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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狼群_2

www.gphztz.com | 作者:吴老师股票合作 | 发布时间: 2022-06-02 | 11482 次浏览 | 分享到: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志愿军3

    “嗨!我叫马克。马克•韦伯。”一个拎着L85A1的平头满脸雀斑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队员,拎着瓶可口可乐靠到我的身边的悍马军车上,眼神艳羡的看着我手里的PSG狙击枪,英国人的陆虎车队停在远处,十几个英国和加拿大军人正倚车看向这里,看来马克只是个打前站的。   
      “好枪呀!我能试试吗?”马克看着我手里武器跃跃欲试道。他的话引起我身边的刺客和狼人他们的的一阵轻笑,这些家伙已经是今天第三批前来试探的士兵了。武器交流是多国部队闲时打发时间的游戏,但低级佣兵队伍的武器都是美军提供的没有新意可交流。 这些家伙便把眼光瞄向了拥有独立武器统的高级队伍。远处不少人正在打靶,大多使用的是从战场上缴获的俄式武器。   
      “当然!”我从车厢内抽出备用枪扔给了他,虽然不乐意但反正以后要在一起共事,没有必要闹僵。看着英国大兵接过我的家伙后,其它战友围上来七嘴八舌的研究起来。   
      拉掉头上的保暖帽,挠挠头上发痒的纹身。从寒冷的山顶回到山脚有种春回大地的感觉。供给线上频繁的遇袭让美军极为恼怒,前方部队要求给养电话中粗鲁叫嚣的脏话,让直接负责人的某些将军在听闻本次事故后爆发了。为了保证让自己的战士能吃饱饭,导致的结果便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供给线上消耗的大量人力,前方战场抽回的人手某些程度的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军方只能利用制空权增加空袭力度,反正为打着滚增加的军费头痛的是美国财政部而已。   
      不过,这不是我这个外人担心的问题。反正增加的军队和拔款让大家拥有了更好的吃喝和工资,不少原本在前面冒死作战的一线士兵来到这里后大呼轻松,眼前这些英国兵便是调来做运粮兵的好命鬼。   
      “这枪的构靠和德国的原形枪不同。”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的狙击手怀抱L96A1狙击步枪,原本想熟练的拆解我的武器来显示一下自己的本领,但脸没有露成反而看着打开的枪膛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你们谁见过这种子弹?”一个加拿大枪手拿出从枪膛里退出的子弹放在眼前晃动,惊讶的看着里面水银状液体。   
      “这枪好重呀!”   
      “看看这个瞄准镜!接口比我的随身电脑还多。。。。。。。”   
      “听说美国人都用佣兵来测试新武器的实战性能的。就像前两天刚发给那些佣兵的新型XM8步枪,听说便是将要替代M16的下一代战斗步枪。莫非这就是美国政府花费了数亿资金开发的陆地勇士单兵系统?”一群人抱着我扔给他们的枪研究半天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最后又重新围到了我们的身旁,看着我希望能分享一下关于这些奇怪东西的资料。   
      “关于武器的情报,你们可以向那个瘸子打听。我只管用!”我指着旁边正在和杰丽那些女记者们调笑的天才说道。但眼睛却看着远处地平线上出现的一条十多辆集装箱车和推土机组成的队伍,在如此落后的地区,这样大规模的车队绝对不是平民可以调动的。举起枪从瞄准具中可以看到每辆卡车的后座上都挤满了持枪的北方联盟士兵。   
      “那是什么?”我对着边上的狼人问:“昨天晚上我就看到一队这样的卡车,从那个方向过来。他们这是拉什么东西?他们去的方向应该没有任何军用或民事设施的。”   
      “没错!那个方向只有一望无际的戈壁,他们把油跑光了也见不到任何建筑。”狼人躺在越野车前盖上的椅子里用望远镜观察了片刻回答我。   
      “从车轮的形状看来,车子是满负荷行驶的。我比较好奇的是他们运的什么。”水鬼剃了个光头,看上去年轻了不少。他正在清理刮进车顶重机枪管的沙子,手头没有望远镜便用陶二B导弹发射站进行观察。炮塔转动的样子仿佛他想攻击那支车队,引得边人正在休息的军人以为有突发状况,纷纷跑过来准备战斗。   
      “在看什么?”杰丽和天才拔开人群走了过来,看着接近的车队。   
      “不知道!一支车队!昨天跑了两趟了,只有推土机是盖不了房子的。”我用热成像观察发现车子就像块装了轮子的红面包一样行驶在公路上:“里面装的是人!”   
      “用不透风的集装箱装人?”边上的其它人听到我的话也纷纷打开热成像功能,没看两眼便发出一阵惊叹:“这里面有多少人?100?120?”   
      大伙纷纷调节频谱,希望能区分开不同的热源,仔细辨认倒底有多少人被装在集装箱中。过了片刻水鬼惊讶叫出声来:“那里面最少也有150人。”说到这里他扭过头看着我们几个无比的诧异的说:“20尺的集装箱里塞上150个活人?这让我想起了开往奥斯维新的火车。”   
      “他们没有想把车上的人活着运到目的地。”狼人肯定的说道:“如果有目的地的话。”   
      女记者杰丽用狼人的望远镜看完后,脸色煞白地说道:“不管车上拉的是什么人,这都是集体的屠杀。”在几番战斗后,被允许留在队伍中的随军记者,只剩这姑奶奶一人了。   
      “啊哈!”天才看着远去的车队恍然大悟:“现在我明白为什么要我们把守这里,连头驴都不让放过了。他们有些事情要处理!”   
      “不去看看怎么回事吗?”杰丽看着我和狼人,似乎我们应该管管这事似的。   
      “我们不是警察!”狼人没有回答她问话的意思,我只好接了一句,毕竟这女人能搞到市面不流通的好多东西。   
      “必须有人管管这事!”杰丽虽然在战争中有所成长,但心中无聊的正义感仍根深地固,但她明白自己一个人跟上去的后果,便是一名记者在视线不清的情况下意外中枪身亡。   
      “算了吧!他们狗咬狗,管我们什么事?杀的越多,我们越省事。阿富汗的所有监狱已经爆满。这些野蛮人都是恐怖份子,只有他们进了坟墓世界的和平才会得以保障。”边上的英美联军士兵在杰丽的眼神扫到自己的时候都纷纷躲掉,最后,一名小队长总结了所有人的心声。   
      “太。。。。太。。。。。”杰丽看着热能探测器中集装箱的温度正在减弱,这说明里面的活人已经开始减少,再听到边上的美国兵的“道理”,让她有种身处地狱的阴冷:“太残忍了!”   
      “杰丽!人命在战争中是不值一提的,尤其是内战产生的战俘。”我放下枪不再看那辆开往地狱的车队。回头瞥了一眼站在车旁的女人,拿起身边的保温杯尝了口咖啡缓缓的说道:“因为战俘的命运是由背后本国政府的实力为依托的,失去了政府的庇护即使被杀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他们讨回权益。”   
      “有人说过:一个种群去攻击另一个,要么是为了掠夺对方的土地或财富,要么纯粹是要证明自己的优越,除此以外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但是他们同样的血缘、同样的历史、同样的信仰,为什么就不能共存呢?”杰丽满脸不解的看着我们队伍中站着的北方联盟士兵。   
      “哈哈!亲爱的杰丽。你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不动动脑子呀?”水鬼从车里钻出来一脸痞气的从后面拍了女记者的屁股一下:“历史上多少撕杀是发生在兄弟隔墙、同族相争之间的?杀戮是人的本性,所有宗教都为了约束它而设下种种条律,显然效果有限。”   
      “我仍然不敢相信,他们在全世界的注视下不顾死活的虐待这些战俘。看在上帝的份上,那足有上千人。。。。。。”杰丽虽然走南闯北,但仍没有混到能见到这种我们认为司空见惯的场面的程度:“也许他们在什么地方盖了个秘密监狱,这些人犯人是转移而已。你们都说了,阿富汗的监狱已经爆满。”   
      “是吗?”水鬼看看表满脸淫笑的向女记者提议:“现在是下午3点40分,等到晚上九点的时候,这些家伙就应该会回来,如果你能给我提供些特别服务,晚上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他的提议招来狼人和我的一阵狂踹,这种恶心的要求听起来就像钱债肉偿的感觉。真是有损我们这些精英在广大女性群众们心中的形像,看边上其它女兵的反应就可以知道。   
      “杰丽!我可以带你去!不要你的肉体!”我按住水鬼的脖子狼人在后面拼命的踹着他的屁股,刺客则在边上拿手巾摔他的脸。。。。。。。   
      “我也想去看。。。。。。。”边上一直跟着我的唐唐也凑了过来,炮袭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原本抱着悠闲的在阿富汗呆到役满的愿望被炮弹碎片击碎了。从理想的缝隙她隐约看到了真实世界的轮廓,现在她想看的更清晰。   
      “也许我们应该再找两个,凑足四个,我们一人一个。。。。。。”水鬼被我们三个压住仍然色性不改。。。。。。   
      阿富贫瘠的土地在我们眼前展现了它的极致,像月球表面一样荒凉的平原上留着崭新的车辙。过份平整的沙面显示出不久前这里被人工处理的痕迹,半埋在黄沙之中的大量物件--念珠、毡帽、鞋子告诉我们它下面掩盖的不是历史。黄沙上还有一道道推土机碾过之后留下的长长痕迹!不少野狗等食腐动物就在远处看着我们这些打扰它们进餐的不速之客。   
      “你想挖开看看吗?”我踢了一脚露出地面被啃的光秃秃的半截小臂,不小心踩到了露出沙面还带肉的头骨差点滑倒:“这些人是活埋的,有不少差点爬了上来。可怜的家伙,再努点力就出来了。”   
      “呕~”后面的呕吐声说明这种程度的画面已经足够超越女性的承受能力了。   
      “我就知道那群穷家伙没钱盖监狱,看!这样多省事。”刺客看着伸出沙面林立的手臂,摇头感叹道:“不过!连子弹都想省了的后果就是这样,他们忽略了人的求生欲望有多大,看来他们不常活埋人!业余!”   
      “兄弟们!有朋自远方来!”狼人坐在车顶向我们叫道:“吼吼!大手笔!一天跑这么多趟!胆儿够大的!”   
      我趴上沙丘向狼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支车队再次满载而来。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不少士兵已经从驾驶舱探出了头。   
      “我们不走?”杰丽看我们几个不上车,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边上唐唐和另外几个女兵也一脸惊异。   
      “为什么要走?”我们把车子停成品字型,让一起来的托尔他们架好武器以防万一:“又不是外人,逃跑还会招人起疑。他们光凭眼看,可没有夜视装备。”   
      冬天夜晚的沙漠比雪原温度高不了多少,虽然穿上的保温衣,但冷风仍像冰锥一样刺穿了外套。我们几个还好,都有雪原潜伏的经验,但边上的女兵就没有那么健壮了,一个个抱着枪不住颤抖。虽然没有与敌接火经验,但必竟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士兵,无论从个人武力准备还是队型都是无懈可击的。   
      车队慢慢的接近我们,上面的武装民兵早早的便跳下车,端着机枪先车队一步慢慢靠了过来。严密的W前进队型显示出优良的训练成果,手里的武器也不是破旧的AK47步枪,而是清一色的M16小口径,看样子这些人受过美军的训练。   
      “报上身份!”对方看到我们的军车便知道我们不是塔利班士兵,所以只是远远叫了一嗓子。   
      “我们是海军陆战队武力搜救队的二等兵阿米利亚•唐和军事顾问。”我们的身份不下,便让真正的美军回话,从唐唐的话中第一次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对方的一名精通英语的士兵走过来核对我们的身份后,向身后挥手示意没有问题后问我们。唐唐听到她的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看向我和狼人,因为不管真假,这里我们的军衔要比她高出不少。   
      “有野兽把新鲜的肢体带到了我们驻地附近,我们以为是有自己人受倒了袭击,所以前来查看。”我指着远处游荡着的食腐动物向他们解释,虽然我小时候不善于撒谎,但现在已经在有改观了。   
      “你们立刻离去!这里不是你们的管区!”对方口气不小,看样子在北方联盟里的官不小。但他不愿报官阶,只是说他叫纳叶尔。   
      “没有问题!”反正已经达到了目的,杰丽应允给我们的各种条件已经赚到了,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说完,我们便发动汽车准备离开,路过那些集装箱车旁时。可以清晰的听到里面急促敲打箱壁的声音,隐约还有吼叫声传出。从热成像器中可以看到这些车内一半的人已经死去,只有上层还几个发红的人形。   
      经过最后一辆车旁时,似乎有人想打开集装箱门让里面的人透透气,可是意想不到的是无数尸体像死鱼一样从门缝中滑了出来,他们看上去全部都湿漉漉的,衣服被撕得粉碎身上被抓咬的稀烂。开门的司机看到如洪水般涌出的尸体,吓坐到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上帝呀!”杰丽想要拍照但被阻止了,她也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可被允许留下证据,任何可疑的动作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责任和负罪感包裹在恐惧中从她眼角滑落,但她身边的女兵们却没有哭泣,原本抖动目光反而更加竖定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深入1

    黑色!仍是凌晨时分的主色调。颠簸百十公里后的劳累并没有将所有人都拖入梦乡,坐在我身边的女人们脸上没有了以往的万种风情,腊黄成了惊吓过度的体现。   
      “我有点怀念当娱乐记者的时光了!”月亮在无污染的天空显得格外通透,不用望远镜便可以看到其上蜿蜒的月球山,水银泄地的明亮月光把冷风吹起沙粒包裹成白色,在车灯的照射下如同飞雪般从车旁漂过,麦尔斯抱着双臂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静静流动的沙面。   
      “为什么?因为那些人?”刺客坐后面抱着枪滑躺在她身旁的位置,双脚翘起搭在前排的椅背上,头盔盖在脸上让人以为他是在睡觉。   
      “不!是为了我失去的纯真。”杰丽说到这里单手插进额前的棕色发丝内,头顶车窗玻璃闭上眼脸颊抽动地说道:“意大利呆了两年后,我便以为自已见到过世界最肮脏的事,没想到。。。。。。”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满脸悲痛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小妞儿!你在这里看到的不是肮脏。”刺客顶起盔沿看着身边的女人:“在华盛顿看到的才是!”   
      “那这里有的是什么?混乱,饥饿,疫病,血腥,暴力。。。。。。。死亡!”杰丽拿起自己的相机从电子取影器中翻看着存在相机硬盘中的照片,越看脸色越坏,泪水缓缓从眼角顺着鼻翼滑落。   
      “这些全都是。。。。。人类本性。。。。。。和造成的结果。”刺客并不善于说教,但显然并不代表他缺乏思考的能力。   
      “但这是为了什么?只是石油?钱?这太可耻了!”杰丽激动的样子让人对她的同理心肃然起敬。   
      “我记得几小时前有人刚说过:一个种群去攻击另一个,要么是为了掠夺对方的土地或财富,要么纯粹是要证明自己的优越,除此以外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刺客边说边用他的军靴后跟磕击坐在副驾驶位的女兵唐唐的头盔:“这句话也许不适用于刚才看到的情况,但对于某些飞离家乡几千公里的人就当之无愧了。对吗?美国人!”   
      “我。。。。。。”唐唐拨开他的脚扭过头,刚想回嘴突然意识到什么瞪着眼愣在了半途。   
      “想起你是美国人了?”我看着她无话可说的跌坐回座位上,明白了她是为什么而困惑。   
      “。。。。。。”唐唐摊开手歪着脸看着我,翻起的白眼表示出了她的无奈。   
      “既然你享受到了国籍带给你的荣耀,便同样应该担当它带给你的责任,哪怕那些责任会让你难堪和失去性命。”我把肩上的美国国旗魔鬼粘扯了下来贴到她的身上:“我保证你当初换国籍的时候没有想到这点吧?”   
      车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停了片刻我看到唐唐眼圈红了,雾气从眼底浮起,鼻子开始抽动。急促的吸气声让我想起了狼人养的那只美洲狮。可是等了半天,预期的哭声也没有出现,只是抽气声仍在继续。   
      “食尸鬼!你得想点办法!”刺客伸出脚在我的椅背上踹了一脚,震的我向前一爬差点栽到方向盘上。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的‘劳动成果’!嘴巴这么坏,我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泡到REDBACK的。喔!我差点忘了,是她泡到你的。”刺客一脸坏笑的冲着后视镜做了个痛苦的脸色,伸着脖子呻吟道:“轻点!轻点!痛!..................”   
      顿时,淫声荡语充斥车厢,车内原本心情正坏的两个女人马上变成了一幅尴尬又忍俊不禁的表情。我听过队里所有人模仿他们从窃听器中得来的我的“初夜”实况,但从来没有人比刺客学的更像,甚至连我当时半生不熟的中国式英语咬字都模仿的丝毫不差。   
      “请-帮我扶着方向盘!”我非常客气的请唐唐从边上接手驾驶。   
      “不要帮他!”刺客猛得坐正身体,把脸凑到唐唐身边:“你不帮他,我告诉你一个二十岁的处男的故事。”   
      “我操!。。。。。”我顾不得什么安全驾驶,撒开方向盘扑向后座鬼不止的刺客。车内悲伤的气氛立刻被我们两人的叫骂和女人的尖叫冲散。   
      “搞什么鬼!操。。。。”   
      “会不会开车?想死呀?。。。。。”后面紧跟的车子里的狼人和水鬼纷纷从无线电中破口大骂和换档刹车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不想活了?快放开我!放开我!这阿富汗地下可有1000多万颗地雷,你这么开车,万一碰上颗不长眼的,我们可就全完了!”刺客被我压在身上抱着脑袋笑得喘不过气,一边闪躲我的拳头一边打屁道。   
      “没关系!怕什么?不就是地雷吗?我们无敌的刺客害怕了?”我抱着他的脑袋使劲勒紧,但头盔撑住了胳膊无法给予他足够的力量造成疼痛,所以这家伙仍一脸贱笑的和我打哈哈。   
      “有本事你就向北开!那是最近的雷区。”刺客的话把边上的两名姑娘吓到了,她们发现同车的两个家伙竟然不正常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帮我踩下了刹车。   
      “你们两个有病!”这是两个女人在车一停下后发表的一致意见。   
      “你想往北走,来呀!怕你?”我正打拍打他的头盔时,耳边的无线电响了:“阵地呼叫狼群!回答。阵地呼叫狼群!回答。”急促的呼叫声让我们几人的动作都停在了原处。   
      “狼群收到!”水鬼回应了联军的呼叫:“什么事?”   
      “你们在十七区吗?”接线生的声音很甜美,有点像电话声讯台的小姐。   
      “没错!”   
      “有一支武力搜索队在十九区失去联系,军部要求所有附近单位前去支援,具体信息已经传送到你们的单兵系统中。”甜美声音报告的却是麻烦。   
      “十九区?”我愣住了,因为那里并没有联军部队:“那里不是深入山区吗?我们人手不多且离那里可不近,没有比我们更靠近的友军?”   
      “有!英国陆战队的一队狙击手正在那附近执行任务,但是他们只有一个班的人,我们需要你们立刻前去支援,其它单位随后就到。”   
      “收到!我们这就上路。”狼人的话音让我改变了行车的路线,调转方向奔十九区的深山开去。   
      “嗨!小妞!听你的口音是来自加洲,对吗?那真是一个好地方,我打赌你一定喜欢穿着比基尼趴在沙滩上,涂上乳液把自己晒成小麦色。”水鬼听完通知竟然开始在无线电中泡起了妞儿。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回应他的竟然不是刚才那个声音甜美的可人,变成了喉咙沙哑的男声。   
      “搞什么鬼?”男人的低声咒骂带着一股子英伦口音:“哪的王八蛋?“   
      “嗨!我的甜妞怎么变成臭男人了?”水鬼比对方还生气:“你个狗杂碎是谁?。”   
      “我是英国皇家陆战队的达伦•费尔顿上尉。”看样子甜美的接线员已经把我们和远处的英军狙击分队接通了。   
      “我是你爸!”水鬼在无线电里骂了一句后便没有了声音。对方想大声叫骂,但估计位置不允许,只能尽量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提高音量表示自己的愤怒。但水鬼没有搭理他,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傻不拉叽的骂了半天。   
      “杰丽!你不是士兵,这趟“生意”太危险,我们没有精力照顾你。一会儿到了山脚,你就留在车上,等着支援部队过来就行了。”我指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山峰告诉边上的女记者:“唐唐留下保护你。车厢后面有枪,如果不会用让唐唐教你,任何人接近只要不报明身份便开枪,明白吗?”   
      “我会开枪!”杰丽听着刺客和唐唐整理武器的声音坐直了身体,紧张让她暂时抛开了刚才看到的惨剧所带来的悲愤。   
      “我要和你们一起。”唐唐同在杰丽说话的同时也叫出了声:“我可以作战。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闭嘴!二等兵。这是命令!”虽然我臂上的中尉军衔是骑士他胡乱从军部要的,但在部队里无条件的服从是真理。所以这东西让我得到了不少好处,尤其是命令他人的权力。看着唐唐张着嘴没话说的样子,那感觉真是让人舒服极了,下次一定让他们给我要个校级军衔。   
      “又不是我们国家的军官,横什么。。。。。。”唐唐不敢正面和我起冲突,但在下面唠叨两声的胆量还是有的。   
      “我们是为了你好!小妞儿!”刺客压低枪管敲了敲唐唐的头盔说道:“你脸长的也不赖,如果被打烂半边就不好了!”   
      “我是士兵!来阿富汗就是为国作战的。我不怕死!”唐唐气势很足的瞪着眼睛对我抱怨。   
      “奇怪!是我打的头和你说话,你看他干什么?”刺客从后面伸出手捞住唐唐的脸,迫使她向后转头对准自己:“是不是看上他了?嗯?我告诉你,他已经有主了,他婆娘可是个狠角色,我都不敢招惹的。不过我还是单身贵族,如果想“打仗”的话,来找我吧!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火力”十足。”   
      “我可以告你骚扰的。长官!”唐唐凶狠的甩开刺客的纠缠正告他。   
      “嘿嘿!食尸鬼。他要告我骚扰。哈哈哈!”刺客听到她的威胁放声大笑起来,仿佛从没有听过这么可笑的事一样,我知道这家伙肯定还有下文便没有接岔。   
      “你知道吗?小婊子!就算我现在就干了你,你以为谁会帮你?我战友还是边上这个棕发的小娘们?嗯?”刺客一把揪住唐唐的衣领拉到脸前,面目狰狞的骂道:“她敢吱声我连她一起干了,然后把你们两个杀了扔在这大沙漠里,你以为谁会为你讨回公道?你的国家?不,你还不是美国国籍他们没有义务。你的长官?不,不,不,他正趴在自己甜美的打字员怀里舔奶头呢。军营里的同胞?不,你的肤色在军营里两只手就够查了,他们大部分还是来自日本。。现在你来告诉我,谁能帮你?,。。。。。。”   
      “我。。。。。。”刺客的话正好击中了唐唐心中最脆弱的一环,意志瞬间便被击溃,原本愤怒的眼神成了恐惧,不敢和刺客凶狠的目光相碰,   
      “够了!刺客。别闹她了!”刺客的老练不是唐唐这种菜鸟所能应付的,再听下去她非精神崩溃不可。   
      “尻!你急什么?不管以前生活哪个政府统治下,反正现在她都不再是中国人了。”刺客正说到兴头上,抱掘别人内心的恐惧不只是屠夫一个人的嗜好。   
      “她和我仍是同宗同源。”说到这里我看了身边脸色苍白的小女孩:“都是炎黄子孙。”   
      “人家可是台湾人,不一定承认这个。”   
      “放屁!你才是数典忘祖的杂种。呸!”听到这里的唐唐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竟然猛的扭过头,一口吐沫啐到了刺客的脸上,刚才闪烁不定的目光也炯炯有神如同旭日。   
      “哈哈!”我看着满脸难以置信的刺客笑了:“伙计,民族归属感不在政治范围,它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烙印在彼此的灵魂中。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法改变。即使与整个阿拉伯世界为敌,你们犹太人最终不是仍抢回了祖先诞生的土地吗?当年你们怎么向世界解释地来着。你忘了吗?”   
      “祖先在召唤我们回家。我记性很好。。。。”刺客说到这里也没有了刚才捉弄人的兴致。手摸胸前标有六芒星的老式军牌:“两千年来犹太族遭受了太多的不公与残暴,如果不是种族的凝聚力,恐怕我们已经被灭种了。”   
      “我们也是!”我笑着指了指唐唐和自己。   
      “所有幸存的种族都是!”一直没有言语的杰丽•麦尔斯突然插嘴:“没有向心力的种族都已经被消灭了。想想刚才在沙漠里看到的那群自相残杀的阿富汗人,真是可怜、可叹、可悲呀!”   
      “那些人大多是外国来的志愿军,印尼人,马来人,中国人,俄国人,巴基斯坦人。他们认为自已是在驱逐侵略者。你可以这样想,如果能让你好过一些。”   
      “也许吧!”女记者又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车子还没有开到黑乎乎的山脚下,远处已经响起了直升机的镙旋浆声。听起来就在不远处盘旋,但夜色的掩盖下只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他们来的挺快!”刺客的话音末落,一面火箭弹网便如同天降火流星扑面而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飞机的指示灯,等发现这红光屁股后面还带着烟的时候,火网已经在我们车旁炸开了。   
      坐在车中的我只来的及感觉一阵黄沙扑面,先听到沙粒和弹片击打在挡风玻璃上的刮响。然后是玻璃破碎钢铁扭曲的声音。冷风还没来的及吹进驾驶室,我就感觉车头猛的被掀起,身体后仰两个前轮翘离了地面,胸前的子弹带沉坠的压在胸前,膝盖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盘下方,虽然有冬装军裤顶着,可是骨头上的钻心疼痛,仍逼出我一头冷汗。   
      爆炸瞬间便结束了,重归平静的沙漠让人误以为刚才只是偶尔刮过的一阵大风而已,只有仍金鸡独立的巨大车身保持微妙的平衡倒立了片刻,然后轰然侧躺在了沙漠中,没系安全带的我滚过悍马巨大的中控台重重的摔在副驾驶位的唐唐身上。全副武装的我加上自重,足有百十公斤,砸的瘦弱纤细的唐唐发出“咯喽”一声呻吟便闭过气去了。   
      大头朝下的撞在车内的金属支撑架上后,头盔保住了脑袋没有撞破,但我听到脖子里面的骨头轻脆的响了一声。心中一惊!我下意识的顾不得身处何境,奋力甩动四肢扑腾起来。等感觉到四肢撞击硬物传来的疼痛,“瘫痪!”这个恐怖的字眼才顺着泊泊汗水从我体内流出。   
      “怎么回事?”我掏出枪射穿了头顶的车窗,然后拉着窗口引体向上爬出了车舱。等连滚带爬的从沙子里站起身的时候,一架老式的米-24直升机头朝下栽到了不远处的沙地上。   
      “怎么回事?”剧烈爆炸燃起的火团照亮了失去灯光的前路。   
      “倒底是怎么回事?他妈的?”我声音末落,身后刚从沙中爬起的狼人发出了同样的咒骂。   
      “射击我们的直升机自己掉了下来?”水鬼从燃烧的军车旁站起,满脸都是沙子。   
      “找掩护!建立防线!”狼人打断大家的猜测叫道:“有人受伤吗?”   
      逃命时来不及拿长枪的我赶紧躲在一座小沙丘后面,握着手枪面对黑漆漆的夜幕。因为我同样发现远处有几个黑影在向我们这个方向移动。   
      “我很好!”我先自检了一遍:“只是失去了枪和头盔。”   
      “我也是!”刺客正在倾倒的车内努力帮助杰丽向外逃。   
      “我受了点轻伤,但没有关系!”水鬼看了眼身边只剩底盘的军车,摸了摸被汽车碎片削飞的背包和大片的军服,借着火光我可以看到他背上的皮肤也被削飞了一条,黑红的血水喘着背股流进了腰带内:“但我同车的一名记者和两名美国兵完了。”   
      “把陶式导弹从车上卸下来!”狼人手里有机枪和望远镜:“我们有‘玩伴’了!”   
      我赶紧跑向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军车旁,打开固定件把陶式反坦克导弹从发射塔上卸了下来,扛在肩上一脚深一脚浅的跑回了原本藏身的沙丘。   
      “塔利班还有直升机?”我趴在地上打开陶式发身战的红外观察镜,远处几辆杂牌坦克正编队向山里行进,其中三辆已经掉转方向成品字形向我这边开来。   
      “听说有5架老式的米25直升机。”水鬼顾不得后背少的那个块皮,扛着“标枪”式反坦克导弹跑了过来,趴到了我左下方的沙坑中。   
      “哈!我们真幸运,5分之一的机率分配到数万军队中竟被我们撞中,真应该去买六合彩。”我打开陶式反坦克工作站的单兵支架,将它沉重的发射部架好:“不过,我不明的是这东西怎么会自己无故掉下来?”   
      “俄罗斯出口的米25只有可安装支架,没有战斗具的。这些飞机上的火箭发射筒是自装的。在这种夜色下仍清晰可见的尾烟,绝对是重型火箭弹,不过这类重型火箭弹只有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才会用它。因为火箭弹飞出去时产生的尾焰浓烟会包住机身,导致发动机吸入废气而停车。”唐唐好不容易从车窗爬出,刺客蹲在打开的车门上从后车厢取出反装甲武器扔给下在的杰丽,让她传递给其它军人:“显然这架机上的驾驶员经验并不丰富。”   
      “听着!这些坦克一旦进入射程便开火,射击后立刻转移阵地。其它人分散开些保持掩护姿势,否则他们一炮就可以将我们全部消灭了。”狼人接过刺客拖过来的“标枪”重型导弹后说道。   
      “咚!”一声炮响,其中一辆比较先进看起来有点像T72M的主战坦克率先在3公里外开炮射击,而其它性能落后的T54和T62则断续向推进。听到炮声和炮弹着地间的时差是最令人恐惧的时刻,因为你不知道那该死的炮弹会落在什么地方。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会让人产生身边空气动荡的错觉,似乎那看不见的铁块正排开空气向你飞来。这错觉又加深了恐怖的程度,直到爆炸声伴随着惨叫轰然响起,那颗提到喉口的心才掉回肚里。这次我依然幸运,炮弹打在了燃烧的军车照亮的地带,一个刚从四脚朝天的悍马中挣扎着钻出的美国兵还没跑出两步便被炸开的车门从背后削碎了上半身,两条脚在跑出一米远后才“扑通”一声摔在沙面上,孤单的冒着热气。   
      “不要看着你的导弹,要看目标。”狼人的声音提醒我:“陶2是红外线半主动制导的老式导弹,你要用瞄准具对准目标才能击中。”   
      听到他的话我才想起以前在教科书中提到的东西,赶紧把制导瞄准具调回远处发光的T72身上,这时在空中转了半天的弹体才拖着尾巴飞向目标。火光闪现!T72M被击中了正面,没有挂装反应装甲的主战坦克在可以击穿500毫米的重型反坦克导弹打击下,像炮仗炸开的火柴盒一样全身冒火、四下飞散。   
      二战中的美国士兵曾说过,面对钢铁怪兽的坦克,再强壮的士兵也只能趴下颤抖。相比那时的我们应该感觉到幸运,因为我们手中有了屠龙的宝剑。也许脆弱并不锋利,但它让我们不再感动渺小!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深入2

    “哟吼!”看着远处炸开的步兵天敌、钢铁堡垒,几个趴在沙丘后面的美国大兵禁不住欢呼起来。毕竟坦克做为步兵天敌的传说已经深深烙印在每个陆军士兵的心中,见了屁股后面冒烟的就快跑,是小股步兵奉为圣诣真理。如今,亲身感受到科技差距带来的生死之别后,幸存的希望又重在心中燃起。   
      “快转移!转移阵地!你个傻B!”在狼群里呆的时间长了,还真不习惯的看到战场上竟然有人比我还迟钝,不得不伸手拉住身边女兵肩上的救生带,把正在欢呼的“小甜妞”拖离了已经暴露的发射点。   
      还没跑出两步,重型车队奔驰引起的大地微震便静止了,我知道这意味着逃离的阵地的时间所剩无几了,于是越发拼命的蹬地希望自己能飞跃而起远离身处之地。松软的沙地让人感觉如同跑在口香糖上一样,扛着百十公斤的发射站更是没有可能跑的快。即使这样,背着大包的唐唐也落后我五米之遥。   
      “嘭!轰!轰!轰!”刚才所隐匿的沙丘被炮弹贯穿,巨大的沙浪夹杂着浓烟从屁股后面席卷而来。顾不上肩头的武器,抛下负担我便一头栽进了沙土中。沙浪从我背上吹过兜住头盔的外沿拼命的向前拽,下巴的头盔固定带勒在喉结上方切断了气管通畅,憋的我无法呼吸,仿佛有人抠着盔沿想把我脑袋从脖子上拔下来似的。   
      接连不断的炮击在四周爆开,气浪一波高过一波,头盔越勒越紧,强烈的缺氧让我感觉自己的脸皮发麻发胀,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出自己现在脸色一定是“紫气东来”,“祥瑞”的不得了。短短几十秒的炮袭如同几个世纪一样久,怎么也结束不了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挺过这一阵的意志越来越松动,手指也开始拼命的在盔带上抠扯起来,想把这要命的东西解开。终于解开了后,气还没喘匀,冲击波又钻进了松开的盔缝,像吹风筝一样把它带上了高空。   
      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才觉的后悔,用在这时有点意境不符,但的确是我此刻心中所想,尤其是在沙石像小刀一样刮上裸露在外的头皮后。   
      “空中支援呢?”我在无线电中大声咒骂着:“塔利班的飞机都到了,他们还不到?操!”   
      “呸呸!我他妈的怎么会知道!”听起来狼人也处于黄沙埋身的惨状中:“老子都能看见哈迪斯的地府长什么样了。”   
      刚才呼唤的美国兵现在也没有了声音,再也没有人为刚才击毁了几辆老破车高兴了,一个个向鸵鸟似的拼命把脑袋向沙里钻,仿佛薄薄的沙层便可以抵挡致命的炮弹一样。   
      “美国佬。。。。。。可。。。没有警示。。。过我们这里有。。。。这么大的车队。”刺客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无线电通讯出了问题:“美国人。。。那一千多颗卫星。。。干什么用的。。。。。”   
      “注意!刺客。注意!刺客。检查你的通讯设备,检查你的通讯设备。我听不清你说什么。”我按着喉节上的振动式话筒大叫起来,边叫边检查自己的腰上的无线电接收器。我也弄不清是他的设备坏了,还是我的坏了。   
      “该死!”刺客的声音在炮声中消失了片刻后,重又清晰的出现在频道中:“兄弟们!卫星传输电台没来得及弄下车,看样子成炮灰了。大家把单兵电台从被动模式调成主动模式吧!”   
      “操!这样的话我们的通话范围不就局限在三十公里内了?”我把无线电从被动调成主动模式后,大家的声音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就在我调好无线电后坦克的炮声意外的嘎然而止,我担心对方停炮是开始向这里挺进,于是拿过趴在我身边的唐唐的望远镜快速爬到坡顶,伸头向远处张望了一眼,没有夜视仪和热成像的普通望远镜除了几个红点其余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破东西!我在心中咒骂又滚回坡下,在沙面上寻觅了半天才找到已被沙子掩埋过顶的陶式发射站。等我费劲地拖到坡顶架好再看时,对面远处的坦克已经调转车头沿着车队远去的车辙快速驶离了这里。夜幕中只剩被击毁的四辆老式坦克冒着烟在远处“呻呤”。   
      “怎么回事?这些混蛋竟然跑了?”我看到狼人刚把反坦克导弹重新装弹,还没来得及架好,听到我的话同样不可思议的抱着望远镜冲上了沙丘。   
      “简直不敢相信!”狼人坐回沙面上,回头看了看身后熊熊燃烧的车队:“我们这里死里逃生呀!”   
      “没错!奥丁大神保佑!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咱们怎么这么倒霉?竟然碰到塔利班压箱的家底儿?”托尔提着一个瘦小的美国兵从沙子里钻了出来,随手将他向地上一扔便瘫坐在那里。   
      “太奇怪了!他们要是冲过来,我们顶多再打掉两辆坦克,他们那么多人搞定我们简直易如反掌。看看食尸鬼那家伙,竟然连把长枪都没有。难道他打算用手枪干掉一个坦克营的重型部队?”刺客抱着枪从远处的黑暗中凑了过来。来到车队近前看着燃烧的军车和我手里可怜的MK23摇摇头笑了。   
      “确实!”我看看自己手里的手枪尴尬的塞回枪套内擦了擦脸上的沙子:“我还没有开始为战死害怕,这些人就跑了!是不是有人在后面追他们?”   
      “不太像!”狼人一直在观察这无法理解的奇怪现象。过了好半天才肯定对方的确走了,但他仍不愿背对已经无人的敌方战线。   
      既然脱离了危险,眼下首要之急便是去为自己弄支找枪。幸好我自己的车只是被炮弹掀翻了而已,虽然少了一半但后面的屁股仍在。一脚深一脚浅的跑到那半截后斗边,里面多数东西已经不知哪里去了,压在车下的武器中也只有TAC-50的枪管仍是直的。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说幸运了!   
      “我们伤亡重吗?”我整理好武器才开始关注那些美国兵的死活。   
      “全在这儿了!”水鬼满脸血但却没有伤口,看来和他同车的“乘客”都“自然分解”了。我数了数面前的人,除了四个叫不上名字的美国兵其它都是熟人。   
      “二十一人剩十个半,这种情况下已经挺不错的了!”我拍拍看着地上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伤兵发呆的唐唐。   
      “他受伤了!需要医治。怎么办?”唐唐看着丢失了齐腰断掉却仍末断气的战友慌乱的抓住狼人的胳膊摇着,急得双眼含泪五官挤成了一团。狼人看着地上稳死的二等兵后,扫了眼另几名面色苍白的美国军人。抽枪便要替这个可怜人结束痛苦,却被边上唐唐等人拉住了手。   
      “你不能这么做!”肩部挂彩的杰丽早已趴在旁边吐了半天,因为正好有段肠子掉在了她的眼前。   
      “他的动脉血管被高温烧焦封闭住了,不会有大出血症状。我们就看着他痛死吧!”狼人收起枪的动作让眼巴巴速求一死的伤兵徒然激动起来,可是失血过多的他张张嘴却说不清话。只能勉强挤出一句:“给。。。我!给。。。。”   
      在狼人收起枪后,在场的人都看着地上的伤员无言相对起来,除了风吹过烧得正旺的军车时引动火焰的“呼呼!”声,但只有那人露在外面的肠子蠕动时产生的粘连声。吧叽!吧叽!的在静无声息的夜空中喷洒着一种叫恶心的感觉。   
      “结束他的痛苦吧!能不能不要那么暴力!”破烂的大肠里泄露出熟悉臭气,给人多了一种温热的感觉。在看着战友肠子散发的热气几秒钟后,唐唐等人便改变了主意。   
      “我来吧!”我拔拉开人群走到了那个伤兵的面前,从衣领下抠出一颗不大的胶囊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氰化物,吃下去便会死但很痛苦。”我又拿出一只吗啡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一只吗啡,我给你颈部注射后,你的会陷入昏迷,然后我会给你放血,你不会感到疼痛在梦中便到了天国。”   
      伤兵眼神在我手中的两种药物上打转,那为难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很残忍。让一个不想归去的人挑选自己死法,比亲手解决敌人要更刺痛我的灵魂。剧烈的痛苦没有给他时间仔细考虑,迫使他的眼神停在了氰化物上。   
      我把药丸放在了他的牙关,示意他如果准备好了便可以去了。他感激的看了看我,但仍下不了决心合上牙关。他颤抖着留恋身边的一切,那目光几近贪婪。但当最后从大家眸光反射中看到自己恐怖的残躯时,他终于绝望了、也醒悟了。   
      他合上了嘴,氰化物强列的反应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缓缓地、如同沉浸在瑰丽的夜色中,他的眼神舒展了!   
      看着星光代替了他眼中的神彩,我伸手扫合住他的眼睑,把士兵牌扯下来递给身后的唐唐。然后没话找话的对其它人说道:“好了!既然我们和基地失去了联系,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诉我有人记住了山里要寻找的那支武力搜索队的频段是多少。”   
      沉默!   
      “那附近的英国佬呢?”   
      还是沉默!   
      “OK!我们没有了卫星电台,没有车,也没有了水。而基地在两百里外,任务目标位置不明。”我感觉脚底下粘粘的,抬脚一看发现左脚军靴中间嵌着一块弹片,裂缝边上黑黑的粘了一片沙粒,我伸手捏住弹片露在外面的尖角一拽,一片棱形的铁片带着血水从脚底转移到了手心:“太棒了!现在我要用一只挂了彩的脚去爬那该死的山。真是个好运的周末!”   
      “我们都这样了,还要去爬山?还要去救人?”那几个叫不出名的一等兵听到我的话,立刻不情愿的跳了起来:“现在,我们才是需要被救助的对象,我们应该呼叫救援。”   
      “让我来告诉你,孩子!你们的无线电隔层楼都听不清,你还想什么?想飞机从我们头顶飞过的时候再和他们打招呼吗?”刺客收拾好东西,径直向远处的山区走去:“而且动动脑子,如果你在家门口发现了不怀好意的敌人,会放心的让他在那里等援军来吗?也许那些装甲部队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理我们。但我拿脑袋和你赌,天一亮大批晚上没有夜视仪不敢过来的塔利班武装,会像潮水一样涌来。”   
      看看表已经后半夜了,再过两三个小时便天亮了。托尔他们都知道刺客的话绝对是正确的,于是便跟上他向山区进发了,只有那几个美国兵看着地上的尸体为难的伸着脖子对我问道:“我们就这样把他们丢在这里?如果那些人来了,不会破坏他们的遗体吗?”   
      我脱下军靴从边上死人的脚上脱下他的防寒靴,没想到竟然不是军队统一配发的,而是意大利的Scarpa登山鞋。虽然尺码大了点,但还不错挺舒服的。好命!   
      “长官?长官?”我正为弄到双非常满意的靴子高兴,没有注意到边上的几个美国军人的问题。直到他们开始拉扯我的袖子,才转回注意力:“什么?”   
      “他们的遗体怎么办?就扔在这里吗?”   
      “你们想背走?”我包好脚换了双袜子,多带袜子是从车臣学回来的。   
      “我。。。。。。”刚才责问我的大兵看了看满地的碎肉无言以对了。   
      “把大块的扔到火里烧了!弄完了要记得跟上。”我穿好鞋心情愉快的跟在狼人他们后面向山区行去。在走了两公里后,唐唐他们便从后面追了上来,而且没有背着尸体。   
      经过被击毁的坦克旁时,我们停下欣赏了片刻自己的杰作。21世纪的武器对付60年代老家伙,虽然胜之不武但仍心有愉悦,闻闻钢铁炙烤过的气息也带有成就感味道。   
      等我们走到了山脚下塔利班武装经过的道路时,我们也从遗落在地上的东西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放过我们了。那是一代的大米上印着UN字样。在开战前阿富汗塔利班政权官员从联合国在阿富汗的一个粮食援助办事处夺走了大约1400吨粮食,现在数万塔利班军队躲藏在深山中,不能吃石头过日子,想来这车队运得便是那些抢来的粮食。   
      “看来你们这一仗可是有得磨了!”我向边上的美军咋舌道:“有了这些粮食。。。。。。。够他们躲在山里看上几年雪景了。。。。。。”   
      但其实我保留了半句没有对这些新丁说,那便是如果这些家伙走这条路进山,那么前面等着我们的绝不会是几十人的小股流匪,我对这次进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深入3

      “在和塔利班交战的这几年中,我们从不在冬天发动进攻。”   
      这是我前段日子坐在热气腾腾的沙漠中透过望远镜欣赏远山飘雪的奇景时,一名阿富汗反塔联盟的一名后勤军官说的。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了。   
      磕掉脚底冻结的积冰,原本薄如烤饼的积雪渐渐掩过脚面,抬头向上看着林线以上白雪皑皑的山顶。走在前面的狼人他们已经陷入了过踝的深雪中,看起来越向上走雪层越深。这让我想起刚到这里时美军提供的一份关于阿富汗地理和气象的简报,上面曾有段关于山区的介绍当时留给我很深的印象。   
      上面说阿富汗地处帕米尔高原的西南,自然环境十分恶劣。全境85%的地方不是崎岖的岩石就是险恶的谷地,大部分地区的海拔在5000—6500米之间,在连绵起伏的兴都库什山脉南北两侧都是干旱的沙漠或长有矮草的草原,地形复杂。据有经验的当地军人介绍,在阿富汗山地实施作战运输和补给时,10辆坦克也比不上一头驴。   
      关于气候部份提到,阿富汗的气候属于大陆性气候,其特点是冬夏气温差别悬殊,昼夜温差大。全国大部分地区夏季炎热干旱,冬季严寒多雪。夏天最高气温可达40摄氏度左右,冬天气温会降到零下40摄氏度,这已经比得上西伯利亚能冻裂钢铁的温度了。 通常情况下,在阿富汗中部和北部地区11月底就进入冬季,有时冬天甚至会来得更早。从11月中下旬到下一年4月的冬季期间,大雪会封锁所有主要道路,积雪最厚可达3米。   
      虽然现在的天气还没有糟到这种地步,但刺骨的寒风已经轻易穿透并不甚厚实的军装,把布料包裹中人体温度带走。经过三小时的消耗,我甚至感觉手里的金属枪管也比自己的手温暖。   
      “扑咚!”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我回头看到唐唐正被身后的队友掺起。从她头晕、心悸、气短,嘴唇发紫却脸色潮红的模样看来,她应该是有了高原反应。   
      “不要帮她!她需要自己适应。”我推开那几个男人:“头疼吗?如果只是头晕乏力,这是很正常的。”从她的救生药袋中翻出抗高原反应的能量液递给她:“少说话,慢慢走,多饮水,慢慢吞咽......” 说完看着其它几个男兵指了指他们背包的肩带:“把它弄松点,那东西会压迫肩部的血管,影响肢体供氧。在平地上也许没有关系,但到了这个高度会要你的命的。”   
      “谢谢!”唐唐喝了这种美国军方专门为他们提供的高原专用能量液后,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到是边上的女记者杰丽除了有点疲劳和害怕外一切正常。   
      “你身体到是不错!三个小时爬升了1700米竟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厉害呀!”我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人笑了:“是不是常登山呀?”   
      “我家在阿尔卑斯山上有座小屋,我和父亲经常在海拔3、4千米的高度野餐,这种程度难不倒我。”杰丽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身体好的理由都不是用天天有锻练那样的中庸套路。   
      “你老爸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狼人看到我们后面慢下来,便打回头过来查看,正好听到杰丽的话。于是一边帮那几个大兵整理行装,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莫非,卢旺达大屠杀后,运输中丢失的部分死难者家藏,被他搞走了?”   
      “放屁!你才偷死人东西呢!”杰丽听到狼人的话立马抓狂,看上去她和父亲的关系挺好,没想到接下来的话我就不爱听了:“你们之中连吃死人肉的‘食尸鬼’都有,偷死人的东西估计更不在话下,所以不要把自己干过的事拿来和我父亲这样高尚的人做比较。不然只是自取其辱!”   
      “嗨!小妞!我认识你老爸而且交情不错,不代表我允许你侮辱我的队友。食尸鬼这外号不好听,但我兄弟的人品绝对一等一。。。。。。”狼人前半段话让我心里很受用:“虽然死人肉这家伙常吃,但我从没见他昧过死人的东西。”   
      “我操!我就知你个王八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正查看GPS的坐标,听到他后半段明褒暗损的孬话,气得差点把手里保命的电子设备砸过去。   
      “你。。。。你们。。。怎么不发愁?”一个颤微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回头找了半天才看到一个大兵低头掩脸小声嘟囔着,仔细看才认出来,原来是那个在检查站打俘虏把枪托打掉的家伙。晚上天黑没看清都谁跟来了,现在才发现是他。   
      “怕,子弹就不打你了?”狼人整理好女兵的装备后,拍那家伙的肩。   
      “嗨!后面的跟上。雪越来越大了,别掉队!冻死了我可不管埋。”刺客是尖兵走在最前面,已经翻过了眼前的山坡。   
      “跟着我们的脚印,不要走偏了!阿富汗的山区地雷多,前苏联侵略阿富汗打了10年,它在只有2000多万人口的阿富汗,埋藏了3500万颗地雷。以阿富汗的人口算,一个人一颗有多。在这里,现在还埋着1000多万颗地雷,每天要炸翻80个阿富汗人,这种机会你们不想轮到自己头上吧?”我边走边说,身后原本蛇行的美国大兵听完我的话立马向跟屁虫一样贴了过来,亦步亦驱踩着我的脚印不敢越雷池半步。   
      水鬼在无线电中听到我的话接口道:“听说按照今天的速度,想把阿富汗的所有地雷都扫清,还要4300年!每天要是炸翻80个人,那4300年能炸死多少人?阿富汗人还不都给炸没了? ”   
      “管我什么事,我又不是阿富人。”听到水鬼挑我的语病,我也懒得和他解释什么叫概率了。   
      贯通阿富汗全境的兴都库什山脉到了这里基本上都是石山,植被本就少的可怜。夏季从远处看都是灰不拉叽的,现在下了雪到处更成了滑不溜手的冰场。稍不住意就有滚落山崖的危险。   
      按照地图的指示,我们走到中午才接近昨天扶宵基地给我们的坐标。我们已经不敢抱着救人的念头,只要能搞个电台叫架飞机把我们运回去就谢天谢地了。等我们趴在山头上看到远处被击落的黑鹰直升机周围焦黑的山岩和数米宽的弹坑时,连一向乐观的狼人也皱起了眉头。   
      “太棒了!全军覆没,任务结束。”水鬼眯着眼向下看去,雪地的反光让人眼分不清层次。现在仍是阴云密布,等天一放晴没有护目睛的情况下,雪面反光很容易刺伤人眼。   
      “不!你看那些还没有被雪掩盖的脚印,明明他们已经逃离了这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看到吗?。。。。。。”唐唐和身边的几个美国兵听了水鬼的话马上不乐意了,指着飞机旁一行远去脚印叫嚷起来。   
      刺客白了一眼边上叫得脸红脖粗的美国兵,连骂他们的意思都没有。不过那表情已经告诉这些家伙,你们都是白痴!   
      “少废话!长官说话有你们插嘴的份儿吗?”我拉紧身上的雪地伪装甩手敲了身边一名大兵的头盔一记。   
      “你们根本不是我们的长官,如果是我们的长官,根本不会放着有难的同胞见死不救,你们只是唯利视图,见利忘义的佣兵。是战争流氓!”女兵唐唐别看身材娇小,胆子倒挺大。一句话不但把狼人和我们说愣了,就连身边的队友也被她露骨的指责吓住了,尴尬地低着头不敢看我们也不敢看她。   
      场面顿时冷住了,大家似乎被凛冽的风雪给冻结,面面相觑无人吱声。沉默成了所有人处理现在情形的最好方式。   
      “这是你们大家的共同的心声吧?”过了一会狼人才又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看去,观察敌情的同时淡然的撂下一句。   
      前些日子,我因为一言不和杀了别人整队人马的事早已经在军中传的沸沸扬扬,   
      几名美国兵加上女记者都不敢不回话,生怕一句话不对招来杀身之祸。   
      “你们训练了多久便被派到了这里?”我按住要发难的水鬼接过了狼人的话岔。   
      “三个月。”   
      “三个月?只参加了基本训练、射击训练和基本技能训练便让你们进入实战了?”   
      她的回答让我挺意外的:“你们勤务支援大队有没有进行山地作战训练?”   
      “嗯!有提过!”唐唐为难的想了想,最后一无所获的承认:“但不多。”   
      “噢!那你看到那些脚印时,只想到他们还活着,可有没有想到这些人为什么向山下跑,而不向我们现在的位置来?要知道那个方向可是深入敌人的纵深,会陷入重重包围的。”我指着离我们不远,半山腰的迫降点问道。   
      “也许是因为他们降落的时候,这个位置有敌人火力,他们没有办法过来。”   
      “很好!可是这个位置的敌人怎么能穿过岩体,在视线不可及的障碍物背面轰出弹坑来?”我指着离我们更近一步的山坡上突出来的被炸掉半截的巨大岩石问她。   
      “也许是手雷!”边上的一个大兵插话,说完便被同伴从后面扇了他一巴掌。那么大的坑,也只有他这种白目会以为是手雷炸出来的。   
      “那就是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好在敌人炮火的覆盖下,他们向这里跑便会损伤惨重。”杰丽•麦尔斯很聪明第一个明白了我的意思。指着对面隔着一座山头的高峰说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正好是峡谷拐弯处的尖点,三座山并行,两高夹一低,对面山头设有火炮,要想逃命只有向下跑让中间的矮峰挡住敌人的视线。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出去便会暴露在敌人的炮光下!”其它大兵也意识到,原来我们就站在敌人的炮口下面说话。两个本来站的挺直的高个子军人,立刻不自觉的矬了半截。   
      “没有人会拖着火炮去追逃命的!”刺客这时候才追加了一句,然后指着对面极远处雪白一片的山坡说道:“从炮击着弹的追击轨道看,它们应该在我们的1点钟方向。斜上二十度左右。”   
      “怎么算出来的?”杰丽偷偷凑到我跟前,手里拿着个小录音笔。   
      “根据最后的着弹点,以中间的屏障为参照点,射击位置应该就是两点的延长线上。从弹坑炸开的倾斜度等,可以看出炮弹射入的角度。”我拍拍头上的头盔:“如果我头盔里的弹道测算系统仍能用的话,可以根据几处着弹进行三角形测量,能得出非常精确的敌军位置,但现在目测只能估计个大概。”   
      “我看不到火炮的阵地。太多的山洞了,他们一定藏身其中。”狼人和刺客用望远镜观察了半天后回到大家身旁:“但看到了大片GSR(火药残留物),很新!是新雪开始后才出现的,还没有被完全掩盖住。”   
      “看起来有人在光天化日下冲过了他们的火线。也许是那些英国佬!”我坐到身边的巨大岩体后面,重新缠紧枪管上的伪装布条。   
      “可能!希望他们没有离开的很远,我试着呼叫他们。”刺客走到远处去联系英国佬。   
      “我们不能再站在这里了,他们太显眼了!十公里外都能认出我们来。”我指着没有雪地伪装衣的大兵和记者,土黄色的沙漠军衣在白雪的世界显眼之极。   
      “到那个洞里去躲躲!”狼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天然山洞,一路上这种山洞我们没少见,不少是人工挖出来的或打通的。但都已经废弃了,想来是当年对付苏联人的。   
      “好的!”我带着那些大兵和水鬼一起躲进了山洞。干燥的天气蒸干了山洞里所有的水份,除了洞底几团焦黑的大便证明这里曾有人经过“留念”外,没有其它什么能显示出此洞是藏兵洞的迹象。   
      “感觉怎么样?”水鬼凑到杰丽身边递给她一根高能巧克力棒,这东西难吃的要死,但却能补充人体在寒冷情况下急需的热量。   
      “还好!就是感觉有点像作梦。”杰丽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她没想到会跟我们到这里来,更没有想到会被坦克炸翻车,自己除了包相机外什么也没有剩下,穿的衣服还是一个美国大兵借给她的。   
      “跺跺脚!感受一下地面对你的反震,会给你一种真实存在的感觉。”水鬼抱着自已特制的7.62毫米MINIMI机枪蹲到地上看着外面的雪:“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闲着没事,干嘛往这种地方跑?死了也没有管,这不犯贱嘛!”   
      “记者的天职便是及时、客观和公正的报道战争的真相,让人们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更深刻地体会和平的弥足珍贵。我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杰丽此时完全没有了千金大小姐的娇纵和身为女性的柔弱,一股大义凛然的正气让人不可正视。   
      “你感觉你看到的东西都能见诸于笔端吗?”我看她一副理想化的样子不禁想给他降降温:“想想你被没收的那些照片和联军新闻官的那副嘴脸。”   
      “我有言论自由!”杰丽经过这么多对此仍坚信不移:“这是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力。”   
      “是吗?”刺客拿着无线电走进了山洞:“我就帮几个政府解决了些言论过于自由的舆论监督者。最后他的死因从其它同行的笔下出来的时候就成了‘意外’。嘿嘿!”   
      “你。。。。。。”杰丽瞪大眼看着刺客:“你真的是名刺客?”   
      “难道我们的外号是叫来好玩的吗?”刺客从手里的地图上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那他呢?难道。。。。。。。”这时所有人的眼光再次聚集在我身上。   
      “嘿嘿!嘿嘿!”刺客只是阴笑不说话,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我要吐了!”唐唐和杰丽两个女人捂着嘴跑向洞底深处。   
      “好玩吗?”我看着一脸恶作剧得逞,洋洋自得的刺客冷冷的骂了他一句。太多人用这事作弄人了,我已经激不起什么火气了。   
      “呵呵!我们联系不上英国佬。奇怪的是!竟然联系上一队加拿大人。他们和187旅在100公里外的山区正和敌人接火,接到我们的求救信号竟然还让我们去支援他们。哈!傻X!”刺客在GPS上标注好得到的坐标,然后用红外线把数据传输到我的机子上:“看样子整个山区都布满了敌人,通过加拿大人的电台,已经把我们遇袭的事传回去了,但基地给我们的回信很有爆炸性。”   
      “是什么?”水鬼站起来看着一脸苦笑的刺客。   
      “听说关押昆都士和塔卢坎战俘的恰拉江监狱发生了暴动,犯人攻下了军火库占据监狱的工事,抓住了几个CIA的特工,正和联军打的不可开交。所有原定前来帮忙的空军,全部调回去镇压暴乱去了。”说到这里刺客环视了洞内的不到十个的队友苦笑一下:“另外,昆都士的守军举白旗了!”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但为了削弱敌人的力量,联军曾故意放走了数批混在逃难队伍中的塔利班武装人员,据说那些家伙中有约3000多人正撤向这里。估计是要进山。。。。”刺客说完面带忧色的担心道:“我们后路被切断了,只能进不能退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被伏1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句话用到现在情况下的我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三千人?说你在开玩笑。刺客!说你在开玩笑。”水鬼瞪大眼睛看着口出惊人之言的刺客,难以置信的叫道。   
      “不是一批就有三千,而是分成数股。”刺客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个数字加上山里的截兵,他自己心里也打颤。   
      “那些反塔联盟的人真是废物,连缴了枪带手铐的犯人都能让他们抢了枪。真是不敢相信!他们脑子里注水了吗?”听到没有空中援助后,几个美国兵都急了,连记者杰丽都害怕了。美国能如些小伤亡打下阿富汗,最大的优势便是制空权。如果没有了各种随叫随到的战机做后盾,铁打的士兵也挡住了铺天盖地的子弹砸。   
      “你怎么知道那些犯人抢枪暴动是意外?”我虽然也心里发毛,但忍住没有报怨,只是拉紧衣领打了个哆嗦而已。   
      “你什么意思?”女记者是很聪明的:“难道这是。。。。。。故意安排的?什么类型的陷井?欲擒故纵之计?”   
      “是不是纵擒故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监狱发生了暴动,官方武装动用武力去镇压,死多少人都不会有第三方提出异议的。而且即使是暴动者抢得武器,其战斗力也不会比投降前强。为对付些手无寸铁的暴动者,在美国空军和美英特种兵的协同作战的情况下,打了都一天还没有结果。看来冲突程度很高,那死的人也不会少。”我咬了口巧克力,冰天雪地里保持身体热量比任何重要:“但这都叫合理损耗。”   
      “恰拉江的监狱我去过,我记得那地方应该能装800人左右吧,听说这次抓的俘虏最少有五千多都关在那里,生活条件一定没有办法符合那个叫什么战俘什么的条约来着,所以一直没有向各国记者开放。看样子昨天我们看到的那几车人就是从那里运出来的,再加上这次镇压过后,估计那里的生活条件就可以向你们开放了。”水鬼看着杰丽和唐唐他们不可置信的表情,微笑着替我进一步解释:“听说不就是你们这些记者一直提出要去观看战俘的待遇和人权状况吗?”   
      “你话里的意思是说我们逼死了那些人?”杰丽听到这里急了:“我可背不起这么重的罪责。”   
      “你是说我们美国军人纵容这种屠杀?”唐唐和伙伴同样生气了。   
      “这不是秘密!只不过你们是新兵,时间长了迟早会知道的。我们只不过提前告诉你而已。”我看着这些新兵,感觉他们和我刚从中国出来时那么相像。当时同样我痛恨屠夫他们在我面前不停用惨酷到令人作呕的言语重新描述这个罪恶的世界,但现在我重复了他们所做过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新丁早一步接受一个事实,那便是强者生存!战场上唯一的真理。   
      他们越早接受这个真理,越能卸下心理负担激发身为战士所应有的能力,而越有战斗力越能增加我们从眼前的困局中幸存下来的机率。   
      “没时间废话了,我们要离开这里~”狼人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我们要赶在后面的逃兵追上来之前离开这里。”   
      “收到!”刺客看了看仍一脸天真无法置信的几名大兵,失望的摇摇头用法语对我说:“食尸鬼!看看这些家伙,你明白当初屠夫为什么执意要把你带进这个圈子了吧?有人生来就是战士的料。”   
      “你的意思是说我天生就是杀人的料?”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黑黑的巧克力渣子看上去和地上的干燥的大便一个颜色。   
      “那是你的本质,就算我不说也不会改变。”刺客学起了屠夫的语气:“我只是提供了你发挥天赋的舞台!”   
      “真是太感谢了!哈。。哈。。。哈!”我虽然嘴里在笑,但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因为虽然我已经尽量去疏远身边这些新兵,但相处的时间越长,还是会发觉自己接受“某些问题”的速度确实有点过快了。这打破了我一直坚信自己本质不坏只是环境所迫的信念。   
      心情郁卒的走出洞外,雪花重新打以脸上,湿冷的空气让世界感觉上清新的有些少点什么的感觉。   
      “后面那些逃兵最好快点追上来,好让我们去干掉几个头上包尿布的王八蛋!”身后陆战队中唯一的一个戴有婚戒的男兵再次看到被炮火轰下的武装直升机旁破碎的凯夫拉头盔后,满是怒气的对身旁的队友号召道。   
      “注意!”我扭头看了一眼其它几名脸上潮红的士兵,正色的警告道:“你们都从战报上知道,昆士道的士兵多是外籍志愿者,也就是雇佣兵。这些人来自世界各地,不全是黄种人,其中白人和黑人也为数众多,而且逃命的时候没有人会仍一副穆斯林战士的装扮,而且美军军服并难搞到。所以,我现在郑重的警告你们,除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外,任何不认识的人都是值得怀疑的。明白吗?”   
      “明白!”几位原本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士兵恍着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又把他们从危险边缘拉开了些距离,这么想后便会有种挺舒服的成熟感。   
      “好的!”我笑了笑:“记住我的话,当我们停下休息的时候,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聊天上,因为现在的情况下我们不会有很多的机会停下了。”说完把三点式枪带套到脖子上回头向前面带路的狼人追去。   
      “我们到哪里去?”杰丽没有很多负担,所以走起路仍有余力说话。   
      “深山中一个小村庄。那里曾是穆斯林游击队反对前苏联“圣战”中的一个难民营。”   
      “那里没有敌人把守吗?”杰丽低头下看,喘着粗气从没过小腿的积雪中拔出腿后问道。   
      “正好相反!那里有大把武装人员坐镇,而且地形极为复杂,到处是相互连通的山洞,那是名副其实的迷宫。从招降的阿富汗军官所绘制的部分地图来看,那里可以与希特勒自杀的地堡有一拼。”我掏出GPS系统示意给杰丽:“从卫星拍摄的热能感应照片上看,塔利班至少有数千人藏身在那里。而且那里有大量的电子数据反应,应该有大型的尖端通信设备。可能是山脉中主要的军火供应站和指挥控制区。美军相信塔利班抢来的1400吨粮食应该就是运向那里,所以才派人去攻打那里,我们想得救就要向那里走。那些美国兵本来就是要去打探那里的武装力量的,他们明白只有到了那里才能得救,所以脚印所指的方向也是那里。”   
      “攻打那里的是那些加拿大人?”   
      “没错!你应该对加拿大军队挺有感觉的。”我笑了笑:“你不是住在加拿大长吗?”   
      “没错!但那是小时候,现在我只在圣诞节回去陪母亲一段!”杰丽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竟我有自己的事业!”   
      “当然!”我没有说什么,欧洲人对待双亲那种平淡的态度,是我这个东方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绕了个远路让过守军的防线,黑夜再次降临我们才进入了山区深处,感觉到身边的色彩渐渐消失后,拥有各种高科技装备的大家心里的安全感大大增加。白天的时候望着远山近林,生怕其中一发炮弹打来的惶恐被带上夜视仪后清晰的视界打消。夜战是美军单兵小队最拿手的技能,是美国在过去二十年的冲突中总结出的自己最大优势,所以哪怕是做饭的炊事员都深诣夜视仪的使用方法。   
      我抱着狙击枪跑到队伍前去替换狼人当尖兵的时候,被他给一把拉住了。   
      “别急!”狼人努力的抽动发红的鼻头,企图从空气中捕捉什么讯息的样子让所有狼群的成员都警觉起来。   
      “怎么了?”我调节自己的夜视仪急忙四下观察,不论是微视还是热能探测都没有发现周围有敌军存在的迹象。   
      “我闻到了什么味道!”狼人慢慢走到杰丽的身边,蹲下身在她脚下的雪里抛挖起来,不一会手里抓着一团黑不拉及的东西出来。   
      “什么东西?”我凑过去还没看清,已经明白是什么了。因为草叶被消化的气味已经告诉我这是驴马的粪便。   
      “有驮队从这里经过!”狼人话说完大家已经明白周围应该有村落或据点。   
      “多大的队伍?”我看着仍在雪堆里挖粪便的狼人。   
      “二十到三十头驴子的队伍。是外地人!”狼人扫掉浮雪露出下面被踩实的蹄印。   
      “你怎么知道?”带婚戒的美国兵是他们几个中最年长的,所以有什么问题都是他代问。   
      “阿富汗的驴子都是1.3不超过1.4米高,是阿富汗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从这个蹄印看来,这些驴子都有1.6米左右,比较像活动在中国和巴基斯坦的西藏野驴。而且以前由于塔利班武装派别控制了全国近90%的领土,因此阿富汗毛驴这种战略资源大多被塔利班所控制。现在怕美军进山,已经连私人的驴都充公带走了,所以北部不可能找到这么大的驴队了。”狼人在驴子的蹄印旁清扫出一大片人的脚印后指着其中一对比较明显鞋纹说道:“典型的巴拿马式花纹,从前脚掌起脚的位置看,鞋底内有保护双脚免遭刺伤的金属片。从靴底的存度看,这是丛林作战靴。欧美联军都是配有两双军靴的,平常穿沙漠作战靴,上了山就换成了厚重的防寒靴。但这些人没有,看来是些习惯在热带跑,没有上过高山的家伙。”   
      “那他们现在脚一定很冷。”我想起丛林作战靴上的排水孔就笑了。   
      “嘿嘿!没错!那靴子的透气性可是挺好的。”水鬼他们在边上也笑了。   
      “这么小的驮队不可能是拉那批粮食的,那他们运的是什么?武器?”我扔掉水里接过来的驴粪拍拍手。   
      “不知道!从蹄印的深浅看,应该是满载!”狼人指着不远处的山头:“向那个方向去了。”   
      “我们去看看!”刺客站在远处警戒着,通过无线电和我们交流意见:“也许那里有大功率电台。”   
      “好!”狼人点点头:“我们必须再和加拿大的那群人联系上,不然跑到他们前面的话,就会死的很惨。”   
      “好的!”我抱着枪率先向狼人先前所指的山头爬去,受了伤的脚底因为冰冷的关系所以木木的没有什么痛觉,但每迈一步都有种要从中间碎裂开的感觉,让人心里毛毛的。   
      爬到了山头向下看去,依稀看到在群山环抱之中有座小村落。被低矮常绿树木和灌木林环绕中白雪覆盖的低矮屋顶是最好掩护,如果不是房檐下透出的微弱灯火,这么远的距离我们肯定发觉不了它。   
      “发现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注的村落。”我用暗语在无线电通知后面的其它人。不一会儿,他们便都跑了上来。   
      “我们下不下去?”我从背包中抽出TAC-50粗大消音器套到枪管上,利用热能探测器可以初步探测到村落里大约只有二十个多人,其中半数都集中在一间大屋内不知干什么,周围也没有任何警戒的地堡或山洞。   
      “下去!”狼人卸下身上的背包说道:“刺客和食尸鬼你们两人负责掩护,其它人跟我和水鬼下去。除了武器弹药不要带任何东西。”   
      身边顿时响起了一片稀稀索索的响动,那几名大兵毕竟是军人,虽然紧张但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并不会怯阵,一个个握紧手里的M4步枪眼中闪动着害怕但兴奋的光茫。   
      “你跟着我!”我拉住跟在刺客身后向前走的女记者。面对胜负莫测的实战,她也没有往常那么多的问题,乖乖的和我呆在了最后面。   
      刺客挑了个棵不高的灌木架好了他的SSG550狙击枪,而我为了身边女人的安全,找了块突起的大石头做了藏身点。本想让她安生的躲在石后听响就行了,没想到这女人虽然怕死,但距离却让她打起了摄影的念头,脑袋探的比我还长。   
      战斗结束的比我想像的快,狼人他们潜入人少的屋内杀起,无声无息的两三趟进出便只剩下主屋和旁边的两间屋内有活人了。等他们冲进主屋第一记枪声响起时,我和刺客已经用不着掩护他们了。从头倒尾我只发了一枪,击毙了一个从屋内逃出来,向山顶跑想逃命的人而已。   
      等到狼人表示一切都在控制后,留下刺客作警戒,我和杰丽扛着其它人的背包走进被攻下的主屋时,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的一愣。因为屋内床上躺在那里残喘的是一个大肚子的孕妇!看一下周围地上缩在那里的俘虏,竟然都是女人,怪不得这个屋子内人这么多。原来是全村的女人都在这里为这个孕妇接生忙活。   
      女人已经失血过多死了,刚生下的孩子仍连着脐带挂在她的腿间已被冻的发青,闭着小眼不知死活。   
      “阿富汗65%的山区妇女都会因怀孕或生产而死!看来是真的。”杰丽在检查过女人后,发现并没有枪伤后叹气道。   
      “这个村落里只有老人和妇女!”狼人指着缩在墙角的几个女人说道:“除了几支中国产的自动步枪外,没有其它东西。”   
      “你们的男人呢?”我操着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话问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妇人。   
      “跟人打仗去了!”老人眼中虽然紧张但不害怕。   
      “去哪里打仗?”   
      “山里!”老人所指的方向正是刚才冲出屋的人影奔去的方向,看来那里才是真正的据点,驴队应该也是向那个方向去的。说话间,刺客抱枪哆哆嗦嗦地走进了屋,水鬼已经派人出去替换他的位置。   
      狼人让我们看着这些妇人,自己顺着逃走人的足迹爬到了对面的山头观察一阵,确定附近没有武装力量后才回来。   
      “抓紧时间休息,过一会儿我们就离开这里。”狼人果断的说道:“如果这里的男人就在附近驻守的话,听到女人要生孩子的消息,很可能随时回来。”   
      正说着话,无线电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是我们在外面警戒的士兵。   
      “有敌人!”我当机立断吹灭了身边的灯火,屋内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是不是他们的男人回来了?是不是附近山里的驻兵听到枪声赶来了?”片刻不安的揣测后,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各舒已见。   
      “安静!”刺客的低吼像巨掌一样捂住了其它人的嘴巴。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凑到窗口向外张望。黑暗中呼吸声和心跳连成了一片,成了小屋内唯一的声响。   
      我戴上夜视仪从门缝向外看去,除了绿绿的一片雪景外什么也看不见。刚打开热能探测器,对面的雪地里突然白光一闪,一发子弹无声无息的击穿了我面前门板。。。。。。。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伏2

