿。
接着他就开始在众多的德国装甲底盘中挑选承载这门火炮的型号,他要为“芬里斯”挑选一个最适合的身体,既要强壮还要迅猛。
没想到这个简单的筛选工作却让徐峻疼起了头,那些轻型底盘不是根本就承受不起这种六吨重的火炮就是承受不起这种火炮开火时的后座力。
而中型坦克底盘虽然能够承受住那些力量却因为动力不够,无法拖着这门炮跟上坦克编队的行进速度,只能缓慢的在后面爬行,完全无法达到徐峻的要求。
半履带底盘虽然有两种达到要求,但是那个高大的驾驶室却成为火炮射击时的障碍,结果火炮要抬的比驾驶室还高才能向前平射,这在战场上简直是招摇到了极点,所以半履带底盘全都被否定了。
就在徐峻为此头疼时,一份莱茵金属提交的报告让他想起了这个公司生产的一种大型履带式底盘,这种底盘由于用途特殊所以根本就没有量产过。由于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稀少了,所以徐峻差一点就忘记了还有这种底盘存在。
那就是德国陆军最大的臼炮,卡尔六百型的履带式底盘。
经过仔细研究过这种底盘后,徐峻感到自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但是这种大家伙距离徐峻的要求还是有相当的距离,所以必须对这种底盘进行彻底的改进。
卡尔六百到现在为止才生产出了一门,莱茵公司现在却已经为它生产出了四辆底盘的样车。
由于要承载70吨重的巨大火炮,所以这种底盘被造的巨大而坚固,足足有十一米长三米宽,光自重就有五十吨,这显然不能达到徐峻的要求,所以徐峻命令莱茵公司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对这种底盘进行重新改进设计,并要求立即生产出二十辆样品。
按照他的命令,这个底盘被缩小到七米长,二点五米宽,两点四米高。由于拆除了不需要的炮架,加强肋,减少了负重轮和履带的数量,车体重量猛的减轻到二十二吨。
莱茵公司在徐峻的要求下对行动装置上也进行了改进,换装了大直径的负重轮,加大了履带的行程,换装了四号坦克的变速箱,把那台安装在车尾的发电机布置到车头上,和原来就安置在车头的发动机以及变速箱串联起来,组成一个整体的动力室。
驾驶员还是按照原来的安排坐在驾驶室的左侧,机电员反坐在他身后。这样的布局可以为安装那门FLAG36腾出整个车身和车尾的空间。
动力系统使用的还是卡尔六百上使用的梅巴赫507型柴油发动机,这是德国现在动力最强劲的发动机之一,达到了六百马力,而且油耗很低。
这种发动机拖着卡尔六百臼炮那一百二十四吨的车身还能以每小时十公里的速度前进,而现在换做的全重才三十五吨左右的“芬里斯”,在单位功率上简直是飞越性的爆涨,现在它可以轻松的跑到每小时四十公里。
这意味着“芬里斯”能够随同坦克集群进行快速突击,莱茵公司总算圆满的完成了徐峻赋予他们的任务。
由于这是这位新元首对莱茵公司亲自下达的第一个任务,而且为了拯救那些还在盖世太保手里遭受调查的公司董事会成员,莱茵金属毫不犹豫的投入了它全部的实力。
在所有工人和技术专家的努力下,“芬里斯”在徐峻提出技术改进要求的半个月后爬下了生产线,这在当时完全就是一项奇迹。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些技术上的原因,毕竟这种车辆总体结构上只是卡尔六百的缩水版,而且运用的都是比较成熟的技术,在改进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而且为制造卡尔六百底盘所设计建造的加工机械和模具还在那里,只要稍微做一下修改就能完成对“芬里斯”的制造。
那门FLAG36也专门做了些改进,主要是在它的炮架上,由于这种自行火炮只有一个毫无保护的露天战斗室,所以为了保证炮组成员最低限度的防护,莱茵金属特意降低了88炮的炮架高度.
现在这门炮的炮身几乎就是贴着顶部装甲延伸出去,炮手们只要弯下腰低下头就能得到车身的装甲防护,虽然那层装甲只有十二毫米厚,但是足够应付敌人小口径武器的攻击了。
在炮身上部还安装了一个窄窄的装甲防盾,可以保护瞄准手在必须暴露出头部瞄准时不被对方轻武器或者炮弹碎片伤害。
这个露天战斗室的后面是个巨大的弹舱,由于底盘拥有充足的空间,莱茵公司毫不客气的在那个弹舱里塞满了88毫米炮弹,这使这辆坦克狙击炮的载弹量达到了惊人的一百十六发,而且还不会让车上的炮组成员感到有丝毫的拥挤。
“芬里斯”全体成员九人,其中一名驾驶员,一名机电员,一名机修员,这几个是基本成员,剩下的都是88炮的炮组成员,两名装填手,一名炮手,一名瞄准手,一名炮长和一名运弹手构成了整个战斗小组。在车辆行进时,他们就坐在那个露天战斗室里的折叠椅上休息,宽阔的车体除去那门大炮的体积还能剩下很大的空间,这使得他们可以携带比其他坦克成员更多的给养和个人物品,初期型“芬里斯”坦克狙击炮的乘员是当时德国陆军装甲部队里最舒适的士兵了。
由于本身只是处于实验性质,所以徐峻只是向莱茵公司订购了二十辆“芬里斯”样车,组成了元首近卫坦克狙击营。
莱茵公司虽然不清楚元首的意图,但是他们看出了元首对这种战斗车辆的兴趣与重视,随后他们也发现了“芬里斯”在战场上的潜在价值。
为了尽可能的讨好这位年轻而强势的元首,莱茵金属做好了后期大批量生产的所有准备,更让徐峻想不到的是他们已经开始在“芬里斯”的基础上开展了改进型的研制。
“芬里斯”的强大威力和良好的性能在黄昏战役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但是,面对着法国人蜂拥而来的密集攻击,就算是“芬里斯”也不得不陷入了苦战。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五章 战役(四)阻击
“芬里斯”坦克狙击炮群的拦阻射击给法国坦克群带来了严重的损失,在一开始的四次齐射里,八辆“芬里斯”一举摧毁了十九辆FT17,其中半数以上当场就被炸成了碎片,剩下的也都烧成了一团火球。
但是遭受到如此打击的法国坦克群并没有停止他们的冲锋,法国坦克手们怀着坚定的战斗信念继续向前突击。前排的坦克被击中爆炸,后排的坦克会立即绕开那堆残骸迅速补上牺牲战友的位置。
法国投入进攻的坦克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虽然“芬里斯”的攻击凶狠而有效,但是一时间还无法对法国坦克群的进攻阵型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影响。
德国士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在那些德国步兵眼里,法国坦克好像是从魔法盒子里冒出来一样无穷无尽,每当一辆法国坦克被摧毁,立刻会有另一辆坦克出现在那个缺口上。
德国士兵们看着那群涂着褐黄两色迷彩的小坦克排着整齐的队形向着自己慢慢的压过来,在他们心底里突然产生了那些法国坦克可能永远都消灭不完的感觉。
“芬里斯”还在奋力射击着,但是连续高速射击所带来的后遗症已经开始显现出来。
虽然那些炮手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兵,但是人的体力是有限的,高强度的连续射击快速的消耗着德国炮手们的体力.
虽然德国炮手们依靠着坚定的战斗意志继续奋力工作,但是随着法国坦克的不断推进,“芬里斯”的射击速度和精确度还是缓缓的降了下来。
法国坦克已经推进到距离德国阵地不到八百米的位置,部署在德军一线阵地的德国反坦克炮部队终于开始投入战斗。
由于现在德军中50毫米反坦克炮属于最新装备数量还不多,而且按照徐峻的命令全都供应给了一线战斗部队,所以在元首近卫军团第一零一反坦克营配备的还是那种37毫米反坦克炮。
虽然这种小口径反坦克炮在前阶段战役中已经被证明难以对现役法国和英国的重型坦克造成伤害,但是如果用来对付一些轻装甲目标,这种火炮还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武器。
按照徐峻的想法,现在先拿这些现成的装备用起来,等以后有条件了再调换更强大的武器,如果真的遇到这种火炮无法对付的目标的话,他还有“芬里斯”这张王牌。
37毫米反坦克炮虽然无法对付重型坦克,但是对付起那种一次大战时生产的老式坦克它还是很有信心的。
37毫米反坦克炮可以在一千米外就穿透FT17那只有22毫米厚的前装甲,但是为了确保射击精度,谨慎的炮连指挥官在法国坦克推进到八百米后才命令开火。
十二门37毫米反坦克炮加入战斗大大减轻了“芬里斯”的压力,随着一辆又一辆FT17被撕成碎片或者烧成废铁,法国坦克群的突进终于被阻窒住了,虽然那些法国坦克还在前仆后继的向前冲锋,但是却再也无法向前推进一步。
德国阵地前八百米至五百米这段地域成了法国坦克的死亡地带,没有一辆坦克能够冲过这段距离,短短几分钟里,这段地域里就停满了燃烧着的坦克残骸。
可是法国坦克群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就在他们正在被德国反坦克火力大肆屠杀的时候,德国重型炮兵部队开始了对他们的轰击。
由于前沿指挥官判断法国坦克群后面一定有法国步兵跟随,所以道根向徐峻请求动用师属重炮轰击法国进攻集群。
徐峻毫不迟疑的同意了道根的请求,由于重炮在炮击之前需要很长的准备时间,结果才会到这时候才加入战斗.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前沿指挥官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其实也不能怪他,在坦克进攻时后面伴随步兵一直是德国军队的作战规律,他怎么会想到法国人竟然不这么做,他们只派出了坦克而没有让步兵跟随.
如果他知道这个情况,他一定不会要求动用炮兵部队对敌方进行轰击,因为对于防守中的德国军队来说,过度的火力是一种浪费,特别是现在这种必须要节约弹药的情况下.
不过也因为他的这次判断失误,致使德国炮兵在关键的时刻和关键的位置给予了法国坦克群致命的一击。
步兵团直属炮兵连的4门1918式75毫米步兵炮,4门1933式150毫米重步兵炮,加上师属炮兵团的24门1928/29式105毫米轻榴炮外带8门1918/40式150毫米重榴炮的密集轰击给已经被打的凄凄惨惨的法国坦克集群添加上了新的伤口。
无数炮弹在被阻挡住的坦克群中爆炸,那里本来应该是炮兵指挥官们计算好的跟随在坦克群后敌军步兵的位置.
被这种大口径炮弹直接命中的话,坦克可以说不是被炸毁而是被砸毁的。如果碰巧命中坦克炮塔的话,雷诺坦克的车长可能还来不及感觉到中弹的痛苦就已经和那个小小的炮塔一起被砸成薄饼了.就算不直接命中坦克,光靠近失弹爆炸时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就足够把这种七吨重的小东西掀个底朝天.
一个炮兵前沿观察员事后发誓说他亲眼看见一辆法国坦克被炮弹炸飞起十几米高,接着掉落下来砸毁了另一辆坦克.
由于战后那片战场堆满了各种残骸,很多已经辨认不出形状,所以无法找到证实他的话的确凿证据.
这个士兵的话虽然可能带着点夸张的味道在里面,但是当时炮火的密集程度和法国坦克在弹幕中震颤挣扎的景象的确给所有在场的德国士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炮兵部队给予法国坦克群造成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坦克集群彻底崩溃了。
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在遭受到如此凶猛的火力打击后还能继续保持他们的进攻势头,再勇敢的部队也无法承受如此惨重的损失。
法国坦克抛下了一地燃烧着的钢铁残骸开始撤退,在德国炮兵追逐射击后,只有不到十辆的FT17逃回了出发阵地。
到现在为止一枪未放的德国步兵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熊熊燃烧着的残骸群这些士兵们感到有点不寒而栗.
法国坦克手们的战斗意志让每一个看到他们进攻的人都不禁会肃然起敬,如果这些坦克手驾驶的不是这种老掉牙的破烂坦克而是那种带着厚重装甲的新型坦克,而自己这边没有那些“芬里斯”,那么这次进攻将会有一个完全相反的结局。
法国坦克残骸上的火焰随着一次次车载弹药的殉爆越烧越旺,各色的曳光弹划着优美的弧线四散崩射,看上去就像是节日里的礼花.
但是却没有一个德国军人为眼前的景象而赞叹,因为每一个德国士兵心里都清楚这些礼花背后那昂贵的代价。
坦克残骸燃烧时冒出的滚滚黑烟遮住了半个天空,使本来就因为阴霾的天气而暗淡的战场显得更加的凄凉。
由于德国阵地现在正对着太阳,被浓烟遮蔽后的阵地变的犹如傍晚一般的昏暗。
这时,一件让所有人都吃惊事情发生了,还没等德国士兵们从上一场激烈的攻防战给他们带来的刺激中恢复过来,法国军队竟然又一次发动了进攻。
尖利的哨子声几乎压过了那些弹药殉爆声,德国士兵们感觉地面又一次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上帝!法国人疯了,他们又出动了坦克!”
一个炮兵观察员大声的惊呼起来,虽然那些残骸和浓烟遮蔽了他的视线,但是他敢肯定他现在所听到的从法国阵地上传来的隆隆声绝对是坦克发动机的轰鸣。
“注意,法国人又进攻了!做好战斗准备!”
反坦克炮阵地指挥官对着部下们大声命令着.
炮长们连忙连踢带拉的把自己那些刚坐下来喘口气的部下们重新赶回各自的战位.
一群累坏了的运弹手把刚打开盖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水壶往腰上一挂,随后扛起炮弹箱走向各自的大炮。
装弹手们拉开还是滚烫的炮闩,把一枚枚穿甲弹填入了炮膛.
瞄准手把眼睛凑上瞄准镜的目镜,双手紧握着高低机和方向机的转轮把手.
疲惫的德国反坦克炮手们双眼死盯着被黑烟笼罩着的阵地,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看来情况不妙,真的不妙!”
罗尔斯少校从炮队镜前收回视线,随后皱着眉头对自己的参谋说到。
“什么都看不到,全被浓烟遮住了。”
参谋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忧心忡忡的回答到。
“我们现在的视野只能达到五百米,法国人成功的用他们的坦克制造了一座烟雾屏障。”罗尔斯摇着头说到.
现在这位"芬里斯"坦克狙击炮营指挥官已经完全从前面消灭法国坦克群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
法国人竟然会在遭受如此损失之后这么快就发起第二次进攻,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上百辆法国坦克燃烧时冒出的浓烟给法国人造出了一个烟雾屏障,当然这不可能是法国人发动前次进攻的目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真的太可怕了。
现在这种局面只能说是个意外,也可以说是那些法国坦克手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送给他们的战友们最后的礼物。
“五百米外什么都看不到!看来这些坦克还能烧上半个小时,现在风又不大,我们别指望这些烟雾会很快散开。”
随后罗尔斯对参谋命令到:“立即把这里的情况向司令部报告,命令炮连按照扇型射角分段负责前沿阵地,无论法国人派什么过来,只要它从烟雾中钻出来,我们就把它轰飞!”
“遵命,长官!”
“命令炮兵立即开始拦阻射击,从一零四至一七零,炮火覆盖。”
道根放下电话,快步走到观察窗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大为忧虑.
德国军队现在的视野不良,如果现在法国人发动一次和上次一样规模的坦克突击,那么就很可能能够突破反坦克炮和炮兵的拦阻,冲进自己的阵地.
一想到出现这种情况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道根的心就一阵发寒。
“嗯?上校,您听这是什么声音?”
一个参谋突然疑惑的说到。
“什么?”道根不解的回过头问到。
“天上有声音,不会是我们的飞机吧。”
“飞机?这不可能。”道根仰起头向空中望去,厚厚的云层压的很低,而滚滚的浓烟笼罩着半个天空。
“今天云高只有三百米,我们的飞机完全无法进行近距离支援。而我们自己的侦察机由于跑道太软也无法起飞,现在空中应该没有任何德国飞机。”另一个参谋走过来说到。
“的确是飞机的声音,而且不只一架。”
道根仔细的辨别着那种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到了,在那里!长官!”
前一个参谋突然指着阵地前方大叫起来。
道根连忙顺着那个军官手指的方向望去,结果他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
“斯。。。。斯帕德七型。。。。”
道根一眼就认出了从那层烟墙中钻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几乎是呻吟着对自己的参谋们说到:“那是法国战斗机,而且是上次战争中法国最好的战斗机,二十二年前的古董.我算是想明白了,那些法国人在进攻我们之前一定先去洗劫了哪家博物馆。”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五章 战役(五)炮火
三架斯帕德战斗机一边灵活的扭动着身躯向着德国阵地蛇行前进,一边下降着它们的飞行高度。
这三架法国飞机在几乎贴着地皮的高度向着德国阵地突击,它们轻巧的掠过德国阵地前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和障碍物,随后在冲入德国阵地那一瞬间在那些看的目瞪口呆的德国士兵面前拉了起来.
飞机带起的高速气流把那段战壕里的德国士兵吹了个人仰马翻,那些德国士兵翻身从战壕里站起对着扶摇直上的法国飞机挥舞着手臂大声叫骂起来,可奇怪的是当时却没有一个人想到对着那几架飞机开上一枪。
斯帕德战斗机飞速的向上爬升,在到达阵地上空一百多米的高度时猛的散开了队形。
在队形左右的两架斯帕德沿着德国一线阵地一左一右散开,在做了两个漂亮的横滚动作后,这两架飞机开始在德国前沿阵地的上空盘旋了起来。而最中间的一架则沿着阵地中的主交通壕向着中心阵地的纵深继续突进。
直到这时德国官兵们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伴随着军官们的怒吼声,士兵们纷纷举起各自手中的武器向着那些在自己头顶正肆无忌惮飞舞着的老式飞机展开了攻击。
“反应实在是太慢了!怎么会让这些老掉牙的飞机突破我们的阵地!战地军官刚才在干什么!”道根愤怒的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转过身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作战参谋吼到。
“部队的反应速度的确太迟钝了,不过这也情由可原,这些法国飞机出现的太突然了,当它们出现时距离我们只有五百多米,而阵地上的士兵们还沉浸在歼灭法国坦克群的喜悦中,让他们在这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做出反应好像太难了点。而且那些法国飞行员的技术还真的没话说,说实话我前面也都看呆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胆而精湛的飞行。”作战参谋低声的回答到。
“你不用为那些家伙求情,让这种几十年前的老飞机轻易的从低空突破阵地,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无法原谅的失误。如果换作那些英国人的新式飞机的话,前沿阵地,不,就连我这个指挥所都有可能已经死尸遍地了。”道根举起望远镜向着正在上空翻滚盘旋着的法国战斗机望去。
“阵地防空反应迟钝,这是战地指挥官的失职行为,让他们在战斗结束后写一份书面报告交给我。看来部队还是缺少训练,像这种样子怎么能面对以后更加激烈的战斗。
现在你立即打电话给各战地指挥官,就说是我说的,连几架上次战争中使用的老式飞机都能低空突破他们的阵地,这简直是整个武装党卫队的耻辱。
我现在怀疑他们是否真正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我们伟大的元首,是否还有资格配戴元首近卫军团的标志。
如果他们认为我的观点是错误的,那就让他们用事实来反驳我吧。”道根提着望远镜走到地图桌前向着作战参谋冷冷的命令到。
“遵命,长官。”
“炮击!隐蔽!”
观察哨突然大声的喊叫起来,还没等他从观察口上蹲下身,狂暴的爆炸气浪已经从那个狭小的观察口冲进了这个掩蔽部,年轻的哨兵被气流从窗前直接吹到了指挥所墙边的地图架上。
文件,废纸,地图和各种各样的零碎物品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在指挥所宽敞的空间里上下飞舞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
还没等指挥所里的军官们从那种近距离爆炸所造成的巨大冲击中恢复过来,第二发炮弹爆炸的冲击波却又一次开始在指挥所里肆虐,道根和他的参谋们发现他们掉进了一个充满着火焰和鲜血,泥土和碎片,并且还在不断震荡摇晃着的地狱里。
“长官!看来我们的指挥官们都被法国人给骗了。”魏尔勒微弓下身体在徐峻身边低声的说到,参谋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不但是他们,我们也被欺骗了,不是么。”
徐峻端坐在他的办公桌后,手里不停的翻转这一只漂亮的大理石镇纸,在那块十厘米长六厘米宽的黑色顶级大理石上镶嵌着一枚闪亮的一级铁十字勋章。
“不用担心,我的参谋长。现在的局势还没有到危险的地步。这场战斗对法国,对德国,对这次战役最后的结局有非常重要的影响,这一点你我和最高统帅部的元帅将军们都非常清楚。
看来对面的法国指挥官也很清楚这一点,不过可惜的是他的法国统帅部不但没有支持他而且还正在拖着他的后腿,从这上面来看,我们其实已经稳稳的站在了上风。
在战斗中发生判断失误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不是战略性的失误,就不会对部队造成无法挽救的损失。现在我们只是在战术上上了一个小当,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们在此之前已经得到了一分,现在他最多是和我们打成了平手。”
"但是,我们的损失。。。。”魏尔勒皱着眉头说到。
“这些损失让我很痛心,但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我的参谋长阁下,现在我也无法为那些正在为我战斗的士兵做什么,我更不能去干涉前线指挥官们的指挥。
我们是决策者,我们的责任是为部下指定最终的作战目标。我已经定下了计划,设置了目标,剩下的问题就让那些下级指挥官来处理吧。
海德拉军团必须坚守在这里直到黄昏战役计划开始运转,这本来就不是一个非常轻松的目标,其实我们早就应该预见到这会是场惨烈的战斗。总算现在的损失还在我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而且法国人也相应的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现在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不过我相信那绝对不会是法国人。
相信我们那些的部下的能力吧,相信他们的决心和对德国的忠诚,我的参谋长阁下。现在我觉得你应该收起你的担忧,好好考虑如何来重新鼓舞起士兵们的士气。。。。”徐峻突然停住了。
“听枪声战斗好像又开始了,我们出去看看。”他抬起了眉头,站起身来向着司令部掩蔽所的门口走去,正在地图桌前忙碌着的指挥官和参谋们连忙恭敬的让开了路。
“魏尔勒。”
徐峻站在掩蔽所前指着远处阵地上滚滚的硝烟说到。
“前沿阵地现在正在与法国人短兵相接,他们正在战斗。”
“我看见了,长官。”魏尔勒站在徐峻的身后回答到。
“这该死的天气,如果我们的空军能够出动的话。。。。”
“这只能说法国人走运,不过这也是他们最后的运气了。只要古德里安和汉斯到达进攻位置。。。。”徐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您已经下达了发动黄昏战役的总攻击令了吗?我的元首。”
“下达了,我的参谋长阁下。两个小时前我就下达了,说起来黄昏战役计划其实在我们到达这里时就已经开始了。。。。”
“不知道道根上校现在怎么样,听报告说他受了伤。”
“我也很担心他,不过听报告说只是轻伤,没有生命危险。我现在还真的想去前线看看他,如果他敢欺骗我,就是说如果他受了重伤,我就剥夺他的指挥权,我来亲自指挥那两个营!而你就留在这里控制整个军团的运作。”
“千万别这样做,我的元首。道根上校一看就是个很有运气的人,他绝对不会有事情的,我觉得您还是待在司令部里远远的为他加油比较好。况且您不是说过,对他们充满信心的吗?”魏尔勒连忙大声的说到。
“前面说我的时候还一套一套的,还没等我提出想要上前线指挥的要求,就已经说了一堆什么什么不能去干涉前线指挥官们的指挥的话。还有什么我们是决策者,我们的责任是为部下指定最终的作战目标,要我相信那些的部下的能力。
现在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下子就把尾巴露了出来。说起来我早就该看透他了,他怎么可能会是那种老老实实待在后方的人。想找那种理由蹿到前线去,还真是狡猾。反正我和他耗上了,想把我一个人扔在后面受苦受累,自己跑到前线去过瘾,门都没有。”
参谋长阁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掏出手绢擦着眼镜,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贼贼的神色让徐峻连打了几下冷战。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明白了,按照现在的局势,我认为还是保持原样就好,保持原样,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低下了头。
“这就是代价。”
道根站在战壕里咬着牙说到,他的指挥所现在成了一堆七倒八歪的原木和坍塌的土堆,在那些东西上到现在还在冒着缕缕的青烟。
“我们人员的损失还不严重,长官。”作战参谋回答到。
“什么!那怎样才叫严重!”道根猛的转过身来,把正在为他包扎手臂的军医吓了一跳。
“竟然让法军的飞机大模大样的在我们头顶转了五分钟,要不是元首警卫旗队的防空炮把那架向中心阵地突进的飞机打了下来,连司令部都可能会遭到炮击,你想过这一点没有。如果元首遇到一丝一毫的危险,谁能承担起那个责任?”
“。。。。”
作战参谋被道根凶狠的眼神逼的低下了头。
“报告长官,损失情况已经汇拢过来了。”后勤参谋跑过来报告到。“法国人的炮击对前沿阵地没有造成严重的损害。在炮击中一营有二十三名士兵阵亡,五十七人受伤,但是在左翼的二营伤亡情况比较严重,四十四名士兵阵亡,七十二名受伤。军官到现在还没有一例伤亡。”
“是么,真是损失惨重,两个排失去战斗力了。其他部队怎么样?”道根问到。
““芬里斯”部队损失了一门炮,四名士兵。反坦克炮部队损失十九名士兵,他们的排长汉森少尉阵亡了。”
“是汉森么?”道根缓缓的转过身向着面前的阵地望去。
“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失误造成的。”
当道根的指挥所还在炮火中摇晃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部队犯了一个多么巨大的错误。他们竟然把法国军队的炮兵校射机放进了阵地。
法国人为什么使用这种老式的飞机,这一点道根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但是就算是再老式的飞机也能够完成为炮兵校正射击落点的工作。
虽然反应过来的德国炮兵们恼羞成怒的用20毫米机关炮把那两架法国战斗机在半空中打成了碎片,但是法国飞机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那些背着步兵电台驾驶飞机的法国飞行员在被炮弹撕碎前就已经把他们观测到的德军阵地指挥所和炮兵阵地的方位坐标报了回去。
法国重炮的炮弹几乎和那两个飞行员的残骸同时落地。幸运的是,他们只来得及发动一轮准确轰击,也就是这轮轰击给德国军队带来了重大的损失。
道根的指挥所被摧毁,道根带着他的军官和几个机灵的工作人员在那个掩蔽所坍塌之前逃了出来。
总算还好指挥部只有几名军官在逃亡的过程中被炸起的泥土和木头砸伤擦伤,道根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过比起那些被直接炸飞的士兵,他真的是够走运的了。
但是因为所有的通讯工具都在坍塌的掩蔽所里,他其实已经失去了对前沿阵地战斗的指挥能力。
由于飞机被及时的击落,法国炮兵的射击开始散漫起来。在对那些已经轰击过的目标点附近位置进行了几次覆盖式射击后,法国炮兵停止了对德国阵地的轰击。按照道根的判断,法国人可能没有太多的重炮炮弹。
但是现在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可能错了.
就在他向着阵地前沿观望的时候.阵地前沿那群正在冒着滚滚黑烟的法国坦克残骸群里爆起了几十只巨大的火球,滚雷般的巨大爆炸声和地面微微的震颤在向道根表述着一个事实.
法国人竟然开始对横在德国阵地前的那群燃烧着的坦克残骸展开了猛烈的炮击。
道根怎么想都不明白法国人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们的炮弹已经多到可以浪费了吗?
但是当那些坦克残骸被重炮炸成碎片,那些钢铁碎片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四散飞溅.
那些正燃烧着的火焰在爆炸产生的飓风中瞬间被熄灭,冲击波吹散了浓烈的烟雾,道根发现几条明显的通道在残骸群里被慢慢炸了出来.
接着当第一辆法国坦克从烟雾中猛的蹿出来时,道根终于彻底明白了法国人的企图.
法国人这是为他们的进攻部队炸出条进攻通道来,道根真的想给自己头上来一下,自己前面真是太蠢了,连这一点都没看出来.
那堆坦克残骸虽然给法国进攻部队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烟雾屏障,但是却也阻碍了法国人的进攻道路,燃烧着的火焰不但能够阻止对方步兵前进,也同样的阻碍着对方的坦克部队,火焰会引燃那些坦克上面的汽油发动机.
道根知道自己的部队现在面临着的是一次真正的考验,这是对士兵的考验,也是对那些战地军官的考验,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没有统一的指挥了。
不过道根相信那些士兵和军官们一定能渡过这道难关,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武装党卫队,他们都是他的部下,是元首的近卫军!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五章 战役(六)懦弱
五百米,在战场上这个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一支冲锋中的部队可以在短短几分钟内跑完这段距离突入敌人的阵地。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们已经进入了防御方除了手枪和手榴弹之外几乎所有武器的有效射程,在历史上曾经发生过进攻方就算流尽了鲜血也突破不了这短短的五百米的情况发生,不过,那种情况仅限于步兵。
当第一辆法国坦克从那燃烧着的钢铁残骸堆之中轰鸣着出现在德国士兵的面前时,这并没有给那些年轻人带来多大的震动。
他们早就已经严阵以待,虽然法国炮兵的轰击给第一线阵地上的德国部队带来了不小的伤亡,但是战友们的鲜血非但没有打击到那些忠诚战士的士气,反而更加燃起了他们的斗志。
这些士兵们狂热的期盼着战斗,他们决心要用敌人的头颅来装点阵亡者的幕碑。
这段足足有三公里长的中央防御阵地是由十二个武装党卫队步兵排守卫着,二线阵地设置在他们身后一百五十米之外,在两条战线之间则是大大小小的重型武器发射点和掩体。曲曲弯弯密如蛛网的交通壕把这些火力点以及两条战线连接了起来.
这些交通壕挖的很深,基本上都有一人多高,士兵站在里面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这是德国陆军最标准的防御坑道系统,这种交通壕不但可以使二线部队在需要对前沿进行支援时能够在对方强大火力威胁下安全的到达一线阵地,而且一旦一线阵地被突破,那些冲入战壕的敌人也会在这些迷宫般七拐八弯的交通壕里失去方向。
德军在这些交通壕的交汇点设置了隐蔽的机枪射击掩体,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人根本就无处躲藏,如果那个法国士兵不走运撞上这种战壕陷阱,那么他最后的下场必定就是变成倒卧在战壕泥泞底部的一具千创百孔的尸体。
武装党卫队士兵们紧握着手中的步枪,等待着军官下达战斗的命令,有些士兵甚至为马上就要展开的战斗兴奋的颤抖起来。但是他们的长官们却没有这么强烈的欲望,他们正为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局面发愁.
所有与前沿总指挥部的联系都中断了,他们现在只有和营指挥部战地电话的通讯还保持着,而且两个营部之间的通讯也都中断了。
法国人的炮击摧毁了阵地总指挥部,战地电话的总机和通讯电台已经随着掩蔽所的坍塌掩埋在了那堆还在冒着淡淡青烟的泥土下面。
前沿阵地已经失去了统一的指挥,两个武装党卫队营现在只能靠通讯兵来回穿梭保持一定的联系。更加严重的是,他们还同时失去了与更上级指挥机关的通讯,这意味着他们现在无法及时的呼叫后方火力对他们的支援。
现在前沿阵地与后方唯一剩下的快捷的通讯方式只有使用无线电,而让那些指挥官们深感郁闷的是,现在无线电通讯竟然出现了拥堵现象。这些战地指挥官们突然发现他们仅有的几个呼叫频率已经被装甲部队占了,现在电台里的通话是一片混乱。
战地指挥官们已经没有心思和时间去跟装甲部队扯皮了,两位党卫队少校营长连忙命令各自的通讯连尽快铺设新的战地电话线路,至少连接起两个武装党卫队营之间的相互联系。
这时候法国人的坦克群已经出现在了军官们的视野里,于是这两个武装党卫队营在恢复与上级联系之前只能先各自为战了。
随着距离缓慢的接近,法国坦克那涂着褐黄双色迷彩的轮廓清晰的显露在德国官兵的面前。
“有“玛蒂尔达”还有B1,见鬼了,还有R35,都是些难以对付的家伙。”
一营营长莫瑞少校望着那群缓慢爬来的庞然大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现在已经不想去知道法国人从哪里搞到“玛蒂尔达”坦克,他现在只知道这些坦克绝对不是前沿阵地配属的那些37毫米反坦克炮能够解决的对手。
“芬里斯呢,他们怎么还不开火?他们没看到这些坦克么?”
莫瑞大声的喊到。
“长官,芬里斯正在转移阵地,他们还没有进入新的发射位置。”营部参谋连忙报告到.
“什么!”
莫瑞连忙转过头向着芬里斯的阵地望去,现在那块阵地上只剩下一片狼籍,地上散满了闪亮的炮弹壳和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最显眼的莫过于一堆还在冒着青烟的残骸和十几个用沙包和泥土垒起的发射掩体。
看来那堆残骸就是那辆被法国重炮摧毁的芬里斯了。莫瑞的视线连忙四下里巡视,总算在阵地的后方看到了那群芬里斯的踪迹,这群庞大的坦克狙击炮正在快速的横穿整个二线阵地,他们正向着阵地的左翼阵地转移。
“才中了法国人一发炮弹就乱了方寸了,罗尔斯那个家伙连通知我们一声都来不及了吗?”
莫瑞转过脸对着参谋命令到:“看来我们现在指望不上他们了。立即命令一连二连指挥官,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全力阻止法国坦克前进,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必须要顶住这一波的进攻!”
“遵命,长官。”
“通讯参谋,电话线路铺设的怎么样了?”
“正在连接中。”
“加快速度。”
“明白,长官!”
“哼,你们看看,那就是英国佬造的玛蒂尔达坦克,看到了没有,这东西装甲虽然厚,但是在我们的芬里斯面前最多只是张厚点的纸而已,听明白了吗?就算再厚也只是张纸,哈哈!”
施米特准尉一边挥舞着他的鲁格一边鼓舞着他那些士兵的士气,虽然在旁人看来,他的那些士兵们早就已经士气如虹了,但是施米特觉得还不够。
现在这些只有一两年兵龄的小伙子一个个屏息凝神端着步枪瞄准着那些慢慢接近的坦克,他们的眼睛里充满着对战斗的渴望。
施米特排已经在战壕里憋了整整一个上午了,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能找到一次开火的机会。其实说起来也怪他们反应稍微迟钝了点,当那几架法国战斗机掠过他们头顶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开火射击。
结果当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施米特怒吼着下达射击命令时,那三架法国战斗机却已经像秋天的落叶一样翻滚着,四散着往下掉了,于是他们就连这个唯一的开枪机会都没能把握住。
在这段时间里,法国的坦克群已经把他们与德国阵地的距离拉近到了四百多米。主要是这几种坦克都有一个通病,速度慢的惊人,玛蒂尔达一型已经像辆牛车了,而法国的BI更是彻底的展现出了什么才叫迟钝,再加上昨晚刚下过雨,湿软的地面更是拖慢了这些身沉体重的大家伙的速度。
R35本来比他们都快上那么一点,但是为了维护进攻队形,它也只好放慢了前进的速度。那群法国坦克群慢腾腾的,战战兢兢的用步行速度向着德国阵地“冲锋”。
法国坦克手们并不是懦夫,他们和对面的德国战士一样拥有坚定的战斗意志和勇气。否则他们不会在看到一整个坦克团在十几分钟内灰飞烟灭之后还义无反顾的继续发动进攻。
他们已经看到了前面一次坦克攻击群的惨状,那些坦克的残骸现在就在他们身后,那种凄惨的景象让每一个看到过的人都会不寒而栗。
刚冲到四百米的距离,法国坦克群开始对德国阵地发动压制射击。也不知道法国人怎么想的,B1坦克开始一边行进一边向着德军前沿阵地倾泻它的75毫米榴弹和47毫米榴弹,这些法国炮手们本来技术就比较有限,现在再加上是在行进中开火,所以那些炮弹的命中的精度可想而知.
除了那些抵肩射击的47炮还能打中几个德国掩体,把沙包和泥土崩得漫天乱飞之外,那些75毫米榴弹炮弹却只能毫无用处的在德国战壕前后的空地上制造着一个又一个无聊的弹坑。
不过既然是压制射击,那就只要考虑往对方的阵地上尽量倾倒炮弹就可以了。如果发现对方有什么火力点胆敢还击,那时候再用短停射击消灭它,只要自己用最短的时间突破德国军队的阵地,那么自己就完成了一半的任务,接下来只要继续往德国中心地带插下去就行了,清理战壕的工作将由跟在坦克群后面的那群步兵去解决。
“马蒂尔达”一型的表现也不错,虽然只安装了两挺机枪,不过还是扫的德国阵地上泥土飞溅,气势不凡。
法国坦克群的压制攻击看上去的确轰轰烈烈又华丽又漂亮,在那暴雨般的火力攻击下,法国坦克成功的在德国阵地上升起了几十股大大小小的烟柱和无数的火球。
在坦克冲锋阵形第一阵列中间位置是第六坦克师二团一营一连的连长坐车,坦克连长菲里安少校正坐在B1狭小的炮塔里用肩膀架着炮尾托架奋力的向德国人开着炮。
虽然他清楚的看到自己操纵的那门47毫米泡的炮弹摧毁了一个又一个德国射击掩体,在这一点上他对自己的操炮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菲里安感到自己却越打越心慌。
现在战场上呈现出的这种诡异景象让他突然从心底里泛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德国人的反应太奇怪了,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对自己的攻击做出任何的回应,甚至就连一枪都没放过。
他现在已经可以依稀的看清德国战壕上露出的一个个黑色的德国钢盔,法国坦克连长亲眼看着一顶又一顶钢盔在炮弹和机枪的暴雨中消失在战壕里,但是那些德国人却好象是被浇铸在那段战嚎上一样,还是继续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德国阵地上呈现出一种非常反常的宁静景象。
看来有点不妙。看着越来越清晰的毫无生气的德军阵地,他脑子里突然蹦出刚才阵亡的坦克二团团长夏农上校的形象来,他前面在经过那堆残骸时看到了这位老上校残缺不全的遗体,法国坦克连长突然感觉到后背开始一阵阵的发凉,心里泛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菲里安把一发47毫米炮弹推进炮膛随后他把眼睛凑到炮塔潜望镜上,他透过那快狭小的反射镜仔细的观察着正在缓慢接近的德军阵地。
随着他的坦克群越接近德国阵地,菲里安少校心里那种诡异的感觉越浓重。法国人开始感觉到头皮有点发麻,好像就连头发都有一种想要竖起来的感觉。
德国人在搞什么花样,是不是有什么圈套,也许在下一秒钟那片阵地就会火山爆发一样向自己喷吐出无数致命的弹药吧。菲里安在心里忐忑不安的想着。
在进攻前师里的指挥官们交代过他们会用重炮摧毁德国人的反坦克炮阵地,虽然他不知道炮击的结果怎么样,说不定那些炮兵还真的成功了呢。
也许那些德国人是因为没有可以对付自己的武器而不向自己开火的吧,但是经过他的仔细观察看上去又不太像这样,对面德国阵地后方只升起了几根淡淡的烟柱,而且看上去全是那种有气无力好像随时都会消失那种,怎么看德军阵地的样子都不像是被重炮蹂躏过的样子。
特别是后方那几个土坡,上面还搭建了一个坚固的大型掩蔽所。那里一定是一个德军的指挥所或者观察站,按照上级话里的意思,炮兵一定不会放过任何重要的目标,但是菲里安却没有能在那个小土坡上找到半个弹坑。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为什么德国人到现在还不反击,精明的法国坦克连长绝对不会相信德国人会这样老老实实的被自己当靶子打,他现在已经隐约感到德国人发动的的反击必定会比自己遇到的任何一次都恐怖。
现在这个年轻的法国坦克军官开始后悔自己参加了这次攻击了。虽然自己坦克的装甲厚度应该说能够抵御德国人那些反坦克炮的攻击,可是如果德国人拥有比那些反坦克炮更厉害的武器呢。
那些FT17雷诺坦克和那些乘员凄惨的景象又一次的浮现在这位法国坦克手的脑海里。
就在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猛然间,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对面的德国阵地突然像开了锅一样沸腾了起来,无数大大小小的炮弹子弹带着五颜六色的曳光滑过双方之间短短的三四百米距离劈头盖脸的砸到了法国第一线的坦克上。
现在德国阵地看上去变成了一座爆炸的烟火库,各种各样的声响火焰华丽的光芒就向是潮水一样把菲里安包围了起来。
“噹!”