      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间,全靠本能长了长身子。等半拉弹头撕穿防弹衣的装甲扎进肉里,我才确定自己是腹部中弹。然后才感觉到自已像被人大力踹了一脚般的飞退,前趴的身子被顶成倒坐,屁股还没有挨地肚皮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像热漆浇在身上一样烧的要命。   
      "他们有。。。。。。咳!咳!啊!。。。。。。"我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被子弹冲击力击到的胃部,便被强力挤压出了所有的东西。胃酸加上难闻的消化物从口鼻中喷出,打断了我要出口的警示。   
      "他们有夜视议和热能探测器!"狼人看到我被隔着门板击倒,第一个意识到我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意。   
      "没错!"我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头顶着地好不容易才吐净了嘴里的残渣,咽了点口水湿润被胃酸刺激的同样火辣辣的食道支唔出声。但是我并不明白,他怎么会看到我的,因为我的伪装衣和作战服都有防红外探测功能,在热能探测仪上是看不到我的。   
      "梆!梆!"两声木头被击穿的声音响起,屋角内蹲着的一名女人被穿墙射杀。而另一发子弹则打在了我刚才所在位置挡住的一名美军士兵的背包上。他是名辅助机枪手包里面装的是为机枪手提供的大量弹药,击中背包的子弹打在了弹链上,引爆了背包里的子弹,然后便是骨牌式的连锁反应,周围大量的子弹都被击发了。黑暗中他就像个冒火的大烟花,不断有火弹从背上射向四面八方。所有他背对着的人都倒了霉,因为引燃的弹药像机枪一样对着后面的人喷射起来。   
      “扔掉它!你这个笨蛋!”我不怕子弹炸死他,到担心子弹打到我。话音未落,水鬼的惨叫便印证了我的灵验的第六感。   
      “我操!”看着正在卸背包的美国大兵突然一顿停住了动作,然后直接垂直的躺倒在地上。身体被仍在压在身上乱射的子弹冲力顶的不断弹跳,让我想起了在芬兰附近钓到的那只15公斤重的大马哈鱼,它被扔在船甲板上时也这么扑腾的。   
      子弹不断从四面八方射来,穿透木墙将躲在墙角的十几个俘虏全部枪杀,唐唐同样被击中一枪在胸口,直接震晕了过去。但在被我挡住的那名士兵中枪倒地后,便再没有子弹打向我这自躲藏的角落,躲在门后和墙口下的刺客和狼人也没有中枪。   
      “他们看不到我们!”我一把拉过昏迷中的唐唐,卸下她的背包后压在身下,尽量用自己的伪装衣盖住她。狼人和刺客他们也把杰丽和幸存的美国兵拉到身边用防寒衣挡住他们散发的红外热能辐射。   
      “我们也看不到他们!”在枪声稍停后,狼人抬头向外面观察了片刻无奈的说道:“他们也有防红外作战服。”   
      “他们是自己人?”水鬼捂着屁股趴在地上,咬着牙哼哼着。对方拥有夜视仪和红外探测器我不意外,因为苏联解体时曾有不少老式的这种装备流传到周围国家。但防红外探测作战服是在发达国家的特种部队都属于高级装备,阿富汗这种穷乡僻壤再有钱也不到这种东西。   
      “有可能!”狼人调节夜视仪半天后放弃道:“有办法探测到他们的无线电频率吗?我们需要和他们谈谈。”   
      “DJ不在这里,我们身上的无线电没有那个功能。”刺客搂着一个家伙看着我和狼人说道:“顺便提一下,你们太狡猾了。把美女都抢走,留给我一个大胡子。”   
      “干!你碰到我的伤口了。”水鬼捂着屁股给了身上的小子一巴掌。   
      “也许我们应该打开窗户大叫一声!” 因为肚子上的伤口我搂着唐唐却不敢压在她身上,双手撑地趴在她身上的姿势感觉有点熟悉。   
      “好主意!你去!”刺客作了个请的手势。他用披风把自己包的像个棕子,连眼皮都不想露出来。还没凑到窗前我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从钉在窗框上破碎的羊皮缝中传来的风啸声,比足球裁判的哨声还大。   
      “嘘!”在我们还没有想出任何对策的时候,从山顶吹下的强风中送来了一丝丝雪被压平的摩擦声,俯卧的地板上的我轻轻的感觉到一记震颤后,利用声带震动器无声在无线电中传递道:“他们来了!”   
      “操!看不到他们。”刺客捂住怀里的人的嘴四下张望半天无果。   
      “我也是!”狼人和水鬼放弃不便的长枪掏出手枪,作好了室内近战准备。忍住肚子上的巨痛,从腿侧取出MK23打开保险,对刺客和狼人分别指了指前后两个窗口,对水鬼指指自己和他又指了指门,要他和我配合守住前门。   
      水鬼点了点头,拉过地上一具尸体推到门前,但并不把门堵死。由于他下身受伤行动不便,便把披风留给了身上的士兵,自己爬到了门边挨着尸体脸朝上装死。   
      而我则拉起两具尸体堆成了临时的防御工事挡在身前。等一切弄好了后,我才发现身上的唐唐已经醒来,睁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发现我注意到她时竟然对我笑了笑。   
      看到狼人和刺客分别掀起夜视仪,从杂物袋掏出铝箔包,打开后挑出了赛卢姆安全发光棒中照明能力最强的银白色型对我摇了摇。那是一种携带方便、使用简易,价格低廉的照明具。采用一种易弯曲的塑料管制成,手指粗细,内装有两种无毒化学溶液,其中一种装于悬浮安瓿(密封小瓶)内。原理有点像灭火器,使用时将塑料管折弯以压破安瓿,使两种化学溶液相混合而产生化学反应,发出无热、无焰、无火花的明亮的冷光。光的颜色有红、黄、绿、蓝、桔黄和银白6种,发光时间为30分钟至12小时,依型号的不同而异。该安全发光棒可在风雪天及水下使用,不需火柴、打火机或任何电源与导线等引燃装置,并且压裂安瓿也不会对人的眼睛、皮肤造成伤害。狼人他们拿出的那种是我们潜水时遇到混浊的泥水时使用的,光线强度比得上手电。看样子他们是想利用对方使用夜视仪在强光下过曝的原理,给他们出其不意的一击。老办法!但屡试不爽!   
      正当我也要取下夜视仪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触动了调节热成像灵敏度的转盘。顿时眼前的一切变成了光亮一片,斑驳的闪光区域像毕加索的涂鸦一样无法分辨其本质。天才给我们配备新热成像仪时,曾自豪的声称此东西性能已超越所有其它同类产品,为展示其优越性能给我们看过这种图像。说这种亮弱不同的色块表示其探测能力已经可以区分0.01摄氏度的温差,加大功率后灵敏度可以赶得上探测石油和矿藏的光子探测机器而不用保持在零下190度的工作低温。但却由于过于灵敏失去观测对象的纹理细节,人眼没有办法区分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被大家嘲笑是“伟大的无用进步!”   
      但是现在我看到的影像却和当初不太相同,外面零下三十度的低温成了浅灰色的背景,所有其它一切如同曝光成相的摄影底片,虽然看不出形态,但我发现原本是树和石头的地方成了稳低不变的稍深白色条块,诡异的是另有些极细小的色块却闪烁不定的高亮显示。   
      等我看到同样高亮的银色火焰从我身前窜起时,我突然意识到这些高亮显示的色块竟然是人的呼吸。没错!从肺里呼出的热气温度高达37度,虽然被红外辐射阻隔布料掩盖住了,但热传递在空气中仍有效,与其口鼻部位接触的空气温度仍会上升。如果不是极灵敏的机器当然发现不了这种差别,但天才提供给我们的“伟大的无用进步”却捕捉到了这种细微的差别。   
      来不及调节显示强度和通知其它队友这一发现,因为我可以确定的看到有名敌人已经快速凑到了窗下,从他行进和蹲下的战术姿势是前来投手榴弹的,如果成功那么我们全都完了。   
      “手榴弹!”我大叫出声,单手抓起身边的TAC-50反器材狙击枪,像用手枪一样对着那个亮斑开了一枪。巨大的枪口火焰像闪光弹一样耀白了一切,高亮的白光刺的眼睛都睁不开,我赶忙关了热成像功能,眼前从银白闪回了淡绿一片。眼睛还没适应切换回来的界面时,便听听到了木门被踹的声音,眯着眼看到一名黑影一脚踹开房门想要冲进来,但房门开到半途被水鬼摆放在地上的尸体挡住卡在那里,挡住了他半边视线。他的反应非常快,瞄了眼地上的尸体,便抠着扳机扫向门板正后方并迅速向后退去。意图在撤退的同时,把藏在门后的敌人扫成破布。可惜的是大胆的水鬼并没有藏在门后,而是正对着他的脸,等他发现地上的两具尸体中只有一具是死人时,已被水鬼的G3A4扫断了脚一头裁倒在地。与此同时,狼人和刺客对着后墙造近窗口的位置上也是一阵狂扫打的木屑乱飞,枪声停后才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响动。   
      “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我收起手枪拉动枪栓退出打过的弹壳叫道:“他们要扔手榴弹炸我们。”   
      刚说完,一声爆炸从我射向的角落响起。原木夹杂泥坯糊成的屋墙被炸开一个大洞,子弹夹杂在风雪中从四面八方通过豁口钻进了屋中。没有了屋墙的阻挡,借助夜视仪帮助,对方可以比较清楚的看到屋内的物体,这一轮射击明显不是无的放矢,数发子弹就打在我眼前的尸体上。“噗哧!噗哧!”的声响,让我担心面前的肉块能不能阻挡住对方的子弹穿击。   
      “啪!啪!”两声轻响,狼人和刺客顾不上戴夜视仪,先折亮了发光棒。把手里白炽灯管似东西扔到了豁口外边,顿时夜视仪中的弹洞成了太阳一般的光团,挡住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我们是美国人!我们是美国人!”一个美国大兵挥着手对屋外喊叫道。第三句还没有来得及出口,便被一枪打在了他胳膊上,被打飞的肢体告诉所有人,数百米外的狙击手听不到他的声音。   
      这时候,我成像仪屏幕上的图像可有意思极了,所有射击的枪口像夜空中星光一样闪个不停。我冲几处闪光点打了几枪,但由于隔在面前的墙体影响了弹道而没有命中。但打到对方附近的子弹仍起到了威慑作用,闪光点立刻便转移了阵地。   
      “我们从屋里出去!”我拉起身上的唐唐冲边上的其它人喊道:“对方有16人,可能是渗透排,应该配有火箭筒和榴弹发射器。”等我们跌跌撞从后窗户跳出来时,对方攻击手也动用了手里的反坦克火箭筒。两枚弹头把脆弱的小屋撕成了碎片,大块的木头从天而落幸好没有砸到我,不然非折筋断骨不可。   
      从埋过头的雪堆抬起头,枪声没有了屋墙的遮挡听得更真切了。我拉起来唐唐和狼人他们又重新跑回燃烧起来的木屋旁,希望借火光和散发的热量作掩护。   
      “开枪!”我对身边的女兵大叫了一声,打断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强喘。   
      “可是他们不是有可能是友军吗?”女人大口大口的呼吸有缺氧的症兆,但脑子还能反应过来,知道用我的披风把自己裹的紧紧的。   
      “管他是谁!你不开枪的话,他们就打死你。就算是你爸也得给我开枪!”我的热能探测仪被身边燃烧的小屋影响的无法正常工作,眼前一片银白什么也分辨不出来了。   
      还能动弹的美国兵纷纷靠在屋墙边上开始还击,不管是作为火力点还是吸引火力的饵,都大大缓解了我们几个的压力。   
      “把他们扶到远处那个结了冰的柴垛去!”我指着水鬼和不知从哪拾了把M4的杰丽,对正在向远处射击的唐唐说完,然后扭头对狼人和刺客喊道:“是AK47步枪,不是英国佬。”   
      因为长期接触的缘故,所以现在我也能听出对方使用的是AK系列步枪,那种与众不同的射击节奏和响声,每次带给我们的都是亲切和紧张。   
      “不一定!特种部队可以选择自己的武器,小口径在雪原作战的能力比较差,说不定他们专门挑了AK47也不一定。婊子养的!”狼人刚把脸伸出墙角便被一记点射打了满脸泥:“我听到了米尼米的声音,他们的火力太强了!”   
      “我看到他们的火力配置,似乎是4:4:8的不均衡配置。”我慢慢的调节热成像仪的敏感度,可是仍是被身边的火光影响,什么也看不到。   
      “没错!”刺客对着越过墙体盲区的一名敌人放了一枪后,回头说道:“他们开始低估了我们的战斗力,估计把我们误认成了阿富汗人。所以采用的是三角方阵,把重火力和狙击手留在了后面防止我们逃跑,所以折了第一组突袭小队。”   
      “嘿嘿!”我和狼人都笑了,对方用的三角方阵,是以三个火力扇面,将面向目标区的三个方向以两组的尖端指住,而在进行攻击时转为口袋包围战术,而分配方式则有许多种,最简单的配置方式是由两个火力组左右包夹,而斥堠与指挥组则合并为第三组,在第三面对敌人进行清除确认的工作,但这种分配法由於第三组的火力过份薄弱,而很少受到采用。   
      “把热成像仪的灵敏度调到最高,你可以看到他们的呼吸。”我赶紧把自己发现的秘密告诉其它人。此时天色已经隐约发白了,加上雪地的反光有种错觉天已放亮了,只是月亮仍挂在半空而已。   
      “我操!还是算了吧!”刺客和狼人调了一下便又放弃了:“什么也看不见了,还打什么呀?”不断打在身边的子弹不给我们反复调试的机会,对面的家伙仗着火力优势,展开双纵队斜线进攻,从两个方向要包夹我们。   
      “你们两个守这侧翼,我到别处去!这个地方太热了。”我试了多次,确定挨近身边热源的时候,绝对没有办法使用热成像后,便和两人打了个招唤,抱着枪匍匐爬向身后远处其它木屋。   
      但卡在防弹衣夹层里的弹头,像根扎进我身体的洋钉,不断在皮肉中晃动。每次抬起胳膊,便感觉自己的腹部像被剖腹了一样,金属弹体不断在伤口中磨擦。除了痛的像火烧外,还有种爬钉板的感觉。   
      还没有爬到地方一种金属的反光吸引了我的的目光,我看到一个巨大的东西从我们后方的山脊后面一个隐蔽地滚了出来。起初我还以为那是一辆俄罗斯T-50坦克,但在装主炮的地方却是一架四管的ZSU-23-4型高射炮。通过瞄准器可以看到穿着长袍的高射炮手露出炮塔。当车子停稳后炮塔转向前方,那竖立在炮塔处的四个23毫米的金属管里便开始迅速发射出一股浓浓的烟,杀伤爆破燃烧弹和曳光穿甲燃烧弹轰鸣声中拖着粗亮的轨迹轰在我们对面的山坡上,密集的火力散布,将正推进中的左侧小分队打的人扬马翻。   
      这种突发状况把我们和对方都弄晕了,用高射炮打步兵,明显就是塔利班这种武装的风格。可是他们能发现对面伪装的渗透部队,竟然没有发现帮助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方的伙伴已让我们差异了,但我和狼人更奇怪的是这辆自行高射炮是从哪跑出来的。   
      对面山坡上的渗透部队虽然没有想到,这时候我们会跑出来帮手但却没有慌乱,左侧小分队立刻停止推进,找好掩护躲了起来。而右侧的分队则迅速从鞭长莫及的村尾突入了我们躲藏的村落。并从高射炮高低射界的肓区,利用反坦克导弹打瘫了大发淫威的钢铁战车。   
      可是还没等到他们喘口气掉过来头来招呼我们,数发迫击炮弹便从山顶准确的落在了击毁炮车正要撤退的三人小组身上。看着一片红雾散去,白雪染红后的灌木林。现在可以明确的知道这些人应该是联军的士兵,是帮他们的忙打塔利班还是呆着别动再看会热闹。我和狼人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帮忙?长官!”唐唐想到刚才打死自己战友的便是这些人,指着被炮火炸的抬不起头的“盟友”为难的问狼人。   
      “你过去的话,不论是谁都可能喂颗子弹在你漂亮的小脸上。”狼人看着打的正火热的两帮人马:“我们赶紧向上爬。等到天亮后,这些人看清我们也是侵略者时,可没有人能帮我们的。”   
      趁着两帮人打的火热,我们剩下的七个人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爬到了半山腰高射炮被击毁的地方。这时候,天已经亮了,近在眼前的山洞中数名塔利班分子一边说笑,一边对着山下狂轰猛炸。等发现我们再去拾枪时,狼人和刺客带着唐唐他们已经然用先发制人的强大火力扫清了道路。   
      小心翼翼的钻进这个昨天没有人的岩洞后,我们才发现塔利班部队的迫击炮阵地隐蔽得很好而且发射的炮火出乎意料地精确。是因为他们已经预先将迫击炮的底座埋进地里并测试了其弹道,因此他们能确定其炮弹打击的精确位置。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正规部队。我们拿下的两个山洞建造得非常精细,一个里边有厚实的干泥加固和“射距装药卡片”,这些参数标示了任何可能的敌方阵地的距离和位置。另一个比较宽大的洞内一名头戴坦克盔的负伤战士躺靠在光溜溜的石洞壁上,身旁扔着俄罗斯的先进夜视装置,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在天黑后和美军步兵一样看得见周围事物。   
      “食尸鬼!狼人!过来看!”刺客指着那名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的阿富汗小伙子。起初我不知道他让我看什么,等过了一会,我才从血水冲洗出的石缝中的闪光看出端倪,原来这个小伙子身上面的山壁竟然是一条裸露出地表的金脉。   
      长长的兴都库什山脉从东北向西南,将这个国家一分为两半,土地贫瘠却埋藏了多多的地下宝藏,地上只长草,地下却长金子,象大多数中亚国家一样,"芝麻开门,财源滚滚"。但可惜招来的淘金者却都不是本国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见死不救

      “我们什么时候去救下面的那些人?”杰丽指着被炮火轰的躲在木屋墙后不敢动弹的武装小队,距离太远强攻手已经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了,只能靠狙击手借些障碍物阻挡迫击炮的火力后趁机零星还击。   
      “那群混蛋!管他们去死?老子累成这样还不能坐,还不都是这群王八蛋害的。”水鬼在托尔的掺扶下捂着屁股扶着山壁喘着粗气恨恨地骂道:“上帝保佑!打烂他们的屁股才好。”   
      “等一下!”我打断他们的讨论,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对唐唐他们指着洞口说道:“守好洞口!我脱一下衣服。”   
      “都什么时候了,你要干什么?撒尿?尿在裤子里便好了,像平常一样!”狼人接过我满是秽物的伪装衣在雪地里蹭起来。边上打的热火朝天,我们这里却一片宁静,没有任何人发现我们已经打下了这里,没有无线电等现代通迅设施也有好处。   
      “你常尿在裤子里?”杰丽抱着M4卡宾枪对洞外的炮声并不显得惊慌。这是军人家庭出身的好处,也许她对看到的不公正现像感到震惊反胃,但对于家人描述过千百遍的战争场面并不会无所适从。   
      “不常!”我用牙咬住射击手套将它扯掉,光手解开防弹夹克,密封的防寒衣刚解开,蓄存在的我衣服里的血水便从衣缝里涌了出来。   
      “喔喔!老兄!你这回不只尿裤,还尿血了!真丢人呀!”水鬼痛的一条腿打颤,努力用单手按住膝盖压抑住单腿的上弹,刺客正在给他查看伤口。   
      “没有你痔疮爆肛丢人!”我不敢上掀防弹衣,怕仍卡在防弹衣里的子弹把伤口扯烂,把防弹衣完全解开才敢垂直把防弹插板从身上拔下来,上腹靠近肋侧的地方一个手指粗的血洞便显现在所有人眼前。   
      托尔把子弹从防弹板上抠下来后,上下打量后扔给水鬼:“.50普通弹。你可真幸运!如果是被甲或钢芯的,你就完了!”   
      “是挡在我面前的原木拼凑的房门救了我。”我看着伤口周围被护板分散的弹头冲力所震出的淤青。我知道光靠防弹衣和插板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挡下这么大口径的子弹,全凭多了那层挡在我面前的厚有二十多公分的木头,弹头才没有射穿防弹板。   
      “我们没有时间做那个了!”我看到刺客从水鬼屁股后面取出弹头还给他缝合了几下后,又转头向我走来,挥挥手说道:“随时有人可能过来,发现我们躲在这里后就完了。”   
      说完洒了点止血粉在伤口,然后掏出代替缝合线的弹性胶布,拉长后粘在伤口上,胶布的收缩力把翻开的皮肉双重新拉到了一起。伤口合并时一阵刺痛如钢针扎心一股,疼的我双腿打颤、隔膜一阵收缩竟然打了饱嗝。   
      我伸手摸了摸才发现,刚才伤口处理太匆忙,身穿木头的弹头上夹带的不少木刺没有来得及从伤口清除出来,结果现在一锅浆的都包在了肉里。   
      “怎么了?我看看!”狼人摸了摸我捂着伤口检查了一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弄的我尴尬地摸摸头笑了。   
      “没有关系!只是包了几根木头渣子,比较严重的是你的尾肋骨折了。你要小心!不要压断了!”狼人检查完我的伤口指着其中一块紫里发黑、黑里发红的淤青嘱咐道。   
      “我没事!”我拍开狼人的手,便想穿回汗衫,但却发现沾了血水的衣料已然冻成了冰块,冻在一起的衣边揭都揭不开。   
      “穿我的吧!”结了婚美国兵从背包里翻出一套备用汗衫递了过来:“虽然你没有我高,但体格比我壮多了,穿我的应该会合身的。”   
      我接过那件汗衫后,没有立即穿上而是和狼人他们一起定定看着这个男人。   
      “怎么了?放心吧!我没有穿过的!”结婚男看大家都注视着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不是这个!”狼人一把将他拉到眼前,伸手将他背后半人高的背包抢了过来,扯开绳结翻起里面的东西。   
      “你干什么?就算你是我的长官,也不能随便翻我的东西呀!”结婚男看到狼人不断把他的东西翻出来扔到地上急了,扑过来要和狼人拼抢。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备用军靴、备用军衣、防毒面具,生化服,组合式睡袋系统、单兵帐篷、这个是什么?尿袋吗?”狼人不断从那家伙的背包内翻出大量物资扔到地上,最后掏出一个巨大的塑料制物件不知是什么的晃动着。   
      “那是我的单人便携式浴室!”结婚男吐出一个令大家怔然的单词。   
      “什么东西?”其它人也好奇的凑近,扯着那块塑料翻动起来:“这不就是个大塑料袋嘛?”   
      “什么呀!这可是我老婆从美国给我寄来的淋浴袋。”结婚男想抢淋浴袋却被狼人一脚踢开。   
      “你这是干什么?野餐吗?背着这么多没有用的东西,还能打仗吗?还想从这雪山中走出去吗?”狼人把里面各式各样的奇怪东西都扔在了地上骂了起来:“还有你!那个小妞。估计你背后的包里的废物更多,都给我掏出来扔了。背着100多斤的东西,还跑得了吗?看你们刚才爬山时的速度,要不是有子弹在那催着,你们估计上都上不来。”   
      “把那些有的没的都扔掉,除了弱药,食物和医用品。什么都不要带!轻装上阵。不然便死定!”刺客看着地上的这些东西,再看看仅剩下的两名美国兵摇摇头说道。   
      “可是你把我的睡袋拿走,这冰天雪地里我们怎么睡觉呀?”唐唐看着扔掉的睡袋不舍极了。   
      “我们不睡觉!”我穿上结婚男的汗衫,将血水洇透的防寒里衬和军装又重新裹到身上:“这种凛冽的寒风和零下几十度的低温能使熟睡的人在几分钟内就得上冻疮,即使躲在睡袋和帐篷中也无济于事。”   
      “渴睡了那怎么办?”   
      “坚持!”这是寒带作战的终极训练,要求作战人员数天数夜都不睡觉。我们最多曾半个月不眠不休的在科肯斯的雪原上逃脱过挪威“猎人”的追捕,那简真是恶梦中的恶梦!   
      “多长时间?”   
      “等我们回到温度不低于零下十五度的地域且屁股后面枪指腚眼的时候!嗯!!干!”我忍着剧痛重新裹紧满是血冰的军装,冰冷的感觉顺着皮肤上的鸡皮疙瘩窜遍全身,将原本因失血已经开始发冷的体热再降了降温。   
      “节约弹药!我们没有多余子弹挥霍了!”狼人抱着手里的机枪检查过自己身上的弱药后,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弹药补给手挂了!”   
      “那代表什么?”杰丽看着我。   
      “代表我们没有持续的火力压制敌人的还击,容易被突破防线和接近。”我看到水鬼同样抱着机枪对我摇了摇头。   
      “带上他们的家伙!”我把结婚男手里的枪要过来,卸掉弹匣后把弹药袋扔给唐唐和杰丽。指着地上的M72B1突击步枪又指了指边上的RPK弹药箱:“只带弹鼓和加长弹夹。”   
      “我不会用AK!”结婚男捡起地上南斯拉夫产的轻机枪,入手比他常用的M4要重近一倍,这让他极不适应。   
      “首先,没有人生下来便会用枪。其次,这是7.62口径的RPK轻机枪,你想让女人用这东西?一梭子打不完她们的肩膀便会脱位。”我抱起自己的TAC-50时,牵动伤口痛的我手一软差点拿不稳这支重达10公斤的大家伙。   
      “好吧!”结婚男看了看两个女人的瘦小身材,又掂了掂手里上了弹鼓后又增加了一公斤重量的机枪只好答应。   
      “我们没有问题吗?”杰丽看到我痛的连腰都挺不直,而水鬼则站立不稳的样子担忧道。   
      “只要你不拖我们的后腿就行!”水鬼吃了点东西补充完热量看着杰丽,对她的担忧不屑道:“顺便说一下,你最好扔掉那些摄相机和镜头包。”   
      “相机便是记者战斗的武器。扔了它我拿什么保住我的事业?”杰丽听到水鬼的话立马做出了强烈反应。   
      “现在开始!你的武器换这东西了。你要用它保住你的命!”刺客拍了拍她胸前的M4步枪走出洞去。   
      “美国人的飞机来了!”狼人看着外面天边出现的几个黑点说道:“下面那些人肯定是不知哪一国特种部队,他们顶不住要援军了!”   
      “把频率调到美军通用频道上。我们便能和飞行员能话。”我提醒刺客时耳朵中已经响起了直升机机师的声音:“锁定目标!准备进行攻击。”   
      “嗨!AH64的机师注意!不要攻击被击毁的高射炮后面的山洞。我是美军陆战队刑天上尉。兵籍号是。。。。。。。”我掏出美国军方提供给我们的士兵牌,把上面的数字照样念出:“我重复!不要攻击被击毁高射炮后的山洞。”   
      过了片刻,对方才回了话:“身份核实!不攻击高射炮后面的阵地。”   
      五架阿帕奇直升机由远及近,最后悬停在小村庄的上空,利用70毫米火箭弹对一直打炮的山顶开始轰炸。在瞬间倾倒了300多枚火箭后,又开始用30毫米机关炮开始扫射一切可疑的目标。我们洞顶的积雪被爆炸震塌,雪崩一样倾泄而下,垒了有半人高。   
      “弹药耗尽!我们要回基地。”打完最后一发子弹后,机师扔下句话,便掉转机头准备离去。   
      “等等!叫你们来的是哪支队伍!把他们的通信频率给我们!”狼人看见飞机掉头马上冲着无线电叫了起来。   
      “频率是225.975MHz,317.662MHz,440.107MHz三点跳频,XM加密。。。。。。。”设置军用无线电最麻烦,大家各自使用专用机器,遵守独特的跳频标准。设备在一定的超高频段范围内进行跳跃式发射信号,根据设置的程序,不断地从一个频率自动跳到另一个频率上发送信息,接收端配有高度同步装置,使它能自动跟踪发信端的频率变化,同步调频接收。要真正地做到同步,必须达到收发双方的调频频率相同,跳频的序列相同,跳频的时钟相同。三者缺一不可。   
      为了能摆脱跟踪式干扰机的干扰,现在的通迅设备的跳频速率都能达到5000跳/秒,如果不知道对方的跳频频段,跳频时钟、序列和加密方式,想联系上对方简直是作梦。   
      “我要走了!太阳出来了!”机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去。   
      “为什么这么急?多停一会儿,会死呀?”唐唐还没有记住对方说的东西,不满的埋怨道。   
      “他们有苦衷。有些情况飞机是不能出动的。比如昨天晚上由于风雪极大地降低了能见度,武装直升机和轻型战斗机将陷入危险。白茫茫的大雪会造成飞行员"雪盲",导致飞行员完全看不清地面目标。而现在,太阳马上就要从东边出来了,归航的方向是西方,太阳光照射到雪面上的反光会使这种情况更糟糕。”这是我在从鹰眼的口中学到的飞行经验。   
      而塔利班武装也没有让对方轻松溜走的意思,十数发RPG肩扛火箭拖着尾巴,缓慢的从地面爬上天空,开始追赶掉头的阿帕奇,准备“亲亲”它的屁股。其中几发是从远处的我们来时的方向打上天的,看样子进山的“外籍圣战者”已经接近这里了。   
      速度其慢的RPG火箭在这种宽阔的空域很难打到机动性世界一流的“长弓”,对方看到连尾尘都吃不到的火箭全都落空,马上换上了高射机枪,12.7毫米的子弹虽然无法穿透"阿帕奇"直升机的装甲,但是它们能对直升机造成足够的损害并迫使其着陆。   
      看着五架AH64中四在密集的火网中挂彩,但拖着浓烟硬是跑了。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美国佬造飞机的观念有用,皮厚才是硬道理。   
      被这些家伙一通狂轰乱炸,头顶上原本就不甚热闹的炮火便完全息声了。突如其来的平静让战场上所有人都不适应,这也让边上呼叫下面队伍的狼人的声音显得极突兀。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们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狼人不断的呼叫,但对方一直没有回应。   
      “死完了?还是保持无线电缄默?”水鬼听了片刻抬头看着其它人满脸疑问。   
      “也许死完了!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大家都看到那些火箭弹了,那些佣兵已经非常接近这里了,还有没暴露的队伍,谁知道最前面的兵马到哪了?”刺客指着RPG射上天最近的位置说道:“我们要离开。马上!”   
      他话音未落,无线电缄默便被打破了。一个虚弱的声音透过电子信号挣扎着传到我们耳中:“我们是英。。。英国。。。皇家。。。陆战队。”   
      “太棒了!”水鬼捂着屁股笑了:“这算什么?误伤?我有人身保险吗?王八蛋!”   
      “你们现在处境如何?伤亡有多少?”狼人伸手打断水鬼的叫骂。   
      “二人轻伤,六人重伤,其余阵亡。我们需要帮助!”对方说话断断续续大口地喘气,看样子和我们理解的轻伤不太一样。   
      狼人看着我们其它人,用眼神征询大家的意见。但从刺客和水鬼漠不关心的表情看来,是没有任何救助这些袭击过我们的友军。   
      “我们要去救他们?他们是自己人!”唐唐和杰丽看到我们脸上的表情马上意识到了我们达成的共识,激动的喊叫起来。   
      “即使他们刚杀了两个你的队友?”上山的时候美国兵还有四个,现在只剩两个了。   
      “那是误伤。”唐唐思想变通的倒是很快。   
      “美军战机刚刚轰炸了这里。任何附近的塔利班或基地组织成员都能猜到这里藏有一队联军小队。如果我们下去救人,只会被他们赶来的援军包围屠尽。你想过吗?”我看了看边上一直不言语的结婚男:“很明显你的战友想到这一点了。”   
      “艾哥•拉维达,你不支持我?”第一次认真听到唐唐正式叫出结婚男的全名。但这位中年人并没有她想像中无条件的支持她的意见。   
      “我结过婚了!我有老婆和孩子。。。。。。”结婚男并没有把话说完,潜台词便是:不想老婆当寡妇,孩子当孤儿!   
      正说着洞外响起了枪声,听起来离我们很远。守在洞口的刺客扭头冲我们叫了一声:“屁股后面的逃兵已经翻过山头了,看样子是发现那些家伙了。”   
      “好!不用再讨论了!我们现在就离开此地。”狼人说完看一眼愤愤不平的唐唐和杰丽:“他们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抛下的是战友,他们同样有妻儿等着他们回去。”杰丽泪睛朦胧的控述我们,然后眼神扫到我和水鬼:“你们两个也受伤了!如果到了紧要关头。难道其它人也抛下你们两个逃命吗?”   
      杰丽的质问非常严厉和残酷,直指不久之后便极有可能成为现实的问题。   
      “正确的选择总是痛苦的!”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有了多年的思想建设,但心头仍是一阵抽痛。   
      “没错!”水鬼给的答案也很迅速:“我不想死!但更不想你们陪我一起死!”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生死一念间

      联军战场上流传着三句格言:"谁敢争第一",这是行动神速的SAS突击队员的口号;"力量和荣誉",是"匕首特遣部队"总部的作战信条;"速度、奇袭和猛烈打击",是"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做法。   
      与这些充满力量与热情的口号不同,“从不迟疑,毫不怜悯!”是狼群的生存手册。从文学角度听起来似乎缺乏自信,甚至带些萧索的自卑和冰冷的残忍。丰富的感情一直是被狼群摒弃,因为它会影响作战决断,但这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而不能接受者的命运就像沙漠里的河床一样-枯竭了!   
      连续三天不间断行军耗尽了大家体力,这种机械式的行进仿佛永无尽头。大地上满眼皆是铺天盖地的白,每绕过一座山梁,便会看见前方是更多、更无尽的曲折往复的雪覆山梁,它们的面貌都一模一样,都是那同一种噬人的苍茫,当雪景从情趣昂然变成单调,人的心情便开始烦燥,等烦燥积累到令人作呕时,便是寒带行军的痛苦进入了前戏阶段。   
      极度疲惫和困乏像个无形的巨大蚊虫,贪婪的吸干了所有的精力后仍不放过我,酸麻的空乏感从五脏六腑向上顶的人头重脚轻。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自己摇摇欲坠,这种失衡感觉让我想起小时候母亲买个我的‘不倒翁’,那是一个慈详的寿星老,调皮的我总是喜欢把‘他老人家’拿大顶式的倒着立起来,千方百计但却稳不住他沉甸甸的屁股的感觉和现在是多么地相似。   
      双脚已然没有了知觉,被失血掏空热量的身体冰冷一块,冷风吹来没有阻挡的便穿过身体向后漂去。突突跳的眼皮像吊了铅块,稍不注意便摔了下来匝住了视线。伸了伸始终弓着的腰身,肋扇间的剧痛抽走了些眼皮的重量,让我从“睡魔”的捆绑中挣脱出片刻。   
      借着痛苦换来的清醒,我嗅了嗅被雪花擦拭过的空气,清冷,深燧,干干净净。月光被雪层反射投映回天幕上,把本应淡黑的视线涂成了乳灰色,自然界的奇迹仿佛将时间固定在了黄昏。   
      此时我站在没膝雪坡抬头上看,月亮正圆,却挡不住满天拥挤的星星,一条银河横跨夜空,是城市见不到美景。一望无际的雪线,层层叠叠的群山,白云似乎就飘在身旁,天空一尘不染蓝得空灵。   
      “砰!砰!砰!。。。。。”一阵枪声震碎了我眼中幻如仙境的平和,涌来的危机感吓的我一屁股坐在雪地中,勉强把狙击枪口调转瞄准了枪声响起的位置。在即将抠下扳机之时,我才看清打枪的原来是杰丽那个女记者。这时想停住抠扳机的动作却有股力不从心的感觉,如同大脑的指令延迟无法传达到,手指不听指呼继续了弯曲动作。   
      眼看这一枪就要将面前的瘦弱女子撕成两段,我只能拼命仰头带动身体微微的后仰,这才抬高了一些枪口,轰然乍响后子弹溜边从女记者身边飞过,射进了背后的山坡中。   
      巨大的枪响震醒了所有被疲惫折磨的恍恍惚惚队员,原本只是迟钝的扭头看向打枪的杰丽的唐唐和结婚男打了个激灵从迷茫中恍醒。狼人和刺客则被我失控的行为吓了一跳,冲过来一把将枪从我手里抢了过去。而杰丽仍自顾自的对着不远处的树丛扫射,丝毫没有意识到死神擦肩而过和子弹已打完。   
      刺客冲过去卸了她的枪,一巴掌煽了她个跟头。然后又赶紧把她从雪地里拎起来摇醒,扶着肩让她站好,这才开始检查她的状态。过了片刻刺客扭头对狼人摇了摇头,表示杰丽已经到了极限,支撑不下去了。   
      体能透支和多日不休加上高原缺氧,会造成严重的大脑机能障碍。身心憔悴、精神恍惚下许多人会将普通的树木看成敌人、把坚硬的石头当作面包。甚至出现各种奇怪的幻觉,时间长了精神便会崩溃。   
      坐在雪里,凉湿的感觉钻进屁眼,顺着肠子开始向上爬,穿过的部位反而没有了冰冷的感觉,代尔替之的是一股滚烫的热意。仿佛肚子里烧起了一把火,炙烤着包裹在外的皮肉,力量挤开僵缩的血管激活了无力的肌肉,原本疼不可抑的肋骨经热流扫过,也化成了淡淡的舒畅。但这股热流没有让我有星点的享受感,且吓的我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气“腾”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失手走火?这可不像你!”狼人拎着我的武器在我眼前晃了晃:“是不是不行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抢过枪紧紧的握在手里,希望借着手里的充实感找到力量。狼人端详了我片刻疲惫的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开了。他也不是铁打的!   
      按着肚子揉动了片刻,驱散原本应是如此冰天雪地中求之不得的暖意。当冰冷和疼痛重新回收复失陷的阵地后,我才缓缓的长舒了口气。但心中的恐惧却没有随着这口热气离开我的身体,不安和紧张咬住了我绷紧的神经。   
      “感觉热?”水鬼拄着自己的枪挪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揉肚子的手笑问。   
      “你也?”我猛得抬头盯住眼前,整张脸已经冻成胀紫色的家伙。   
      “嘿嘿!”水鬼想撇嘴大笑,却挤不动冻僵的脸皮,只是做出了个比鬼还难看的古怪表情,然后摇摇头径自向前走去。   
      冻死的人不少是裸体的,这是因为体内失温过度会导致肠胃功能紊乱,肠温一旦低于三十四度便会神智不清,感到倦怠渴睡和甘美的恍惚感,最终失去正常的思维能力和产生幻觉,很多冻死的人的表情并不痛苦,甚至是热得脱光衣服便是这个原因。   
      刺客仍在意图重新理顺杰丽的意识,唐唐却眯着眼走到我的身边无精打采的哆嗦着。犹豫了片刻后鼓起勇气向我问道:“我已经穿得极厚,一直都没有感到冷,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开始越来越冷,现在已经冷得受不了!这是为什么?”   
      我还没解决自己因失血造成的体温流失问题,竟然成了别人的取暖顾问,上帝真是和我开了个振奋人心的玩笑。但别人已经问上门了,我总不能拒之门外,只能仔细打量起眼前已经裹成球却还颤抖不停的女人。   
      过了片刻,我似乎看出了点端倪,直接问道:“你穿的什么内衣?”   
      “什么?”她明显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竟然脸红了。踌躇了半天后才低声说道:“艾丽丝的浪漫闲情系列。。。。。。。”   
      “我没有问你品牌!什么材质的?”怪不得她会不好意思,看来她穿的一定是性感型的。   
      “纯棉的!”唐唐看着我为自己的误会不好意思起来,头含的更低了。   
      “脱了!”我抽出刀子递给她:“内衣选择棉质的吸汗是好,但在高寒的地方活动的话棉质内衣简直就是杀手。如果不是专业的排汗内衣,吸收了汗水的棉质内衣无法散发,变凉后会吸走你大量的体温。”   
      “现在?”唐唐看着我递过去的刀子迟疑了。   
      “如果T恤也是棉的,就把你从睡袋里抽出来的羽绒层垫进去,隔开它和皮肤的接触。”我勾了勾她塞在军衣里的原本睡袋里保暖层:“注意头盔内的保暖,人体50%以上的热量是从头部和颈部散失的。”   
      “噢!”唐唐慢慢的把贴身的纯棉衣物褪掉后从领子和裤腰里扯了出来,在里面不觉得如何的湿内衣,到了外面经寒风一吹冻成了冰坨后,唐唐终于明白手里的“浪漫闲情”偷走了她不少存活下去机率。   
      加上进山前的两天,大家已然五天没有睡觉了,边上受过相同训练的结婚男已然支撑不下去,离无意识状态相去不远了。但唐唐仍然能保持清晰的思考能力,不得不承认男性不及女性耐寒、耐饥、耐疲劳、耐受精神压力。   
      伸手入袋摸了摸所剩不多的巧克力和能量棒,我们千辛万苦训练出的强悍躯体消耗的能量成倍于普通人。普通行军我们只准备一个星期的口粮,这种环境下消耗加倍,即使尽量节省剩下的余量也已然不多了。   
      受伤失血的身体能撑到现在,我已经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了。但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原,我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面临死亡的威胁早已不是第一次,有几回的经验比现在还糟甚至肚破肠流,但这次不同,即使我仍有体力却明显感觉到死神的双手已然掐紧了自己的脖子。   
      “你怎么了?”唐唐整理完自己的衣服后,努力睁大眼隔着防风镜打量我的表情。   
      “没事!”阵阵昏睡感从眼底传到脚底,引起肌肉一阵阵轻颤。骨骼寒战提供了微不足道的热量,随之而起的沉重酥麻感从骨神经线放射到皮肤,舒服极了!   
      不能睡!不能睡!我不停的在心里呼喊。但身体却不听从大脑的指挥,不断突突的抖动没法协调。   
      “还能走吗?”在我沉浸于与自已的身体战斗时,狼人走到我身边问道:“食尸鬼!食尸鬼!”   
      强烈的摇动把我拽回现实,用手指顶了顶眉头撑开些眼皮,看着已然走在队伍前面水鬼,不由心中产生一股强烈的惭愧,咬了咬牙逞强道:“嘿嘿!我是鬼!怎么会有事?”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再搭个雪屋!”刺客拎着吃了点提纯咖啡因后醒点神的杰丽走了过来。前天我们费了数小时的功夫才搭了个雪屋,谁知还刚进去喘口气,后面的追兵竟然骑着毛驴追了上来。人数不多都是侦察兵,见了我们也不交火扭头便撤。不费一枪便逼的我们放弃了半天才建造休息室,带着追纵后加倍的疲劳再次开始行军。   
      “不!那来不及!他们有驴子代步,我们不能停。”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事!只是对眼前一成不变的景色有点厌烦而已。狼人,你知道我的能力不能如此。”   
      “兄弟们!快来!”水鬼越过面前的山头突然急促的大叫起来,吓的刺客还以为遇到了敌人,丢下杰丽匆忙向他跑去。狼人听到叫迟疑了下,慎重的审视了我片刻,把手搭在我肩上点了点头,才跟在刺客后面向前跑去。   
      “噢!上帝呀!”狼人和刺客的低呼同时从无线电中传来,其中包含的惊诧让我莫名心慌起来,跺了跺受伤的左脚,借着些微疼痛为双腿夺回的知觉,拔腿向他们消失的山头跑去。   
      可是当我翻过山坡到达山顶时,蓦然间,一方碧蓝仿佛自天而降闯入了我们的视线,五天除了白色什么也没看见,突如其来的新鲜颜色刺痛了我的眼球,顿时将我们那因为贫乏而开始干竭的眼睛清凉地安抚下来。   
      大家都愣在了那里看着谷底纯净的蓝色湖水,乍看下平静的湖面衬着雪山如同无暇巨大蓝宝石镶嵌在洁白的天鹅绒。   
      那种蓝,它是如此宁静地躺在遥远的谷底。它就像是蓝的家园。它就是蓝本身,就是宁静与遥远本身。   
      那种蓝,那种凝固深沉矜持的蓝,因了四周削立的褐黄峭壁,更显出一种雍荣和高贵,仿佛深藏着一个人类无法知晓的秘密,因了这秘密,却又显得如此泰然自若。   
      等慢慢适应了眼前的自然界奇迹,才开始注意到平整面面外忽略的细节,眼前的山中湖如同溢出的杯酒,在山谷狭窄转折处狂泻而下形成层层雪白的瀑布,四处一片水气氤氲,飞沫在空气中游荡。   
      “好美!”大自然的美景投身进我的眼中,脑中长久压抑的白色恐怖被这一块蓝色砸的粉碎,心头一松如同捆绑着的四肢也轻了许多。   
      “蓝色!是湖!是湖!”连已濒临崩溃边缘的杰丽也从茫然中憾醒,捂着脸痛哭起来。   
      “赞美奥丁!”托尔翻过山头跪在地上,手伸着想够眼中的这一片水色,贪婪的汲取跳动的河水传来的活力。   
      结婚男已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撒腿向湖边跑去,那里有座小木屋,像是捕鱼者居住的船坞。可是还没有跑出去两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头栽进了雪里。等他回头一看,吓的惨叫出声:“人!!”   
      “哗拉!”狼人我们几个被他的叫声扰醒,本能的抱起了武器把枪口对准了结婚男摔倒的方向。等他慌张的在雪地里拨拉了几下,显现出一具穿着军装的尸体后,才重又放松了下来。   
      “美国人!”大家围到尸体周围打量面前僵硬的人体后,托尔翻开死人的白色雪地迷彩露出美式军服抬头说道。   
      “难道是我们要找的那群家伙?”在所有人都对本次前来这里的目的不再抱有希望的时候,却出现这种转机不知是该时庆幸还是埋怨。   
      “没有军衔?他们不是正规军!”托尔继续翻找了片刻后找到一张卡片说道:“保安职业资源公司?是佣兵?”   
      狼人从尸体周围的雪地中找出一把史太尔AUG后点头道:“美式制服,奥地利武器。是佣军!”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死亡对于虚弱的人颇有‘振奋人心’的作用。   
      “不知道!但不是冻死的!”托尔是东欧人,那里高山雪原多,他对失温致死很有经验:“冻死的人脸色应该是红润像喝过酒一样。但你看他的脸,都快成茄子!”   
      托尔说到这里翻转过硬的像石块的尸体,背后肩头的防弹背心上的布料上一个弹孔赫然入目。除掉破碎的凯夫拉血糊糊伤口便暴露在白茫茫的世间,极为醒目!   
      “嗯?”我和狼人看着伤口都愣了一下,从小射入口和大空腔看这应该是小口径弹头翻滚造成的。   
      “把子弹取出来!”狼人对托尔说道。有射入口没有穿出口,那说明子弹还在里面。   
      “好主意!”托尔掏出瑞典NL1雷神大博依刀,用尽全力一刀刺在了伤口周围。冻硬了的人肉不便看着像石头,砍上去的硬度也挺像。好在托尔身高力大,手里的家伙又是世界顶级锋利的夹钢刀,这才刨开了地上的冻尸。等看到他取出的子弹,大家都精神一震。   
      那个套着外壳的标准锥顶圆柱体,很明显的告诉了大家,这东西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子弹。   
      “AP!”我从托尔手里接过那个弹头仔细查看片刻,认下手里的子弹是美国货。   
      “M995穿甲弹?”边上的唐唐和结婚男是美国兵,当然了解这种为他们开发的,用来对付轻型装甲车的专用弹。   
      “从弹头外壳的碎裂程度,这一枪应该是远距离狙击!最少500米开外!”刺客看了一眼破裂的锥体弹头外壳,摇头说道:“5.56口径?这种天气?这种风力和可见度?绝对是好手!”   
      确定死者穿的不是防红外线军装后,狼人用热能探测器对着周围观察了一遍后说道:“这里没有活人!”   
      “我们先到山脚下面的小屋去休息一下,顺着河走一定能有村庄。无论这些人是哪来的佣兵,他们和我们的想法肯定一样。”狼人掺起刚想跌坐在地的水鬼指着小木屋说道:“如果能找到他们,也许这些家伙有大型的无线电台或卫星电话。”   
      看着就在眼前的湖水,走起来就没有那么轻松了。4000米的急速落差把山顶的温度和山脚差开了近20度,这也是为什么湖水竟然没有结冰的原因。原本因极度渴睡引起的头重脚轻就已经够难受了,加上下山的惯性脑袋更是冲在第一位坠着所有人冲下了山坡。   
      等连跌带摔的赶到山脚下小木屋的时候,所有人看到那原木累成的墙壁,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画面便是壁炉和一张床。于是纷纷争先恐后的扑向了那可怜的小门。   
      “慢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小屋子里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堆在里面,于是急忙叫喊。可是我话音刚出口,门便已经被打开了。冲在最前的杰丽和结婚男,像被钉住了脚一样,直立立的杵在门口不动了。   
      借着不太明亮的日光,我隐约看到屋里的确有人。而且不是一个!等凑到跟前才看清楚,原来满屋子都是梆硬的死人,看样子是在睡眠中冻死的。穿着的军装和使用的武器与刚才山坡上翻出来的死人是同一型号,看起来他们是一伙的。   
      在屋子周围设了警戒后,我们才钻进屋里仔细观察。这些人中的佣兵所占成分不大,只有三人,用的奥地利武器,不少人都挂有轻伤。而更多的像是学者,都挂着眼镜,满脸的书卷气。   
      狼人捡起地上的仪器打量了一下说道:“这些人不是美国军人,而是探测资源的商人。这是资源探测器,看样子不是为了石油也是黄金。”   
      “战争永远是政治的继续!”我知道大家拼死拼活的原来仍是为了那黑色的液体后,不免有些丧气。   
      “好消息是他们这些人是有远程通信工具。”狼人又抛出个好消息。   
      “我们有救了!”大家都兴奋高彩烈的想欢呼。得知自己有救后原本硬挺着身体的支柱立刻出现了裂纹,积蓄的劳累从高空径直砸在了眼皮上,我虚弱的身体晃三晃差点坐倒在地。   
      “但大家在救兵赶来之前绝不能睡觉。”托尔神色凝重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这些人都是冻死的,而且都是睡姿,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福祸相依1

      弹尽!粮绝!比敌人更令士兵痛恨的梦魇。我们弹没有尽,粮却绝了!而更糟的是,受伤的我们还要呆在冰天雪地的屋外为里面取暖的女人们警戒。稍值得安慰的唯有: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在一番鼓捣后,屋里那群死鬼留下的无线卫星中继站终于干活了。   
      “你们跑哪逍遥去了?都快一个星期了。”天才久违的叫骂声从耳机中传出时,冰冻的心底不自禁的升起了一丝暖意。   
      “天才!你个臭瘸子。我现在没空搭理你!给我接师部指挥所。”狼人平心静气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我知道这绝对是风暴前的宁静。   
      “联军师部。我是准将本森。。。。。。”   
      “该死的臭杂碎!”无线电刚接通对面的人话音未落狼人便开骂了:“王八蛋!你这个从当婊子的老母裤裆里爬出来时脑子沾了梅毒的杂种。。。。。。。。。。。”一通超级国骂听得我对狼人从不显山露水的骂功。好家伙!骂到最后连西班牙语都用上了。   
      “你是谁?臭小子!表明身份!”对方一个堂堂准将被狼人一顿抢白给骂愣住了,过了片刻才想起来和他通话的是个低阶军士,马上回骂过来。   
      “我是你亲爹!。。。。。”狼人骂完换托尔上,又是一通夹杂北欧俚语的大放厥词。   
      “闭嘴!傻B!”对面联军准将没开口,队长熟悉的骂声不知从哪传来过来,立马打断了几个人的漫骂。   
      无线电中一阵沉默后,水鬼才低声的吱了一句:“是队长?”   
      “我是你爸!”带兵二十多年的队长骂人也不含糊,狼群通用的问候语顺嘴捻来。   
      “你在哪?”狼人听到队长的声音立马乖了,收起脏话正经起来。   
      “伊拉克!萨达姆闺房的门外。”队长的声音传来时夹杂着时断时续的喘息,听起来像是在急行军中:“少废话!报告情况。死了几个?”   
      “咱们自己人现在还没有死人,水鬼和食尸鬼中弹,其它人皮肉伤。和我们一起的“孩子们”挂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两个大兵其中一个是女的。”狼人的声音有点颤抖,这家伙就爬在我对面山岩下雪堆里:“我们弹药够用,但吃喝断顿,没有办法再前进了。屁股后面有帮骑驴的混蛋,。。。。。。”   
      “什么?和你们一起的整个班都阵亡了?”前面吱了半声的准将听到狼人的简报后,突然冒出了句惊叹:“怎么回事?”   
      “我们的坐标已经传给天才了,但卫星通讯装备坏了,电子地图系统没有更新信息,所以不知道具体所在地域。”狼人根本没搭理那个少将径自进行简报:“但我们就在一个巨大的湖边,应该不难找。”   
      “找到你们了!”天才的声音和狼人的声音重叠响起,听起来像个电话会议:“地型图马上就发到你们手里。你们所在的地方是接近阿姆河的源头,海拔近3300米。你们怎么跑到那儿了?”   
      “高?嘿嘿!我们刚从山上下来,那儿才叫高,老子都喘不气了!”托尔牙关打架的声音听着清脆极了。   
      “我们会想办法把你们弄出来。坚持住!”这回队长的声音夹杂的不只是急喘气还有模糊的枪声,看来他们也是在逃命中。   
      “担心你自己吧!听起来你们有不少“玩伴”!怎么?你们偷看萨达姆他老人家好事了?”水鬼虚弱的声音时高时低,让我担心的一直想伸头向他躲藏的小木屋张望。   
      “嘿嘿!都死半截的人了还嘴硬!我知道你小子喜欢看黄片,等你周年我烧给你!食尸鬼呢?那小子是不是挺不住先挂了?”屠夫的声音一出来听得我混身直颤,才几日不见真是如隔三秋呀!想到如果现在挺不住,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把我拖进这滩混乱的罪魁祸首,心里竟然一阵酸楚,手掌不禁攥紧了顶在肩头步枪握把。   
      “你尸体烂臭了我也不会死!”作为狙击手最重要的便是保持悄无声息,所以只能无声的在心里大骂特骂。   
      “我受够了!罗杰队长,你的人太没有规矩了。别忘了你们还要我的飞机才能撤下来,得罪我是自断生路。”准将发现我们竟然聊起了天不理他,恼火了:“我要知道我的兵是怎么死了?”   
      “狼人!”队长身边的枪声越来越大,看样子是近距离接火了。   
      “好的!”队长的吩咐下了,狼人不能再装聋作哑,毕竟这家伙说得有道理,鹰眼不在这里。我们必须要用联军的支援:“你给我们下套子的时候,指的路上正好有队压粮的装甲兵。我们被坦克轰了几炮,所以人都挂了!”   
      “什么压粮?什么装甲兵?我什么时候给你们下套了?”对面的本森准将听得也是一头雾水。   
      “不要装了!你个老杂种。说有队武力搜索队失陷敌阵让我们来救,结果竟然是一批找石油的堪探队。”狼人越说越生气又有开骂的意思:“说我们有援兵,可是等了半天,兜着屁股撵上来的竟然是你们从昆都士放出的一群伊斯兰雇佣军。老子的屁股差点被打烂了!你对我们说慌话,还差点害死老子。别让我堵到你,。。。。。。。”   
      “那个。。。。。那个。。。。。。我也没想到。。。。。”准将虽然官不小,但听到这种“不光彩”的责难也要想个好点的错开话题的借口:“既然你们找到那队堪测人员了?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全都死了!”狼人悻悻地口气一听就是在幸灾乐祸:“任务结束!派飞机来接我们。”   
      “当然!不过你们要把他们勘测器里的硬盘带回来。”相比人命显然他们更关心的是石油分布信息。官僚!   
      “当然会给你带回去!”狼人的声音听起来是咬着牙挤出来的:“你等着吧!”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注意你的身份!士兵!”对面的人能混到准将便不是省油的灯,弄清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便不再忍气吞声:“你们是佣军,我们付了钱,你们便要为我们服务。现在竟然讨价还价,还威胁雇主?这就是号称佣军界头把交椅-狼群的作风吗?”   
      “本森准将。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没错!我们是佣兵,为了钱打仗。看不看得起我们是你家的事,像今天这种勾当我们干的多了,你用不着蒙我们。”队长那边枪声渐远,看来是逃离了追击,所以说话也开始不紧不慢了:“我们并不像你手下的美国士兵,还要意外保险和伤亡补助,执行命比金贵的美国人不愿干和不能干的危险活计,不正是我们佣兵来这里的目的吗?你所需要的是给我们一个明确、清楚的任务。我说得够明白吗?”   
      “好的!我知道了!”对面的本森准将听到队长把事情摊的这么明白,也知道解释对我们这种人也没什么用便省了,换了个人对我们说道:“飞行员提供的信息,山谷中暴风雪太大,直升机根本没有办法进山,更不要提降落了。我们只能派轰炸机帮你们进行火力清除,你们要支撑到暴风雪停了才行。”   
      “你放什么屁?我们只有八个人,一半挂彩,没吃没喝,还要让我们撑到暴风雪停?你跟我开什么玩笑?”狼人听到这里便急了。   
      “英军有一支狙击分队在你们附近,我们尽量联系,让他们前去和你们会合。这样你们的人手便够支撑一阵了。天气预测说后天暴风雨便会停了。”无线电中的情报官坐在军帐里不急不徐的说话速度,听得我好想一巴掌扇烂他的脸。   
      “我想不用了!那群家伙自己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狼人不好意思说那群家伙和我们互相误射以及见死不救的事:“如果没有办法立刻接我们离开,那我们需要空投,需要吃的喝的,甚至来个取暖炉也是不错的主意!”   
      “那也是个问题!山里全是雪,我们无法分清地面上任何目标物,空投失败的机率很大。”   
      “我们挨着那么大的湖面,你们总不会看不到吧?蠢驴!实在不行就把补给抛到湖内,给我们扔个皮艇,最后的下下策,我们用它乘水路逃离这里。”水鬼听到这里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骂了起来。   
      “好吧!我立刻安排。”到这里无线电那头的声音被切断了,换成了天才:“兄弟们!你们有麻烦了!”   
      “怎么了?”原本听到有空投支援感觉希望重现而稍稍放松的神松立刻重新绷紧。   
      “卫星图片显示,有批不明武装就在你们附近,湖对面的山后便是一个巨大的村庄,从红外卫星传来的图片,那里有极高的热能反应,还是明显的电子流动迹象。”天才通过卫星把图片传给我们,从四通八达的热力反应,看样子是拥有供暖系统的山洞和地堡之类。红色区域的规模之大看的我心里发毛,原本以为远离敌军安全了,没想到竟然自己送到上门。   
      “这么大的基地你们竟然没有标识?”   
      “刚发现的!卫星资源也是有限的,美国人拍照不要钱呀?哪能像手电筒一样在地上不停的找东西。”天才听到大家都没有事,心情轻松不少,在那头笑了:“今天收集情报的速度这么快是因为美国把军网的端口全都开放了,不然以从前的效率,这些东西没个一两小时哪有可能到位。”   
      我们也确实感受到了这一点,因为手里PDA系统中的卫星图片刷新的也特别快。且超远程多方网络会议是极耗资源的,现在这种刷新率加上网络会议,如果不是我们现在得到的这部转发器的能力有限,我们网络视频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拿到了使用军网系统的器材和权限?”   
      “没错!美国这回下血本了,竟然租用了全美各大商业通信公司卫星带宽,妈的!带宽高到20G/S,我现在阿富汗却一秒钟能到法国下数部A片哟!。”反正现在也没有事情,大家便想多聊两句来提提神。对方的天才似乎也得到了队长的提点,不停的和我们说话,没事逗逗这个、挑挑那个。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在提着脑袋在前面挨枪子,你小子在后面下A片。老子回去老二给剁了!”水鬼听了天才的话立马恢复了活力,凶狠的叫喊在呼啸的风声中仍传出老远,我在上风口都听到了。   
      “你能活着回来再说!”   
      “我操!。。。。。”   
      无聊的听着隔着无线电的两个人叫骂着,随着两人话中的色情和暴力味加重,我也感觉注意力不再全部关注于寒冷,身体也没有那么僵硬了,这也他们故意这么说的原因。   
      风声越来越大,天色渐晚,原本天蓝色的湖面开始转成蓝黑色。原本海拔6000米以上特有的寒冷随着夜雾出现,开始的时候那浓雾中的水份集结成小小的水滴,衣服上就被饱含水份的雾气打湿,然后变成石块般坚硬,我一双握枪的手冻得发麻。再过一阵水雾转为转为冰雾,直接打在了脸上,遇到皮肤被体温溶化的同时带走了皮肤的温度,然后再次迅速冰冻,在体外结成了一片片冰甲慢慢滑落。鼻毛全都冻成了冰针,扎的痒也不能皱鼻子。   
      “食尸鬼!换班了!这门怎么推不开呀?”无线电中传来女人的声音,轮到躲在屋子里的唐唐替换我。结果我就看见山脚小屋的门半天也没有打开,过了片刻听到唐唐在无线电中踹门的声音,紧接着便看到被雪糊住的木门外“咔嚓!”一声响,什么东西像面墙一样砸在了门前地上。然后才看到小门慢慢打开,借着火光看到唐唐和结婚男莫名其妙的推门而出,低头查看起来。。。。   
      我现在明白湖边的人为什么冻死了!看样子是这里昼夜温差极大。傍晚时湖里的水气被山谷里强劲的寒风吹起,在空中直接凝成了冰粒形成与能冰结飞机外壳的冰晶云相同的冰晶雾,这种冰晶体包裹住了湖面和湖边的一切,而附着在小屋上的冰晶雾在急转直下的极速降温作用下,转眼间变成了坚硬的冰层封住了原本便有门无窗的木屋仅剩的透气缝隙,将其冻成了个冰块。原来里面睡觉的人并不是被冻死,而是在睡眠中血液缺氧而死,这种死法的症状和冻死都极似酒醉,所以我们乍看之下没有分清这一点。这种现象以前我曾在一次海岸急冻现像中见过,那是极地那种低温下会出现的现象,数十公里的海面片刻间冻结,把下海觅食的海豹冻在冰层下。   
      还好我们并没有跟随身体的意志睡在屋里,不然就算穿再厚也拖延不了归天的速度。这种现象实在是太诡异了,怪不得阿富汗的高山区被称为“死亡无人带”原来不光指的是满山遍野的地雷。   
      看着那个小妞伸头伸脑的边向我这边走张望,我就奇怪她在干什么。过了一会更夸张竟把夜视仪装上了,用夜视仪眇了半天最后放弃的耷拉着肩膀冲着无线电叫了起来:“食尸鬼!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   
      “。。。。。。”我差点从藏身的掩体中摔出来,只能挑开挂在面前的白布伸出手晃了晃,标示出自己的位置。看着身边拼命向身下塞防潮垫的家伙,这样的女人为我警戒?我实在不敢留她在这里,而进屋里去烤火。   
      “安拉至大!安拉至大!。。。。。。我作证万物非主,唯有安拉;我又作证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 你们来礼拜吧; 你们来成功吧。。。。。。;万物非主,唯有安拉。。。。我证明安拉独一。。。。。。”   
      悠扬的邦克声翻过山头从山那边传来,黄昏了,穆斯林的昏礼也开始了。宣礼声音的清晰度之高让爬在雪窝里的我惊讶极了,难道我们和敌人离的这么近?被结婚男替换下来的狼人,原本还慢慢的向屋子前进,听到传来的邦克声吓了一跳,兔窜似的纵身跳进了木屋拉上房门,我也赶紧一把摁倒仍撅着屁股在那里整理阵地妄想舒服的在雪地里打盹的女人,。   
      “你干什么?”女人啃了一嘴雪恼怒的抬起头张口要骂我。   
      “别出声!”我捂住她的嘴指了指湖对面的山坡。那里原本洁白色的雪地上出现了无数的小黑点的。如果不是有纯色的背景反衬,这种能见度下是看不到那些敌人的。   
      “从哪跑出来这么多人?”怀里女人的惊诧声从我五指缝中渗出来。   
      “山体里面!”我拉起她胸前的观察镜放在她眼前:“这些家伙就在雪层的掩护下,如果不是集体礼拜,他们出来转一圈我们也发现不了。”   
      “但是你在他们出来之前便把我摁倒了,你怎么会预知这些?”唐唐的名字有点幼稚,但人却聪明的紧。   
      “刚才最大的那声呼喊叫宣礼,是让所的穆斯林开始礼拜的提示。这表示按照他们的宗教习惯,基地里所有人都要找个地方进行礼拜。”我指了指身上的卧垫:“穆斯林可以在任何地方礼拜, 但必须是干净的,纯洁的.他们不会在有垃圾、浴室和牲畜圈等污秽肮脏的和不纯洁的地方礼拜。也不会在人来人往的不安静之地或碍于别人行动的通道礼拜。拥挤憋闷的山洞里面根本无法满足这些要求,所以一定会出来。”   
      “噢!”身下的女人恍然大悟后挣脱我的压制,伸手推开我开始忙自己的。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背上来的除了自己的M4步枪外,竟然还有一挺MG3机枪和大包子弹。   
      “你干嘛?”   
      “我要在这里警戒,水鬼说在雪原上最好使用火力持续高的武器,效果会更好一点。”唐唐熟练的摆弄着手里的机枪,看来基本训练打的比较好:“我知道子弹飞出枪膛的时候温度极高,而雪山上的空气却极冷。极大的温差导致子弹旋转不均匀,弹道不稳定,子弹落下的地方与预定目标相差甚远。但我没有在这点情况下射击的经验,前两天的战斗也只开了几枪而已,倒底能差多少呢?你有经验吗?”   
      “在雪山上不同口径的子弹落下的地方与目标却相差的距离是不同的,你习惯用的是5.56的小口径,但现在手里的MG3口径大、火力强、枪口跳动大,你瞄准目标身后5米左右便可以了。”我看着唐唐把MG3独特的鲨尾把顶在瘦弱的肩头时,颇担皮她一开枪后座力再把她的锁骨给震裂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用这东西。”   
      “为什么?”   
      “天快黑了!MG3的枪口火焰之大就像个火炬,对面山头都能发现我们的藏身处。而且。。。。。。”我拍了拍自己枪口上套的消音器指了指远处的山顶:“MG3的声音超大,会引起雪崩的。”   
      “声音大?雪崩?那手雷也不能用了?”   
      “是的!而且。。。。。。”   
      我话音未落,便听到天空中一阵轰鸣声,我还以为是联军的喷气式战斗机,结果抬头一看,发现数个大小不一的火球从远处漂了过来。   
      “巡航导弹!”我和唐唐还有其它人同时在无线电里叫出声来。   
      “怎么回事?”大家纷纷掏出望远镜等观察设备向导弹飞来的方向望去。十数枚的“战斧”空射巡航导弹喷着尾焰驾云而致。等飞到对面的山头离地面一二百米的时候突然解体,数千个小降落伞铺天盖地的夹杂在雪花中漂然而下。   
      “上帝呀!”边上的唐唐看着集束炸弹笼罩下正摊开双手围在一起祈祷的基地武装人员禁不住惊叫出声。   
      温柔落下的“雪化”在触地的那一刹那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巨大的爆炸在对面数公里长的山脉上同时开花。整个山头变成了红色,特制的燃烧弹将雪也烧了起来。地面上的人不是被炸成了飞灰,便正包在火苗中向山下湖面冲去,但还没跑出两步便一头栽倒在雪中兀自燃烧贻尽。   
      “混蛋!”狼人在无线电中叫骂起来:“军部的杂碎用我们给出的座标发现了这个基地,果然不顾我们的安危发动了进攻。甚至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应该想得到!”天才无奈的声音传来有些嘶哑。   
      在地面有生力量被清除后,大肚子的轰炸机才开始出现在空中,B-52“同温层堡垒” 、B-1B“枪骑兵”、有持无恐的晃了过来。与此同时山里的防空炮火开始咆哮,无数火线冲上高空拉出一片弹幕,这场面让我想起了二战时的英伦空战。可惜的是所剩已无几的防空炮对于能飞到万米以上的战略轰炸机几乎是没有造成任何威胁的。   
      绝对的制空权的情况下,B52拖着老迈的步履哼叫着挪蹭到山顶,扔下一枚巨大的炸弹,个头之巨让我心头一跳。等那颗庞然大物消失在岭线下后片刻,山崩地裂的声巨响将大地摇晃起来,我感觉自己像顽童手里耍弄的棋盘上的棋子,在地面上不停弹跳起来。眼中对面的山头从内部塌陷了进去,巨大的威力几乎将整个山体摧毁,硝烟弥漫中的蜿蜒山岭如开山劈石般出现了个豁口。   
      远处的群山如同响应这里般纷纷“怒吼”起来,顿时周围的山脉一片雪沫飞扬。连我身前的浅薄的雪层也前滑了数米。吓的我还以为自己会被带下去,拼命的抠住了身边的岩缝,结果没注意碰到了胸前的伤口,虽然伤口冻的有点发麻,但还是痛的我直抽冷气。   
      好半晌!大家才从震惊中醒转过来。这时候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大不相同了,崩溃倾下的雪层埋住了山脚的小屋,我藏身的岩块掉光雪的掩盖成了光秃秃的显眼标识。   
      幸好有湖面做为分界线,天上的飞行员才没有把炸弹丢偏,不然随便是刚才扔下的任何一种炸弹,我们相信这会儿大家都由耶稣他老人家管饭了。   
      等雪崩停下,我看到一架B-1B低飞而来,在湖面上空远远的扔下一个挂着降落伞的巨大包裹,悠然的在所有人注视下掉进了湖水中。   
      “他们把所有人从山洞里轰出来后,再当他闪的面堂而皇之扔给我们一包东西。这是想法救我们?还是害我们?”刺客和其它人看着为了显眼而特意选的淡黄色降落伞。   
      “感激!真感激你们这群婊子!”托尔看着淡蓝色湖面上的一点黄,打开无线电冲天上的飞机叫骂:“神保佑你吃弹子!。我。。。。。。”话说到一半便看到几发肩扛式防空导弹冲天而起直奔刚刚拉升起来的B-1B,其中一发正好打在B-1B的还未收起的投弹舱门上。   
      看着破烂的舱门从天而降砸在平静的湖面上溅起的巨大水花,再抬头发现那巨大的“铁鸟”竟然拖着浓烟摇摇晃晃地跑了。   
      “好险!好险!”身边的唐唐捂着胸口望着强撑着飞离此地的轰炸机忧虑的样子但是挺真诚。   
      “你还是为我们担心吧!”我自言自语地看着没有被炸死的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武装,开始凑到湖边对着湖中的黄色包裹指指点点,继而开始有所觉的端起望远镜向湖对面的这边望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福祸相依2

      第一发炮弹打在湖边小屋周围的水面时,狼人扛着杰丽伙同托尔等人玩命似的冲出了木屋。   
      “他们跑什么?对方知道我们在屋里吗?”唐唐看到对面山上的人开始对指着狼人他们指指点点,并纷纷登上湖边停靠的小船后问:“这样不是暴露了我们吗?”。   
      “刚才那发是炮兵在测试弹道,第二发便不会打偏了!他们没有先进的自动弹道计算系统,机械测算要先打一发来修正误差。”我掏出怀里的超声波发生器,这东西能发出人耳听不到高频声波,平时主要是用来在不惊扰敌人的情况下,驱赶走警戒的狗用的。这时候则可以用来激发设置的隐藏装置用的。   
      我加大功率连续三长两短的发出狗才能听到的50KHz的声音,然后就看到湖中间的黄色降落伞覆盖下的空降箱突然从内部被大力撑爆,一艘武力运载的特种作战艇突困而出,自由地徜徉在水面上.   
      我再按两下发声器,快艇屁股上的两个马达遥控启动,自动向我发出信号的位置驶来。湖面上的阿富汗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快艇先是惊讶了片刻,等发现快艇竟然自动向我们靠近时便开始拼命的射击,穿过鹅毛风雪的子弹打在湖面上激起大片的水花,如同天上掉下的不是雪花而是钢子儿。   
      狼人他们无法顺着湖边跑,因为湖岸线能做为炮手的参照系数,只有雪色才能隐藏他们的行踪。所以一群人拼命的向上斜行跑在山坡中间又不敢离开湖岸,而我和唐唐仍藏在暗处仍不敢有所动弹生怕暴露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引着快艇向对岸炮群的死角越跑越远。   
      “我们不去追他们吗?”唐唐焦急的看看我,再看看远处努力逃拿的狼人他们,害怕的问道。   
      “不追!”我偷偷的向后退了退,尽量把枪口向后拖。因为阵地前原本为防止枪口气流激起雪花而浇了水结成的冰都被轰炸震碎滑落到远处了。   
      “我们会失落敌阵的!”唐唐想到这里禁不住握紧手里的枪把紧张的脸越来越白。   
      “炮手现在可以没有顾忌的开炮,我这时跑才是找死!耐心点!耐心点!雪地行军脱队两里地也很常见。”我掏出一个避孕套递给女人:“套上!”   
      “我不想用那个恶心的东西?”   
      “冰在某种情况下是一种很坚强的东西,硬到足以引起炸膛!”我指了指自己枪口一直裹着的“白色薄皮”笑了:“这里又没有人会笑你。相信我!你不会喜欢脸上嵌入一块拐弯的钢管的。绝对有碍观瞻!”   
      说服一个女人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把推销的理论和美容扯上关系,这一点即使对REDBACK那种女人都有效,何况是唐唐这种还打算下半辈子出人头地的年轻美眉。   
      “这几天打了好几仗,你开了那么多枪,有没有打中一枪。”审视一眼逃跑的退路后,扭头对身边的女孩问道。   
      “我记不得了!”女孩儿盯着湖心上尾随着快艇越来越近的大批敌人开始冒汗,听到我的问话甚至没有扭头看我:“你怎么还有心情问这个?我们怎么办?有退路吗?”   
      第二次炮击来了,正如我所说,炮弹几乎全部落到了山下的小屋上,单薄的建筑连同里面的的尸体登时灰飞烟灭,支解的肉片溅散在周围的雪地上有如红梅一样。   
      “嗯~嗝!”身边唐唐嘴里开始冒酸气,我离这么远都能闻到。不见死人她发挥了身为职业军人应有的一切优点,但当尸体出现在视线内的时候,这种反胃声便开始搅乱所有人的冷静。   
      “你来了这么久仍保持这种反应,那一定是难以想像的痛苦!”我调整起瞄准基线,雪地狙击是最难受的工作。温度,湿度,风力,气压,随着高度的起伏不低变化极大,几乎走两步就不是一个着弹点了。   
      女人不说话只是拼命的吞口水,看她的样子我几次想一刀捅了她,一个死人躺在边上可比现在的情况让我放心。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其实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反倒让我很羡慕甚至忌妒,知道紧张代表着害怕,会害怕便有逃离这种生活的勇气。   
      听着她嘴里念念有词的引用圣经来舒解压力,让我想起了已经死在非洲的待者。他也是这么罗嗦,每次和他伏击别人时就害怕他的“圣训”引来敌人的炮火。   
      “基督徒?”第三次炮击已经追着狼人他们去了,但震动还是把岩石上仅剩雪层给摇了下来。几十斤的雪像几床大棉被一样砸在身上,除了压的腹痛如刀割还埋住了我的双脚。原本呆在周围用来保暖和伪装的白色防寒布,这会儿成了我们与冻封地狱的唯一阻隔。   
      “我看不见了!”女人被白布盖住了脑袋吓的突然低叫了一声。受过的训练让她只是缩紧身体吱了句话,还好她没有吓的挥手把伪装布撩开,不然那我可就笑了!   
      “身体不要动!用手指逐步撑起压住的部分然后前伸直到指尖感到凉气。然后顺着进光寻找视角。不要有大动作!”我也同样慢慢的将遮住瞄准镜的部分轻轻扯开,这个平常1秒便能做到的动作却费了我们两人近1分钟才完成。在失去视线的情况下,每发落在山坡上的炮弹传来的剧震都仿佛近在咫尺,黑暗中心里总是不向好的方向想,总感觉下发炮弹准会落在自己身上,于是背部一阵一阵发痒仿佛已经能感到弹头散发的炙热气流。   
      等再次拉开伪装看到眼前的山坡时已经大不同了,原本平展的雪面现在被震的滑体堆积成波浪状,不少应深埋雪下的地表都坦露在空气了。眼前的白雪全都蒙上了一层火药,黑黑黄黄的闻着一股黑索金的味道。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倒是不用害怕枪口的火药残留物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了。身边紧挨着我的唐唐身上的颤抖通过接触的左腿传递过来,分不清是冷的还是害怕的。牙齿的撞击的“咯达”声让我意识到一件以前没有注意的现象,那便是冷和害怕的身体反应竟然如此类似。   
      “越。。。越来。。。越。。近了!他们。。。。呵~呼!呵~呼!。。。。。”唐唐眼睛越睁越大,胸口起伏也越来越剧烈,逐渐出多进少喘不过气来,这么冷的天脸色却越来越红润,脑袋开始晃动起来。我赶紧伸手从她胸前的口袋里扯出一个牛皮纸袋,撑开套住她的脸说道:“深呼吸!深呼吸!”   
      过了好半天这家伙才平息了哮喘,抹了把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怎么了?缺氧吗?”   
      “没有!是缺二氧化碳。你太激动的缘故,所以呼吸加强,二氧化碳排出过多,呼吸过度了,在高原上会造成低碳酸血症和呼吸硷中毒,引起脑血管收缩,部分抵销缺氧引起脑血管扩张的反应,容易发生意识丧失。然后出现脑水肿,那就没有救了!”其实一直在平地作战的美军很少有人注意配发的这个纸袋是干什么用的,不少人都拿去逛街装东西用了。等到了缺氧的高原地带他们就明白,在这里枪打的准没有用,会有效的控制平均呼吸才是制胜的法宝。   
      “咬!”我慢慢从怀里掏出个呼吸器塞进她嘴里吩咐道:   
      “哧!”唐唐咬着呼吸器上下颔用力一股气流从嘴边泄出,脸上登时呈现出一股舒畅的表情。那里面装的是高压纯氧,量并不多,是在高原作战紧要时候用来醒脑子用的。现在就拿出来是有点可惜,但是让一个头脑迟钝的女人在身边更危险,逼不得已只能豁出去了。   
      “谢谢!”女人把沾满口水的呼吸器递还给我时竟然还顾得上不好意思。我有点后悔没有干掉她留具尸体在身边多好,逃跑的时候还能迷惑敌人。操!   
      “别不好意思了!”我接过呼吸器放进嘴里,这女人竟然害羞到抬不起头来了:“轮到我们了!”   
      “什么?”唐唐一惊,赶忙抬头张望,发现湖面上的敌人已经逐渐接近岸边上。而在没膝深的雪地中两分中跑不出五十米的狼人他们已经将被敌人衔尾追上了。   
      “我们能干什么?”唐唐看着远在千米外的敌人再看看自己手里的M4和身边的MG3无奈看着我。   
      “骚扰!”我把枪托顶在肩窝里,脸贴冻起粘的腮托板在湖面众多的小船多寻找着目标:“狙击手不是一定要击毙敌人才能发挥作用的。”   
      说完,对着冲在队伍最前面,也是距离最近的一艘机动船坐人的尾部抠动了扳机。即使装了消声器,.50口径弹的超高射速带来的音爆仍不可小视,好像个皮球在你面前炸开一样响亮,巨大的后座力有如什么人在我肩头踹了一脚似的,身子趴着仍后褪了一下。巨大的枪口气流将悠然而下的雪幕扯开了个巨大的口子,从子弹后面甚至依稀能看到它冲出的巨大涡流,瞄准镜中的快船的木制船头甲板上霍然出现一个排球大个洞。   
      刚开始的片刻船面并没有什么异状,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一枪有没有效果的时候,突然冲天的湖水从打出的洞中喷薄而出,转瞬间便淹没了船头,然后开始向船身蔓延,最后木制的船体因为进水太多而折断,将承载的六名士兵扔在了水中。   
      我再次对着弹点进行了校正,然后用食指挑起冻的发涩的枪栓,回勾拉出弹壳。又开了两枪,这回就好多了,瞄准船尾打中船中间,相差不到半米了。   
      这种距离,这种环境。我已经很满足了!   
      “好枪!”狼人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等你半天了!迷你炮手!”   
      “我们的。。。。迷你炮手!”刺客跑动中看着水里挣扎的人说道:“嘿嘿!逞自己是机动船跑那么快,把队友甩那么远,看现在谁救你。抢功抢进鬼门关!”   
      说完举起不知什么时候从哪找到一把极少见的TPG-1狙击枪开了一枪。没有打中!但这把枪接近反器材狙击枪的惊人射程却吓了我一跳,怪不得他扔掉了自己的SG550。本以为刺客只是游戏一枪便撤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慢条斯理拉动枪栓退出弹壳,开始调试起刚装到枪上的瞄准器来。   
      “你干嘛?刺客!”我看到湖面上的小船开始拼命的朝他射击不禁问道。虽然距离影响了准头均没有打中他,但生于此长于此的高山战士们很明白应该怎么在雪山上开枪,他们全都是朝天射击,子弹轨道画着拱门从天上划落散射在刺客身旁。这种轨道落下的子弹仍有强大的威力,落在身上可就是一个眼。而且由上而下过来的子弹极容易打中没有防弹衣保护的腿脚和手臂,这次刺客没受伤算是他运气了。   
      “我要调枪!”刺客不费话在瞄准器上拧几下后又打了一枪,这回比刚才精准了少,子弹落在了那群拼命在水中挣扎的落水狗脑袋边上,吓的这群本想在原地踩水保持体力等求援的家伙,放弃了原本的如意算盘玩命的迎着同伴的船游去。   
      第三枪响后,水面上一颗人头不见了。然而一招得手的刺客扭头便跑,没有任何趁胜追击的意思。跑出没多远,他刚才站的地方便被炮弹炸成了焦土。   
      “嘿!”我自嘲的浅笑一声。还是比不上刺客这家伙,如果是我一定会补上两枪。虽然时间也够逃跑,但危险总是大几分。冒险冲动!这是当初入队快慢机便给我下的总结,时至今日我仍没有摆脱这个劣根性。   
      其它手摇船看到打先锋的三艘快船无缘无故的竟然沉了,纷纷减慢速度举起望远镜沿湖岸观望起来。   
      “我们怎么办?”唐唐从没有应付过这种场面,看到随着望远镜一起移动的数百个黑洞洞的枪口,再想象远处山里更夸张的无数炮口也是不停在我们身上扫过。便不止是颤抖而已,开始拼命的夹紧大腿了。   
      “没有关系!别动就行了,他们看不到我们的!”我安慰她。   
      “你。。。。。怎么知道?”   
      “看到就开炮了!”我看到刺客的惊人现有点忌妒,所以口气没有刚才好了。   
      “那。。。。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动呢?”女人一直不停的问问题,我知道她是想借此来舒解紧张情绪。可是,我心里也发毛,经验丰富不代表不怕死呀,只是比较能分清局势发展应进还是应退而已。   
      “等!到时候你自会明白的。”我懒的解释,只是按着她的头慢慢趴在了防寒垫上。   
      “等?”女人脸贴在防寒垫上对着我:“难道这就是你的作战方式吗?”   
      “应该说是‘忍’更确切一些,你会发现等的过程中便开始出现一些要‘忍’的困扰了。”我教她抱膝蜷成婴儿状好在雪地中减慢体温的流失:“先体会冷吧!”   
      看着狼人他们可怜的移动速度,如果不是雪地造成的同色视差,让人没有办法测算他们的位置的话,这些家伙早就完了。好在对面被空军一番轰炸后弹药初级似乎无法连续,炮打的时断时续。但水上行船实在是比雪中行军快的太多,看来我还是不能动呀!   
      天越来越黑,风也越来越大,瞄准镜中的温度指数从零下十五度已经跳到零下三十度,并且还在降。   
      零下三十度是什么感觉?那便是裹在衣服里的水囊也被冻成了冻坨。挤出来一块放在手里握着居然是暖的!冰是零度的身边的气温是零下三十度的,所以冰就像是一块厚的有机玻璃,或者塑胶什么的,再怎么暖也不会化掉。鼻孔边上的因为出热气而积蓄的水气也会被冻住,呼气时便被体温溶化,吸气时便再冻结,脸上涂的防冻油脂都有发硬的感觉,更不要提被冻的发痛的皮肤了。   
      这种情况下,每秒钟都像数年一样久。   
      从身子下面掏出把雪放进嘴里,我不敢立刻咽下去,含在嘴里等它化掉并逐渐变温才敢下肚,不然肯定拉肚,然后绝对是肠胃炎、败血症,这种坏境下也就宣布了你的死刑。   
      “伙计们!我得到最新的消息,英军的狙击分队就在你们附近,已经前来支援你们了。”天才兴奋的声音颇有点得意。   
      “英国狙击分队?”原本冷冷清清的无线电这下可热闹了。   
      “太好了!”有人欢呼,是结婚男。   
      “那些家伙没有死完?”有人惊讶,是托尔。   
      “他们从哪来?”有人质疑,是狼人。   
      “从山上刚下来。他们消灭了敌人一个前哨站,人力仍充沛,听到你们受袭来接应你们了。”天才顿了顿又开口道:“他们的位置已经非常接近你们了。”   
      “坏了!”这回所有人都叫出声了,本来不好意思说出自己见死不救的事,怕英国的高层恼怒。结果竟然引来一群追命的。   
      “怎么了?”天才吓了一跳。   
      “我们见到了那群英国人,因为没有事先辨识,出现了友军交火,还互相误伤了几个人。”狼人扛着水鬼边跑边说话,开始有点大喘气。   
      “那群人死的都差不多了,去哪还人力充沛。”我接过狼人的“负担”解释起来:“来的肯定不是英国人!”   
      “那怎么办?”天才愣住了。   
      “你有没有把我们的通话频率告诉他们?”刺客对这个反应最快。   
      “说了!”天才声音颤抖起来。他也知道这下祸闯大了。   
      “换B套频率。”我马上把腰上的无线电接收器拔到别一个加密频道。   
      “食尸鬼!撤吧!”狼人心虚了:“你掉队太远了!如果附近有能抓住英国皇家陆战队的高手,这太危险了!”   
      “收到!”我听到这里拍了拍唐唐指了指身后一条岩缝说道:“顺着这条缝跑,里面雪少,跑快点甚至能早一步赶到登船点。”   
      “登船点?”唐唐看着发黑的远处满脸不解。   
      “这里。”我把手里的PDA塞给她,指着电子地图上标出的红叉说道:“这里是炮击的死角,只有在这里才能安全登陆。”   
      “你呢?”唐唐看着地图本能的问了一句。   
      “我断后!”我架好枪打开热显夜视仪,看着湖面上的星星点点的红斑说道。   
      “噢!你保重!”唐唐脸带忧色的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后扔下一句便提着M4匆匆去了。   
      看着远去的娇小人影,我披着伪装布跪在雪地中四下张望了一眼。天苍苍,野茫茫,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心里不禁浮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我性格并不孤僻呀?怎么摊上个这种活计。   
      枪口对准已转成黑色的湖面上再次开始急划的船队,这次我没有了顾忌,拼命的抠动扳机。迅速将打光了两弹匣的子弹,击沉了船队中数艘‘倒霉鬼’。 因为他们已分出了一部分队伍赶向我这里,所以这次船队似乎打定了主意,没有再停下观望什么的仍拼命的向前赶,落水的人由后面的船救。   
      看着山脚下已然登岸并开始向上攀登的士兵,我只好放弃船只击毙了两名登岸搜索的士兵,利用恐惧绊住了他们的脚。   
      就在这个时候,狼人他们行进的方向,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枪声。   
          


正文 2  第一百二十七章 福祸相依3

    在没过小腿的积雪中跑起来每步都像被人抱住脚样举步为艰,为了跑得快,双腿迈动起来都不是直上直下从雪里抽出来前进,变成了从两侧向前抡把脚从雪里甩出来般跑动。即使如此行进的速度仍慢的可怜,到是剧烈动动让我有点喘不上气来,每次大口呼吸牵动胸腹上的创口都痛的我想打嗝儿。    
        “怎么回事?”枪声骤起即消,速度之快让我心里升起强烈的不详预感,顾不得处于上风口说话暴露自己行迹,赶紧在无线电中呼喊起来。    
        “狼人?””得不到回复的我急了:“狼人?!狼人?!……天才!狼人他们怎么了?”    
        “等一下!”天才语气听起来也是气喘虚虚的:“最新的卫星图片全被军方调走,用来对刚才的GBU-28的轰炸效果进行评估了。。。。。。”    
        我边跑边说话耗氧过剧,一时喘不上气憋住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只能在心里骂这群王八蛋。我们冒着枪林弹雨在前面冲锋的时候,这些家伙还在为新炸弹的杀伤力进行总结。不过,能联系上天才,说明中继站仍是完好的。这东西就在狼人身上背着,如果他挂了这东西应该也会被毁掉的。    
        不知是因为跑的太快,还是伪装衣兜风鼓起来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原来山脚下向上打上来的子弹,开始从盲目乱射变得目标鲜明起来。几发子弹带着哨声从我脸前飞过,让我有种差点撞到子弹上的感觉。    
        “图片来了!”天才在无线电另一端的叫声之大,令我生怕传出我的头盔让别人听到:“天太黑,我们看不清细节,根据热能图片看来,他们遇到了敌人的伏击。”    
        “狼人?狼人?”听到这里我的心里更紧张,生怕他们出什么事拼命的呼叫起来。    
        “我。。。。。没空搭。。。。。。理你!”狼人的声音终于出现在彼端,让我为之雀跃,但背景声中密集的枪声却又把心脏提到了喉口。    
        “我们需要空军援助,火力援助!”结婚男在无线电里大声吆喝起来:“敌人从哪里来的?他们竟然有夜视装备。”    
        “唐唐。你在哪?”我想起了跑在我前面的女兵,如果狼人他们被包围了,那么说来我们前进的路上一定会遇到伏兵才对。    
        “我已经看到交战的火线了!”唐唐说话喘气,几个字也要分成段落来讲:“有敌人挡住了狼人他们前进的方向,后面的追兵已经上岸了。”    
        “他们多少人?”我跑的很快,大量的运动让自己开始感觉到身体变的暖和起来,但是脚上原本被冻麻木的伤口却开始随着知觉的回复作痛起来。    
        “我看不太清楚!我的夜视仪看不到那么远的距离。”唐唐无奈的说道。    
        “大约二十多人,并不是很多!”水鬼的虚弱声音响起,语气之弱让我担心这家伙是不是离死不远了:“但火力很强,而且很准……”过了片刻喘会气才又补充道:“他们能看到我们!”    
        “怎么可能?夜视仪不可能看得到你们的。。。。。。嗯。。。。。。”我正跑着脚下突然踩到什么,尖尖的感觉有点像铁器,这种地方踩到铁器,我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地雷’。心中一惊,汗便冒出来了,身上的各种酸痛和追兵的担心也都不见了,全世界瞬间只剩那个刺刺的小尖顶在鞋底撑开伤伤口皮肉的感觉。脑中在刹那间闪过一段段曾看过的踩雷者的悲伤遭遇,画面中那些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散发的腥咸热气仿佛已然从我脚底的伤口倾泄出来。    
        “炸不死我,我操你妈!”第一个反应有点令人沮丧。对于四肢缺损的过完下半生的恐惧甚至超越了死亡。    
        慢慢的蹲下身扫开脚边的积雪,脚下面的地雷终于露出了尊容,等看到这吓了我一跳的东西竟然是半拉人下巴的时候,我自己一屁股就坐到了雪里。看着那该死的牙床,不由的叹了口气,长在人嘴里时怎么也看不出虎牙竟然有这么长。    
        顾不得打量被我踩“破相”的可怜家伙,挣扎着抱着枪重新站了起来,感觉着突突打颤的腿肚,原来恐惧比跑步还耗费体力。    
        “妈呀!我中弹了!我的手!痛死我了!嗷!。。。。。。嗷!。。。。。。快来救我。上帝呀!”受到刚才惊吓的启发,我正在把背包里仅剩的两枚反步兵地雷布在追踪我必经之路时,结婚男杀猪般的惨叫声之大振的我手一哆嗦:“他又打中了我的防弹衣,快把我从这里弄走。”    
        “你没事吧?”唐唐作为他的战友第一个发出了问候:“坚持住!我马上就到!”    
        “不要冲动!唐唐。呆在原地等我。”我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如果贸然出去,一定会被敌人发现。这种环境下连中两枪,这么准的枪法一定是狙击手才办得到。    
        “那个谁!移动你的位置,大距离的!”我记不住那个结婚男叫什么名字了,只能这样称呼他。    
        “我躲哪去?妈的!连块石头都没有。我在流血!天呀!”结婚男的叫声一阵高过一阵的传来,这家伙肯定死抠着呼叫器不停的叫唤。    
        “保持火力!”狼人的叫声总是伴随着大量的枪声,看来他是在最吸引火力的位置,所以对任何人停止射击后增加的压力体会的最为明显:“操!断续射击,都给我开枪。”    
        “但,我的手中弹了!”结婚男听到狼人的要求仿佛是天方夜谭般。    
        “用另一支手。”托尔在无线电中的声音甚至同有枪声大。    
        “我不会用另一只手。。。。。。”    
        “你是猪啊!”水鬼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精神了,估计是催命的战斗唤起的。    
        “天才,我们要空中支援。妈的!这些家伙不是阿富汗的二把手,绝对是职业士兵。干!人不多但打的我们抬不起头。”连刺客都受不了,担心像握紧脖子巨手掐住我的呼吸。    
        “H1,这是S4。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坐标是:东经70度23公141,北纬36度56分212,海拔。。。。。。”唐唐焦急的在无线电中呼叫起来,最后还满怀希翼的加了句:“快点!我们顶不住了。”    
        “请求驳回!风雪太大,能见度太低。你们所在的区域隐藏有敌军的防空火力,低空飞行危险过高。而且你们与敌人的接火距离太近了,轰炸机会连你们一起炸碎的。”天才接通了联军的指挥中心,对方的军官否决了我们的要求。    
        “操!鹰眼在就好了!”这时候大家心里定和我想的一样。不是自己人就不关心你的死活。    
        “听着!你们这些王八蛋,你们要的硬盘还在我们手里,里面记录的是阿富汗的资源分部图。”别看托尔2米多的大块头,嘴巴倒挺利索:“如果你们不来帮忙,我们就把这东西给别人。阿富汗打下来你们不能独吞,到分割战后利益的时没了这东西,美国佬你们决对会失去先机的。那可是难以计量的损失,不只是几架阿帕奇的数儿了!”    
        对面沉默了,过了片刻才犹豫的答应道:“空中支援20分钟后到。”    
        “妈的!人命还是没钱重要!”狼人换弹袋时拉枪栓开机匣的声音在无线电中听得一清二楚,可见这家人是真的被打的抬不起头来。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后,我终于在风雪中看到不远处有枪火。来往无数条火线在灰暗笼罩的雪原上交织成弹网。我放慢速度,顺着夹缝小心的接近战场,没走多远便看到穿着白衣伪装衣的唐唐蹲在前面,正爬在雪地里观察不远处的交火状况。    
        等我快要摸到她的脖子的时候,她才似有所觉的突然扭转过身,幸好我眼争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枪口,不然看她紧张的样子极有可能没看清我的脸便给我开个洞。    
        “什么情况?”我掏出小氧气瓶塞嘴里急吸了几口解解缺氧的难受劲。    
        “对方占据了河岸拐弯处的高地,拦住了他们前进之路,后面的追兵兜着屁股把他们夹在了中间。”唐唐指着斜下方不远处刚上岸背对我们的塔利班士兵。本来天黑黑人太多还看不太清每个敌人的位置,但这些家伙一上岸便开始对着陷在雪层中狼人他们拼命射击,曳光弹画着光弧一头指出了敌人的所在,另一端则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我们打谁?”唐唐怪不得比我早走那长时间竟然只比我早到片刻,20多斤的MG3竟然还背到了这里。    
        “别急!你先把弹链都接好。”我爬出挡住视界的藏身岩缝,趴在雪堆里稍稍抬头沿着埋过自己盔顶的雪层边沿,透过瞄准镜向混乱的‘夹心三明治’张望。    
        一片绿色中狼人他们的藏身凹坑正好能让“基地”分子从上方1000米外的山崖上俯射他们。而托尔他们仰射时步枪和AT—4火箭发射器却超出了射程,除了刺客的狙击枪还能够着一点那些人的边儿外,其它人虽然有热像装置标明敌人位置,但“缤纷多彩”的着弹点离自己所想仍有距离。    
        而对面的“基地”分子也很巧妙把握住曳光弹的指向功能,实施火力侦察的技巧。通过射来的发光弹药标明的黑暗中的位置,结婚男之所以被人打中两枪,是因为狼人、刺客和托尔他们作为渗透部队都没有使用曳光弹的习惯。而他是正规训练出来的陆战队,常规作战比较多,使用的又是敌人的南斯拉夫RPK,弹药中五带一磷火光束,引来的报复当然比其它人要精确的多。    
        “布局真是太巧妙了!这完全是打靶吗!”我作为旁观者看着双方互射的画面第一个感觉便是惊叹敌人埋伏打的好。然后才是开始测量距离最远打伏击的敌人的位置,虽然夜视仪在这种天气下视距没有那么远,但热成像在这种温差大的环境中效果还不错。只是1500米的距离在风雪影响下,我对每发必中没有信心。    
        连开三枪才击中第一个目标,看到瞄准镜中的由于武器射速最高而成像最大的机枪射手迅速在暴风雪中失去温度归为灰白后,我才对已经瞄准射程内的塔利班追兵等得不耐烦的唐唐说道:“开枪!”    
        MG3的轰鸣声确实惊人,不愧是改自MG42的经典武器。那刺耳的咆哮声和高过普通机枪1/3的高射速,将威力巨大的弹雨倾泻到敌人的后背上。除了长大达半米的枪口火焰像火把明灯一样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这个缺点外,这东西几乎是远距离支援武器的最佳代言,怪不得二战美军听到它“撕碎油布”般的声音便闻风而逃。    
        不知是德国武器一贯的精确性太好,还是唐唐被震得直跳的肩头起了催化作用,弹雨打得还是蛮准的,没有防备的追兵竟被这一通枪子儿打倒十数人,作了‘螳螂’的这些人登时被打晕了头,纷纷转身张望哪里打枪。    
        “食尸鬼?”狼人试探性的在无线电中问了句。    
        “是!”MG3枪口喷出的射击燃气夹带大量的火药沫,被对面吹来的山风一吹飘散开来,如细沙般铺在了雪面上,散发着呛人的气味。    
        狼人看到山脚下正向自己爬来的追兵被突然窜出来的一阵弹雨打乱了阵脚,便命令身边的人放弃对山上无谓的还击,把牵制他们的任务交给了我和刺客,其它轻重武器全部调转枪口开始狂打腹背受敌的民兵,这次换他们体会到居高临下‘打靶’的快感。    
        我每开一枪巨大的后座力便扯动胸腹的裂口,仿佛我自己在故意掰开已粘连的伤口。而更无奈的是这种环境下,我打上数枪才有可能命中一发。等我第一匣十发子弹打完时,我已经感觉到包裹伤口的纱布重又开始‘温润’起来。换上第二个加长弹匣时,我已经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腹沟流进了裤腰。    
        “这没有什么,和利比里亚那次差远了。”我一面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一面拼命的抠动板机,想在对方发现我的位置前能多解决掉两个敌人。而这时远处的山谷中也传来了直升机的螺旋浆声。。。。。    
        发现狙击手的永远是狙击手。    
        第一发子弹打在我离我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时,我已经知道对方发现了我,而且他们也有大口径狙击枪。可是想缩回去变换位置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被冻的失去了知觉。不管脑子中想什么都没有办法传达给肢体是一种怪怪的感觉,我伸手使拧了一把大腿,却只有一丝挤压的酸胀感,好像‘二郎腿’翘的时间长了‘木’掉的感觉。    
        “该死!”我只能用肘部挣地拼死向前爬,希望把200多斤的身体拖离这个地方。这时第二轮打来的便不是一发子弹了,对方所有枪口都瞄准了这里。成片的灼热的弹头穿透雪面时“哧”的淬火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近在咫尺的偏差仿佛在诏示下一枪肯定会中。    
        “打不中我!打不中我!”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其实是在战场上保证自己精神稳定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我一面向唐唐藏身的缝隙爬去,一边这样安慰自己。    
        也许是出现在隘口的两架‘阿帕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预期中的第二轮射击根本没有来临。我呼叫着上帝和我妈的名字钻回了藏身的地方,来不及后怕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伸开拼命拍打自己的双腿,借着疼痛找以了站起来的力量。    
        “进入打击范围,请打开误击发射机。”机师要求的误击的发射机,是美军的作战识别,其实便是头盔里的激光应答器,这样我们可以接收武装直升机上激光询问器发出的询问信号并做出应答,这样可以在雷达上标出友军的位置避免误伤。    
        “目标核实!扫射开始!”直升机飞行员倒是挺干脆,上来对着山脚下和湖面上的追兵便是一阵狂轰乱炸,然后屁也不放一个掉头便要撤。    
        “你往哪去?”所有人看着来去匆匆的AH64傻了。    
        “回去呀!”飞行员的语气一幅理所当然的味道。    
        “你还没有把敌人消灭掉,你往哪跑呀?”狼人火了,头上那些家伙才是要消灭的催命鬼。结果凶神还好好的,怎么杀了几个喽啰便要跑了。    
        “没有呀!所有没CIDS(作战识别)的目标都被消灭了呀?”飞行员倒是挺负责任又掉头飞了回来,重新确认一遍后说道。    
        听到这里大家都傻眼了。听飞行员的意思,那些来路不明的家伙也有美军的作战标识系统。难道又是误伤?   
        


正文 2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黄雀在后

    远远跟在后面的黑鹰运输机,刚从山角冒个头,看到扑天盖地而来的导弹和防空炮弹,吓的掉头便跑。连号称陆军绞肉机的“阿帕奇”也在防空导弹的追逐下仓惶的消失在风雪中,只丢下一句“无法核实敌我身份!”    
        “他妈的!搞什么飞机?”。我们愣愣地看着飞机扔下的红外干扰弹的曳光不知道该为眼前的闹剧作何反应。    
        “什么叫无法核实敌我身份?”女记者杰丽的声音抖如筛糠,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已经看到我们了还跑什么呀?我们就在这里!回来呀~!回来呀!……”    
        绝望的叫声凄惨悲凉的比零下三十度的风雪还扎人心扉,似乎飞机一走,我们幸存下来的希望便完全被扑灭了。    
        “该死!”托尔他们离塔利班士兵太近,被直升机炮火炸翻上天的雪泥埋过了顶。永久冻土硬的像水泥,砸在身上比子弹还要命。好不容易推开身上的累土,费了半天劲才把嘴里的土渣吐净。    
        “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杰丽的精神已经被地狱般折磨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其实现在最令人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无法逃脱这噩梦般白色魔界。听着她无助的惨叫我也感同身受,因为疲困和虚弱如同狗皮胶粘着在我的神经,随着时间不断的收紧挤压着。沉重的眼皮撕扯着心头空的发慌。    
        有时候真想一头栽进雪里睡过去不再起来,但手里的枪、身上的血、身边的伙伴、对面的敌人,却又像根针顶在屁股下面,每当我要放弃的时候便刺醒我,重新顶起这具空乏的躯体。    
        很奇怪!对面的敌人自从直升机出现便没有开过枪,战场上除了杰丽刚才喊叫的回声,便是没死透的塔利班的士兵的呻吟声。趁着四下无声的机会。我赶紧从背包内掏出纸包的弹药拆天封压进打光的弹匣中,就在这时身边唐唐的头盔内突然轻响了两声。    
        “什么声音?”我看到唐唐脸上出现的古怪表情不解的问道。    
        “是战斗标识器!”唐唐指了指自己的头盔:“对方正在进行身份确认。”    
        说完,她也拿出一个红外定位器,那东西平常是用来给飞机做红外定向,必要时也可以代替激光问答机做身份确认用。唐唐有点迟疑的对着对方躲藏的方向按下了按钮,一道激光束射向黑暗中的敌阵寻找猜测中的友军的传感器。果然,对方传感器向问答机回送一个无线电信号。唐唐手里的发身机闪起了红光。意味着‘不要开火’,这是友军。    
        “有任何可能敌人也拿到这种防误击装置吗?”我凑到唐唐身边低声问道。    
        “塔利班?不可能?”唐唐非常肯定的摇摇头:“这种误击装置是‘陆地勇士’计划的一部分。连我们自己都没有普及全。只有特战部队才有装备,他们绝对不可能搞到的。”    
        “不!我是指多国联军的其它部队!”我记得天才提起的那支‘可疑’的英国盟友。    
        “各国都有自己的防误射装置,我们现在还没有统一过这方面的编码。他们不可能对我们的问答机做出回应的。”唐唐看来对当一个好士兵做足了功课,从到现在仍未拖跨的体质和对装备的了解以及战术的运用来看,她是有了充分的准备的。    
        “那你们的基层军械官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吗?他们有可能会卖这东西。”我其实知道这个东西是美军刚搞出来的东西,连黑市上也见不到,但军队有自己的劣根性无法解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是到哪都不变的真理。不然我们从哪搞到的MK23和反坦克导弹。    
        “怎么可能?”我看着唐唐的脸色,便明白这是白问了。    
        “见鬼!”下面儿狼人他们埋伏的地方。结婚男突然握着右手从雪地里站了起来,看来他也得到了辨认信号:“妈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们是哪部分的?哪个王八蛋打中老子的?……”    
        我和狼人他们都没有提醒他要注意敌人是假冒的,因为我们都想用他来测试一下对方到底是哪方面的。反正这家伙已经受伤了,而且和他也不熟。    
        “艾哥,危险!”和我在一起的唐唐看到我关注的神色,猜到了一二,马上在无线电中警告站在雪地上显眼之极的结婚男。    
        “没有关系!是自己人。”结婚男很自然的挥挥手。    
        意料之中的枪声没有响起,反而是对面站起了十多个同样身着雪地迷彩的敌人。咦?我们几个又愣住了,这太出乎意料之外了。难道真的是友军?我们心里矛盾极了,到底要不要相信他们呢?以往我们都是没有后援的,除了自己都是敌人。碰到这种情况,只要一梭子扫过去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呢?旁边都是些无法相信的“伙伴”,和辨不出真假的援军,如果杀错便得罪了一个得罪不起的主顾。    
        “你们是谁?”对面的人主动放弃了有利地形走了下来。从红外夜视仪中可以看来,他们确实是所有人都出来了。    
        “怎么办?”我在无线电中询问狼人。    
        “看起来蛮有诚意!等走近了再说。”狼人说完和的托尔以及杰丽也站了起来,只有刺客仍在黑暗中隐藏。    
        从瞄准镜中看着那些家伙一步一步的走近狼人他们,我的手指不停的在扳机上磨蹭,隔着防寒手套感受着那根敏感的铁条。心脏提到了嘴边,生怕下面的那些家伙发生什么变故。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对方纵队中带头的尖兵端着把不常见的XM8步枪走近结婚男,掀起头上的防雪帽,露出了美军的凯夫拉制式头盔和长着红眉毛的苍白人脸。    
        仍属试验品的装备、典型的高加索白种人、英语还带点难听的地方腔调,给人的感觉非常顺,不自觉地便认为这些家伙也是多国部队的一员。    
        “我们在执行任务,你们是哪部分的?”结婚男看到后面陆续卸掉伪装的对方人马全都是非东方面孔,慢慢的放低了枪口,而狼人他们则仍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马不言不语。    
        “我们是武力搜索队的。我是上尉贾斯汀。对误伤你的事情很抱歉!”对方掏出一本军官证递了过来,然后在结婚男审验他的证件的时候轻松地看着狼人、水鬼以及杰丽。    
        “最近过得好吗?兄弟?”那人看到美貌的杰丽轻佻的说了句:“竟然还有有美女相伴。这种任务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呀?”    
        “下辈子吧!”狼人突然抬脚踢掉了对方手里的武器,伸左手卡住对方的脖子拉到怀里,右手“哗拉”一声拽出全自动GLOCK手枪顶在了他的腮帮上,与此同时托尔和水鬼分别端起了手里的机枪指住了不远处同样做出了战斗准备的人群。    
        “怎么回事?”刚为危境转安而松了口气的杰丽和结婚男被局势的突然转变吓了一跳,结婚男手里仍拿着对方的军官证愣在了那里。身边的唐唐也吃了一惊,满脸质疑的看向我。    
        “没有人看到打死自己队友的人还满脸笑,除非他心里有鬼。”这次可以肯定对方必有所图。    
        “王八蛋!想骗我?你还早了些!”狼人掐着怀里敌人脖子把他挡在身前大声叫道:“把身上的零碎都给我扔掉。快点!”    
        “嗨!你发什么神经?我们可是自己人!”那个家伙到是有种。一边慢慢的用两根手指捏着手枪和配刀扔到地上,一边仍镇定的笑着。    
        “是吗?”狼人拉着那个家伙慢慢的向后退边上的托尔和水鬼他们也慢慢的跟着他向山脚的河岸退去:“那一定不介意护送我们上船。对吗?”    
        “这可不好笑!大兵!你现在的行为是要负责任的。坐大牢的滋味可不好受。”叫贾斯汀的家伙被狼人挟持着走向山脚。没两步便开始恼怒了。    
        “你怎么知道?你尝过?婊子!”狼人躲在贾斯汀的身后,除了一只眼从他领子后面露出来观察前面的状况外,巨大身体竟然全缩在了人质的后面。    
        “我不会再瞳一步,如果你想射我就射,我绝对不会受你的威胁。”贾斯汀很有种的挺胸站住了身子不再跟着狼人后退:“我不信你会射杀自己的同胞。”    
        “为什么要生气?”狼人看着步步紧逼的贾斯汀的队员,再回头看了一眼泊在不远处的快艇说道:“是因为我们冒犯你?还是因为我们马上就要走出你们狙击手的射击范围?”    
        “你……”贾斯汀被狼人问得一滞,虽然背对着狼人,仍能猜出他脸上的神情肯定不自然。    
        “我怎么?”狼人一边说一边按动导引器。停在湖边的快艇哼哼两声后。打着了引擎开着慢慢向他们所处的位置接近。    
        他们的位置越来越远离我和唐唐,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清晰。而山风随着夜色的加深和温度的进一步降低越来越强。我甚至感觉到头盔被风吹的如同有人从后按低我的脑袋一般。    
        “我们怎么办?”唐唐低声凑到我的身边问道。    
        “耐心等着。”我不愿说话。天气太冷了。甚至让人无端的开始生气,恨不得抓住身边不断穿梭的寒气使劲跺它两脚。    
        “等什么?”    
        “我现在还不清楚!等我弄明白了两者告诉你。”我再一次用热成像扫了一遍对面,仍然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出有敌人躲在远处。难道他们也有红外屏蔽作战服?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致命的失误。对方这么多人且在这么有利的情况下仍没有把我们杀光,除了风雪大影响准头外就是因为我们有伪装衣可以防夜视和热能探测。对方无的放矢所以拿我们没有办法。杰丽裹着水鬼的伪装衣还好,结婚男没有这种东西所以上来便被盯上。而我身边的唐唐也没有这种伪装衣,如果对方有热能探测器,那我所处的位置岂不是曝光了。    
        “你下去!”我赶忙开始四下张望起来,直觉告诉我一定会发生什么。    
        “下哪??”唐唐看我紧张的四下张望。也随着我打量起来。    
        “到下面!快!你没有特制服装,体热会被探测到。”匆忙间我看不出有人接近,只好赶紧转移阵地。    
        “唉!不会吧!我就这么下去?”女人看到我不顾她的死活跑了愣不住不知该如何进退。    
        “喂。没事了!下来吧!”狼人探头向唐唐所在的位置喊了一句。帮她给敌人打了个招唤,这样不会因为她的出现,突然打破平衡引来枪击。    
        被人喊了,唐唐只好赶紧从岩缝中翻出来,顺着山坡向下跑去。没跑两步还被绊倒,跌跌滚滚的摔下了山坡。还好雪够深不然非摔死她不可。    
        我无声的找到树下一个极佳的隐匿处射起来,气还没喘匀突然感觉到周围有点不对劲,总觉着身边似乎挤满了人。头还没有扭过来,就感觉树根左边的雪堆里突然缓缓的吹出一丝轻微的哈气。    
        狙击手?我乐了!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巧和另一个狙击手躲在一个地方,估计是风声太大没有察觉到我的接近。赚到了!我满脸窃喜的抽出军刀绕过树干来到他的身后想悄悄的解决掉他,看着毫无察觉的猎物,火热的杀意像岩浆注满了困乏挖空躯壳,把紧绷多日已经干瘪的脑神经烧了起来。从轻飘飘有如月球漫步的麻木中找到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梆!”我身边的树干突然一记子弹穿入了树干的声音。别人发现我了!心里想着这个念头,眼前的狙击手却已经被这一声响动惊醒扭过头向我看来。近枪远炮,都是要命的事,但二选一是我最擅长的命题。管他呢,反正这种情况,下一抢打中我的机会要比眼前这个家伙低很多。    
        刚要扑过去一刀解决那个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敌人,却突然背上一沉,身子被重物砸在地上。原来是子弹打在树干上,把树顶的雪全都震落下来,这次我才知道雪也能杀人,几十斤雪差点把我的腰给砸折了。    
        等我从雪堆里挣扎着扒出来,身边同样被砸在雪下的敌人也已抓住机会抽出手枪瞄了过来。    
        “干!”我根本来不及思考,手一摔便把军刀扔了过去,由于根本没有瞄准和调整手势什么的,只是想借此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所以刀子便砸在了他的头盔上,吓得他本能的眼一闭,与此同时,他的枪也响了。来不及担心子弹打到哪里,我伸手一把用母、食、中三根手指抠住了对方的喉结一拽,拳头缩回来隔着手套之间的充实感是他被挖掉的气管,血水向开水一样冒着热气喷出来,看着红红的一片扑来,我闭上眼等着熟悉的腥臭血水,可是打在脸上的却不是湿润的感觉,像米粒倾倒在皮肤上的感觉,睁眼一看地上铺满的都是已然冻结的血滴,脸上却没有任何血迹。    
        “乖乖!”我看着一地的血冰有点傻眼,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嗖!”一发子弹贴着胳膊飞了过去,同样是火辣辣的痛,但从已经冻得发木的伤口传上来,就是没有平常那么严重。可是等我遗留滚拾起起枪顺着枪声,找到射击的枪手时,看到的已然是一具尸体了,刺客帮我解决了暴露的目标。但滚下山不知死活的刺客,又爆出一个惊人的事实,对方仍藏有大批人马。    
        山脚下一阵枪响,我顾不上胳膊上的枪伤,调处已然暴露的藏身之处顺着斜坡滑了下去。昏黑的夜幕中山脚下站着得只剩四个人,看身形都不像是我们自己人,于是顺着坡度下滑的同时,我飞快的从腿袋里掏出手枪对这四个人开始射击。    
        打倒了两个后,对方开始还击,等十五发子弹打完,四个人都被打死了,但我却躺在雪地里站不起来了。我左腿被打中了两枪,一枪小腿皮肉伤,一枪打在了大腿外侧,这都还不算什么,最厉害的是我在滑到人群中时,腹部正好撞在地上丢弃的火箭发射器,钢铁的圆筒像撞门锤一样重重的顶在了原有的伤口上,我明确地听到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    
        可是扭头一看边上的托尔,我倒抽了口冷气。他整个下巴都被打飞了,呼呼的热气直接从暴露在外的喉管像排气筒一样喷出,不断有血水流进白森森的喉管中呛得奄奄一息的男人从昏迷的边缘醒转过来,一阵类似咳嗽的剧烈呼吐,血水被气息重喷出来变成冰粒从空中落到稀烂却仍在蠕动的肉团中。    
        而结婚男套着戒指的左手,就压在我的身下,而他的身躯则在三米外的唐唐身上压着。头盔裹着脑壳滚下山坡掉进了湖里。大脑被冻成了一整块硬邦邦的东西,看着有点像我小时候吃过的糯米雪糕。    
        “狼人?刺客?水鬼?”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是身子一刚一动腹部剧痛便抽干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除了冒冷汗,我现在只能叫唤而已。    
        “我在这儿!”狼人推开身上的尸体坐了起来,除了头盔室歪戴着,看不出受了什么伤。    
        “操!”刺客捂着大腿在雪里的边翻滚边不停的咒骂着。    
        “当!”一声脆响后,我看到了水鬼,这个家伙趴在杰丽的身上护住了女记者。虽然没有死,但看他比身下雪花还白的脸色就知道这家伙已经一脚跨过鬼门关了,刚才的脆响是这家伙砸坏了身上的掌上电脑。    
        看到他砸掉电脑后长舒口气放松的表情,我们知道他已经放弃了拼死一搏的想法,等死了!    
        我看了一眼口袋里和天才他们做后的联系途径,那里有所有关于狼群成员的位置分布、密码设置和分基地所在,破译了这个东西,我们所有的作战信息都会被截获,轻易便可以找到狼群其他成员。这东西必须被毁掉,可是毁了这东西,没有GPS定位的我们便完全迷失在这陌生的土地上,即使没战死也会被困死在这荒凉的群山中。    
        “咣!”    
        “咣!”两声响,刺客和狼人没有任何由于同样砸掉了手里的电脑。    
        看着镜面一样的屏幕,我按下了开机键,当屏幕上显示REDBCK和家人的图片时,我含着泪用枪把砸碎了他们的笑脸。    
        电脑刚被砸坏我便被人一脚从地上踢飞了起来,三个大汉从山上快速冲了下来。看到我已经砸碎的电脑,便二人控制了狼人和刺客,另一人去翻已经死去的结婚男和扔在挣扎着的托尔的身。    
        “别放弃!我们人有机会。”狼人看到我绝望的神色突然安慰我道。    
        我迟疑的看着仍一脸镇定的狼人和指在脸上枪管,我真无法想象他们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老板!人抓到了!”去搜身的那个家伙费了半天劲累得一头汗后毫无收获,气地抓住狼人便是一阵猛踢。另外两个人中一个则掏出卫星电话冲着话筒很简短的说了两句突然把话筒凑到了我的耳边,一个熟悉却辨认不出身份的声音从冰冻的话筒中传出:“食尸鬼,可让我逮到你了!我准备了盛宴等着你呦!嘿!嘿!嘿……”   
        


正文 2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雷神之逝

    二战接近结束时,关于德国降兵,艾森豪威尔说:“德国的战俘可分成两种等级:1、降的战俘。2。缴了械的敌对武装力量。第一类人可按日内瓦战俘公约处理,第二类人,仍旧按敌对武装力量处理。”    
        这句被美军奉为金科玉律名言,造成了一百万德军战俘的消失,这个数字相当于西线和联军作战德军死亡总数之和。美国人对德国战俘的虐杀,在拯救者和解放者等光环下被掩盖了,所以这句未遭非议的名言便随着四处征战的‘世界警察’传遍了世界,成为了战场上的真理!    
        因此被俘成了士兵的噩梦,因为这不仅仅意味着失去阶下囚失去自由,更大的恐怖是平凡字眼后隐藏的非人刑讯。不管是多标榜文明的国家,不管战前许诺的再好,不管有没有日内瓦条约保扩,被抓住的军人很少有好下场的。何况那一纸酸文对我们佣兵还没有效!    
        “你在想什么?”狼人轻松的坐在地上,看到我在想事情便打断我的思路问道:“怎么了?害怕了?”    
        “没有!又不是第一次被抓。”我以前出任务和屠夫他们出任务的时候也被抓住过,可是很快就被救出来了,没有遭到什么为难。不过这次不可一样,别说队长他们远在伊拉克,连最近的骑士和天才也在千里之外。等他们找到我们的时候,估计尸首都凉了。    
        “那你还在怕什么?”    
        “我是美国海军陆战队武力搜救小组的二等兵,艾米利亚,唐。根据日内瓦战俘条约,我要求人道主义待遇。”边上醒转过来的唐唐看到眼前的枪口,第一件事便是颤微微的从胸前掏出一张纸条,一眼纸条一眼枪管的把注音标示出的阿拉伯语中的标准投降用语讲了出来。    
        “我是记者,非战斗人员……我……”杰丽躺在雪里,不知道哪里受伤。但是保命的念头远比伤痛要紧要。    
        “他们不是军人。你们不要说了!”倒是她边上躺地水鬼很平静的望着黑夜淡淡打断了她的话。    
        “听说塔利班他们信奉伊斯兰教,并不虐待女人,是吗?”杰丽再有见识也只是个普通女孩子,前些时候被连日的逃命折磨的巳快崩溃,现在又陷入这种险境,没吓死巳经算是很厉害了。    
        “那是没有错。但是这些人不是塔利班。”天黑杰丽没有看到两人防寒罩下的白晰肤色。刺客只好给她点明。    
        “那他们是什么的?”唐唐紧张了,如果不是士兵,那她的保命条约不就没有用了。    
        “佣兵!”我很肯定。因为塔利班不可能有他们手里的武器,而且从面罩的紧贴情况,这些人也没有留须,从刚才电话里的对谈。虽然他们换了西班牙语,但还是能听懂他们也是为钱卖命的军人。    
        狼人掏出根香烟对面前的三人说道:“借个火好吗?”    
        “当然!”对方很小心,没有走过来,只是把火机远远的扔了过来。    
        “你们是奉命来抓我们的?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狼人吸了两口烟吹掉燃过的烟灰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气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等人来接的敌人。    
        “嘿嘿!想不出来?你们应该猜的出来的。”对方三人中最壮的一个大汉端着机枪得意洋洋的笑了。    
        “少和他们说枯。危险!”刚才扔火机给狼人的家伙适时的打断了大汉的话。    
        “算了吧。老兄!看看我们现在的情况,怎么还会有威胁?我肋骨都快断完了。腿里还有两粒花生米。痛的我连枪都拾不起来了。”我虚弱的咳嗽两声勉强支起身说道。其实,我的伤情梃重,但却没有那么痛,因为严寒低温巳经成了最好的麻药。除了断骨折磨的我无法用力外,我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的皮内伤。    
        “啊!操……”边上的刺客一声尖叫吓了其它人一跳,等我们看向他的时候,只能看到他把脸埋进雪中不断的抽搐。左手用止血棉捂着伤口,放在腿边的右手里攒着一颗血淋淋的铜子儿。    
        “自己挖子弹。这些家伙真是乱来呀!”三人中唯一没有说话的中年人。看到刺客切割自己的行为也不禁动容了。    
        “够狠!”我也傻眼了。刺客伤到是大腿,从位置看就算有防弹衣挡着伤不到骨头,也在肌肉层深处。他这样做的危险是极大的,如果因为疼痛而手抖动的话,伤到动脉就没有救了。    
        “我们这样,还能跑刭哪去呀?”狼人扒开外衣,让对方看到满是坑洞的防弹夹层。里面也有血水流出,看样子伤的也不轻。    
        “就算你们死了,我也要再打上两枪才放心。”阴森森的话气再响起,说话的人接过狼人扔回的火机。真不知道他是生性谨慎,还是被狼群的名头给吓住了。    
        正在这时候,那家伙身上的卫星电话又响了,他凑到耳边听了片刻后,抓过耳机在无线电中对其它人说道:“这里是风口,气流不稳定,直升机没有办法降落,我们要到山顶上才能登机。”    
        “那这个家伙怎么办?”三人中的中年男子指着地上只剩半拉脑袋的托尔问道。    
        “尻!这家伙死透了吧!剩下的脑袋连补上一枪的地方都没有了。都凉个逑了!”抗HK21轻机枪的壮汉用脚踢了踢托尔的脑袋,看着露在头盔外面的半张令人作呕的烂脸别过脸去说道。    
        “不能掉以轻心!”最阴的瘦高个儿,掏出手枪对着地上躺着的托尔胸口便是一记三点射。子弹全部击中了托尔的头盔。叮!叮!叮?!三声后竟然将硬度高过钢铁的凯夫拉头盔打出了三个洞。紧接着一枪将不远处的橡皮艇充气层打瘪,然后才收枪对我们满意的一笑。    
        虽然他动作极快,从开枪到收枪只用了几秒的时间,但借着枪口的火光,我们还是在黑夜中看到了他手里独物的武器。    
        “CZ-G2000AUTO!”我和狼人交换了下眼神,这些家伙的身份随着独特枪声的响起也昭然若揭。    
        送葬者!一支神秘的佣军部队。我们从没有和他们交过手,听说这些家伙全是欧盟缩编掉的特战组织的现役军人。黑细胞和铀235等秘密组织解散后。由于他们的军人中有太多国家的机密。所以政府不敢把放手给他们自由,便将这些家伙聚在一起组成了支佣军。便是送葬者了!    
        他们专门替欧盟国家处理政府无法现身解决的问题,大多是非常脏的勾当。可以说他们是欧洲联盟组织的一只黑手。当年华约国家还没有解散的时候,没事在里面机动事非,搞破坏的便是北约的海豹、SBS和这些家伙。他们比恐怖分子还恐怖!    
        CZ-G2000AUTO刚开发出来的时候,捷克军火公司曾让狼群替他们对这把优秀的全自动手枪进行过实战测试。但由于狼群中其它人都不喜欢使用qMM和40口径的自卫武器,最终还是没有装备这支为特战而开发的造价不菲的短枪,听说最后接收了那批昂贵武器的便是送葬者。现在这支特制的武器出现在我们眼前,分明就告诉了我们这些人的来历。但送葬者是政府养起来的杀手,没上面的允许是很少接私活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明火执仗的冲着狼群下手。我和狼人都想不通。    
        “扔掉身上的零碎,跟我们走吧!”瘦高挑儿的家伙,看到我们身上仍背着的东西抬抬枪口说道。    
        “我们受伤了,没有办法起身,拉我一把成吗?”我和狼人伸出手冲着三个人微笑道。    
        “不成!如果不是老板要留你们的命。一早就把你们全干掉了。活着的狼群成员便是危险的存在,靠近你们铁定出事。”三个人并口同声话语,让我们怀疑是不是谁在外面给我们刻碑立传了,不然怎么大家把我们想的和尹傅拉病毒似的,连靠近也害怕。    
        “起来!”瘦子冲我们叫了两句后看我们仍没有动起来的打算,便对着结婚男的尸体一阵扫射,打的肉星乱飞。然后把枪口对准了唐唐和杰丽说道:“老板只要留狼群的成员活口,可不包括这两个娘们儿。”    
        看着死后还要被碎尸的结婚男。我们颇为他的太太难过。但面对两个巳经面无人色的女人,又实在不忍心仍死皮赖脸的坐在地上拿她们的性命开玩笑。只好忍痛从雪地里撑起身子挣扎着站起,而伤势惨重的水鬼和行动不便的刺客也被两个女人掺了起来。    
        “看在老子巳经一个月没沾荤腥了,才留她们两个下来让兄弟们爽一下。把大爷们伺候的舒坦了,就留你们一条活路,不然的话就卖到沙特阿拉伯的油矿上当性奴,让那群油汉子操烂你们。”瘦子的恐吓轻易击溃了唐唐她们最后底线,两个女人听了这话扶着身边的男人嚎啕大哭起来。但又不敢松手放开掺着的伤员,生怕他们一倒下便招来要命的子弹。    
        “当兵前你应该知道女兵被俘,不是死就是这个下场的。”我走过唐唐身边的时候看着哭的双眼通红的少女,我也不能安慰她说什么‘不会有事’,傻子都知道是放屁。    
        “我……我………我从没想过……这……这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难道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上帝呀!救我!”唐唐听到我的话哭的更大声。    
        “命运和强奸一样,如果你无力反抗,便要学着闭上眼去享受。”狼人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难得!结果,两个女人不哭了,看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像快给气死了。    
        我和狼人互相掺扶着艰难的向山上走,两个女人哭哭涕涕的掺着水鬼和刺客跟在我们身后,三个男人远远的坠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多日逃命紧揪起来神经这时候却突然轻松起来,也许是两手空空身上所有的负重都扔掉了。连千疼百孔的身体也没有那么疲乏了。走进路来轻便了不少。    
        “你猜他们的后台是谁?”狼人看到我通过卫星电话和他们的老板通过话。便凑到我耳边问道。    
        “不知道!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我现在想起来,那个声音越来越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走了一段路后,我们发现靠近山顶的灌木丛中一阵晃动,三个雪白的人影从雪层下面钻了出来,端着枪站在远处看着我们。    
        “英国人!我就知道。”看到他们其中一人身上防红外线的伪装衣却空着手铐在那里。便明白了一切。    
        “不许交谈!”背后三人看到我和狼人说话便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回头看了下满脸凶恶的三人,我和狼人做了鬼脸笑了。    
        “害怕?”狼人向前走着,说话时不再扭脸,反正风声正大他们也听不到。就算听到了,有了他们老板命令,他们再生气也不敢杀了我们。    
        “没有!”我捂着因为走动而痛彻心肺的腹部。里面的断骨扎在肌肉里像刺刀一样切割着。    
        “我们有可能会死哟!”狼人看到我一脸平静的表情反倒不甘心的逼问起来。    
        “我知道。”我索性掀掉了头盔和防寒帽,露出了光溜溜头皮,刀割的冷风吹在上面如同冷水灌顶,让我的精神再次一震。    
        “你再也见不到REDBACK,再也回不了家乡。再也看到你的父母、兄长了!”狼人架着我却满嘴都是打击人的话语,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屠夫的恶习了,在最绝望的时候再泼你一盆冷水。    
        “我知道。”我抬头抚过鬓角的鲜红的纹身。    
        “我不相信你不害怕、不遗憾。”狼人直直的盯着我。    
        “我害怕,也遗憾!”我靠在狼人身上感觉到前胸和后背的冷意越来越向中间钻挤,仿佛冰冷要将我刺透了一样。    
        “你绝望了?”狼人看了看跨过的死尸。    
        “没有。”我看着狼人用最坚定的眼神:“我只是相信队长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即使我死了化成灰,他们也会把我送回家乡团聚的。”    
        “你……”狼人听到我的话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我心里想得竟然是这个。不知不觉停住了脚步。被后面的水鬼和刺客在两个女人的掺扶下赶了上来。    
        “正因为我害怕失去REDBACK、失去回家和再见双亲、兄长的机会,所以才不会放弃。我相信队长也一定不会放弃我们。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坚持到那一刻。”说完这话不知为何,心头竟然升起一阵暖意。    
        边上的刺客和水鬼听到我的话也愣住了,瞪瞪的看着我像第一次认识我似的。过了片刻突然嘣出一句:“婊子!”然后从后面一巴掌煽在了我的脑袋上,打的我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然后两人挣开女人的掺扶扑过来,四个大男人抱成了一团大笑起来。    
        “没错,我们不能放弃,老子还没玩遍五大洲的姜女,不能死!”水鬼的声音比蚊子高不了多少,但虚弱的语气里透出的希望驱散了他身上的死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笼罩了一层光芒。    
        “是呀!我挂了,谁喂我的‘希特勒’。不能死,不能死!”狼人的美洲狮的名字十分变态。    
        “母狮子叫‘希特勒’,你这种人,还是死了比较好!”刺客冰冷的脸上破例的露出一丝阳光。    
        “操你妈!……”    
        “哈哈……”    
        大家正笑着,背后的枪管就顶到了脖梗子上。    
        “笑你妈的笑!往前滚,别让老子踢你上去。”后面的三个人看到我们聚到了一块,飞快的跑了上来,一脚踢在了我的屁股上将我踹了个狗啃屎。    
        行势比人强!狼人赶紧拉起我,看也没看那三人继续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山上走去。    
        走了片刻停到了那两名狙击手和俘虏的跟前停下后,边上的狼人却突然又给了我一巴掌。    
        “都是你个王八蛋干的好事。让我们重新燃起了希望,这种心情在被拷打的时候精神上要多承受一数倍的痛苦。老子要是顶不住,非撕了你不可。”    
        “呵呵!那就让痛苦来的再猛烈些吧!”我想起了《海燕》中的名话。不禁溜出了口。    
        “他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声音过大。被后面的三个人听到了,阴阴的瘦子突然接了我的话笑了起来:“而且,还不会让你久等。”说完抬头用下巴向前方一点。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架破旧的米-8直升机在风雪中摇晃着冲破远方的夜色向这里奔来。看着巨大机舱内摩拳擦掌、来回闪动的二十多个大兵的身影,大家从骨子里开始冒寒气,刚才胸口气冲斗牛的豪气。瞬间被抽的干干净净。    
        “嘿嘿!嘿嘿!……”看到自己的援兵到了,原本如临大敌,谨慎的不得了的凡人,脸上都露出了抽口气的表情。    
        机会!我和狼人、刺客的眼中一亮,这真是个反击的好机会。如果我们有枪的话!好恨呀!    
        “哒!哒!哒!哒!……”在我们正为眼前一瞬即逝的机会痛惜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机枪声。无数弹雨夹着来火弹兜着屁股罩了上来。背后正抬头上看的三人一阵抖动便四肢爆出无数的血花后便颓然倒下,顾不上去查看谁帮了我们,我抖手将早巳松开的手镯朝离我最近的狙击手甩了出去,一条银线画了条美丽的圆弧打在对方的衣领上一拐弯圈住了对方的脖子。    
        我使劲向怀里一带,无坚不摧的钢丝锯轻易切开了布料切进了对方的肌肤。随着我转动的身子锯开了对方的气管,最后手上一紧卡在了他的颈椎骨节中。绷直的金属丝把大力旋转身子便生生扽(Den)住,体内的惯性推动着内脏重重打在巳然断裂的骨折处,将如刀的骨刺砸进更浑的肉层内。欲破体而出的碎骨扎穿了皮肉顶起了皮肤,我甚至能感觉到它隔着一层皮顶在防弹衣的陶瓷插板上那种‘硌’住的微妙触觉。看到同时扑向另一名狙击手水鬼被对方一枪打在胸口弹飞出去画面,我也顾不上痛了,拼命向怀里一带就感觉手上的钢丝一松。银丝带出一抹血色拖着个黑乎乎的东西砸进了怀里。    
        “嗯!”我眼前一黑,一口血水顺着喉管冲上了口腔。从我紧咬的牙缝中呲出,品出血水的咸味的时候腿一软了,便抱着被我锯下来的人头跌坐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水鬼飞出数米摔进雪堆里没了动静,对方手里的SSG3000来不及退壳换弹,狼人和刺客巳经前仆后继的扑到了近前。那家伙看来不及上弹,便扔掉了长枪,两只手顺势身上一摸,便扯出了刀子和手枪。拇指食指抵住刀锷一个突刺便扎向了腿脚不便落在后面的刺客。刺客连躲都不躲直接让他一刀刺在了腹部,等对方刀子扎不进去发现自己忽视了对方穿有防弹衣的时候,右手腕巳经被刺客左手抓住缩不回去了。刺客左手抓住他手腕后逆时针一转,掌面便被翻了上来,紧接着右手由下向上磕在肘关节上,“嘎嘣”一声便将对方的手臂架断了。对方竟然如此剧痛之下仍可以还手,一脚重重踢在了刺客的裆部。命根被来了这么一下,既使刺客穿的再厚,也立马双腿一软跪在雪里爬不起来了。    
        边上的狼人只来得及两只手抓住对方的手,便听到“咣!咣!……”手枪的乱射声,没听到狼人惨叫,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到他。对方踢倒了刺客后,扭头专心去对付狼人,一只手便把胸腹受伤的狼人甩来甩去,趁机开枪几次都差点打中狼人。    
        “抱住他!打他!”我奋力举起手里的人头冲着巳经吓傻,愣在那里看戏的唐唐和杰丽扔了过去。两人被我一砸缓过了神,为了活命纷纷尖叫着扑到那个壮汉身上,吊在他背上又抓双挖。最狠的还是唐唐,竟然一口咬在了对方持枪的虎口上,头一甩将对方的拇掉咬了下来。    
        没有了拇指的夹力,手枪立马便被狼人夺了过去,但狼人夺下枪便倒在了雪地爬不起来了。摆脱制约的狙击手用只剩四个手指的右手一把掌便煽飞了含着拇指没来得及吐掉的唐唐。然后伸手向后抓住了杰丽的头发弯腰便把她从背上摔了下来。然后抬脚重重的跺在女人的脸上。    
        “呀……”一声长长尖叫中,唐唐握着刚才刺客打掉的那把刀子,满脸血的冲了回来。    
        “扎他腿!”我知道这家伙也有穿防弹衣,赶紧提醒唐唐一句。然后拼命的想要站起来,可是直起身子却找不着腿在哪的感觉。严寒加失血下我的下肢巳然完全麻木掉了,像个截肢病人一样只能找到肚子以上的感觉。    
        “滋!”对方的军刀是精品的好家伙。轻易便刺穿了厚实的防寒裤,从后面扎进了他的大腿内侧。    
        “啊!!啊!!”中刀那家伙曲肘后撞砸了唐唐满脸桃花开,仰面摔倒在了雪地上。    
        顾不得对倒下的女人补上一记,那家伙拼命的伸手想从裤裆下穿过去,拔出那根扎在鼠溪部的钢刀。却因为穿得太厚,前伸后伸怎么也够不着刀把。又气又急的哇哇叫个不停。最后实在痛的受不了了,竟然边叫边哭脱起了衣服。    
        在他单腿跪在地上脱衣服的时候,我看到狼人、唐唐纷纷从雪地里支起了身子。然后,远远的大家互相点了点头,那意思是:拼了!    
        我们几个身负重伤的人。听着越来越近的镙旋桨声,看着逃命路上唯一的挡路石,所有人的眼都成了血红色,弓着腰咬牙切齿像欲撕碎猎物的野兽一样扑了上去。几个人重重的砸在了那家伙的身上,将他压在了身上。这时候由于大脑极度缺氧,所有学过的格斗技都想不起来了,只是本能的知道要杀掉这个人类。都是顺手摸到什么用什么。拼命的向这家伙脸上砸了过去,唐唐甚至抓了一把雪便在那里不停在他脸上摔打。而我只能双手抱住他弹腾的双腿希望借我的体重压制住他的挣扎。    
        可是不管大家如何拼尽全力,似乎都无法给这个头包的严严实实的家伙制命一击,竟然还被他用手将狼人砸吐了血揪着领子甩出老远。    
        看着大家又要被他甩开,我头脑发烧感觉一股热气从腰眼升起传遍了四肢,不知哪里来的力乞,竟然双手一撑跪了起来,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杰丽,抬腿跪在他被打断的那只手上。伸手扯掉防寒手套,露出手指一把叉进了对方面罩上唯一露出的部位里。我感觉到手指热乎乎的一湿,听见“卟唧”一声,两个龙眼大的圆球便滚进了我的掌心,身下家伙便狼嚎般惨叫起来。一阵掌风刮过,眼前一黑、脸上发麻、感觉到湿湿的液体顺着脸颊涌了出来。然后,再来便是重拳锤打在我的脸上、肩头、胸腹。断骨被击打的剧痛让我只打冷颤,一阵阵由内往外的发虚。看着身下双眼被掏仍然拼命发狠的家伙,一股子凶气从我胸口冲上子脑门。妈的!还不死?我又在他眼窝里的双指一勾,抠住了他的眼眶边着的鼻梁骨,另一只捉住他的下巴。拼了命的向外一拽,“咔喀!哗拉!”两声,他整张脸连骨头带皮被我从脑袋上扯了下来。    
        原来拼命挣扎的家伙高举的手臂,瞬间定格在了空中,然后无声滑落在了雪堆中。他终于死了!    
        我虚脱的坐到了地上长长的舒了口气,好一会儿才缓这剧烈运动的晕眩。等我稍稍清醒一点后抬头一看,竟然发现其它人都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我手里那么五官分明的人脸傻在了那里。    
        “没时间发呆了!”我挥动手里肉片在几人晃动。由于过度紧张,我的手指痉挛伸不开了。    
        “呕!”第一个醒过来的唐唐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加上嘴里从人身上咬下来的肉块还没吐尽,当场便吐了起来。紧接着没了门牙的杰丽,被唐唐喷了一身胃液后也狂吐了起来。刺客看着我看看尸体,半天没有说话。    
        “真畜生!”狼人坐起来看到我手里东西和没了脸的死人后,摇头感叹道:“论杀人的惨忍度,屠夫都赶不上你!”    
        “咯吱!咯吱!”踏雪声从坡下面传来,我们紧张的从地上划拉了半天,找到两支步枪赶忙警惕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乍望下!我们都愣住了。泪水无法抑制的顺着脸颊滚下来。    
        是托尔!竟然是他呼着白气。端着把RPK从山上爬了上来。没了下巴的秃头的上三条皮开肉绽的血槽中,白森的头骨都露了出来。    
        “上帝呀!”大家频呼着天父之名,也顾不得巳然接近的敌机纷纷奔向这尊不死的战神。    
        “呼!呼!”看到我们跑来,托尔铁塔似的身躯颓然栽倒在雪堆里。不断的从白森森喉管中喷吐着血水,但是却是双眼频眨,意识清醒的很。我凑近一看。发现大的动静脉血管竟然都没有断,只是下颔骨被打飞了。我实在无法想像是什么力量驱驶着这个北欧的大汉,但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唯京人的勇气和血性。    
        “你有什么愿望吗?”:刺客看了看巳然发现这里状况加速冲来的直升机回头问托尔。    
        托尔努力的眨了眨眼,剩下的半拉脸皮微微收缩似乎是在笑。然后举起了左手,捏着的是驱狗的电子发声器。用力按下后,山脚下被打爆的汽艇突然再次一声爆响迅速鼓了起来。这种特别开发的快艇为了防漏气。都有多重充乞功能。    
        看了一眼重又漂上湖面的快艇,托尔做了个快逃的手势,然后从喉管里挤出两声糊模的响动,然后便再没有动作了。原来他最后的遗愿,竟然是让我们快逃。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任何言语这时候都是贫乏的。狼人默默看了托尔片刻,突然伸手把托尔胸口海盗旗的士兵牌给摘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士兵牌扯掉塞进了托尔的上衣口袋里。这是军人能表达感情最高的方式了,代表着一生兄弟,一生的尊敬。    
        “走!”狼人收起托尔士兵牌后,绝然的掺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水鬼,回头对我们说道。    
        “嘿嘿!”我坐倒在托尔身边冲着狼人笑了笑:“你们走吧!”    
        “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永远不放弃的吗?这是什么意思?”狼人看我坐下急了一把抓住我的领子抬手给了我一耳光焦急的骂了起来。    
        “我走不了啦!”我伸手在防弹的卡夹上一捏。打开了防弹衣然后掀起了禾服。露出了巳然刺破肚皮,“崭露头角”的骨刺:“再说。从他们老板的话里听,最想抓的是我,我留下来才能拖住他们。”我摸出刚才拾回的白金手镯,去下脖子里的士兵牌和上面挂着的十字架,递给狼人:“把这些东西给REDBACk。”    
        “不行!我绝不会留下你。”狼人激动的抓住我的肘子:“我单独回去怎么和屠夫交待,我还怎么见快慢机?不行!背也要把你背回去。”    
        “听我说!听我说!”我伸手掐住了狼人的下巴抑住他摇头的脑袋:“我这个样子谁知道有没有刺穿腹腔动脉什么的,没有急救也许几分钟后就挂了,更不要说再泡冰水了,死定的!把我留给他们吧!他们费这么大周章,不会要个死刑天的。相信我!我不会放弃的。我只是换个有暖气的地方等你们来救我。嘿嘿!”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笑的出来,从背包里拿出救命的“最后挣扎”给自己打上,我冲着巳然飞到山顶准备降落的米-8直升机撇撇嘴:“打个赌?我比你先吃上早餐。”    
        “你!”狼人看着远远等不及飞机降落便直接跳下来的虎狼之兵们,无奈的摇摇头接过我递给他的东西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死。我们一定会去救你!”    
        “当然!我女朋友那么漂亮又家财万贯,你们玩麻将还欠我一屁股债没还,我怎么舍得死。”我拉过身边的Hk21轻机枪上了子弹,冲着向这边跑来的尖兵打了几枪止住他们的脚步回头骂道:“快滚!”    
        狼人看了我一眼杠着水鬼扶着刺客,带着两个可怜的小女人,飞快的冲向湖边的小艇,上了船没开马达,船浆一撑迅速消失在黑色的湖面上。    
        冲着山顶的方向,一会儿抠两枪,没事打几发,拖了对面的家伙片刻后子弹也打尽了。我裹了裹身上的防寒衣,看着越走越近的无数人影对巳以断气的托尔说道:“你真幸福!走的这么轻松。我还有得罪受哟!”   
        