一声剧烈的撞击声猛的把菲里安从刚开始的震惊中惊腥了过来,德国人终于反击了。菲里安连忙提起身边的步话机听通对着话筒大喊起来。
“全连不要乱,保持队形,保持速度,B1坦克排炮火压制,“玛蒂尔达”排,用机枪压制对方步兵火力,所有人听着,为了法兰西,冲锋。”
“明白,全体冲锋!”
耳机里传来自己三个排长的回答声。
“罗威,把速度稍微放慢一点,让侧翼的坦克先冲上去。”菲里安轻轻的用脚杵了一下自己的驾驶员。
“遵命,长官。”
驾驶员也是个聪明的家伙,他轻巧熟练的给这辆坦克退了一个档位,在这个混乱的地战场上暗暗的减慢了速度。
但是虽然菲里安的坦克减慢了速度,但是这辆B1还是成为了德国士兵们优先攻击的目标.
菲里安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他忘了他那面悬挂在车尾天线上的连长旗在那堆进攻坦克群中有多么的显眼。
随着距离德国阵地越来越近,砸到他坐车上的弹药也越来越多,菲里安开始感到有点惊慌了,从刚开始时候几秒种中一发变成了如同密雨一般一秒钟几发,菲里安已经忘记了继续射击,他只是缩在他的车长席上恐惧的望着炮塔顶,倾听着耳边传来的每一声子弹和小口径炮弹敲击B1坦克外甲板发出的尖锐撞击声。
现在这每一声声响都让菲里安感到胆战心惊,他感觉这辆坦克的装甲马上就要被德国人的炮弹给活活砸穿了。
现在这位年轻的法国军官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那些雷诺坦克和那些坦克手的惨状已经削弱了他的战斗意志,现在这为法国少校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才能尽快的离开这里回到安全的地方去。
突然一声沉闷的巨响在车外响起,菲里安连忙趴在潜望镜上向外望去.
只见自己手下的一辆R35坦克燃起了大火,火苗足足蹿起有四五米高,被熏黑了的炮塔向着一边歪斜着,一个坦克手全身冒着烈焰正挣扎着想从坦克炮塔里爬出来,但是爬到一半就再也没有了动静,焦黑的肢体就像一段枯枝一样搭挂在炮塔外,而炮塔里则还不断的向外喷着火舌。
“不。。。。不,我要离开这儿,我的妻子和孩子还在等着我,我不能死在这里。”
菲里安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鬼地方,什么法兰西,什么军人的荣誉,在生命与死亡交替的战场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一顶钢盔有用。
没有见过死亡就不知道生存有多么宝贵,菲里安现在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脱离战斗,离开这个战场,什么法兰西,什么勋章,什么忠诚,让这些都见鬼去.
他只想能活着回到他的妻儿身边,企求他们宽恕自己以前有多么愚蠢,竟然会为了那些愚蠢的荣誉而把他们扔在一旁。
菲里安暗暗的向上帝祈祷,只要他能够活着从这个血腥的地狱中逃出去,他一定立即回到他的家人身边而且再也不离开他们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让他感到自己的愿望有点痴心妄想,不说德国人已经盯上了自己,他到现在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情,就说在进攻途中后退逃跑这一点,就足够让军法处的那些冷血动物把他拖出去枪蔽,他不想死在德国人手里,更不愿意死在自己人手里。
突然菲里安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急忙拿起通讯耳机,调好频率后,他大声的对话筒说到。
“阿尔让上校,我们遭遇了德国人非常猛烈的还击,但是我们已经突破到了非常近的距离,我觉得现在是让那些步兵冲锋的时候了,我们已经吸引了德国人大部分的注意力,现在只剩最后两百米了,只要步兵发动一次进攻就可能冲上去。我和我的坦克连将会提供给他们火力支援。”
“我知道了。”步兵指挥官没有回答他的建议就切断了通讯。
“怎么回事情,看来不行吗。”
菲里安摇了摇头,但是随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因为他已经清晰的听到从自己坦克群的后方响起了无数狂野的吼叫声,法国步兵正在飞速的穿过他的坦克群,迎着德国人密集的子弹发起了冲锋。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五章 战役(七)倾斜
步兵集团冲锋,这是一种与步兵这个兵种几乎同时诞生也同样古老的进攻战术。
从它诞生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改变,这种最朴实的战术可以说贯穿了了整个人类战争史。
虽然随着人类社会的科技和文化的不断进步,士兵们的手中的武器变的越来越先进,同时也涌现出了无数优秀的军事家和天才将领以及各种各样先进的军事思想和理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出一种可以代替用步兵集团冲锋来夺取战役最后决定性胜利的新战术出来。
也许坦克的出现给了那些冥思苦想的军事理论家一线曙光,但是他们还是没能把步兵们彻底的从这种战术中解放出来。至少在战场上更强大的自动武器出现以及步兵火力大幅度提高之前步兵集团冲锋还是当时陆军大部队进攻时唯一的正规战术,这种情况直到朝鲜战争爆发之后才稍微有所改变。
防御方火力大幅度的飞跃的确会使继续使用这种古老战术的军队遭受到难以承受的巨大损失,这使得一些承受不起这种巨大人员损失的国家发展出了适合各自国家军队的新战术并导致了更多先进武器的出现,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人类已经完全放弃了这种古老的战术。
在一些落后地区的小规模冲突中,人们还是能够时不时看到这种所有人都认为已经淘汰了的战术的影子,交战双方用无数残缺的尸体和无尽的鲜血向世界证明着它那顽强的生命力。
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一点,步兵集团冲锋是对一个国家士兵心理素养和单兵素质的一项考验,同样也是对防御方士兵的心理素养和战斗素质以及军官指挥水平的考验,而且是战斗中最残酷最血腥的一种考验,失败者在失去荣誉的同时一般都会失去自己的生命。
“法国步兵正在冲击一线阵地,长官!法国步兵开始集团冲锋了!”
一个观察哨兵大声的报告到。
“命令各连属炮兵拦截射击,命令一线阵地所有连队坚守阵地。”
莫瑞少校这时正端坐在电话机前焦急的等待着通讯班恢复通讯线路的报告,他毫不迟疑的向站在一边的参谋下达了命令。
“命令二线部队做好战斗准备,所有团属炮兵立即开始拦阻射击!”
随着冷冷的命令声,道根带着指挥部幸存下来的部下们走进了一营营部的掩蔽所。
“区队长阁下。”
莫瑞和他的参谋们连忙起身立正向灰头土脸的党卫队上校致敬。
道根看都没有看那些毕恭毕敬的部下们一眼,他急匆匆的大步走到掩蔽所的观察窗前从哨兵手里接过望远镜向着前沿望去。
“我们的火力已经被那些法国坦克压制住了。该死的罗尔斯,竟然擅自转移阵地,我要把他送上军事法庭!这个无能的笨蛋!”
道根愤怒的诅咒着“芬里斯”坦克狙击炮营的营长,要是那些大炮还在它们原来的阵地上,法国人的坦克群应该已经变成了三四百米之外的另一堆燃烧的废铁,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可以肆无忌惮的用机枪和火炮给自己的一线部队增添着一个又一个的伤亡。
“莫瑞!”
道根猛的转过身来,他对着正在他身后傻愣愣站着的党卫队少校营长喊到。
“在,长官!”
党卫队少校连忙挺起了胸。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的命令传达下去了吗?”
道根皱着眉头冷冷的问到。
“啊?您的命令。。。。”
莫瑞还没有明白过来,他连忙向自己的作战参谋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我们正准备传达,长官。”
反应敏捷的作战参谋连忙为自己的营长解了围。
“那还不快点发布下去,命令团属炮兵立即对我阵地前沿一百米范围覆盖射击,现在一线阵地受到的压力非常强大,我们要动用手上所有的炮兵力量,一定要顶住法国步兵的进攻!
再加上一条,命令团预备队和二线阵地部队立即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支援一线阵地上的部队!命令后勤连加快弹药补给的速度,现在一线部队弹药消耗一定很大。
还有,立即组织人员从一线阵地向后方运送伤员。通讯参谋,立即想办法恢复和总司令部的联系!
对了,立即派人去“芬里斯”营,告诉罗尔斯少校,如果在五分钟内他的大炮再不开火,那他就准备好换洗衣服等着去苦役营砍木头吧,就这样告诉他!
好了,别都傻站着,现在正在打仗,你们难道没有工作要做么?还不快点行动!”
道根对这那些部下们大声的咆哮到。
随着道根的吼声,这个小小的营指挥部里的每一个人都行动了起来。
道根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已经成功的把他的威慑力深深的烙刻在了每一个党卫队部下的心底,就连莫瑞这种身经数十战可说是经验丰富的战地指挥官看到道根开始发飙也会吓得腿肚子转筋,更别说其他那些参谋啊士官啊之类的小鱼小虾了,结果一营营部里立刻鸡飞狗跳起来。就算是现在手头上一时没有事情的参谋和军士们也都拿着几页文件或者两张废纸在掩蔽部里到处蹿来蹿去跑进跑出以示他们也正在工作中。
道根却不管这些,他现在端着望远镜紧张的关注着前沿阵地上的战况。这时候如果有谁有心观察的话,他就会惊讶的发现道根上校一贯冰冷沉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惊惶的神情,因为就在那一刻德国的一线部队已经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苦战之中。
“这些法国佬都疯了!”
施米特准尉一边咬牙切齿的嘟囔着一边从腰上的弹夹包里抽出一根新的30发弹夹插进了MP38的机匣里。
“继续射击!把那些该死的法国佬打回去!”
施米特转头向自己的部下们喊叫着,随后回过头对着迎面冲来的法国步兵群打出了一个长连射。
法国人疯了,这是所有德国士兵一致的感觉。
看着那些如同蝗虫一样排列着密集的队形,穿着破旧的黄褐色军大衣,身上背着同样陈旧累赘的装具,头上带着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亚德里亚钢盔,端着上了已经褪去光泽的长长的灰暗的1914型刺刀的老式弹舱式步枪,嘴里嘶吼着毫无意义的音符奋力冲锋的法国士兵,年轻的德国防守者们不约而同的在心底里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
不是因为害怕什么,这些年轻的武装党卫队员在敌人面前无所畏惧.
他们的紧张来自于他们肩膀上担负的责任,虽然他们自信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能够抵御住任何敌人的进攻,但是眼前敌人的数量明显已经超越了他们所认知的范围。
法国步兵巨大的冲锋队形给德国士兵们精神上带来了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无力感,因为和进攻方那庞大的阵容相比,德国一线阵地上的士兵数量实在是过于单薄了一些,而且在火力上也明显处于劣势。
施米特排和其他武装党卫队排一样,防御着一段两百米的战壕,工事坚固,配置标准,弹药充足。
施米特排在一线战斗部队中已经算是损失最少的单位了,在法国炮兵的轰击以及法国坦克的攻击下,他只损失了三名士兵,还有七名士兵和两个士官受到了各种程度的伤害。
虽然和在他右翼的哈罗德排损失百分之三十的人员相比施米特可以算的上是走运到了极点,但是,士兵的伤亡数字只是一个数据,并不能体现战场上的真实情况。
事实上,施米特排比哈罗德排的损失更加的严重,在法国坦克那阵无头苍蝇般的攻击中,施米特排失去了他唯一的一门50毫米迫击炮,而且还损失了两挺机枪。
最让施米特痛心的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副排长魏斯勒军士长被一发英国机枪子弹打成了重伤.这使得他现在不得不一个人担负起整个排上上下下所有的指挥工作.
现在全排的只剩下四名士官和一名指挥军官,外带三十名武装士兵。武器只剩下三十五支毛瑟98K步枪和两挺机枪,其中一挺还是战斗前刚加强进来的,还有就是四支MP38冲锋枪,这是配发给排长和三个班长的自卫武器。
而他们面对的则是整整一个法国步兵营五百多名士兵的疯狂冲锋。
虽然德国人拥有足够的弹药,但是人员和武器数量上的薄弱使他们无法构筑起密集的火力壁垒,从施米特排的现状来看,德国一线阵地从理论上已经无法阻止法国军队疯狂的集团突进。
战斗双方现在接近到已经能够模糊的分辨出对方士兵相貌的距离,法国士兵虽然在德国步兵们顽强的阻击下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但是谁都能够看的出来,胜利的天平其实已经开始慢慢的向法军方向倾斜了.
只要再推进一百米的距离,法国军队将有可能创造一段新的历史,这是法国军人最后一次挽救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机会。
但是没有一个法国人能够知道,伟大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在西线最后的一次大规模地面冲锋中,这些正在拼命前进的战士,那些正在挽救法国命运的士兵,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法国公民。
当那顶外罩着白色蒙布和整片式遮阳帘的硬顶圆筒帽出现在德国武装党卫队士兵的视野里的那一刻,世界上最强悍的两支地面武装部队终于碰撞在了一起,德国和法国的命运掌握在了两支同样精锐的军队手中,胜利女神的天平在双方士兵的怒吼声中剧烈的摇摆起来。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五章 战役(八)接近
局势逆转,所有人都看的出法国人现在是在用士兵的生命做为筹码一寸寸的向着胜利靠近,但是德国军队一时间竟然找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法阻止对方的脚步。
当法军突然发动集团冲锋时,一线阵地上的德国官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实在是无法相信法国指挥官的战术素养会低下到这种地步.
突然抛弃坦克有效的掩护依靠那些端着破旧步枪的士兵嚎叫着向着自己坚固的阵地冲锋,这怎么看都是一种愚蠢的自杀行为。
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德国军队就让那些法国步兵遭受到了异常惨重的伤亡,几乎每一秒钟都会有几十上百条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法国参与第一波冲锋的部队伤亡可能已经达到百分之七十,可以说那些部队从建制上来讲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法国军队遭受到的损失可以让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指挥官在拿到伤亡报告时心脏停摆。
但是让德国人无法理解的是,法国人非但没有停止这种正在大量消耗生命的残酷冲锋,而且还源源不断的将新的血液投入这种搅肉机般的战斗中。法国指挥官对自己士兵生命的那种漠视态度连最坚强的武装党卫队员都不禁动容。
由沾满尘土的黄褐色军装,破旧的亚德里亚钢盔和1917式刺刀汇聚成的浪潮毫无休止的冲击着德军阵地,前排的士兵被整排整排的射倒,而后面的士兵则毫不犹豫的跨过战友的尸体继续疯狂的挺进。
德国人终于明白了法国指挥官的企图。法国军队准备用士兵的尸体压垮德军的战壕,为了胜利他们就算用士兵们的鲜血淹没这片阵地也在所不惜,就像他们在一战时曾经干过的那样。
指挥这次进攻的法国指挥官一定是个冷血的疯子,这是当时德国所有一线战地指挥官一致的看法。但是他们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疯子可能会获得成功,德国军队已经无法阻止对方向自己阵地缓慢的接近,一线部队已经陷入了严重的危机。
“射击!继续射击!”
施米特准尉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法国军队已经突进到自己阵地前一百米之内,虽然自己的士兵们努力的向对方倾泻着子弹,却怎么也无法阻止对方这种缓慢的推进。
阵地前法国士兵的尸体已经堆叠了起来,而且尸堆的高度还在不断的增加,但是每当一排敌人中弹倒下,立即就会有另一排法军出现在德国士兵的视野里,他们叫喊着翻过尸堆,挺着刺刀顶着弹雨继续蹒跚前进,随后被德国士兵的齐射整齐的打倒在泥泞里。
施米特瞪着充血的双眼望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就算是公认拥有钢铁般的意志的他也不禁感到胃部传来一阵阵想要呕吐的感觉。
施米特尽力的在士兵面前掩饰着自己的不安,他用力挺直着自己的身板,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因为施米特知道,如果他不这样做,他将会颤抖得像一片风中的树叶。
不是因为他胆怯,而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本能反应,因为施米特这时候感到自己和那些勇敢的部下们可能再也回不了德国了。
他曾经预想过自己会怎样结束生命,他也有在战场上光荣的战死的准备,但是当这一刻即将到来时,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好什么。
德国士兵们却没有他们的排长想的那么多,他们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射击动作,装弹,上膛,瞄准,射击,每两秒钟进行一次齐射,撂倒一排敌人后,继续上膛,瞄准,射击。
双方距离已经接近到了七十米,双方已经接近到能够依稀分辨出对手的面容的距离。武装党卫队员这时候才惊讶的发现,在那些亚德里亚钢盔下露出的是一张张黑色或者褐色的面庞。
“非洲殖民地部队!”
“是野蛮的黑人和阿拉伯人!”
士兵们不由自主的惊叫起来,非洲士兵漠视自己的生命是出了名的,德国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对方遭受到如此损失还能保持着进攻的势头。
德国士兵的射击变的更加疯狂起来,谁都知道落在那些野蛮人手里会有怎样的下场。
法国殖民地部队继续着他们沾满着鲜血的挺进,第一排冲击线距离德国阵地六十米,法国坦克距离德国阵地一百二十米。
突然间,一排火球出现在了法国军队密集的阵型里,随后第二排,第三排,德国炮兵终于开始了他们的拦阻射击。
从八十毫米的迫击炮到七十五毫米的步兵炮,团属炮兵在短短十几秒钟里向法国步兵们倾泻出了几百公斤的高能炸药和更多的钢铁碎片。
与此同时,法国坦克的进攻阵型里也腾起了一个个巨大的火球,几辆冲在最前面的马蒂尔达被打瘫在地,随后映入所有人眼帘中的就是弹药殉爆时灿烂的火花。
“芬里斯”终于到达了他的发射阵地,德国坦克狙击炮手们奋力的向法国坦克发射着88毫米穿甲弹,射击速度甚至超过了他们之前的那次战斗。
他们必须用自己的行动为之前犯下的错误赎罪,因为如果不是他们擅自转移阵地,现在的一幕就不可能会发生。
“芬里斯”的威力再一次得到了证明,德国炮手们在半分钟内打出了九次齐射,法国坦克群随后就彻底崩溃了。
当那些法国坦克手们从战友燃烧着的坐车上了解到自己的坦克根本无法抵挡住德国炮弹的时候,早就已经心生退意的菲里安少校却早已经掉转车头向着自己的阵地逃跑了。
连长的落荒而走和身边被摧毁的坦克发出的那一声声殉爆声彻底粉碎了法国坦克手们继续战斗下去的决心,前排的法国坦克一辆一辆的开始转向,随后紧紧追赶着自己指挥官的身影向着法国阵地逃去,而后排的坦克在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也都掉转车头开始跟着撤退。
更有甚者,由于各车转向的方向各不相同,好几辆坦克撞到了一起,这时候已经慌了手脚的法国坦克手们倒是深悟当机立断的涵义,他们竟然钻出自己动弹不得的坦克步行着向后逃跑。
法国坦克群丢下了二十三堆燃烧着的残骸和正在浴血奋战的步兵们全体撤出了战场。他们在德国军队面前的表现出与其说是撤退,还不如说是溃逃更接近一点。
几辆慌不择路的坦克竟然一头冲进了正在源源不断向前冲击的后续步兵阵型,不但把正要投入冲锋的步兵队形冲的四分五裂,一心想要撤退的坦克还把不少躲闪不及的士兵撞倒在地,随后毫不迟疑的碾压了过去,法国军队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但是这一切对于一线阵地上的德国士兵来说还是太晚了,法国步兵已经接近了他们的阵地。
德国炮兵的拦阻射击除了给对方造成一定的伤亡之外,并没有获得他们想要获得的效果,那些炮弹甚至没能让法国军队的脚步慢下一分半分。
德国团属炮兵的火力虽然强大,但是法国人那足足有三公里宽的进攻阵型有效的分散了德国炮兵的火力。对于一线阵地上的德国士兵来说,炮兵给予的支援只能说是杯水车薪,基本上刚炸倒一圈法国士兵,那点空隙就会立即被另一群法国步兵给填没。
"长官!出动预备队吧!已经来不及放弃一线阵地了!”
莫瑞少校低声的对道根说到。
“不!现在还没到出动预备队的时候!先让二线阵地上调两个排顶到三排阵地上去,那里是法国人进攻的重点。三排指挥官是。。。。施米特准尉吧。”
道根紧皱着眉头望着正向这一线阵地靠近的法国步兵群,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谁都看的出这位党卫队上校正怒火中烧。
“是的,长官,是施米特准尉。”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坚持一会儿,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立即命令二线上的七排和八排立即支援三排阵地。”
“命令已经发布下去了,那两个排正在向三排阵地移动。”
“看!那是什么!”
正端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沿战局的作战参谋大声的惊叫起来。
“是法国外籍军团!是外籍军团!”
作战参谋叫喊到。
道根连忙端起望远镜向着阵地前望去,他立刻就在混乱的敌军阵营中找到了目标。一大群戴着白色圆筒军帽的士兵正在向着德军前沿阵地飞速前进,看上去就像是在那一大片蓝黑色钢盔海洋中的一艘白色战舰。
“他们的目标是,正面的三排阵地!立即命令二线阵地上的第九排也加入对三排阵地的支援!怎么会有外籍兵团!真是该死,之前的情报里没有提到过!”
道根脑门上的青筋又抬起了几分。
法国外籍兵团可不是常人眼里的那种雇佣军性质的乌合之众,这支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兵团绝对算的上是法国军队中最精锐的军团之一。
虽然他早期的名声不怎么好,为了征求足够的兵员他对报名者来者不拒,结果一大批的流亡贵族或者寻求刺激者,要不就是偷渡的移民和国外的通缉犯加入了外籍兵团。
各种类型的人员充斥着整个兵团,士兵忠诚度低的让人难以置信,基本上只要战斗开始对军团不利,立时就会产生大量的逃兵,有时候逃兵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这是其他正规部队难以想象的。
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之后,外籍军团已经改正了他的错误,现在他对兵员的甄别制度实际上比法国陆军的征兵条件还要严格,挑选出来的士兵全都拥有一流的个人素质。
而且从士兵一进军团开始就被不断的灌输对军团忠诚的思想,有趣的是这支法国外籍军团的誓言不是“忠于法兰西”,而是“忠于外籍军团”。
他们的口号就是“军团是我家”,这种无孔不入的忠诚教育造就出了一支拥有无比强大的凝聚力的部队,因为所有的军团士兵都是一家人,而没有人会为了自己逃命而弃自己的家人于不顾,所以军团也绝对不允许发生放弃自己军团的战友逃跑的事情发生.
但是这也产生了一个后遗症,这个习惯导致了这支部队在战斗中要不就是全胜,要不就是被全歼。
除此以外他们还有一个在道根看来非常愚蠢的习惯,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这些士兵拒绝佩戴钢盔,无论战斗如何惨烈,他们都坚持戴着那顶已经成为外籍军团标志的毫无保护作用的白色圆顶帽。
无论怎么说,法国外籍军队绝对是一个难缠的敌人,他们的战斗力和武装党卫队相比有过而无不及。
道根忧心忡忡的对作战参谋说到:“立即把这个情况向总司令部报告。希望后援部队能赶的上。。。。”
“手榴弹!投手榴弹!”
施米特大声的叫喊到,他拿起身边的一枚已经拧开尾盖的手榴弹,用力一拽火绳,随后抡起膀子把正“哧”“哧”喷着白烟的手榴弹甩了出去。
那些法国殖民地士兵已经冲到距离德国战壕五十米的距离,这正是手榴弹能发挥威力的距离。德国士兵们开始疯狂的向那面正对着自己压过来的人墙投弹。
对于步兵来说手榴弹有时候比机枪更可怕,当成片的手榴弹在法国步兵群里爆炸之后,德国士兵惊讶的发现,法国军队的步伐第一次停滞了下来。
但是这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随后那些殖民地士兵又开始了他们疯狂的推进。
而在这时,施米特排唯一的那两挺机枪原本像割草机般清脆的鸣叫声几乎在同时停了下来。
施米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竟然在现在最关键的时刻。。。。
“机枪!继续射击!”
施米特大声的吼叫到。
“到极限了,长官!到极限了!”
一班班长克伦特上士在机枪掩体那里叫喊到,机枪手们无奈的看了看已经烧红了的枪管,随后拿起了身边的毛瑟步枪。
“拼了!”
施米特咬牙切齿的对着法国步兵们扫出了他那支MP38里最后的一匣子弹,随后把枪一扔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了他的鲁格。
“手榴弹!”
施米特大声的命令到。当这一排手榴弹在法军阵营里爆炸时,施米特下达了另一个命令。
“全排,上刺刀!”
这时候那些武装党卫队员们都明白他们最后的时刻到来了,士兵们一言不发的从战壕沿上拔出自己的刺刀,插进了毛瑟98K的刺刀座,随后稳稳的端着步枪斜举向上,雪亮的刺刀闪着夺目的寒光。
士兵们冷冷的看着正在向自己逼近的法国殖民地士兵,没有人能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恐惧,看到的只有对敌人的蔑视。
武装党卫队员骄傲的扬着头,等待着残酷的肉搏战的到来。他们知道自己必定会在肉搏中战死,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再为即将到来的死亡感到紧张,毕竟死亡对他们来说已经难以避免,那么与其恐惧着死去,还不如带着骄傲牺牲,这才是一个日尔曼战士的最好归宿,至少他们履行了自己的誓言,为了德国战斗到最后一息。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五章 战役(九)成长
“长官,我想您看到的已经足够了,士兵们都非常感激您亲自来慰问他们,长官。不用再往前走了,前沿阵地还没有经过清理,那里现在还不安全。”
道根紧紧的跟在徐峻的身后,他一边拼命的给身边的魏尔勒使着眼色一边低声的劝阻着徐峻继续这难以忍受的战场巡视。
看到道根的暗示魏尔勒耸了耸肩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无能为力。
“道根。”
徐峻一边对面前一群正站在战壕里对着自己挥舞着钢盔和步枪欢呼雀越着的士兵们不断的微笑敬礼,一边沉声的说到:“不用劝解我,我知道我正在做什么。我必须要到那里去看一下,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一定要亲自来看一看这个教训究竟有多么的惨重。”
说完徐峻顺着战壕边沿向着前沿阵地慢慢的走去。
“长官。。。。”
望着徐峻的背影道根低下了头。
“近卫军团第五十五步兵团团长,中校冯。查特里曼斯代表全团官兵向元首阁下致敬!”
一个陆军中校飞快的跑上前来,在徐峻面前站定后利落的点头致意。
“五十五团在这次战役中表现非常突出,我对全团官兵在这次战役中显露出的果敢和英勇非常满意。”
徐峻抬手向陆军中校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打的不错,中校。”
“非常感谢,阁下。一切为了德国。”
冯。查特里曼斯连忙恭敬的还了个军礼。
“你跟我一起走吧,给我介绍一下当时战斗的情况。”
“遵命,阁下。不过,前沿阵地还没有清理好,现在那里。。。。”
说到这里冯。查特里曼斯发现元首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您的意志就是命令,请从这边走,阁下。”
反应敏捷的中校立即明智的选择了妥协.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地狱,我已经在最底层为自己定好了房间。”
徐峻望着眼前凄惨的战场喃喃的说到。
虽然那套华丽的元帅制服包裹着的身躯虽然依旧挺的笔直,但是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位德国的主宰者现在正在微微的颤抖。
“长官。我认为您来这里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元首阁下,您忠诚的战士们现在都在看着您。。。。”
魏尔勒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在徐峻背后响起.
冷静而睿智的参谋长发现了徐峻现在的异样,他立即用委婉而不失恭敬的方式提醒着那位年轻的独裁者,这里并不是能够随意表露个人情感的地方。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魏尔勒。”
徐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转过头来对魏尔勒微微的点了点头。
“没关系,我的元首。”
参谋长恭敬的低声回答。
眼前的德军一线阵地看上去犹如一座崩塌的地狱.
虽然徐峻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的准备还远远不够。
他见过战场,也见过死亡,但是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让他觉得以前所目睹的那些血腥场面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徐峻努力的压制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脸色惨白的向前走去。
他们已经进入了战役的中心战场,徐峻步履变的越来越沉重,他不想知道自己那双擦的锃亮的军靴上沾粘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也不想知道脚下那种泥泞究竟是什么造成的,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已经告诉了他全部的答案。
“那就是三排阵地,法国外籍兵团最先就是从这里突破我们一线阵地的。不过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没能再前进一步。”
道根在徐峻身后语气沉重的说到。
“正面冲击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三排的机枪当时用尽了备用枪管,已经无法再继续射击了,战斗结束后我们发现那两挺机枪还是滚烫的。
我们只差一步就能挽救这一切,就差这一步。。。。当我们赶到时这里已经到处都是法国步兵,这时我就知道三排完了。。。。就差这五分钟。。。。”
冯。查特里曼斯低声说到,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悲伤与自责。
“这不怪你,中校。这不是你的责任。”徐峻沉声说到。
“中校,我记得三排阵地上应该配置了一门20毫米机关炮,这门炮为什么没有发挥作用,在20毫米机关炮的掩护下三排应该很容易就守住这片阵地,就算再多的敌人也不可能轻易接近前沿战壕。”
这时一个跟在冯。查特里曼斯身后的年轻陆军军官疑惑的问到。
徐峻转过头来发现提问的原来是魏尔勒最近从第四装甲师调来的沃尔弗兰。冯。李斯特少校。魏尔勒在徐峻面前给予了这个只有二十四岁的年轻军官非常高的评价,并委任他为元首近卫军团总司令部二级作战参谋。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认为这片阵地上高射炮兵已经做了他们最后的努力,那些高炮手阵亡时手里拿着的是步枪和工兵铲。
作为炮兵他们有权力选择撤退,但是他们却没有这样去做。那些勇敢的年轻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与敌人战斗,现在那些战士都躺在那里,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可以亲自去问他们。
而且我提醒你一点,没有人有权利去责怪那些战死的勇士,所以请注意你的言辞!冯。李斯特少校!”
冯。查特里曼斯阴沉下了脸,严厉的语气没有给这位显赫的李斯特家族的年轻成员留下丝毫面子,而且从他现在的神色上看要不是徐峻和魏尔勒在场他就要直接骂娘了,结果年轻少校当时就被搞的涨红着脸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中校,不要这样。我为我的部下使用了不太适当的言辞表示道歉。沃尔弗兰你也太不小心了,以后一定要注意。”
魏尔勒连忙在一旁为自己的部下解围。
“哦,参谋长阁下,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一想到那些战死的士兵就有点激动,真是太失礼了。”
徐峻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部下们的谈话,他面对着战场微微的仰起了头,深深的呼吸着这里依然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和血腥气息的空气。
“走吧。。。。”
徐峻转过头淡淡的说了一声,随后自顾自的向着前沿阵地走去,军官们连忙停止了各自的讨论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在战场的一角一群士兵正在搬运着阵亡者的尸体,士兵们神色肃穆的把纠缠在一起的战士分开,随后把德国士兵的遗体抬上停在一边的马车。
灰色的军用马车上堆满了穿着沾满鲜血的灰色军装的士兵尸体,鲜血不断的从马车围栏的缝隙中流淌下来,马车的车辙里已经积满了血液就像两条红色的溪流,一个士官捂着脸靠着车轮站着。
徐峻带着军官们缓缓的向马车走去,那群士兵早就发现了走过来的军官们,可当他们看清最前面那个军官的面容的时候,全都惊呆了。士兵们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所有人都立即放下各自手中的工作激动的原地立正,用力的向他们敬仰的领袖敬着注目礼。
徐峻向那些士兵扬起手敬了个军礼,随后直接走到那名靠在马车车轮旁的中士面前。
“中士。。。。中士。。。。”
一旁的士兵小声的提醒,但那名中士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双手捂着面庞靠在车轮上肩膀还在不停的颤抖,他在无声的哭泣。
“中士,你在为谁哭泣?”徐峻轻声的问到。
“走开,不要管我。。。。”中士呜咽着回答。
“太放肆了,你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跟谁说话!立正!你看看你现在还像一名武装党卫队士兵吗!”道根在一旁大声的喝斥起来。
“啊?啊!元首阁下!”
那名中士被道根的吼声吓了一跳,他揉着红肿的双眼抬头一看,当时就吓的像根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元首阁下。。。。中士。。。。中士霍伦特向您致敬!”
中士挺起胸哽噎着大声说到。
“稍息,中士,你是在为谁哭泣。”
徐峻抬手阻止了想要继续斥责的道根,随后向那个中士轻声的问到。
“我的战友,阁下。他们全死了,所有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说着霍伦特眼睛里的泪水又冒了出来。
“他们都是英雄,为了德国他们英勇的战斗到最后一刻。现在他们都走了,但是他们的意志还在,他们的精神不朽,而且将由我们继承下去。这是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必须肩负的使命。”
徐峻弯下腰捡起那个中士扔在一边的钢盔递到了他的手里,随后轻轻的拍了拍这个士兵的肩膀。
“为了你那些死去的战友,坚强的把他们未完成的事业继续下去。只有到胜利的那一天,我们这些人才有资格哭泣!明白吗?中士霍伦特。”
“明白,元首阁下。”
霍伦特接过钢盔用袖子蹭掉沾满鲜血的泥土,随后用力擦干眼泪把钢盔戴在了头上。
“长官,请您不用太自责了,这不是您的错误。”魏尔勒一边说着一边给徐峻端上一杯咖啡。
“是的,我的元首,我们的损失虽然很大,但是我们毕竟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如果没有您的计划,我们可能会遭受更大的损失,所以请您不要再自责了,您这样对自己不公平。”道根在一旁接着说到。
“长官,您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比我们任何人做的都好。您还要带领我们继续完成我们的伟大事业,所以请您不要再为这件事情消沉,我们大家都不希望看到您这样,德国还需要您去复兴,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您带领德国走向繁荣。”
汉斯笔挺的站在徐峻身后大声的说到。
“这次完全是我的错误。我将承担所有的责任。”徐峻推开桌上的咖啡杯,猛的站起身来大声的叫喊起来。
“从一开始,我就在冒险,阿拉斯是这样,敦克尔刻是这样,还有波兰,在挪威,我一直都在冒险。我获得了成功,也获得了常人无法企及的显赫功勋。但是我却没有看出这一连串的成功背后究竟隐藏着多么巨大的风险。如果那些计划出现意外,我将会把我和我的部下推到哪种境地,我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让我不寒而栗。”
徐峻摇着头继续说到:“我实在是被之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我太骄傲了,把那些胜利当做的理所当然的,我还真的把自己当做战无不胜的天才。我没有去好好思考一下,我的那些胜利究竟包含了多少冒险的成分在里面,有多少需要运气的成份在里面。我不是什么军事天才,我只是个愚蠢的冒险家。
现在我终于喝到了自己酿下的苦酒,我差点把自己和整个军团都赔了出去,要不是那些法国人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我们可能连坐在这里喝咖啡的机会都不会有了。所以,我才要认真的检讨一下自己的这种愚蠢的习惯,我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特别是我还肩负着一个国家的命运的时候。
指挥官的愚蠢却要用自己部下的鲜血来弥补,一想到这个就让我感到无比的羞愧与自责.”
“您说的不对,至少不全对,我的元首。”
魏尔勒扫了一眼听的目瞪口呆的军官们。
“您之前的那些胜利的确包含着很多的冒险成份在里面,但是这并不代表您不是一个伟大的军事天才。
至少我知道整个德国陆军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够提出您那种精妙绝伦的计划了。
您不用否认,您的计划的细致程度超乎我们的想象,我自认这一生是无法提出能和您的那些计划相提并论的东西来的。
作为一个领袖,您不能为一时间的失败而沮丧,何况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胜利了。您并不用为那些战死的士兵们愧疚,他们是为了德国的复兴而死,我想他们一定会微笑着升入天堂,他们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就像是您前面说的,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必须得肩负起他们的期待,这样才能对的起这些战死的勇士们。”
魏尔勒放下手里的咖啡继续说到:“您肩负的东西比我们任何人都多,您肩负着我们所有人的理想。
没有人想要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您不应该是那种被一时间的挫折打倒的人,再说这次也不能说是挫折,只能说是给我们所有人的一个教训。
这能让我们能够时刻提醒自己,我们这些军官们的每一个失误都会让那些勇敢的士兵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要说责任,这并不是您一个人的责任,您没有理由一个人承担下来。
命令古德里安将军带领着坦克部队从两翼向法军身后包抄这一点我到现在都认为是个正确的命令,这一点我们所有人当时都表示了赞同.
而调动伞兵营和山地营配合坦克部队的出击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坦克部队不能单独出击这是常识,更何况那两个营的部队都擅长进攻,把他们调过去没有任何的错误。
如果按照您的意思,那么我们这些当时没有提出不同意见的幕僚们都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而且还该承担主要的责任。”
“但是。。。。”徐峻抬起头想要分辨,边上道根却插了进来。
“我的元首,参谋长阁下说的对。不能把少了那两个营防御说是造成我们这次遭受如此惨重损失的主要原因.
关键问题是法国人使用的这种战术的确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预见到的,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会使用这种野蛮的战术。
还有就是我们前沿部队犯下了一系列的错误,再加上各部队配合上面出现的严重失误,这才是造成我们损失的主要原因。
我觉得您现在应该把眼光放到更远的地方,您现在的表现都不像您自己了,您的锋芒不会被这一次小小的失误就磨灭掉吧。现在您要考虑的应该是更高层面上的问题,我的元首。
我们所有人都愿意为了您,为了德国献出自己的生命,请您振作起来,为了德国,也为了我们这些向您效忠的人,我们所有人的期望都在您一个人的身上啊。”
随着部下们的充满鼓励和期望的话语,徐峻的神情慢慢的从沮丧中解脱出来,他的身上重新洋溢起原先那种充满着斗志的神彩。
魏尔勒从徐峻的眼睛里重新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光芒,他知道这位年轻元首已经渡过了那个难关,至少是暂时渡过了那个难关。
一个领导者需要有面对失败的勇气,这也许是天生的,但更多时候需要慢慢的锻炼和培养,看着德国年轻的救世主在自己眼前慢慢的成长,魏尔勒心中不禁感到一种莫名的感动。
“元首阁下,黄昏战役已经完全展开,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需要我们去做的事情了。您下一步的打算是?”
魏尔勒欠着身恭敬的问到。
“下一步。。。。。我们去巴黎!”
徐峻仰着头想了一想后回答到.
“巴黎?”