正文 2  第一百三十章 死去,活来!1

    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心脏也随之有节奏的抽搐着,扔掉了没子弹的武器后,没来由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空空如也,好像离开了那把金属的凶暴灵魂便失去了支撑随时会崩塌。    
        过了片刻我才意职到,原来身体内容空如也的感觉根本和自己的猜想无关,其实是由于骨头扎穿了皮肤,导致伤侧胸腔负压完全消失,左侧的肺叶萎陷了造成的,我感觉自己肚子里的脏器如同长了脚一样,纷纷开始远离破了洞的半边身子,从肚子中间开始向右边移动,如同有只手在拨压着给什么东西腾位置似的。    
        所有的内脏都压在没有受伤的右肺上后,原本还能正常工作的半套呼吸系统,也开始出现无法负荷的现象——窒息,仿佛我吸进来的空气都赖在肚子里不愿意出来,自己则就像一个吃撑了运要再喝瓶啤酒的暴食者,从里向外撑的肚皮胀痛到恶心。    
        看着胸口支起的小帐篷,我不无自嘲的苦笑出声,明明是多了一个进气口,却怎么也吸不够气,脑袋越来越沉,随着呼吸的加速,越来越强的窒息感憋的我脸皮发胀,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脸上一定是紫黑紫黑,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不期然!侍者那早巳淡望的脸庞模糊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他胸前插着一支黑色的弓箭口吐鲜血的伸着手向我招唤,悬在他指间的银色十字架不停的随着他的痉挛画出一条漂亮的弧线,是呵!侍者也是被射穿肺叶窒息而死的,难道他在‘那迫’看到我也遭受了同样的磨难,特意跑来接引我的,不然他手上的银色十字架画起的银光怎么那么耀眼,就如同往门之路的指明灯一样,越来越白!越来越亮!……    
        “死吧!”晕晕乎乎的脑海中猛然爆出一对填满血红色的眸子,侍者手里的白光突然变成了晴天霹雳划破布满金星巳然发黑的视线。    
        “啊!”我低叫一声从昏迷的边缘醒转,没错!这种情况似曾相似,是在刚果的丛林中,是那把割我气管的利刃,那次多从死神的指缝中逃了出来,这回呢?我没有信心再当一次‘幸运小子’,窒息感巳然从胸前蔓延到喉口,我紧捏着自己的喉节,想给进往的空气挤开多一些缝隙,“咕噜!咕噜!”的倒喘气声传进耳中,那悬挂着脑海黑幕上的血红色眼眸开始溶化,扩散开来的鲜红带着腥气滴落,它不停滴呀!滴呀!不一会便把将所有的空间都蓄满,透过血气的波纹望去,赫然是母亲脖子淌血的瞪着双目无法置信看着我的画面,可是微张的双唇间原本应该的抽气声,却变成了小时候母亲最甜美的呼喊。    
        “小天!小天!吃饭了!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烧茄子!快点!别玩了!再不来你哥和你爸就要吃光了!”    
        “小天!小天!快来!我刚才上街看到件衬衣很合你穿,来试试看!要小声!我钱没带够,没买你哥的份,可别让他听见!”    
        “小天!小天!你这孩子!怎么长不大似的,脱了的衣服乱丢!这么邋遢!将来谁愿意嫁给你?”    
        “小天!小天!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妈又不老,自己能挣钱不要你养活,你还是多出去玩玩,不要整天憋在家里没了朋友。    
        “啊……!”我尖叫着用手捶打脑袋,想把这比剜心还痛的声音画面从脑海中班赶走。    
        “对不起!妈!对不起!我没办法遵守当年的约定,伺候你无忧无虑的安享晚年,儿子不孝!儿子不孝呀……!”我对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母亲面容放声哭喊起来,多年来累蓄在心中的情感如崩堤的洪水汹诵澎湃,倾泻而出,哭喊出声后,母亲的面容在脑海中慢慢淡去,代之而起的竟然是张拥有金白色发丝,海样颜色双眸的笑容。    
        “REDBACk……”我轻吟出声,难道真如传言中所说,人死前会回顾生前种种,所有最珍爱的人都会一一出现在眼前,这是上帝最后的恩赐,许我们无怨无悔的离开人世吗?可是,这真的是种美好吗?我怎么没有感到?此刻为何我心中除了内疚,便是无边的愤恨如热油煎炸着?    
        “有完没完了?老子死一回也要这么折磨我吗?老天爷!我操你妈!”我冲天大叫拼命的扇打自己的脸颊,可是无力的手掌打在脸上却如同幼童的抚摸般儿戏,再也无法忍受心中愧疚的煎熬,我发狠的掀开来服用尽最后的力气向露在空气中的白森森骨岔抓去。    
        “捉住他!捉住他!他要自杀!”我手还没摸到那根“上帝制造女人”的东西便被强有力的钳制住了,几双热乎乎的人手从四面八方扑来,将我定定的压在了雪地上。    
        “上帝呀!好家伙!骨头刺穿肚皮,好厉害的开放性骨折。”随着一个清秀的声音,一块冰凉的铁块压在了我回光反照似发热的肚皮上:“快让开!热能毯!热能毯!大家围成圈挡住风,如果伤口进风,这家伙就没救了!氧气袋拿来!快!”    
        一条热乎乎的东西将我包了起来,原来露在极度低温下开始麻木的皮肤转向有知觉。    
        “你不会想要在这里救他吧!”    
        “对呀!至少应该回到飞机上再说呀!”    
        “没错!说不定他还有同伙在附近,我们站成个圈,对方一颗手雷我们就全完了。”周围乱七八嘈的声音,像钩子一样抓挠着我因缺氧而脆弱的神经。    
        “不行!这家伙左肺叶呼吸音完全消失了,明显受压移位,血压下降,脉搏细弱,明显紫钳,呼吸停止,巳呈休克状态,如不现在抢救,他根本上撑不到飞机上,氧气!快!”那个清秀的声音刚落,一个氧气罩从天而降扣在我的脸上,高纯度的氧乞如高压电流,立马将我混沌的神智击醒,原本昏花一片的视线也开始清明起来。    
        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轮廓逐渐清晰,正在我身前忙手忙脚的军医是一个清瘦的家伙,虽然防寒帽拙住了脸,却可以看到他白色的眼皮上有两条细密的黑色眉毛。    
        “别动!”敌人的军医看到我醒转过来,和我对视了一眼后命令道:“如果不想死的话,我现在要把你的开放性气胸改变为闭合式气胸,如果碰到你的骨头会痛,你忍一下……”看着他手脚利落的掏出无菌棉垫和纱布盖住我的伤口,然后用大块的胶布将我的伤口封盖住。    
        “你幸运!似乎脏器没有严重受损和内出血。”那家伙看我疼的直皱眉,口里安慰我手上却没停:“我现在要对你进行胸腔穿刺,抽气减压,促使萎缩的肺叶复张。”说着从急救袋中掏出给骡马注射用的那种巨大的针管,左手摸索到我伤侧第二肋间锁骨中线,右手准确的将巨大的针头刺进骨缝中,然后低头全神贯注的看着注射器的针栓的动向,等看到针管中的推子自动向后退后抬头向我解说:“张力性气胸,我要抽点气!”    
        胸腔中的压力随着气管抽出的气量而舒展开来,被气压窒住的气流重又痛畅,新鲜的高纯度氧气走遍全身后,我的精神开始明显的好转,原本濒死的我重又找到了“活着”的存在感。    
        看着年青人最后给我扎上抗生素的静脉滴注后重又盖好我的衣服,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何感想,我确实不想死!这个家伙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我确实应该感激,可是这个“谢”字,我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因为我明白,他们把我从死亡线上救回来并不是好心,只是为了亲手折磨我到心满意足,再把我一脚踢回地狱。    
        “还好这里山高气薄,湿气大,污染小,少了肺突变,肺感染和脓胸的顾虑,肋骨断了三根,肚皮被扎破,肺部有轻微损伤,你身体也真结实,这样都能挺过来,只要不出现内出血,身上其它骨折和枪伤都好办!”秀气的军医颇为自己妙手回来的技艺感到自豪:“怎么样?我手艺不错吧?哈?”    
        我冷冷的看着周围内外三层的蒙面大汉,从他们充满杀气和血丝的眼睛中,我仿佛看到自己四分五裂的散落在血泊中的惨象。    
        “希望你的伙伴也能欣赏你的手艺!”当敌人从我嘴里拿出摸索我后槽牙有没含毒的脏手时,我恶心的吐了口痰在旁边人腿上冷冷说道:“在他们重新撕烂它的时候。”    
        “让我看一下!”对方中一个带有独特臂章的家伙走过来,按住我的头,打量着我脑袋两侧的纹身:“中国国旗和龙!没错!这家伙是食尸鬼——刑天。”    
        “既然这么爱国干什么冒充美国人?你可真丢人!”对方中有个小个子走过来拍了我头皮一下哈哈嘲笑道,从他捋不顺的舌头和没有轻重音节的英语发音,再加上直接由字音翻成片假名的错误读音,一听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日本人。    
        送葬者里面怎么还有日本人?奇怪?想到这里我没理这个家伙,重新打量起周围的这些家伙,这时候才发现他们似乎也并不是非常的齐整的队伍,从他们站立的位置看来,他们不自觉的分成了三派,战场上不要靠近无法相信的人周围嘛!    
        “撑着点!老兄!你挂了我们可就收不到钱了!咯……”其中一个抱着300多美金一把产自中国北方工业产的M14狙击步枪的家伙,站在三帮人最外围的位置哂哂的挤不起来伸着脑袋向我叫着,声音还没落便被送葬者中一个靠近他的大个子一巴掌打在肚子上吞下了剩下的话。    
        “你干什么打我?我们是一起的你忘了?”被打的家伙抱着枪捂着肚子跑回了自己的阵营后,躲在一个抱着把加利尔狙击枪的男人身后才敢重新吱声。    
        “能给个火吗?”边上的人铺开随机带来的担架把我丢上去,担着便往飞机悬停的位置走去,那个自从我们和被我撕掉脸的家伙打起来便消失不见的英国佬这时也从雪堆里站了起来,我从口袋里掏出止痛香烟放进嘴里,该死的加热毯把我从冻僵的状态解放出来,身上的大小伤口开立时开始随着汗水涌了出来。    
        “当然!”看着递过火来的手,我留意到纹在他右手食指上的指环型纹身,上面的独特的纹路告诉我,这是俄罗斯OE-1391军事监狱的纹身,那里专门关押犯了重罪的特殊人才的军事监狱,进去的人都没有再走出那里机会,除了加入军方的“死记名单”后神秘消失高手。他们大多是被俄罗斯高层和巨贾花费巨资和疏通关系买出来的当了私人武装,但这些人没非正式的身份正好适合为政治用途‘处理点什么’,难道俄罗斯也有人来了?    
        飞机螺旋桨架速转动,我躺在平躺飞机舱板上仰头向后望去,缓缓合上的后舱门,把巳被落雪掩住了半边身子的托尔他们永远抛在了这片不属于他们的土地上,看着疾风吹起雪浪没过他那张破碎的脸,我不禁起了同样命运的全能,相似的气候,相似的伤口,相似的死亡!    
        当着眼睛喷火的医生的面儿,把烟嘴塞进嘴深吸一口,将烟雾吞进肮里慢慢的滤过再缓缓吐出,让烟叶中的化学成份顺着奔腾的血细胞传遍全身后,我开始昏昏沉起来。    
        熟悉的英国口音,罕见的佣军组合,无法理解的动机,诡厄难测的前途,睁了一个多星期的眼皮无法抑制的在温暖中匝下,看着脑袋两边各式各样的泥泞军靴,多少次我就是这样躺在屠夫和快慢机的脚边被拉回基地的,熟悉的场景和陌生的气味竟然打消了即将遭受不幸的恐惧。    
        我睡了!也应该睡了!管他呢!反正死就死了!听说过撑死鬼儿!饿死鬼儿!可没听说过渴睡死的鬼,我也没有尝鲜的勇气,所以我睡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因为,我双眼仍干涩的像砂纸,脑海中烙印的暴风雪还呼啸有声,漂入眼帘的却是戈壁中一个干涸的湖泊,干涸棵露的湖底沙砾在大风的裹挟下,向东北方向飘散吹起一片土黄,多日酷寒低温冻在肩头上鸡皮疙瘩还没落下,喉嘴巳被干燥的戈壁抽干了水分,外湿内燥的崩碎感让我有缓慢枯干的错觉。    
        被厚厚眼屎糊住的视线收到近处,发现自已是躺在一座摧损殆尽的清真寺中,无顶院墙外的悬崖下是一个冒烟的小村庄,在这间撒满劝降的传单和糖果的阳光房间里,一具老妇人的尸体躺在碎落的可兰经上恶心的腐烂,她令人作呕的腐烂尸体透着奇怪的安详和庄重,那是超脱了人世间一切喧闹和生死搏杀的安详和庄重。    
        被俘的英国兵穿着阿拉帕的服装就铐在正对我不远的柱子上,看到我醒来定定的看了我片刻平静的吐了句:“你们应该救我们的,我知道那是你们!”    
        我看着同样孤身落入虎穴的‘难友’,想来那么多的同伴死得只剩下他一人,我都替他难受。    
        “我没有恨你!你做了你该做的,我做了我的,很公平!”我脖子上一痛,感觉一根针头扎进了皮肤内。    
        “睡觉的时候免疫力最强,发高烧的你还是再休息会儿吧。”清秀的声音说完,针头便从挤开的血肉中抽了出去,随即眼前便开始明暗闪烁,刚刚聚起的意识又开始消散。    
        “你也能挣到自己的政府来救你。”我说话开始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如果他们……来……救你!愿上帝保佑我们……”    
        当我马上就要陷入黑暗之时,隐约听刭背后的讨论声中传出一句:“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真想看看‘画家’是怎么拷问人的。那……可是……艺术级的……好期待……”    
        画家?和屠夫并列佣兵界最残忍宝座的用刑高手?我真的要多走运有多走运……   
        


正文 2  第一百三十一章 死去,活来!2

    隐约感觉自己无停的在各种运输器材上颠簸,朦胧的梦境般意识中充斥着枪声和各国语言的抱怨与咒骂。我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却和千斤匝门一样无法抬起。用尽全力仍只是挤出一丝缝隙,从被眼屎粘住的睫毛中模糊的看到无数穿着迷彩服的阿拉伯人正在向天射击,不断有爆炸的白光闪起,刺激的颜色漫过视觉的堤防淹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静静的回了回神,重新组织下这些日子的记忆直到想起自己巳沦为阶下囚时,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和自己身份不合的舒适软床上。    
        手指触摸身上盖着的毯子,竟然是上等的骆绒,正在我想要摸下床去的时候,突然灯光大亮。习惯性的眯了眯眼但却没有闭上,为了这个简单的习惯我忍受了快慢机无数痛苦的训练。    
        等眼晴中的黑色残影从视线中消除后,才看清自己处身了一间巨大的圆拱顶空房中,八角型的墙体是乳白色,地面也是用白色大理石铺成的,房门都用上好的木材打制而戌。屋里没有什么家俱,几幅阿拉伯的古画悬挂在墙上,在地上铺着一块丝调制地的地毯,以我多年接触富豪政要的经验这东面价值高最少要4—5万美元。    
        屋子的四角悬着监视器,门外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想幻想一下被俘是场梦也不可能了。    
        正在我观察四周的时候,门把手一响正门打开了。走进来了个穿着军装的金发白种年青人,一双眼亮的有视的眼睛让我不用打量其它五官,便认出他是帮我治伤的军医。    
        “如何?好点了吗?”秀气的声音再现。配上迪卡普里奥般的面容,好一个美少年!    
        “我睡了几天了?”我身体虚弱的很,站起来说了句话而巳便有点腿软,只能重新坐回了软床上。    
        “一个多星期了!”男人把手里的体温计塞进我的嘴里,然后掀开我裹在身上的毯子用手指轻按了几下胸腹部,又拿听诊器听了听胸腹的杂音后对我说道:“我把你的断骨取了出来,但你的伤拖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导致轻度胸腔脓肿并引起了持续的低烧!”    
        怪不得我全觉得身体这么虚弱,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抗生素药片直接吞下,因为我巳经虚弱得接不住他递来的水杯了。但让一个男人喂我喝水更奇怪,如果他对我很粗暴,恶言相向甚至动手打我的话,我反而更容易接受他的照顾,可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对你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总是让人心里的点“疙癔”。    
        看到我对自己竟然连用力咬碎粘在舌头上的药片的力气都没有。秀气的军医轻笑了起来。把手杯伸到我的脸前说道:“为了怕你伤痛发作无法控制剧烈呼吸伤及刚愈合的胸膜,也为了防止你反抗或作傻事,我们给你打了少量的稳定肌肉松弛的药物,所以你会感到肌肉无力。”    
        “啊!”我恍然大悟,为什么我浑身无力,可是精神却出奇的好,这和大病初愈后的虚弱不同,这是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憋屈的感觉。    
        “你们给我打了什么?神经传导阻滞剂吗?”我没有喝他的水,让咸苦的药片在舌头上化开。然后和着刺激出来的口水咽下肚。    
        “我们给你用的是生物毒剂,不是化学的。”男人看我怎么也不肯喝他手里的水,便讪讪的收回了杯子扔到桌子上:“看你对下毒也有不少了解,我是不能把用的什么药告诉你了,不然的话你自己解了药效,我们就是用手铐也没有办法把你困在这里等到另一个人到来了。”    
        “谁?画家?”我虽然嘴里问着最关心的问题,其实心里则开始列药单子。能造成肌无力的无非也就是:D—筒箭毒碱、琥珀酰胆碱、奎宁、普鲁卡因酰氨、乙醚、非那根、奎尼丁、氯化氨甲酰胆碱、吗啡、舒乐安定、就连算上中国的六神丸、牛黄、蝉蜕等有阻断神经节的药物也不过二十几种,再去掉化学类药剂,那么生物提炼的更是有限……    
        “你听到我们交谈了?”男人检查过我的缝线口重新盖好纱布:“没错。画家是要来,不过还有一个人也要来。那是个惊喜!”    
        “我叫小东尼!”军医临走前回头善意的介绍自己,看到我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自我解嘲的对我撇撇嘴:“没关系!我知道你叫刑天!”    
        妈的!我举起手想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牙签,哪怕只是要竹签我也能用它杀人。可是现在却连这都办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如同一只困在陷井中受了伤的孤狼。无法逃离绝境却渴望重回自由。    
        天渐渐的亮了!阳光从密封的窗台落地窗缝渗进来。透过光亮的细缝可以看到我所躺的房间是在一栋别墅的二楼,从阳台向远处望去,别墅中间车道两旁是园丁精心打点的棕榈树和草坪,鸭子在车道两旁的几个人工湖里悠闲的游水,嘎嘎的叫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远处围墙下一排排黄玫瑰正在凋谢。院子里唯一的人类活动就是几个园丁在整理草坪。一切都安静无声,感觉像孕育着什么。    
        由于被注射了肌肉无力的药水,导致我括约肌松弛,尿意和便意无法抑制,于是只能一趟一超的向厕所跑。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绿松石镶嵌其间的圆顶,装饰有红绿兰各色的名贵波斯墙毯,所有的水龙头和洗手镜边都镀金,整个厕所看着金碧辉煌,让人有点紧张的排便不畅。    
        等第五次在皇宫般的厕所内好不容易解决完扶着墙走出来,木门突然被人撞开冲进来一大群军人。其中领头个子最大的一个黑人伸手抓住衣领将软面条一样提了起来,后面跟着的一个额头上纹着一个硬币大的黑桃A的白人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悬半空的身子被打的前后摆动的如同钟摆一样晃动半天。虽然打在身上的力量不大却因无力抵抗结实的生受了。没有腹肌保护,力道直透内脏,痛的我肠子都抽成一团了,还好刚上过厕所,不然这一下非把我打尿裤不可。    
        但令我意外的是,挨了这么一下后,随着疼痛传遍全身。乏力的肌肉被刺激的本能收缩后竟然给了我一丝用的上力的感觉。再来一下也会就有力气了!不自然的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意外窜起了这样的想法。    
        “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如果破裂牵扯伤及腹壁动脉引起内出血,那就没救了!”军医小东尼伸手抓住了挥拳准备再补上一记的‘黑桃A’壮汉。    
        “放开手!”黑桃A冷冷的看着小东尼语气非常平稳,一点也不像个气冲脑门的莽汉。两人僵持了片刻后,小东面还是退缩了,松开手退了一步站到人群中。只是在退后时补了一名:“黑杰克,你打死他之前要想想后果!”    
        “我当然想清楚了!”黑杰克漠然的扭过头看着我,脑门上的黑桃纹身抽动两下后,我还没看清楚他出拳,一记强有力的重锤便砸在了我的脸上,这一次力道之大直接将我从黑人的手里打飞到身后的床上。    
        脸皮被打的挤压感还没有转变成痛,传到大脑的冲力引起的脑振荡便引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我从床上滚下地板趴在那里开始干呕,溶化了先前吞下的药片的苦咸胃汗顺着食道冲进口鼻。挤压着喷了满地。由于呕意太强力道过猛,竟然还有点残渣顺着鼻泪管从相通的眼角泪囊冒着泡涌进眼眶。    
        还没有把呕意“吐净”,一只满是黄泥的军靴再次光顾我的脸面,我只来得及感觉到穿插着鞋带的钉眼刷过鼻粱,便听见下巴“咯喀”一声响竟然掉环了,一股猛力兜着头脸把我从趴着的姿势掀起,脑袋后仰过度听到颈椎一声脆响后。头皮便传来碰到硬物的刺痛,接着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和床腿磨擦地板的刺耳声音,后脑勺一麻眼前发黑便要晕过去。    
        可是摔倒着地的压住的胸口撕裂般的剧痛,阻止了我失去知觉的机能,重新把我拉回了清醒。    
        等我躺倒在地后,刚才一连串袭击都没有感觉到的痛楚。才后知后觉的赶来。眼、耳、口、鼻火烧般的痛并没有持续很久,在片刻后便转成了麻。然后各变成肿涨。这时候我凭经验,我知道自己巳经变成了‘猪头’。    
        “胸部受伤,我打他的脸总没关系吧!”黑杰克用脚尖挑着我的下巴,将顶着地板的脸翻起来看了看,然后猛然发力将我翻了个个儿。    
        “还好!挺耐挨的嘛!把他扒光!”黑杰克围着我转了两圈打量片刻,而我则不停的咳嗽,想把刚才卡在气管里的胃液清出来。    
        他话音一落,边上便冲上来三个大汉,七手八脚把我身上遮体的布片扯的干干净净,然后掏出把扫描器我身上晃了晃后一无所获的对黑杰克摇了摇头。我巳然顾不上去为赤身露体害羞了,只能费力的翻过身用手支地跪在那里伸长脖子不停的干咳,好不容易才把吐出一口发酸的浓痰将堵住的气管理顺,迫不及待的把空气吸进肺叶,可是吸的太大口扯动了旧伤,痛的我重又咳嗽起来。    
        “小子!我没空和你废话,告诉我!芯片在哪里?”黑杰克用鞋尖点了点我脱臼的下巴,痛的我忍不住哼出声。这混蛋明知道我下巴掉了,说不出话还发问,明显是要耍我。    
        “不说?”我刚翻白眼瞪了这个家伙一眼,脚耻上便传来钻心的剧痛。左脚的小趾清脆的一声响后,便开始发出“滋滋”的肉泥挤动的声音。    
        “啊!!”我下巴脱臼连字音都发不由来,只能用喉咙里的嘶叫来减轻难以承受的痛苦。烫!是我脚上唯一的感觉,仿佛踩在肉上的不是鞋底而是烧红的烙铁,这滚烫的疼痛从脚底冲上脑门烤的脑仁发酸。    
        “嘿!有点像我奶奶做的草霉派!”黑杰克踩在我脚趾上跜了几圈后。看着扁平稀烂的肉片儿笑了。    
        “哈哈!”一群旁观的军人哄笑起来,幸灾乐祸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一张张残忍的笑脸在我眼中变成了自己的面容。没错!我平常不也是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我们肢解的俘虏吗?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报应’了。我松开绷紧的身体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跟着他们一起笑了。    
        “笑?看来你是喜欢这个感觉了?”黑杰克话音未落,我右脚的小趾便随着他撇起的嘴角成了肉饼。有了刚才的体验,这一次的疼痛反而没有那么突兀,虽然仍是痛的眼前发黑。我却有时间去顾虑到,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要压抑住因为怕痛而想缩腿的欲望,不然巳经被踩扁的脚趾被缩腿的力道扯非和身体分家不可。我闭着眼一边惨叫,一边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即使骨头碎了,只要脚趾还连在身体上,就仍有复原的机会。如果扯掉了就完了。    
        “够了!”小东尼的喊声响在疼痛消失之后,我缩回脚捧着稀烂的双脚,趾甲盖巳经全部都不见了,白色的脚耻端骨从被趾甲带掉的[此贴涉嫌违规,请及时联系斑竹]里露出了头儿,刚才还是扁平的肉片儿现在巳经快速肿成了青黑色的香肠。脚背连着断趾的筋内不自觉的抽搐,每次抽动都引来一阵电流般的痛觉,每次钻心的疼痛却又重刺激的筋肉本能的抽搐……。    
        “你把他的下巴打掉了,让他怎么回话!”小东尼走到我的近前伸手握住我的下颔向上一托,耳根一疼咬合肌重又找到了使劲的着力点。下坠着无法弹动的舌头也可以正常的动作了。我伸舌头顶了顶活动的后槽牙,结果断掉的牙冠和着血水滚到了舌头上。    
        “呸!”我把满口的血水和断牙吐到地上抬起头看着那个叫黑杰克的军人笑了:“找不到我身上的追踪器?”    
        “你倒是挺有种,不装傻省了我们不少事。在哪?”黑杰克伸手从胸口拽出M9军刀在我脸上蹭了蹭:“说出来可以少受点苦。”    
        “你们不是有仪器吗?大名鼎鼎的送葬者竟然还连我身上的追踪器都找不到?太逊了吧?”我看着他腰上的CZ2000认出这家伙是送葬者的一员。    
        “我们在你身上挖出了三颗波段不同植入皮下的跟踪器,可是追兵竟然还能打到我们。我们全波段进行了扫描,巳然没有无线电波反映了。看来你们是用了什么特别的追踪技术了,既然器材找不到,那就只有让你自己说了。”黑杰克用力尖点在我的肩头轻轻一挑。将我身上种植追器位置刚愈合的伤口重又挑开,露出了布满血管的粉红色真皮组织说道。    
        “你没有想过可能是你们这群大门牙的‘扑克脸’太笨了才一直被追着不放?”我躺在地扳上看着脸纹黑桃的黑杰克。其实我身上有三颗植在皮下的追踪器,但因我在苏丹的时候曾经受过一次严重的炮伤,脊骨裂开差点导致我节瘫,为了固定裂骨协助活动,曾在体内钉进过一种特殊活性金属制成的金属架。这种金属可以发出一种独特的波长,所以狼群不是用无线电在跟踪我。而是使用的金属扫描技术,但这种技术误差挺大。这件事我当然不能告诉这些家伙,不然他们敲骨取金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操!”又一记重拳打在我脸上,这次被打断的是鼻梁骨,还好这东面在训练的时候就断过几次,所以再次歪向一边,我也不意外。只是喷涌而出的鼻血弄的满脸都是,手一擦粘湿粘温糊的脸皮很不舒服。    
        “别打了!如果挂了,你们自己向老板交代。”站在身后军人中的一个美洲棕色皮肤的中年人突然站到了人圈前面冲着黑杰克说道:“老板费了那么大精力抓他回来,好吃好喝养着不是为了让打来享受的。”    
        黑杰充听中年人说完停住准备挥下来的拳头回头说道:“这事我和老板说过了,他身上的跟踪器如果不取出来,我们迟早会暴露行踪,老板同意我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但老板没有允许你们打死他!”中年人看样子和送葬者不是一伙的,张口闭口‘你们’,明显是另一阵营。    
        “如果不下点功夫,他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自己最后活命的保障?”黑杰克拿刀尖不同的在我身上扎来扎去,刀尖破皮即退,痛的钻心却不出血。他看着我在他刀每次落下后的抽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我知道个办法可以破除一切放入人体的追踪手法。”站在人群中的一个矮个子东方人操着蹩脚英语站了出来,一听便是那个在同顶嘲笑我的日本人。    
        “什么办法?”    
        “给他过过电!各隐蔽的芯片植到皮下也经不住电流的冲击。我们给他通通电,便解决所有的问题了。”长着一双倒三角眼的日本佣兵笑起来五官挤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没蒸熟的包子。    
        “办法虽然笨点,不过也是个解决之道。”黑杰克听完看看高高在上的顶灯,皱眉想了想冲人群后方手搭白巾的阿拉伯佣人问道:“你们这里的发电机在哪?”    
        “在地下室,先生!”阿拉伯佣人的竟然是非常正宗的英式发音。    
        “这儿说?还是下去说?”黑杰克脸上兴奋的表情早就告诉我,他希望我闭上嘴多给他点玩乐的机会。    
        “听说电疗能激活人体的活性机能,对伤口愈合很是有效,你看我身上的这么多口子,对你的提议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驳你的面子。”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原本无力的肢体,被他一翻捶打后,竟然可以握紧拳头了。我并不想逞英雄,实在是那东面关乎生命,说出来落个半残还不如死了算了。而且,对于被俘后会遭受的暴力我巳经过训栋,他们又有所顾及不会要我的命,所以有信心能挺过他们的拷问。可是当他们提着我下到阴暗的地下室时,初闻到那带着血腥味的潮味时,心头仍紧张的发慌,眼前不断有金星闪现。    
        等打开灯后,我更忍不住抽了口冷气。因为眼前巨大的地下室,和地上高贵典雅的建筑有着天与地的差别。巨大的地下室足能停下六七辆坦克车,原本想像中堆积的杂物完全没有。乳白色的石灰墙巳然涂过多次,干燥成痴状崩裂的白色石灰层中夹杂着层层暗红色,看上去像涂了草莓酱的多层三明治。    
        不只是电椅还有饿笼,铁处女,炭椅,电钻,带铁钩的皮鞭、窒息头罩、斩手台等大量各色奇怪刑具摆满了诺大的地下室,它们凶恶的造型和上面未干的血迹看上却便令人有股子尿意。而最显眼的却是一台很普通的粉碎机,那是城市卫生部门用来清理碎木头用的东面。可是出现在这个地方,让人不禁联想到将会被扔进这玩意儿里的绝不会是树桩。    
        在正中央十字绑架对面放着一张不小的餐桌,餐桌旁的六张椅子上的漆巳经脱落,而桌面上竟然还有一个绿色的破旧苍蝇拍。桌角摆着一台70年代日本“东芝”电视机和一台录像机,抽满烟头的烟灰缸边上放着满是勾子,锯片的小东西。    
        我被架上了电椅,冰凉的皮带扣住了四肢。我没有反抗,因为这种情况下,还是留着力气对付即将到来的刑讯吧。我身边墙上一排标着各种电压的闸刀旁贴着一张满是汗渍和血污的白纸上写着人体能电流的一些典型反应:   
        


正文 2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死去,活来!3

    “刚才在屋里有机会躲过这一劫的,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做为在场唯一的军医,小东尼很自然的担任起为我检查身体的任务。最后的结果是,半个月的恢复足以愈合创口,虽然无法承受过重的特打,但对肌肉物理伤害较小的电击还是要不了我的命的。    
        反正他们也没有让我丝毫无损离开的念头。只要不会挂掉,半死不活他们是可以接受的。    
        “东尼!你到底是哪边的?竟然一直帮他说话,难道你看上他了?”排众而出挤进来几个新面孔,有穿军装的,也有穿西服的,各色人种俱全。说话的是位长相美艳的金发大波芭比型的女人,白色的皮肤已经晒成了淡棕色,看上去很健康的样子。    
        “我只是对他的印象不错而巳。”看到正在帮我绑皮带的小东尼竟然羞涩的冲我笑了笑。原来他是同性恋,虽然我觉得他的长相秀气,但没有向同性恋方向想过,因为全能和他的情人长相都十分彪悍,而“血腥妖精”里人妖打扮的不少男人其实是百分百的异性恋,所以时间长了,我对身边男人的性向认知有些疲劳。但最让我觉得可笑的是,我这副尊容竟然还能招来同性的喜爱。有点让我受宠若惊!    
        “谢谢!”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只好礼貌的答了一句,没想到竟然把他吓了一跳。    
        “你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回应我。我习惯了!”小东尼听着后面笑成团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拿出手帕把我脸上痛出来的冷汗擦掉后,把接了电线地电板贴到我的手腕和腑下然后小声低语道:“设备真旧,这种老东西可能会给灼伤你的皮肤。”    
        “还好!我不是靠脸吃饭的!”其实我心里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甜。胆子里全是以前受过的拷问训练的知识。    
        我知道电刑这种刑法造成的痛苦与其它刑法造成的疼痛不同,是极其难以忍受的,即使是再坚强的人,在强烈电流的刺激下也会禁不住狂喊嘶叫。我曾经看到过拷问手对犯人实施过这种刑法,所有的受刑者的下场无不惨绝人寰,被过大的电流烧成焦炭的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这种该死的折磨是可以持续进行。不会象有些酷刑那样,当痛苦达到极点时全产生麻木的感觉。当对受刑人反复施用电刑时,其痛苦程度将会一次比一次强烈,而且如果掌握得好,即使受刑人痛苦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也绝不会昏迷过去,这对刑讯是十分有利的。这也是电刑较其它刑法更严酷。更惨无人道的地方。而且有时候被加以电刑审问时不是你牙硬便可以挺过去的,长时间被强电流通过身体时,全造成受刑人神经系统的紊乱,一个人如果遭受两三次电刑,便会变得神情呆滞、反应迟钝,身心受到极大摧残,在长时间重复的机械式讯问下,身体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招供。    
        作为拷问训练的必修课程,我自己曾经坐过一次电椅。在比较“安全”的电流下感受过这种要成功率极高的手段。在那一个月里我都吃不下东西,机能紊乱的感觉在半年后仍时有发作。幸好这些家伙只是想透过这种方法祛除我身上的追踪器,应该在我的承受范围内,毕竟我是从屠夫那家伙手里撑过来的,他的“安全”范围是挺宽的。    
        “准备完毕!”小东尼将用铜环扣住我的脚完成回路,然后拿出一个牙套塞进我的嘴里,因为电流冲击肌肉的时候会造成类似癫痫的失控行为。有时候会咬断自己的舌头。然后打开医药箱站在我身边,投给我一个抱歉的表情后说道。    
        “很好!谢谢!”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在场一半穿军装的大兵听列这个声音后都从散慢的姿势变成了立正的站姿,而剩下的军人虽然没有那么严肃,但也没有再粗言粗语的叫骂齐齐看向了入口处。    
        一个三十岁上下穿西装的阿拉伯男子在保镖的前呼后拥下从楼梯口走了出来,原本诺大的地下室在挤进来这么多人后显的有些拥挤了。    
        发话的阿拉伯男子走近后。我才看清他的长相。此人的个子不高,浓黑的卷发。四方脸,粗眉大眼,只有小胡子,颔下没有蓄须露出光滑的双下巴,得体的定制西装价值不菲。虽然我肯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他的长相很面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此人站到离电椅下面垫的橡胶皮一尺外停下,上下打量我片刻后才跨出一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拨开我刚打被暴打后杂乱的头发,看完两鬓的纹身后又退后一步,掏出丝制的手帕擦拭掉指端沾到的我的汗水后,面无表情的张口:“五星红旗?中国也有人活跃在佣兵界?”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正开动脑子在搜索此人的来历所以没有回答他。人群中的日本人倒是抢先开了口:“比较罕见!没有成组织的中国佣兵队伍,常见的是法国外籍军团出来的中国人,但那些人服役满了便得到了法国图籍,已经不算是中国人了。”    
        “即使因违反军规没有得到法国国籍,也已经放弃了中国的国籍,成了没有国家的人。多见的是成了亚洲政商的保镖和黑社会的比较多,有渠道能当佣兵的就少,能混的这么出名的更是少见。”边上一个黑人捏开一颗花生丢进嘴里把壳扔到地上。那个阿拉伯男子看到地上的花生壳皱了皱眉,稍稍侧移了一点,避开了地上的垃圾。    
        “出名?”阿位伯男人看样子是这里的高级人物,但从进来就一直没有命令动刑,只是不停的打量我,一副很自然的样子。而我则因为时间越拖越久更加紧张。身旁的柴油发电机的震耳的轰响和表示电椅工作正常的100W大灯泡刺眼的亮光,开始像包在心脏里的老鼠一样抓挠胸口。    
        “他赤手空拳杀了鼎鼎大名的”蓝光“佣军的创建者,格斯中校。活活咬死!生吃活啮!”我从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业界如此有名,听着黑杰克叙述着被夸大的那段纠缠我多年的恶梦,第一次我有了想笑的冲动。    
        “在唯咙被割断的情况下!”    
        “所以,他得了个”食尸鬼“的外号。”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多数人对这段故事报以怀疑的态度。但更多人和阿拉伯男子一样,看着我脖子上粗长的刀疤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如此!那么我更好奇一个有如此传奇经历的硬汉,能在电椅上挺多长时间才会告诉我。你该死的同伴在我们伊拉克的隐匿地点。”阿拉伯男子吐出的一言将我心中的紧张和不安全驱走了。    
        “伊拉克?这里是伊拉克?”听到这里我猛然想起了眼前的男人是谁:“你是库塞!萨达姆的次子?”    
        男子看我认出他来,并没有很高兴,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我面前低头凑到我面前,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我:“你的队友在恶魔美国的支持下。在我们的国土上为匪做歹了很长时间,侦探地型,刺探情报,残杀无辜伊拉克民众,前段日子更大胆到行刺我。这都不算什么,最不可饶恕的是他们私闯行宫,意固加害我尊敬的父亲。阿拉保佑!赞美无上的真主!在全能的真主的庇扩下,我父亲没有受到伤害。但你们的行为已经不能再被忍受。我不奢望轻易从你这里得到答案,但我有信心肯定能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而我根本没有注意听他说什么。因为我全身心的投入了自己的思考中:我在阿富汗被俘,现在却跑到了伊拉克,电话中雇佣送葬者的声音绝不是来自眼前的“王子”,难道那个家伙也是为库塞工作?但伊拉充被美国封锁了十年,食品,医药,电器。甚至游客,伊拉克连国外的民事新闻都难接触,更不要提军事信息了。武器购买都要拐几道弯才能从同是伊斯兰信仰的俄罗斯黑帮买到,却能得到我们在阿富汗行动的行军位置如此实时的军事信息?到底是谁在帮助他们。    
        “我知道你和在伊拉克的同伙联系过,我要知道你们狼群在伊拉克和中东所有的藏身之处。”库塞说完退了一步后说道。    
        “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被有目的审问的。如果目的没有达到我们便不会致你于死他,这成了很多人熬刑的支撑。”库塞淡淡的用手掸了掸洞顶落到肩上的几颗浮灰。看着我不带感情的指着身后的粉碎机说道:“但我没有什么耐性,如果你不说。我会去拷问别人,同样能得到答案。而你将会被活着扔进那个粉碎机里,从脚开始一段一段的把你压成碎片。我心情好便一次送你进地秋,如果不,也许到了膝盖我会把你拉上来,然后把脚伤给你治好,然后断续……”    
        啊哈!我终于明白那粉碎机为什么在这里了,虽然我想到是用来碎尸的,但活着扔进去?听起来有点丧气。    
        “动手吧!”库塞对着站在电闸旁的一个军人挥了下手,那家伙伸手向下拉了拉手闸后便要上推合上电路。    
        “我们老板说要等他和画家回来才审问他的。”在阿富汗的山顶见过的那个多嘴年青人从电视旁的椅子上站起来对库塞说道。    
        “你对我决定的权威性有质疑?”库塞听到他的话,只是撇了那家伙一眼,但多年高高在上统率千军万马,执掌生杀大权,用人命铸就的气势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只是简单一眼便令那多嘴仔重靳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    
        “他们还有别人?是谁?他们不是一伙……”脑中的想法还没有完全展开,从手腕及腑下的电板处传来的电流便麻痹了脑神经,耳中轰雷般炸响,眼前乌黑一片旋又感觉清澈。所有思考功能瞬间便被敲的粉碎,全身亿万细胞遭如同被烧红的钢针穿刺,大小神经遭到硫酸的腐蚀,炙蚀的剧痛烤沸了血液后钻入骨髓,肌肉不由自主的痉挛,五脏六腑像被无数只大手揉搓,强烈的呕意比晕船还更有说不出的痛苦之感。    
        我的身体不经意识驱动。屁股像被炸弹崩起一样,本能的便被强烈的电流弹起向前方。力量之大把重达数百斤的电椅也带跳了起来,轰然炸响的砸回地面后,我唯一的感觉便是自己像个被吹胀的气球,所有的血管都在狂胀到要爆裂。我需要的是一种别的力量来抵抗这种无限的澎胀,胳膊和腰腿上束缚的皮带勒住前冲的感觉让我找到了转移疼痛的渠道,于是我拼命的用身体去冲挣那些束缚。从皮带勒伤身体的痛抵抗电流引起巨痛。    
        我不断的挣扎着,痉挛着,力量最后大到挣断了一条手腕处的皮带,甩掉了手上的一块电极极,但并没有让情况好转,电流仍炙烤煎炸着我的神经。眼前开始出现各色的斑块,我拼命的想让自己晕过去,可是总是差那么一点没法失去意识。    
        放在嘴里的牙套一点用处也没有派上,我很本没有咬牙的力气。除了用喉吼嘶吼外。我连舌头都没有办法控制。疼痛持续着、持续着、持续着……就像被自己被扔进了火炎地狱一万年那么久。    
        电流猛然间消失了,我拱起的身体如同失了支撑的屋顶摔回了椅面,全身骨架像被摔散了一样失去原有的功用,胸部发闷,头晕涨痛,胃液无可抑制的涌上了喉头冲出麻木的口腔吐的全身都是。    
        “泥……闷……再……意拉……克的……藏……伸处……在哪?”我已经没有办法思考除了难受。身旁传入耳中的声音全部都走了调,像是隔着车窗听人说话一样嗡声嗡气。    
        “啪!”我脸上一麻。挨一耳光后,听觉也灵敏起来,正好听到黑杰克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嗨,刚才只是不到半分钟而巳,我可以陪你玩整—整一天,如果你喜欢的话。你们在伊拉克和中东的藏身处在哪?”    
        “呸!”我吐掉嘴里的酸水躺到椅背上。想借着椅木的冰凉导走后背上火烙般的灸痛,有气无力的看着面前的一群男女:“告诉你也没有用的!我一被抓。我们以前用的联络方式和地点便全部作废,备用方案是随机的,现在使用的地点我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我们才要你把所有的地方都说出来。你放心!我们有的是人手逐个去查。”    
        “如果这么说!你试试离这里最近的多哈军营,我们在3号楼2层有个VIp包房。只是过了边境线600公里,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而已!”我不停的说话,想在下次动刑前多磨蹭点时间。    
        “你怎么不说你在美国白宫还有个私人浴室?”黑杰克当然知道多哈军营是美国驻科威特最大的军事基地,那里有一万多的美军。    
        麻劲还没下的血肉再一次被扔进了火窖,刚才的感觉和这次袭来的痛楚简直无法相比,倍于先前电量的交流电通过身体体,肌肉不只是痉挛。随着电流加大,这种痉挛会导致肌肉由酸痛至巨痛,胸腹膈肌痉挛造成呼吸无法进行,心脏如同被钢针穿刺般麻痹,然后开始出现脱离身体的感觉,仿佛自己的肉被割开拉起却斩断相连的筋与皮一般。戮心戮肝的极度痛苦中,胯下的扩约肌完全失去了控制扩张开来,尿液和粪便从失禁的管道流出身外,随着抽动身体甩进裤管流出脚管沾满脚踝。    
        “告诉我地点。我就搬开闸刀!”我脑袋后仰,双眼上翻的方向正好对着站在电闸边上的黑杰克,他看着我的样子作出一副怜悯的表情说道:“只要一个地方,简单的!哪怕是你们不常去的地方都行!”    
        脑子巳然停止的思考功能,在求生的本能下开始运作起来。数个坐上电椅前已经在心里打定好忘记的地址不自觉的便跳了出来,顺着通了电的神经滑溜着便奔牙关而来。    
        “在……”在地名首单词还没有溜出口前我猛然心口一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想说的是哪个地址我便猛一点头,下巴结实的磕在了胸口。差点窜出来的地名被咬断在成句子之前。    
        “在什么?”黑杰克看到我吱出的第一个词便打断了自己的句头,猛的把调节电阻一拧,通过在我身体电流随着电压的升高骤然狂增。原本打摆子般的身体被狂暴的电流冲的停止了抽搐,向前顶着从胸口到小腹绷成了畸异的拱型顶在了空中。    
        “在你妈的卧室里,你妈的味道尝起来像加了奶油松饼……”我拼命的嘶叫着,没有舌头的带助,句子发出口时巳然不是心中所想的声调。    
        “操你妈!”黑杰克在我嘶叫成句后便降低了电流听我叫的是什么。可是等凑过来听清我吐出的脏话后,恼羞成怒的一把将手里的转轮扭到了尽头,然后还搬着边上的几个钮来回的转动。    
        我叫不出声了,随着交流电的强度、波型、相位、频率的变化,肌肉好似一层层从骨骼上扯离。全身细胞都在发胀、刺痛,七窍内都要喷出火焰来,也确有什么东西从眼耳、鼻中渲泻了出来。可是那种无法形容的疼痛却没有随着涌出的东西有所减少。原本我乱成一团浆糊的脑中突然无比清晰的冒出一个念头:我为什么要坚持呢?其实说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对呀!说吧!大不了就是一死,也不用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罪了。    
        这种念头来势之猛几乎吞噬了所有的思考空间,除此再没有什么想法存在脑子里。一连串的地名排着队从脑仁顺着腮帮子冲向舌头,可是却和嘴里的塞满的液体挤成堆堵在了一起。而鼻子也被什么东西塞住,密不透风的口鼻造成的空压像根针管抽干了胸腹中的空间,将前胸后背被紧紧的吸在一起,甚至连脑子似乎也吸进了脑子里……    
        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小东尼正扒着我的嘴向外掏东西。一边掏一边叫着:“吐!吐!吐!”,在被压抑的强烈呕意驱动下。我鼻子不断把什么东西和着空气吸进肚子,然后再过滤出气体发着混浊的声音从气管冲出抵着堵在咽喉的杂质从撬开的牙关喷出。    
        “咳!咳!咳……”强烈的咳嗽揪的肺疼,直到感觉快把支管都咳断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开始自己吐出来的是咬碎的牙套和黄白色泡沫,到了最后黄绿色的胆汁都吐了出来。贪婪的不断将免费的空气吸进身体的过程中,原本被电流刺激到松软的肌肉却慢慢的僵硬起来,手脚开始麻木。眼前竟然再次发黑。    
        “不要停!继续呼吸!呼吸!不要停……”小东尼在清掉我口腔里的秽物后,从口袋里失掉出个纸袋套在我的脸上在我耳边大声叫着。随着自己呼出的腥臭气体再次吸回身体,因为二氧化碳不足造成的耗气过度症状才得以减轻,硬成石块的肌肉才重新恢复松较。    
        一屁股坐回自己失禁拉出来的屎尿中,顾不得为此感觉恶心或难为情,我赶忙把视线投到面前的人群面部。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识的情况时,有没有泄露什么情报出来。因为刚才那种感觉并不是休克。而是失去主意识进入了潜意识,就像被打了吐实剂一样,潜意识很容易对外界刺激作出反应,如果被讯问很有可能会本能的做出回答。    
        对面的人群悄然无声,所有人都睁大眼看着我,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一样。    
        “你很坚强!我承认。”库塞静静的看着我,边上的仆人趴在地上擦拭着他鞋面溅上的秽物:“你对朋友的忠诚令我十分钦佩!但这并不能从电椅上把你挽救下来。”说着,他低头看了眼裤管上色彩缤纷的污迹皱了皱眉头,强忍下转身离去的欲望抬头望回来:“迟早你会说的,区别只是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何乐而不为呢?”    
        停了片刻发现我沉浸在没有泄密的欢喜中没有理他后,便扭头对其它人说道:“等他招了通知我!我要知道他们在伊拉克所的藏身点和联络人,弄清在这片土地上是谁为他们行刺我和我父亲提供了协助。”说完便再也捺不住对身上污渍的厌恶,扭头便欲离去。    
        “等一下!”用力擤了擤(XING)鼻子,却清不掉鼻子里堵着的东西,抬头冲正对着我的一面镜子望去才发现,原来我的两眼青紫得有核桃大小,口、鼻、眼角都溢出了血水,凝在脸上结成痴,整的像鬼画符一样。    
        “什么?”库塞听到我出声,讶异的回头看着我。    
        “美国人才不会把这份荣耀拱手让人,刺杀你和你父亲的肯定不是我们的人。”从他的话中我得知自己在无意识下并没有泄露出什么,对自己曾受过的拷问训练充满的信心。心情大好之下不免多嘴多舌起来。    
        “为什么?”库塞看我这么肯定,挑起眉角质疑道。    
        “因为如果是我们狼群的人出手,你已经是停尸间的臭肉了!”    
        “……”库塞听到我的话恼怒的转身冲过来,可是在橡胶毯上的屎尿前停急刹住了身形,鼓了几回劲儿都没敢踩上去,忿忿的回身找了条鞭子抢圆了一鞭抽在我的腿上,结果尿湿的裤管被强力一抽甩出更多的秽物,随着他抽回的靴势溅了他一身。鞭子掉到了地上,二太子的洁僻的底限被触越了。    
        “给我好好的审!”丢下一句无关紧要的命令,库塞手帕捂脸的冲出了刑房。    
        所有人看着尊敬的大人物为了这么点小事便落荒而跳愣住了,他可是伊拉克精粹部队——共和国卫队的司令。一个带兵的人。如果连这点脏都受不了,那他怎么以身作则训练士兵?他统率下的士兵的战斗力又会是如何呢?    
        “哈!哈!哈!”熟悉的笑声在人群后响起:“不愧是佣兵界第一把交椅——狼群的人,连尿尿都可以退敌。印象深刻!印象深刻!”    
        是他!电话中的声音!到底是谁费尽周章,摆了这么大的阵势来捉拿我一个小小的佣兵呢?我伸直了脖子向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一个低矮的人影从闪开的人墙人走了出来……   
        


正文 2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画家

    几日来在我的脑海里的列出的成串名字和头像,一个也没有和眼前出现的主谋对上号。因为这个家伙竟然全身上下包满了纱布坐在轮椅上,眼上带着墨镜连头发都没有露出来包的像个木乃尹。    
        甩掉流进眼里的汗水才看清,他的轮椅推手上还挂着吊瓶,针头还要穿过绷带才能扎进肉里。看起来悲惨的情况比我还甚,像被火车碾过一样。可是不管样子有多怪异,他的声音听起来仍是耳熟,而且越听越肯定以前见过这家伙。    
        “再见到你很高兴!食尸鬼!”木乃尹被推到了我的近前,虚弱的抬了抬架在轮椅扶把上的手算是问好!    
        “呼!呼!……呼!呼!……呼!”看到背后的主谋竟然是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后,我也懒得再理他,紧顾着自己喘顺气。    
        “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和你见面!”白布包裹的家伙低头看了看我爆血的五官、快要掉出眼眶的乌青双眼、电极板下炭化的皮肤和溢流满地的屎尿歪着脑袋哼笑道:“我本来还想让你养好身体后再……嗯!怎么说?……再开始这场游戏!抱歉这些家伙太没有耐性,你这么虚弱还折磨你,真没有人性!至少也等你身体养壮耐玩了才有乐趣嘛!”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不知养活了多少卖纱布的混蛋,没想到这家伙自己都不能动了还有虐待别人的心思。    
        “你会长命百岁的!”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地四肢,身体连皮带肉止不住地抽筋,牙关敲个不停。    
        “我却不希望这样。”木乃尹笑了。这倒是令我很意外。    
        竟然还有不想长命百岁的。    
        “和我刚才想的差不多!我要好好的和你握下手呀!等他们搬闸的时候。”我想不停的说话来转移充斥在脑中的痛苦。    
        “你想要?”黑杰克在边上听我话中带刺儿,手里的把手便要上推。    
        “不行!他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电击了!”边上的小东尼冲过来制止了电闸的合闭:“他鼻嘴出血,说明已经微血管爆裂。看看这个……”说着,他伸手扯开套在身上布片,指着胸口大片的淤血:“大范围的皮下紫绀。你刚才一时冲动给的电压过高,还好他体质特殊,电阻大,如果是平常人。早已经死过了!”    
        “现在他全身混透,电阻不一样了,这种老旧的机器把握不好通过身体的电流会造成心室歼维震颤,死定的!”小东尼看着我混身汗水、血水、尿水混成片的样子说遣:“相信我!    
        他经不起再一次电击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胸前植物状的淤血,被电击死的人身上才有这样的痕迹。虽然不愿但也不想让我这么就挂掉,纷纷凑在一起讨论有什么死亡率较低但能让人求死不能的刑法。    
        “咳!咳!”木乃尹看着身边这些等看好戏的人,掏出手帕咳嗽了几声。然后将用过的布片扔给了身后的侍从。上面大片的血迹,不用注意都可以看到。没想到这家伙已经病到这种程度了,分明离死不远了嘛。    
        “你们没事的可以出去了!”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中年人扭头对身后的人群发了括。人群中原是跟着库塞进来的面孔听完,脸色不郁发着牢骚离去了!剩下的都是看上去非阿拉伯人种,看样子应该是这个残废的手下。    
        奇怪的是!送葬者的几个人都跟着那些人一起出去了,只剩下小东尼、黑杰克和把我举起来过的黑人留了下来。本以为这些欧洲的精英是人用钱雇来的,必竟从军挣不了几个钱,没想到竟然是伊拉克政府的手下,到是那几个看上去颇像流氓的草包留了下来。    
        “把他洗干净!”木乃尹看人走的差不多了说道。身边的人收到命令后。便快速的行动起来,七手八脚的开始替我松绑。帮着小东尼打下手的拉丁裔男人把我手上的皮带被解开后,拽着贴在手腕上电极板上连着的电线一拉,然后便傻眼的看着我的手脖子楞住了。    
        我低头一看眼也直了,仿佛有只手从脑后拽住了所有聚到头顶的神经。因为手腕上的接触电板的皮肤已经炭化,随着铁片的松脱纷纷从体表碎裂崩落,黑红的肌肉随着包裹下的脉搏不住的弹跳。令我恐惧的不是这吓人的景景。而是没随之而来的疼痛。看着自己分崩离析却感觉不到疼痛,原本巳然扭曲的世界一切都停住了,没来得及理顺的呼吸,瞬间顶在了后脖梗,视线僵在了一个点上再也无法移动,腕部规律跳动的筋肉从节奏转为震颤。然后开始慢慢的“平静”下去,原本刺眼的光线随之开始暗下来。    
        “该死!我就知道这么大的电流不可能没有损伤。他不行了!给我10毫克肾上腺素!快!快!”小东尼的声音我仍能听到。可是却没有办法转过眼去看他。    
        来不及冲洗污秽的身体,我蜷缩着被抬到面前的桌面上,嘴巴被人用硬物撬开,有人伸出手指到嘴里抠挖一阵后,便开始捶压我的胸部,虽然每次力道打进来后,稍哼一丝活力从心脏位置传向全身,但视线中的光线仍/持续减少。待到正在给我做人工呼吸的小东尼的脸也开始模糊时,隐约间一个冰凉的东西顶到了我的乳头左下方,一记强亦力的电流携着熟悉的麻痛击打在实心感觉的胸腔内,在原本铁板一块的心脏位置点起了撬出一丝空间,温暖顺着电流打通的血脉重新回到四肢,僵硬的四肢慢慢重又伸展开来,过了片刻一只粗大的针头斜着绕过肋骨扎进了心室。一股更硬的热流注入了微弱跳动的“血泵”中,顺着电流打通的管道将“活”的感觉送回了身体。    
        我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充分享受着死而复生的轻松,缺氧迟钝的脑子还没有办法害怕。所有的感觉都聚集在体内,聚集在那颗越跳越强劲的“生命发动机”的跳动上。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在我还没有重新适应复苏的身体前,高压水枪喷出的水流便将我身上的秽物协同蔽体的衣料一齐冲飞了。    
        “把地上也冲干净!看在上帝的份上。这里简直是猪圈一样!”一阵金属拖她的声音中一个女人在我近处说话,然后一只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的麻袋扔到了我的脸旁的桌面上。虽然里面装着金属物件,落地后却三摇四摆的晃了半天。刚在肾上腺素的激励下恢复活力的心脏又被这袋古怪的东西吓得发酸。    
        赶紧收回目光便看到一个具有东西方女性优点地面孔凑到了我的眼前,黑色直发垂到锁骨使剪额削腮的瓜子脸型看上去只有巴掌大小,金色的柳叶眉下一双凤眼,眸子却是浅棕色的,顺着欧洲人那种高挺的鼻梁看下去,一抹诡异的笑容挂在性感的樱桃小口上。    
        她的脸贴的这么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眉头渗出的汗滴。淡淡的烟草味香水从她的皮肤上散发出来,这种夹杂体香的男用香水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腔,让我不禁抽动两下鼻头……    
        她的视线从我的头顶扫至脚底,在我下身盘恒良久再对回到眼睛,投射过来的诱惑眼神长了指甲般抠挠着心头那块阴井盖,意图释放下面抑压着的欲望。    
        “你很性感!就东方人来说!”粘着迷药的声音像蜂蜜一样沿着耳膜淌进眼底,让肿胀的眼球一阵疼痛全消,突如而至的轻松把绷紧的神经从摩天大楼上扔至地面摔得粉碎。    
        “你很强壮!就东方人而言!”我感觉自己悬在半空,腿被人扯着坠下去。高空落下的畅快感按摩着被烧焦的肌肉:“据我所知你们中国人都很保守,你一定不知道你坐的电椅除了能带来痛苦,也能带来快感。当最危险的50-60HZ城市用电流过心脏时,会引起心脏室颤和麻痹,这是引起死亡的主要原因。但是合理调整通过身体的电流强度和所用电流的频率。随着频率的增高,电流对人体的危险性会逐渐减小,当频率增加到MHZ数量级时。对人体已没有什么破坏作用,相反受刑人会感到极度舒服和快美!我喜欢在做爱的时候给自己通点电,那能带来难以致信的高潮。你有兴趣试试吗?和我一起……”    
        她的指尖刷过我的乳头,酥痒引起混身一片震颤。    
        “我……我有兴趣……”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声音自己有了主见破口而出。    
        “你对我有兴趣,是吗?你喜欢我。是吗?你想爱我!对吧!”眼前的女人逐渐变成了REDBACK的面孔,张合间的贝齿吞出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你喜欢在众人面前和我做爱。对吗?”    
        “不。我……我不喜欢!”我仿佛回到了狼群的基地。屠夫和快慢机他们正抱着膀子满脸贱笑的丫在远处看着我俩儿。    
        “那你想找个隐密的地方吗?就我们两个?你总是喜欢这样!”REDBACK把舌头伸进我干裂的嘴唇中轻顶着我的牙龈:“你们狼群的家伙都富的流油,去过太多我没有去过的胜地。    
        最近我有时间你出钱请你的女朋友我,周游世界如何?除了中东!“    
        “为什么不去中东?”我轻含住住她的舌尖,错动牙齿摩擦她的舌面的味蕾含糊的应复。    
        “你上次从伊拉克回来,报怨那里的蚊虫太多,咬得你晚上无法入睡。”曾经在伊拉克帮忙倒卖医药的日子经她提起又在我脑中重现。    
        “没错!伊拉克巳径被多年战争打烂了!摩苏尔和巴士拉的已经成了农村一样的落后城市,甚至巴格达也破落了,我们住的那条街以前可是号称”黄金大道“,整条大路两旁都是金铺。后面地河流常年倾注店铺里的洗金水,每到旱季河道两旁都是金灿灿的一层。可是现在已经成了污水横流的臭水坑,连对门的清真寺都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前去礼拜了。”下身传来的阵阵快感让我无法思考,只能边喘息边快速的说道:“别舍近求远了!我知道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噢?”    
        “那扇门后面便有一张柔软的水床!我们可以省掉来回的路费!”我回头指着眼中熟悉的乳白色大理石门板说道。    
        “你这么急着上床睡觉?看来你真的是累了!太累了!那你就睡吧!睡在我怀里!我会守着你直到睡足睡饱,帮你驱走一切身上的不适和疲劳。”微笑着的REDBACK将我抱在怀里,让我地脑袋枕在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上,轻声在我耳边喃喃细语着。清淡的声音如同夏日冰雨瞬间浇了盘绕在心头的欲火。酷暑凉风般的舒适感取代了原本的急躁,身体上的痛苦都随着闭上的眼皮被抛进了黑暗中。    
        在痛苦中睡去,在尖叫声中醒来。真是个让人兴奋的开始!    
        一夜的好睡让我身体摆脱了大半电流造成的身体上的伤害,虽然身体和手腕上的烙印仍让掌指感到酸胀无力。但总的来说值得庆祝!    
        睁开眼后发现自己仍是被绑在电椅上有些令人沮丧,但看到眼前被绑在面前的一排血肉模糊的人形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在骗你?”醒来后再看到昨天搞得我神魂颠倒的女人,巳然不是金发蓝眼的REDBACK模样,她坐在昨天救治我的木桌上。身边只有不几个人坐在边上正吃午饭的样子。    
        “你说什么?”我伸展一下手指,昨天的一番折磨,虽然让我痛不欲生,但却驱散了部分肌肉松驰剂的效用,身体开始有了活力的感觉。这给了我强烈的支撑,感觉自己能掌握躯体内那根精神梁柱,有了和外力抵抗的触点,哪怕是图劳也不会再有昨天完如同鱼肉刀俎的感觉。    
        “我说你怎么知道咋天和你说话的是我?我知道你弄清了是怎么回事?”女人身高腿长,坐在桌子上细条的双腿竟然能支到地上。由此比例看来她至少有180公分左右,在欧美也算是高个子了。    
        “昨天什么?”我光注意看粉碎机出口下的斗车里冒出的热气,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如果你再不认真回答我的话,我就把你也扔进那粉碎机里,到时侯你就可以仔细欣赏那车斗里碎肉了!”女人说话挺狠,这一点还真哼点像REDBACK。“这些人便是从你说出来的地址抓来的,可是他们从没有见过你。或是其它狼群的人。考虑到你们会化装的原因,我们还进行了脸部变形计算机模拟。但没有任何人见过你们!你骗了我!你怎么识破我的催眠术的?”女人的话里的情绪并不是很恼怒,似乎还带有些许兴奋。    
        “我的女人不抹香水!”想了半天,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侯察觉到不对的。因为那时的感觉就和自己回到了家里一模一样,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刚才还差点被烤成热狗,下一秒便软香在怀。仿佛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其实我当时破口而出的大部分内容是真的,除了我们并不是在清真寺对面住外。现在想来所以便立刻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也没打唇环!”。    
        “我也没有抹香水。你闻到的味道是西非干枯的巫毒迷藤点的烟。是为了让你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这东西比并氟烷还有效。可是加上为了维持心跳平稳而注射的利多卡因也有镇静作用。”女人听完笑了:“没想到我第一次失败竟然是因为唇环!”    
        女人笑完竟然伸手一把揪住下唇的细个的穿钉,手上使劲硬把那东西从肉里扯了出来,血水从下颌破开的肉孔中喷出来老远。    
        “我便是画家!幸会!”女人把手沾了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啜净后挑着眉毛看着我伸过手来说道:“棋逢对手!这回没白来,等会儿一定会很有乐趣的!”    
        说完,在我在意外中出神的时候,跳下桌子走向楼梯口,等到了拱顶那里时突然回去冲我展颜一笑伸出舌头舔了下唇的血水:“顺便说一下!你吻技不错!”   
        