“是的,我们的战斗还没结束呢。”
说完,徐峻从桌上端起了那杯咖啡向魏尔勒致了个意。
“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的参谋长阁下。”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六章 感叹
一九四零年七月二十二日,黄昏战役全面展开,德国终于在法兰西第三共和国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身躯上补上了最后的一枪。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这时候也看得出,这个欧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诞生过无数伟大的军人和政治家,诗人和作家,绘画大师和雕塑巨匠的国家,曾经创造过无数让人叹为观止的科技成就和辉煌奇迹的国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能够转败为胜的机会了。
这个曾经屹立于世界之巅领导着欧洲整整几百年文明进程的古老帝国自从建立起一个统一的国家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任何国家任何民族所征服过。
几百年来她曾经无数次的将外来的侵略者打倒在污秽的泥泞里,她曾经是如此的强大,人们不敢相信有一天她也会倒在泥泞中。
现在,这个从未被真正征服过的巨人终于缓缓的到下了,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那个伟大的民族在罗马帝国灭亡几个世纪之后再一次在另一个外来民族面前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
很多人都认为她的失败是因为这一次的敌人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强悍凶暴也更加的狡猾,但是没有人看到其实在那匹剽悍的北方之狼对她露出锋利的獠牙之前,她早已经只剩下一个虚有其表的华丽外壳,那些所谓的强大武力只是安慰自己的一个假相。
法国用她悲惨的失败证明了一个事实,虚有其表的强大在真正强大的力量面前除了虚张声势之外起不了任何作用,于是她不得不喝下了这杯自己亲手酿成的苦酒。
“看看这些人,这些士兵。要不是我亲自参与了这次战斗,否则谁说我都不会相信就是这些人差一点击溃了德国最优秀的军团。看看他们的样子,实在是太颓废了吧,真是让人无法把他们和前天那些同我们浴血奋战的军队联系起来。”
冯。查特里曼斯一边摇着头一边感叹着。
“那是他们失败了的缘故,一支彻底失败了的军队还能表现出什么样子。你难道认为他们还应该兴高采烈不成。我的中校大人。”
李撕特家的年青少校自从上次被查特里曼斯训过一顿之后就再也没有放弃过任何一次能和那位陆军中校抬杠的机会。
“道根上校对我说过,在前天的战斗中这些士兵在所有参加那次战斗的人面前的证明了他们的勇敢和顽强,上校觉得他们可能是在这场战争中唯一值得我们去尊重的战士。不过按现在的情况看,我觉得上校可能是太高估他们了。”
年轻的元首生活副官冯。帝森豪芬在一旁苦笑着说到。
三个军官就这样站在公路旁的土坡上对着公路上浩浩荡荡的法国战俘队伍评头论足着。
法国战俘们排着四列纵队在那条公路上向着后方缓缓的前进。
这些法国士兵们现在的形象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与其说是军人更不如说是一群穿着军服的乞丐。
德国军队解除战俘们武装的工作做的非常的彻底,就连根武装带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现在这些战俘们只携带着装着个人行李的行军背包和各自的水壶饭盒,军官则比士兵多一只斜挎着的军用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塞满了德国军用罐头和各种野战食品,这是德国军队按照这些法国军官军衔高低给予的特别配给。
法国战俘们身上穿着沾满着泥土和灰尘的黄褐色军装,脚上套着脏的都看不出颜色的高筒军靴在烈日下垂头丧气的排着整齐的队形慢慢走着。
由于元首阁下的宽容,所有法国官兵都被允许继续佩戴他们的军衔标志。
军官们带着他们传统的圆筒军帽,而士兵则戴着那些油漆剥落的亚得力亚钢盔,不过大多数人习惯把那顶沉重的钢盔挂在背包上,头上带着轻便的软帽。也有些人索性光着头赶路,任凭公路上纷扬的尘土把他们的头发染成黄灰色。
这种乱七八糟的着装使得本来还算整齐的队伍看上去有点杂乱无章。
不过负责押送他们的德国士兵对这些战俘的军容整齐与否没有丝毫的兴趣,他们的任务只是安全的把这些战俘押送到战俘营。只要那些战俘老老实实的呆在队伍里,就算有哪个家伙脱光了裸奔也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法国战俘一队队的从山坡前走过,几乎没有人对那三个正在山坡上指手画脚的德国军官表示出任何的好奇,偶尔有几个士兵会毫无精神的抬头往那坐土坡上瞥上一眼,随后就懒洋洋的收回视线继续低下头垂头丧气的赶路。
整个战俘队伍就这样死气沉沉的在公路上行进着,看着那些士兵远去的背影军官们不由自主的从心底里泛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那些沉重的步伐里他们看到了那些失败的战士心中的那丝凄凉与无奈,可能还有一点点的酸涩,以及无尽的哀伤。
“你们都在谈论什么呢?”
一个声音在军官们的背后响起。被吓了一跳的军官们连忙回头看去,只军团参谋长正精神奕奕的往山坡上走来。
“参谋长阁下。”
军官们连忙立正致意,这位参谋长已经用他的智慧和品格在这些军官心里赢得了由衷的尊敬和喜爱。
“呵呵,我想怎么找不到你们,原来来看法国战俘来了。”
维尔勒微笑着向军官们敬了个军礼。
“阁下,我们正在讨论,这些法国战俘的问题。我觉得他们实在不像是差点就击溃我们军团的军队。作为军人,就算是失败被俘也要保留着一个军人的骄傲,但是他们现在。。。。”
军官们向参谋长还过礼后,帝森豪芬指着还在源源不断经过的法国战俘们说道。
“嗯。”
维尔勒站在坡上望着那些战俘,随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支军队早就已经死了。”
维尔勒面无表情的说到。
“参谋长阁下,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冯。李斯特在一边疑惑的问到,而听了魏尔勒的话后,查理曼德斯中校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所说的死亡是精神层面上的,不是说他们真的死了,而是这些士兵和军官已经失去了一个战士的灵魂。
当这些士兵知道自己已经被他们的统帅部抛弃了的时候,他们也同时预感到了这次战役的失败。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抛弃了为他们的共和国战斗到底的信念。因为他们知道法国将注定会被我们所征服。
根据交上来的审讯报告,这些法国人中间大多数人甚至连一个国家保卫者的觉悟都没有,他们根本就不想来打仗,准确的来讲他们不想为一场已经注定失败的战争而丢掉他们的性命。
从这点上看,法国军队已经开始慢慢的丧失他们的战斗意志,没有战斗信念与决心的军队和死了的军队没有什么差别。由这些军队守卫,法国怎么可能不完蛋。
更何况你们面前这些法国士兵大部分是被迫穿上这套军装的,在此之前他们都只是些农民或者小商人,就连步枪都没有几个人摸过。能让他们从外面看上去像一个士兵就已经很困难了,怎么还能指望他们能拥有一个真正战士的品质和决心呢。”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粉碎了他们的战斗意志。但是我还是感到奇怪,如果真是您说的那样,那么这些士兵怎么可能会让我们遭受到如此惨重的损失呢?”
年轻的副官疑惑的问到。
“因为这些法国军队不是前天与我们作战的部队啊。亲爱的艾瑞克。”
魏尔勒笑着回答到。
“让我们的部队吃尽苦头的是法国的殖民地部队和外籍军团,那些部队里没有一个是法国本地人。
而我们面前的这些俘虏可是真正的法国正规军,他们是法国陆军的预备队。
只是这些土生土长的法国人,这些光荣的法国正规军没有一个参加了前天的进攻,不然的话我们绝对不会遭受到那样的损失。
像这样的部队在那种战斗中投入多少都没有用,他们绝对会在战斗中逃跑,对方的指挥官也很清楚这一点。
这些部队都是古德里安将军发动两翼包夹时俘虏的。
古德里安将军的坦克没有遭受到任何有组织的抵抗,我们面前的这些部队中有的索性一枪未发就直接投降了。
这也是我们能够这么快就摧毁敌人指挥机关获得这场战斗胜利的一个主要原因。”
“一支失去生存目的的军队,真是悲哀啊。我们至少还有需要完成的事业,还有必须守护的东西。而对他们来说一切都随着战败的那一刻结束了,已经没有事业需要他们去完成,也没有东西需要他们来守护了。”
这时候中校团长又一次发出了他的感叹。
“不过有一点还是挺让人羡慕的。”
魏尔勒向查特里曼斯眨了眨眼睛,随后笑着说到:“至少对于他们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
“呵呵,是这样的,参谋长阁下。”
“元首阁下,这些文件已经整理好了。”
道根把厚厚的一叠文件放到了徐峻的面前。
“还有,统帅部早上发来的这几份文件正等着您签名,主要是些后勤补给上的问题。”
“魏尔勒参谋长去哪里了,我从早上就没有看见过他。”
徐峻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一边仔细看着一边问到。
“他去检查部队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去了。”
“哦,部队现在情况怎么样?”
徐峻看完了那份文件随后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情况不错,经过两天的修整现在部队已经得到了恢复。士气高的让人无法想象,毕竟我们又获得了一次巨大的胜利。”
道根回答到。
“巨大的胜利。。。。也是凄惨的胜利。两个营被彻底打残了,光你的武装党卫队就有两个连被抹去了番号,受伤的更是占了参战部队的百分之三十。要知道这样,我情愿不要这种“巨大的胜利”。
道根,要知道那些部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遭受到这么严重的损失令我非常的痛心。”
“我的元首,您士兵们不会这么想,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为了参加那样的战斗而存在的。
虽然损失了那些部队让人感到可惜,不过却让那些活下来的士兵积累下了战斗的经验,也让我们这些指挥官获得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
道根严肃的回答到。
“好了,先不去谈这个了。部队士气高昂是好事情,不过下面我们就要去巴黎,他们可能没有机会再参加战斗了,希望这些士气高昂的小伙子不会为此而失望。”
“不会的,我的元首。他们的职责本来就是为了保卫您的安全,您去哪里这支部队就去哪里,这是勿庸置疑的事情。如果他们中间有谁对您的决定有意见,我会亲自把他扔上军事法庭。”
“呵呵,道根。放松一点,我相信你会这么做的。”
徐峻抬起头笑着对一脸严肃的党卫队区队长说到。
“对了,伦道夫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我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他的报告。”
说话间徐峻签署好了另一份文件随后按下了桌上的电铃,值班参谋立即跑了进来。
“把这个立即发出去。”
“是,元首阁下。”
参谋接过文件恭敬的点头致意后转身走出了隔间。
“这个我不太清楚,元首。按照时间上来看,他应该已经开始工作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说实话,我的元首,我到现在还是对您把那样重要的工作交给他来完成有些忧虑。
不是说您的决定不对,我没有丝毫怀疑您看人眼光的意思,伦道夫的确是个能干的军官。
不过。。。。我还是觉得他缺少经验,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才行。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如果冒犯到了您,请您原谅。”
看着参谋走出隔间,道根转过脸回答到。
“没有关系,你的意见很有道理啊,怎么会冒犯到我。对于伦道夫,我和你的看法是一致的,他的能力很强但是缺少经验。所以我才会把这个工作交给他去做,这是我对他能力的一次检验,也可以当作是给他的一次磨砺吧。”
“但是我害怕他把你交给他的任务弄糟了。”
“不会的,那个计划虽然很重要,但是关键工作并不需要伦道夫去完成。
他其实只是一个联络官和监督员,并不需要他为那个计划最后成功与否负责,他只要在这次计划行动中向我个人负责就行了。
毕竟我计划了这么长时间的行动,不管是否成功我都需要第一手的资料。所以我必须派遣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参与整个行动。”
徐峻微笑着回答到。
“但是。。。。算了,希望他能领会您的苦心吧。不过我能够想象的出他现在会是怎样一副嘴脸,一定是一脸的得意。元首特使,希望他能对得起这个职务。”
道根无奈的挠了挠鼻子苦笑着说到。
“别对他太苛刻了,道根。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海上了吧。”
“谁在海上了?哦,您是说伦道夫吧。我的元首。”
魏尔勒拿着一份文件从门外走了进来。
徐峻觉得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安装隔音门绝对是个错误,特别是手下有这样一只听觉异常的老狐狸的时候。
“元首。”
魏尔勒走到徐峻面前恭敬的点头致意,随后把那份文件放到了徐峻的面前。
“这是您想要的消息。这是伦道夫在随舰队出发前最后一份报告,后面是海军司令部的行动报告。一切都在按照您所计划的那样顺利的进行着。”
“哦?伦道夫的报告?”
徐峻拿起那份文件上上下下仔细的阅读了一遍后,轻松的往椅背上一靠。随后笑着对明前的两个部下说到。
“看来我们前阶段的努力就快要获得回报了,魏尔勒。命令海军司令部即时向我汇报“海狮计划”的进行情况。另外跟伦道夫发电,让他记得我给他的命令。”
“遵命,我的元首。”
魏尔勒恭敬的回答。
“哦。。。。等一下。”
徐峻突然叫住了正要转身走出去的魏尔勒。
“给伦道夫的电报里最后再加上一条,让他别忘了回来的时候给大家带礼品。”
“遵。。。遵命。。。。我的元首。”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七章 临检
已经临近月末,已经整整咆哮了半个多月的北大西洋终于安静了下来。
初升的朝阳照耀在墨绿色深邃的海面上,给每一片波澜都罩上了一件金黄色的外衣。
几只肥硕的海鸥欢快得鸣叫着,好像在庆祝那难熬的季风季节的过去。它们轻盈的掠过海面,黑色的翼尖不时带起一串串闪亮的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珍珠般迷人的光彩。
看着那如同梦幻般迷人的景色,谁都不会相信就在昨天这里还是一个恶梦般的地方。
狂暴的季风挟带着如山的巨浪充斥了整个世界,北大西洋狰狞的炫耀着她恐怖而原始的威力。
没人敢去怀疑那种力量的强大,因为已经有太多太多想要亵渎大那种强大力量的傻瓜用他们那漂浮着的肿胀的尸体证明了自己的错误。
两只肥胖的海鸥惬意的浮在海面上休息,这是海鸥群里最大也是最强壮的两只,现在它们的胃里塞满了从那些弱小的同伴嘴里抢到的小鱼,它们愉快的享受着久违了的温暖阳光照耀在洁白羽毛上的感觉,这是美妙的餐后休息时间,要知道,抢夺也是需要耗费体力的。
突然,有什么东西惊动了这两只肥肥的强盗,它们奋力的拍动着翅膀蹬着短短的双腿离开了水面,随后摇晃着加入了那群正胡乱飞舞着的同伴群中。
远处的天边,就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依稀出现了两股烟柱,随后是两根高耸的桅杆,然后是舰桥,不一会儿的工夫,两条战舰黑色的剪影就出现在了海平线上。
随着舰艇飞速的驶近,黑色的舰影在金色阳光下显露出了它们本来的面目。
这是两条驱逐舰,拥有着流畅的舰体线条,方正的舰桥和高大的首楼。战舰锋利的舰首轻松的切开波浪,激起一阵阵雪白的浪花。珍珠般的水沫飞舞着溅落在战舰坚硬的灰色外壳上,随后凝聚成一串串晶莹的水珠滑入碧绿的大海中。白色的英国皇家海军军旗在后桅杆上迎风飘扬。
任何一个目睹这个景象的英国人都会自豪的赞叹,这就是大英帝国光荣的皇家海军,只要那面白底红十字军旗还在海面上招展,日不落帝国的太阳就永远不会落下。
这两艘驱逐舰一左一右并排着飞速前进,两船之间的间距只有一百米。右翼的那条战舰稍稍落后于左边那艘半个船头的距离。
非常明显,这是英国皇家海军驱逐舰巡逻编队的一种标准阵型,左边那艘是长舰,而右边那艘则是僚舰。]
虽然这两条战舰保持着非常高的航速,不过看上去它们并没有处于高度战备的状态。几个水兵光着上身在一个军官的监督下冲洗着甲板,而在战位上值班的水兵也在懒洋洋的擦拭着武器。
几个军官正悠闲的在甲板上闲逛,一群看上去刚换岗的水兵正靠在舰尾的栏杆上抽着烟聊天。就像那些军官一样他们也想享受一下这海上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不过谁都不会想到,这艘战舰的舰桥里现在却是另外的一幅景象。
“现在航速是多少?”
“二十五节,长官。”
航海官高声的向舰长报告。
“二十五节。。。。”
舰长低下头在海图上仔细的研究了一番,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大副连忙用钢笔在海图上划下了一道航线,随后拿起边上的计算尺开始飞快的计算起来。
“看来我们已经赶上了,先生们。”
舰长转过身对着舰桥里的军官们大声的宣布道,同时嘴角扬起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在此之前,我们的行动应该说是非常顺利的,现在就看这最后一步走的怎么样了。如果我们成功,那么我们将在海军光荣的历史中添加上崭新的一笔,而你们将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记住,现在整个帝国海军都在背后望着我们,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一个愚蠢的失误影响到这次行动的成功。
所以我希望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你们每一位都能尽到自己的职责,为了海军的光荣与未来,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贡献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遵命。长官!”
舰桥里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激动的挺起胸膛向舰长敬起军礼。
“前方发现船只!”
了望手大声的叫喊起来。
“在什么位置!”
舰长拿起了望远镜。
“左舷十五度,距离两万八千,她正对着我们过来。”
了望手大声的回答到。
“哦?”
舰长端起望远镜向前方望去。
“看来就是她了,你觉得呢?”
舰长放下望远镜转过头看着大副。
“我不能肯定,希望是她,长官。”
“保持航向,减速到二十节,我们靠过去。和H17联系,按照原定计划行动。他们应该也看到那条船了。”
“遵命,长官。”
随着时间的推进,远处那条轮船的轮廓开始慢慢的清晰起来。
“是她,就是她!”
大副高兴的叫喊起来。
“能肯定吗?”舰长问到。
“能肯定,就是她。和图册上一摸一样。亚历山大帝国号散装货轮,排水量八千五百吨,最高航速十八节。注册公司是加拿大费而特轮船公司。”
“太好了,先生们,成功与失败就在此一举,命令全舰做好战斗准备。”
“遵命,舰长。”大副激动的回答到.
双方的距离慢慢的接近,这时候已经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那条货轮上悬挂着的加拿大国旗。
“发信号!”舰长冷冷的下达了命令。
“这里是英国皇家海军回声号驱逐舰,请通报你的身份,出发地与目的地,所装载的货物。”
英国驱逐舰用国际通用信号向加拿大货轮发去了询问。
“加拿大货轮亚历山大帝国号,从哈利法克斯出发,目的地是英国格里姆斯比港,船上装载五百吨铝锭,四十吨橡胶和五千吨铁矿砂。见到你们很高兴。”
加拿大人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虽然感到很纳闷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复了,最后还不忘跟这些英国佬套套近乎。
这时候双方距离已经接近到了一千米,已经可以分辨出对方甲板上工作着的水手的轮廓。
“加拿大货轮亚历山大帝国号,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英国驱逐舰发出了停船命令。
这个命令让加拿大人彻底的糊涂了,怎么说加拿大和英国是盟国,而自己船上装载的货物都是用来支援英国继续抵抗的,怎么还需要停船检查。
加拿大船长更是气的差点当场就破口大骂起来,这些狂妄的英国佬,到现在还死端着他们该死的架子。早知道自己会受到这种待遇,就算是公司老板给再多的薪水也不跑这一趟了。
自己担惊受怕冒着随时都可能被德国潜艇送去喂鱼的危险把这些贵重物资送到英国来,你们不派护航舰艇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我停船接受检查,这实在是岂有此理。
正在加拿大船长努力压制着火气考虑该怎么回复那些该死的英国人时,英国驱逐舰再次发来了信号。
“亚历山大帝国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这是最后的警告,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停船!”
加拿大船长愤怒的下达了停船的命令,随着轮机停止运转,庞大的货轮缓缓的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
郁闷的货船船长走出驾驶台,愤怒的望着正向自己慢慢靠近的那两条英国驱逐舰。
“是英国海军的E级驱逐舰。”
这时同样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义愤填膺的货船大副走到了舰长身边说到,这位大副以前在海军干过几年,对英国海军舰艇算是比较了解。
“我不知道这些英国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在现在这种局面下他们还有心情搞这种检查。难道他们觉得我们加拿大人都是走私犯?”船长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他们不是来查走私的,船长.他们不会富裕到用这种舰队驱逐舰来做那种工作,应该有别的原因。不过还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我们为了他们的战争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牺牲,他们竟然还对我们怀有戒心。”大副气愤的说到。
两条英国驱逐舰慢慢的靠近加拿大货船,其中一条在距离货轮一百米的地方缓缓的停了下来,而另一条驱逐舰则从货轮的尾部绕到了货轮的另一恻停了下来,两条驱逐舰就这样一左一右把这条庞大的轮船夹在了中间。
两条英国驱逐舰各自放下了一条机动摩托艇和一条救生艇,随后那两条机动摩托艇拖带着两条装满水手的救生艇向着亚历山大帝国号驶来。
加拿大人郁闷的放下了两舷的舷梯,等待这些讨厌的英国人登船检查。但是当那些英国海军官兵登上货轮的甲板的时候,加拿大人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这些英国水兵一个个都全副武装,手里的李。恩菲尔德步枪还挂上了雪亮的刺刀,目光中透露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凶悍。
那完全是一种看待敌人的眼光啊,加拿大人突然感到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看到这种阵势,货轮船长也觉得情况有些严重,也许这些英国人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会检查自己这条船吧。
货船船长现在已经把刚才的愤怒抛到了脑后,他准备全力配合这些英国佬尽快做完这个检查,让这些傲慢的家伙尽快离开自己的船,这些英国水兵的眼神实在是让他感到不舒服。
“谁是这条船的船长。”
一个年轻的英国海军军官手扶着腰间的手枪皮套一边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甲板上的加拿大船员一边淡淡的问到。]
“我是。”
加拿大船长一边大声回答着一边匆匆的跑下驾驶台的悬梯。
“我是亚历山大帝国号的船长,大卫。哈德文。请问我能为您做什么,上尉先生。”
“英国皇家海军上尉哈克。罗斯伯特,尊敬的船长先生。”海军上尉对货船船长潇洒的敬了个礼。
“又是这种让人讨厌的虚伪的英国式礼貌。”哈德文船长在心里咒骂着,可脸上却堆起了灿烂的笑容。
“尊敬的海军上尉先生,我敢想您发誓,我的船上只有那些已经申报过的物资,绝对没有任何违禁物品。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可以亲自带您去货舱检查。”
船长从口袋里掏出了全套的行船文件递给了那个英国上尉。
“看来您的手续很齐全,我的船长先生,不过我们要检查的不是您的货物。”
罗斯伯特上尉翻看了几页文件后抬起头对哈德文冷冷的说到,他随手把那份文件折叠起来递给了边上的一个英国海军少尉。
“那。。。。我能知道您想要检查什么吗?”
“请您命令这条船的全体船员立即到甲板集合。”罗斯伯特继续用那种冷冷的口气说到。
“您说什么,让我的船员到甲板上集合,我能冒昧的问一句,这是为什么吗?”货船船长疑惑的问到。
“请您下达命令吧,船长先生。”
“是全部吗?”
“全部船员,我不想重复第二次。”依然是冰冷的语调。
“桑德斯先生。”
哈德文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这个上尉那种讨厌的态度和装腔作势的样子,他大声的对大副吼到。
“命令所有船员到甲板集合,记住,是所有人。”
“遵命。船长先生。”
大副用充满厌恶的眼神瞟了一眼那个英国上尉,随后快步的走向后面的舱室。
“船长先生,能过来一下吗?”
海军上尉慢慢的走到船舷边向哈德文招着手。
“还有什么事情,上尉先生。”哈德文沉着脸走到上尉面前问到。
“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前面当着那么多人不太好说。”
罗斯伯特神秘兮兮的轻声说到:“其实,我们这次来是为了逮捕德国间谍。”
“德国间谍!”哈德文不禁惊呼起来。
“我尊敬的船长先生,您不能小声一点,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吗?”罗斯伯特皱着眉头说到。
“哦,对对。真是对不起。不知道我能帮助您做什么。”
“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您的船上隐藏着一名德国高级间谍。我的确需要您的帮助。您能带我去您的船长室吗?”
“当然可以,您跟我来。”
德国间谍在哈德文的印象里都是些冷血的杀手和阴险的破坏者。一想到自己船上有一个德国间谍,哈德文不禁觉得后背发凉。
“请这边走。”
哈德文疾步向着自己的船长室走去,罗斯伯特带着两个武装士兵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这就是我的船长室,上尉先生。”
哈德文打开了房门,罗斯伯特带着两个水兵走了进去。
海军上尉在船长室里缓缓的转了一圈,随后在哈德文的办公桌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这条船的航海日志吗?”罗斯伯特从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问到。
“是的,上尉,这是亚历山大帝国号的航海日志。我刚接管这条船不久,这还是第一次驾驶她出海,这本日志是上一任船长记录的,他在出海前一天遭遇了一场倒霉的车祸,真是一场悲剧,那个可怜的人。。。。”
“那这些海图也是他留下的咯。”罗斯伯特接着指着海图架上几十卷海图问到。
“是的,上尉。这都是前任船长留下的。”
“很好,全部都带走。”罗斯伯特对两个士兵命令到。
“上尉,这些。。。。”哈德文对此感到很是疑惑,可没等他问完就被罗斯伯特打断了。
“这些都是重要的证据,船长先生,请原谅我现在不能把真实原因告诉你。不过我向您保证您很快就会明白这一切的,绝对比您想象中的要快的多。”罗斯伯特说完这些话,就带着那两个抱着一大堆资料的水兵走出了船长室。
当哈德文跟着他们走上甲板的时候,甲板上这时候已经站满了他的水手。
“全体船员都在这里了吗?”罗斯伯特转头望向哈德文。
“应该都在这里了。。。。对,全都在这里了,一共六十二人。”哈德文点着头回答到。
“很好。”海军上尉点了点头。
“全都检查过了吗?”罗斯伯特向那个少尉问到。
“全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的遗漏。”
“那么开始吧。”罗斯伯特微笑着说到。]
“遵命,少校!”
那个海军少尉从枪套里抽出一支信号枪,随后向着空中打出了一发信号弹。
刹那间海面上响起了一片刺耳的警报声。加拿大人被这阵突如其来的警报声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他们都惊惶的向船舷的两侧望去,可接着他们看到的景象更是把他们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那两条英国驱逐舰上的水兵们正在忙碌的跑来跑去,而那些恐怖的火炮也正在飞快的向自己方向转动。
几秒钟后,加拿大货轮亚历山大帝国号就被两条H级驱逐舰总共十门120毫米口径火炮顶住了脑袋。
“这是怎么一会事情啊,船长。”大副惊慌的向哈德文叫喊到,他恐惧的望着驱逐舰黑洞洞的炮口和面前那些英国海军士兵平端着的步枪,他现在怎么都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加拿大水手们早就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在他们看来做一个勇敢的海上男人是一回事情,而勇敢的面对三十几支步枪枪口外带十门大炮则是另一回事情。
“船长,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啊。”
大副尖叫着,可是他不知道他所询问的对象却早就已经进入了痴呆状态。
哈德文听到了那个少尉最后对罗斯伯特说的话,他发誓自己听到的是一句。。。。一句德语。
哈德文迟缓的转过脸向着那条驱逐舰望去,那面雪白的皇家海军军旗正在缓缓降下,而一面火红的铁十字军旗正在桅杆顶上高高的飘扬。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八章 特别舰队
“威尔森舰长,你来看看这个。”
尼克尔森微笑着把手里的报纸向对方递了过去。
“哦?德国海军战舰消失无踪,纳粹发明新式武器。看来又是些低能的报社编辑编撰出来的神话故事,司令官阁下。”
威尔森舰长扫视了一眼报纸标题随后笑着说到。
“据可靠消息。。。。纳粹已经发明能让战舰隐形的技术,大规模登陆将可能在两星期内发生?哈,这些东西完全是一派胡言,长官。他们还真编的出来,实在是佩服那些记者们的想象力。
长官,写这份东西的记者应该被招收进皇家海军情报处,他连这种高度机密的情报都能轻易的搞到手,我们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情报员看来都该辞职回家种地养牛去。哈哈,这是哪份报纸啊?”
威尔森翻过了报页。
“《每日电讯报》!怎么他们也开始登这种垃圾了。”
舰长惊讶的说到。
“嗯,他们还算是谨慎的,《泰晤士报》直接把这篇文章登了头条。”
尼克尔森轻轻抿了一口茶,随后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这些是昨天送来的报纸,我想现在伦敦街头市民一定全都在谈论这个神话故事,威尔森先生。”
“也许吧,司令官阁下。但是我觉得任何一个有头脑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个。没想到,一贯严谨的泰晤士报竟然也堕落到登载这种小道消息的地步,令我感到有些沮丧。”
威尔森把手里的报纸往海图桌上一扔,随后摘下军帽一边捋着额前的头发一边苦笑着说到。
尼克尔森拉挺了军服的下摆,随后整了整衣袖。军服袖口上哪道宽宽的金色色带和一个金色同心圆窄带在舷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映照下显得更加的金光灿灿。
“威尔森先生,有一点他们没说错,德国海军舰队的确是从威廉港里消失了。不过他们的行踪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只是不能向大众公布而已。伦敦同意报纸刊登这种东西是有原因的,这是我们用来迷惑敌人最简单的一种方法,而且一直很有效。”
“这一点我很明白,司令官阁下。不过这倒引起了我的好奇,德国舰队究竟去了哪里呢?长官。”威尔森恭敬的问到。
“虽然这是机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上校。我们获得了确切的情报,两天前整支德国舰队偷偷的穿越了瑞典海域。那些战舰现在全部都聚集在德国基尔港里修整,看来前期战斗他们舰艇的损伤也很大。”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德国海军在近期不会有大的行动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机密,长官。”
“你别告诉其他人就行了,上校。”尼克尔森微笑着说到。
“这当然,长官。”威尔森点着头回答。
“好了,今天天气不错,你能陪我到甲板上走走吗?威尔森。”尼克尔森接过一边副官递过来的军帽,笑着对威尔森说到。
“这里就交给他们吧,陪我出去走走,我们的路还很长呢。”
“遵命,长官。”
“科特斯特先生!”威尔森对着大副叫到。
“在,舰长。”
“这里就交给你了。到了苏德立即派人来通知我。”
“长官,遵命,长官!”大副恭敬的大声回答到。
舰长点了点头,随后戴上军帽跟在尼克尔森的身后走下了舰桥。
尼克尔森准将非常喜欢在战舰平坦的甲板上散步,看着水兵们在各自的岗位上有条不紊的工作让他很有那么一种成就感。
海军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而他现在已经靠近了这台机器的核心部位。
尼克尔森感受着这台机器运转起来时的那种和谐的节奏,感受着这种和谐背后隐藏着的巨大力量。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把这种庞大的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每次他都不禁会兴奋的全身发抖。
尼克尔森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海军了,在此之前他一直在驱逐舰分队司令官的位置上来回调动着。曾经有人开玩笑的说,如果哪一天皇家海军想把所有的驱逐舰都编成一支舰队的话,舰队总司令官的宝座非尼克尔森莫属,因为他在皇家海军所有的驱逐舰分舰队里都干过。
虽然只是个玩笑,但也是事实,这个五十四岁的海军军官的确是皇家海军数一数二的驱逐舰队指挥官。
尼克尔森当然不想一直在驱逐舰队指挥官的位置上待着,作为一个优秀的英国皇家海军军官,他有着自己的野心。但是由于皇家海军一贯讲究资历,而比他资历深厚的海军军官比比皆是,所以在上校这个军阶上干了整整二十年的他想要指挥一支更高级别舰队的梦想一直没有机会实现。
不过,随着敦克尔刻战役的炮声停息,尼克尔森的命运得到了转折性的变化。
德国人用大口径列车炮帮这位皇家海军指挥官扫清了升迁道路上的所有障碍,他的那些强大的竞争对手们不是已经随着那些庞大雄壮的战舰沉入了深深的海峡就是进了德国人设施齐备的战俘营。
于是尼克尔森上校发现自己在一夜之间成了皇家海军中硕果仅存的几个资深指挥官之一。特别他还拥有着非常丰富的作战指挥经验,更使他成了英国海军部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在敦克尔刻战役结束一个星期后,尼克尔森就获得了第一次提升,成为了皇家海军二级准将。
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带领着由两条轻巡洋舰组成的H舰队在北大西洋搜索德国的伪装袭击舰。虽然只是两条轻巡洋舰,却已经让尼克尔森感到非常的满足了。
没想到的是,在进行了两次战斗巡逻之后,他又收到了海军部第二次提升的命令。
皇家海军一级准将,尼克尔森终于告别了校级军官的行列,跨入了将级军官的大门,并且成为了皇家海军升迁最快的军官之一。
成为一个将级军官意味着他开始向着海军高层领导层迈进,获得了成为皇家海军核心成员的机会。
在别人的眼里,这位五十四岁的准将无论是体力还是智慧现在都正处于颠峰状态,前途实在是不可限量。
尼克尔森准将现在站在英国皇家海军重巡洋舰“约克”号宽阔的首楼甲板上志得意满的望着自己雄壮的舰队,至少在他眼里是雄壮的。
四艘轻重巡洋舰,五艘驱逐舰,虽然说不上多么强大,但是也是一支不可小看的力量。
在他脚下的是舰队的旗舰“约克”号,一艘排水量过万的重型巡洋舰,拥有六门203毫米口径大炮,最高航速超过三十节,虽然老是老了一点,不过那庞大的舰体和炮塔还能是让看到的人感受到皇家海军的骄傲与自豪。
在“约克”号的左翼是“热心”级轻巡洋舰“翡翠”号,这条一战结束时建造的轻型巡洋舰拥有着在当时令人吃惊的航速。
三十一节,这放到现在来说也是非常优秀的成绩。这条拥有七门150毫米炮的老舰由于水手们的精心维护,依然拥有着相当的战斗力和活力。
在“约克”号右翼的是“猎户座”号轻型巡洋舰。这条“利安德”级轻巡两个星期前还属于地中海舰队的编制。拥有八门150毫米炮,总体性能只能说可圈可点。
在“约克”号后边的是轻巡“谢菲尔德”号,这个舰队的二号主力舰。
“南安普顿”级轻巡是一级设计的非常优秀的战舰,拥有凶猛的火力,理想的航速,均衡的防护,一切几近于完美。
其综合指数甚至已经凌驾于旗舰“约克”号之上,要不是因为她是条轻巡洋舰而没有安装分舰队的旗舰设施,尼克尔森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谢菲尔德”号作为舰队的旗舰。
在“谢菲尔德”号的身后则是两条高速远洋货轮,她们相互保持着间距紧紧跟在“谢菲尔德”号的身后,让人不禁联想起那些跟随在宫廷贵妇身后的侍女。
左边的一条是“苏格兰宝石”号,这是条七千五百吨的大型货船。黑色的船体上高耸着一个漂亮的白色船桥和两台显眼的装卸吊车。
另一条是舰队油料补给船“粉红鸟”号,那是条改装过的四千吨远洋油船,由于她的吃水比较浅,所以虽然她的实际吨位远小于“苏格兰宝石”号,但看上去却和前者个头差不多。
四条巡洋舰和两条远洋货轮排列成了一个盒型阵型,各舰保持着七百码的间距。
守卫着舰队外围防线的是五条驱逐舰所组成一个圆阵。
三条D级驱逐舰,“防御者”号,“优雅”号,“愉快”号在舰队前方守护,而两艘V级高速防空驱逐舰则充当着舰队的后卫。
尼克尔森看着这支舰队心中感到无比的自豪,这支舰队虽然不是最强大的,但是绝对是现在英国皇家海军所有舰队中最精锐的一个,他对完成这次重要的任务充满着信心。
的确,他对自己是否能够完成任务没有丝毫的怀疑,在他看来这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光靠这四艘巡洋舰就足以对抗一打德国伪装袭击舰的攻击。先不说现在德国人有没有那么多的伪装袭击舰在海上活动,就是有的话,那些袭击舰也绝对没有这个胆量向自己的舰队展开攻击,除非那个德国船长是个想要自杀的疯子。
而自己所航行的这条航线是海军部精心挑选的一条秘密航线,远离那些普通的商船运输线。虽然这条航线从总体距离上比那些商船航线远了很多,但是这也意味着自己同时远离了潜艇的威胁。
德国潜艇现在成了英国头号的敌人,遗憾的是,海军现在极端缺少远程护航巡逻舰,只能任由英国宝贵的海外航路就这样赤裸裸的敞开在这些凶悍的德国潜艇艇长面前。
敦克尔刻战役之后,德国潜艇突然变的异常的嚣张起来,她们开始像狼群一样蜂拥着扑向往来于英国的运输船队。
德国潜艇无数次的用事实证明了那些没有经过改装的老式护航舰在她们面前只是一堆摆样子的废物。
她们常常在漆黑的夜晚偷偷靠近那些有武装护卫的船队,先是轻松的干掉那支船队里的那些老式护航舰,随后再潜入船队中心肆意屠杀着那些毫无武装的商船。
而那些在航线上单独航行的货船损失更是无法估量。
英国海上运输事实上已经处于半瘫痪的地步,损失的船舶吨位数呈现出直线上升的趋势。
但是英国皇家海军却对此束手无策。运输船队的惨重损失导致了英国国内物资的匮乏,而物资的匮乏则导致了海军无法改造和制造出有效对抗潜艇的护航舰,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恶性循环。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应对的方法,英国海上运输线将可能彻底的崩溃,这对于英国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如果德国人成功的切断英国于海外的联系,英国全国崩溃也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那些德国潜艇现在几乎可以消灭掉任何她们所能找到的目标,虽然皇家海军奋勇还击,但是收效甚微。
虽然在报纸上不断的刊登出皇家海军击沉了多少多少德国潜艇,但尼克尔森清楚的知道这些报道中包含的水份究竟有多大。
因为据他所知到目前为止,只有两条德国潜艇是有证据证明被击沉了的,其他的都只是各个巡逻舰长自称的战果。
而就在他出发前一周,就发生了一件让皇家海军丢尽面子的事情。
一条德国远洋潜艇竟然在英国皇家海军指定出的反潜区内在大白天浮上水面和一条轻武装的护航舰展开炮战。
更让尼克尔森感到郁闷的是,那条潜艇竟然还仗着自己在火炮口径上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这还不够,那条潜艇的艇长可能下定决心想要在英国皇家海军已经毫无面子的脸上再重重的抽上一记耳光。
在击沉了那艘武装远洋反潜拖网渔船后,他竟然还指挥着那条潜艇就这么大模大样的浮在水面上用潜艇那迟钝的十七节航速追赶上那支比她更迟钝的商船队,随后用鱼雷和火炮像打靶一样干掉了那支船队的一半船只。
这是英国皇家海军建军以来还从未有过的耻辱,皇家海军近海巡逻舰队的司令官被气的差点就当场爆了血管的邱吉尔直接踢回了老家。当天晚上邱吉尔向海军部长下达了“延续”行动开始的命令。
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尼克尔森直到出发的前一天才被告知这次机密行动的实质。
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因为这个次行动竟然关系到了大英帝国的国运。
德国潜艇对英国运输线的破坏和国内资源的日渐匮乏使英国内阁对帝国是否能够抵御德国未来的入侵深表忧虑,为此英国内阁制定了一个国家应急计划。
一旦德国入侵英国本土,而英国军队抵抗失败,英国内阁将和王室一起转移到加拿大。
他们将在那里建立起大英帝国流亡政府,随后带领着所有英联邦国家和殖民地政府继续展开与德国的战斗,直到英国获得最后的胜利。
他们丝毫不怀疑大英帝国将会获得最后的胜利,尼克尔森对此也抱有同样的看法。
但是一个国家和政府的运作需要大量的金钱作后盾,特别是在战争中,哪怕是再小的战斗力都需要用金钱来支撑。
为了保证英国政府在流亡时期正常的运转与继续展开与德国的战斗,英国内阁决定把国内大部分资金转移到加拿大。
现金这种东西是要靠一个国家的黄金储备为后盾的,如果德国入侵成功,那么英国的黄金储备必定会遭到掠夺,到时候世界上最硬通的英镑将变成一堆废纸。
所以一个流亡政府能够使用的资金必须是比钞票更硬通的东西。
于是,英国内阁决定把英国国家储备黄金中的大部分运往加拿大,而且除了那些黄金,需要转移的还有大量的皇室珠宝,古董,艺术品以及数以亿计的国外有价证券。
英国内阁决定把这些物资分批运往加拿大,整个运送计划代号为“十字军”。
在尼克尔森接受命令之前,英国已经展开了几次运输行动,不过都是小规模的,小数额的运送作为一种试探。
结果喜忧参半,一半的物资在运送途中被德国潜艇送进了海底,而另一半则安全的到达了加拿大的哈利法克斯港。
经过了几次试探性的运输之后,英国海军部终于确定了现在的这条航线是安全的,因为德国潜艇都被吸引到了普通的运输航线上,在这条航线经过的海域还没有发现过一次有德国潜艇出没的迹象。
于是“十字军”计划中最后的一次,也是规模最大最关键的一次运送开始了,英国海军部给这次行动定下的代号就是“延续”。
尼克尔森对自己竟然被赋予了这么重要的使命感到有点受宠若惊,并且还感到了一丝得意。
他对完成这次行动充满信心,因为经过英国海军部如此精心策划的计划,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遭到失败。
唯一让他感到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次舰队的实力稍微弱了那么一点点,如果能有一条战列舰坐镇的话,那就完美了。
当然尼克尔森清楚的知道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做梦。这些战舰已经是皇家海军能抽调出来的极限了,毕竟英国本土还在德国人的威胁之中。
“舰长,看到苏德岛了。”
了望手大声的在舰桥上喊道。
尼克尔森和舰长连忙转过身来向着舰首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海平线上隐隐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黑点。
“是苏德岛,我们终于安全到达第一站,司令官阁下。”
威尔森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笑着对尼克尔森说到。
“是的,威尔森舰长。希望我们之后的路途也是一样的顺利。”
“我也希望这样,司令官阁下。”
这支载满了宝藏的海军舰队就这样向着远处的岛屿缓缓的驶去,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即将遭遇到什么。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十九章 群岛
站在“约克”号重型巡洋舰宽敞的罗经舰桥上,北大西洋夏季温暖的海风轻柔的吹拂着面庞,尼克尔森准将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半小时前还只是海平线上一个隐约的小黑点的苏德岛现在已经在所有人面前显露出了它的全貌。
岛屿对着舰队这一面的岸边耸立着上百米高的陡峭悬崖,茂密的植被给那些坚硬的岩石覆盖上了一顶翠绿色的锦帐。
几道山泉从悬崖的缝隙里飞流直下,就像是垂挂在那顶翠绿锦帐上的白色飘带,清澈的泉水犹如一串串水晶飞舞着倾入北大西洋蔚蓝色的海水里。
山崖下无数巨大的礁石狰狞的挺立在海面,这些坚定的岛屿守卫者无声的警告着那些想要靠近自己的船只,任何愚蠢的挑衅都将会落得和那些拍打在礁石上的浪涛一样被撞成飞溅的碎片的凄惨下场。
在苏德岛的背后,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淡淡的显露出一连串大大小小的青色岛影。
法罗群岛,这串北大西洋的明珠曾经让无数到达这里的航海者们发出由衷的赞叹,究竟是怎样一种伟大的力量才能在这无垠的海洋中间创造出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美丽天堂。
现在尼克尔森和他的水手们也经不住发出了同样的感叹,虽然他们已经来过几十次了,但是每一次法罗群岛都能带给他们新的感受,只有那些常年在渺无人烟的大海上航行的水手才会有的感受。
“舰队变换成一字队形,威尔森先生。”
尼克尔森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转头向舰长命令到。
“长官,遵命,长官。”
威尔森大声的回答。
“发信号,全舰队改换一字队形。”
“长官,遵命,长官!改换一字队形!长官!”