正文 2  第一百三十四章 熬刑1

    “画家是女人!”既使见多识广如我也被吓到了,能够和屠夫摆在一起的女人该有多变态,听着来就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一天的时间!和我关在一起的,凭我一言便被捕来的伊拉克平民已然全部消失了。垃圾车拉了最后一漏斗碎人肉后,整个屋子里的散布的血湿气也开始被吹进来的冷风吹淡些许。    
        站在冰凉的铁棍上闻着对面打累的家伙们吞云吐雾的呛人味道,听着自已肚子咕咕的叫声,汗水顺着发丝滴落在地面上,铁链连着很粗的麻绳悬吊在滑轮上,麻绳的一端拴住我被捆绑在背后的双手拇指。脚根本没有办法着地,只有一根长满尖刺的粮牙棒可以让你站在上面,但谁愿意光着脚板站在针上。每次只要一声“吊!”麻绳就被拉起,我整个人就被吊离地面。一开始的脚尖还可以着地,麻绳被固定在钩子上,他们便开始问东问西。肩部被扭断般的剧痛,几种后便能痛得我满头大汗。得不到答案刑讯者就会叫一声一一就像古代的衙役宣布下一道刑罚那样:“扯!”。他们便把我悬空吊起,整个身体的重量于是便落到了两个拇指上,调起的高度并不大,如果拼命的绷直身体腿底勉强可以碰到布满铁钢针的铁棍,减轻肩部疼痛的方法便是扎穿自己的脚板。    
        每当我为这次是扎穿脚板还是吊断胳膊间难以取舍时,这些刑讯者便在一边轻松地坐着抽烟,看着我在痛苦中挣扎。通常剧烈的痛苦会让我暂时失去知觉;他们便把我放下来浇上一盆冷水。直到我醒过来再次被吊起。通常吊一次就足以让犯人把所知道的吐露出来,和我关在一起的那些平民最长的撑了四十钟。    
        刚开始时我以数这些人能撑多长时间来分散脑子对身上痛苦的感知强度。虽然有些残忍但着实有效。等到他们死完了,我便只好使出装休克的办法了。那便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痛苦上,把微小的痛苦放大数倍,人为的引起脑功能暂失引起机能障碍造成休克的样子,这时候对方怕你死掉便会把你放下来,可以让我有时间重整状态去迎接下一轮折磨。    
        24小时内审问从没有间断,但最令人担心的“画家”却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心里对她会带给我的痛苦感觉恐惧。但对于如此臭名昭著的刑囚高手的手段,却又无可抑制的产生莫名的期待。期待的动力……我给自己地答案是‘意图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    
        躺在泥水里从他们的讨论中听出,他们在药物加催眠无效后,似乎意图开始最耗时的疲累拷问方法。可是这种轮番审讯,最主要的道具是上千瓦的大灯泡,悬挂在受审者的眼前,照得其眼花缭乱。不让休息和睡觉,最后当时人头脑乱了只好听其摆布,要什么说什么。可是物资贫乏的伊拉克竟然一时找不到这么大的灯泡,军用地防空照明灯的高温又足以把我和刑讯的打手都蒸熟,所以这群人正在讨论去哪弄灯泡这么可笑的问题。    
        “算了!!搞那么麻烦干什么?不如我们先砸碎这家伙的左脚,不招就砸右脚,如果他还不说。就一节一节的砸上去,他一定会说的。”终于有人忍受不了这种愚蠢的讨论。站起来操起桌上的锤子,用力砸在桌面一节从受刑人身上取下来的膝盖骨上,黄白的碎骨四溅打在我脸上,生疼生疼的!    
        “那没有用!他不会说的!”年岁较大的领队烦躁的扔掉手里的烟头,可是当掏出烟盒时却发现里面巳经空空如也后气的捏扁了包装用力摔在了墙上。    
        “让受刑者感到自己失去了精神力量,感到他正在失去他身体的完整性。这是刑讯手册上讲到的最有效的方法呀!不是吗?”一个看上去和我岁数不相上下的红鼻子小伙儿摊着手掌向周围的询问道。    
        “那对于一般人是这样的。可是像这种可以控制自己精神力的人,如果给予过大的痛苦。他们甚至可以利用瞬时的剧痛催眠自己从三万尺高空坠落或是被车碾过,从而造脑死亡自杀。我见过这样的例子!”黑杰克一直没有离开过,听到这里走到我的近前掏出老二对着我,一注腥骚黄汤带着热气打在我的脸上:“我们不能完全摧毁一个人的救生欲,如果让你一人对活着也失去了希望,那死亡对他就没有了威胁。痛苦也没有办法让他屈服。”    
        “精辟!精辟!”木乃尹的声音再次响起,拖着兴奋的尾音:“如果我有力气的话。一定为你大声鼓掌。”那个死残废坐着轮椅在“画家”的推动下挤到了近前,歪着脑袋看了看满身污秽的我装模作样的回头问道:“以你的意思应该才能审出些东西呢?”    
        黑杰克听到他的问话,转脸瞥了眼面色平静的“画家”    
        后,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接道:“东方人由于教育和传统文化的影响,在精神上有很大的韧性。打定主意后容易走极端,有很强的抗拷问能力。如果想从他们的口中问出什么,最有效的办法便是打破他们的精神防线。他们尤为注重荣誉,从这一点下手最容易突破。”看到“画家”微微赞赏的额首后,更是气壮了倍余伸手指着我的脑头说道:“这家伙把自己的国旗和图腾纹在头上这么显眼的位置,说明他对于国家和民族有强烈的归属感,最有效的办法便是把什么破坏这种归属感的东西纹在他的身上,让他永远的无颜面见家乡父老和族人。”    
        “羞辱拷问法!我喜欢!”木乃尹听到这里笑的更开心,不小心用力过大强烈的咳嗽起来又吐了不少血水。他挥了挥手一个血肉模糊的犯人被从门外提了进来,扔在离我不远的老虎凳上。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人全    
        身稀烂巳经看不出原来模样。整个人变成了一块人形的烂布贴在木板上。虽然满同情这家伙的,但我的情况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注意他。    
        “那你准备怎么羞辱这个硬骨头小子呢?”画家伸手拉动滑轻上的绳索奖我将死狗一样重新吊起来,拿起地上的皮管打开水龙头,后面接的是放了盐的滤箱。掺了盐晶的水失去了清凉的本性,像硫酸一样钻进了皮鞭抽裂的伤口中烧的我一阵惨叫。    
        “如果可能的话,在他面前拆磨和羞辱他的妻女孩子最有效……”说到这里环视了一下边上的阿拉伯面孔后说道:“显然这个没有办法实现。但我们还可以从他的信仰和羞耻上下手。”    
        “例如?”    
        “例如他的爱国之心和民族情感!”    
        “爱国之心?你准备怎么打击?强迫他办绿卡吗?”远处休息够了的佣兵们又逐渐围了过来。一个中美洲的光头满脸嘻笑的挑黑杰克的毛病。    
        “滚一边凉快去!”黑杰克连看都不看他。走近我上下打量我片刻后伸手将吸完的烟头按灭在我额头的国旗的纹身上,然后看着焦黑的旗面说道:“不如我们纹幅中国人看到就憎恨的图案在他最显眼的部位上,让他走到哪时都被人唾弃。”    
        “给他纹个老二在脸上怎么样?啊?一定谁见了他都恶心!”形容猥琐的山羊胡的男子拿着酒杯走了过来,伸出拿杯的食指指着笑着。    
        “那是个好主意!”军队中的几个女人满脸淫笑的瞥着我的下身:“也许给他小弟画个中分是个不错的创意!女人一定会喜欢的!”    
        “就画在他的右脸上!这儿……”木乃尹也来劲了指着自己的右脸说道。    
        “呵!”画家笑了,浅浅地似乎只有眼角挑了挑而已,但灵魂中那丝春色却如江水般从双眼涌出。说真的。天使面容配上魔鬼身材,这女人真的不像一个狠毒的刽子手。不过人不可貌相!这句经过多年的经验不用再提醒的真理巳然烙印在我的脑中。所以,看她笑得越像天仙,我心里越发寒。    
        “你在想什么?”她把脸贴近我,然后凑到我耳边说道:“你根本不在乎那些对吗?他们那些小东西根本不放在你眼里对吧?”    
        我抬眼瞄了瞄面前的如花玉颜,又埋下头和身上的疼痛作战去了,和这种人说太多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其实,他们说的也是很有用的方法,只不过没有抓住中国人民族性的要点而已。纹个老二还是睪丸在脸上其实还不如纹破鞋二字在你妈脸上对你有威吓作用。我说的没错吧!孝子?”女人抬起头伸手摸了摸我另一侧头皮上的龙形纹身说道:“传统的中国和宣扬独立的欧美不同。排在感情金字塔顶端的不是爱情而孝顺,最看重的不是妻子而是父母。百善孝为先嘛!”    
        看到我脸上的肌肉被她恶毒的念头刺激的跳个不停,她竟然又凑了过来:“就算找不到你父母,也不应该拿性器官那种没有任何威胁性的东西来唬弄人,对不对?至少也弄个日本国旗什么的才能让你没脸出门,不是吗?”    
        “你确实比他们有一套!”听到这里我确实被她对中国人心理的细微把握吓到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女人拿出三根绑有数簇针头的铜筷对我晃晃说道:“本来我不想用这个没什么效用的方法的,可是大家都提出来了我也不想扫大家的兴。不要以为回去找人给你把图案给毁掉便可以了。我纹身的方法和别人不一样的……”    
        其实。她还真说中了我的心思。纹身嘛!就算给把靖国神社的牌匾画到我脸上,大不了以后补色的时侯把它给涂成别的图案。可是等这个女人把针扎进我脸颊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纹身是假,用刑是真。根本不是用针沾颜料刺青,而是把针在火上烧红。然后才开始扎我。这根本就是变相的烙刑嘛!    
        烧红的针扎进皮肤中。淡淡地烤肉香味从脸颊不断的传进鼻中,而被高温烧断的神经并没有立刻感受到痛觉。每次扎进来的时侯总是感觉一凉,然后才如炉上的水壶般逐渐开始感觉到热,最后才是钻进骨头的剧痛。可是这都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等她快速的完成了“作品”后。我的半张脸便肿成了红面包,眼晴睁不开嘴也感觉有点歪。最后肿到极致,肿麻的感觉甚至压过了火烧的炙疼。由于是烙在脸上,所以格外感到痛觉离脑子的距离近,仿佛每一针下去都扎在脑仁深处似的,大脑在蓄满了痛苦的信息后便“当机”片刻,可是随即又被似来的烙痛唤醒。我就这样晕了又醒。醒了又晕的死去活来十数遍。    
        而这女人收手退两步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后,满意的对我说:“黑色——永远的流行色!知道为什么我被人称为画家吗?因为我喜欢在人身上作画。火焰是我的画笔,人皮便是我的画布……”    
        “这比电刑还差了点!”我吞咽着倾着嘴角不住流出的唾液,瞪着唯一能睁开的眼睛冲她吼道:“你应该还有更厉害的招,快点拿出来吧!”    
        “你不要急嘛!”女人笑了笑说道:“你太小看我了,刚才只不是牛刀小试而巳,如果我给你全身都这样纹上一遍肯定疼死你!你是我见过的意志力最强的男人,我对你能坚持多久充满了期待。我们慢慢来!好玩的在后面!一次纹太多会烧死肌肤的,那样就影响收藏了!”    
        收藏?我听到她的括。心里一凉!完了!这女人不是拷问高手而巳,而是一个变态!听她的话,给我纹过身后,还要    
        把我的皮给扒掉收藏。如果是这样的括,那么这家伙在用刑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在乎我的死活,只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虐待欲而巳。那我仗持“没得到情报,他们就不会杀我!”的本钱便没了。那样的话!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说出来求个痛快!    
        “你明白了!”画家拿出脱水药粉师在我的脸上。这东西能快速吸收皮下细破裂释放的细胞液,几钟内便可以消肿:“不过千万不要招出来,不然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看着女人兴奋的微颤的手指,我将到了口边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面。因为我又突然想到,如果我不说边上有其它人在看着,也许还能控制一下她下手的程度。可是我说出来后,这些人对我就失去任何兴趣了。那我肯定就被丢个这个虐待狂独享了,那才是救死不得呢!    
        “看看这个!”女人把手伸到我鼻子前面,亮出手腕上的皮护腕,淡灰色的底色上是一条长着翅膀的六头虎蛇。其中部分纹路也是烙出来的,深黑色的焦印组成的图案在其它的色彩中醒目极了,根本没有办法掩饰。    
        “这是我从一个朝鲜人身上扒下来的。画中画!喜欢吗?”女人用手指轻触边上的针脚说道:“他也是东方人,可是他没有撑你这么久,不到两个小时便招供了,乏味没有什么挑战性。但我喜欢他的皮肤,欧洲人的皮肤虽白但却干涩如布,东方人的皮肤光滑如玉才是上等材质。”    
        说完,她解下护腕扔进了边上的火炉里,然后转回头看着我说道:“但今天,巳经没有保留它的必要了,因为我有了你!”说着她用指尖沿着我的腹沟上下刷动,双眼露出迷恋的神采。可是我一点心跳的感觉都没有,因为她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家乡的猪老板在收猪的时候也是这么伸手点指猪身来确定皮有多厚、膘有多肥的。脚板里扎着的钢针如滚水炙伤般滚烫,顺着脚脖子像蒸气一样爬到膝盖上,我仿佛闻到了漂着猪粪的大锅里烧开的腥水的味道。    
        再也没有比这更真实的待宰感受了!    
        “刑天!”画家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对视我的眼神说道:“想知道我在脸上纹了个什么吗?”    
        “那都不重要!”我歪着嘴看着她:“那个朝鲜人太笨,如果没有办法用墨水修改就把整幅画给烙毁不就得了吗?不论你在我身上纹什么,我都有办法毁掉。”    
        “我知道!”画家摸了摸我的脸突然贴过来一把搂住了我,不断用她的胸部在我身上磨蹭起来:“感觉到了吗?”经她一说我才发现原来这女人胸前的乳头竟然硬挺如玉石顶在我身上。原来她折磨别人的时候会给自己带来性快感。    
        “我感觉很热!好麻!好胀!”她低声在我耳边呻吟着,声音如蚊蚁般顺着耳朵钻进脑子啮咬的心头痒起来:“你千万要挺住呀!”    
        声音未落,烧红的针头便扎进了我的腋下,我来不及哼声身体本能的第一个反应便是顾不上脚下踩的狼牙棒直直跳了起来,想挣脱扎在肉里的烙针。虽然这个反应确实甩开了“画家”,可是落下地时候重重一拉,便听到肩部脆响一声。原来背铐在后面的双手被身体的重量拉脱臼,违反常理的拉到了头顶,原本吊在半空弓成鞠躬状的姿势随着胳膊的突破极限落回了地面。我什么声音也没出便又晕了过去……    
        我的意识在昏迷和清醒间辗转,感觉自己如同掉在了针山般,无数地的火针拼命的向身体里扎,除了嚎叫和哭泣外我什么办法也没有,我想哀求可是面对的却是画家兴奋而专注的表情。那份认真仿佛她并不是在折磨一个活人。而是在完成她的“蒙娜利莎”般神圣。    
        也许是身受重刑,我脑中突发奇想的出现了佛教的十八层地狱图,其中一幅便是无数的混身稀烂的裸体男女在长满钢针的地面上奔跑,躲连着天上降下的针雨。于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不断的告诉自己,钢针穿身便是犯了妄言之罪,我一定不能在这个时候透露只字片语。绝不能!绝不能!……    
        要坚持!要坚持!……他们不敢杀我……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一只冰凉的小嘴突然含住了我肿胀的下唇,并狠狠的咬了一口。异样的感觉把我从地狱拽回了人间,勉强的睁开了眼便看到画家兴高采烈的看着我。捧着我的脑袋不断的亲吻,而站在她身后的其它人则瞪着眼满脸惊骇地看着这里,连那个离去的二皇子也在随从的保护下站在我面前,手里的古巴雪茄已经灭了都没有发现,还放进嘴里去使劲吸。    
        “你真棒!”画家水气蕴氤的双目中闪烁着惊人的妖艳,捧着我的脸高兴的叫着:“你果然如我预料般厉害!竟然挣过来了!”    
        “我应该高兴吗?”现在除了脖子以上,我唯一还有知觉的部位便是一片冰谅的屁股了。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巳经被放下来了,坐在铁制的刑椅上。后背和胸腹肿的和弥勒佛差不多,流着带着糊味的黄油状液体,脱血的两条胳膊超出了应有的长度,架在扶手上耷拉着快触到地面了。也许是经过的痛苦太多麻痹了,看到自己如此惨状反而感觉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疼。    
        “我以后再也不吃热狗了!”站在我对面的人群中的一个黑发男子捂着嘴叫道:“这家伙巳经和条烤香肠差不多。就差两片吐司和生菜了!”    
        “上帝呀!”对面有信教的人纷纷拿出了十字架握在手中开始念起不知什么玩意来,可是眼晴却还是没有离开我和画家。一脸难以抑制的期待着什么。    
        听到一阵脆响后,我才发现边上小东尼已经凑过来把我的胳膊给接上了,可是由于关节肌囊拉伤或断裂,我只是可以驱动手指,仍是没有办法摆动胳膊。    
        “谢谢!”我的体力巳经被几天的酷刑折磨抽干了,坐在这里便想后躺,可是后背刚碰到椅背便是了画钻心的剧痛。善解人意的小东尼把用来钻人后脑的颈套给我带上顶住了我后倒的身体,给了我喘口气的机会。    
        “千万要撑住!”画家从边上的木桌上拉过那只她带来的奇怪麻袋,从里面拿出一大卷钢丝放到桌上,频频向我关切的眼神。那种部落求欢般的表情让人很容易把她和“发情”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嘴里明明说的是鼓励我的言语,可是往桌上摆地却全是把人住死里整的家伙。那个样子让人把她和中世纪的女巫联系起来,一面甜言蜜语安慰迷路的小孩一面装备煮人的大锅。    
        如果说屠夫是我以前见过最严重虐待狂的话,那么在画家面前根本摆不上台面。两个人的本质区别在于。屠夫喜欢拷打敌人局限在战争冲突条件下,喜欢战胜一个意志坚强的勇士后的成就感,他不会没事在大街上随便拉人砍脑袋的。而画家则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施虐待心理,她并不需要我的情报,她只是想让我惨叫而巳。    
        “他比我们想象中要坚强的多!这么多钱没有白花!是吗?总司令大人。”木乃尹坐在我的对面回头对库塞说道。    
        “不错!没白花!这种拷问方式,我从没有见过。太有意思了!”库塞拿出火柴点着灭掉地半截雪茄情绪激动的说道:“这比直接把人扔进绞肉机里有意思多了!”    
        “CohIbaEapIendtdoa?”库塞喷出的雪茄烟正喷在我的脸上,和我常吸的竟然是一个牌子。    
        “噢?你也吸雪茄王?”库塞看我不但有精神头说话。竟然还认出了他吸的古巴雪茄的品牌意外极了。    
        “没有常常!偶尔!”我抬起头从肿到挤在一起的眼缝中看着他手里的咖啡色烟卷:“我能来一根吗?”    
        “哈哈哈!”库塞听到我的要求笑了:“你可真有胆量,吸氧都还不够的情况下还有心情找我要烟抽。给他一根!”    
        身旁的待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顶级雪茄,用纯金的雪茄剪切开尾部递到了我的鼻下。我吸了吸那潮潮的烟叶味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不是这个!我要你吸的那种!”    
        递烟的那个保镖听我一说,脸上马上就变了伸手便甩了我一巴掌骂道:“给脸不要脸!”    
        库塞脸色也不豫起来,冷冷地看着我眼神闪烁不定的问道:“这都是一样的COHIBAESPIENDIDOS。为什么你要吸我的?”    
        “这个没有你吸的那种高档!”我想笑一下,可惜肿成硬块的脸皮没有被嘴角挣开:“如果不行的话,你可以把我的雪茄拿给我。我知道你们仍保留了我的东西。”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看到了正在整理钢丝的画家腰上挂的便是我的军刀。    
        库塞顿了一下。从胸前掏出K金的单支保湿筒,打开帽从里面倒出一支潮湿的雪茄。边上的仆人恭敬的上来接,却被他拒绝了。他脸色虞诚的拿出镶宝石的古董雪茄剪切出直径在雪茄主干直径的3/4缺口。然后拿出长支无硫火柴划着,要待火苗稳定后,横着拿住雪茄将尾端以45‘斜,凑近火苗的2。5厘米处,缓缓地旋转一周,把雪茄预热一下,然后再靠近火苗的2。5厘米处,让它从边缘至中央均匀地燃烧。雪茄点好了。那浓郁的香气巳经扑异而来,这时才亲手递了过来。    
        我没有急着咬住,只是轻轻反吹两口后又稍事片刻,才轻轻含住烟尾用舌头把烟支转动一个角度后轻轻地吸入一口。苦中有甜,醇厚丰满的香气包裹在青烟中在喉头转一圈后才轻轻的吐了出去。    
        “你很懂得享受好雪茄!”库塞脸上露出惺惺相惜的表情对我笑道:“可惜抽雪茄应该找一清静的雅处,配上一杯红烟,将身心溶合在醇厚丰满的香气和长久舒适的苦味之中。才能会不知不觉地缓解了你的压力、改善了你的心情、延长了你的思考问题的时间。”    
        “HI!我一会儿还要上刑。这巳经不错了!”我轻轻的吐出一个烟圈闭上眼弄出一幅很享受的神情:“你这雪茄不错!的确是好东西!可惜呀!”    
        “可惜什么?”库塞听到我竟然对他的顶级雪茄有微词脸色难看起来。    
        “可惜这只是高级工人卷的COHIBAESPIENDIDOS,虽然也算的上千金难求的上品。可是仍与登峰造极的阿维利诺、腊拉和爱德华多;利柏拉亲手制的ESPIENDIDOS有差呀!”    
        “怎么可能?这两位顶级大师早巳经不再做雪茄了。你从哪搞到的?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库塞不愧为发烧的雪茄客对此道专迷的程度如同着了魔般。听到我能搞到世界最顶级的雪茄师生产手制的极品,马上便扑了过来。    
        “厉害!投其所好,诱其所系!”木乃尹看到库塞失态的巳着我追问拍手笑了:“不愧是狼群的高手,都到了这份上不但没有屈服失态。竟然还反将一军。这下子库塞总司令怎么也舍不得杀你了!”    
        被他看穿了用意后,我也没说话。因为这时候用不着我说话,自有人会开口的。    
        “喔——!原来如此!你在骗我!你屁大个孩子能有什么大师亲制雪茄?大师金盆洗手之时。你还没断奶呢!”库塞猛然从狂热的状态中警醒过来,一把夺走了我嘴里的雪茄举起来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摔在    
        地上,这更让我确认了雪茄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因为我以前来伊拉克时。听这里倒卖物资的龙头说过,库塞喜欢吸雪茄的习惯是从他父亲萨达姆那里学来的,他把父亲敬若神明,甚至病态到处处模仿,萨达姆抽COHOBA(科伊巴)的雪茄,于是他也把享受COHIBA雪茄奉若宗教仪式般神圣,常出重金从全世界收集顶级ESPIENDIDOS雪茄孝敬父亲。以求给自己的总统前途加分。从他不正常的洁癖便可以得知,此人的精神状态易走极端,认准的事便是真理,只要让他认为我有顶级雪茄,便可吊起他索求的欲望。这样他便舍不得杀我了!    
        “嘿嘿!说这话您可就有失发烧雪茄客的资格了。雪茄如果保存得当的话,放上半个世纪仍能保存极品的口味,这么初级的道理您都不明白吗?”我把含在口中地最后一口烟气吐出后得意的讽刺起面前这个精神状态并不稳定的强迫性神经官能症患者:“我不但1965年时,COHIBA仍只是手工作坊时间的精品。甚至有拿破仑三世时期的金嘴N字雪茄,可惜前一子被我老婆拿出来招待客人了。可惜了我一百五十万美金买来的珍品呀。”    
        “你……你……”库塞看着我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急得直搓手,必竟我所提之物皆是稀世珍品,听着就让他这种发烧友兴奋,何况还这家伙精神还有点毛病。    
        “总司令阁下!你不会因为几根烟草便失去理智判断的能力吧?别忘了此人和前段日子刺杀你的匪徒难脱关系。”木乃尹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手掌重兵的共和军卫队总司令竟然急得冒汗,开始发现自己低估了雪茄在他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此人的精神状态。必竟被美国人用枪顶着屁股憋在防空洞里十来年。是个人都会有点不正常。    
        “也许他们还会刺杀你的父亲!”木乃尹这句话用对了时候,原来陷入混乱的库塞听到危及其父的言语后,马上恢复了应有的状态。虽然气息仍没有理顺,但眼神巳经不再散乱。看了看我一咬牙扔下句“这里交给你了!我去休息一下!”便急匆匆的上楼去了。    
        等他消失了,面前的残废松了口气。转过脸看向我的眼神由刚才的戏弄变成了恼怒,且越发的深遂起来。    
        “好招!好招!我低估了你。高估了他!这下他怎么也下不了杀你了。没想到你除了枪法好,竟然还会心理战。”木乃尹说道这里回头向身后看了一眼说道:“看来对从你这里得到有用的情报是很难了。不过还好!我还有其它选择……”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那个被拖来的已经不成人型的“破布”。那是谁?    
        “把他拖过来!”木乃尹发了话后,几个大兵把已经进出气不多的人型拖到了我的近前。木乃尹伸手抓住那人的头发向后一扯,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竟然是扳机!    
        “扳机!”我看着那张已然变形的面孔忍不住吼叫出声。    
        听到我声音的扳机勉强撑开一条眼缝向这里瞄了一眼,等看清是我后,猛地瞪大了眼晴:“刑天!刑天!我……你……我……怎么?……嗨!……”    
        “要挺住!”我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句,嘴便被人用胶带给封住了,我明白他们是要开始对扳机下手了。    
        “嘿嘿!让我们来看看狼群二号选手,能不能在接下来的节目中有出色的表现。”木乃尹对我们两个笑了笑说道:“最后谁先招,谁就可留半条命!”    
        说道扳机便被剥光了衣服,绑在了我边上的一张铁架上,这时候一个日本人端着一盆开水走了进来,路过我面前时冲我笑了笑。然后将滚烫的开水住扳机身上浇了几遍,然后从盆里拿出一个巨大的铁刷子开始在扳机身上刷洗起来,没两下我便看到扳机苍白的肌肤开始红肿充血。这时侯扳机一边挣扎一边惨叫,拼命发泄自己的恐惧。各人有各人应对拷问转移痛苦的方法,有人咬牙有人哭叫各有各的风格。    
        看着这古怪的用刑方法,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却肯定以前没有见人这么玩过。正在我疑惑的时候,画家提着那卷钢丝走到了我的身边,满脸嘲讽的看着那个日本人说道:“这家伙竟然和我打赌说用这个方法一定能让这家伙招供,真是奇怪的招数。费时费力有什么用?还中国学的呢!”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猛地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种刑法,心中不禁叫了起来:“这是与凌迟有异曲同工之处的梳洗之刑呀!”    
        我以前看《旧唐书——桓彦范传》时,上面有记载,武三思曾派周利贞逮捕桓彦范,把他在竹搓上曳来曳去,肉被尽,露出白骨,然后又把他杖杀。这里说的梳洗并不是女子的梳妆打扮,而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它指的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的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就像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后早就气绝身亡了。这是中国古刑,后因用刑时间过长,听说明朝朱元璋用过后,清朝便没再用了。这个小日本学到的?    
        看我一脸恐惧之色的画家站到我边上趴到我耳边低声道:“没关系!他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说完,便从那卷钢丝中拽出个头用我的军刀斜着一刀砍断然后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惊然发现,她手里的钢丝竟然是中空的的小钢管:“竞争才有乐趣,我也要用绝招了!我把宝压在你身上,不要让我失望哟!”   
        


正文 2  第一百三十五章 熬刑2

    画家手捏细长的钢管像缝被子般拿着那根细钢管在我上了药稍稍消肿的身体上穿插起来,她从侧面入针也不深扎,只是浅浅的埋在皮下。消肿的药虽然有异常有效,但肿仍未全消,他扎的时侯我竟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痛苦,至少和刚才的烙刑相比不算什么,只是看着红肿的皮肤下蜿蜒如蛇的突起非常的恶心。    
        正在我惊恐的看着女人跪在我两腿间,把钢管硬绕过下身扎进大腿内侧时,边上的木乃尹开口了:“疼吗?”    
        我诧异的看着这个满是白巾的病秧,正对上他拿下墨镜混浊的双眼,那双眼睛看上去像被谁注射了奶油在瞳孔中似的恶心极了。不论他声音多熟悉,我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么“独特”的眼晴。    
        “疼吗?”我正看着他发呆,对方又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唔!唔!……”我双眼突出眼眶的怒视着这个混蛋,但是嘴上的胶带却让我没有办法倾泄满肚子的脏话,等我哼到鼻涕都喷出来后,他才示意身旁的人扯掉我嘴上的胶带:“他妈的!当然疼了!操你奶奶的!你来试试?保证你爽的”    
        “恨我吗?”那家伙听我说疼无声的笑了,虽然头缠白布看不到面容但眯起上翘的眼角告诉我这家伙正在兴奋。    
        “好奇更多一些!”我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费这么大劲对付我们,听他用词造句不像是军界的人。为什么和我们为难,我实在想弄明白。但先前囚于人手,我也不敢多问。    
        生怕招来杀身之祸。顺从是落于人手后活命的不二法则,当年快慢机告诉我这话时,我还拿犹太集中营来讽刺他,现在囚于人手后才明白:捞到案板上的鱼不跳腾还能靠受罪拖一会,蹦达的欢了非招刀子不可。    
        “嘿嘿!”对方满意的笑了,缓缓的靠回轮椅背上,过了一会突然伸手到后脑把绷带结给打开了。身后的医生吓了一跳赶忙接过带头,开始一圈一圈的揭开缠在脸上的布条。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吃了一惊,更调起了我的好奇心,看着慢慢露出来的秀头,我的心也开始提到了胸口,情绪莫名的激动起来,甚至盖住了画家扎在我身上钢管的剧痛。可是最终出现在我面前的脸孔却是一张怎么也无法辨认的五官。    
        因为他的毛发巳经全部掉光。整个脑袋者上去就像个大肉球,头顶上全是溃烂的大坑。脸颊上粉红的嫩肉失去皮肤的掩盖,纠结成团堂而皇之的暴露在空气中。碱白色的烂皮收成条挂在鼻子两侧要掉不掉的。嘴唇也缩水到无法闭住,牙满是黄坑的牙床露在空气中干燥得像沙漠中的粪块。    
        “认不出来我是谁对吗?”木乃尹看我一脸疑惑凑过脸来贴近我问道:“记不起哪见过这张脸对吗?”    
        “没错!”我失望的收回目光,咬着牙忍受着画家笨手笨脚的“女红”技术。管子扎到没受什么伤害的脚背,疼痛开始加倍,神经传上来的受损信号让我的膀胱不停的颤抖,差点失禁尿在画家的脸上。    
        “我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我还得过高中舞会王子呢!当然是中学的时侯。”木乃尹摸着脸对我笑了笑。不能收缩的肌肉和牙床看上去像生化危机里的活尸般恶心:“可我现在不全身上下没一块整皮,还天天咳血尿血不止,长年失禁,虚弱无力、视力下降,终生不育。你猜这是谁造成的?”    
        “我?”回想整个过程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又抬起头看着他,开始想我什么时候把人家折磨成这个样子。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所得。    
        “难道我自己跳进煮肉锅里吗?”木乃尹把绷带绕成一团扔到我脸上。上面消毒水的味道刺的我鼻腔发酸。    
        “对不起!也许是那些电流和鞭打伤到了我的脑子。如果可以的话,能把你的大名赐下的话,我想更容易唤起我的记忆。”边上的板机的叫声巳经由恐惧转为具有实质的内容。他的脚底巳经血肉模糊,铁刷子每次从肌肉纹路中滑过的时候,他便开始绷直身子不停抽动大腿,黄红色的尿液顺着裤缝开始滴落。这才只是脚上巴掌大的范围而巳!    
        “该死!叫你牙尖嘴利!”木乃尹夺过身边人的橡胶棍便打抽打我的肋侧。却被画家给一把抓住了棍尾。    
        “打死他我不管,打断我辛苦穿好的铁管。我可不会放过你。”被打断工作的画家天使般的面孔竟然恼怒到扭曲,我从没有低估她对“工作”的热情,但没想到疯狂到这种程度。    
        两对充满火药味的眼神胶着片刻,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首先退让的竟然雇主。木乃尹松开手,将橡胶棒留在了画家手里躺回轮椅开始喘气,然后诚恳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我也抱歉!”画家扔掉胶棍想了想也道歉起来,必竟现在边上都是别人的手下,如果对方恼了就完了。    
        “请继续!”木乃尹把我受罪看的比面子还重要,可见他恨我已经到了一种境界了。    
        画家重新沉浸回自己的艺术创造中,拿出老虎钳把钢管上、下两头开一个小口,上面接了个灌斗,下面接到了下水道。然后站起了身退后一步,围看我转了一圈检查缠在皮肤下的导管。    
        现在的我就像一个线圈,混身绕满了“年轮”。    
        “你这是要干什么?忙了半天他似乎连痛都不痛。”黑杰克满脸疑惑的看着“胖”了一圈的我。    
        “嘿嘿!”画家着着我满意的笑了,手指隔着皮肤轻抚着细细地突起凑到我脸前说道:“精彩的才刚开始。下面我就要开始在向钢管里加注热水,从40开始逐渐升温,直到一百度。    
        如果你还不说。我就要加注溶化的锡水、铅水、最后到铜水。    
        千度的高温,不但可以将人血液加热到沸腾,甚至可以将人的脑浆煮开。如果是平常不太忙且工具齐全的时候,我可以把他头皮扒掉,锯开一小块头骨让你们看着他的脑浆被煮沸。我还没见人熬80度的。“    
        “嗝!”边上的小东尼听到这里忍不住胃部冒上来的酸气打了个嗝。    
        “这个和把血液抽出来加热再注回人体是一样的功效对吗?”边上的一个送葬者的佣兵说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颤,看样子是受过这样的折磨。    
        “没错!”    
        “我尝过那个滋味,没有人能熬得过血液加热透析的。”    
        那个家伙抱着膀子被痛苦的记忆折磨的颤抖着。    
        “你真是个天才。竟然只用一根钢丝便代替了透析用的昂贵器材。”黑杰克这时侯终于对画家低了头。    
        “我也是从书上学的。这同样是东方古刑法的一种。我总是觉的旧式的刑法虽然简陋,却最有震慑力,也最具有观赏性和摧残乐趣。”画家这时俨如一个博学的教授,向无知的它人宣扬血腥的哲学。    
        “嘿嘿!好!好!这个好!这个好!”木乃尹听到这里拍手笑了起来,刚才被画家顶撞的不豫一扫而空:“快!快!快开始。”    
        “乐意遵从!”画家打开边上火炉上的锅盖,从行军用的大锅里舀起一杯沸水轻轻地倒进我肩头的漏斗中:“你能熬过火针刑,令我刮目相看。为了表示敬意我们便直接从100度开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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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一条火红地通条从肩头向下缓缓捅了过来,顺着埋在皮下的管道极缓慢地把皮肉一丝丝扯开。从肩头到脚底像被放进油锅里。感觉比刚才火针扎身要痛苦十倍,整个人如同掉进了无间火狱,遭受着万年烈焰的炙烤,遍体的肌肤都被高温溶化,糊般从骨架上滑落。我不停的吼叫,不停的挣扎,想挣脱这无尽的痛苦。可是钢管埋在皮下。无管我多疯狂的晃动身体,都没有办法摆脱箍在身上的铬铁。极度的痛苦产生的错觉让我以为皮肤像滚沸的沥青一样裹住自己,恨不得天灵盖上开个缝,自己像蛇一样从皮里冲脱出去求得解脱。    
        当生存成了一种无边的痛苦,意志便开始崩溃,所有的一切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在沸腾的脑海中自己精心建筑的心理世界开始涨水,所有的记忆房间都开始松软。然后慢慢溶化掉。    
        随着血液的沸腾的感觉加剧,我的眼底开始有红色的雪花向上飘起,可是飞到了视线上方便堆积在那里,直到眼里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这时不但小便失禁连**也失去了作用,一股股的恶臭从裤档里冒出来,可是我却根本没有察觉。    
        “有谁想说了吗?”不知是谁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就像从天上传来的召唤。    
        “57、58,我操!59、60、痛死我了!操!操!操!1、2、3……”扳机用变型的声音很奇怪的在边上叫喊着。我也不知道他在数什么,边上的人越问他便叫的声音越大。    
        “你呢?说了我就停止灌热水,结束你的痛苦。”听到那奇怪的许诺传来,根本没来由的便愿意相信它,而痛不欲生的折磨催动下,央求停止的渴望强烈到几乎撑爆我胸口。    
        “求你!停下来吧!……”求饶的话一出口心里便打破了一道圪儿,接下来什么没志气的话都出来了。其实服软也并没有多么难,撕破脸少了道德的束缚后真是轻松多了。似乎困在身体里的痛苦,也顺着尊严的裂缝的倾泻不少。    
        而说话也开动了停顿的脑筋,原本被全身剧痛麻痹的意识重又复苏醒过来。    
        “哈哈!这家伙还真不要脸……”边上观看的人擦着满头的汗水愉快的听着我的哀求。    
        “就是!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的出来。”    
        “猴子就是猴子!”    
        “哈哈。真是没种的货……”    
        “应该是画家的技术好才对!”    
        “对!对!对!”    
        “……”送葬者的成员看着身旁那些胡子邋遢的业余者,为他们的无耻而鄙夷。    
        “够了!”小东尼不耐烦的打断边上男人的嘈杂,回头扫了他们一眼冷冷的嘲讽道:“你们懂个屁!他哭天喊地嚎的再丢脸,有吱出一句我要的东西吗?烂泥就是涂不上墙!哼!”    
        “没错!熬刑的时侯,只要没说出对方要知道的东西。把老妈的内裤花色说出来都不丢人!”黑杰克解开自己的衣领脱掉衫衣露出布满刀口的上身。指着纹有燃烧盾牌的心口说道:“我站在这里都热的出汗,真是难以想来他现在的遭受的痛苦。虽然这家伙是敌人,可是如果在战场上碰到,各凭本事来上一场公平的撕杀一定精彩。”    
        “是呀!想起来就令人兴奋。能培养出这种硬汉的队伍……”边上的巨大黑人也握的拳头“嘎崩”直响,满脸向往的神情。    
        而画家更是双手环抱,一手揉捏着自己的胸部,另一手抚摸着自己腰侧的一处纹身不知道在意淫些什么,从她紧咬的下唇和颤抖的膝盖就知道她爽到什么程度了。    
        “他巳经熟得可以闻到香味了!加点盐就更像家乡的油炸大蚂蚁了。”站在木乃尹后面一直拘谨要命的年轻佣兵,在眼前残忍淫糜的景象怂恿下得到了在前辈面前发言勇气。而他的同乡们听他一说纷纷窍出了赞同的神色,连木乃尹也点着脑袋笑了起来。    
        “哥伦比亚大蚂蚁?”昏昏沉沉中我,突然想起征战过的国家特中,哪里有他们提到的风味小吃,“卡利。克鲁兹!    
        你是卡利。克鲁兹。那个哥伦比亚大毒贩?“    
        “嘿嘿?……嗯?……”笑的正开心的木乃尹听到我的话,立刻赶跑了笑容,瞪着两只眼皮粘成团的大眼睛板起了脸:“我低估你了!刑天!”   
        


正文 2  第一百三十六章 熬刑3

    卡利。克鲁兹!在美国为了救肋HONEY那个小妞,临走前喂了他几颗子弹的毒犯头子。只是他字正腔圆的英国口音,因为牙齿脱落嘴唇缩裂有点露风,怪不得我听他的声音熟悉但没法辨认出来。    
        “我记得你的蛇皮西装挺好看的。”认出木乃尹是谁后,我马上有了些精神。虽然并不能帮我脱困,但理顺了前因后果仍给了我很大的支撑。    
        “没错!那是我老爸留给我的。非常好看!可惜……由于军医无法分清粘在我身上的是皮衣还是我自己的皮肤,所以……他们便将它们都扯了下来。”卡利。克鲁兹叹了口气仿佛在自怨自哀:“你知道吗?他们剥的时候是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尖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那时候我还有点小肥,医生一直报怨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直到后来他们才弄清楚那才是我真正的皮肤。”    
        听到这里我想起了这家伙以前的长相,那时候他长的确实很好看,黑发棕肤,性感的中美洲帅哥的样子,但现在看起来就像具教学用的干尸一样。    
        “你知道皮肤溶化的感觉是怎样的吗?”卡利。克鲁兹伸手在脸前虚空一抓瞪着眼睛看着我。    
        “就和我现在一样!”我瘫在木架上吐出一口沸腾的血水,五内俱焚也就是现在的感觉了。    
        “不一样!你对痛苦根本一无所知!”克鲁兹伸手撑着轮椅扶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缓慢地伸手脚丫试探了半天才把脚实实在在的支撑到地上,摔开凑上来的护理工。膝盖晃得像掉了镙丝的衣架,拼了命才勉强站立在那里没有倒下:“等你每天清晨睁开眼便看见自己的血细胞运着氧气和营养像蛆虫一样在脸皮下爬来爬去,连照顾你的护士看到你的脸都会呕吐的时侯。你才知道什么叫痛苦!”    
        “看看我的鼻子!”克鲁兹伸手竟然把坚挺地鼻子拽了下来,露出两个黑乎乎的洞,灯光从上面扫过时甚至能看到下面的舌头,这一下说话的时侯就听出一点熟悉的感觉了:“里面已经烂透了我甚至闻不到你拉在裤档里的臭味,为了能说话我还要装上这破烂塑料玩意。让我感觉自己像匹诺曹一样长着个说谎换来的大鼻子!”    
        “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吗……?”说到激动处,这家伙夺过画家手里池水瓢,扔手将里面的滚水泼到了我的脚背上。    
        “啊!”隔着钢管和直接浇开水到皮肤上感觉果然不同,我感觉如同什么动物一口咬住了我的脚丫后开始磋动牙关研磨起来,感觉有根从脚底连着头顶的筋被生生顺着脊背抽了出来,瞬间便压过了血管里流淌的火焰炙烤。原本已经被高温蒸干的体能经此一浇,如巨锤砸红铁一样溅出仅剩不多的残星。    
        然后便虚弱的重新摔回了原来的姿势,除了躺在那里弹腾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你知道吗?我咨询了生化学家听说向脚上浇热油能产生脊背火烧的感觉。他们有没有唬弄我?”得到我哭诉的肯定后他兴奋的笑了:“可惜没有热油,不过开水也勉强可以。我会一直向上浇,浇到你说实话为止。如何?”    
        “不要!不要!求你了!求你了!我只射中你三枪而巳!    
        你掉皮和我没关系的。“我拼命的哭喊着,但求饶是徒劳的。    
        不过第二瓢水浇下来便明显没有第一次那么痛了,除了感觉到肿上加肿地撑胀感。    
        “没关系?你的意思!化掉了我所有手下的毒气弹难道是我自己引爆的。”卡利。克鲁兹说到这里开始不停的抓自己身上绷带:“他们都烂得向玉米糊一样铺了一地。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上帝竟然让我活了下来,但我知道的是,我要找你们复仇。找你复……”听了我的话,他有点抓狂:“我卖我的毒品。你做你们的佣兵。河水不犯井水,可是现在呢?你们杀掉了我所有的手下和最大的买家。这都没有关系!我有钱!随时都可以再找到手下。我有毒品!随时可以再我到下家。如果只是这些,我认了!不会与你们为敌,因为我知道哪怕让你们跑掉一个,都有本事能扒掉我的皮。可是现在……看看我!我已经没有皮了,所以我无所畏惧!我要扒掉你的皮!……啊!”他伸过手来抓我,却被我皮下的热水管给烫着了。也许是被我体表的高温吓到。他打量着自己的指尖和刚才摸到的突起楞住了:“他会中暑死掉吗?我可不希望这么便宜他。”    
        “对于外加的高温,人体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是没有那么容易挂掉的!”画家拿出一小块的东西扔到了身边的桌上说道:“科学家对人体在干燥空气中能忍受的最高温度作过一番试验。结果表明,人体在71C的环境里可以坚持1小时;82C时可以坚持49分钟;93C时可以坚持33分钟;104C时只能坚持26分钟。根据文献记载,人体能够忍受的极限温度比这要高得多。英国物理学家布拉格金和琴特里,在面包房里忍受过160C的高温。带进去的牛肉和鸡蛋都熟了,他们两人却安然无恙。    
        1828个男子在170C的炉子里忍受了14分钟。1958年在比利时,有人在200C的高温下呆了5分钟。按照美国航空医学专家的说法,如果穿上厚实的冬季飞行服,人的耐热极限可高达270C。那已经高于锡按近铅的溶点了!“    
        “说吧!你迟早会说的!你审讯过人。你应该知道,没有人能挺的过去的。因为时间太长了,无止尽的痛苦和时间会摧跨人的精神防线。你能熬过三天,你有信心能熬过一个月这样的折磨吗?一年呢?那些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异族,和你一点关系都没呀。黄色、白色、黑色!你们甚至连颜色都不一样。为了他们牺牲值得吗?”小东尼擦拭着我瞪裂的眼角流下的血水劝道:“原来这种外加的高温可以通过身体机能缓解,可是她缠绕钢管的密度太高,即使你的身体拼命地散热也无法完全吸引如此长时间、高强度的加热。等他们换了更高温的流体后。迟早你的体温会起过人体的受极限的,流向头部的血液带去的高于42度的温度时,你的脑细胞蛋白便会变质,你就完了!不死救回来也是个白痴。”    
        心如擂鼓般,头痛欲裂,火焰燃烧着在血管中流窜,温度越来越高。我根本没有办法亲中精神听他说什么。我也不想听清他说什么,因为此刻的我意志如巨涛中的轻舟,不止是摇摆不停可以形容了。    
        “我会给他的头部降温保护脆弱的脑细胞,使其处于亚致死高温状态,不会死也不会昏倒。传达到脑子里的除了无尽的痛苦外别无它物,他会像掉进了无边火狱般幸福。”画家擦了擦我满头的汗水贴在我的脸上轻笑:“硬汉子!你已经刷新了我手里的最高记录,让我看看你的极限是多少!你太有挑战性了!也许我会向卡利。克鲁兹先生求情,求他在你供出有用的情报后,把你赏给我作为玩物。怎么样?是条活路哟!”    
        “给他套个项圈栓在院子里。肯定不丢东西!”    
        “没错!哈哈!”边上的家伙听了画家的话顿时开始起哄“你们先退下!”卡利。克鲁兹搓动被烫到的手指高兴的让身它的闲杂人等都退下只留下了画家、小东尼、黑杰克几个心腹,连正给扳机上刑的日本人也把工作交给了他的医护兵继续,自己走了出去。这时侯的卡利。布鲁兹脸色红的看上去像刚煮熟的大虾,像喝多了一样。等所有人都走了,他便缓缓的拄着拐杜走到了仍在惨叫的扳机身边,然后伸手在他巳被刷的稀烂的腰侧掏了一把,将一条肉丝生生拽掉在手里揉捏感受着肌肉纤细的弹性。然后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沮丧的摔在扳机脸旁的铁架上。    
        “扳机!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抓到你吗?”卡利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扳机而是看着我。    
        “呼呼!呼!呼!”扳机趁用刑的间歇拼命的深呼吸,借以舒缓精神上的痛苦,我甚至怀疑他有没有听到卡利的问话。    
        “你有钱!”扳机喘匀气才回答他:“钱可以买很多东西。”    
        “没错!”卡利。克鲁兹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倒了一杯。    
        “先生!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你……”医护员的话被卡利的手势打断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喝下那杯棕色液体后呛得咳出血来。    
        “看看我现在的鬼样子。妈的!喝口酒也能咳出血来。”    
        说到这里他把怀子里剩下的酒底倒在了扳机的伤口上,痛的铁架上扳机把他祖宗又翻出来骂了个遍。    
        “咳!咳!……前几天老子花了一百万美金从好莱坞找了几个惹火的小明星给老子”吹“了一夜。临走的时候,那几个小娘们赠送了我一句”太遗憾了!“”卡利用手在自己下身摸了几下无奈的把酒怀摔在地上:“没错!我是很有钱!    
        可是又如何?就像买不到自己再次勃起。同样也买不到美国的六级安全信息。“    
        “我也能混到六级安全信息?”听了他的括,我奇怪了!    
        六级安全信息巳算的上高度机密了。狼群虽然在佣兵界很有地位。但摆在国家级的棋盘上也只是个过河卒而已。    
        “你倒是想的美!”卡利。克鲁兹伸手从轮椅侧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叠卷宗扔给画家,画家接过翻开上下扫了几眼便扔到了黑杰克怀里。黑杰克看完很慎重地交给了身后的伙伴,那家伙拿过去便匆匆走到地下室尽头的笔记本电脑旁照着文件打起字来。    
        “扳机?你有六级安全资格?”我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体液大量的流失后,气管里就像沙漠公路一样,干燥的能漂起灰了。每吐出一个字,通过的气流刮的我直想咳嗽。    
        扳机看到卡利。克鲁兹掏出的文件后便躺回去没有再说话,听到我的问题也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便又重新冲着天花板发起呆来了。    
        “六级安全!那可是渗透入他国的间谍画上等号的高度机密。”黑杰克看到我意外的表情笑了:“难道你不知道?”    
        “他是间谍!”卡利。克鲁兹指着扳机冲我说:“美国国防部安插在狼群中的间谍。你知道我是怎么在深山老林里找到你的吗?因为有人按时向美国政府汇报你们的任务和位置。    
        你为了一个出卖你们的间谍弄成这样,你难道不觉得不值吗?“    
        我看着扳机,他没有说话!    
        “先不管他!你怎么得到这些信息的?钱买不到的话。也就是说你也是美国政府的鹰犬了?”我看着这个大毒枭。    
        “差不多!”卡利。克鲁兹看着扳机,羡慕的抚摸着他的脸说道。    
        “你不是卡利。克鲁兹!”扳机撇脸甩开他的抚摸问道。    
        “没错!”卡利。克鲁兹颤微微地笑了。    
        “你曾为哪个单位工作?”和他不住抽搐的身体截然相反,扳机说话时的神色非常镇定。    
        “国防部!”卡利配合的令人诧异。    
        “你是灰斑鸡的人!”扳机听他报出工作部门便马上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这同样也印证了对方的指控,如果不是同僚的话怎么会这么快便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没错!兄弟!”卡利。克鲁兹拿着铁刷子在扳机的伤口中刷了下,痛的扳机直想曲身起来咬他一口。    
        “原来你是国防部派出去鸠占鹊巢的贼而巳!”扳机呸了一口没吐到卡利。克鲁兹身上,反被对方赏了一巴掌。    
        “对!我是贼!美国政府派我去混到卡利。克鲁兹的身旁。利用我们模样相似的优点,为他当替身!我出生入死的拼了那么多年才得到他的信任,弄清了其中的一切后干掉了他,接管他的一切!为政府弄到了北美所有敌对组织的资料,收买了古巴大量的官员,搞掉了一切他们看不顺眼的人物。结果我得到了什么?一句”抱歉!信息延迟!“我便成了生化武器实验的小白鼠?去他妈的!”原来这家伙不是真正的卡利。克鲁兹而是一个间谍。    
        “也许是你干的太出色了!知道了太多!”兔死狗烹的事见多不怪,没想到我竟然成了屠狗的刀子而不自知。    
        “没错!我知道的太多了!”卡利。克鲁兹握着拳头恨声道:“国防部参赞的别墅还是用我贩毒的钱买的。他们想让我死!但没有如愿!太可惜了!”    
        “嗨!照你所说,害你成这样的并不全是我们的责任,你应该找那些你出卖你的人。”因为听他说话。边上的黑杰克往漏头里倒开都没有那么勤了,总算让我说话稍稍顺了点。    
        “你怎么知道我会放过他们?”卡利。克鲁兹笑的脸都快扭曲了:“他们对我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过了今天欧洲要有不少人忙着逃命了!”    
        “难道你……你太不聪明了……你巳经是个死人,且有了卡利。克鲁兹二十年辛苦贩毒的身家。    
        你应该把钱花在治好自己上,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把自己推上绝路。“扳机看着卡利。克鲁兹咬牙切齿地骂道:”怪不得能买动送葬者为你卖命!该死的叛国者!“    
        “你也有脸骂我?”卡利。克鲁兹拎着自己的绷带在我俩的眼前晃着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的浴血难友明白,他之所以被抓便是你出卖了他。而现在要他和你一起受罪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只要他一句话。我就可以放了他,并替他好好”照顾“你这个叛徒。”    
        “那太好了!帮我狠狠的揍这个婊子养的。”我想冲扳机吐了口痰表示鄙夷,可是清了半天喉咙也没挤出半点口水。    
        “去你妈的!刑天!”扳机听到我的话马上便反骂了回来。    
        “你还敢骂我?你个王八蛋!别让我活着走出去,走出去你就完了!我非把你削成人棍埋在沙漠里蒸干不可。”多说了几句话感觉自己的干到发脆的声带似乎被震劈了。    
        “操死你个黄皮猴子!削我人辊?来呀!怕你呀?”    
        “哟!你还上脸了,妈的!有毛病的毒气弹就是你找的,让人家从雪坑里把我挖出来也是你害的。老子从第一天就看你不顺眼。早就知道迟早会被你害死。妈的!给我刷子!老子非把他的骨头给刷成筛子不可。”我伸着手向卡利要他手里的铁刷子。    
        “王八蛋!想害我?给他换铅水。换岩浆。多浇点!烧死他!”扳机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一样说话毫不愧疚。    
        “……”我们两个你来我住的骂了半天,直到喉咙撕哑再也叫不出声才停下来喘口气。而卡利。克鲁兹而静静的站在边上听着我们对骂没有吱声。    
        “看来你们感情这么好!这样都不愿意讲。没关系!迟早你们会说的!”卡利。克鲁兹对画家指了指我:“能让他知道做英雄代价吗?”    
        “没有问题!”画家笑了笑伸手拿起一碗冰水端到了我的脸前,巳然被烘焙到干涸欲裂的我感觉到脸前的凉气用不着她灌便张开了嘴,也来不及细细琢磨她脸上那抹奸笑的含意。    
        五脏六腑被冰水一浇如烧红的玻璃般碎裂了,如荆棘拖过般扯裂地痛苦堵住了食道,剩下的半口水再也咽不下去了。可是渴到干裂的眩晕又阻止我吐出这口刀片一样的液体。    
        “好喝吗?再来点?”画家看到我吞吐不得的模样,扬扬手里的半碗冰水得意的笑了。    
        “好喝!”求生的欲望压过了对痛苦的恐惧,我死命伸长脖子咽下了要命的液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张嘴咬住碗边扬头水不过舌直接倒进了喉咙,扯裂的剧痛让我边喝边流泪差点呛到,等冰冷的温度从胃底开始向其它位置蔓延开来时,我就像火堆里的石头掉进了北冰洋,从里向外炸成了碎片,这比中了空心弹还要命。    
        “冷热相激可以炸裂钢铁。也同样对细胞有效。我们可以一直重复现在的过程,直到胃粘膜都爆成水从你屁眼里流出来。”画家把冰水倒在烧红的铁杯子上,一阵水气升起后无数裂缝从杯底爬上了杯沿。    
        “我最近脸上长痘痘,能顺便清清肠、排排毒真是太好了!在中医里排宿便可以美容的,对皮肤好!”我甩开粘到鼻子上的发丝指着被烧肿的脸对画家说道:“你应该试试,看你的样子最近是内火过旺,舌苔发黄。应该有排便不畅吧?小心内毒性肥胖,整张脸会肿得像烂草莓一样,还流黄脓。”话音一落我便看到画家性感的翘臀紧缩了几下,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操!”还没笑完脸上便挨了一拳,黑杰克的手握起来也有我半张脸大。这一锤下来,恨不得把我鼻梁砸飞。    
        “你以为你可以愚弄我们?嗯?”黑杰克伸手捏住我的脖子拽到他的脸前。看着我憋的发紫的脸色恶狠狠的说道:“如果我的脸色看起来像佛像一样发着慈详的金光,那抱歉!实在是因为外面该死的沙尘暴太大落上的沙子。让你误会我有好心情和你调笑真是对不起。但如果在我向你重提示过我的幽默感有限后,还听到你并不高明的笑话,那你爸妈就等着收到用铁铲装进信封的儿子吧!”    
        “咕咚!”我吸了吸鼻子咽掉堵住呼吸的血水。缓缓瞪大眼对上他阴毒的眼神没有了打趣的神色。轻轻的用门牙咬住干裂翘开的下唇,慢慢连皮带肉的扯掉一大块,咀嚼了片刻咽进肚子后我慢条斯理地对着他的脸说道:“中国有句俗话:会打人不算本事,会挨打才是能耐!哪天得闲让老子给你上一课,如果你还能像我一样有兴致说笑话,我把自己的老二割下来喂狗。”    
        “你!”黑杰克恼怒的捏着我的下巴反手一把掌扇的我眼前金星直冒,牙跟出血如泉水涌了满口。    
        “呸!”我把蓄了满嘴的血浆和着口水吐了他一脸凶狠的叫嚣起来:“来呀!再来!就这么点本事吗?臭娘娘腔!”    
        “娘娘腔?”黑杰克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刚要抡拳揍我。听到我的话突然收住了巳抵到我鼻尖上的拳头:“你骂我娘娘腔?嘿嘿!嘿嘿!……”这家伙突然阴森森的笑了起来:“谢谢你给我的灵感!”    
        “小东尼!去把红桃皇后叫来!”黑杰克的话没说完,小东尼的脸色便“刷”地变成了苍白。    
        “杰克!”小东尼惊慌的抓住了黑杰克擦脸的胳臂叫出声来:“你不会是想……可是你刚才还说他是可敬的斗士,怎么能那么做呢?”    
        “我会让他心怀敬意的!”黑杰克的笑声突然变得像某种两栖家禽一样刺耳。    
        “可是……”小东尼看着我一脸不愿,为难的踌躇不前。    
        “如果不愿意,那就你来!”黑杰克看小东尼的脸色知他的答案是否定后,便劈手夺过他手里的对话机喊道:“红桃Q下来。”    
        “唉!上帝保佑你!”摇头说完小东尼便扭脸出去了,转过楼梯拐角时一个人影和他错身而过向这边走了来。    
        等那个家伙走到近前。我的脸色也白了!因为看清这个红桃皇后的长相,我便明白黑杰克在打什么恶毒的念头了。    
        “噢!我的上帝!刑天!你……太不走运了!……噢!上帝……”扳机看到这家伙也傻眼了完全没了刚才要和我拼命的狠劲,不住的用手在空中划着十字满脸同情的冲我喊道:“希望不会很痛!”    
        眼前个头不高地男人长的眉青目秀、面貌光润、齿白唇红、同样精壮的肌肉放上如玉的细皮看着就有些别扭,过眉的金发正好盖不住左眼角下的红心桃纹身,边走边拿个细挫刀精心的在那里修着自己的指甲。走到我们近前后吹了口挫下的碎屑,收起挫刀双手背到腰后微惦脚尖墩了下鞋后跟,抿着嘴轻声吐了句:“什么事?”    
        带着“同性恋”三个字的特殊语调顺着风便飘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黑杰克!有本事放开老子咱俩玩玩,干这种缺德的行当算什么本事?狗娘养的贱种……”不待他回话我便玩命的扯着破锣嗓门骂的口沫横飞,想激怒黑杰克让他改变主意杀了我。    
        “何必呢!省点力气吧!待会儿你肯定用得着……”黑杰克一点也不生气。冲婷婷玉立的红桃皇后指指我:“听说你最近失恋了?送你个礼物你喜欢吗?”    
        “WOW!我以为你在之前放过话,说这个家伙是重要人物,没你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碰他。”红桃皇后捂着嘴端详我片刻,那波水般的兴奋的眼神淋在我全身上下让人作呕。    
        “你现在得到我的允许了!”黑杰克说完冲我笑了笑:“想说了吗?还来得及!”    
        “我……”回头看向边上鲜血淋淋的扳机,他一副“你说了我也可以理解”的表情让我感觉到被人轻视,让我感觉到自己熬过这么长磨难的艰辛全白费的窝囊感。可是看着越走越近的诡异男人,我从心底里发毛。看着他伸出的双手却无处可躲,急的我直想哭叫。    
        “哇!好烫!这是什么?”红桃皇后碰到我皮下的热管被上面的高温灼痛,可是仍不甘心地继续摸了过来:“东方人的皮肤就是细腻。我喜欢!”    
        看到红桃皇后摸到我的屁股,我却仍没有任何招供的表示,黑杰克摇摇头扭身便欲走出去。迈出两步后想到了什么又转回头对正凑近我胸口的红桃皇后提醒道:“顺便说一下!这家伙的外号叫”食尸鬼“!”    
        “噢!好险!”红桃听到这句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位置的危险性。猛地后仰跳离了我的身旁。围着我转了几圈后,自言自语道:“看来只有从后面来了。”    
        双手重又被拷上吊到了半空中。除了兴致昂然的画家和卡利。克鲁兹外,其它人都不喜欢看下面将要发生的画面匆匆离开了这里。水龙头再次携着强大的冲击力击打在身上。带来鞭打的痛楚同时也带走了炙烤的高温。    
        光猪般晾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回却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在红桃皇后上下扫描目光下,我竟然拼命地想遮拦露出的身体。害羞了起来!    
        “哈哈!这真是个好办法呀!够狠!老子都气糊涂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卡利。克鲁兹兴奋冲我比手画脚:“你叫呀!像个妓女一样的叫!我会把这都录下来,给你父母寄回去,让他看看自己教育出来的好孩子!”    
        “我们……走着瞧!……”听到身后红桃皇后开始脱衣服的声音我说狠话也有点底气不足。    
        “放心吧!我不会和REDBACK说的!上帝呀!……”    
        扳机在最不适宜的时刻提到最不应提到的人。    
        “按道理说你应该比较欣赏绑在铁床上的家伙才对!你们白人不是都有种族歧视吗?”我拼命用脑袋示意红桃皇后他还有另一个选择。    
        “去你妈地!刑天!想害我?”扳机听到我的话也急了:“我肯定把今天的事告诉REDBACK!告诉她你成了别人的老婆!    
        本来我还想提醒那家伙要带套子,现在我保留意见。“    
        “随身携带。有备无患!”红桃皇后掏出个安全套在我眼前晃了晃,他还挺注意健康性生活的。    
        “你准好了吗?”腰侧被人双手握住的感觉真是令人恶心:“这只是为了你进斯洛伐克国家监狱做事先准备,那个巴掌大牢房里就关了三四十号人,就算站着,他们的老二也会紧贴在你屁股上。”    
        “不就是屁眼里塞根棍儿吗?老子身子里扎带钩带刺的东西多了,怕这鸟玩意?佣兵就是那回事。被抓住了就挺,挺不过就招,招过就是死,这就是咱们的宿命,等我挺不住的时候让你知道!来吧!”我虚张声势的放了番狠话后。一闭眼泪水扒着脸颊骨就冲下眼皮顶,一股股热流涌到这里蓄成滩要溢出眼眶。妈了个B的!没想到竟然有被“鸡奸”的一天,我要是死不了,非生噬了这个变态的尻货不可!    
        我感觉顶在后腰上的热乎乎的肉棍沿着股沟向下滑动,硬生挤开了两片我拼命夹紧的臀肉。现在我才真实的体会到女人被强奸前那种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的无助、绝望、以及最后仍不放弃根本无济于事的抵抗时的怀着的奢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我心里纳闷极了回头便想看看这个王八蛋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却发现这个家伙抬头对着天花板发呆。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却被地下室天花板掉下的灰迷了眼。    
        手吊着没有办法揉,眼前乌漆抹黑间突然听到头顶一声巨响,我勉强睁开眼才回头看清这家伙脸色惨白,顶在屁股上的**随着巨响竟然一阵弹腾软了。    
        “看你那德性,这就不行了?我还等着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呢!我很期待!你不是会阳痿了吧?这可太让我失望了。”我虽然心里已经把东西方的神明都感谢了百遍。但嘴里仍逞强的讽刺着身后的娘娘腔。那家伙原本发现自己被吓软了便脸色难看起来,不停的用手撸动小弟。想再次硬挺起来却被外面接连的爆炸声给吓的更加萎缩。再加上听我一说简直无地自容,最后原本挺长的老二竟然缩成了花生大小握都握不住了。    
        忽然间巨响再传,天摇地动间高举的双手一松,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掉在了我的头顶,然后一阵熟悉的机枪轰呜声伴着大块的石头从头顶砸了下来,等蜷着身子清理好眼里的东西,才发现头顶的天花板被炸透了气,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星光从裂缝中射进了地下室,红桃皇后满脸鲜血捂着自己的下身在碎石中寻找自己的衣物和枪械,不时被洒满地的热水和铅汁烫得直叫唤,而画家和卡利克鲁兹则躺在远处的床下。    
        虽然我脚上被拷着脚镣,体无完肤奄奄一息,可是看着一个曾意图强奸我的男人,光溜溜的在我面前走来跳走,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抑制让他从地球上消失的欲望。    
        “你想操我?婊子!”我趁他弯腰捡衣服大吼一声,颤抖着操起地上画家裁钢管用的剪刀,横着从他膝窝绷直的腿筋上划过,一下便切断了他双腿的运动组织,断裂的腿筋像蚯蚓一样缩进了皮下。    
        “你想操我?婊子!”看着失去下身支撑的混蛋摔倒在我的面前,已经烂泥一团的肉体被对强奸的恐惧充满了力量。反手一刀扎穿了他握枪手腕,抓住他漂亮的头发提起他的脑袋按进了仍冒泡的溶铅炉中。    
        “你还想操我?婊子!”冲着仍不停抽搐的尸体大声叫着。   
        


正文 2  第一百三十七章 疯狂牛仔

    傻B!”我躺在地上,看着红桃皇后露出铅炉银光闪闪的半张脸,张口吐了个痰在他脸上。    
        从鸡奸的阴影里逃出来,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对着过道顶上诺大的豁口却只是静静的透过去欣赏无垢的星空,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我兴起自不量力的逃生欲望。只能听着外面稀疏的枪声,期望它越来越密、越来越近。    
        耳边传来石块滚动的声音,我扭头朝响动的方向看去,卡利。克鲁兹正抱着脑袋撑着墙壁站起来身四下张望。我想拾起手边红桃皇后的武器,可是被电流烧肿的手指甚至粗的没办法伸进扳机护圈内。而卡利。克鲁兹看到烂肉一块的我躺在地上得意的笑了,似乎为把我折磨得连逃跑的念头都没听而自豪。    
        “你还活着吗?老板!”洞口出现了几张满是黑灰的脸向下面张望着,通向楼梯的过道被碎石堵住了,他们只能垂绳子从头顶进来。    
        “我没事!”卡利看着从天而降的保镖回头问道:“怎么回事?”    
        “我想是”狼群“来了!”黑杰克发现倒在地上的红桃皇后楞住了,等看清楚尸体腿窝被割断的伤口皱起了眉头,拔出手枪指着倒靠在墙上的画家说遣:“是你做的?”    
        “嘿嘿!嘿!”画家笑的开心且而神经兮兮的指着红桃皇后说道:“他连屁股都都做了保养!”    
        “是你?”黑杰克看了看废人一个的卡利。克鲁兹和扳机仍绑着的四肢,最后才调转枪口指到我的脸上。    
        “这小婊子的服务不满意,再换一个。”躺在地上听着枪声越来越小,心也越来越凉。希望压下的痛楚沿着神经又烧了起来。杀了红桃那变态后就知道自己肯定完了,听到黑杰克手里家伙上膛的声音,我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老子死的时候还是“完壁”之身。    
        “干嘛?恼羞成怒了?是你的人不中用!”卡利。克鲁兹从我手里拾走上了膛的CZ2000晃了晃:“连个枪都握不稳的废物都收拾不了,留着还有什么用?死了算了!”    
        “放你妈地屁!”黑杰克回手指着卡利。克鲁兹的鼻子骂道:“老子的手下上了战场都是以一顶十的好手,为了你这种人死在这里真是窝囊。”虽然嘴里骂的凶可是枪口却降了下来。    
        “你们不是为了我死的,你们是为了我掌握的情报死的。”卡利。克鲁兹仍笑的很得意,只是味道变成了吃定了黑杰克。一切尽在掌握感的得意。    
        “上帝呀!你们看起来真可怕!他们退了?”卡利。克鲁兹看了看头上的洞和后面陆续进来的佣兵满身血水的惨状咋舌道。    
        “没有!”小东尼身上都是血,看来是抢救了不少伤员:“他们只是消失了!”    
        “你们一个也没有干掉?”卡利。克鲁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责骂这些家伙:“你们也是号称欧盟的精英,竟然连一个也没有干掉?一个也没有?”    
        “那……你们跑这儿来干什么?……”    
        卡利。克鲁兹摊着双手环视所有人,质疑他们为什么不去搜查而跑这里来。    
        “库塞带着共和国卫队去追了,我们已经暴露,应该撤出这里。”黑杰克指着天空说道:“再过几分钟,北约的飞弹便会带着布什的亲笔签名落进客厅了。”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什么样的技术能在那种电击后仍起作用。”送葬者中一个看上去管电子设备的家伙凑到扳机身上摸来摸去。就差找把改锥将他拆成零碎了。    
        “顾不上他们有什么技术了,我们必须现在就处理了这两个家伙。”黑杰克指着我们两个说道:“他们两个不能和我们一起走,不然会拖累我们。”    
        “不!我绝不丢下他们独自离开!”卡利。克鲁兹听到这里一激动,鼻血顺着口水飞溅的到处都是:“我……们……绝不丢下他们独自离开。你们不是说十分想和狼群正面打上一场吗?这不就是机会吗?怎么?怕了?”    
        “不!这不一样!现在我们身上带着的东西不允许我们意气用事。”黑杰克挥挥手,身后的军人便转身离去准备撤退。    
        “那我们便分开走!”卡利。克鲁兹示意自己带来的手下架起我和扳机用铁链从豁口吊出去。画家万分沮丧的把我身上的钢管两头挝弯,没有任何抽出来的念头,看样子以后有机会还会再来一次那要命的刑法。    
        “如果现在你不杀了两人,迟早他们会被救出去的。你看到了,他们不是你在缉毒时见到的小混混。他们是专业级的杀手,这样的手段都没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把他们两个带回我们的总部,利用大量先进仪品耗上些时日可能会有所突破。”黑杰克指着满地散落的刑具恼火的喊着:“你一意孤行只会玩火自焚!”    
        “我已经做好了什么也问不出来的淮备。如果没有办法把他们连窝端掉的话,那让他们会跟着我屁股后面,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我也可以接受。”卡利。克鲁兹说到这里没有了先前的疯狂,看着仍在场的其它送葬者成员说道:“不用我提醒,你们也知道。除掉狼群不只是我和你们上司达成的协议那么简单。这也是整个蓝图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和狼群决一死战是你们的任务,你们的宿命!上校!我在前面会作饵吊住狼群,而你们则黄雀后……”    
        “而且我也会保证这两个人即使被救走了。也不会再有任何用处。”卡利。克鲁兹说到这里从自己的医药箱中拿出个盒子取出两支针筒说道。    
        “你以前有注射过毒品吗?”卡利。克鲁兹走到扳机身边把冒水的针头晃了晃问道。    
        扳机瞪着眼睛看着溅到身上的液体,拼命摆动想要抖落那些在他眼中如同硫酸般危险的东西。    
        “肯定逃不过去的!我以为像你们这种过来人会更容易接受现实。我警告你!这可不是那些掺了滑石粉和骨灰的烂货,这是五号。新产品,99。9%的纯度。    
        控制不好剂量会死人的。“卡利。克鲁兹看到扳机眼中绝望,明白他知道这么高纯度的海洛因。一但染上便绝对没有办法戒除的。    
        “只有LSD。”扳机认命的坦白自己的用药史,狼群中没有人喜欢吸食毒品,但我们这种人总需要什么来麻醉自己,于是LSD这种危险和上瘪性甚至小于酒精的致幻剂便成了所有人的最爱。    
        “麦角酸二乙基酰胺?那种没用的东西?来!让我教导你毒品之王美妙……”卡利。克鲁兹听完便摇摇头推掉了针管中过半的液体才给扳机扎上,注射完后抽出针筒随手扔掉,拿起一支新的走到我的近前:“你呢?”    
        “尼古丁?”我也接受事实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吸毒过量可不是我喜欢的死法。    
        “吸烟有害健康!那东西会杀了你的。”卡利。克鲁兹将针头扎进我的静脉。挤压推筒将海洛因注射进我的静脉,一股快如瘙痒闪电般从针口泛起,然后整个身体、头部、神经便被爆发式地快感电击,除了性高潮式的快感,其他感觉荡然无存……身上所有的痛觉都消失了,强烈的疲悃让我陷入了半睡半醒之间。身边的人对话仍能听清,可是到了脑子里又变了番景象。我感觉自己飞上了天空,彩虹围在颈间,星星落到我的背上。我亲吻太阳,月亮握在我手。    
        “也许剂量太小了!”卡利。克鲁兹的面孔出现脑海的图画中,丑陋的相貌变得卡通化后显得可爱不少。    
        “你不会想要杀了他的!”画家的脸随着声音出现在“木乃尹”的身边,埃及艳后式的打扮看上去更显妖异。    
        “明天再给他们加强效果,注射后便永远没有办法戒除了,让他们来救这两个废物吧!”我脑中的卡利笑的太开心,牙齿掉在了草地上。没牙的木乃尹显得恶心又诡异:“刚才有机会的时侯,你应该杀了我!”    
        感觉自己被搬来抬去,耳中响起了镙旋浆的轰呜声,片刻后颠簸骤起,脑海中同时出现了方块组成的直升机从翠绿的草地上升上湛蓝的天空。    
        “……我们被锁定了……”    
        “上帝呀!他们发射肩扛导弹了……”    
        “他们不要活口了!”    
        “天呀!他们被打中了……快跑!快跑!……”    
        “这破飞机能往哪跑?……”    
        陷入幻觉的我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一切都是漂在太空……    
        “把他们搬到这边来。再给他们一针……”    
        “嘿嘿!嘿……”    
        脑海中的幻觉越来越混乱,各种画面纠结在一起。最后天旋地转的坠落到地面上摔的粉碎。    
        “这家伙口吐白沫抽搐起来了……是不是用药过量了?”    
        “也许吧!……给他打吗啡阻抗剂!”    
        “什么吗啡阻抗剂?”    
        “纳络酮!你个傻货!盒子二层的那个针筒,别拿错……”    
        眼中的世界时明时暗,每次恢复清醒,便能看到一片黑暗中扳机挂在我的对面。两个人如同腊肠一晾在简陋的仓库中。    
        可是等药效下去完全清醒过来后,身上的伤口便又开始作痛,平静后的风暴格外猛烈,每次都折磨的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每次枪声一响,我们便会被打上针提起来扔进直升机,等醒过来便身上另一个仓库中。也许是转移途中过于忙乱。除了进来查看我们死没死的不上档次喽啰,我巳经难得见到画家或卡利。克鲁兹那个混蛋。    
        但随着转移次数的越来越频繁,前来查看我们的缕啰面孔越来越生,直到最后出现了不会说英语的阿拉伯人,我知道没有送葬者的支撑,狼群围而不歼的战术巳经耗干了卡利。克鲁兹手里的人力资源。    
        万爪抓心、万刃裂肤、万蛆噬骨,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永远没有放对的时侯。身上所有关节都疼,浑身冒虚汗,眼泪鼻涕横流,从骨缝钻透全身的痒麻让我威觉自己体内长出了一窝窝的蚂蚁,我甚至感觉不到流脓的创口应有的剧痛。    
        毒瘾发作了!我抽着鼻水哀嚎着,边上同样翻滚哭喊的是扳机。如果说前两天画家等人加诸在我身上的刑讯令我痛不欲生,那么现在我连这种感觉都没有了,脑中除了针头已然装不进生死二字了,我知道自已愿意付出任何东西求得一针解脱。    
        “看这儿!”卡利。克鲁兹的声音近在脸前。提头看去目光却只固定在一样事物上,那便是一支充满液体的针管。    
        “给我!”我们两个像狗一样扑到他的脚边,想揪住裤管向他身上爬去,可是手还没有碰到他的鞋帮便被边上的画家一脚踢飞了。    
        “我只有一支!”    
        “给我!”    
        “给我!”我和扳机同时再次扑向前,同样再次被踢回来,然后两人为了争取优先爬到卡利。克鲁兹的面前得到毒品无力的推搡起来。    
        “我就知道这东西会有效!”卡利。克鲁兹亲了亲手里的针管,指着我们两个笑道:“看看!看看!再过两天我的狗窝里就会多出两条听话的看门狗。还有什么问不出来的?”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酸的淌血,可是身体却低贱的仍爬向那支毒品。    
        “迟早你们会招的。我没有说错吧!”卡利。克鲁兹拍打着我的脸颊嘲笑道:“早知有今天,还不如早点说省了那些皮肉之苦。”    
        “他说了你便会放过他吗?”画家一脸不相信的讥讽道。    
        “当然……不会!”卡利。克鲁兹把针筒扔到地上看着我们两个为了一支毒针厮打得头破血流淡淡说道:“但至少不会让我损失这么多的人手。”    
        “我最讨厌毒品,原因便是它可以如此容易地击倒最优秀的勇士。”画家无趣的摇摇头:“过几天给他们把刀子,就算把他妈领到面前,他们也会听话的割断母亲的喉咙。”    
        画家的声音像闪电一样劈开了我脑中的混沌。母亲手捂喉咙倒在我手持利刃下的画面重现在我眼前,那片血红色重新弥漫了我的眼晴。手沾亲人鲜血的梦魔碾碎了我的灵魂,我停手任由扳机抢走毒品躲进角落,既使身体再痛苦也及不上灵魂折磨。    
        “刑天!抢东西还会失败,我对你太失望了!”画家凑到我近前捏住一块伤疤的血痂猛地撕掉,可是预期中的惨叫并没哼出现令她大感意外。    
        “失望……”我喃喃的重念出这个字眼,脑中同时出现了母亲惊恐对上我刀尖的眼神。    
        “我不能再令人失望!”我知道无法抑制自己对毒品的渴求,这种欲望太强大甚至令我恐惧,更要命的是这种渴求会随着毒瘾的加深而增强,迟早会压垮我。    
        “没错!你不能再让我失望了!”画家以为我是在对她说话满意的拍拍我脑袋赞赏道。    
        “也许有一天我会支持不住,不,我想是很快……”我缓缓的撑起身子站身子:“快到等不及队友前来营救……但我要告诉你,我已经令我心爱的人失望过一次。那决不会再发生了……”    
        “快拦住他!他要自杀……”画家看我边说边向后退,领悟到什么猛然向我扑来。伸手便抓我的下巴,捏着腮帮一摇便卸开了我的骨环,扒开下颚向里面张望起来。    
        “狗屎!”看到我嘴里耷拉着的碎烂舌头恼怒的一跺脚:“他嚼舌了!”    
        “什么?”卡利。克鲁兹也赶紧凑了过来,看到我满嘴血水冲他笑的充满胜利之意,恨极的将手里的拐杖摔在地上指着我身后的士兵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竟然连个废人都看不住。竟然让他咬断了舌筋。这下好了!省心了!再也不用问他了,这家伙本来就被割过喉声带受损吐字有问题,现在舌头也断了,别的……”他看了一眼我手上被电炭化的伤口和痉挛成一团的手指:“别的办法也要过上几个月才有可能……干!干他妈的!……”    
        “呵呵!……#@#%%#……@@#@@%……”我想说:这下就是我毒瘾发了,想说也没有办法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可是从掉了下巴满嘴血的嘴巴里出来便成了“呜呜”的含糊声音,也许是毒瘾的缘故,我咬烂自己的舌头竟然没有疼晕。甚至连分散对全身蚁虫穿蛀的裂心噬肤之痛都没有压过。    
        “他的舌筋没断完也差不多了,短时间内没有可能恢复言语功能了。”军医掰开我的嘴用手电筒查看了半天沮丧的摇摇头。    
        “也许我们找个声带震动检测装置,多调调也许仍有可能。”身后仅剩的几名佣兵中比较有经验的低声建议。但卡利。克鲁兹没有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医务兵为我接驳几近断掉的舌头。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他才漠然的对画家说:“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了,你可以随你的意折磨他,但绝不能让他死掉,让他活着直到我把他在中国的家人和爱尔兰的情人都抓到他眼前。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辙了!”    
        “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他身边的佣兵听他一说马上冲上来提醒但被他打断,只有画家一扫多日来的无聊表情,欢天喜地的准备去了。    
        “既然他决定誓死不让他的队友失望。那希望这些队友值得他牺牲如此之多……”说完卡利。克鲁兹看着边上躺在地上失去知觉沉浸在海洛因带来的快感中的扳机。    
        “拔掉这家伙所有的牙,我可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这种情况。幸运的混蛋!爽成这样一定不会感动痛。”卡利。克鲁兹冷笑一声扭脸走出了房间。同样满嘴鲜血的我和扳机被分开带走了,我不想知道他被带到哪里去了,虽然他身份令我恶心,但仍希望他能熬过这一关。    
        “我等这一天,等得都不耐烦了。”画家前面领路,我被两个人架着从仓库转到其它掩体。出了门才知道现在是晚上。    
        身后是重兵把守的基地,眼前是一望无限的戈壁沙丘,晨晓前的夜静得可以听到沙子摩擦的声音。    
        脚尖拖地死狗似的从沙面上滑过,细如滑粉的沙粒从皮肤上擦过,轻柔如女人的抚摸令毒瘾发作万蚁钻身的麻痒舒服起来。正晕晕沉沉中猛然心中惊跳,脊梁沟一股凉气升起。如被凶物窥视的感觉油然而升。我虽然眼迷目昏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可是战斗的本能让我知道某人在某处正用武器瞄准我。    
        让直觉引导思想!从还未加入佣兵便从屠夫那里学到的第一个要诀。多年来无数次将我从死亡线拽回的经验,让我把视线投向了隐藏在远处沙丘的阴影中,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知道那个杀手就躲在那里。    
        是谁?我疑惑的问自己。应该是狼群的人!是屠夫?不是!杀气不够。是快慢机?不是!快慢机已没有了杀气。也许是刺客或狼人吧!我在心里念念有词。    
        “射杀我!我不怪你!”我朝着杀气传来的方向拼命挣扎着挺起胸膛,吱晤不清喊话,可是已然没有办法清楚表达了。    
        也许是错觉,我感到那股杀手越来越强。甚至割痛了我无比敏感的皮肤。我不知道是谁用轮瞄着我,但我知道他有多想杀了我,可是他压制自己……    
        “那个方向有什么?查看一下!”画家很聪明,发现我的不对劲便立刻下令。那股杀气在她手指抬起的同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来了,是吗?”画家等一无所获的士兵提枪回来,走到我的近前看着我双眼问道。    
        “呵呵!呵呵!”我流着泪水笑的无比开心,笑声从嘴里的血水中钻出带着一股湿气喷到画家脸上。    
        “呵呵!呵呵!”画家看着我同样笑得花枝招展。然后猛地凑上来含住我的嘴唇大力把我嘴里的血水全部吸走,一口咽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我笑道。    
        “既然他们来了,就让他们看看你为了保住他们的屁股付出了多少,免得他们也不知感恩,一枪把你解决掉,让你老婆做了寡妇。”说到这里画家将拖着我的头发将我扔到基地前的沙地上回头向身后的士兵吩咐了几句后,便看到两名士兵利索地爬到广场前的大门上忙碌起来。    
        过了片刻。两人大汗淋漓的回来复命时,我依稀看到大门上垂下若干绳索在风中晃荡。画家如大将般背着手架到大门前指着垂下来的绳索,故意放大声音对着夜色中的沙漠说道:“我要把你吊在这里,让他们看着你流血,看着你受罪,看着你的尸体被风沙一天天吹干。我要他们自己跳出来救你,我要他们自己送到枪口上。”    
        说完,便拉过一条绳索指着上面的细如贡香的弯钩在空中晃动着喊道:“我要用这些钩子穿过你的皮肤和骨头,从四面八方使力将你拉起来绷在大门中间。你不能动!因为你任何动作都会打破其中微妙地平衡引起连串的反应。会让你爽到死的!”    
        数十条细钩穿过了我锁骨,肋骨,脚掌,后背,将我像拉风等似扽离了地面半米高悬在半空中。穿刺身体时我并没有感到疼的无法承受,但绳索绷直将我提离地面后,那种五马分尸的痛苦轻易的将我击倒。我竭力保持身体的平衡。因为这样能将撕裂地痛苦减至最低,但没有毒品供应的身体无法抑制的抽搐和瘙痒却无止境的将我送入扯碎的深渊。    
        如果只是被这样吊起来的话,其实比将我一个人扔在那里毒瘾发作还要好一些。至少其它加诸于身的疼痛,或多或少可以冲淡毒瘾发作那要命的痛苦。因为那该死的东西让我感觉自己从意志深处逐渐变得孱弱,而身体上的痛苦反而今我更坚强,让我从灵魂深处涌起与之抗争的坚强勇气。如果让我选。    
        我宁愿被这样吊着也不愿身上的毒瘾削弱我的意志。    
        可是等到天色放亮后,太阳照到身上便成了另一番景象。    
        钩索的绳体是羊皮做的。画家让人浇了水在上面后,这东西便随着干躁开始收缩,我的身体开始向四面八方拉的骨节直响,扯得像皮球一样滚圆。如果不是画家让人不停在上面浇水,我被拉爆尸是迟早的事。    
        而皮下的铁管这时也派上了用场,在我毒瘾不发作时,画家便让人向里面灌热水,烫的我刚挣扎便扯的骨架裂痛晕死过去,然后再被高温重新烫醒,等到了时间后毒瘾又会如约而至。铺天盖地的痛苦将我包裹在其中压榨,恨不得挤干我身体里每一滴灵魂。但内心深处得知对面的沙层下便隐藏着自已的伙伴,那种期待和激动成了支撑我最后意志的柱石。    
        “他快要死了!”画家走到我的身边拉了拉我身上的钩索,其连接着的皮肉立刻被撕开更大的口子:“如果是朋友!    
        你们应该给他一枪,解除他的痛苦!“    
        无有人回应她的声音,画家点点头给我身上的钢管加了点热水便又退回了搭好的凉棚中去乘凉了。    
        脚下的沙漏再一次被倒转过来,时间推动着银色的沙粒落下。沙漠里的风连尝起来都透着干味,原本流血的伤口,不用多时便开始发白干裂,得不到水分补充的我很快在烈日的照耀下干瘪下去。缺水中暑的感觉有点像喝酒喝多,心口发闷、脑袋发晕、恶心、便要昏过去,却被背后突如而至的鞭子抽醒。    
        只能断续看着太阳一点点努力爬到了正头顶,而这时既然痛的我脱肛,下身也没有一滴尿液体让我失禁了。    
        画家再次走出凉棚来到我的近前,扒开我的眼皮看了看,回头冲门外大声叫道:“他撑不过去了!他需要点水!只是一点点水而已,也许就可以让他撑到你们展开行动的时候。想一想吧!”    
        说完,翻转沙漏重新向回走,当我眼前开始一阵阵的发黑时,我看到远处对面的沙层微微的颤动了一下。我视线骤清,心也猛然提到了喉咙,四下张望周围的士兵是否也发现了那片沙下有人。可是那些家伙似乎比我更不耐热,一个个手搭凉棚,在滚烫的热沙中来回踱步,并没有注意到沙面微小的变化。    
        “幸好!”在我为这位仁兄庆幸的时候,紧接一丝金光从那沙面下露了出来,是一绺金色的发丝。这下可好就算不被发现也难了!果然,身边的士兵也被丝反光闪到调转枪口对准了那里。    
        缓缓地!一个男人从沙层下站起了身子。牛仔!那个疯狂的德洲小子!提着枪向我走了过来。    
        画家阻止了士兵上去捉拿他的行为,让他走到了我的近前。牛仔拿出军用水袋的吸管放到我鼻子下面让我吸吮,可是当他看到我张开嘴露出肿大到几乎堵住喉咙的断舌无法吸吮后,他掏出军刀切开了自己的隔温服抽出水袋捅了个洞,把带有他体温的液体倒进了我的口腔。    
        我恼怒的看着这个疯狂的小子,无论如何张口使劲都无法吐出支言片语,最后急的泪流满面摇晃着身体想要下来揍他一顿。    
        “别激动!兄弟!”牛仔把水缓缓给我喂完,抬手擦擦我的嘴角摊手耸耸肩说道:“嗨!这是我欠你的!记得吗?柬埔寨!我们只是扯平了而已!我可不想下了地狱还欠你人情……”    
        话音刚落,一声枪响,一簇血花,牛仔胸口漂血的倒在了黄沙中。多日不见黑杰克慢慢的踱到了牛仔的身边,伸手拨开他放在腰间的手,那里有巳然满排进攻型手雷,而第一颗已然拔掉了保险。    
        “他是好样的!”黑杰克将手雷从牛仔手里挖出来,随手扔到了远处的沙丘上。看着暴起的黄烟,扫了眼仍是波澜不兴的沙海对我说道:“只是有点疯狂!”    
        看到我虽然激动却无力的挣扎后,补充了一句:“他冒死给你水不是让你有劲寻死的!他妈的一群疯子!”   
        


正文 2  第一百三十八章 乘风而来

    我不知道有多少兄弟隐匿在周围的沙丘中,希望他们不要再因为我而暴露自己,牛仔的冲动行为作为朋友让我感动,作为军人让我……必竟他的行为百分百没有经过带队者的授权。如果他没有阵亡,回去被毒打是少不了的。    
        可惜……他连挨打的机会都没哼了……多希望那颗手雷炸开……    
        “你的朋友再也没有一人愿意暴露自己了,哪怕只是射你一枪,为你解除痛苦。”天快黑了,等待一天没有收获的黑杰克用脚沾了沾衣摆流出的血水,踢了踢边上牛仔的尸体:“也只有这家伙算是你真正的兄弟!”    
        “@@##x!#!@”我张嘴骂了几句他听不请楚的脏话后冲他挑眉冷笑了下,比起以前我已经善于利用表情来演示内心的想法。所以他肯定能领悟我告诉他的信息:牛仔不会白死,他会死的比牛仔悲惨十倍!而我得到的回应除了一巴掌外,还有就是一支泛着银光的针头。    
        “妈的!敢瞪我?我要把毒品打在你的舌筋下面,让你好好”品尝“一下!听说爽的要命!怎么样?一天给你打三次,我够朋友吧?”黑杰克从画家手里夺过针筒掰开我的嘴,将针头扎进肿胀的舌根断裂处。过急的推速造成的胀痛使得口水泉涌顺着嘴角不住淌下,但一阵极乐顺着舌筋传遍了全身最后在脑海炸开。即使吊在半空、身绕火焰,仍无法阻止我晕陷毒品带来的幻境中。    
        24个小时的暴晒,即侯天气不热,即使画家后来给我挂上了点滴、输上生理盐水。仍干得我内脏起皮。等到夜色降临前,沙漠里的风猛然如失控地野兽咆哮起来,刮起的沙尘越来越多。等到血红的太阳离视线极处沙丘之顶仍有三尺的时候,淡淡的雷鸣声从天边传来。起初有如沙锤摩擦继而转如万头狮虎在荒野嘶吼。一条黑线从天边展开来奔腾而至,渐渐黑线长成一堵土墙,等可以看清楚的时侯己变成了沙山迎面砸了过来。    
        身前还是万里无云的世界,百米外巳变得暗无天日。狂风卷起地“沙毯”将天地裹了个严严实实。夕阳投照在厚实的空气上,整个天空和地面都变成血红色。那是中东最暴虐的君王——    
        沙尘暴!    
        身边的士兵看到迎面撞来的沙墙赶紧捂着脸背过身,呛人的土味引起的呕意还没有尽情发挥作用,巨大地沙山巳然砸在了所有人的身上,我无法呼吸,嘴和鼻子里灌满了沙子,沙粒如防暴弹一样。隔着眼皮也能打痛眼球。如果不是门杆扯住,伸展开来的我差点像个风筝被吹上天。据说水平能见度小于1公里为沙尘暴;水平能见度小于500米为强沙尘暴,而现在我眯着眼看竟不到自己的脚,片刻间牛仔的尸体已然被黄沙埋住了大半,落在我身上的沙子重量使得钩住的肌肉无法承受多处扯裂,差的眼前发黑却晕不过去。    
        “咳!咳!……咳!……把俘虏押回来!……快!”黑杰克咳嗽着在不远处发着命令,近在咫尺的士兵忙着用颈间地方格布中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风。在他忙碌间牛仔身边的沙地突然鼓起几个沙包,数个黑影猛的从沙中窜出,最前面的大个子伸手扣住背对他的士兵脑袋猛力一拧扭断了他的脖子。在他缓缓放平尸体地同时。另外三人中一人托住我的脚,一人跳起身手中银光闪过,所有钩在我身上的皮索瞬间断裂,失去支撑我像条大便一样瘫落在别人的怀里。    
        “是我们!刑天!”快慢机的声音仍冰谅的冻人,但却烫的我心头火烧。    
        “唔!唔!”我揪着快慢机满是沙粒的衣领满肚子话倒不出来,只能趴在他胸口失声痛哭起来,可是眼中却挤出任何汁水。    
        乘风沙而来的还有三个人。他们脸上裹着防沙罩看不清脸孔,但从身形上看似乎是屠夫、狼人和队长。其中狼人背起地上牛仔的尸体转身两三步便消失在沙幕中,而屠夫在队长的掩护下跪在地上掩埋着什么。    
        “包上衣服!时速上百公里的沙尘暴能剥掉你的皮。”快慢机小心地握着我的手拿出军用雨衣将我包裹住抱在胸前对前面的屠夫和队长打个抬呼扭脸便跑。    
        “人呢?人呢?……那边……”身后一边喧哗声中枪声响起,无数子弹艰辛地击穿沙幕从身边飞过,听着弹头摩擦风沙的“噗!噗!”声,让人替那些小铅丸感觉疲累的。    
        沙面上的足印几乎是前脚抬起。后脚便被狂沙填平,根本不用担心后面的人能顺着脚印兜上来。屠夫埋了几颗地雷。炸翻了几个人后枪声顿了片刻便没动静了,不一会屠夫和队长狼狈不堪地看着手表里的定位仪从后赶了上来。其中屠夫更是手捂着肩头边走边掏出药箱拿出止血药向衣服里塞着。    
        “妈的!那群王八蛋怎么这么有钱?用的全是穿甲镖弹,这东西什么时候研制成功的?”屠夫用手指捏着从内里挖出来的一根铅笔芯粗细的飞镖上下打量,确定没有上毒剂后扔给了队长,拿块布把衣服上的弹孔盖住防止飞沙进入后抬头看了看我,追上来伸出满是血水和药沫的大手拨开我的眼皮查看了下意外的叫道:“哟!没死呀!让我看看!有没有没伤到脑子伤到屌?你小子挺耐操的,我还以为大伙是来替你收尸的。怎么样?撑了几天?都说了点啥呀?有没有把你二十多才破身的事讲出来呀?……”    
        队长把嘴里的沙子吐干净从后面拍了拍屠夫,和他调换防守位凑过来同样先查我瞳孔放大了没,等看到我通红的双眼后点点头拍拍我肩头问道:“扳机呢?”    
        我张口吱唔了半天也没哼出个所以然,队长看到我嘴里悲惨的“境遇”。禁不住皱皱眉叹了口气揉揉我的脑袋红了眼晴:“你受苦了!孩子!”    
        我缓缓摇摇头,颤抖的抬起手指了指前面奔跑的狼人肩上的牛仔后狠命的捶打起自己的脑袋,无尽的自责和负罪感像扒皮尖刀,剥掉了我熬过如此多磨难换来的尊严。    
        “牛仔的死不是你的错!他们对着沙丘扫射的时候击中了他,谁也想不到这些人有这种复合子弹,他负伤在先撑不下去了。”队长捏着手里无坚不破的钢镖摇摇头:“他本来想带你一起走的。”    
        我没有说话,虽然队长手里有令人信服的证据。可是我无摆脱自责的阴影,如果不是我被俘不会有这些事了。    
        “噤声!”屠夫突然从向后面伸手顶了顶队长的屁股,队长忙对我轻吱一声拍了拍前面快慢机的肩膀。快慢机赶忙同样拍了拍前面紧贴着的狼人的肩膀,让他把扳机的尸体放下来警戒。    
        “追兵?”队长顾着和我说话没有察觉到异状,抱着枪勉强打量着几米外围墙一样的沙幕。    
        “不知道!”屠夫边警戒边把自己手里那把已然精筒得和树枝差不多的HK21的供弹口防尘罩和出弹口弹壳收集器捏了一遍,这种天气太容易出现供弹不畅了。    
        “那个方向有人员移动!”快慢机手里使用的也是加利尔的SR99狙击枪,以色列这个“沙漠中的绿洲”设计的糙货在这种天气下要故障率要低很多。    
        “武装分子?”队长抱着的是一把装了30发弹匣的M14狙击枪。比较奇怪的是枪身上装的不是锁死的快慢机锁而是快慢机柄,所以这把枪也可以调成全自动模式,但M14的枪身过轻,7。62MM的弹药威力又过大,点射都会引起枪口弹跳过剧,严重影响着弹散布,何况是全自动模式。从老得掉色的枪托上看,这家伙可算是有年头的老货色了,估计是队长以前在美军服役时的武器。    
        “不知道!”快慢机看看狼人。这家伙是非人类,有时候能解答各种怪异的问题。狼人用指弹了弹蒙在鼻子上的防尘巾和护目镜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告诉我们这种天气下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的情况特殊,北约盟军攻打伊拉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世界各国的特工为了各种目的已经开始重新渗透回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在这里遇到什么人的可能都有!”队长小心翼翼的轻声低语,如果不是看着他的口形,我甚至听不到他说话。    
        “嚓!……嚓!……”极轻微的几声细响包裹在风沙中传来。其中还夹带着几不可闻的血腥味。声音虽小但在我们却惊如天雷、亮如明灯,所有人立刻明确了对敌人所处的位置。他们就在我们的斜后方,刚才快慢机竟然指偏了些位置。    
        这些人的潜行功夫出人意料的高超令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快慢机从口袋里拿出了救命时才用的“最后挣扎”给我扎上了,看样子是大有不一定能保住我的觉悟。药力压榨出来的潜能给了我有限的活动力量,接过快慢机递过来的GLOCK18冲锋手枪。这支我平常最看不起的“纸”手枪现在拿在手里却有千斤重。我伸手指了指狼人胸口插的进攻型手雷,表达了我的最坏打算。我绝对不会再让人俘虏我第二次了!    
        “向我保证!除非我们都死光了!否则不要用这玩意!”    
        狼人得到队友的默许后把手榴弹递了过来却被快慢机一把劫在手里。同时被握住的还有我肿得和萝卜条粗的手指。    
        “向我保证!”快慢机视线向下了眼我身上不堪入目的伤口,再次坚定的要求道。    
        “嗨!中国硬汉!给他再看看你的舌头!说废话不挑时候……”屠夫嘟囔着拍拍快慢机握在手榴弹和我手背上的“关心”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快慢机看了看我的眼神,无奈地松开了手,而我也在药力的进一步催动下依在牛仔的尸体勉强坐了起来,将牛仔的无线电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兄弟们!你们应该来看看这个!”屠夫不一会便重又摸了回来。绕过快慢机凑到队长身边比着极指向背后点了点。所有人都被屠夫脸上的惊讶给吓到了,什么事情能让屠夫意外。    
        在队长的掺扶下跟着屠夫越来越摸近声音传来的位置,迅急的风沙也掩盖不了那股粘稠血腥味。还没看到预料中的尸体,脚下的沙子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仅是一步之隔!猛然大片的尸体挤破沙雾暴露在大家眼前,十数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沙面上。死状极惨!五脏六脏粘满了沙粒像沾了芝麻的年糕散落一地。    
        狼人小心的上去翻动几具尸体查看了一下,满怀忧虑地低声说道:“手、喉、心、肺、腹,所有和握枪用手相连的组织全部一刀切断。这些家伙连抠动扳机的机会都没有。”    
        “腿部的跟键是最先被割断的。”狼人边说边翻开尸体。    
        指着尸体嘴里的沙土:“这些家伙是埋伏在沙面下,等这些人到来时突然袭击。相当冒险!相当有胆量!他们向西南边去了……”    
        “如果他们这么有胆量!你说他们会不会留几个人躺在尸体下面等着我们?”屠夫没听狼人说完便接了一句。没错!如果我们能察觉到他们的话,那他们也一定能察觉到我们。这些死人应该是黑杰克从基地里派出来的追兵,这些神秘的家伙虽然帮我们解决了后顾之忧,但从他们人数、手法、功力,如果惦记上我们几个,那可是凶多吉少!    
        屠夫话音一落。我们几个全如冰雕泥塑般定在了那里,连喘气都不敢了!    
        “怎么办?”也许是受伤过于虚弱,没有自信如惊弓之鸟地我大气不敢喘的打手势问道。    
        “原路撤回!”队长向后挥了挥手下命令道。    
        “但他们在我们的路线上!”狼人和我们后退了些距离指着尸体的方向:“如果我们要离开这里就必须要跟在他们后面,没人喜欢被搞后庭!”    
        “我们不能跟在他们的后面!”队长斟琢了下指着原定路线偏东的位置说:“我们走这个方向!”    
        “那样的话我们就走到雷区了!”快慢机很清楚这次行动地地形。    
        “我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队长点点头:“现在有比地雷更难应付的东西出现了!”    
        “噢!那带上这些人的水和给养。”屠夫看了看我和牛仔的尸体无奈的点点头,看他满脸可惜的样子是很想和这群人较量一番。    
        瓦尔马拉69(VAIMANA69)是一种最令人生畏的地雷。5只“角”从它的头部伸出,看上去就如同微型机器人一样。无论碰到那支“角”,在爆炸装置驱动下,“瓦尔马拉69”会弹跳到你的腰部位置,然后爆炸。1200块致命金属碎片向周围50码的区域扩散,附近的人非死即伤。    
        而现在,这些长的和水雷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的排在厚重的黄沙下,为了防止沙尘暴太大把地雷吹走,伊拉克武装甚至用水泥浇铸了地基,然后把地雷放进水泥墩上挖好的坑里,然后拉上铁丝网成排横跨数百公里的沙漠。在滚滚黄沙中依稀如无边的汪洋。    
        “这可不只是几种地雷而巳。”狼人低头看了眼抬头说道:“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铸铁雷到最先进的塑料雷。这可是数代同堂的大聚会呀!”    
        “我们过得去吗?”我指了指他们身上少的可怜的装备用手语问道。为了便于隐匿他们携带的东西实在有限,空手走雷区不是找死嘛。    
        “不打无淮备之仗!可是你们中国伟人毛泽东的十大军事原则之一嘛。”狼人听到我的话笑了,从干瘪的背包里拿出一双拖鞋一样的东西套在军靴下面。然后扯出一根线接到自己的手提电脑上,显示屏上便显示出从他脚下有什么东西向四周一波一波泛开,然后波纹荡过的位置。大量红白亮点星罗密布的浮现在标淮的坐标格中。    
        “左脚金属探测!右脚化合材料探测!”狼人指了指两脚说道:“新式探雷器!对付这里小菜一碟。如果接上卫星扫描反馈做出三角矢量定位,准确率能达到99%。估计2015年才会批量上市。跟紧点!”说完径自掏出军刀配着刀鞘切开钢丝网开始向前走。我感觉身体的痛苦随着活力逐渐增长,这都是那针药在起作用,我扶着快慢机甚至巳经可以走在一条直线上了。    
        剧烈的沙尘暴刮了五六小时开始转弱,顶着要命的狂风过了数道雷区的我们逐渐能够看远一点后都楞住了。我们大家仿佛就站在一块地雷栽成的稻田中,无边无际的地雷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    
        “听说伊拉克有三千万颗地雷。不会都给我们遇到了吧!”屠夫挠挠头看了看队长。这么大的雷区,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不愧是积攒了百年的家底!    
        “这里只是个小雷区!看!前面已经没有钢丝网了!应该就快走出去了!”队长很乐观。    
        “一个小时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屠夫拿出水壶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我。如果不是这么多的水资源顶着,我们早就被风暴给刮干了。    
        “上帝呀!这是什么?”队伍最前面的狼人一直在小心的较对坐标上地雷的位置,因为这里是旧战场,所以各种弹头破片满地都是,金属探测器的精确度受到了不少的影响,不断的误报周围有雷,让人不敢贸然下脚。    
        “什么?”队长和大家都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伸着脑袋向显示屏上看了一眼。除了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我不太清楚!”狼人不断的调试着机器,以为是机器的故障。等重起了电脑数次,图案仍是如此后,他再次惊叹出口:“不敢相信!”    
        “是什么?地雷吗?”队长小心的走到狼人身边,他脚下的探雷器不连电脑只会闪光报警,但“有地雷在旁”的红灯却一直闪着。    
        “不!是尸体!”狼人用脚尘使劲向下面踏了踏说道:“好大一片!这规模最好有上万人!”    
        “这里是战场,也许是阵亡的士兵!”屠夫轻轻拨开沙面露出下面地雷的天线说道。    
        “阵亡上万人?”狼人指着图示精确划分后的骨骼图说道:“这里面有不少孩子的骨架!看这些浅位置的死人,说明这些人被埋下去的时候还有气。”    
        “那就是万人坑!又不是没见过!伊拉克在这些年,失踪了30万人。”屠夫瞥了他一眼对他大惊小怪视为无知,等发现队长也一脸恐惧后无奈的说道:“卢旺达天天死万而八千的,在这里激动啥。”    
        “不!我不是怕这个!”喘了口气指着天边说:“要下雨了!”    
        果然在沙尘暴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沙尘暴还伴随着雷暴雨。一道道闪电,亮得耀眼,一个个炸雷,震得人胆战心惊。    
        “下雨不好吗?还能降降灰。大家走快点!”屠夫一脸轻松。    
        “笨蛋!沙漠是个大平地,闪电打下来专击电阻低的东西。现在我们脚下的地雷群这么密,对于天上的雷就仿佛是一块巨大的铁板上。难道你喜欢站在这里等人家劈吗?”队长一脸焦急的拍起了大腿。   
        


正文 2  第一百三十九章 归

    “SHIT!”大家趴在沙面上抱着头,闪电击中了远处地面上的饵雷,半个雷区同时被引爆,半公里的地雷一起爆炸可比巡航导弹猛多了。大量的奇怪东西从天而降,抬头打量发现竟然全是些包裹在塑料袋中的尸体,风沙如此之猛仍难吹散破开的包装泄出的尸臭。    
        等一切过去从尘堆中抬起头才发现,远方爆炸处已成了巨大的沙坑。横七竖八的尸体散落在坑沿,各种奇怪颜色的液体把黄沙染成了残忍的画作。    
        “这是什么东西?”狼人低下身想去摸地上黑色油状粘液,却一把被队长给拉住。    
        “别碰那东西!”队长拉住狼人后缓缓低下身去,拿出化学试纸沾了点皱着眉头说遣:“阳性!这些是化学药剂。”    
        “看来说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武器不算冤枉他们!”狼人利用靴子上的金属探州器从死人堆里找到一颗炮弹模样的金属物件,里面正向外溢流着少量绿色的刺鼻液体。    
        “算不上什么大规模杀伤武器!这些东西看样子像是化学炮弹或火箭弹的内芯,从锈蚀到这种程度来看。应该拆下来埋在这里多年了!”队长指着远处被狂风吹掉掩沙暴露在空气中的地下工事,里面堆放着更多的这种木箱:“这里在第一次海湾战争时应该是个炮兵阵地的后方供给战,现在围上地雷用来埋死人和炮弹。这些东西算不上什么大规模杀伤武器。两伊战争时期,伊拉克没少把这种炮弹打到伊朗去。”    
        “他们没少用这东西镇压库尔德人暴乱,眼前这些都是小意思!看样子几年封锁把萨达姆给穷怕了,唯恐美国借化学武器之名再来找麻烦。索性把这些东西都拆了扔这儿晾着。”队长让大家绕着工事边上的壕沟走。据说当年伊拉克满地都是这种流溢黑金的地沟,黑乎乎如水渠般的地沟中曾注满的石油,伊拉克人曾用烧石油释放出浓烟的办法来躲避空袭。    
        “我们走得就像蜗牛!还有多长时间才能走出这片大坟坑?”屠夫低头看着脚下面露出来的塑料化肥袋:“搞屠杀还不想让人知道就应该把坑挖深点。妈的!包上塑料布埋,没有一点降解常识。”    
        “尸体埋到这里费时费力,干什么这么麻烦。”狼人把屏幕上细分的种类忽略,但太多的杂物影响过大,好半天才敢向前移动几十米。    
        “估计是运尸体的尸袋吧!这些人有可能是死在化学武器下。不用东西盛着谁敢抬?”屠夫跨过地上露出肋骨的小女孩尸体,本待落脚却发现脚下面有块异样的突起吓了一跳,赶忙迈大步子让过那块奇怪的地域,由于步子过大控制不住双腿,劈叉跌坐在了本不愿践踏的幼女尸体上:“操!谁敢来这里找人?联合国核查小组也不敢?CIA的间谍都要三思而后行!”    
        大家听着雷声越来越近,仿佛在追赶着逃跑的沙尘暴,空气中风沙开始变成的更稀薄。走着走着便突然跌出子沙毯的包裹,回头看巨大的沙墙界线分明的向远处奔去。而我们则像破了洞的水袋里掉出的金鱼一样摔在了清新的空气中。    
        眼前豁然清朗的冲击让全队的人都难以适应,忙停下来揉揉眼重新认识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才发现从沙尘暴中走出来后竟然紧接着的便走进了大雨中。但强风中那雨水不是垂直往下落,而是速度像箭一样飞快的与沙漠表面平行着飞快掠过却没有落到地面上。吓人的雷雨云使尽吃奶的力气挤出的水滴,在干的冒烟的沙漠空气穿过,来不及亲吻地面便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伸手在空中捞了把潮湿的空气,队长面带笑容的笑道:“好!还好!只是一场雨而巳。我们真走运!”    
        “碰到这种怪天气,还走运?你脑子坏了?头儿?”屠夫接替快慢机的工作将我挟着。拍打着屁肌上的尸虫听到队长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伊拉克是雨季沙漠气侯。这种时侯下雨已是客气了,没让咱们赶上下雪你就知足吧!”快慢机活动一下酸麻的胳膊看了我一眼:“海湾战争时英国佬曾经在伊拉克的沙漠里遇到大风雪,措手不及冻死不少人!”    
        站在沙丘上巳然可以看到远处戈壁上成片低矮地灌木,看着被雨水洗涤过的青明天空,一丝阴影浮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如果沙尘暴这么容易便过去的话,追兵出动直升机很容易便可以按我们的移动速度推测出半径找到我们。    
        “没想到预测出的沙尘暴这么短时间便结束了!我们必须马上加快速度,尽量在搜索队赶上来前赶到北纬36度以北的禁飞区内。但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按原计划从村庄附近路过了!”    
        队长的话告诉我。现在我们是在向北前进。    
        “不走平原?难道我们进山吗?”狼人满脸惊讶地伸手指着左前方说道:“那个方向?你一定是和我开玩笑。”    
        “我明白!我明白!”队长摆摆手压下狼人的话:“我们当然不走那条路,那边山谷里的地雷上下三层比石头疙瘩还多。”听了这话,狼人才脸色稍缓和一点,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队长对着地图看了半天说道:“我们要不惊动任何人地绕过摩苏尔。”    
        “但原定的路线不是……再向前便可以走出沙漠池区。”狼人指着已然可见的沙漠边界再看看笔记本电脑上的图案说:“如果绕过摩苏尔我们就要再走几十公里的戈壁。我们没有问题,但刑天不一定了。”    
        “我知道!但原计划可不是才不到四个小时沙尘暴便结束!”队长抬头看了看黑下来的天色说道:“我们行进的距离太短了。我们可以让鹰眼趁黑驾机来接我们!但对方便会放弃搜索。我们就没有机会救扳机了!”    
        “他们出动了!”队长的话音明落,无线电里便传来了恶魔的声音。    
        “出动多少人?”所有人听到这声突如其来的声音都顿住了。只有队长一个人接话问了一句。    
        “四面八方派出去的人不少。至少有三个机步营!十架直升机!”恶魔的声音再次传来:“基地里只剩不到两个连的卫兵了。”    
        “等一会儿!等他们的人离开基地再远些。再行动!”队长看了看手表:“我们有多少直升机要应付吗?”    
        “三架!一架云雀!一杂小羚羊!一架超黄蜂!”恶魔说话时停时顿,看样子身边有一直有人来往似的。    
        “都是法国货!”屠夫喷了口痰在地上。    
        “你对法国有成见?”公子哥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你喝法国酒,吃法国菜,睡法国姑娘的时侯怎么没听你叫唤?”    
        “你……”    
        “你伸手向法国人收钱的时候怎么见你对法朗有成见呢?”公子哥抢断屠夫的话一通臭骂。看来距离不但产生美,还壮胆!当着面从没见公子哥这家伙敢这样和屠夫呛声。    
        “你个高卢鸡屁股敢骂我!老子把酒瓶塞你屁眼里……”    
        “闭嘴!骂起来还没完了!”队长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来:“废话这么多!快走!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追上来了!”    
        “嘿嘿!”那边恶魔偷笑了几声便收住。严肃的低声道:“我们去了!”    
        “上帝保佑你!”队长在身上画个十字,为恶魔他们祈祷。    
        “还是留着他保佑你们吗?我们这里又没有飞机追着屁股轰我。”恶魔说完这一句便没了声音,却引得其它人一阵的臭骂。    
        看着仍精神奕奕的同伴,从他们的说笑间仿佛有股活力从他们身上传进了我的躯体,四肢随着那股感觉的延伸竟然聚起了丝丝力气。    
        “感觉好点了?”屠夫看我的腰杆竟然挺直了点拍拍我的肩头问道。而我只能点点头:“那一会儿止痛剂药效下了你可别叫唤!”    
        该死的屠夫!还是老样子!一张乌鸦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听他一说,我心脏马上跳得比V8发动机还快。虚汗顺着额头流下扎得脸上的伤口火烧般疼了起来。    
        “不过,REDBACK那小婊子让我带来了一个比止痛剂还有效的东西。”屠夫说完只听“咔嚓”一声,我手腕上一阵剧痛传来,低头看去我心头一热,银光闪闪中是包裹着母亲发丝的手镯扣在了我跳动微弱的脉搏上。我抠了抠堵鼻孔的血痴把凑到手镯上用力嗅起来,似乎有股淡淡的青瓜香气透过铂全上雕镂的图案渗入我的血管。    
        “嗨!孩子!闻闻!这是乡下你舅送来的新收的黄瓜,没用过农药直正的绿色食品。”母亲的声音如在耳响起,充满凉气的植物清香里蕴含着大自然无限的生机……    
        “看起来她的东西还有点用!”屠夫拍拍我的脸:“不过,我也有个东西给你,看看是她的东西有效。还是我的东西更能鼓舞你。”    
        听了屠夫的话,我扭头看向他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死人,两个很普通的亚洲人而且我不认识。我白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明白?”屠夫笑了笑:“这样呢?”    
        屠夫把照片翻过来,背面写有一行汉字:这是不是你在外国惹回来的麻烦?    
        “给我!”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抢过了屠夫手里的照片凑到了眼前。那字迹虽然被布料摩擦有些模糊。但我仍可以认出是大哥的笔迹。再翻过照片看正面,两个死人脸边上是数双绿色的迷彩胶鞋。这种鞋子我太熟悉了,这就是一直被嘲笑“穿胶鞋,扎领带”的中国军用作训胶鞋。    
        “嗯!……嗯……嗯嗯……”我指着照片吱唔着冲屠夫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想说话。    
        可是除了挣破嘴里舌筋上的伤口流了满嘴地血水外什么也没有挤出来。    
        “冷静!冷静!刑天!刑天!”队长被这边巨大的动静惊动扭头发现我竟然不靠人掺扶。自己站在沙地上对着屠夫比手画脚的直叫唤,血水随着嘶吼喷的对方睁不开眼。赶忙跑过来安抚我:“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别激动!你不要激动!    
        该死的!你给我冷静下来……“队长看说我不听便一巴掌扇在我的脑门上,这还是他挑了半天才确定这位置是整个脑袋上唯一没有伤的地方。    
        “唔……我……嗯……”我拿着照片巴着队长地肩头满脸焦急的哼叫着。    
        “好家伙!要是抓住你那班家伙有这张纸,估计你什么都说了!”屠夫着我疯狂的样子也有点吓到,抹抹脸上的血水感叹起来:“你家人没事!这是从你家发到我们掩护公司的。我查过了。你家人前不久已经搬到了武装部的家属院里。这两个屎蛋去里面探风被发现,拒捕被人打死了。”    
        “有你这个不受控的”涉外“份子在世界乱跑,你家门外面没上双岗已经算是给你面子,这些家伙去伸头伸脑不是找死嘛!”屠夫指着照片里两人说道:“被人空手给捏死了。真是废物!”    
        “你家里地状况太复杂,我们无能为力!”队长看到照片白了屠夫一眼,满脸歉意的对我说道:“他们进不去,我们也没有办法进去。”    
        我听到父母没事心头的大石才落地。看来卡利。克鲁兹这个死残废没说虚话,只要给他时间,他有的是金钱和力量去伤害一切和我有关的亲友。虽然听起来我的父母应该是被暗地里监管起来了,可是因此逃过一劫也算是万幸。    
        “我就说我的法子比你女人的那个狗屁镯子有用吧!”屠夫得意洋洋的向其它人炫耀自己的聪明。可是我心里却想一把掐死这个王八蛋!亏老子在被人打到不行的时侯还一直在心里以你为榜样,想着你多坚强,多勇敢来激励自己,结果还没得救呢你就给老子心里添堵。    
        “我们走出雷区了!”狼人在队伍最前面回头对大家叫道:“我们安全了!”    
        “未必!”快慢机接过话指着远处的天空,一大两小三个黑点出现在天边,速度极快的向我们这里追来:“人家追上来了!”    
        “尻!跑不及了!”大家看着刚逃出雷区却仍在戈壁中。    
        前无掩、后无挡的的空阔地势。这种情况下遇上步兵天敌武装直升机,这简直是要铁定死翘呀!    
        “快跑?”屠夫顾不得我身上的伤口扛起我便跑,其它人则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向远处依稀可见的一座矮桥跑去。    
        “用两条腿和飞机赛跑?真是够天才的!”狼人把笔记本显示屏旋转90度盖在键盘上挟在腋窝下跟在屠夫后面:“我们应该重藏回沙面下。那才是上策!”    
        “是吗?”屠夫拍拍我的屁股冲狼人笑了笑:“这家伙身上的口子快赶上海绵了。是他藏沙子下面,还是沙子藏进他肚皮?”    
        “少废话!快跑!”队长把牛仔的尸体扔给狼人冲着身后越来越近的直升机冲快慢机叫道:“弄点烟雾!我要装AHM!”    
        说完,便从背包里拿出个样子像油漆桶地浅黄色柱状物,立到沙面上在上面按了几下。那个东西外壳便向四面散开成伞状,窍出中间的战斗部。那是AHM一种声控反直升机地雷。    
        作战时。根据需要在易遭直升机攻击的方向上设置地雷,只要声波探测器感受到直升机的声音,数据处理系统就开始用三角测量法确定目标坐标。当目标接近到一定的地界时,地雷就会根据传感器的信号指导升空,并借助其红外自动导引头所确定的最佳爆炸条件将目标击毁。它的指挥控制系统可根据螺旋浆发出的不同声响来区分直升机的类型,其可靠性可达90%。通过预编程序。传感器还可关闭雷场,让友方直升机顺利通过。    
        快慢机则在狙击枪管前加装枪榴弹发射器后。从弹袋里分别掏出空包弹装入枪膛和枪榴弹拧到枪口发射器上。这时侯直升机已然可以看得到轮廓,换够话说我们也进入了他们的射程内了。等到时机成熟后,快慢机便把枪榴弹打进了刚刚走出的雷区。于是,连天的雷声使响成了片,仿佛整个沙漠的尘士都被掀上了天,黑烟搅拌着沙雾把雨水仍未洗净的天空再次抹的一塌糊涂。    
        超黄蜂是运兵用的多用途直升机本就没有什么强攻能力,云雀和小羚羊更都是轻型武装直升枪,能装的武器都有限,一般多为7。62机枪或20机炮,再加上三、四枚有线制导导弹。小羚羊所使用的“霍特”反坦克子弹等从90年代起法国便因国际问题不再正常向国外提供了,伊拉克更是连北约大口径的枪炮子弹都没有办法进口,所以撑死他们也最多挂上两个70MM火箭吊舱。    
        这些东西都是看不到目标便无法命中的家伙,所以只要迷了他们的视线便可以保命!    
        “快跑!”队长设好地雷便向前跑去。快慢机跟在他后面边跑边重新装好枪榴弹的打进远处的雷区,不断掀起的烟尘俨然有沙尘暴再来的趋势后,跟在队长的身后向我们追来。    
        我趴在屠夫的肩头勉强的向后张望,刚才激动耗尽精神加上奔跑的颠簸,我的视线便开始模糊起来。由于距离过远加上沙尘弥漫,并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原来地面上的摊开的地雷中间突起的雷体突然弹进了百米高的沙雾中然后一声巨响……    
        也许炸中了!我心里想着便晕了过去   
        


正文 2  第一百四十章 中毒深矣!

    众所周知瘾君子们喜欢大麻类药物是因为它们可以使服用者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所有以往只会出现在意淫中的幻想在此状态下可以如亲身体验般的一一实现。梦想成真怎么能叫人不喜欢呢?    
        可是如果很遗憾那种身临其境的经历并不是你想要的场景呢?如果你梦到浓烟中冲出大片手持枪械的大汉不停向你射击,把你打的混身是洞,片刻后脚下的沙地湮出过腰的黑油无火自燃,烧得你皮焦肉绽却求死不能。临了被人扔进满是沥青的铁皮捅中“腌”起来……    
        你会怎么办呢?你一定醒来便拍着床梆子骂娘是不是?可惜我连这项权力都被剥夺了!    
        睁开眼的时候第一幅冲进眼的画面便是屋顶大幅的麦加天房的壁画,边上弯弯曲曲的阿拉伯文字看的我心头一惊,胯下发痒差点尿出来。没有逃出来吗?    
        “放轻松!”医生闯进了眼前的画面中,他伸手扒开我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半天,又在我身上做了几道检查后拍拍我的额头说道:“你现在科威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都在你身边,你很安全。”    
        我没有听见他说话,头脑里一片蚊蚁萦绕的振翅声。“嗡嗡嗡!嗡嗡嗡!……”由小变大,连成片逐渐升级为巨大的轰呜声,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血管中向外挤压般几乎撑裂我的身体。身边的声响都罩上了隔音层模糊变形得如同电子设备,眼中的图案不停地晃动扭曲。    
        皮肤开始发冷,我能感觉到它在不由自主的抽动,不知哪来的小猫不这用尖利的爪尖抠抓凸起的鸡皮疙瘩。痒痛顺着毛孔逐渐钻进了骨头。我双手被绑想搔去摸不到、想挠又够不着,只能晃动身体想借着皮肉的甩动去摩擦骨头企图止痒。    
        “嘿!老兄!醒了?”奇怪的声音在边上响起,一群变形金刚般的面孔出现在视线上方挡住了那幅令我紧张的画作。    
        “嗨!医生!他怎么了?”    
        “你给他喂水了?他在反流!”    
        “不。那是他的口水。”    
        “怎么可能……他在抽搐……”    
        “没有关系!他只是毒瘾发作而巳。”医生的声音随着流进血管中的一股“清流”而清晰起来,视线中的脸孔也开始可以辨认。    
        “你给他注射毒品?”这是恶魔的声音:“我们不是应该趁他毒瘾未深帮他摘除这该死毒瘤吗?”    
        “没错!”医生给我擦着嘴边仍不停溢出地口水说道:“没有办法!他的毒瘾己经成型了。现在他的身体状况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不然他稳挂的,要戒也是几个月后等他伤好了才行。”    
        “妈的!照这样剂量再注射几个月下去的话。食尸鬼不死也就废了!”狼人的脸在毒品效果下看起来开始变成了迪士尼漫画“兔八哥”里的那只总是自食恶果的“土狼”模样,看着他甩着垂到地板上的舌头说话的模样。我禁不住笑个不停。    
        “可是你有什么办法?他的颅骨裂缝,内脏大面积出血,心脏被电流烤得比五成熟的牛排还热气腾腾,12对肋骨折了七根,还不算不知道丢到哪的那根,微血管爆的比完整的还多,主动静脉内膜被高温清得一百年都不会有血栓。体表七成淤伤、多处炭化,我甚至不知道怎么才能在不挑开皮的情况下抽出那根该死的钢管。体无完肤已经不能形容他现在的样子。这家伙从救回来到现在,心率就没跳到一个固定的点上。你还想让他这个时候戒毒?那你还不如亲手把子弹射进他脑袋里,至少那样他还能得个痛快。”    
        “看在上帝的面上!这么高的纯度,这么大的剂量,如果让他用上半车,他下辈子也戒不掉!”队长接着头叹惜:“真可惜呀!这么好的人材!”    
        “没关系!给他打!等将来戒不了,我带出来的就他妈的再亲手扔回中国去。”屠夫搓搓手凑到我脸前,看着我的眼睛:“反正这家伙捞的钱到太平洋上买个小岛都够了,再整上一车皮的海洛因随便他吸到死。”说完拍拍我的脸扭头便走向这个六棱房间的大门。等一脚踏出去了才抛出最难听的话:“不过呢!REDBACK肯定不喜欢没出息货,如果他混到那一步,他的女人我就接收了。”    
        “嗯……嗯……”我躺在床上虽然全身像被车碾过一样除了门牙不痛哪都痛但仍耳聪目灵,听到屠夫的难听话这个别扭呀,有口难言的痛苦在这些日子快把我逼疯了。我捏着手指冲医生不停的晃动索要纸笔。    
        医生把早巳准备好的手写板递给我,旁边的显示屏上出现的第一串单词便是“我要找条墨西哥黑驴操烂屠夫这个狗娘养的杂种屁眼上的痔疮……”之类脏话,直到我脑子里能用的、不能用的、甚至中国脏话都写完了。我才用“放大十倍打印出来赔他脸上。”结束这次累的我头晕的高体力劳动。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行!这家伙死不了!”一群人看着屏幕上连标点都没有字母全都乐了,纷纷凑过来摸我的脑袋,然后在队长的示意下扭头出去了。    
        “板机呢?救回来了吗?”我等医生擦净嘴角,在嘴里喷些药物止住不断溢出的口水后费力的写道:“这次的烂摊子是个……毒贩……在送葬者那群混蛋的帮助下干的!”    
        我实在没有精力用笔去解释连我口舌没有问题时都讲不清楚的复杂关系。    
        “板机没有救出来。”队长拉张凳子坐到我床前看着我写地问题答道:“可能是被送葬者他们弄走了。据恶魔说出动的直升机有一架没有回基地,我会让天才继续跟进这件事的。你放心吧!”    
        “板机是……”我看着队长想了半天找不到比较温柔的措词来解释在那个令人胆颤的地下室得到的关于扳机的信息。    
        “我心里有点数!你不要说了!”队长结结巴巴的也在想办法消除这句话带给我的不良反应:“刑天!你在这个圈子里也不是混了一天两天而巳了。你应该明白像我们这样的军事组织和黑帮不同,我们的高专业性同样标注了我们的高危险性。    
        全世界多少双眼晴在盯着我们。肯定不会坐视我们不管。    
        ……所以……有什么小动作。我并不意外。“说到这里队长笑了笑握着我的手接着说道:”大伙来自不同的国家。即使大家杀人如麻沦为禽兽,但在内心深处民族、国家拥有永远无法抹除的地位,我们都没有办法掩饰……就像我曾是一个美国人……虽然我对那些吃饭不拉屎的官僚不满意,甚至可以算得上背叛了政府,但我从没有想过伤害自己的国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依然对自已的国家抱有信心。相信他们不会对你和你的队伍不利。”我了解他的意思,因为我自己为了保住我哥的命。没少往“家里”送东西。    
        “在我们仍有利用价值的前提下。”队长对此充满了信心。    
        “队长!我们也许对你依仗的国家一直有存在的价值,可是有些国家已经无法忍受我闪的存在了。送葬者这次出面参与对付我们的是有预谋的。那个抓我的毒贩原本也是美国的政府密探,可是他比你干的彻底,他把美国在欧洲部分间谍和掩护组织的资料偷了出来送给了别人。扳机的身份已经完全被拆穿了,我们也许已经被列入了对方的清剿计划中了。且扳机还在人家手里,你要重新考虑一下你准备的退路还能不能用了。”    
        听到这里,队长的脸色变了。他不知道这些,但马上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狼群的老巢还在法国呢!而且扳机还在人家手里,也许美国知道狼群的底细,因为队长有向自己旧老板开诚布公换取支持的态度。可是那些和我们有仇的国家和组织可不知道。如果扳机把一切都抖出来了,欧盟不用动手只要把情报转手,多少人堵着门上来找麻烦……    
        “你先休息下!我去让天才想想办法……”    
        队长看我写字的我,受伤的手腕抖的电脑都无法识别我写的是什么字后忙安慰我道:“这件事我去查查,想想办法。你不用担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养好伤我们想到哪就到哪,没人留得住我们。对吗?”    
        我惨笑了一下,看着队长走出去没有说什么。如果真的没有人能对付的我们话,老子也不会混到这个地步了。想到这里我顶不住上涌的睡意,昏昏的睡着了。    
        很多人说每次吸毒有飘飘欲仙的感觉,全是狗扯蛋骗白痴的!也就是刚开始吸的一两次有那种感觉。等你以后有了瘾,哪还有那种享受的感觉。每一次吸只是为了让身体不难受,不再痛苦。    
        每次从睡梦中被一阵阵心悸闹醒,满身虚汗的感觉着蛰伏在骨头和血管内的毒虫开始啮咬千疮百孔的神经时,我都要为自己被电影里人物爽歪歪的画面误导骂上几百遍。时间在瘾君子的眼中是毫无概念的,我现在只知道瘾来瘾去的两个间隔标准而已,而且这个间隔也越来越短。短短数日便升级到一天六次之多。每次医生给我注射毒品时原本那种无奈的眼神越来越绝望,仿佛看着的我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坟坑里。    
        直到HONEY和他那个同样以海洛因当饭吃的哥哥到来后。情况才有所善。原本被毒品搞得一团乱的生理系统在NONEY这个毒品大家手里很快便得以恢复,可是各种伤口的愈合的速度仍是慢地可怜。为了抽出那根巳然长在皮下的钢管,极负魄力的犹太小姑娘一声令下。刀剪并用把全身又挑开数十处口子分段抽离出来。看着从钢管里爬出来的蛆虫边上雇来的护士纷纷呕吐起来。    
        “你死不了的!”NONEY还是那幅乱糟糟的样子,只是头发染成了黑色,从下了飞机便围着我做了十多个小时地手术,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看起来比我还像个毒患。    
        我冲她笑了笑便闭上了眼,既然说不出话也费不着去挤眉弄眼伤神。边上的医生和HONEY的哥哥则在那里讨论为我戒毒的问题。    
        “普通的海洛因依赖者的戒断症状往往在24小时内开始出现,24至72小时到达高峰。72小时后开始下降,10天后戒毒症状基本消失。生理上的戒毒一般不难,7-20天就可以。可是他们吸食的都是纯度稀释到10%的次货,刑天用的是纯度最高的海洛因戒断症状要严重数倍,我实在没有把握。”医生很谦虚的请教HONEY兄妹,必竟他们两个研究毒品十多年了:“你们认为给他用什么法子戒比较适合他的身状况!”    
        “方法很多!不管他的毒瘾有多大我都有办法给他戒掉。”HONEY的兄长以为我昏睡过去了坐到我边上,声音离我非常近地说道:“世界各国普遍采用的戒毒方法有两种:一种俗称”冷火鸡“疗法。不用药,全凭个人意志戒断毒瘾,戒断时浑身起鸡皮疙瘩,吸毒者需要经历非人的煎熬,有时有一定的生命危险。另一种是药疗,其实就是用品位较低的毒品而逐渐减少剂量。但到了最后仍要重复第一种方法凭意志力去克服生理状态逆转时的痛苦,只是没有”冷火鸡“法那么猛而己。一般使用美沙酮这种合成麻醉剂来替代,但其实替代毒品的副作用反而比毒品更难根除。普通地戒毒者在停止吸食毒品后,会出现1到2次的毒滤发作;而有美沙酮毒瘾的戒毒者却会出现2到4次毒瘾发作。并且每次发作持续时间会更长,病人也更加难受。为消除这种美沙酮戒断综合征,医生不得不使用比消除其他毒品戒断综合征更大的药物剂量。该疗法产生的美沙酮依赖性比吸食毒品产生的依赖性更加难以根除。”    
        “可是,以刑天现在接触的纯度之高,美沙酮的作用非常有限,甚至可能有等于无。”HONEY在兄长说完后接口道:“如果要除根最好的办法是高温毁损术。在刑天额头左右各打一个小孔,把探针伸进患者颅脑。通过约七八十摄氏度的高温切断患者大脑的”病理性犒赏回路“,将渴望毒品的脑细胞核团烧掉,破坏病人对于毒品的幻想和渴望。”    
        “可是由于脑部戒毒手术需要摧毁人的神经边缘系统,而神经边缘系统掌管人的”食、色“等人性和欲望,那会开颅戒毒可能改变人性。”HONEY的哥哥听她说完便赶紧指出妹妹方法的危险性:“刑天在术后会出现性欲减退甚至个性变化。”    
        “哟!”医生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似的抽了口气:“还是不要了!万一这家伙成了性无能。别人我不知道,REDBACK那婆娘非追杀我到天涯海角不可。”    
        “所有的戒毒手段都有后遗症。硬熬有生命危险。替代式戒毒会把毒瘾扩大,烧脑细胞会影响性格。可是你总要戒毒不是吗?”HONEY无奈的叹口气说道:“他的情况特殊!”    
        “也放我们应该用俄罗斯研究出的用热水疗法帮助吸毒者戒毒的新方法。”屋里冷了会儿场后HONEY的哥哥突然低声说道:“俄罗斯学者发现当人的体温起过41摄氏度时便面临生命危险,但是这样的温度同样可以大量杀死人体内的有害细菌、病毒、癌细胞、病原体和其它有害物质。据俄专家介绍,吸毒者的脑细胞中会生成多种有害的类肾上腺素化合物,这些物质可使吸毒者的毒瘾不断发作。但是,当人的体温超过41摄氏度之后,上述类肾上腺素化合物便会分解为其它物质,从而无法诱发毒瘾。把吸毒者放入水温约46摄氏度的水池中,使其头部浮在水面上。在高温环境下,吸毒者的体温会逐渐上升,医生可通过安置在吸毒者身体表面的电子传感器和其它设备,时刻监测吸毒者的体温、血压和脉搏。此外,医生还要用呼吸器帮助吸毒者呼吸和为其注射药物,以使其不至于休克。    
        当吸毒者的体温升至43。6摄氏度时,将其从热水中捞出来,此时的“瘾君子”巳是全身通红,几近昏迷。随后医生就为“瘾君子”输液,检查其大脑反应和监测其它生理状态。与此同时,吸毒者的体温会逐渐下降,约35钟后便可完全苏醒过来。在接受一次热水疗法之后,吸毒者体内已生成的类肾上腺素化合物可受到彻底破坏,吸毒者可在生理上暂时摆脱毒瘾。此后,专家还将对吸毒者进行心理辅导,以帮助其从心理上戒毒。“    
        “这只是血液透析型戒毒法的分支而已!”HONEY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否定:“生理戒毒除了激素方面的变异外,还有其它神经系统和新陈代泄方面的综合扭曲。这种方法打掉了戒毒的环扣,反而容易戒不干净容易落下更大的”心瘾“,将来这家伙想到或看到毒品就兴奋、冲动,迟早还会回到这条路上。    
        同样是把人逼入濒死状态去戒毒,依我看还不如让他用最原始却最有效的方法——硬熬。这样熬过来的人心理层面更建全,更容易熬过心里戒断期。“    
        “可是以他的状态!活下来的可能只有三成。”医生听了半天发现竟然又回到了原点有点泄气。    
        “那就要看这个男人的毅力怎么样了!”HONEY叹口气说道。    
        “他的毅力绝对没有问题!就用”冷火鸡“硬熬!我相信他!”带着浓重的英国腔调的女子声音传来,让我的心头一跳。   
        


正文 2  第一百四十一章 腐蚀1

    依旧是如蓝宝石一样湛蓝色的眼眸,依旧是如阳光般耀眼的金发。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肤令她看起来有点苍白,微笑间嘴角尖尖的虎牙十足像个吸血公主!我的公主!    
        “HI!硬汉!怎么样?”REDBACK脸对脸的看着我的眼睛仔细湍详着我。    
        “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了!”REDBACK在我下巴上捞了下,痒痒的!    
        “放心!你会好起来的。”REDBACK看我难看的笑容中毫无自信,低头在我嘴嘴唇上蜻蜓点水的轻吻了下:“天才非常肯定可以帮你解决语言障碍,放心的休养,我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握着这个!”REDBACK塞进我手里一件硬梆梆的东西,凭手指的感觉告诉我,那是我的军刀上面缠着我的狗牌。然后一把擦的蹭亮的MK23手枪塞到了我的枕下,淡淡的火药和着枪油味透过布料渗上来,如同女神的纤手磨蹭着我的脸颊。    
        我看着近在咫尸的情人,她仍如在修道院中一样穿着宽大的长袍,还是那么的美艳和坚强,但又有些不同。我说不上哪儿不同,但变化确实存在着。也许只是嘴角的线条柔和下来了吧……    
        “现在你可以睡了!”REDBACK握着已然开始消肿的左手坐到我床边:“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边。”    
        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是醒着紧绷神经,注射药物后才能陷入昏迷,从没有自己因为疲惫而自然睡着。这种状况搞的我脑内空乏躁动。神经如干掉的面条一样脆弱,而REDBACK轻柔的微笑对如幽谷清泉浸透我全身,带动我旋转着向深渊不断坠落……    
        临睡前的瞬间,边上静坐着的REDBACK突然俏皮的蹦出句:听说你搞成这副屎样子就是为了一个长相不错的女新闻记者?这事咱俩没完。    
        听了这句我肯定自己会睡的更安稳了,因为这才像REDBACK嘛!    
        伤筋动骨一百天!中国奉为真理的医嘱。除了我被碾成肉饼的脚趾外,据X光显示身上的骨头多多少少有碎裂现象。有些碎裂位置愈合时没有对好,长在一起的骨头参差不齐。我在微痛中醒来便发现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天才和HONEY他们一处处把我的骨头折断再矫正对好,无影灯的强光让我有点头晕。    
        “看来我们的麻药没有打够!”天才看到我醒了凑到近前,拿起边上的东西按在我的喉结边上说道:“试试能不能讲话。”    
        我吱唔了两句边上的音箱里传出模糊的声音,虽然很含混但依稀能听出我在叫痛。    
        天才在边上的仪器上调试起来,逐渐我的声音在扬声器中清晰起来。    
        “啥时候咱们穷得连麻药都舍不得买了?”再次听到自己的说话让我这个认为自己这辈子难再开口的人心头禁不住激动起来,虽然每讲一句话嘴里的舌头便痛的钻心。    
        “嘿嘿!那东西打多了不好!”天才厚皮赖脸地为自己找借口。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像个德国鬼子?”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奇怪的音色。    
        自己张嘴却不是自己的声音的状况有点诡异。    
        “等一下!我需要和你原来的声音作对比才能恢复你原来的声音……。”天才停下手看着我:“你的舌头还没有完全愈合,所以声音还没有定型。等你舌头长好了,我们再做修正才会一步到位,在这之前你先将就一下吧。”    
        “我这辈子就要造这个东西才能说话了?”我看着他手里的探头问道。    
        “那要看恢复程度了。你的舌筋虽然受损但没有断尽,接回来后语言能力必定会受到影响,加之你本来声带便受过损,完全达到受伤前的程度是不可能的,但总比哑巴强些。”医生在那边给主刀的医生打着下手,听到问话回头替天才答复我。    
        “哑巴也可以练腹语嘛!”天才笑着拍拍我的胸口开玩笑道:“事实上。腹语同样要用到舌头,但发声讲话向肚中咽声,使声音在腹腔共振,这样隔着肚皮就可以听到含混不清的话音。”正在动手术地主刀医生对好了骨头,把简单的缝合善后工作交给边上的医生,边褪下手套边笑着冲天才说道:“反而是声带的问题比较好解决,可以把做肠道移植手术。把小肠移值到食道来代替声带,这比腹语术要简单的多。”    
        “而那种植入性人工发声器有很多缺点,譬如长出肉芽组织,及被分泌物阻塞等,甚至植入物掉入气管而窒息死亡。有时候还会在气管与食道中形成瘘管,而引起吸入性肺炎。会死人的。”医生说到这里指了指天才的仪器说道:“我妻子是五官科医师,听过这样的例子可不少!”    
        “这种传感器是通过感受你的咽喉部用来控制说话的神经的变化。然后将其转换成语音。不用植入,贴在下面便可以用。”天才听到医生的话不满意了,手里拿出一个项圈说道:“美国航天局刚买下的新技术,可不是牙医手里的蹙脚货色。”    
        “抱歉!不是我的领域,难免说错话!不过我确定的是直到万圣节前,这家伙都不要想健步如飞。”陌生医生擦擦了头上的汗水,转身走出了手术室。    
        万圣节是十月底,而现在全世界都在准备欢渡劳动节,听医生的话意,我至少半年下不了床了。躺在床上看着包满纱布的自已,颇有点卡利。克鲁兹那木乃伊的样子,令我感到一阵阵的反胃。    
        伤势让我肉体虚弱,而毒品让我精神萎靡。每天我都在幻觉和呆滞中渡过,身边的一切都成了无意义的陪衬。镜中的面容越加面色蜡黄,颓废不振,一旦毒瘾发作,便涕涎交流,四肢酸软,如果没有人及时给我注射。甚至咳血不止;而且随着毒瘾的加深,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一天七次甚至比我吃饭拉屎还准时。而幻觉也并不全是美好,我无数次的重覆曾经浴血的战地。那些受过的伤痛真实的重现于神经系统,甚至前些日子的兽虐也重临我身,那些血腥的图像折磨的我不停呕吐,直到把把胆汁也吐出来仍未减轻我丝毫恐惧。但每次我赌咒发誓再也不愿陷入这种精神的炼狱后。又丝毫无法抵挡出现在眼前的针头。而REDBACK总是陪坐在我的床边,神情复杂地静静看着我不知在想着什么……    
        整天懒洋洋也不想动弹,生活没了规律,不分白天黑夜沉迷在追求那一刻松懈,在没有了思想,没了目标的虚度中,时间如流水般消逝。直到我有一天毒瘾发作,满地打滚的乱碰乱撞、啃墙吃土被及时给药解脱痛苦后,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然可以下地走路。甚至有了掀翻病床的能力。    
        “你要出去转转吗?”快慢机扔掉用过的针筒看着我。    
        “不!我只要躺会儿。”长时间的呆在病房里,让我对外面有点莫名的距离感,我越来越愿意缩在这方寸间“自给自足”。    
        “你要出去转转!”语气变了,待遇也随之改变。快慢机看好好说没有用,伸手把我从轮椅上提了起来,也不顾我身上仍未好全的伤势,直接将手足无力的我拖出了病房扔到了屋前的广场上。环规周围我们似乎是在一个戈壁环绕的后勤基地中,远处停着大量的卡车和运输机。骤然曝露于强光直射下,除了眼底刺痛外,甚至皮肤也有了烫伤的感觉。我捂着脸蜷缩在阳光下,像个刚被暴打一顿的犯人。    
        “看看你的样子!上帝呀!狗屎都比你看上去有精神。”快慢机点指着我的鼻子恼了:“拿出点军人的气概。看在上帝的份上!”    
        “别这样!他虽然比预期中提前下了床,但不代表其它伤势也像他的毒瘾一样来得猛、去得快。”医生扶起我让我坐在边上的行军椅上。伸手检查我的骨头是否有再断裂。    
        “看看他的样子!像个……像个……像个见不得光的。    
        ……“恶魔撸着额头前的散发,用右手指着瘫在椅子上的我寻找着合适的词汇。    
        “JUNKY?(瘾君子。俚语)”屠夫脖子上挂着毛巾,满头大汗地走近。狼群的其它成员也陆续从其它的方向聚了过来,匆匆瞅上一眼发现面孔齐的很,大部分的成员都到齐了:“他已经是了……毫无疑问。面对它吧。”    
        “但瘾君子也没有这样的。”大熊痛心的看着不断抓挠自己皮肤的我:“才几个月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前两天还能下路,现在却根本不愿站起来。怎么搞的?”    
        “也许是移植的脚趾的不便吧。”天才走过来说:“人造的趾骨永远不会有自己的骨头用着爽,他需要时间适应,如果养成坏习惯以后有可能会磨穿肉层。”    
        “不。他用的毒品纯度和剂量太高,已经接近身体的极限了。”HONEY按住我不断抓挠的双手说道:“他身体巳经开始发痒,这是重度上瘾者的症状,一般是吸毒史以年计的老枪才有的毛病。再这样下去人就废了,迟早会出现肿、肾衰竭。”    
        “但他现在的状态能戒吗?”队长走了过来看着我。    
        “一般来说,在戒毒过程中,生理脱瘾阶段最重要的是控制好戒毒者前三天的戒断症状,这期间最容易造成戒毒失败。”HONEY打量我片刻说:“而且我们要小心他毒瘾发作自残。不少人用香烟烫大腿、用刀割手腕、甚至吞咽玻璃……而他,可能会更严重。本来重度毒虫的戒断症状就严重,加上他身体这么虚弱,我没有把握他们能撑过去。    
        “那就减他的毒品用药量,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我看。”骑士用纱布包着半张脸走出人群,估计是刚从哪儿的火线下来。    
        “可是,他的身体虽然恢复的出人意料的好。可是等他心理重建更重要。”医生担忧的看着我:“很少人从这种打击中完全站起来,再加上戒毒对精神的伤害?这太冒险了……”    
        “心理层面的事儿先扔边儿上。”屠夫凑到我近前轻轻扇了我脸一下却得不到我的回应后说道:“如果最后身体好了,却吸毒过量成了弱智不如让他死了算了。你说呢?食尸鬼!”    
        听到别人叫自己,我茫然的看了屠夫一眼,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其实我脑子有时候是很清醒的,可是身体里的各种药品总是打乱我的理智。毒品能带来的快感巳然非带有限,但毒瘾发作时的痛苦却与日俱增。我无比的痛恨海洛因,却又无法离开这要命东西。想到针头我便激动,想到发瘾我便冒汗。一时间无法回答屠夫的话,但能感觉到投诸在我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期待如山石不断压在我肩头。看着战友的信任的表情,我有种被架到半空没法不同意的感觉。    
        透过人墙的缝隙我看到了REDBACK,她穿着一身长袍站在远处看着我。蓦然间,我突然发现了一个这些日子竞然没有发现的惊人状况,她那件宽大的长袍覆盖下的腰部似乎微徽突起了少许……   
        


正文 2  第一百四十二章 腐蚀2

    我低着头企图撕咬约束衣的布料,这从精神病院借来的该死的东西,加上大熊和屠夫两头怪物的绑紧的皮带,将我的双臂紧紧的压制在身侧,双手则被铐在腹部的金属腰带上丝毫动弹不得。强力弹性索从四面八方勾到约束衣腰带上将我固定着在地下室的中央无法碰到四壁。    
        周围的昏暗环境和橡木捅,让我知道这里曾是个酒窖。不知道屠夫他们从哪里搞来的征用来的酒窖,但从酒桶顶上世纪的封条看来,这必是个超级有钱人的酒库,因为这一地下室的存酒的价值超越了我所有的身家。    
        “如果能天天呆在这里喝这种好酒,我宁愿刑天的毒滤更重一点。”屠夫坐在橡木桶环绕试酒桌边品着上等的美酒看着我一脸惬意。    
        “你是个纯粹的混蛋!”他边上的恶魔同样端着酒杯,但比屠夫有人性多了。    
        “我知道!”屠夫用小杯子喝着不过瘾,伸手拎过酒舀直接从边上的木桶里捞酒喝起来。    
        “你知道这存放了百年的威士忌值多少钱吗?”有好酒的地方当然少不了公子哥这个酒鬼,但雅痞永远是雅痞,这种地方倒酒都要用餐巾包住酒瓶。    
        “我只要知道好喝就行了!”恶魔才不愿意浪费口水在这种不打粮食的问题上纠缠,比着屠夫有样学样的换上酒舀就着桶大口喝起来。    
        “每瓶2万英磅!”公子哥感叹万千轻抿了一口金黄色的液体:“你们却围着一桶牛饮。不知是你之幸或是酒之不幸。”    
        “着看这上面的英文封印和年签便知道这酒是英国殖民佬当然送给科威特皇族的。    
        人家亲王保存了这么多年到死没舍得喝,却便宜了你们这群粗人,真是可叹呀!“边上地骑士也是个有品味的家伙,但这叹惜之词并没有妨得他抢过屠夫的酒舀多喝上两口。    
        “叹什么?他女儿又不喝酒。将来便宜了不知哪来的小白脸。还不如给兄弟们滋补一下身体好为他爹报仇。”恶魔说到这里看了看手表:“时间快到了!”    
        “噢!”屠夫听见后放下酒杯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个巨大的中空牙套塞进我的嘴里。这东西尺寸大得像个棒球顶得我合不拢嘴,无论怎么用力也吐不出去,但却可以从牙套中间呼吸和吞吐。    
        “你应该明白这架式是要干什么,对吗?”屠夫搓着手满脸贱笑的看着我:“再过半个小时,你的毒滤就要上来了。从那一刻起到往后的一个星期内,你都不能离开这里。”    
        我伸着脖子让他把拾音器贴到我的脖子上。然后用电子合成的难听声音说道:“我要见REDBACK!”    
        “你想干嘛?机器人!”恶魔学着我难听的电子声问道。    
        “我知道了关于孩子!我看到了。我要见她。”我坐在地面上向后躺,让身上的固定带把自已吊中空中。    
        “她不能来。”天才在小猫的陪伴下走进了地下室。    
        “为什么?”    
        “产检!”小猫看着我脸色非常不友好:“第38周产检!”    
        “所以?”我看着一屋子的人疑惑问道。    
        “她已经怀孕九个多月了!”小猫看着我一脸难以置信:“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在这里照顾了你三个多月,你却没有发现她怀有身孕?你眼晴干什么用的?多糟的男人才会如迟钝?”    
        “我……”听到对方的指责,我坐在地上实在是无力反驳。    
        “你天天都在HIGH,天天除了睡觉就是在神游太空。”小猫替我把话讲完,弄的我更下不来台。    
        “你也不要这样。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根本就是醒少昏多,加上毒品作祟。”    
        天才拉住颇有凑过来打我架势的小猫:“REDBCAK自己穿那么大个袍子,头几个月又不明显,我也是才发现而已,你不要什么都怪他头上。”    
        “妈的!我就是想揍他,至少也得踢他一脚不行。”小猫原来巳跑到我边上但被天才抓住手住回拉,不甘心还是伸出脚踢了我一下。    
        “别放在心上!群体意识!群体意识!”天才跛着脚能把强壮的小猫拉走已是极不容易了。    
        “我什么时候能见她?”我倒不生小猫的气,因为我自己都想给自己两下。这么长的时间我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女人怀有身孕,说禽兽不如也不过分。    
        “再过几个小时才行!”快慢机走进来关住了酒窖的门。HONEY手里拿着医疗箱和医生跟在后面:“但你的毒瘾应该等不到那个时侯。接下去的三到四天内,你都不会有清醒的意识来思考。”    
        如果这样地话岂不是要拖更长的时间才能向REDBCAK表示歉意,听到这里害怕加深对她伤害的我有点急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心慌意乱”令我开始极度心情浮躁,汗水顺着毛孔大量涌出雨水般滴落,眼底发酸刺激泪水和鼻涕不断流溢。    
        “我要……我要……”我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腹部肌肉剧烈震颤和抽搐。强烈的呕意被紧束衣压制更是憋的我气短。大量的口水从舌下涌出顺着嘴角淌落,虽然我从被救回后便再没有在舌下注射过毒品,可是不知为何一但我注射毒药物或毒瘾发作,原本的注射部位便开始大量分泌唾液,多得像漱口水一样。    
        “抱歉!我们不能给你……你要忍耐!”医生走过来摸着我的颈动脉回头冲远处的人点头示意,我的毒滤已经开始发作了。    
        “我难受……哇!……”腹部强烈地痉挛把胃里的东西全挤了出来。那种曾令我死去活来的痛苦洪水猛兽般在体内炸开。胸口像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有时又像有一团火在烧。有时又像走进了零下是4O度的冰库。不知道过了多久,翻肠倒肚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原本皮肉中的感觉开始渗进骨缝,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乱咬,骨头又酸又痒,想抓又抓不着简直生不如死,我只能用手指夹住胸腹地肉拼命掐。不知不觉中撕掉了不少皮肉。    
        “兄弟!挺住!”医生伸手抓住我身上的紧束衣将我双手拉开凑到我耳边大吼,这时我的五感都被对海洛因的强烈饥渴封闭,小声说话根本听不请楚。将人逼入濒死的的痛苦让我渴望借任何手段减轻体内酸麻的痛苦,把我吊起来就是害怕我向以前用利器刺自己的肉或用烟头汤自己的皮肤,而我现在除了拼命的跺脚外什么也做不到。这是正常人无法想来的痛苦,我巳经记不起有多少次想一刀把自己捅死。    
        我不停的呕吐直到连胆汁都挤出来仍停不下来,肚子里感觉有爬虫顺着喉咙向上爬咬。痒的我想吐、痛的我钻心。看着四周的墙壁却撞不到,急得我只能拼命的嘶吼,通过喉咙撕裂痛来舒缓心头的焦灼。    
        “兄弟!挺住!我知道你行的。”    
        “食尸鬼!拿出点军人的毅力……”    
        “刑天!想想你家人。不戒了毒你有脸回去见双亲吗?”    
        “看看这个!地质图!从阿富汗那架堪查机的硬盘上找到的。吉尔吉斯斯坦的美国军事基地,距离中国最近的军事他。美国配备预警与控制系抚(AWACS)的预警飞机部署在那里,利用台,日、韩基地组成的电波拦截矩阵,整个中国西部都受到了监控,华夏上空不再有秘密。利用地层探测装置,可以把中国所有核弹发射井都挖出来。”    
        酒窖里的兄弟们轮番凑到我的跟前不停和我说话鼓励我。虽然他们的叫声响亮又饱含感情,可是我当下除了能解除这地狱磨难的灵丹妙药。毒瘾让我痛苦,而痛苦让我力大无穷。固定绳索的铁栓明显比年久失修的石墙结实,灰浆石缝被我东挣西扯竟然拉松动开来。    
        “快!按住他!”快慢机眼尖第一个发现我身后墙体的状况:“这家伙要把墙拉倒了,顶一塌我们谁都出不去了。”    
        四五个人闻声跳了过来,七手八脚按住我的头脚将我摁倒在了地上。借着他们拉扯的力道扯开了领口,并用力撞在屠夫坚实的躯干上。利用我俩体重的冲击将自己的左上臂从肩窝撞出。脱臼的胳膊为自己腾出了数公分的位置,使用仍正常的手拉着紧束衣向下拽,顺利的将胳膊从布料中脱出。    
        “按住他!他要挣脱了!妈的!这东西还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紧束衣,有屁用!”    
        恶魔本来看我有伤在身不敢下手,看我竟然不顾伤痛用脱臼的左手压着衣领扯裂了紧束衣的布料。迫不得已伸出膝盖压住我的脑袋,另一只手按住了我脱臼的肩窝。按死猪一样将我摁死在了地上。    
        “别动!”屠抓住我的去嘴里掏牙套的右手,骑士和快惯机按双腿。加上小猫,五个人才把我压制住。但我仍不停的在他们手里扑腾,争取任何一丝换取的可能。    
        “给我!给我!”我甩开屠夫的钳制插住他粗大的脖子威胁道:“快!不给老子做了你!”    
        “哟呵!翅膀粗了!”屠夫伸手把贴在我喉节上的拾音器扯掉扔到了一边,顿时无数威迫利诱的话到了我嘴边全成了吱唔不清的吼叫。直到满嘴喷血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时便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快到似乎全身的氧气都用来供应它的加速,脑子反而因为缺氧有点迟钝起来。    
        “他不行了!按住他!按住他!”医生按住我的脑袋掏出个注射器,看到熟悉的针管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海洛因,身体比脑子更早一步激动起来。    
        “你要给他注射?”屠夫恼怒的抓住医生握着注射器的手打断了他的行动,看着近在咫尺的注射器却解不了自己的痛苦,我急不可耐的一口咬在了脸前屠夫的小腿上,希望能疼的让他松开医生的手。    
        “啊!操!咬我!”屠夫被我的好牙口咬伤,松开医生收回手捏着我的下巴硬生生掰开我的牙关。同时我感觉到脖子上一热,医生把针头扎进了我的肌肤,虽然还没有任何液体推进来,我脑中堆积的习惯反射巳经泛起了舒畅的释放感。    
        “我给他注射的是盐酸氯丙嗪。一种中枢多巴胺受体的阻断剂,打了这个东西来缓解他戒断反应过大引的心律失常和心力衰竭,还可以镇吐和消除兴奋、幻觉和妄想。”医生缓缓的把药液推进我体内:“与强镇痛药芬太尼一起静脉注射,可使病人产生一种特殊麻醉状态,消除痛觉。”    
        随着血液的快速流动,我感觉到五脏内的燥火被扑灭,奔腾的血液变的平缓,四肢开始无力运动、剧烈的痛觉逐渐消退,随之而起的是强烈的嗜睡感,但却没有办法彻底睡着,意识陷入严重的恍惚中。    
        “应用大量氯丙嗪可出现镇静、嗜睡、体温下降、基础代谢降低、器官活动减少等现象,好似动物冬眠一样,我们称之为”人工冬眠状态“。给吸毒者应用后,可使其几天内一直昏睡,处在亚冬眠状态,是毒瘾发作症状在睡眠中度过,减轻其痛苦。”    
        HONEY接过医生的话替他解释,让医生为我做检查:“这家伙的毒瘾太大了,如果让他强行戒毒,他们痛到心脏衰竭而死。”    
        “听起来很不错!为什么你不早用?”我仿佛掉进了胶水池中,身边的一边变的粘粘糊糊,连声音都被绊住了腿。    
        “因为这东西虽然可叹让他在戒毒时感觉不到痛苦,可是同样不会让他的脑子进入已然无瘾的状态。虽然生理上可以渡过毒瘾发作的症状,可是心理上仍会一遍一遍的发作。复吸的机率太高了,要比其它戒毒法高数倍。”HONEY试着向屠夫解释心瘾之害更甚于生理反应:“与之相比治疗中,大小便失禁,兴奋躁动,呼吸抑制,肺部感染等不良反应,反而算不上什么了。”    
        “那怎么办?”    
        “这只是权依救命的,等他戒断症状不会危及生命的时候,还是要让他硬熬才行!”HONEY说到这里自己也显得很犹豫。    
        “那岂不是要把戒断过程延长,让他在鬼门关前多走好几趟?”骑士听到这里也明白现在这种办法就像把人从开水里捞出放冰水里降降温,然后再扔到滚油里。    
        “是呀!没有办法!”HONEY摇头无奈的表示。    
        眼中摇曳的画面里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位素衣天使,金黄色的长发垂到胸前半掩住了绝色的容颜。嫣红的朱唇轻启,柔缓的声音包涵着无比的坚定:“我相信他可以撑过去!因为我不会让我的儿子有一个瘾君子父亲!”   
        