命令被一层层的下达了下去。
“全体转向,航向360。命令“防御者”号和“愉快”号前出侦察。”
尼克尔森严肃的命令到。
“长官,遵命,长官!发信号,航向360,全体转向。向驱逐舰传达司令官的命令。”
威尔森一丝不苟的转述着尼克尔森的命令。
英国皇家海军尼克尔森别动舰队在这时候崭露出了他们平时接受的那些严格训练的成果,舰队以非常流畅的动作改变了阵型,四条巡洋舰和两条货船排成了一路纵队。
随后舰队在距离苏德岛五千码的地方调整了航向,就像是由一根无形的钢丝牵引着一样,各舰保持着一千码的间距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转向,沿着苏德岛陡峭的海岸向着正北方向前进。
“非常好!”
尼克尔森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这次完美的机动动作就能够看得出这支舰队的素质,各舰舰长们刚才展示出的那种高超的操船技巧让尼克尔森感到无比的欣慰。
“司令官阁下,我们要在法罗群岛待多长时间?”
威尔森舰长从勤务兵端上来的托盘上端起一杯茶递给了正挺胸叠肚意气风发的舰队司令。
“那要看人员货物的装卸速度了,我们不能在这里驻留太长时间。这次任务太艰巨了,你无法想象我们肩膀上的压力有多大,所以我希望这次任务越早完成越好。”
“明白了,司令官阁下。”
威尔森从托盘上拿起一支精巧的银制小镊子夹起一块方糖放进了自己的茶杯中,随后又夹起了一块。
“您要吗,长官?”
“两块,谢谢。”
尼克尔森把茶杯凑了过去。
“照这样看,我们至少要在法罗群岛停留一天,长官。”
威尔森往尼克尔森的杯子里放了两块方糖随后摆手让勤务兵退了下去。
“谢谢。”
尼克尔森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香甜的红茶随后笑着说到:“亲爱的威尔森,我的朋友,看来这次要让你失望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到达托尔斯港后我们必须立即开始装卸,无论如何都要在晚饭前完成所有工作,晚饭后起航。”
“这么仓促,长官?”
威尔森惊讶的说到。
“没有办法,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我的舰长。”
尼克尔森端着茶杯靠在舰桥的栏杆上望着不远处飞翔着的一群海鸥淡淡的回答到。
说实话,尼克尔森宁愿放弃在这里停留的机会直接绕开群岛继续赶路。
因为在尼克尔森的眼里,法罗群岛并不是一个安全的港湾,毕竟它处于德国中型潜艇的捕猎半径之内。
虽然从来没有在这片海域里发现过德国潜艇的踪迹,但是并不代表德国人会忘了这座群岛。
尼克尔森相信德国人一定会发现他们的这个疏忽,到那时候这里也将会变成和其他航线上一样危险血腥的战场。
尼克尔森现在只希望德国人还未发现这个漏洞,而自己能够早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从这里再向西北方向航行一天的路程,舰队才能脱离德国潜艇的活动半径,只有到那时候才能说的上真正的安全了。
但是现在尼克尔森却不得不在法罗群岛停下他的脚步,这不由得让这位舰队司令感到有些恼火,但更多的是感到无奈。
舰队必须在法罗群岛停留,因为除了运送那些宝贵的货物之外,海军部还交给了他们一项顺带的任务。
照道理,像这种重要的秘密行动是不允许再附带一些附属任务的,但是海军部实在是调派不出别的船只了,而这个群岛又正好在舰队的航线上,所以就硬着头皮向尼克尔森派发了这个附属任务。
海军参谋部还找了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这样做能够更好的迷惑德国海军的视线。
所以,尼克尔森只能在这个本来只是个航线标志点的群岛停留下来,完成那份根本就不应该让他来完成的任务。他要向法罗群岛输送一个连的海军陆战队和一套海军雷达站设备。
在丹麦被德国占领后不到两周,英国就接管了法罗群岛。这个群岛由十八座大小岛屿组成,其中十七个岛上驻有居民。
这里的居民都是斯堪迪纳维亚人的后裔,总人口不到一万。岛上没有什么特产,但是附近的海里却有着丰富的渔业资源。
岛上的平地不多,从地貌上来看有点像挪威沿海地区,到处都是陡峭的山崖和悠长的峡湾,还有就是像苏格兰高地一般密布着的丘陵。
当地人都靠捕鱼以及畜牧业为生,除了食物能够做到自给自足外,其他的日用产品都要由岛外进口。当地民风比较朴实,所以岛上居民的生活过得还算是自得其乐。
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法罗群岛并没有受到什么战争的影响,最多就是群岛中最大的港口托尔斯港上飘扬的丹麦国旗换成了米字旗,渔村狭小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些穿着土黄色军服的军人罢了。
在这些居民眼里战争对他们来说实在是过于遥远的事情,在那片遥远大陆上发生的事情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
这一次,英国海军决定在法罗群岛上设置一个雷达站,用来监视附近海域德国潜艇和德国远程侦察机的行动。
英国海军部也不相信这里永远都会是片净土,德国潜艇出现在这片海域将是迟早的事情。
“司令官阁下,我们已经联络上法罗岛驻军,他们已经做好卸载物资的准备,我们要的补给他们也都准备好了。驻军司令沃克少尉带领着他的部下正在码头上等待我们的到达。”
威尔森拿着一份电报高兴的说到。
“是么,我们的补给物资也准备好了,很好!那样一来就又节省了我们不少时间。”
由于英国国内物资的特别是食物的日渐匮乏,光荣的皇家海军第一次降低了舰艇食物补给的数量和水平。
现在很多舰艇出海都只能带上已往日子里一半数量的肉类和蛋类,而那些缺少的分量则都由土豆和燕麦代替了。
海外勤务已经成了所有舰长们追求的肥缺,特别是亚洲和美洲航线,虽然要冒着很大的危险,但是与那些在目的地获得的充足而丰富的物资补给相比,德国潜艇的威胁在那些三月不见肉味的水兵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这一次舰队既然正好在法罗群岛逗留,那么不在这个以出产渔产品和羊肉而著名的地方补充一下舰队空荡荡的肉类冷冻库就实在是太浪费了。
于是尼克尔森一早就跟法罗群岛驻军联系,让他们准备好一批舰队急需的补给品,本来他还想收集这些食物可能会耗费不少的时间,可没想到岛上这么快就置办好了,这让他对那个未曾谋面的驻岛陆军司令产生了不小的好感。
“航向360,速度20节,舰长,一切正常。”
二副大声的报告到。
“很好。”
威尔森从罗经舰桥的了望台探出身子向船尾方向望了望,舰队现在保持着整齐的队列紧紧的跟在旗舰的身后。
锋利的舰首劈开海浪,飞溅的浪花四散飞扬,巡洋舰编队显示出的那种雄健的气势让人肃然起敬。
“舰队现在一切正常,司令官阁下。”
威尔森大声的说到。
“很好,舰长。”
尼克尔森点了点头随后继续端起望远镜向着远处的海岛望去。
现在舰队已经超越了苏德岛,开始横跨苏德岛与桑岛之间的苏德海峡。
说那是一条海峡,还不如说是一片夹在两座岛屿之间的水面比较形象。
苏德海峡足足有二十公里宽,在海峡中间是三座与海峡平行的小岛,这三座岛也属于法罗群岛十八座岛屿的一部分,而其中最外面那座,就是整个群岛中最小的小德姆岛,同时也是唯一没有居民存在的岛屿。
它实在是太小了,看上去就像一个冒出海面的小土山,小岛上密布着茂密的灌木丛,那种醒神的翠绿色在蔚蓝色的海水衬托下让人感到非常的赏心悦目。
尼克尔森端着望远镜随意的扫视了一下那座小小的岛屿后就把视线转向了舰队正前方的桑岛,那是一座和苏德岛差不多大小的岛屿。
过了桑岛舰队再横跨一条斯考普兰海峡就到达它第一个目的地,维格尔岛上的法罗群岛首府托尔斯港了。
按照现在舰队的航速来看,最多还剩下半个小时的路程,尼克尔森现在心情无比的轻松,马上就能够踏上坚实的土地怎么说都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但是,尼克尔森现在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就在不远处的那座不起眼的小岛上茂密的灌木丛中,几双敏锐的眼睛正在严密的监视着他的舰队的一举一动。
“准备向舰队发报,英国舰队已经通过二号标志点。”
一个德国海军下士轻缓的放下拨开灌木丛的手,收回了高倍望远镜的镜头,他回过头对着正蹲在他身后的一条天然沟渠里待命的报话兵说到。
“测距怎么样,报告参数。”
下士小声的向趴在身边的两个士兵问到,这两个海军士兵正托着一台三米测距仪测定着那些英国战舰的距离参数。
一个士兵抬起头看了看测距旋轮上的读数随后报告到:“方位三三二,距离五千三百,航速20节左右。”
“好,继续观测。”
海军下士摘下头上的M35钢盔放到一边,随后从腰上的文件包里拿出一本记录本。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随后掏出钢笔在记录本上记录下了观测数据。
“把这个报给舰队。”
下士把记录本递给了报话兵,那个士兵接过记录本后立即飞快的按动电键开始发报。
“你们继续观察。”
下士回过头冷冷的向那两个测距手命令到。
“这是二号哨位报上来的数据。”
伦斯特少校接过通讯兵送过来的电文仔细的看了一遍后递给了正在海图桌边等待着的一个海军士官生,四个同级的海军士官生正拿着铅笔和计算尺在海图上标定着目标的方位。
“将军阁下,二号哨位的数据已经报告上来了。”
伦斯特走到正在舰桥舷窗边望着窗外的海面出神的舰队司令身后恭敬的报告到。
“哦,敌人方位计算出来了吗?”
德国海军大洋舰队司令官京特.吕特晏斯海军中将从舷窗外收回了视线,他转过身缓缓的问到。
“马上就能计算出来,我们现在正在汇总所有数据。将军阁下。”
“很好,立即把数据传达给所有战舰。命令他们等待命令。”
“遵命,将军阁下。”
舰队参谋伦斯特海军少校恭敬的敬了个军礼随后转身走出了舰桥。
“看来一切都在元首阁下的掌握之中啊。”
吕特晏斯轻轻的自语到,他瘦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现在那些勇敢的小伙子们一定都已经等急了吧,舰长。”
吕特晏斯转过脸对正在船钟前与大副讨论着什么的舰长大声说到。
“啊?对不起,将军,我没听清您的问题。”
德国袖珍战列舰“舍尔海军上将”号的舰长克莱恩海军上校大声的回答到。
“算了,舰长,继续您的工作吧。”
吕特晏斯挥了挥手,随后转过身继续向着舷窗外望去。
舷窗外的海面上停泊着德国海军全部的精华,德国海军所有的主力战舰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吕特晏斯现在正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一想到元首把指挥第三帝国海军日德兰海战之后第一次全体出动的荣誉与权利交给自己,吕特晏斯就不禁对那位年轻的新元首充满了感激和崇敬。
吕特晏斯在此之前最多只是当过一段时间的驱逐舰队指挥官,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德国海军舰队司令。
现在元首把整个帝国舰队交到他的手上,吕特晏斯真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他在出发前就暗暗发誓这一次一定要竭尽所能,哪怕就算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一定要完成元首交给他的任务,以此来报答元首对他的这种信任和期望。
“将军,所有数据都计算完毕,已经传达给所有舰艇。”
伦斯特快步走进舰桥对吕特晏斯大声的报告到。
“敌人还有多久到达最终标识点?”
吕特晏斯冷冷的问到。
“还有。。。。十五分钟。”伦斯特看了看手表回答到。
“那么。。。。”
吕特晏斯低下头沉吟了一下,随后猛的抬起头来大声的说到:“转达我的命令,十五分钟后,就是德国时间”
吕特晏斯掏出怀表看了看:“德国时间十二点四十二分,开始攻击。现在各舰开始按照原定计划行动。我现在以舰队司令的名义发布大洋舰队第一号战斗命令。”
吕特晏斯顿了顿,随后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动手!”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二十章 沙恩霍斯特号(一)
“舰长,旗舰已经下达了命令。”
大副提着电话大声的报告到。
“哦?”
站在海图桌旁正和两个海军士官生聊天的齐格菲。冯。罗严克拉姆舰长迅速的转过身来。
“什么命令,莱恩斯。”
“ 司令官命令,动手!长官。”
恩斯中校大声的回答到,虽然大副脸上的神情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严肃与冷静,但是齐格菲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那种抑止不住的激动与喜悦。
“嗯,明白了。”
听到大副嘴里清晰的传出这个已经盼望了许久的单词,齐格菲感到一股滚烫的血液猛的从心底里涌起,那种炙热的感觉瞬间就充满了全身,同时一种犹如电击般的酥麻感正在沿着脊椎闪电般的冲向头顶,让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连头发也好像炸了起来。
“终于开始了。”
齐格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和加快了的心跳速度。
“莱恩斯中校!”
齐格菲从身边的海图桌上拿起了他的白色军帽。
“传达我的命令!”
“在,舰长。”
莱恩斯绷紧了全身肌肉,笔挺的站立在原地挺起胸膛大声的回答到。
不光是大副,现在待在舰桥上的所有军官和士官全都对着那位年轻的舰长恭敬的挺胸立正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舰长发布这期待已久的命令,一时间整个舰桥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那只挂在舰桥墙壁上的老式挂钟发出的那种烦人的滴答声。
“所有人员立即到达战斗位置,全舰一级战备,等待命令!”
“遵命,长官!”
大副激动的抬起手敬了个军礼。
“我希望在即将开始的战斗中,每一位军官和士兵都能够做到克尽职守。为了海军的荣誉,为了实现伟大民族的复兴,为了我们神圣的德意志,为了元首对我们的信任与期待,贡献出你们所有的力量。”
齐格菲带上军帽,随后潇洒的向在场所有的人回敬了一个军礼。
“遵命,长官!”
“一切为了德国!”
“嗨!莱茵哈特,元首万岁!”
军官和士兵们大声的呼喊着向他们的舰长表示着他们的决心。
“行动吧,先生们!”
齐格菲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如此旺盛的士气驱动下,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充满必胜的信心。
“何况。。。。”
齐格菲走到战斗舰桥那巨大的舷窗旁向着周围的海面上望去。透过厚实的防弹玻璃,一支庞大的舰队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啊,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齐格菲实在找不出任何失败的理由来。
现在这些原本静静停泊着的战舰上一派兵荒马乱的景象,一队队水兵们飞快的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做着战斗前最后的准备。
有几条战舰已经启动了动力,庞大的舰体排开蔚蓝色的海水缓缓的移动起来。
齐格菲颇感兴趣的看着友舰甲板上的那派忙碌景象,他知道自己船上现在的情况和他们相比也一定差不了多少。
过早进入一级战备只会白白消耗掉士兵的士气和体力,所以舰队司令现在才让战舰进入战斗状态,吕特晏斯将军的确是个精明的指挥官。
“舰长。轮机已经在待机中,请求指示。”
二副大声的报告到。
“双车四分之一航速,左舵十五度。按照海图上标定的预定航线向队列阵位前进。注意友舰位置,特别是“格耐森诺”,注意和她的编队距离。莱恩斯,你去上面指挥。”
“遵命,舰长!”
正在对着传声筒发布命令的大副连忙点头致意,随后快速的蹬上楼梯向着上面一层的航海舰桥跑去。
齐格菲走向舰桥边厚重的装甲舱门,站在门边的勤务兵连忙飞快的转动门上的滑轮打开了舱门,齐格菲跨出门槛走到了战斗舰桥外宽阔的露台上。
“长官!”
正在露台上值班的两个机枪手站在一挺高射机枪旁向他们的舰长立正敬礼。
“继续警戒,士兵。”
齐格菲微微点了点头回礼,随后走到露台边沿靠着装甲围栏向着眼前的舰队望去。
距离他最近的一条战舰是德国海军现今最强大的战列舰“格耐森诺”号,她现在正在缓缓的横跨齐格菲的舰首向着左翼移动,舰体上涂装的那种由黑色和白色交织而成的巨大碎块迷彩使得这条强大战舰看上去更加的凶悍精锐。
安装在“格耐森诺”号高大舰桥顶部的大型测距仪正在缓缓的转动,看来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看到这里,齐格菲不由得向着自己背后望去,看到安装在装甲舰桥顶上的大型主炮瞄准仪和主桅塔顶部火炮指挥所的测距仪也正在做着同样的工作,年轻的舰长不禁会心一笑。
重型巡洋舰“希佩尔海军上将”号正在离开她的泊位,这条有着优美舰体和简洁漂亮的舰桥的重巡洋舰拥有着让人惊讶的强大战斗力,虽然只配备了203毫米的主炮,但是却足以把那些胆敢小看她的英国同行送入海底。
“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的身后是她的姐妹舰“欧根亲王”号,虽然说是姐妹舰,实际上“欧根亲王”是“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的改进型号,性能和吨位都有所提高。
为了能让她参加这次战斗,元首对海军建造局施加了压力,那些工人二十四小时不断赶工的结果就是,原定于下个月才能正式服役的她提早进入了德国海军的序列。
但是光是进入序列并不代表这条战舰已经拥有战斗力了,还必须对这条战舰配属的舰员进行系统的训练才行。
不过这样一来这条船至少还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执行战斗任务。
年轻的元首显然没有那份耐心,为了实现他那精密的计划,德国海军必须得动员起所有的力量才行。对于元首来说现在海军任何一点战斗力都是宝贵的,把这样一条威力强大的战舰放在国内训练是一种让他无法容忍的浪费。
于是元首想出了一个补救的办法。他把在挪威战役里沉没的“布吕歇尔”号重巡洋舰上幸存下来的熟练舰员都召集了起来,把他们送上了“欧根亲王”号。
“布吕歇尔”和“欧根亲王”也是姐妹舰,所以在操作上没有任何区别。那些熟练的水手除了保证战舰的正常运作,还可以带领那批新手更快的熟悉起自己的工作。
现在的“欧根亲王”事实上更像是一条训练舰,不过在那些熟练水手的操纵下,她已经能够发挥出她大部分的战斗力,参加海战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而且由于她现在的状态,舰队司令官阁下给予了她很大的照顾,在这次战斗中她将作为预备队跟随旗舰运动。
毕竟她还是条新舰,没人希望她第一次参加战斗就受伤。
旗舰“舍尔海军上将”号也在开始向着预定阵列移动。
看到“舍尔海军上将”号,齐格菲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
德国海军舰队中还有两条主力舰没有参加这次行动,这两条战舰都是“德意志”级袖珍战列舰。
“格拉夫。斯佩伯爵”号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德国海军序列,她已经和她勇敢的舰长一起沉入了蒙特维迪约港外深邃的海底。
另一条是“德意志”号,也就是现在的“吕佐夫”号。
她在挪威战役中遭到了英国潜艇的偷袭,一条英国鱼雷命中了她的舰尾,当时差点就把那里给炸飞了。
她现在还躺在基尔的船台上动弹不得,由于伤得实在过重,“吕佐夫”号无法在短时间内修理好,所以只能放弃参加这次全体行动。
“吕佐夫”号的舰长兰斯道夫上校现在想必正在他的办公室里愤怒的咆哮吧。想到这里,齐格菲不禁为自己的幸运庆幸不已。
自己也差点就像兰斯道夫一样参加不了这次行动。要是真的那样的话,将会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沙恩霍斯特”号应该算是第三帝国舰队里数一数二的主力战舰,她和“格耐森诺”号一起早就成了英国皇家海军的心头大患。
这两条战列舰是一对最佳排挡,每一次出动都能满载而归。
最著名的一次是参加挪威战役时,这两条战舰配合默契的把英国的航空母舰“光荣”号送进了海底,顺带还干掉了两条想来救援的英国驱逐舰。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次战斗,“沙恩霍斯特”号受了重伤,只能驶回德国基尔港修理。
不过总算还好,她的伤和“吕佐夫”号相比轻了许多。在元首的关注下,修理工们没日没夜的赶工,总算赶在舰队出港前修理完毕驶离了船坞。
不过由于原来的舰长福斯特上校在参加挪威战役时受了伤一直未愈,暂时无法再继续担负舰长的工作。
结果齐格菲。冯。罗严克拉姆上校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与元首密切的关系,在一大堆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德国战列舰“沙恩霍斯特”号的第二任舰长。
而且由于船厂工人的努力,让他得以在刚坐上战舰舰长的坐位就获准参与如此庞大与重要的行动。
现在整个舰队序列已经全部展现在齐格菲的面前。
三艘战列舰,一艘是旗舰“舍尔海军上将”号,一艘是自己的姐妹舰“格耐森诺”号,最后就是自己这搜“沙恩霍斯特”号。
两条重巡洋舰“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和“欧根亲王”号。
这五条战舰是现在德国海军所有的精华所在,在这些战舰上一共安装有24门283毫米以及16门203毫米重炮,这些战舰的火力足够把一条英国巡洋舰从这里炸到地中海里去。
不光如此,这一次还出动了德国海军现存的所有轻巡洋舰。
“艾姆登”号,“莱比希”号,“科隆”号和“纽伦堡”号。
虽然这四条只是轻巡洋舰,但是绝对不能小看他们的实力。
作为德国海军的轻巡洋舰,她们的性能凌驾于同级别的英国战舰之上。
毕竟她们原本设计中就已经充分做好了遇到英国舰队惨遭围殴的准备。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些战舰除了跑得飞快之外,在火力的配置的设计上还出现了一个只有德国海军才有的特征。
那就是她们后方火力比前方火力强,这些巡洋舰在前部只安装了一个双联装的152毫米炮塔,尾部却安装了两座这种炮塔。
这明显就是为了逃跑而设计的嘛。想到这里,齐格菲不禁又是一阵感叹,要不是伟大的莱茵哈特元首,那些轻巡洋舰现在可能还在大西洋上东躲西藏鬼鬼祟祟的偷袭英国商船呢,德国海军哪里会有这样倾巢而出的勇气,怎么会有现在这种扬眉吐气的机会。
四条轻巡,足足29门152毫米火炮,说实话其实光靠这四条轻巡就足以和那支英国舰队一战了。
如果再加上那群驱逐舰的话,自己这些主力舰根本就不用出手。
十条驱逐舰,是由挪威战役后幸存下的德国驱逐舰与新下水的驱逐舰混编而成的两个驱逐舰中队。
一个中队由Z级构成,另一队里则混编进了两条Z级改良型。
这支驱逐舰队拥有40门127毫米炮和10门150毫米炮,没想到改良级的驱逐舰竟然拥有轻巡洋舰的火力,当齐格菲知道有这样一级驱逐舰存在的时候,当时还真的被吓了一跳。
看着自己舰队这样庞大的阵容,再加上已经获得的自己即将面对的敌方舰队的情报,齐格菲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沙恩霍斯特”的舰长大人心中产生了一丝困惑。
“这样算不算是虐待动物啊,怎么看都像是大象踩小强么。”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二十章 沙恩霍斯特号(二)
“加快速度!汉斯!你要带你的人去哪里?”
“一号装药!小子们,加油干啊!”
“用力,别像个娘们一样。喂喂,把叉车推过来。上帝啊!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白痴!”
就在齐格菲舰长站在了望台上悠闲地大发感慨的时候,德国战列舰沙恩霍斯特号的舰首弹药库里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设在战舰前部底舱的主弹药库承担着向沙恩霍斯特首部两座主炮塔六门280毫米重炮提供弹药的任务.
虽然这项费力的工作已经大部分半自动化了,但是把那些沉重的装药和炮弹装上那些扬弹和装填机械的工作还是需要靠人力来完成,而且光是这些工作就足以把那几十名强壮的水兵忙的焦头烂额累得汗流浃背了。
弹药库最底层是装药舱,那里安放着两座前主炮塔所有的主炮发射装药。
这些发射药关系到整条战舰的存亡,在历史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曾经纵横四海的强大战舰由于发射药库被击中而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所以现代战舰普遍把它安置在相比之下较安全而且防护力也最可靠的底舱。
由丝绸层层紧密包裹而成的装填着几十公斤烈性发射药的圆柱型药包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库房的四周,几十个身强力壮的水兵正在一个军士长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把那些药包推到两台扬弹机的吊栏里。
每个吊栏能装载三个药包,可以提供一门火炮发射使用。虽然强大的通风系统不停的向弹药库注入经过降温的清新空气,但是那些水手还是不禁汗如雨下,不过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因为兴奋。
“快点,还需要十二包,小伙子们。这不是演习。把你们所有的力气都使出来。让上面那些家伙可以替我们狠狠的教训一下英国佬。”
四十多岁的军士长声嘶力竭的对那些水兵们咆哮着。
现在他的心里和他的手下们一样热血沸腾,虽然不能亲手向那些英国佬射出炮弹让他感到有点遗憾,不过能够参加这样一场真正的海战是所有德国海军官兵的终身梦想,现在梦想马上就要实现,怎么不能让这个老水兵感到激动万分呢。
当然,一想起获得胜利后能够获得的丰厚回报,更让他感到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他的那些年轻的部下们明显还不能理解一个老海军的梦想,看上去他们好像对元首给予的承诺更为感兴趣。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水兵的确进入了让军士长非常满意的状态,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实力。
看着他们热火朝天的用超过平时训练时一倍的速度飞快的完成着工作,军士长也懒得再去计较这些家伙的原始动机是否符合德国海军荣誉这个让人挠头的问题了。
装药库上面一层是炮弹库,和装药库里的景象一样,几十个强壮的家伙正在军官的指挥下奋力的把一枚枚齐腰高的280毫米炮弹移向扬弹机。
而且这里的气氛比装药库里更为热烈激昂,这也许和弹药库指挥官的鼓动比下面那个军士长更露骨有直接的关系。
“加快速度,小伙子们!拿出德国海军士兵的气概出来。英国人大把的钞票就在外面海上漂着呢,再加一把劲。想想你们的家人看到一大堆钱堆在面前的表情。你可以给自己的农场买上一群肥牛,可以让你家乡最漂亮的女孩投入你的怀抱,可以买巴黎最漂亮的时装送给你的妻子。
总之,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想都有可能实现,现在就看你们自己怎么去争取了。别让我们伟大的元首失望了,小子们!伟大的元首慷慨的把这些放到我们手中可不是为了看到我们失败的。
现在也是我们展示自己的实力给那些陆军看看的时候了,让那些在浴缸里都穿着救生衣的家伙看看,我们才是德国最优秀的士兵。”
“明白,长官!”
“我要买新刷子。”
“你想买多少都行,到时候我陪你去买一打刷子”
“哈哈,我可以去娶沙娜了!”
“做梦去吧,沙娜是我的!”
“是不是还有勋章,长官,我父亲一直希望我能获得勋章。”
“当然有勋章,不过就看你得表现了,小子。”
指挥官的煽动得到了那些水兵最热烈的回应,他们兴奋的吼叫着,快速而小心翼翼的把一枚枚炮弹装上扬弹机的炮弹吊栏。
“舰长,数据已经报过来了。”
二副在舰桥门口大声的向齐格菲喊道。
“很好,汉诺少校。”
齐格菲转过身走进舰桥。
“目标数据确定,枪炮长呢?”
齐格菲站在标满参数的海图前问到。
“所有火炮都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他正在等待您的命令。舰长。”
二副站在齐格菲身后大声的回答到。
“好,开始按照旗舰给予的参数瞄准目标区,等待最后的命令。”
“遵命,舰长。”
随着一阵清脆的警铃声,沙恩霍斯特巨大的炮塔开始缓缓的向战舰右舷方向转动,粗壮的280毫米主炮炮管也开始慢慢的向上扬起。
“准备战斗!所有指挥官进入战斗位置。”
大副站在墙边提着电话大声的命令到。
“还剩下三分钟,舰长。”
大副放下电话走到齐格菲身后轻声说到。
“嗯。”
齐格菲抬起手看了看手表。
“司令官把打响这次战斗第一炮的荣誉交给了我们,现在整个舰队都在看着沙恩霍斯特号,所以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明白,长官。大家都很清楚这一点,您就放心吧。”
“很好。”
齐格菲从舰桥舷窗向战舰后方望去,现在整个舰队沿着海峡右侧航线排成了一路纵队。
沙恩霍斯特号排在了第一位,格耐森诺号紧跟其后,随后是舍尔海军上将号,而欧根亲王号在舍尔侧后方突出队形之外停泊着。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带着四条轻巡洋舰排在队伍最后。驱逐舰队也排成了一个单独的纵列在主队右侧等待着。
“还有一分钟,长官。”
大副大声的叫到,舰桥里的气氛随着大副的叫声一下子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向舰长,一种压抑的感觉弥漫在整个战斗舰桥中。
齐格菲缓缓的走到舷窗前透过舷窗望着高昂的主炮。
“时间到了,长官!”
大副用颤抖的声音说到。
“我命令,开火!”
齐格菲冷冷的下达了命令。
“遵命,长官!”
大副兴奋的回答,随后提起早就端在手里的电话大声喊道:“舰长命令!开火!”
大副的话音刚落,从前面开始就一直响个不停的嘈杂的警铃声嘎然而止,两秒钟后,沙恩霍斯特的九门主炮同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
巨大的炮口焰在舷窗外闪起,整条战舰都为止震颤起来。
三门并列主炮的炮口火焰汇集成了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火团,这个火球在闪动了不到一秒钟后被一团更加庞大的白色烟雾团所替代。白色烟团迅速的随着海风消散开来,一时间沙恩霍斯特号整个庞大的舰体都被笼罩进了那薄薄的烟雾里。
战舰主炮全装齐射的威力让人咋舌,炮口巨大的气压把船舷边的海面都压出了一个宽阔的浅坑,三万两千吨的舰体被巨大的后座力硬生生地向侧后方推动了半米左右,所有目睹这一刻的人心里都不禁对这种可怕的人造破坏力感到深深的敬畏之情。
“很好,这就是我热爱海军的原因!”
齐格菲大声的赞叹起来,随后他转过脸对着大副喊到:“莱恩斯,全速前进!我们去给那些英国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遵命,舰长。全速前进!”
沙恩霍斯特号高大的烟囱里猛的喷出一股黑烟,随着黑烟消散,这条巨大的战舰开始缓缓加速向着海峡出口冲去。
与此同时格耐森诺号也打完了一次齐射,她也启动了动力开始紧紧沿着沙恩霍斯特号的航迹前进。
德国大洋舰队在轻轻松松的向毫无准备的英国舰队砸下一堆大口径炮弹后,以沙恩霍斯特号为先导舰排成一列纵队气势汹汹的向着海峡外的敌人压了过去。
相比之下,英国舰队这一边的情况现在则只能以狼狈不堪来形容。
当沙恩霍斯特的炮弹落到英国舰队头上时,尼克尔森还在约克号宽敞的露天罗经舰桥上悠闲的品着红茶。
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了一种熟悉的声音。别动舰队司令官疑惑的放下手里的茶杯,从驾放在露天舰桥一角的舒适躺椅上站起身来。
尼克尔森扬起头,想要分辨空中传来的那种声音究竟是什么,他发誓自己以前听到过相似的声音,但是现在一时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的部下们也听到了这种奇怪的声响,他们现在都抬着头向着四周的天空中寻觅着。
尼克尔森可以肯定那不是飞机,那动静听上去就好像是一条破烂的老式商船蒸气管爆裂一样。
“该死,是炮击!”
尼克尔森终于在他的记忆深处寻找到了答案,这种介乎于教堂里低音风琴和蒸气管排气之间的声音,就是当年他参加日德兰海战时让他几乎吓尿了裤子的声音,那种。。。。恐怖的大口径炮弹破空而来的声音。
尼克尔森话音还未落,一阵巨大沉闷的爆炸声就已经撞上了他的耳膜。惊惶的舰队司令官扑到舰桥边的围栏上向着爆炸发生的方向望去,那种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壮观景象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约克号重巡前方的猎户座号轻型巡洋舰现在已经被一排高大的水柱笼罩了起来,直径超过三十米的粗大水柱腾空而起,高度远远超过了猎户座的桅杆。
猎户座九千多吨的舰体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条浴缸里的玩具船一样。
突然猎户座的舰尾腾起了一只巨大的火球,一发炮弹命中了她的尾部副舰桥,钢制尾楼就在尼克尔森和他的部下面前被整个炸碎了。
那幢五米多高的建筑现在成个一个巨大的流霰弹,向四周投射出无数高速的钢铁碎片和零件。
架在尾楼上的那根高大的十字桅杆就像是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向上慢慢的升了起来,那根桅杆在火球中跃升了五六米之后又缓缓下落,最后一头坍倒在舰尾,一根横桁搭进了舰尾的海水里,断裂的线缆缠绕在桅杆上燃烧着,甲板上一派让人惨不忍睹的景象。
“跨射!”
尼克尔森心里浮现起了那个让所有战舰舰长都心惊胆战的名词。日德兰海战时那些遭受到跨射的战舰的惨状让尼克尔森终身难忘。
“立即寻找炮击来源,快!我们遇到了大型战舰!”
尼克尔森的经验使他飞快的反应过来,他咆哮着向自己那些被眼前景象吓的目瞪口呆的部下们喊到。
“又来了!”
大副大声的惨叫到,空中又传来了那种怪异的汽笛声。
燃烧,云中的传奇之卷 2 第二十一章 欧根亲王号(一)
现在轮到约克号领教十秒钟前猎户座号所遭遇到的那种恐怖了。
大副的惨叫声还未从站在舰桥上惊惶失措的官兵们耳中中消失,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就已经在他们身边回响起来。
两根巨大的水柱突然出现在英国海军官兵们惊恐的目光里,体积庞大的让人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巨大的水柱轰鸣着冲天而起,水柱边缘只距离约克号的船舷不到十米,就像是座冰山一样巍然耸立。
没有人能在这种充满着暴烈气势犹如神迹般的景象面前能够保持自己的冷静,站在露天舰桥上的人们有的惊叫着四处寻找着自以为安全的隐蔽物,还有些人则死死的抓住所有他能抓住的东西随后大声的向上帝祈祷,而更多的人则和尼克尔森一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就站在原来的岗位上张着嘴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壮观的一幕。
没有人能够说出当时那些水柱的高度究竟有多少,因为它们距离约克号实在是太近了,近到让人觉得似乎一伸手就能够摸到,它们实在是太庞大了,庞大到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敬畏。
那些水柱显示出的那种巨大力量和背后蕴涵着的死亡威胁给目击者心理上施加的强大威压致使当时竟然没有一个人胆敢在它们面前仰起头来。
水柱就这样突兀的耸立在战舰四周,让人不由得产生了也许它们会永远这样耸立下去的错觉。
约克号没有中弹的迹象,只是舰体似乎稍微有点右倾,但是站在甲板上的水兵们已经感到了那种巨大的能量,舰体发出了恐怖的呻吟声,甲板上趴满了由于剧烈震荡而站立不稳的水兵。
直到水柱开始慢慢下落,官兵们这才从那种极度惊惧中反应过来,大家都在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但是两秒钟后,英国官兵们知道自己错了,噩梦这时候才刚刚开始。
数百吨的海水猛的倾泻回大海产生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当海水开始狠狠的砸进约克号四周的水面时,所产生的巨大的浪涌几乎将约克号的舰体托出了海面。
战舰猛的向左舷飞速倾斜过去,速度快的让人感觉她似乎就准备这样翻过身去,这不由得让战舰上的水兵们再一次发出一阵绝望的惊叫。
就在所有人都惊惶的望着自己的战舰不可救药般的倾斜并且束手无策时,战舰飞速的左倾却奇迹般的停止住了。
那些惊魂未定的水兵们还未来得及为此向上帝表示感谢,就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另一场恶梦之中。
阻止约克号倾斜的不是上帝,而是战舰左侧同样巨大的浪涌。
海浪猛的撞到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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