正文 2  第一百四十三章 父子

    “我从没有让你对我们的关系下个定义,或是结果。想起来我们之间的关系的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纯感情的堆积。也许是在台湾住的时间长了,对于中国男人内敛的感情和责任心的好感让我选择了你。开始我只是想找个伴儿而已,真的没有想过会和你生活一辈子。”REDBACK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我们都是手沾鲜血的人,”杀人者,人恒杀之!“的道理我们都懂。也许哪天你就被人杀了或者我挂了,如果有那么好运的话。”    
        此时的酒窖中没有了他人,只剩下我和REDBACK,这种独处谈心的感觉在我记忆中是第一次。感觉非常生疏!    
        “每次走出门,我们都没有想过自己如果回不来会怎么样。因为我们都是军人,多愁善感会增加遇险的机率。可是如今……。”REDBACK抚摸着长袍下滚圆的腹部:“我无法再如此冷静的跨出那只脚了。”    
        “我开始明白我父母当年为什么千辛万苦的将我藏在地窖里,因为走出那片人造的乐国便要面对焦土和枪弹,那是生在战火中的我的命,我没有选择的权力。但现在我不能让我自己的孩子再走上我的后路。”    
        “我本来不想来我你的。我曾考虑过带着孩子离开你,离开这个圈子。到人迹罕至的北美高原,或冰雪满天的北极圈,到一个空气中都飘弥着和平的乐土。就我们母子两个!我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不幸的灵魂,死于一辆交通意外,就葬在离家不远的山坡上,我会选个日子带到那坟前去给他讲我编造的关于我们两人浪漫史。呵呵!很自私吧?”    
        REDBACK看着潮湿的天花板笑了:“我会教他读书写字,也许给他读三国演义,我会教他开枪打猎,却不许他伤人,我会教他酿造三次蒸馏的威士忌。而不是两次。我会……”    
        “但你没有走……”我跪在地上混身上下被汗水湮透,医生用药打断了我戒断的过程,所以不得不重新来过,体内翻腾的痛苦被面前佳人的话词吓跑了大半。    
        “我应该……”REDBACK尖叫着打断了我的话:“我应该的……我不应该让你知道这个存在。”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会是个称职的父亲吗?”我吼叫着。扩音器却没有办法完全表达我心中的恼怒,重新换上的紧束衣在我的怒火下发出难听的呻吟声。    
        “我不知道。”REDBACK走到我近前单腿跪地,伸出手拨开汗水粘在我脸上的头发与我四目相对:“你也不知道。对吗?”    
        “我……”想要申辩,却发现在REDBACK的注视下,一切解释都变成了虚假的开脱。    
        “难道你要让孩子在暴力、杀戮、秽暗中长大,然后再像我们一样为了不知什么样的原因走进这片血腥中吗?”REDBACK说到这里突然捏住我的下巴激动的说道:“你还记得血勇士吗?你想像他一样等到儿子倒在自己刀下才追悔莫及吗?”    
        想到法国那个混乱的酒吧中悲惨老人,这时我才突然剖开同情体会到了他的悲哀。想象到自己可能有朝一日会步上他的后尘,我心底的寒意冻碎了跳动的心脏。    
        “那你为什么还来?”我意识到REDBACK的决定虽然绝情但是正确的,想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留住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甚至还成了威胁孩子成长的隐患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存在竟然再一次失去了价值。    
        “也许是我生命中的亲密感情太贫瘠。像干燥的海绵,一次碰触便想从你身上榨取更多的爱意。等我想全身而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生命中己装满了咱们的点点滴滴。”REDBACK说到这里用手指沿着我额侧的发线轻轻画动,原来的纹身已经被初长出的短发掩盖:“那些美好像千斤重物拖住了我离去的脚步,而得到你失踪的消息后,它又像牵引车一样将我拖到了这鬼地方,但我不知道你竟然变成这幅屎样子……”    
        “你是在可怜我吗?”不知是心中无处发泄的挫折感还是身上如潮的难受让我越想越急。禁不住开始误解面前人的表示。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没有你我照样不会倒下。我仍是刑天!依然是食尸鬼!照旧是男人中的最强者。”    
        “是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的自己的话有说服力吗?”    
        REDBACK说完冷笑着坐回椅子,看着我不再说话。    
        “……”我不敢接她的话茬,因为我也无法确信自己战胜体内作祟的“魔鬼”。    
        沉默像流沙一样将我们两人埋进绝望的沙漠深处。当我发现REDBACK的孕育了新生命时。混沌的脑海里曾浮现出无数激动人心的画面,也许我们两人会开怀庆祝,也许我们会相拥而泣,也许我们会步入礼堂,甚至想过有一天带着她和孩子回国和父母团聚……    
        但我没有想到这一幕,瞬间那些画面一一在我心中幻灭……    
        “什么时候生?”过了许久我才招起头者着眼前的女人缓缓问道。    
        “月底!”    
        “噢!……嗯……”。“现在几月?”我说出这句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剩下半句“几日?”便硬生生吞了回去。    
        “九月!”果然,REDBACK说话前深吸了数口气才压住了怒火。    
        “我想见孩子一面。”我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中似乎不抱有希望。    
        “可以!”REDBACK回答的很爽快,然后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她身影从我视线消失也带走了支撑我身体的最后力量,我像死鱼一样栽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被大腿抽筋的剧痛唤醒时,地窖墙壁上昏暗的烛火照耀下,我看到一张杂志大少的照片放在我脸前的地板上。开始我并没有看出那模糊地黑白色调绘出的是什么图案,可是等我不慎碰乱了角度,借着反光我才惊觉这是张超声波图片,黑白两色绘示出的是己经可以辨认的胎型,是我即将降世的儿子。    
        霎时间。如同打开了生命中不可知的某扇门,欲望如火山喷发般充满了枯干巳久的身体,虚弱无力的心房被这股贪婪撑张欲裂。当拾捡图片的意图和身上约束缚发生了冲突后,强烈的欲望转化成了穷凶极恶的力量。身上加厚的紧束衣如纸片般碎裂开来,但一道坚不可摧的绳索挡住了紧束衣的进一步毁损,无许如何用力这东西都中紧箍咒一样牢牢缠在我双臂上。    
        眼看到眼的自由被条不起眼的细绳挡住,火气伴着羞怒几乎炸破了额头跳起的青筋。    
        “不要挣扎了!那是拖坦克用的合金缆。你要能挣脱它,就能举起M1了。”快慢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不知道他是在我昏过去后进的地窖还是根本从未离开过这里。    
        “给我!给我!”我跪倒额头顶着地板,想用牙齿衔起地上的照片。可是又怕嘴里淌出的口水玷污了它,于是能用头拱着照片向快慢机哀求。快慢机慢慢的走到照片前叹了口气,弯腰拾起来摊开在我的眼前:“这些是我尽最大努力了!”    
        “放开我!”看着眼前的图片,由于角皮和光线问问题是看不真切。禁不住仍想自己拿在手里看个方便。    
        “不行!”快慢机调整角度。让光线充分打在照片上:“直到医生说你没问题了,我们才会松开你。”    
        “我只是想亲手拿着我儿子的第一张照片而己。快慢机!看看我!    
        我己经没有问题了。“我知道自己挣扎无用,可是仍不愿放弃争取。    
        “路还长着呢!”快慢机根本没有理我,只是拉过把凳子把照片放在上面摆到我脸前便退回了黑暗的角落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看着自己错过的人生里程懊恼,对REDBACK疏忽的自责……    
        快慢机的话一点错也没有,路还长着呢。等我从乍为人父的激动中清醒回来。肆虐在体内的毒瘾似乎未减反增,加倍煎熬我的神经。当我用脑袋磕碎面前的板凳趴在超声波照片上抽搐时,看着滴落的鼻涕玷污的人形时。我明白了REDBACK离开时回头想说什么……    
        几起几落!我不知道自己晕倒过多少次,随着毒瘾的减弱,我开始进入不眠期,四天四夜的干熬让我体会到痛苦的减弱,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所有人都意外于我竟然宁可咬穿嘴唇也闭口不再要求毒品,难以想象他们支撑我坚持下来的原因,只是手心里一团已攒的稀烂的纸团。    
        戒毒!最重要的是你找到一个愿意为之努力支撑。每次看到从痛苦发作的巅峰回缓之时,我仿佛看到一个胖嘟嘟的小小子向我越走越近。    
        兄弟们轮流下来看守着我,生怕我忍受不了痛苦自残。我拼命的和身边的人交谈,生怕自己有空闲下来的时候。独自面对自己成了一种恐惧!    
        兄弟们告诉我,扳机最终没有能救回来至今下落不明,队长把大家紧急招集到这里后便不知所踪己经好久没有联系了,美国已经把大军调集到了波斯湾,准备再过两个月便要攻伊。听说部队的装甲兵还没到位,美国石油钻探队已经把汽车加满了油。佣兵这回换了个战后重建承包商的名义进驻了美军基地,人数却已超过了美国现驻军人的一倍。    
        “你不知道呀!现在全世界的眼晴都盯着这里,每天背着相机在基地边上转悠的记者比军人还多,都是抗着长焦镜头和火箭炮一样,把门口站岗的卫兵整的天天提心吊胆……”天才除了滔滔不绝的和我说话外,便是一根接一根的给我递着香烟。不吸毒却成了老烟枪,也算是一种替代疗法吧!    
        由于戒断症状己经没有一星期前那样恐怖,所以大家已经去掉了我身上的紧束衣。除了双手腕仍用合金缆系在金属腰带上无法大范围活动外,就只剩像狗链一样连着腰带和墙壁的钢缆保证我无法离开这个潮湿的囚室。    
        “这次攻伊的油水太大了,全世界都在抢这个大蛋糕呀!”天才看我烟蒂还没有踩灭,嘴里便又点着了一根。自己不觉也勾起了烟瘾点了根抽了起来:“伊拉克石油剩余可开采储量为154。11亿吨,占世界储量的10。9%,占海湾地区939。17亿吨的16。4%。伦敦全球能源研究1中心最近一项研究显示,在伊拉克己探明的1120亿桶原油储量之外。可能还有超过2000亿桶的原油储量没有被发现。如果这一数字准确的话,伊拉克将超过沙特,成为世界上石油储量最高的国家。占领伊拉克以后,美国手里便握住了世界石油储量的54。1%,以石油资源作为”武器“,不仅能抵消军费还可谋取经济利益,而且还可以打压俄罗斯减缓经济复苏势头。卡住欧洲国家以能源交换合作,还可以控制伊拉克加快改造中东体制。人无我有的资源占有可以保证百年的世界霸主地位。美国这笔帐可是合算的紧呀!”    
        “联合国批准了?”我实在是没话找起话来,问了个大白痴的问题。    
        “联合国怎么可能批准?91年战败后伊拉克就知道美国不会轻易放过他,这十年全国开出的石油几乎都给了中、俄、法三个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作为贿赂。有他们三个在联合国里投反对票。攻伊通过的可能性就是个0。这一仗打下来你们中国就要闹油荒了!”    
        “中国地大物博会有办法的!”从小灌输给我的思想已经成了本能的反应。    
        “你还真以为中国是百宝箱呀?”天才倒了杯美酒轻啜一口:“上回我们抢回来的硬盘交还给老美的时候,我暴力破解开看了一下。里面除了军事信息外,阿富汗,巴基斯坦,乌克兰,俄罗斯。中国西北所有的地下资源都被人的侦察的一清二楚的。你家西北的石油和中东比本就少的可怜不够中国这个疯转的印钞机润滑用,就这还都埋在无法住人的死亡区内。填了伊拉克这口井,中、俄两家油缸眼瞅着就得见底。中共立马就得冒着和日本开架的风险去开发东海里的油田,在那儿出油之前估计还得四处借油才能抗过资源危机保证社会稳定,顶住现在上升的经济势头不会影响外资对中国市场的信心。找谁借?除了俄罗斯谁家也没有能喂饱中国这个油老虎的产量了。可是阿富汗打完,俄罗斯丢了里海的油田,自己已经捉襟见肘了,加上战后油价上下跌,国际油价走低将大幅下跌,俄罗斯靠着卖油养活的经济肯定会被砍于马下。哪还有钱去开发没人住的那片大冰原,你们中国想要油就得多出数倍的价钱,还得和小日本叫价才行。人家俄国现在姓”资“,已经不是你们的”老大哥“了!”    
        我吐掉嘴里的口水,哆嗦着又抽出颗“万宝路”塞嘴里,过滤嘴立刻便被分泌的唾液浸透。从开始戒毒到现在,舌头下面原来打毒针的地方酸痒不止,像开了闸的水库一样口水留个不停。让我感觉自己像小时候家对门卖水果的小两口养的那条杂色英国斗牛一样恶心,那家伙总是趴在堆满烂香蕉的竹篓上流着口水!    
        “听说你差点丢了性命护住的那个女记者又跟到了伊拉克。”天才看我出神的不知在想什么,便用拳头顶了肩头一下。    
        “谁?”我在病床上昏昏噩噩躺了快一年,一时想不起他说的是哪个。    
        “就是法国那个记者。”    
        “哦!”我应了一声便没再搭腔。    
        “她找到这里来,说要采访你。为了救她会出这么大代价,也应该讨点甜头回来不是。”    
        “我是有儿子的人了!”看着手里被手汗几泡成纸浆的糊状物,我淡淡的提醒他。    
        “你不是还没结婚嘛!什么时侯成了贞洁烈男了?”    
        “我不想见她!”除了满身粘湿的毒瘾折磨着,我女人还要带着我的孩子离我而去,老子现在是烦上加烦,这家伙还要给我添堵,要是我手没绑着大耳刮子扇这家伙不行。    
        “不!你要见她!而且现在就要去见……”队长突然从楼梯口走了进来,满脸的疲惫风尘扑扑:“我们需要她帮个大忙,一个关系狼群生死存亡的大忙……”    
        “什么事?”我听到队长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忙扔掉手里的烟头站了起来。    
        “我们狼群在欧洲的基地全被人端了!”跟着队长下来的还有骑士和狼人几人。    
        “谁干的?我来的时侯还好好的,怎么……”天才听了也晕了。    
        “法国领头干的!”队长捏着鼻梁强提精神:“现在法国政府和美国闹的轰轰烈烈。美国掐断了法国的石油生命线,法国便捅了美国的情报网。前段日子欧洲大清洗,上千名北约间谍逃亡。法国政府已经明确的站到台前表示表示不会为美国攻伊摇旗,甚至美国打完了连维合部队都不会派。这么大的动静是前无仅有的事!咱们在科希嘉岛上的基地也被人家以存在重大安全隐患为由给收回了……”    
        “那咱们下线的人呢?”公子哥想起了狼群下面做门面的几个公司里还有不少雇员呢,那些人都是他的关系,所以格外关心的问起。    
        “几个能接触到我们的高层都以非法洗钱的名义给监控起来了。”    
        队长摇摇头以息道:“我们没从那里走过资金和物资应该死不了!不过也要掉层皮。”    
        “连胡克那俄国佬都因为替美国人卖了几批军火被扣在马塞了。”    
        骑士看队长的精神太差替他接口,看样子两个人是在一起合计过了。    
        “大不了不回法国就是了!”我淡淡的说道。现在别说是基地丢了,就是炸弹就要落到头上了我也没啥害怕的。父母兄弟,女人孩子全都保不住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活个什么劲了,还在乎什么栖身之地。    
        “有这么简单就好了!”队长说到这里站了起来:“你们别忘了我们的马塞乡下的别墅也被封了!”    
        “对呀!老子的”墓地“还在那里呢!”屠夫第一个跳了起来大声叫出道。   
        


正文 2  第一百四十四章 雪上加霜1

    大家为队长带来的信息震惊之余,不由恼怒的瞪了屠夫一眼,什么叫“他的墓地”。仿佛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一样。    
        “上帝前几天不肯收留我。所以,我暂时还用不上那张桌子。”我看着队长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分析现在的情况做出判断,可是脑子却如同缺油的发动机一样转动不起来。    
        “这和我们大家有什么关系吗?”长久不见的小巴克坐在桌子前转动手指上的戒指看着地面问道:“你期望我们冲进法国军队重兵包围的圈套去夺回那张桌子吗?”    
        “不可能!我不干!”冲击果断的第一个表态:“为了什么?一座房子?一间屋子?一张桌子?”    
        “为了荣誉或尊严!”狼人纠正他。    
        “那也不值得!”刺客同样摇摇头。    
        “我也这么认为!”TATTOO同样摇摇头跟在他身后的淋病等几个死党也表示了不认同。    
        “基地的电脑里并没有记载大家任何和人资料,所以就算天才的保护系统被破解,大家的隐私也不会泄露。”队长并没有因为大家的反应而生气,因为那是事实:“但刀桌上的东西记有死去兄弟的资料,敌人可以顺着这些情报追查到死去兄弟的家里去或者是密友!”    
        说完,队长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巴克,他的大哥刚刚去世,他狗牌、军刀,作战日记等前些日子才放进“墓地”里。这下大家再也没有人言语了,狼群中不少人是无家可归的漂泊者。死后所有的东西都会放进那间屋子里,战友间的关系亲疏不同,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好兄弟的私人物品中没有记录下自已的隐私信息。    
        “法国政府得到了又如何?难道他们会派人跑半个地球去杀我们那些毫不知情的家人?”大熊挠挠秃头不理道。    
        “如果这些东西落进了法国政府的手里反而好了。”队长抱着膀子叹口气:“我担心的是私人恩怨……”    
        “你是说那个没死的木乃尹?”我第一个反应过来,想到那个家伙我身上已然愈合的伤口里有股蛆虫蠕动的感觉,激动的猛流口水。    
        “希望不是他!”队长揉着太阳穴说道。    
        “你想让我干什么?”想起快刀这个同居了四年的室友,我和他谈起的可不只是亲人而已。    
        如果墓室里的东西被那个该死的残废得到,那家伙的变态程度。估计和狼群有关系的狗都不会放过。    
        “现在北约和欧盟互相打击的不可开交,我们原有的情报来源几乎断绝。你救出来的那个加拿大女记者。她的父亲弗兰克。麦尔斯最近刚得到晋升,已属于法国军界说的上话的高官。    
        我只希望你能利用救过她的恩情,让她帮忙打听出现在密室被发现了没有。如果发现了现在落到谁的手里了!“队长看着我。    
        “狼人对她也有救命之恩!让他去呀!他还认识那个女人的父亲。”我听到这里明白队长的意思了,也不禁为他独独找上我奇怪极了。    
        “那个女人是军人子女,从小便受过保密教育,狼人虽然救过她。但到头来又没掉根毛,不一定能打动她。可是你不一样,你为了掩护她被俘,落成现在的下场。相信我!任何人看到你的情况都会一辈子内疚的。”队长这话说的就比较下作了。    
        “挟恩图报!没想到咱们也有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快慢机一直没有说话,到了这时却摇摇头看了眼队长,看来他也感觉队长走到这一步绝对是没有办法了。    
        “这是该死的权宜之计!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没死的嘴也闭的比保险库门还紧。前两天泰勒夫人那老婊子还给老子吹箫来着,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骑士脸色难看地骂着脏话。    
        “欧洲的所有的一切丢了我都不在乎。但兄弟们拿命换回来的家园我死也要帮他们守住。”    
        队长当年“落草”就是为了这个,辛苦了这么多年的心血附诸于流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队长脸上坚决的神色,我又找回了当年仰望这个“战争狂人”的慕沫之情。无论他犯下了多少杀孽,但在我眼中他“义”之一字上的坚持足以盖过所有罪恶,在这一行呆的越久这种感情越强烈。    
        “好吧!你安排吧!但我不善于演戏,如果搞砸了。你不要怪我!”扔掉空空如也的烟盒,从桌上为我准备的堆成山的香烟里抽出一条,撕开包装重新吐掉口水点上。    
        “尽力而为便可!”队长走近拍拍我的肩。    
        “嘿!也许等你一会毒劲上来了再让她来看你,下药就要下猛药。看到你大小便失禁的样子,估计她连奶水都愿意喂给你了。”屠夫终于说话了,依然是不中听的损人之语。    
        “吃屎去。”    
        “好吧!我们就这么办。从阿害汗回来她父亲便把她接走了。你试试她了解什么。我先走了!我和阿卜拉亲王有约。”队长往血红的眼里点几滴眼药水便匆匆跑了出去。    
        “欧盟竟然对我们下手,究竟是多大的利益能让他们做出如此的牺牲。”说话的小猫坐在台阶上天才躺在她怀里不知道正埋头在电脑中查什么东西。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公子哥烦躁的搔著头皮:“狼群再强大。再声隆名重,说穿了仍是一支佣兵而巳。牺牲?算不上吧!狼群没了还会有虎群,狮群。这个世界上穿裤子的蛤蟆不好找,会开枪的军人多的是。记得风鸟佣军吗?因为保护了一个拿到苏联议会医疗挡案的间谍便被KGB全灭了!”    
        “那是他们手气背!你舅舅被撤职和我们没有关系,你回不了家自己烦就回去照着镜子抽自己脸。”恶魔没好声气的骂起公子哥来。意大利也是欧洲,公子哥回不了法国,他也丢了家。    
        间谍行为这可是世界头等重罪,日内瓦公约都不保护这种人的权益。犯这种事根本用不着人脏俱获,光凭捕风捉影就够得着就地正法的线儿了。美国号称世界第一军事大国,他们间谍数可想而知,这次整个欧洲的情报网被暴露出来。人家奉行杀错不放过的态度,诛连之广可以想象。当年为了抓间谍,苏共十七次党代会上选举出的139名中委和侯补中委,其中83名遭到逮捕,1966名代表中有1108名被逮捕和枪毙,这种大手笔虽然有政治清洗的意图在内,也不能看出世界对间谍这行业毫不留情。    
        我坐在桌边听着他们聒嗓着心里越来越烦。随心口的躁热口水也越来越多,我知道毒瘾又快上来了,便冲大家挥挥手。大家知道时候到了,便纷纷退了出去,没有人愿意听一个毒瘾发作人的声响。    
        自从毒瘾降至医生认为可以给我一定自由后,身体上的痛苦已经并非无法忍受,现在最难受的是对毒品的思念,哪怕想到针管或白粉之类的字眼我都会产生高潮般地哆嗦,我只能夹紧腿抱著膀子像个不倒翁一样坐在行军床上前后摇晃。    
        快慢机把我周围所有锋利或易碎的物件收到我无法碰触的地方。这时候杰丽。麦尔斯依旧一身牛仔衣挎着相机包顺著楼梯走了下来,看上去和刚认识时没什么两样,除了腑下隐约可见的防身手枪的皮套。    
        “不要给他任何尖锐的东西,如果他有异动不要靠近,看着就行了。”快慢机临走前在楼梯口拦住她:“如果你身上有药物什么的现在给我,这家伙的鼻子现在缉毒犬一样灵。”    
        女人听到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递给了快慢机然后径直向我走来,眼晴随着走的越近睁得越大。最后楞楞地站在快慢机给她摆的离我甚远的椅子后看着我呆了片刻才慢慢的地摸着凳面坐了下去。    
        “嘿!”看我没有理她,杰丽借打招呼挥挥手想吸引我的注意力。    
        “你还好吗?”杰丽看到我转过脸看向他便接着问道。    
        “现下还好!”我小腿上的肌肉开始不自主的抽搐。    
        “你的脸……”杰丽指着我脸上烧出来的图案迟疑的问道。    
        “没什么!”我摸着脸皮看着她,画家的手艺真是不错,烙出的日本国旗非常精美。我用刀子几乎把半张脸皮都给刮了下来,货车图案却仍有淡淡的痕迹。    
        “介意把面巾递给我吗?”我让杰丽从床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开始流淌的涕泪。    
        “喔!”女记者紧张的从够到远处的桌上把纸中递过来,可等我凑近脸又被我脸上纵横交错的新伤疤给吓的不敢直视:“我知道你喜欢所以拾你带了点不错的咖啡……”    
        “他们告诉我你被俘的事了!”杰丽鼓了鼓勇气转进了正题:“我听到那些恐怖的事情很替你难听。抱歉!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好奇要去追查运犯人的柜车。咱们也不至于脱离大部队,也就不会……”    
        “没有关系!我还活着。”我打断她满含内疚的自责:“给我根烟。”    
        “你……”杰丽看到我眼泪、鼻涕和口水满脸。满身抖如筛糠像中风似的抽搐吓坏了,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给我根烟!”还好今天毒瘾又减轻不少,如果是昨天这时候,我已经尿裤子了。    
        “哦!好的!”女记者赶紧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香烟点上递给我。    
        “我看了你受伤的照片,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杰丽稳定稳定心神后打听道。    
        “我不想谈那些!”想起落进敌人手里的那些日子我就害怕:“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    
        “我还好!消化不良、几处冻伤!”杰丽痛苦的笑了笑:“三个月的噩梦。”    
        “那太糟了!我也带带做噩梦。”    
        “死在我们合击下被你撕掉脸的男人总是趴在我身上大叫着”还我脸来!还我脸来!“,三个月我几乎没有办法入睡,精神接近崩溃。不过想来我的噩梦肯定没有办法和你相比……”女记者说到这里满脸自嘲:“我才经历了几天?看了几眼?而你却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中。    
        我没有办法想象你梦里有什么……“    
        “还好我不失眠!”    
        “不愧是食尸鬼!”杰丽说到这里笑了。    
        “既然这么上次的事件让你受了那么大的痛苦,干什么还要回来呢?换行干别的不好吗?”    
        我虽然脑子里想着队长的嘱咐,但不善讲人情的我总是找不到打开题目的时机。    
        “我想过改行但最后打消了念头。”女记者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摄影包:“我总以为自己是高官之后,交际广泛,见过识广。但到了战场上才发现原来自己不但天真,而且是个毫无用处的累赘。虽然自信和自尊都大受打击,但我同样发现自己经历了这次事后,对社会、对政治、对人性都有了新的认识,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起来。当给一个治好了近视的人再戴上眼镜,那么周围世界就会变形,我没有办法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世界歌舞升平,所以我绝定还是睁开眼真实世界。”    
        “那你会发现自己眼晴根本不够用。”    
        “是呀!所以我才带上了相机。”杰丽拍拍身边的相机。    
        “就是听到了什么东西也不要话太多,否则不仅仅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还会连累你的家人。”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说我父亲。”    
        “没错!他身份敏感、政敌众多,很容易受到攻击。你任何轻率之举都有可能成为你父亲的武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似乎我不应该来看你。为什么?”    
        “因为我们狼群现在正被你父亲的袍泽追捕中。”    
        “我知道!没有关系!我父亲非常感激你们保住了我的性命,所以并没有因为那些肮脏的事情而对你们报以敌意。”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反正总要说出口的,听她语带至诚我打消费时间套话的计划直接问道:“你知道任何关于我们狼群被通缉的信息吗?”   
        


正文 2  第一百四十五章 雪上加霜2

    “知道一些!”杰丽说话时虽然迟疑了一下但神色非常镇定,看来她料到我会有些一问。    
        “如果这样,我们就绕过废话简短洁说,你都知道些什么?”我握着烟头:“法国政府为什么要通辑我们?”    
        “不是法国政府通缉你们,是整个欧洲在通缉你们。”杰丽遗憾的摇头的神态充分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你一点都不意外,为什么?”看她意料之中的表情,我倒纳闷起来。    
        “因为法德控制下的东欧和美国控制下的北约,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东扩,各种情报收集决定了政治游说、军事方案、经济决策等施压的有效性。美国军事背景深厚的狼群常年在欧洲活动,可以说是置放在欧洲心脏的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虽然未壮大前是各派别手里非常有效和打击力量,但被清除是尽早的事。”    
        “这些都是你父亲告诉你的?”我看着女人的眼神,她已经发生了变化,只一年已经足够她品味出人生的滋味。    
        “一部分!”杰丽耸耸肩:“以前不太关心的那部分。”    
        “咝!咝!……这些行动他也有份?……咝!……”我嘴里不停的抽着冷气仿佛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可身边温度却有十六摄氏度,头顶的表温度更高达摄氏四十九度。    
        “不!我父亲也只能从书面报告上了解这件事的,因为和狼群有来往所以采取了回避的态度,因此对于行动的细节并不知情,如果你想知道他们的行动安排可能要失望了……    
        你很冷吗?“杰丽看看自己的背心、太阳镜再看看我发紫的嘴唇奇怪的问我。    
        “不算很冷!相比前两天已经好多了!”我说的是实话。前两天我竟然冷到四肢僵硬,皮肤麻木红肿。    
        “怎么回事?这情况怎么让人感觉像某种疾病,我以为你只是染上了毒瘾。”杰丽看著我手背上红肿的硬块担心的打听。    
        “嘿嘿!根据医生的解释:这是冻伤——人体长时间处于低温下由于受寒冷刺激而引起局部血液循环不畅的损害。”我挠了挠她视线投注的位置,无形的眼光引起了淡淡的瘙痒。    
        “可是这种天气你怎么会冻伤?”杰丽看着我身上裹着的毛毯难以置信地张着嘴。    
        “根据医生的解释:由于药物的作用,我的大脑应激中心认为我正处于严寒环境,于是便命令肌体执行抗低温反应。肌肉摩擦,血液加速。甚至会强行收缩肢体从而限制多余活动造成体力消耗。”我又挠了挠手背:“神经系统也开始混乱,出现冻伤相应的麻木、发凉,肿胀,发痒感觉。我不停的抓挠便成了这个样子。”    
        “那太糟糕了!”杰丽听我讲完怜悯、内疚之情溢于言表。    
        “更糟糕的是我并没有处于冻伤环境,我身体为了抗寒过多分泌的肾上腺素等毒瘾下了,身体恢复正常后,便成了致命的毒药。知道人是怎么吓死的吗?就是瞬间分泌的肾上腺素过多造成心律失常而死的。心跳如鼓揪地肺无法呼吸那才叫糟糕!”我把烟头按灭在手臂上。灼伤大大减轻了愈演愈烈的痛苦,也再一次把坐在面前的女记者吓坏了。    
        “那……那……”杰丽。麦尔斯虽然也算见过大阵仗的人了,可是仍没有见过活人自残的行为。    
        “没有关系!不要害怕!现在我症状已经减轻很多,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出去了。”我抓挠手臂上成排的烟疤,那都是瘾发时自己烧出来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唔!唔!唔!……”女人借着我掳起衣袖的空挡,看到了我手腕上被电刑椅烤焦的大片皮肤和各种刑具留下的恐怖伤疤再也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捂著脸哭了起来。    
        我没有吭声!如果说自己不怨她拖累自己,那是瞎扯。可是现在自己没死,如果把所有的过错都安到一个女人头上,又觉着自己有推脱失误责任之嫌。所以我没有出声。只是看着这个女人在我面前哭的泣不成声。    
        “我希望你来看我不只是为了让我看你多内疚,哭得多痛!”等过了片刻自己被她发出的声响闹得头痛后我打断她的难过说道。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被我一问,杰丽马上掏出手帕擦拭满脸约泪水和内疚:“我原以为你已经死了,但听说你被救出来。我来这里本意是来向你表示谢意的,和归还你硬盘的。”    
        我看着她递给我微型硬盘,那是我用来换取她的咖啡豆的资料。    
        “希望这些资料有帮到你!”我拉了拉脖子上的项圈,天才声称为了美观。所以把探测器做成了这个样子。我猜测这肯定和小猫时不常拎着皮鞭从卧室里出来有关……    
        “帮了大忙!我占了《环球邮报》和《星报》头版大半年,在《世界报》开了专栏。非常感激你!甚至这次赶来伊拉克前,《泰晤士报》还曾联系过我……”杰丽说到这里脸上才带了点兴奋的色彩,但说到后面当眼神从我脸上下移到我汗透的T恤下鼓起的巨大疤迹纠结鼓起又慢慢沉闷下来。    
        “怎么不说了?联系你什么?”我把硬盘扔到行军床上,听不到她的声音回头便看到她又是一脸的难过样子,让我非常不爽。    
        “我不想提这些了!”    
        “为什么?”    
        “因为每次我提到自己得到的收益。总觉得欠你的东西更多。总感觉自己的绮丽前景是拿你和托尔等人的鲜血换来的,让我感觉到……”杰丽丧气地把身上的摄影包扔到地上叹了口气。    
        “哎!女人。你不久我任何东西。”我虽然身体颤抖。但眼神定定的打断眼前女人的自责:“我是一个雇佣兵。收钱打仗是我的工作。刃头舔血是我的生活。有人出钱出力让我们给他们制造耸人听闻的新闻,制造抢夺利润的理由,制造战无不胜的声势,制造人道公正的烟雾,救你只是买可乐送吸管——顺便的而巳。”我淡淡的陈述一个听起来非常伤感情的事实,即便事实可能影响下面我提出关于狼群墓的问题的答案。我越来越不善于处理和别人的关系!    
        “我假设你过一会儿还要向我打听关于狼群的问题。应该没错吧?”杰丽听完我的话笑了:“那你为什么要把事情讲得这么赤裸裸?不怕影响我的情绪而得不到答案吗?”    
        “你会吗?”我反问她。    
        “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是个死加拿大人了!”杰丽扯了扯自己标注国籍的红枫叶臂章:“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一定不介意告诉或帮我打听一下我狼群的马塞基地被抄了几个?都抄出来点什么?”我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才把压在心里的问题抛出来,话音一落便感觉自己胸中压抑轻松了大块。    
        “马塞?只要是他们查得到的都抄了,据我老爹说法国政府因为即将到来的巨大损失恨死美国政府了,与之相关的所有非官方军事机构和个人均遭到了致命的打击。狼群当然首当其冲了!”杰丽笑的满是讥讽:“看来数千亿美元的损失已经让傲慢的高卢人感觉到强烈的冒犯。”    
        “呵呵!你可能有所误会!法国政府这么做只要表示自己在反对攻伊的立场上是坚定的。”    
        我摇摇头否定她简单的看法:“法国对伊问题的立场无论如何变化,最终都会呈现一条从缓和到强硬又到缓和的弓形曲线。现在法国坚决主张让联合国的武器核查工作进行下去,甚至威胁使用否决权公然跟美国对着干。是因为萨达姆倒台会让他们损失的不只是千亿的投资和百亿的外债,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国际上的发言份量。但美国肯定不会甩他。等到美国最终单方开战,法国还是要被迫接受现实启用后备计划,明确表示站在美英一边。因为战争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只有这样才能在萨达姆政权迅速垮台后瓜分战后重建的巨大利益。”    
        “如果结果早已摆在了那里,现阶段的反脸除了浪费口水和图增美国人的反感,还有什么作用?”杰丽显然有记者追踪真相的勇气,但缺少政治上的敏感直觉和分析能力。    
        “让法国民众看到他们的领导者不是懦夫和跟屁虫?”我看着杰丽笑了:“现在举国上下群情激忿,这个时候得罪人民可不是明智之举,别忘了法国可是个喜欢革命的国家。”    
        “你太言过其实了!哪有那么严重。”杰丽听出我话中的揶揄。甩过来一记白眼:“法国人这次是忧他人之危,怎么会把火气撒到自家人头上?”    
        “发言权!这是国家实力的象征,是国民自信自豪的根源。1966年法国退出北约的军事机构,1967年又把北约的驻欧美军司令部和军事基地统统赶走,迫使北约总部从巴黎搬到了布鲁塞尔。为了什么?因为法国人感觉自己国家在北约里说话和放屁一样没用……法德这次不遗余力地在伊拉克问题上下工夫,目的便是使得美国对伊拉克的战争没有”合法化“,下了美国人的面子,给了自己、国人以及世界上的反战同盟一份很好的答卷。这样便为他们将来的国际发言权获得加分。这叫戴高乐主义:通过对美国说”不“来提升法国的国际地位,重新确立起在欧洲的领袖地位。收拾境内的军事势力只是……”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想让你帮我问一个你父亲有没有听说从我们的产业中抄出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我扯开话题回到主旨上。相信任何人看到那张特别的“桌子”都不会轻易忘记的。    
        “令人印象深刻?好奇怪的形容。让我也对你想探听的东西起了兴趣呢。”杰丽站起身说道:“我去打个电话问一下。你确定没有其它要打听的?”    
        “我们并不想拖累你们,只是这个问题对我们关系重大,非带感激!”我站起身可是却迈不开腿。生怕走两步栽倒在地上就难看了:“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问题没有办法解决,我们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杰丽。麦尔斯轻快的跑出了地窖,过了片刻又一脸轻松的跑了下来。看到我直截了当的便问道:“你说的是不是一张插满军刀的桌子?”    
        “SHIT!”不用我出声,门外便有人替我发表了沮丧的回应。    
        “看来那就是你们要打听的东西了!”杰丽听出是队长的声音得意的轻轻笑了起来。    
        “没错!知道那东西收上来后放哪了吗?”    
        “听说为了这东西警方牺牲了数名黑衣人。所以特别重视。因此报告上说这东西并没有被拉回马塞地军事基地,有可能在马塞警方手里。”杰丽扬扬手里的U盘:“我父亲说书面报告以外的东西便不好说了!这些消息都是公式化的东西也许帮不上什么忙。但代表我父亲的一番谢意。”    
        “私人方面提供你一个消息,负责这次任务的是叫:马丁。雀巢。是……”杰丽把那个小东西扔到我手里,但我没有及时握住掉在了地上。    
        “是”法国国家宪兵特种干预队“的头。”队长从楼上走了下来:“谢谢你!我们狼群欠下你一个人情,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不客气!”杰丽看到队长的“及时”出现满脸尽在预料的神色。    
        “我们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帮忙,毕竟这些消息在这种时刻很容易牵连到他的安全。”队长从我脚边拾起那片存储器脸上一点尴尬也没有。    
        “早知道这样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还要食尸鬼他老人家出马!”狼人,水鬼走了进来。这两个家伙也是杰丽能活着回来的功臣。同进出现肯定不是偶然。    
        “你还别说!如果不是看到刑天被拆磨成这样,我可能也不会拿再也不见面来威胁父亲了!”杰丽和狼人他们两个打趣。    
        “我还是出去吧,估计你们要聊一些隐私点的东西。”杰丽看到队长脸上的疲惫和陆续出现的其它人知趣的说道:“顺便回答你!《泰晤士报》让我做伊拉克战场上的雇佣兵专访。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是吗?如果有所需要,我们狼群一定全力配合,言无不尽。”队长显然对杰丽提供的信息非常满意,满脸笑容的招呼着:“免费送你一个机密信息。第十山地师的混编突击连现在已经集结在沙特和科威特的AL-003军营,今天晚上就准备进入伊拉克,另外同时派入伊拉克的还有10多支部队。但不在编制!带上这个让刺客陪你去也许能给整到个独家新闻。”队长递给杰丽一套防红外线探测的伪装衣,让她高兴的屁颠屁颠地跟在刺客后面跑出去了。    
        而我看着水鬼。这是我回来后第一次在清醒意识下注意到他,大脑中留存的记忆里他还是那个爬在雪堆里已经死半截了的家伙。也许是一直昏沉沉的缘故,现在猛地看到他能走路了还颇不适应。    
        “看什么看!”水鬼被我看的发毛,脸色臭臭的骂道。    
        “我以为你死了!”我身上的痛苦在遂渐消退,现在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离痊愈指日可待。    
        “我也以为我死了!”水鬼除上脸皮皱皱像被水泡过的牛皮纸,走路的样子也非常奇怪:“非常遗憾没有。”    
        “为什么?”我奇怪了!    
        “因为我在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里休克时间过长。全身皮肤20%被冻死,需要做植皮手术。    
        他们还切除了我冻坏的四根脚肢和一根健康的,用来修补我坏死的拇指。由于臀部严重冻伤,除了植皮之外,还不得不切掉了部分臀部脂肪和肌肉组织。“水鬼自嘲的拍拍自已扁平的屁股:”他们往里注射矽胶才能让它看起来像个“屁股”。“    
        “你能相信这个屁股是假的吗?我们在他脊推骨上划出开口,将矽胶植入两边屁股。托起臀部肌肉。怎么样?手艺不错吧?”医生走到过水鬼身边时拍了拍他的屁股,其它每个人有样学样经过时一人一掌拍的“啪啪”直响:“以后打针都不能打屁股。”    
        “SOTTYFORYYOULOST!”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次的毒瘾发作时间短多了。我估计再过两天我就可以走出这暗无天日的地窖了。接过别人递过来的哑铃开始进行体能锻炼,虽然现在身体仍非常难受,但高强度的锻炼不但能分散对毒品的渴望,可以增强身体强度来加大瘾发时的承受力。    
        “现在我右手的枪法臭得要死。”水鬼晃了晃自己右手用脚趾续接的拇指:“一个枪打不淮且隆过臀的男人?还不如让我死了呢。”    
        “伤的这么重?一定非常痛苦了!”    
        “也不算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那些坏死部分已经被切除了。”水鬼歪着头回想了下摇摇头:“只是初时感到不适应而已。估计我的军旅生涯是走到尽头了!”    
        “而且咱们两个彼此!彼此!你刚回来的时候我去探望你,当时我竟然没有认出你。混身上下真是惨得像堆屎一样!听说你身上也没少什么大件,到是多了不少零碎。”水鬼看看自己古怪的拇指摇摇头把话赶从自殇上扯开:“而且我听说了REDBACK的事。把你还未蒙面的孩子从你的生命的带走。估计你比我更生不如死吧!”    
        “呵呵!”我苦笑着吐净口水,脱掉被冷汗湿透的衣服:“我们中国有句古话:自作自受!”   
        


正文 2  第一百四十六章 疯狂准妈妈!

    阶梯在我眼前延伸到远方,尽头是一片蔚蓝的天空,阳光从狭窄的缺口带着健康的味道投射到我的手心,渗过指缝洒落在崭新的军靴上。    
        为了取个好兆头,我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新东西,屠夫给我整的内裤上还写了“新生活”的字样。真恶心!    
        整整衣服戴上太阳镜迎着光亮往出口走。皮肤上逐渐升高的温度告诉我自己离出口越来越近,耳边突然响起了队长的声音:“走出去很容易,真正戒掉那该死的东西却不是一件容易事。    
        相信我!其中的艰辛度不逊于你经历过的任何战斗。你不能因为走出了这道门而掉以轻心。真正战争才刚打响第一枪。“    
        这段话不知为何拖慢了我的脚步。!    
        “你畏惧了!”屠夫就在我后面,看到我停下脚步从后面凑到我耳边低语道。    
        “又如何?不行吗?”我感觉到自己额头上在出汗,但绝不是因为天热。    
        “当然可以!我又不是会掉根毛!”屠夫越过我走到前面,巨大的身影挡住了光亮,让我心情得以片刻放松,腿上的铅坠感松了大半。    
        “如果我没有提醒你半小时前REDBACK上了产台,请不要怪我!”屠夫走到楼梯出口前故意回头扔出了他的杀手锏。    
        “没错!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过会把孩子给你抱过来!”快慢机和恶魔拖着脏衣杂物穿过我身边的时,恶魔的臭嘴混着酒气吐出的讨厌声音却传递着令人致命的信息……    
        我根本没想到原来自己现在的身体还可以承受的了这么剧烈的运动,整个人几乎飞一样从屠夫头顶跨过窜出地窖大门。原本想象中辉煌的城堡变成了现实中一座豪宅的后院,雕像、草坪、喷泉、葡萄架被乳白色的围壁圈点出淡淡欧洲庄园风格。    
        扎眼地除了刺目的阳光外还有正对着酒窖出口的一个独具阿拉伯特色的帐篷。衣着朴素的佣人像卫兵一样站在门外,透过纱帘可以看到帐蓬中央床上精致的水果馅饼和中东甜点整齐地摞成小山,里面有人走动看起来是狼群其它人临时休息的地方。    
        几日来藏身的酒窖座落在一座非带宽大的建筑后面,全部米黄色外墙镶有蓝色玻璃的看上去有点单调,连最简单的伊斯兰教装饰都没有,看上去像摞起来的火柴盒。穿过豪华的后厅走向大门时,我意外的发现走道里摆满了镂空的红木家俱。其间的茶几上点掇着中国瓷器,很有中国的皇家气派,除了四面墙上挂着几幅大型狩猎场景的油画中人物和迎面墙上是家族列祖列宗的画像都是包着头巾的高鼻梁外,感觉就像老北京的四合院一样。    
        门外停着成排的全副武装的悍马车,但更吸引人的目光的是对面同样大小、布局的庄园,只不过除了半截墙基和园中的喷泉里的雕像外都已经成了灰烬。    
        “钥匙!”我冲着刚从停到路边满是弹孔车下来的医生大叫,吓得他边上开车的军医赶忙把手里的钥匙扔到空中让我窜进车门时接住。我从不知道自己打车可以如此迅速。打火、挂档、起步一气呵成,车子怪叫着冲了出去。    
        “嘿!等等!有人在车上!!”医生追在车后面拍打着后车窗。    
        “HI!大熊。你好吗?”我没停车边开边回头,看到后车厢里一副担架上,大熊满脸绷带双手挂着液体躺在上面。虽然看到有伤员在车上,但我没有停车掉头的意思,想借两句话糊弄过去。    
        “x%……%x#。”大熊满脸痛苦的哼哼着,听不清说些什么。    
        “看样子你的伤势都处理过也就不着急了,和我先去趟医院。”使换档加油可是车速总是上不去,稍一松油门车子便急停。感觉好像这车子被打坏了。    
        “#x#@!@#@%放下……”大熊努力的放大声音,可是还是听得不清不楚。    
        “把你放下?不行!我赶时间,REDBACK要生了。你能想象吗?我要当爹了!”想到自己要有儿子,我兴奋得的停不下嘴。    
        “我说你把手刹放下!”大熊终于受不了,伸手拉开脸上的纱布叫道:“颠的我受不了啦!”    
        “噢!不好意思!”听到他的话,我才发现为什么车子提不上速是因为我匆忙竟然没有放下手刹,于是便赶忙松开了手刹。车速马上流畅起来。    
        “现在好多了!”大熊躺回担架舒服的呻吟出声,犯这种初级错误让我颇为尴尬。    
        军事基地离这里虽然不近,但科威特的广楼稀,远远的仍能看到基地飞机起落、车来车往的影像,顺着宽敞的沙漠公路只要不停加速便可以轻易到达。    
        “你怎么受的伤?”我对大熊表示关心其实是为了利用此堵住可能听到的报怨。    
        “该死的事故!我们去接了美国佬一批鬼东西,路上翻车不知漏出点什么。蒸发出来的烟把我的手烧伤了。”大熊摇摇脑袋突然坐了起来,看样子下身没有受什么伤:“伙计!我刚化学中毒!你想杀了我吗?还是让我坐起来吧。你开车真是……噢!我的脑袋!……    
        你不是戒毒去了吗?怎么跑出来了?好了?“    
        “差不多了!”越来越接近美军基地,路边有了指挥交通的军警,远处一道铁丝网大门之后可以看到有人类活动的迹象。拐上通往美军基地的大道,却被数十辆巨大的集装箱车抢先一步给堵在了路上。由于路旁是防沙沟和丢弃的各种名贵旧车,想从边上抄过去也不行,只能跟在车队后面找机会超车。    
        “好得差不多了?看着不像呀!”大熊把用尽的    
        解毒点滴从胳膊上拔掉。从后面跨过控制台坐到副驾上扭头看着我:“你还有点冒虚汗,还不停流口水!你确定自己没问题。”    
        “听HONEY说这种状况是因为药物对身体系统损伤的后遗症,叫什么唾腺什么神经反射失调。    
        他妈的!“我伸头到窗外吐净嘴里的口水,这东西不停的在我的舌头下面分泌。    
        “你是说你以后天天都要流口水,就像斗牛犬!”大熊瞪着眼不敢相信地问道。也许是瞪眼太用力,话没说完便拿出眼药水点了几滴在眼里闭着眼:“那些恶心的东西差点杀了我!”    
        “你是被化学武器给灼伤的?难道他们的包装箱上没有说明吗?”我透过纱布看到他晒伤般红红的脸色。    
        “不!不!是私人承包商!就像这些家伙!”大熊指着周围的集装箱和大拖车:“听说是伊拉克重建承包商。军队还没有到他们就已经到了,现在他们的人数比北约军队还多。估计伊拉克哪座桥被炸。哪座电台或通讯设施被夷平都已经写在承包合同上了。”    
        车队如蜗般地行进速度和浓黑的尾气将扬起的沙尘染变了色,我坐在车上看着近在眼前的基地却没有办法进去急的头上冒火,更不要提被一群货车司机和他们恶心的色情笑话围绕其中。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鬼东西?”因为原本装在车身上的7。62毫米轻机枪和无座力反坦克炮都被拆下来了,我便起身离开驾驶位探出头站在机枪座中,竟然发现面前的榴弹发射器不是以往的HSKGMG和双联装的陶式子弹发射器,变成了好像M202多管火箭炮一样的奇怪东西!    
        “不知道!刚换的!听说是澳大利亚人的技术!美国人给安的!”大熊伏身按下点烟器憋声憋气的说道:“看来我们也接了武器实战测试的活。”    
        “操!这东西怎么用?”我想开两枪把边上的司机吓跑,可是却找不到扳机。    
        “不知道!我也不会用。明天再问吧!”大熊点根烟放嘴里却被呛的咳嗽起来:“妈的!闻了点那不知什么的东西后像被洗了喉咙一样。有点小学第一次吸烟时的感觉。”    
        “你呼吸道被灼伤了!”我恼怒的坐下继续听边上两个和KFC来自一个地方的司机交流手淫的时候用的什么润滑比较爽。最后胜出的是食用油,便宜且随处可见,想到自己先前吃的油炸面包圈我差点吐在大熊身上。    
        “让路!他妈的!把你们的大屁股给我挪个地方。不然我就打烂它!”我两也忍受不了心中的焦急,放下前挡风窗冲着前面眼看就到基地门口却突然停车挡住半边路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叫道。    
        “操你!”从车里下来十几个大汉手里端着各式的步枪,他们都没穿军服但却全副武装,个个身强马壮嚼着口香糖把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伸着中指对这里骂道。    
        “操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差点被人鸡奸后,我特听不得这个词。每有人嘴里吐出这个发音,我就感觉到自己屁股沟里有什么东西在滑动似的。如果不是刚从地窖里出来,身上没带枪我肯定给那个家伙一枪,打不死也吓吓他。现在既然没有手枪,方向盘便成了我最有利的武器。    
        依仗着自己的悍马重装甲防弹车,我踩下油门便撞向挡在前面的丰田路巡,那些保镖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连跳带滚的护着那个西装男躲闪开来。撞击并没有想像中大,加装了清障器的悍马轻易的把前脸捅进了SUV的车体。挂上倒档一加油,清障器挂着铁皮将丰田的后车箱撕成了两半拖了开来。    
        “你他妈的疯了吗?”那几个家伙站稳身形更冲了过来,挥着枪托死命的砸著军窗玻璃。    
        “哈哈哈!你再骂呀?你奶奶的!”我透过车门上的射击口冲他们骂道:“打TAXL回你的狗0窝吧!”说完又加着油门撞向仅剩半截的丰田车,将它撞出公路飞进了边上的防沙沟里。边上有个家伙对着我们的后车窗警告性质的开了一枪,却只玻璃上打出一个白斑。看到是特制车子。边上拼命砸门的家伙也意识到什么纷纷退开了。    
        “ALPHA和TRUSpec的军服。BLackHawk的战术携具,OAKLEY牌地”X-MeTatLJuLeetS太阳镜?“    
        大熊拉开脸上的绷带看着车旁向里面张望的那些家伙喃喃道:“XM8的样枪?我不敢相信美国人竟然把下一代陆军更换武器的战地实测交给这帮嬉皮!气……龙?牌防弹背心。这是哪个沟里出来的东西?”    
        “精品店里包装起来的走动展览柜。”说到这里我笑了,想到刚进这行地时候我也喜欢买这些名贵的噱头来满足自己的虚荣。    
        “说不定他们也是非常好的士兵。”大熊指着军头前面挂下来的SUV车门上的漆字:“看看!    
        战舰!怪不得能得到XM8的实战测试资格,他的创始人是五角大楼国防政策委员会主席,兼任多家私营国防与武装公司的董事。“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伊拉克战争预算里有30%是给雇佣军的。这么大的蛋糕没理由不咬一口的。尤其是预算是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我说完对窗外的家伙们比了比中指加大油门冲向了基地门口的检查站。美国政府多名高官都与大型防务承包商联系密切,这些公司每年都从五角大楼拿到高达教百亿美元的合同。    
        因为挂着通行证所以我们轻易便进入了把守严密地基地,美国人把水泥平铺到沙子上然后堆积木似的在上面摆放起成排的建筑,所以远看去整个基地像个放在沙滩上的蛋糕。整个基地像座城市,    
        衣、食、住、行、娱乐各区皆备。我们的车开过了一个又一个大仓库,那便是简易的军营,有的士兵在门外看小说。有的在听歌晒太阳,一片很休闲的景象。    
        打听到军医院在基地的另一端后,我驱车向基地中心最热闹的广场,宽阔和平坦的水泥马路中段是中心广场,南亚和阿拉伯的商人在美国兵的监视下向背着M16的大兵们兜售各种商品,土耳其的地毯、印度的首饰、阿拉伯半岛的传统弯刀……第一次踏上异国土地的年轻士兵们如同逛街购买旅游纪念品般挑挑捡捡的三五成群的闲逛着。    
        过了道内岗再往里走一点便是指挥所的地盘,路上开始出现穿着不同军装的军人,穿着土黄色的陆军,棕色多些的英国部队。数码迷彩设计的美国海军陆战队。所有人都戴著帽子,女兵全部把头发盘在头盔里,不仔细看根本分不出男女。再往前走穿过指挥区便可以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和护士进出的医疗站,而被医院隔开的是穿着比较随便的“私人承包商”的营地,一眼瞄去看到了不少熟人。    
        等我冲进军医站提起支着脑袋正打盹的值班医生,摇掉他的渴睡虫和眼镜,贴着鼻子吼叫着震钻她的耳膜后。才打听出REDBACK只是开始阵痛,做个产检后便回去了根本不在医院中。    
        “干!屠夫你个王八蛋,又骗我!”冲出医疗站向营区跑去,迎面看到门口碰列的保镖从刚停好的卡车上下来走进边上的一座营房,其中抽烟点火落在后面的一个正好回头对上我,伸出手指着我张嘴招唤前面刚进门的伙伴。便被我一把掐着脖子提了起来,边上的大熊适时的在他肚子上补了一拳将他的反抗抵消捂着肚子被我拎走了。等拐过了他们的驻地确定他叫也没有人听见,我信手一抛将他扔进了拐角的垃圾箱里,大熊从边上搬起两个重型卡丰换下来几百斤重的轮胎压在箱盖上,然后拍拍手上的灰尘鬼笑着示意我先走没关系,于是便我快速跑开了。    
        可是等我心急火燎地呼叫着REDBACK的名字冲进她的帐篷时,看到的竟然是杰丽。麦尔斯那个女记者一个人坐在房里。    
        “呃……你怎么在这里?”我愣住了:“那个……REDBACK呢?就是。    
        ……金发、蓝眼、大肚子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认识REDBACK,只能用手在肚子前面比划着,自已都感觉自己的行为有点傻。    
        “她去看游戏去了!”杰丽看到我却不意外,倒是我笨手笨脚地比比划划把她逗乐了。说完指着帐蓬外不远处聚满了人的停车场。    
        “什么?她不是开始阵痛了吗?竟然还到处乱跑?不要命的疯女人!”我看差远处人头攒动的密集人群。不是传来阵阵疯狂的叫嚣声,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和平活动。    
        “失陪一下!”我抓起桌上的一把塑料手拷冲出了帐蓬,心里咬牙切齿的骂着:前些天还和我装得和圣母玛利亚一样,这才几天没见竟然又疯病上头了。    
        等在一片骂声中撞开人墙冲进入圈内,才看清楚原来是狼人和天才他们一伙正在摆摊聚赌。    
        小猫和美女两人穿着比基尼举着头盔围着一辆悍马车转悠着,天才站在桌子上,满脸油彩光着膀子露出成排的肋骨卖力的叫唤着:“下一位!力大无比的。来自盛产大力士的乌克兰的狼人。大家来下注,一辆5吨重的悍马哥坐上八名美女人,狼人一口气能推出多远去。”    
        我正纳闷狼人什么时候成了乌克兰人的时候,几个在坐在车头上的半裸女兵坐进车子露出悍马车前装着的一个推桩,那是美式橄榄球防守队员练顶人用的东西,车后的地面上画着距离标数。而狼人等一干人等都光着膀子,像健美比赛一样展示着自己强健的肌肉。伴着男人的下注声和女兵的尖叫,成叠的美金封条都没撕便直接扔进了小猫和美女手里的头盔中。    
        不一会儿天才的面前便堆起了小山般的钞票,没人再下注后狼人带上头盔走到离悍马两步远的地方站住,带上防撞头盔摇摇脑袋,怪叫一声冲向悍马车,巨大的身体像坦克一样撞上了推桩上,在一片加油声中顶着悍马和一车疯狂叫唤着的女人在标尺上划出两道长长的轮胎痕。    
        “16米!哈哈。”天才突然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疯狂地叫唤着,而边上一阵的无奈的咒骂声。    
        看样子他是通杀,连我喊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艾薇尔!艾薇尔。瑞贝卡。给我出来!你躲哪了?”我本以为REDBack会挨着熟人。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的影子。着急上火的我使开始边喊边在人群中四下扒拉。    
        由于过于着急下手难免有些轻重,脾气好地只是骂两句脏话,脾气不好的便有伸手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关了半个月的绿故,我的情绪也非常的暴躁,看到任何人表情有过招意图的一律被我一巴掌盖翻在地。哪怕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的仍无法停下对任何敌意的反击!    
        直到背后响起轮套魔鬼粘撕开的响声,我猛然回头看到有人正掏出一把M9手枪,来不及细想我在伸手便抓住了枪头。死死握住了手枪套筒,保证手枪没有办法把子弹推上膛。    
        “松手!”被我抓住枪头的黑人抽了两下没有办法把枪从我手里抽走。急得伸出拇指打开待击保险,扳开了击锤威胁道:“我要开枪了!”    
        “下次说这话的时候,最好手里拿的是GLOCK。”我看着了眼握枪的左手虎口前面说道。美军标配的M9的抽壳钩还兼有膛内有弹指示功能,当弹膛内有弹时,抽    
        壳钩会在侧面突出并显示出红色的视觉标记。即使在晚上也能通过触摸感觉到,现在我什么颜色也没有看到。    
        说完后我趁他一楞的瞬间。用拇指按住枪身侧面的分解旋转柄向下压到底向后一拉,套筒和枪管便从枪身上分离下来到了我的手里。    
        “别动!”边上传来上膛声,然后有人大声叫道:“这次枪膛里可是有子弹的。举起你的手不要乱动!”    
        我举起双手扭头看向拿枪指着我的人,同样是一名海军陆战队的少尉。他身后站了了一排人扶着一个刚被我打倒的男人正怒视这里。那些人穿着奇怪地黑、白色斑点的军装,大多是中东人长相,一半人都带着近规眼镜。臂章上绣着“FLF”三个字母。但身上并没有配枪。    
        “咣当!”我把握枪管和套筒的手伸平举到和他视线持平递了过去,半途中突然松开,套筒和枪管掉在了地上,对面的持枪少尉姿势不变,但眼球不由自主的被下落的套筒吸引离开我的双手。人眼具有不断追寻新的图像的生理本能,这是人类的自我防卫的需要。狙击手的高强度的防干扰练习才让我能抵御这种来自本能的诱惑,而且还要每年重复温习。这位文职少尉肯定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回过神时,我前伸的手并没停顿,己经扣住了他手里M9枪尾的待击解脱杆,将它推到了安全位置。从而断开扳机与击锤/阻铁的连接,把击针尾部顶开,即使击锤落下也没法推动击针前驱从而打击膛内的枪弹底火射击并且放下击锤回到待击状态。然后向怀里一带,硬生生将武器从他手里夺了下来。    
        “哗啦!”见我连下了两名美军的枪,边上的其它背武器的家伙弄不清情况但仍纷纷掏出了武器指向了我。但没有人下令又不知该不该开枪。    
        “冷静!冷静!自巳人!有话好说!”这么多人掏枪当然惊动了正沉浸在数钱兴奋中的天才他们,等看到是我被人用枪围住后,赶紧跑过来挡住别人的枪口为我解围。狼人他们则没有这么客气,纷纷掏出枪,小猫更夸张的调转车载炮搭从指著人群骂道:“都他妈的把枪放下!在老娘的营区动家伙,长几个脑袋?谁开的头?站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看到比自己大的枪谁都知道应该怎么做,那群奇怪的“美军”则在保镖的护送下匆匆的离去了。其它人害怕站上麻烦也纷纷让出空地,营区争斗是非常平常的事,但动了枪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哪怕是旁观者也一样,所以还是站远点好,毕竟刀枪无眼。    
        “你打谁不行,打那些”民主人士“?那是由反萨达姆政府的伊拉克异议人士组成的”自由伊拉克军。“天才拉着我走回赌桌边,把桌面上的钞票扫进自己准备的邮件袋里:”据说来自世界各地受过开化教育的伊拉克人,为了建设民主化的伊拉克投入了美军的怀抱,开战的时候。他们将是美军的向导、美军的耳目、美军的翻译。“    
        “自由军?靠!自由个屁!又是打着自由旗号换功名的家伙。我记得有人形容萨达姆时说过:强烈追求个人自由的人,才会在在掌权之后实行独载!!!因为它要的就是自己一个人自由。”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汉奸”这个词原来还有变形“兄弟”:“分明就是伊奸嘛!”    
        “对伊拉克人是那样!美国人现在对他们宝贝的紧。他们受到重点保护,身份也都保密。”    
        狼人笑了笑:“据说萨达姆长子曾查到一个参加这支队伍的英国移民在曼彻斯特的亲人住处,派人把他们剁成了肉块放在石油桶里邮到了利物浦。”    
        “替他难过!”我把手里的N9扔给一直站在我身边犹豫不决没有离去的文职中尉:“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不好意思!我道歉!”    
        “你戒完毒了?”狼人等那个中尉收起枪匆匆离去后才回头问道:“不好好恢复体能,跑这里干什么。”    
        “我找REDBACK,那个女人已经开始阵痛了还挺着肚子跑出来看热闹。”看着其它人又聚到一起挥舞着钞票开始叫嚣。不由得为他们的赌性高涨赞叹。    
        “REDBACK?我们没见到她呀!”狼人扭头向其它人询问,所有人都表示没有看到他。    
        “我刚才看到她来看了两眼便走了。也许她去吃东西了吧!”美女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巨大仓库说道:“孕妇很容易劳累。也都很能吃,尤其是要生孩子前。”    
        “为什么?”    
        “生孩子很费力气的!”美女拍了发问的先锋一巴掌:“你以为是吐口水呀?就算是吐口水,吐上七八斤重也累死你呀!”    
        没有兴趣听他们拿生孩子打趣,顺着人流挤到食堂门口跳过护栏插队钻过只有一人宽的食堂入口,里面是几乎和一个室内体育馆面积差不多大的地方。食堂被放在中间的各种软饮机器、咖啡机和存放牛奶及果汁的冰箱分成左右两排,东西两头还有放冰淇淋和甜点蛋糕的台子,现在正赶上开饭,几千人井井有序仿佛一条流水生产线上的产品一样:取瓶水,取托盘、餐盘、刀叉,盛饭……    
        “艾薇尔。瑞贝卡!艾薇尔。瑞贝卡!”我喊了两声便学脑袋后面一疼,回头便看见REDBACK挺着大肚子端着个大托盘站在那里。上面杯盘罗列,主菜、副食,色拉、水果一应俱全。    
        “疯婆子!挺个大肚子跑什么?”我还没骂两句,手里便多了一个盘子,上面的食物高得能顶到我的鼻尖。    
        “走!”REDBACK一点也不把我的怒火当回事,拿着薯条扭过脸率先走在前面边走吃。    
        “喂!臭女人!我和你说话呢!”跟在她后面像个跟班的一样端着食物又不敢扔掉,只能边走边冲她的后脑壳叫唤:“你马上就要生孩子!你神经短路了!还到处乱跑。”    
        “鸡腿!”前面的女人头也没回只翻过手悠闲地哼了一声。    
        “嗯?噢!”我赶忙从盘子里挑出鸡腿递给她。她不紧不快的态度。让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你都开始阵痛了,最多再有几个小时便要生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跑,吃东西让别人给你拿不就行了。万一碰著撞著怎么办?”    
        “这几个月让谁给我拿?你?这几个月你在哪?刚才让谁给我拿?你?刚才你在哪?以后让谁给我拿?你?以后你会在哪里?”REDBACK啃光鸡腿回头看着我,把鸡骨头扔到盘子里伸手道:“奶昔!”    
        “我……”话说一半又被打断,我突然发现这女人真是自己的克星,再大的火气总是被她三两句打消。    
        “那天你在酒窖里说的话,不是当真的吧?”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她说过的“绝情”话:“我现在己经好了!我们可以在一起退出佣兵圈。和我回中国、去西藏,那儿同样千里无人,谁也找不到我们。再大的困难我们都可以挺……”正说着,一包白色的粉末扔到了餐盘里,看到那纯洁的颜色,话再也不能顺畅地说下去了:“……挺……挺……挺过去……的……”    
        看着眼前的白色粉末,我感觉空气越来越不够用。呼吸越来越急促。那种吸了毒飘飘然的刺激感觉在脑袋里炸开,脊柱如同一根超大的电池不断向外发散着舒爽的电流,连全身上下几百条受伤痊愈的疮疤也热乎乎的非常舒服,可是当我把眼神从那危险的东西上移开后,身上的快感便瞬间消失了,代而替之的是毒瘾发作时的痛苦。巨大的反差让我无法适应,为了逃避痛苦只能把眼神死死的凝在透明塑料包上不愿挪开。甚至渴望……    
        “如果你想要。可以拿去……”REDBACK渴完奶昔从白粉包旁边拿起一盒沙拉开始往嘴里塞,看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东西淡然一笑说道。    
        “我……我……”艰难的咽下泉涌而出的口水,理智上我知道如果自己拾起了那东西便万劫不复,可是对欲仙的快感的渴望让我始终无法做出拒绝的行动。    
        “如果你想要,可以拿去……”REDBACK地声音如同魔咒般不断在我脑里回旋,想到如果把这东西吸进身体内会带来的快感,全身的毛孔使不停的颤抖。    
        “如果你想要,可以拿去……”    
        “如果你想要,可以拿去……”    
        “如果……”    
        “如果你妈的头……”我被脑中盘旋不尽的魔音扰的痛苦不堪,抓起盘上的粉包使尽全力摔在地上,登时爆的满天满地。来不及掩盖,散开的粉尘便钻进了我的鼻孔,吓的我赶紧抓起掉在地上的水瓶倒在脸上拼命涮洗起自己的脸面。    
        “操!操!操!”扔掉手里的水瓶,按着鼻孔用力擤(XING)个没完,恨不得把脑子从鼻孔里挤出来。    
        “呵呵!”我正为自己吸进了多少毒品而担心的时候,边上的REDBACK突然轻笑出声:“看把你吓的。没关系啦!刚才那是奶粉!”    
        “奶什么?”我突然听到此言楞住了。    
        “奶粉!”REDBACK含着冰缴凌勺子一脸鬼灵精的俏立在边上看着我:“你还不错!竟然能克得住心瘾。”    
        “克你的头!拿这鬼东西试我?你吓死我了!你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疯了!”听到自己是被人骗了,一方面庆幸自己没再跳进吸毒的火坑,另一方面对情人的不信任感到恼怒。    
        “试你又怎么样?咬我?”REDBaCK一脸无所畏惧的表情,似乎吃定我不敢拿她怎么样。    
        “告诉你!别以为你你孕了我就不敢动你。”我撸起袖子亮出小臂上纠结的肌肉不叫是吓她还是给自己打气。    
        “来呀!来呀!”REDBACK把脸伸到我近前,大着肚子倾身的动作看着像随时会仆倒的样子。    
        “不行!不打你两下,你以后非上天不可。”我拉过她拦腰抱住伸手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可是等第二下挥开手便感觉到自己手上湿乎乎的。    
        “什么鬼东西!”甩甩手上的液体,我闻到了刺鼻的气味。    
        “呃……那个……刑天!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羊水破了!”    
        REDBACK满脸得意地说道。说完还故意挺了挺屁股:“来!再打两下!很过瘪的。”    
        “羊……水破了?”我看着她湿透的军裤瞪圆了双眼,心中的惊骇比得上我第一次杀人:“过瘾个头……”    
        我打横抱起这个满脸痛苦却仍抓着冰激凌不放的美人奔军医所跑去:“妈的!你这个女人脑子有毛病,生了孩子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带。绝不能……”   
        


正文 3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来往世间

    “我们公司己轻成功的将”金属风暴“技术应用在个人防身武器上,该手枪在l/500秒内可射击3发点射,这种起高速点射的能力便武器能够以非常有效的方式将多发弹丸命中目标。如果军警只有采取行动才能结束高度威胁态势时,那么一次点射发射3发弹丸将很可能迅速结束对峙,以避免持续轮战并减少警察和平民的可能伤亡。因无传统的机械操作部件,7发单管电子手轮能发展成紧凑型多管电子手枪,该手轮可以在致命与非致命功能之间快速转换。    
        而且该手枪具有空前的、先进的、内嵌的电子安全淮许保险功能,用来限定手轮的使用权。    
        试验型手枪配有套64位的电子键控系统,它限定一支武器只能由惟一的授权者使用,授权者戴著只装饰性戒指一一微型异频雷达收发机。异频雷达收发机是由我们独家研制的,当两个密码匹配时,键控系统在几毫社内就可激话手枪。这样即使武器被盗了也不用担心会被用来反击自己。“    
        边上推销员在给所有人讲解装摆在我们大家面前的怪形怪装的手枪,我却在这边急的抓耳挠腮的看着听得一脸兴趣盎然的REDBACK,这家伙躺坐在轮椅上一点也不为自己已然临产而担心,本以为上次那么神神怪怪地讲了不少圣洁鬼话,再见到她应该会是大变样。可是从现在的情形看,这女人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是对杀戳武器满脸兴趣。真是弄不懂她在想什么!    
        “别担心!女人羊水破了以后24小时都算是正常范围。”医生在后面拍拍我的肩膀宽慰我。    
        “他才不是担心!他是被护士三次赶出来给惹恼了。”屠夫坐在帐蓬前的方桌旁手里拿着刀石轻轻打磨着锋利的刀锋:“真想一刀切了那个大嗓门的女人。对吧!刑天。”    
        “我看是想切了自己吧!笨得连产口开一指和开三指都分不清。”小猫搂着天才,越勒越用力。    
        “妈的!老子是男人。怎么会明白什么叫宫口全开。谁知道一指两指是多宽,按大熊的手指算,三指宽都能生出头牛了!”我恼怒的看着边上看热闹的人。    
        “所以你就一下午把头埋在女人的裤档里守着?”屠夫把刀石收起来用手指轻轻试了试刀刃然后扭脸看着我笑的淫贼非常:“这件事传出去,你就不用做人了!”    
        “哈哈!哈哈哈!”    
        “有道理呀!”    
        “藏在女人裤档里过日子的食尸鬼!哇噢!指不定又悟出什么绝世武功,也许回头收不少徒弟也不一定。”一群人听了屠夫的恶语中伤觉着有趣便纷纷跟进。    
        “都是混蛋!你妈生你们下来真是造孽。”我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们只能当他们是在驴放屁,扭过头看著轮椅上的REDBACK:“你怎么回事?不痛吗?”    
        “你……说……呢?”这三个字根本是从女人牙缝里挤出来的,原本缓慢的语速在她扭过头后突然爆长:“你以为我脑门上的汗是热出来地吗?老娘疼的大便都快流出来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和这群烂人骂街?而且还骂输?”    
        “那怎么办?”我被她的大嗓门给吓住了。    
        “给老娘揉脚!”REDBACK拉起产袍露出白晰的双脚。    
        “老婆!你胖了!”我看着她圆乎乎的小腿。突然想到上学时看得一篇小抄,说欧美女人生了孩子后会身材严重走样,变成又团又肿的啤酒桶,尤其以东欧和俄罗斯的悍妇最为出名,嘴里不自觉的溜出一句:“你没有什么俄罗斯血统吧?”    
        “啪!啪!啪!”脑袋上立马得到了“强烈”的回应。    
        “老娘是浮肿!你小子在想什么?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嫌老娘现在的样子丑了?    
        不想要我了?想蹬了我去找你法国的那个小贱人?嗯?我告诉你,没这么简单。老娘得不到的东西,就是砸了也不给别人!砸了也不给人!“REDBACK听我一句误言后如同火星掉在了炸药堆里。    
        反应简直是暴跳如雷呀。轮椅扶手拍的“咣咣”响,手里摇动着刚从天才手里抢来的“金属风暴”手枪嘴里大放厥词,枪口不时在众人脑门上晃过,吓的满场悍匪就地卧倒抱头大骂。    
        “刑天!你个王八蛋!说话小心点!孕妇都受不了刺激。想害死我们呀?”    
        “就走!REDBACK本来就是够吓人了!你还敢捅老虎屁股。不想活自己喝泡尿呛死,别拉老子垫背。操你先人!”    
        “这女人神经本来就不正常,现在看来是彻底失常了!”    
        “上帝……保佑……”    
        “枪里没有子弹!”终于有人喊到了重点。    
        “我要生了!”看到满脸杀手从地上爬起来的屠夫众人,聪明地REDBaCK抛出一句护身符,将枪扔到我怀里召来护士回产房了,留下我楞楞地看着产房关上的大门。胆颤心惊的听着背后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唉!刑天!听说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比较坚强。”屠夫从后面伸出巨掌按住我的天灵盖说道……    
        “我……”    
        如果我说刚才被人群殴的惨叫还是人声,那么REDBACK在产房里的声音就如同兽吼了。    
        “我的孩子呢?”匆匆赶到的神父穿着神袍的样子像个可笑的莎士比亚演员。    
        “你的孩子?”我扭头瞪着淤青的双眼:“我的孩子,我的!妈的!怎么谁都想把这孩子从我这里弄走。”    
        “嘿!刑天!不要这么自私,这个孩子是我们狼群大家的!你不能独占。”骑士搂著队长满嘴酒气的从拐角转出来。    
        “没错!狼群的第一个孩子!”队长也是满激动的样子:“我们大家都有份。”    
        “咱们都有份?听着怎么这么的……”女记者杰丽。麦尔斯斟酌了半天:“淫乱!”    
        “我要把孩子生产的全过程都给录下来。”小猫兴奋的举着录像机冲进了产房。而我只能手足无措的在房门口转来转去。    
        基地雇佣部队地盘由于建立匆忙布局并不合理,与私人医疗所隔着一片停车场竟然是个靶场。每到日落夜训开始时远处的靶场上便会传来阵阵的枪声,每次密集的枪响后。便会有浓浓的火药味随风飘来,引得我血脉喷涨,一股躁热慢慢从心头蔓延到全身。这种久违的杀戮渴望让我有了找回自己我的感觉——一协尽在掌握的满足!但不知为何满足中却充斥着强烈的不圆满。到底是什么呢?什么东西干扰我的精神。我努力的在自己脑海里挖掘,像个掘墓贼一样贪婪而漫无目的……    
        “嗨!刑天!你猜猜我听到了什么稀罕事?刚才有个美国运输兵告诉我他能从枪声听出开枪的是黑人还是白人。说什么这和体质,传统教、思考摸式有关。你能相信吗?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呀!”水鬼摆着脑袋一脸难以置信的将防滑手套扔到桌上:“老子要是还能开枪。死也不愿意去开车了,碰着的都是什么人呀!喂!刑天!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回事?唉!他怎么回事?抱着脑袋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老毛病了!这小子精神有问题。你不是知道吗?”屠夫坐在床边悠闲的摆弄著手里新式手枪。    
        “我知道呀!可是难道不应该为他担心吗?又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估计毛病应该越来越大吧!”    
        “没看出来你这么关心他!我会让他把你的名字加在遗嘱中的。”屠夫拿起被推销员称为VLE的多管手枪,对着停在远处的装甲运兵车扣下板机。结果“澎”地一声奇怪枪响后,装甲车的后门被打出脸盆大小的凹坑。    
        “哇噢!”边上的所有人都为这一枪的威力震住了。屠夫也意外地挑起一道眉毛看了眼弹痕。打量了下手里的怪手枪撇了撇嘴,又瞄准再扣了下扳机。这次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先生!你……刚才把24发子弹一次性打了出去,你应该调节一下控制器,把三根枪管齐发改成每次只有一只枪管工作。”工作人员像发令枪一样从中折开,然后倒出三个枪管里的子弹开始重装,然后从普通手枪装弹匣握把部位抽出一块电池换好。重新递给了屠夫……    
        “这东西还要用电池?”狼人抢过手枪拆开握把,看到里面像收音机一样的电路板和布线,然后讥笑着将手枪扔到桌上:“你想让我们带着个需要安电池才能射击的玩具上战场?你以为我是谁?变形金钢?”    
        “可是你看看这枪的威力和射速……”演示员对着轮靶连开数轮,每次三发子弹的点射将靶心打了个稀烂。打完还自以为很帅的吹了吹轮口……    
        “我不想自己的孩子泡在火药里长大……”刺鼻的硝烟味无端勾起了前些天的回忆,REDBaCK说出这句话时抽动鼻子的画面猛然浮现在眼前。紧接着便看到一个赤裸裸的婴儿脐带未剪的躺在子弹堆成的小山上啼哭,挣扎着挥动小手想抓住本应送到嘴边的母亲奶头,但却抓住了颗冒着烟的弹壳,滚烫的金属在细嫩的手心里烙出一个焦黑的圆环,血水顺着翻开的皮肉淌出滴落在婴儿粉唇上缓缓渗进嘴里,也许是饥饿使然小孩子竟然把淌血的手指着塞进嘴里拼命吸吮着。直到肚腹不再饥饿才心满意足地张开满是鲜血的小嘴痴痴的笑了……    
        是我的孩子吗?我不断扪心自问。摇摇头想驱散自己的幻觉,可是图画却越来越清晰,孩子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嘴越张越大里面的血水像泉眼般越冒越猛,最后竟开始混杂着暗黑色的血块向外翻涌。慢慢血块变成了腐肉,落地便从其中摔出无数蛆虫。散发着恶臭重新爬回婴儿身上,钻进皮肤下开始啮咬仍带着胎膜的幼小躯体。但婴孩仍在笑。笑的很快乐,似乎在享受一件美好的事情一般……    
        “把这些东西都拿走……”我被脑中的画面逼的接近疯狂。抱着脑袋扭过头对着那个散发火药味的推销员嚷道:“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弄走。这里是医院,我女人正在里面生孩子,你在干什么?在这里开枪想呛死我儿子,还是想震聋我儿子?给我滚!给我滚!”    
        “可是,先生……”    
        “滚——”我的电子声本来就很怪异了,现在音量过大吼声已经劈裂到接近恐龙了。    
        “你还是最好离开!这家伙咬人的!”恶魔做了个吓人的手势,而队长对看着一脸为难的演示人员说道:“我们都不喜欢使用电力驱动的单兵武器。因为陆战的环境复杂,电打火的失败率太高了,也许我们可以按受你们装的40毫米火炮系统。但手枪这种近战武器我们是无法接受如此脆弱的武器,我们可不想在离敌人十米的距离上打不响枪。”    
        “可是,先生……”    
        “滚!”我从桌上我的装备包中抽出MK23指着那几个推销人员:“不然让你们尝尝老式武器的味道。”    
        “别!别!好的!马上!”几名工作人员赶忙收拾起东西穿进车子驶离了这里。    
        “这里的硝烟味太重了!我儿子不能落地吸的第一口气便充满火药。给我风扇!给我风扇!”挥动双手我拼命地扇动,希望驱散这能给我活力的源泉。    
        “这家伙以前不是最爱闻火药和血腥味的吗?真疯了?”一群人看着我跑来跑去的搬风扇扯空调,却没有人当回事,纷纷坐在边上说风凉话。    
        “产前抑郁症!”从头倒尾站在远处不吭不响的快慢机的结论便是定语,连屠夫都没有反驳。    
        “等了!等了!别理他。生孩子的时候男人都会这个样子的。”队长站在人群中看着我跑来跑去如同得了失心疯一样摇摇头对其它人说:“刚才听说一支游击队在科威特北部地区伏击了又一个美国车队,造成多名美军受伤。为了搜索敌人,美军已经派出了”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前往巡视。还有条通往港口的油管被装上了炸弹,有人声称如果美国不撤走准备攻伊的部队,便要引爆炸弹将科威特烧成火鸡。现在油管沿线己经密布坦克和步兵战车防止对方偷袭。但那油管太长他们想让我们派人去帮把手。最近我们要多多仰仗美国佬的帮忙,你们去几个人吧。”    
        “噢!妈的!什么时候狼群也操弄起体力活了?估计咱们以后的日子是不好过了!”大熊一脸纱布没事就挠两下,坐在那里像个大马猴一样。    
        “我们失去了半个地球的市场。收成肯定会减半的!”抱着G22离去的刺客说话像个商人,看事情总是从最务实一面切入。虽然不情愿但大家还要接受我们以后会行情日下的事实……    
        “为什么你还在这里?你不是记者吗?去报导你的故事去呀?”大家都离去了,边上只剩下杰丽。麦尔斯这个女记者叼着香烟坐在那里看着我。    
        “我在等你孩子降生!”杰丽把手掌立在耳后做了个遥听医护所里REDBACK叫声的动作。    
        “为什么?”我做了半天的深呼吸才平静下来,收起武器一脸不解的看着这个女人:“我们为了报答你的帮忙,给了你那么多的线索你竟然不去做新闻,坐在这里听我老婆惨叫。你病了?”    
        “当然不是!你们给我的线索。我都跟进了。可是却全部没有办法用,甚至交到报社都被打回来了……”    
        “为什么?”    
        “外交介入!过于敏感!如果报出去。会影响军事行动的隐蔽性和安全。”杰丽按着眉头躺在背椅上看着发黑的天空:“新闻第一准则——时效性,竟然也有没有用处的时候。”    
        “你可以把这些东西收集起来。做为你自己的数据库。知道的比别人多,对于记者来说绝对是增加身价的筹码……和保命的稻草。”神父棒着圣经终于站累了,坐到来边喝了口水擦擦汗,却仍不肯脱掉那厚重的教服。    
        “我听说你现在巳经不再参与教庭的外勤工作了!”我看着神父的礼袍开叉露出来的绑在腿上的枪套:“那你为什么还带着枪?”    
        “闭嘴!别扫我的兴!”神父拉展教袍盖住枪套露出痛苦的神情。    
        我看着神父握紧圣经的手指上绷起的血管,突然有点可怜这个已经退出了这个圈子的幸运之人……    
        “我见到了唐唐。”杰丽冷不丁爆出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    
        “什么时侯?在哪?”一年不见,如果不是她提起,我绝不会想起这个女孩儿了。    
        “前天!在这个基地!”杰丽说起这个曾经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女孩子时。表情欲言又止非常的奇怪。    
        “怎么可能?她到了科威特?”我楞住了,“经历了阿富汗的种种,美军竟然仍把她派到海外战地来?”    
        我虽然不了解美军的条例,但政府军毕竟是政府军,他们天天把人权当西装一样装在外面,不合驱使士兵像我们这些粘在战争车轮下面的口香糖一样不管死活。    
        “美国的海外驻军严重缺乏。”杰丽轻轻弹掉烟灰胳膊支著坐椅扶手看着我:“攻打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情况不同,并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伊拉克和911有关,所以不少美国人民不愿参与到这场企图过于明显的侵略中。征兵不顺造成的兵源不足把唐唐这种”老兵“重新拖回了这个烂摊子里。”    
        “她还好吗?”我也不知道应该对这个女孩子表示出什么样的关注才比较合适。    
        “不好!”杰丽的回答快极了。    
        “我不记得她有受伤呀!神父!有火吗?”我看到杰丽急促的吸吮手里的烟头嘴里也开始发干。连食、中两根手指夹烟的位置也有些发痒,不自觉地拿起床上的万宝路掏出一颗扔到嘴里,摸出火机打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在地窖里天天点烟,已经把火油用尽还没有补充。    
        “我戒烟了!”神父打开圣经正念念有词。    
        “你能戒掉几十年的烟瘾,却没办法把枪套从身上解下来?”我知道神父的烟瘪绝不比我前些日子的毒瘾小。所以听他这么一说,惊讶之大可以想象。    
        “DAMN!刑天!我告诉你不要扫兴。”神父重重的合上圣经砸在桌上,额上的青筋冒起:“让我一个人静静。”    
        “OK!”我印像中的神父是个悲天悯人的长者,从没有见过他如此地生气,更没想到这种情况会出现在他离开了佣兵圈后。    
        “那个唐唐出什么事了?”我躲的离神父远远地。接过杰丽递过来的烟头对着嘴里的香烟。    
        帐篷里传出的REDBacK的惨叫声快把我逼疯了。    
        “她瘫痪了!”杰丽说到这里闭上了眼晴。    
        “什么?”我本来正伸着肢袋向帐蓬里打探为什么这个女人叫这么长时间还不生,可是却被他这句话给勾回了头。    
        “她瘫痪了!枪伤了脊柱。”杰丽睁开眼闪出恼怒至极的凶光,这眼神甚至在阿富汗的雪山顶拼命时也没有展露过。    
        “怎么回事?她回去后不是就送到了德国驻地去疗养了吗?就算调到科威特,这里的军事行动还没有展开,她怎么会被枪伤的?走火吗?”我知道唐唐所在的部队调到了科威特,但那支部队并没有派到伊拉克执行渗透任务。    
        “她还怀孕了!”杰丽说出了一个更令人吃惊的事实。唐唐和REDBack不同,她是个美国军人。受到军法的约束,在勤务期间发生性行为是属于通奸渎职行为,是被明令禁止的。甚至REDBacK以承包商家属的身份挺着大肚子留在基地里,还是花费了我大量金钱去疏通关系才搞定的。    
        “上帝呀!别告诉我……”捂着脸不愿看到杰丽点头肯定我的猜测。我曾听队长说过,在海湾战争相间遭到男兵性骚扰的美女兵多达64%,其中一艘“阿卡迪亚”号修理船被美海军称之为“爱之舟”。在海湾战争期间共有360女兵在该船上服役。战争结束时这360名女兵中竟先后有36名怀孕。    
        “她在德国被自己的排长强奸了……”杰丽忿忿不平的一拳砸在桌上:“唐唐告到上级部门后,得到的答复竟然是被调离疗养所派到了科威特。结果那名只被警告的排长竟然极度不满处罚。心怀恨意递出申请,尾随到了科威特,纠结手下找上门再次轮暴了唐唐,而且丧心病狂的在完事后对着唐唐的背后开了三枪。她命大没死但脊柱中弹瘫痪了!”    
        “你能相信吗?在阿富汗几死几生的情况下,落到敌人手里都没有遭到的暴行,竟然发生自己家……”说着说着女记者竟然哭了起来,仿佛被强奸的是她自己。    
        “92年驻菲律宾美军撤离时,丢下了6万多的混血儿。那可怜的国家总人口当时才不到7000万。每千人里便有一个美国兵的私生子。你能相信吗?”我曾在菲律宾待了不短的时间,了解到当年菲美闹僵的一个难堪原因便是美国兵管不住自己裤档里的“枪”:“也许美国驻扎到现在的话,菲律宾已经成了美国国旗上第51颗星了。”    
        “但那个排长称他们之间的性行为是互相情愿的,枪伤是因为……性行为中动作过于剧烈……碰触到枪支走火造成的……”杰丽义愤填膺的比手划脚:“那些人竟然相信他的理由。”    
        “在我们中国,相信这屁话的官儿肯定和犯人站成排给一起毙了!”    
        “我们不能就这样让他逃过惩罚。”杰丽自从去过阿富汗现在想事情已经没有那么死板了,越说越咬牙切齿:“为了保她周全你几乎丢了性命。你甘心吗?我们绝不能让他就这样逃过惩罚。    
        绝不能!“    
        “你想干什么?”    
        “杀了那狗杂种!”杰丽说到最后拍桌而起盯着我:“我出钱!”    
        “啊!”不知是REDBacK的痛叫还是杰丽的转变让我心头一紧。   
        


正文 3  第一百四十八章 求婚1

    “不?为什么不?经历过那场生死劫,我以为你对于朋友的生死会多少表现出点在乎。可是你唯一能说的竟然是个”不“字?”杰丽。麦尔斯这个美丽的女记者面容冷峻如铁瞪着说完这句话后,一巴掌拍在面前的行军桌上像颗手雷一样炸开了:“就算你没心没肺是块冷铁。可是你不是佣兵吗?我出钱你为什么不接?”    
        “杰丽——,我没有办法理解你们女人之间的感情是如何建立的。也许你第一次经历战火,第一次接近死亡,甚至第一次参与谋杀……这些过于刺激的经验让你和一个陌生人之间过于迅速地建立起了一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信任和感情。但我和你不同,我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我每天杀的人,比你每天见的人都多。我保护过的、救助过的人遍布全球。他们都生活在真实的地狱中,如果我和他们每一个都成为朋友,那么我一年到头除了参加葬礼什么都不用干了。    
        所以,唐唐对于我来只是一个女人,就像每天身边走过的其它千百女性一样。“我说的是实话,而且已经很婉转了,至少我没有像屠夫那样把自己当做搬运工,所保护的客户当成家俱,还是没上保险的那种。    
        “她也是个中国人!嗯……”杰丽说到这里想了想:“中国——台湾人!不管怎么个说法……她是你的同胞。难道这也不能让你另眼相待吗?难道压抑自己的感情是成为优秀士兵的唯一要件吗?”    
        “很抱歉!”我摇摇头看了眼前的女人:“我并没有压抑自己的感情!也许三年前还需要,但现在,我只是……不在乎!”说到这里我看到边上的神父从圣经中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如同看见一只被汽车扎过的狗一样:“我现在唯一关心的便是里面正惨叫的女人。我儿子的母亲!”    
        “那我呢?”杰丽听完我的话。似乎怒气更盛:“我也只是个路人吗?”    
        “什么?”我楞住了,现在的话题和她有什么关系。    
        “对你来说,我也是个路人吗?”杰丽说第二遍的时候似乎平静了些。    
        “不!你帮了我们狼群大忙。你是朋友!你有任何要求,我们狼群都会满足。”说到“狼群”的时侯加了重音,希望她能明白,她的要求狼群中任何人都可以满足,不用因为只和我相熟而一叶障目。    
        “朋友!对于朋友你能想到的便是把我推给其它人。”杰丽听完我的话一屁股坐回了椅子垂头丧气地看着我:“你话里给我的感觉。似乎因为我能帮上忙才和承认我是你的朋友。”    
        “当然不是!这样说吧!如果把唐唐摆在一个被保护者的位置上,我确实难以对她的遭遇产生过多的怜悯。”我看她似乎没有办法理解我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冷血反应,只好费点口舌缓解她的敌意:“但如果把唐唐做为一个军人,做为一个曾听命于我的部下。有人胆敢将我的手下搞成那个模样还是颇为恼火。我接受你的委托没有问题,但要等我儿子出生能后。好吗?到时侯你想我帮你杀谁都可以。”我实在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和这个女人闲扯蛋,自从伊拉克那场劫难归来,我发现自己又发生了变化。如果说以前对于身边事物只是缺少同情,现在我甚至开始有反社会倾向。    
        “那你愿意去探望一下唐唐吗?”杰丽听我服软虽然有点高兴,但也明白我只是怕她在边上聒噪的敷衍之词而已。    
        “可以!必需等我儿子出生了以后!OK!”我低吼一声把杰丽吓呆住后,满意的伸着脑袋向帐篷里打探,搞不明白REDBacK为了哪条宗教信仰上的破理由非不让我陪产,害的我在这里被人碎碎念还不能生气。    
        三四个小时过去了,屠夫和大熊他们把油管上的炸弹都我到了,产房的女人仍没把孩子生下来。听着她在里面的惨叫,让我想起了自己被人过电时的情形。响动和帐篷里的女人差不多少。    
        看来女人生孩子真是个受罪活呀!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呀!你快出来多好!看把你妈疼的!”我急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没关系!这还算正常!”医生又跑我跟前安慰我:“分娩也是分阶段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从产房里走出来个护士,手里拿着个写字板来到我近前。上下打量我两眼隔着口罩用质疑地口吻问道:“你是产妇的丈夫吗?”    
        “我……”我被她问得楞住了。说“是”吧?我们两个并没有结婚。说“不是”吧?这孩子确实是我的。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这种问题难到,心里某根已被遗忘良久的琴弦突然被触动了……    
        “我是孩子的父亲!”想了半天我也只找到这么一句合适的回答。    
        “噢!那好。请你看一下这张同意书。由于你……胎儿比预期中要大一点造成现在有难产的倾向,虽然你未婚妻坚持要自然生产,但我们希望你同意在非常情况下允许我们进行剖宫手术。”护士看我在承认夫妻关系上模棱两可的回答便聪明的找到了个代名词。    
        “剖宫?”我听到这个词肚子上便是一凉,想到要在REDBacK平滑如玉的小腹上开出道口子。    
        心里竟然有点不舍。    
        “没关系!这还算正常!”医生还没说完话便被大熊从后面捏着脖子提了起来到自己的高度和他平视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生孩子又不是中枪,能出现什么不正常,肚子被炸掉的肉过多缝不起来?估计即使那样,你都不会认为有什么不正常的。”    
        “就是!产房里能出什么状况!放过刑天吧!”本以为今天屠夫不定喝了什么东西开了眼。    
        可是后面跟着的话就证明,哪怕太阳打西边升起。我报了这种想法都是极为愚蠢的:“啊!我突然想到!如果她生出个黑人或白人。那就不正常了!对吧!兄弟们!巴克!别住后跑呀!就算生出来个黑人,也不一定就是你的哇!”    
        “去你妈的!屠夫。”我草草在写字板上签了名字。趁护士进门撩起的门帘缝隙向里面张望,只看到密封的毛玻璃隔间里人头攒动,REDBACK的声音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本想多看两眼表示一下关心的。可是听了屠夫的话,气的我差点吐血两升,没扭头便一脚回旋踢招呼过去,恨不得踢爆这王八蛋的脑袋。    
        “梆!”屠夫根本没有躲,直接一拳打在我小腿的迎面骨上,如果不是手下留情,在搏杀中这一拳便将我的迎面骨打断了。    
        “你有点反应迟钝了!”屠夫感觉到我有抽腿动作但却没有完全躲过他的拳头后裂着嘴阴险的笑了笑:“也许这是我欺负你的好时机呀!不能放过!”说完一记冲拳带着风声迎面打了过来。    
        看着这家伙斗大的拳头越逼越近。刀光火石之间,我脑中无意中闪过被绑在电椅上无法动弹之时,那些行刑者一次又一次砸的我头晕眼花的拳头。我扔照以前的交手经验迎着拳风一拳挥出时,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后缩想要躲开这次攻击,似乎身体的记忆中我一定会挨上这拳并会剧痛无比,便自作主张想把伤害系数降到最小。等我意识到自己身体在害怕时,自己出拳的姿势已经错误了,僵硬的腰部过弯根本没有办法把从脚下升起的力道传到拳头上。于是,当屠夫一拳砸在我拳面上时。缺之力道的拳头像沙包一样被屠夫一拳逼开,整个胸门大开被他去势不减的拳势击中,即使我在意识到问题所在后运起了硬气功,仍被打的退出六七步,胸中气血上涌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你确实迟钝了!”屠夫左手轻轻拍了拍右拳的拳面活动一下肩部幸灾乐祸的说道。    
        “也许是有点迟钝!但你如果真以为我好欺负的话就大错特错了!”我使劲在地上跺了两下脚分散开迎面骨上钻心的疼痛,也许正是这痛的令头皮发麻的一拳,让我身体有了点被唤醒地感觉。抬手从靴子侧面抽出军刀,在指间转了个刀花又插了回去。屠夫看着我在小臂上刻出一个小小的十字流出的血水楞了一下,然后搓搓手满意的裂着嘴又一拳更快更狠的捣了过来。    
        身体就像很现实和单纯的386电脑,由于胳膊上的刀口仍痛的直冒汗,在被拳头揍到之前它已经无暇去害怕了,所以当第二拳硬生生的撞在一起。屠夫同样倒跌回背后的桌面上时,我们两个都满意的笑了。    
        “也不是那么差劲!”屠夫甩动着手腕从行军桌上跳回地面便又要扑过来。    
        “发生什么事?”队长灰头土脸的从开到停车场门口的军车上跳了下来。他身后是一拉溜的装甲车和油罐车开进了停车场,一车拖车还拉着一段盖着军绿色帐篷的焦黑金属架开过,停在那里做交接,看样子是不准备停在这个停车场里。    
        “没事!我只是和刑天玩玩!”屠夫看到队长的狼狈样也顾不上“调戏”我了,打量了一眼开回来的装甲车上厚厚的油烟,抬头用下巴指了指那段焦黑的东西问道:“看着像飞机呀!”    
        “没错!报的是车队被袭,其实是直升机被打下来了!”队长后面的骑士坐到行军桌前面喝了口水:“这里面有猫腻!”    
        “怎么了?”大熊手搭凉棚看了眼那凄惨的直升机残骸问道。    
        “你见过直升机被打中尾舵后迫降后,还烧成这个样子吗?”骑士伸出拇指点了点背后:“军方还扯谎说是运输车被炸。”    
        “什么飞机呀?被什么打下来的?”屠夫看着拖车换了司机扬长而去后也好奇了!    
        “不知道打下来的是什么飞机,负责人拖东西的时候说是OH-580”基奥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但知道是罗兰-2给打下来的!他们把导弹车藏在一堆废弃的靶车中,飞机可能正在进行打靶演习。没想到靶车会还击,所以给打了下来。”队长说完看了眼杰丽。麦尔斯。    
        “看我干什么?”杰丽知道队长的表情里有戏来了兴致。    
        “罗兰2是法国造的!”我看了眼这个军事知识女乏的战地记者。    
        “那看我干什么?哪个大国家敢站出来说。自己没有卖给伊拉克军火?你们中国也不敢,伊拉克人用的都是56半,那可不是苏联产的AK!”杰丽倒是对这个挺清楚。    
        “问题是这东西被击毁后,从他的序列号上看是93年造的。法国人说自己90年后便没有向伊拉克卖过军火了!”骑士扭过头对杰丽暗示道。    
        “那就是法国暗地里卖给伊拉克的。”杰丽摊开手一幅很明白的表情:“法国一年从伊拉得几千亿的廉价石油,不能白拿呀!”说完又专门对着我补充了一句:“你们中国也肯定没白拿!”    
        “你干什么一直针对我?”我看她评论非法军售的每句话都要扯上我和中国有点不顺眼。    
        “我说的是事实!”    
        “那飞机被击落的时间真巧,正好在军队被派去检查输油管之时,而且像是被人打下来后。    
        人为给炸了!“骑士回忆着他当时的情景和队长讨论。    
        “美国人的惯例嘛!”我们都知道,如果美国人有武器被击瘫到路上,如果是不值钱的汽车,他们便扔下来,如果打完战还在原地就给后面的检修部队来修。可是如果是直升机和坦克什么的给打瘫了,便会派出直升飞机或战斗机,将其给彻底摧毁。以免落到外国人手里。    
        “也许吧!”队长不想再多谈这些,美军方不希望我们知道的东西,因为我们还在人家地盘上,碎嘴多说话不是好事。    
        “队长!你看REDBACK把孩子都生下来了,我想让你代替我的家长替我主婚!”看到大家都陷入沉思中,我偷偷把队长拉到边上低声说道。    
        “你想把她留到你身边?”队长很清楚我和REDBACK地窖里那次对话,所以他一眼便看穿了我的企图。    
        “是的!我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不明身份的孤儿。所以……”我本想说退出狼群,可是看着队长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想到狼群现在的处境。这句话卡在我喉口吐不出来:“所以。我想向她求婚,希望能安抚她的情绪。”    
        “刑天!我的孩子!”队长听我说完转正身子双手抬在我的肩上正视着我的双眼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一浸泡在西方世界中,也许你梦话说得都已经是英语了,可是你的思考模式仍然是中国的东方家庭观。婚姻不是约束着财产和性关系的一张纸,也不是什么刻有”安抚“字眼的药片,更不捆绑家人的锁链。这个词的定义基础是感情而不是责任。我非常乐意且荣幸为你主婚。    
        但你如果你抱着那种想法。REDBACK绝对不会接受你的求婚的。自已想想吧!“    
        本以为能得到队长的祝福的我,听了队长的的话当场傻在那里了。他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他怀疑我对REDBACK的感情?    
        “他是担心你选求婚时机不对,这个时候你递上戒指,有如告诉REDBACK你只是为了孩子,也不是那么爱她。”有时候特恨快慢机耳机怎么那灵,听他这个冷血动物讲解爱情和婚姻有如听撒旦宣扬佛理一个奇怪。    
        “不管那么多了!我要试试!如果不行!我也建个地窖把那娘们锁在里面。”如果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领悟的问题一句话就能点醒。那就是神迹了!    
        “对嘛!这才像句话!”原来屠夫的耳朵也没有闲着。SHIT!    
        科威特人就是有钱,我只是向几个正喝酒的本地人打听哪里有珠宝店可以买戒指。结果那位有点喝高的朋友伸出手从一根手指上便撸下两枚宝石戒指,死死的塞进了我的手里,满嘴:缘份啊!缘份啊!的说个不停,我要给钱竟然惹恼他,抽出弯刀要和我绝斗,吓得我只能连声道谢收起来跑掉。    
        “银戒?”大熊那憨夫看着我手里的戒指手指尖掐出个印儿看着我说道:“还是用过的二手的?你就弄个这破货?想唬弄人家?”    
        “你有什么办法?这兵慌马乱的地方,你让我去哪买戒指?你们也听过REDBACK的话,生了孩子就要离开,我守在这里是寸步不敢离开呀。”我总觉得不是自己掏钱弄的东西不能代表自己的真心。可是为了见孩子一面,我是真的不敢走开片刻。    
        “我有机床,给你车一个?”刚从自己的拖车钻出来的天才满是笑容的抱着两箱冰啤酒放到桌上,扔拾我一罐:“你提供东西和工资就行了。”    
        听他一说,我心中一动,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桃核大小青不拉几的石头扔给天才。这是我以前经常把玩的小物件,天才说这是颗原钻矿石,曾想尽办法想从我这里弄走,结果没有如愿,这会儿接住这东西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以前从西非弄了那么多钻石都没留住,到用的时候着急上火。妈的!你说这是钻石?给我磨出来!能有多大?”    
        “小不了多少!妈呀!你要把这个东西做成戒指?保证她手都抬不起来。”天才抓住原钻便不撒手了。    
        “你把它中间掏空给我套切出一对真正的“钻戒”出来。”我突发奇想的构思出一对奇特的戒指:“重要的是速度,你那里有我以前给REDBACK定制首饰的数据,中间挖剩下的都是你的。”    
        “没问题!REDBACK的指细,戴内环!你指粗,带外环!”天才欣喜若狂的捧着石头消失不见了。    
        真是弄不清天才手头倒底有什么设备,十几分钟这家伙便又跑回来了,左手里拿着一个白绒布盒。跑到我近前一把塞过来,然后才扶着断腿开始大口喘气。打开盒子便可以看到两个黑色的晶环躺在绒布盒里,小环立插在衬垫中、大环套着小环横放在村垫面上。虽然只是初步加工并不耀眼,但黑白相映典雅极了!    
        “好!好!”看到自己的构思竟然能成为这么漂亮的作品,想到REDBACK戴上这戒指后的笑脸,我也顾不上边上已经笑成一朵花的天才,捧着绒盒向医护所跑去,因为我已经听到里面传出的孩子响亮的哭声。    
        身后只听到屠夫的喊叫声传来:“黑钻石?那么大的黑钻石?掉下的渣也要值个几十万吧?天才!不义之财见者有份!别跑!……再跑打断你另一条腿……”   
        


正文 3  第一百四十九章 求婚2

    紧张!慌乱!恐惧!这几种情绪同时出现在我身上已经是以年计算的久违之数了。    
        没想到现下走在戒备森严的美军基地中,孩子淡淡地哭叫声却不断引起混身毛孔阵阵地抽搐。神父激动的站在帐篷前满头流汗的样子,比我这个新爸爸还是夸张。看到我手拿戒指盒走近,他老人家脸上的神情既是满意又带有担心,还有点淡淡的恼怒,然后向我伸出了手。    
        “干嘛?”我看着他伸到我脸前的手楞住了。    
        “信物要祝圣的!”神父看着我似乎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什么信物?祝什么圣?”带十字架是因为它好看,但我并不是天主教徒。对于神父天天挂在嘴边的立信,成约什么的并不清楚。    
        “你以为戒指是干什么用的?”神父劈手夺过我手里的布盒,打开拿出那两枚黑钻戒后,从口袋里掏出圣水洒在戒指上,边洒边念:“求主祝福此戒指,使授予者和佩戴者,均能在主中和平共处,并且继续蒙主护祐,直至终身,此赖我主耶稣基督而求,阿们!”    
        “我以为戒指是新郎给新娘的最低生活保障!”我接过淋了水的戒指,看着原本纯白绒布盒被圣水淋出的淡灰色印记,后悔自己为哈没把戒指单挑出来,现在这东西像从下水道里捞出来似的,怎么拿出手去呀!    
        “你的圣水多少年没有换了?”我凑上去闻了闻:“都有味了!”    
        “滚!”神父作势欲踢,不过神服过繁重,有点抬不开腿。    
        “我有儿子了!你们这群婊子羡慕吧?哈哈。”回头向其它人炫耀着高喊完,趁其它人发作前逃命般掀开门帘钻进了医护所。脑袋刚探进帐篷突然感觉一阵怪异。然后就听到一声微弱的啸叫,紧接着一记金属撞击声。    
        枪击!我下意识的便一缩脖子蹲下身来。不过眼前的军绿色捉醒我这是军营,说不定哪个笨蛋的枪走火了也不一定。    
        “闪开!闪开!”帐篷外突然有人喊叫,虽然声音不小但并没有什么进一步响动。感觉有点像谁挡了这大嗓门的路。    
        等我收回神才发现,我手里托着戒指盒,单膝跪在地上对着一个身穿白衣的护士。从女人睁的溜圆的双眼中闪烁的耀眼光芒,我用腿毛想也能搞请这个傻B女人在想什么。隔著口罩也能看到她嘴角快扯过腮帮。真想脱掉靴子摔在她那对闪亮的大眼晴上……    
        “泄露!”正当我感觉面前的女人似乎在对我眨眼调情之时,帐篷外突然传来队长的叫声:“化学泄露!”    
        听到喊声我吓了一跳,掀开背后的门帘眼前一边雾气腾腾,感觉到脸上一阵清爽,继而开始干绷,空气中的温皮像被抽干了一样。近在咫尸停着两辆追尾的罐装车向外喷着冒气的液体,低头向下看。地表一滩水迹正向这边漫了过来。    
        等到那冒着烟气地水迹到了门前,水雾粘到脸上结成霜冻的双眼生痛,才让人意识到那车上喷出来不是热水,而是强制冷剂。    
        “该死!”看着追尾汽丰的司机尖叫着逃下车,却被看似热水的液氮浇个正着,然后向中了定身术似的僵倒在地上结上了重重的厚霜,我扭头便向医护室的里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叫着REDBacK的名字。    
        “REDBack!快出来!”我看着从门缝里渗进来的液体,即使没有碰触到这东西,仅仅是看着它越淌越近。双眼便被刺得生痛。    
        “怎么回事?”一个护士拉开玻璃门探出头,看到流进来的液体没有分辨出是什么,还伸出脚去试试,结果脚刚接触到液体便被身后有见识的医师一把给拉回了屋里。过了片刻便传出那护士的尖叫声,那绝不是因痛疼引起为。    
        “疏散!疏散!制冷剂泄露!不要碰触或接近那些液体。小心冻伤!”紧接着便从玻璃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叫声。他声音一起,各个屋子里的人纷纷探头出来看。    
        有个家伙冒然冲出了房间,跳进液体里便再也抬不起脚了。然后便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反应。过了一会便失去平衡栽倒在液氮中再想尖叫时已经张不口了。    
        由于液氮的沸点极低,所以蒸发的极快,流速越来越慢,但仍缓快的向屋里渗透。不过却给了这些人逃命的时间,幸好战争还没有开始,医护所中的人并不多。不一会有病没病地活人都聚到了一起。可是为了减少感染,医护所的进出口并不多还都朝北。两车液氮把北面地出口便堵的死死的,所有人无论怎么跑最后还是都聚到了屋子的东南角。我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REDBacK,拉倒了几张桌子挡了挡液体流动的速度。我抢前一步冲到了她的桌前,这个刚生产过的女人整个人有点脱相。    
        “怎么了?”REDBACK的声音带著脱力后的虚弱,认识她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到她这种状态。    
        “事故!制冷用的液氮泄露。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抱起她转身要走却被怀里的女人一把捏住了肩头。    
        “孩子呢?”REDBACK一句话提醒了我。对呀!我现在不只是有个女人,还有个儿子了。    
        “我儿子呢?”我抓过边上的医生问道。    
        “无菌室那边!”顺着医生指向的位置看去,刚才我入门看到的那个护士抱着两个婴儿站在远处的墙角。而液氮已经将她和我们截了开来。虽然她所处的位置较高,不用担心液氮侵袭,但这东西带来的低温和蒸发后造成的低氧环境,对于大人或许还能坚持。但刚出生为幼婴却是致命的威胁。    
        “把孩子扔过来?”我冲着那个护士叫道。我才不在乎那个女人能不能活下来,只要她把孩子扔过来就行了。    
        “我不敢!”女人的声音颤抖的叫著。    
        “你疯了!”REDBACK在后拼命用巴掌拍我的头,一边拍一面骂:“有你这样的吗?拿自己儿子的命不当回事?”    
        “闭嘴!”我扭头冲边上的女人吼道:“这东西一会儿就会全蒸发成氮气,这个环境过于密闭,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把小孩子给闷死了。”    
        “把孩子扔过来!”我把手里的戒指盒塞进REDBACK的体里,伸出手冲着远处的女人再次叫道。    
        “那我怎么办?”女护士不是个傻子。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的!”先唬住她再说,有时间就拉她一把。没时间还是先顾自己家人重要。    
        “你不救我你会后悔的!”女护士大声叫着:“我向上帝起誓!你不救我你会后悔地!”女人喊完这一句用力将怀中的一个婴儿扔了过来,她用力喊叫时给我的感觉,似乎并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微笑,也许是带着口罩的原因吧。    
        “接到了!”我把一只木板踢进液氮中向前抢身接住了白布包裹的婴孩。等我缩回脚的时候,自己的军靴踩到地上鞋底便像冰块一样碎的四分五裂,一股凉气向尖锥似扎进脚底,痛的半条腿发酸。试了试脚指还能活动顾不上查看伤势。赶紧打开纱布我便看到了一个有点瘦弱的黄皮肤的婴孩睁着大眼晴正吐著泡泡的看着我。    
        “弄到孩子了!”我把孩子包好,生怕低温气体灼伤他娇嫩的皮肤,然后塞到REDBACK的怀里然后冲着站在那里的护士叫道:“我马上就会救你的!”    
        “我向上帝发誓!你不救我一定会后悔!”护士站在液氮环境中似乎没有那么惊慌,让我不由有些佩服这女人的胆量。    
        我掏出手枪冲着背后的窗口开了几枪打破窗玻璃然后对其它人说道:“大声叫!向其它人标示你们的位置。”    
        “啊!我们在这里!”    
        “娘呀!我害怕!”    
        “上帝救我!”    
        一群人刚才似乎被眼前的情景给吓的失去应有的理智,经我一提醒纷纷尖叫起来,分贝之大差点扯破我的耳膜。吐掉嘴里蓄积的口水,如果不是我嗓子有问题还不如自己喊两声得了。    
        “得了!得了!我们听到了!”屠夫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退后!”    
        我护住REDBACK和她怀里的孩子后对边上的其它人说:“离墙远点,小心碎片!”    
        边上的人纷纷的挤到一起尽量远离墙壁,刚抱着脑袋蹲在了一起。背后的水泥墙便轰然一声被捅出两个洞。一辆叉车挑破墙壁冲了进来,破墙少许后便开始后撤拖倒了个一人高的洞。等不及洞壁上的碎片掉完,过度惊吓的人群便拥挤着向外面冲去,其中一个被玻璃窗上掉下来的玻璃几乎斩掉了胳膊也没有让他身后的其它人产生等待片刻的念头。    
        “我们走!”我抱起REDBACK便向外冲。    
        “嘿!”就在我们要跨出洞口的时候,站在远处的护士突然吼了起来:“我怎么办?”    
        “我出去就打通你那边的墙!”我安慰她!其实我心里想的是看情况了,如果外边忙不过来,还是紧着自家孩子要紧吧!    
        “我等着你!”女人言语中充满了感激。    
        “OK!”我抱著REDBACK冲出了医护所。可是等逃了出去抬眼看去,才发现外面的如同到了雾都一般,泄露出的液氮造成的低温,使空气中的水分凝结成了水雾,黑夜中即使灯光通明仍有大半营区被浓浓的水雾弥漫的看不清轮廓。    
        “该死!”我看着外面乱哄哄的情况和禁不住叫骂了一声,看来不是一个人听到了那记枪声。把REDBACK和孩子推给了美女后。便重跑到医护所的后墙边上,伸手操起边上的复健用的扛铃。估计着那个护士站的位置隔着墙冲里面喊道:“后退!听到了的话了吗?”    
        “我听到了!”女人的叫声很尖轻易便穿透了墙壁。    
        我根据她的声音重新确认了一下她的位置。然后拎起几十公斤重的扛铃选了个比较高的位置用尽全力撞了上去,这样即使选错了位置砸穿了墙壁也不会让里面的液氮喷我身上。必竟这个基地的不是按造用上几十年的计划建造的,墙壁虽然结实但并非坚不可破,没两下便被我砸出了个大洞,透过破口可以看到护士的站在稍靠左的方位,向左挪了点,重新挥动扛铃将洞口扩大到那个护士可以钻出来的位置。    
        “感激你!”护士抱着孩子钻出洞后。看着我感激的说道:“你绝不会后悔救了我的。我得先去把孩子安置好,然后再回来好好的感激你。”说完便抱着孩子向另一个医护所的方向消失在雾气中。    
        “刚才我听到枪声。”我冲到REDBACK边上,看到她已经陷入了昏迷中,边上的美女抱着婴孩对我微笑表示母子平安。    
        “他们已经知道了!并派人去搜查了。根据罐车上的枪洞,这是反器材狙击枪打的,似乎是从基地外面打进来的。”队长脸上满是水滴,像是刚洗了个土耳其浴般。除了冻的瑟瑟发抖外。    
        “这可麻烦了!”我摇摇头叹道:“冷冻车这么大的目标,虽然现在天黑,只要有红外瞄准仪,这些在沙漠中跑了一天的大家伙就像明灯一样,我在两公里外都能轻枪击中它。但他们是怎么在这么多的发热物中辨认出这些车辆是个问题?”    
        “靠这个!”队长手里拿出个东西晃了晃,我接过来看了看,竟然是个激光定位器:“有人把这个东西装在货运车上,有了这东西的帮助,把光谱调成专用频段。整个营地都可以成为透明忽视。”    
        “有人混进来?”我一点也不惊讶,因为整个军营中,佣兵、记者、承包商、做小生意的,甚至连脱衣女郎都有,混进来个犯奸细肯定不成问题:“可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打中两辆运输制冷剂车辆?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我也不知道!不过军队现在还没有报导其它设施和人员受损。”队长也纳闷极了:“美军已经出动了搜查直升机和步兵去搜查附近的可疑目标,不过考虑的天气情况,估计效果有限。    
        “你儿子有点瘦呀!”美女抱着婴儿走到我近前。虽然没生过孩子但她的抱孩子的技术倒是不错。    
        “听说母亲吃的多不一定都会传给孩子!”我看着周围跑来跑去的士兵,看样子这些家伙都没有想到,还没开战在科威特的基地便会出事,不然也不会有人穿着内裤抱着枪便跑了出来。    
        不一会儿!在基地地北边传来一阵枪声,可是没有片刻一群全幅武装的人从那个方向又撤了回来,从雾气中走过的时候我听道带队的士官冲着边上的一个年青的士兵叫道:“听你开枪便开枪。战场上你一迟疑便有人死!”    
        “可是。长官!我没有办法确认目标是否有威胁性,如果是平民怎么办?”那个士兵的声音细细的似乎还未过变声期般。    
        那位军士立刻回骂道:“平民出现在这种时刻这种地点时。他身上已经挂上了巨大的牌子叫”嫌疑犯“。明白吗?记住我一句话能保你活着离开这个屎坑回家,那便是:只有死人不会还击。明白吗?”    
        “明白了!”年青人喏喏的低声回道。然后队伍便从我们身边行过,队伍的后面拖着一具死尸看不清形貌。    
        “老兵!”我们几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道。    
        “刚才我们说到哪了?”队长笑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噢!对了!这么时间军方仍没有说什么的话,这次袭击便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冲着刑天来的。”    
        “有可能?”想到两辆罐车泄露的地点就在产房门口,我也有这方面的疑虑:“不过,REDBACK和孩子安全,就算是他们冲我来的,也是白忙了一场,也许还折了人手说定。”我拍着边上的孩子和REDBACK笑道。    
        “你肯定吗?”队长看著美女怀里的孩子和昏迷的REDBACK担心的问道。    
        “黄皮肤、黑眼晴、五肢健全。应该没事!”我接过孩子上下打量了,孩子身上的不知道什么膜还没掉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虽然有点瘦小但很有精神。    
        这时候小猫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个摄像机冲我们叫道:“谁想看REDBACK是怎么把孩子生下来的?”    
        “谁也不许抢!”我大吼着一只手闪电般夺过小猫手里摄像机叫道:“我老婆生孩子的过程应该我第一个看。”    
        “嘿嘿!善妒男!”小猫看我紧张的样子裂嘴笑完,不经意的加了句:“你抱的谁的孩子?”    
        “我的呀!”刚开始播放录像的我听了她的问题不由一楞抬起头看着她。    
        “可是你的孩子是个白人呀!”小猫听了我的话似乎更诧异,收起了嘻笑的面孔,正经八百的指着我怀里的孩子说道。    
        就在她话音未落,我手里录像机中传来急促的喊声:出来了!出来了!我呆呆地拿起录像机向显示屏看去,只见随着大夫的一阵手忙脚乱中,从REDBACK的肚子里捧出的虽然有着黑色的胎毛但确实是一个白皮肤的婴儿。   
        


正文 3  第一百五十章 求婚3

    “但我是黄种人!”由于事情有点过于离奇,我一时有些缓不过劲来。    
        “但她是白人!”医生听完也楞住了:“你们的孩子按概率来说,三分之一是黄种人,三分之一是白人,三分之一是中间颜色。也就是说至少有近70%的机率不是黄种人。”    
        “是那个护士!那个护士!干!她怀里的孩子是我的!”看著录像中的婴孩和怀中的巨大区别,虽然一时失神但我还是缓过劲来了。    
        “她长什么样子?那个护士。”队长听完小猫的话赶忙用无线电呼叫其它散在周围雾气中的成员。    
        “呃!呃!她带著口罩我没有看清楚五官……呃!……她是个白人,眉毛是黑色的……”我抱着脑袋使劲回想:“170公分高……她有双非常漂亮的眼晴……该死!我想不起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了……”    
        “怎么回事?”快慢机抱着枪全副武装的跨过浓雾冲了过来。屠夫和狼人跟在后也是一脸惊讶的跳了过来。听到队长把发生的事介绍完,快慢机只说了一句:“刚才枪响的反方向。”    
        “干!”我也意识到了。一声枪响后,各方向的搜索和警戒部分的注意力便会无形中被牵向枪响的位置,这时候反方向便是逃离的最佳所在。等我接过刺客扔过来的狙击枪,屠夫和快慢机已经冲进了雾气中。    
        “射她的腿!小心孩子!”我边检查手里的武器边冲已然行动的屠夫和快慢机嘱咐着。    
        “如果我能找到她的话!”屠夫的话从烟气中传来时边上的REDBACK突然一阵震动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刑天!怎么回事?”REDBACK皱着眉头睁开眼晴,看了看周围的一团糟和拿着枪的我眯着眼迷糊的问道。    
        “没事儿!宝贝儿!”我正在换上一只新靴子,听她发问赶忙趴到她身边安慰她。    
        “孩子呢?”REDBACK清醒些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挣身欲起。然后动作在半途中嘎然而止,咬着牙撑着身子看着我。    
        “别激动!孩子很好!孩子在保育所里,这里一团糟肯定不会在这里。”我害怕我如果告诉她孩子有可能被人绑架了,要么她会立马崩溃在我面前或是抢把枪毙了我。    
        “那你要干什么?”REDBACK不是傻瓜,说完看着神父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你可不能骗我!”    
        看看REDBACK看看我,神父穿着圣服手里拿著圣经和十字架,从他眼中我可以看出他的挣扎。    
        “孩子……没有什么问题!”神父悄悄犯圣经十字架放到床上握住REDBACK的双手望着我说道。    
        我可以从那双眼晴读出他的真实隐语是:孩子最好是没有问题。我只能对他默默的点头示意。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放弃努力。    
        “你休息一下!等你醒了!这一切烂事都结束了,我带你到阿联酋去,咱们去住七星级酒店。”我看着医生把一枝镇静剂注射进REDBACK身体后她慢慢的躺回床上慢慢闭上双眼保证道。    
        “别……让我……失望!”REDBACK似乎还是猜出了什么,抿着嘴闭上眼昏睡过去了。    
        “我……”我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欺骗自己的爱人的痛苦像倒进胸腔的硫酸一样腐蚀着我心肺:“帮我检查一下REDBACK!如果医院里的人是针对我来的,那他不会放过REDBACK的!”我戴上无线电搂着医生嘱托道:“仔细点!”    
        “放心!我会仔细检查她的。”医生拍拍我的背低声保证:“把孩子带回来。他可是上帝赐给我们狼群的天使。”    
        “那是我的天使!”我检查自己地pSGI弹匣满弹后使劲全力砸进下机匣中,像是砸的是那个偷走我孩子的家伙的下巴。抠动枪机的手指好同正挖出他的眼珠一样。    
        “天才有办法搞到两个小时内所有进出清单吗?”跳上恶魔开来的全地形车,我借着无线电向天才打听。    
        “仅限输入电脑存档的!”天才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寒劲,似乎冻的不轻。    
        “马上念给我!”我没有带头盔所以没有头盔电脑,边上的恶魔也没有戴。    
        “似乎自从发生了泄露后,四门已经被封锁了,除了搜索队伍没有人进也没有人能出!”天才声音伴着一阵急促的键盘声显得异常繁忙。    
        “没有其它进出情况?”我楞住了!    
        “没!连派出去的队伍也已经收缩回来了。基地内也已经根据你的形容开始搜索,但这么大的基地,机率不大!”天才说话地语调也有些困惑。    
        “有没有可能基地中有什么秘道之类的东西通出去!?”恶魔在边上问道。    
        “没有可能!这基地是浇荒在沙地上的,你打通了地层下面也是沙子。不可能有足够的支撑力来维持地道所需要的空腔。”天才听了恶魔的话笑着解释道。    
        “天才!这很好笑吗?”我心情可以用糟糕到了极点来形容,    
        听到天才的笑声就像有人掌掴一样难受。    
        “不!一点也不好笑!”天才赶忙止住笑声:“我刚刚调到了基地出口的安全录像。上面也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出有人离开基地。也许他们仍留在基地中呢?你知道的!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只是出口的录像!”屠夫的声音出现在无线电中:“我要偷了人家的东西,肯定不会走正门。”    
        “但基地除了四个出口外,其它方向全被数道围墙和雷区包围。这可不是伊拉克那种老旧的雷场可比的。想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雷区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天才说道这里吹了声口哨。    
        “除非哨兵们都被集合起来核查身份。”快慢机不等天才说完冷冷地打断插嘴进来。    
        “没关系!美国基地二十四小时被自己的军事卫星监视筹,我有权限的可以查一下!”天才身边的键盘声更加急促。    
        “快点!”我们冲到了基地大门口。那边的天才也有结果了:“西面!妈的!这帮人可真快!能在沙漠里时速50公里的前进。”开车的恶魔没等他话说完,车子已经掉转方向。    
        “他们有车?直升机呢?不是派直升机搜索了吗?他们有车怎么没有发现他们?”我一面将天才传过来的卫星图片和GPS座标进行交叉对比来确认他们的位置一面恼怒的骂道。    
        “为了保证视距。阿帕奇夜战不用电子眼成像系统而使用的是远距离红外前现(FLIR)系统,根据物体表面温度不同来确认敌人。如果他们有防红外泄露的衣服,那么这些家伙对于阿帕奇就是隐形人。我用军用卫星的红外也看不到他们,只有气象卫星的电子摄像机能看到他们,可是这图片真他妈的大。没有办法传到你们的终端上。”天才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过了片刻才喘着气回到话筒前:“而且这些家伙用的不是汽车,似乎是什么非燃油动力行驶设备。”    
        “放飞机!”恶魔听到这里扭头对我说道。    
        他说的是用微型无人侦察技术制成的微型无人机尺寸小于15厘米。其速度可以达到60公里/小时,续航时间一般为60分钟。可以单兵随身携带,需要时用手抛或弹簧发射升空,通过微光摄像头观察到城市街区能见度较低的目标。双人全地形侦察车上都有配备。    
        我按下弹射钮将那个模型大小的飞行物放飞到空中,打开全地形车载的控制器,监视屏上便显示出无人机上微光摄像头所探测到的模糊图像。    
        “把无人机的控制权给我,刑天!我把从卫星图上量化的座标输入进去,那小家伙便可以跟进。”天才从我这里要走了控制权限,将我们的地形车作为中转站,直接从基地为无人机设置座标节点使无人机根据航线点迹飞行。有了实时的更新,过了片刻便从摄像头中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像在快速移动着。    
        “嘿嘿!这些家伙从哪搞的陆地风帆!”屠夫共享了我这里的信息,也看到了那些快速移动地图像:“有点意思!”    
        听了屠夫的话。看到这些家伙用的运输工具我才发现已经夜深开始起风了,戈壁沙漠昼夜巨大的温差只会保证风会越刮越大,那样的话这些人的工具的移动速度会越来越快,使不吞的自然能源可以确保这场追逐战中到最后败北的一定是我们这一方,尤其是因为匆忙这两辆小车还没有加满油的情况下。    
        “追上去!打帆别打人!”电脑上显示我们和他们的位置巳经非常接近了,可是由于他们的防护服阻止热能外泄,所以在夜视仪上我们是看不到他们的。似乎风帆也是特殊布料制成所以只有孤伶伶的风帆架像根枯枝一样细长细长,如果不是快速移动着谁也不会想到那上面有人。我拉过架在车旁的127毫米狙击枪冲屠夫他们喊道。    
        “这可是个练枪法的好机会!”屠夫的话刚说完,前面那六个风帆突然分成了三路向三个方向跑去。    
        “该死!他们发现我们了!”我还没骂完,快慢机就接口了:“天才!评估哪股人逃脱的机率大。”    
        “前面是个峡谷,其它人都是沿着峡谷平行向两个方向逃,直行的那股有点奇怪。”天才就是天才思维和反应真是快。    
        “快!快!追上去!他们肯定有什么别的逃离办法。”我想到他们过会儿还指不定怎么上窜下跳。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便要跟着他们如此的经受颠波心里那个难受呀。    
        “咱俩可都不轻!”恶魔踩尽油门,车子发出痛苦的轰鸣抛起满天沙尘向前冲去。    
        “你跑不快。有跑的快的!”我趴在狙击枪估计好提前量借着夜视仪小心翼翼地冲300米外垫后的那艘风帆船开了一枪。虽然车辆颠簸准头有失没有打到旗杆,但我仍看到邢独风帆船明显慢了下来。    
        “当!”一声枪响,前面快慢机的那辆车冒着烟停了下来,看样子是那艘风帆船的驾驶知道自己逃不了后开的枪。这么远地距离上打中车发动机,肯定对方也有热能红外夜视仪,因为作为车子最大的发热部件,这东西就像黑暗中的明灯一样显眼。屠夫刚还击两枪。便被擦头盔而过的一枪吓了一跳。    
        “该死!我没穿全套的防护服!”屠夫缩回车内抱着机轮冲边上路过的我们叫道。话没说完我们的车前灯便被对方打了个稀烂,幸好车子    
        还能跑。    
        “我肯定你们追对人了!”在慌乱中天才也掺进来搅了一腿:“那两路人马看到你们没有追他们又拐回来了。直冲你们而来!”    
        “那就没有时间和他们对练了!”屠夫话说完便听见一声轻响,感觉是他发射了一枚火箭弹。看不到人还打火箭弹,我正想骂他,结果远处地半空中突然炸开一团火光,灰灰的爆开一团巨大的烟雾。    
        “该死!”恶魔一脚踩死刹车将车急停下来:“不要在我们前进的路上使用云爆弹好吗?想呛死我们吗?”    
        云爆弹的主装药为云爆剂,又称为燃料一一空气炸药。云爆剂是一种高能燃料。而不是炸药。在一定起爆条件下云爆剂被抛洒开,均匀形成浓稠的油雾,然后通常在几秒钟后起爆,产生巨大超压场,并通过温度场和破片杀伤人员。就像面粉厂经常发生的粉尘爆炸。由于爆轰长几十倍,对目标的破坏作用大。云雾爆轰对目标的破坏作用主要是靠爆轰产生地超压和温度场效应,以及高温、高压爆轰产物的冲刷作用。由于云雾爆轰会消耗周围的氧气,在密闭空间内会造成人员因缺氧而窒息,爆轰波在墙壁之间反射叠加。超压值远高于开阔空间,所以云爆弹的杀伤作用在密闭空间内效果更大。可是在这种沙漠开阔地形中,杀伤范围只有5一7米,我很怀疑这炮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果然,枪击停了一下便又向我们射来,这发火箭唯一的作用便是挡住了我们前进,看着GPS中离峡谷越来越近的风帆急地我双腿发痒。口水止不住的分泌。    
        “你在哪?我的小杂种。再来两枪!”屠夫低声的喃喃自语声从无线电中传出,颇有点狙击手的感觉。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似乎能分辨出对方位置。    
        “不管他!恶魔快开车!”我实在等不及屠夫找到对方便拼命催促恶魔开车。    
        “我们动的话便会引来枪击,这车可没有多少钢板!”恶魔虽然抱怨多多,可是并不影响他重起动车子的速度。    
        “你要是被击中了!医药费我出!”话没说完,一发子弹便射穿了他面前地挡风玻璃。直接打在了他的头盔上。力量之大如同重锤迎面砸在他头盔上,脑袋后仰过猛。我清晰的听到他脖子软骨的脆响。    
        “逮到你了!”屠夫的HK21像电子教鞭一样指出了那个枪手藏身的位置。一阵扫射后,果然看到一个银灰色的身影像“终结者2”一样从同色的地面站了起来向其它位置移动起来,可是刚走了两步一声枪响后便又栽倒回了那片灰色中。    
        “别抢我的菜!快慢机!”屠夫恼怒的叫唤声,不用无线电都能听到。    
        这下我明白了屠夫的用意,云爆弹虽然没有炸死这家伙,可是散布在百米内的高温粉尘粘在这家伙的身上,如果他不动的话,我们仍然看不到这家伙和同样粘满粉尘的地表有什么不同,可是他射击过多过快,导致枪管温度过高暴露了他的位置。屠夫的试探式射击起到了足够的威吓作用,他移动了便撞到了快慢机的枪口上。    
        “食尸鬼!去抢回你的儿子!这里交给我们了!”屠夫在无线电中喊着:“增援马上就到了!”    
        “恶魔交给你们了!”我搬开趴在方向盘上的恶魔,这家伙似乎被巨大的冲击力震晕了。全地形车太小了。没有空间给他休息和调整,我只好把他给放倒在沙面上对不远处的屠夫和快慢机嘱咐道:“他被打晕了!”    
        “没问题!”屠夫把重装好云爆弹的火箭炮扔给我,然后跑到边上扶着恶魔把他接到了自己的车子旁。    
        “鹰眼的直升机多长时间能赶到呀?该死!”我发动没有前灯的车子,朝黑灯瞎火的前方追了过去。身后一边混乱的枪响,我不用回头便能听到子弹穿透人体的闷音,肯定有一个追我的家伙被屠夫的火力打了个稀烂。    
        再次追上唯一在逃的那个家伙之时,手里的火箭发射器架在挡风玻璃中的发射架上。看着远处快速前进的身影深吸数口气,始终无法接下发射钮。虽然我知道自己发射的目标并不是那个有可能怀揣自己孩子的家伙而是他的前方。可是哪怕想到有那一丝可能,这个家伙在穿越高温云雾时,温度和粉尘会伤害到我的孩子。这种担心使像铁丝一样绑捆住了我的手指神经。    
        “儿子!老爹给你上第一课!”我己经能感受到峡谷地形中风啸声,如果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想到这里我大叫着希望借自己的声音来壮胆,手里的火箭弹冒着火飞向了那个模糊身影的前方。    
        “千万别炸着我儿子……千万别……该死!”虽然我已有心理准备,可是轰炸声还是吓的我哆嗦了一下。    
        实际情况告诉我。应该对自己更有信心。那隐形的家伙在穿过了高温油雾后,夜视仪上立刻显现出了她性感的身形和不相应的“巨大胸部”。    
        “妈了个巴子地!”有了确实影像我胆子立刻壮了,单手持枪也敢向那风帆开枪了。两枪便将那巨大的帆布撕出个大口子,露了风的风帆船速度立减,最后不得已停在了峡谷几十米远的地方。那个娇俏的身影慢慢的从风帆板上走了下来。    
        “我说过如果你不救我你会后悔地!如果你现在开枪,你还是会后悔。你知道我不打谎话!”虽然仍    
        看不清面孔,可是女人的声音一听就是那个护士。了解到这一点后,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拿重机枪把她扫地肚破肠流,可是这个女人竟然把枪都扔了。似乎有所仗持,我也不敢冒然给她一下子。    
        “让我看到你的手!贱人!”我冲下车端着枪慢慢走进这个女人,甚至都顾不上按规范先熟悉身边的环境。    
        “你这人也太没有礼貌了!”女人没有任何恐惧的仍有说有笑,不过倒是还算规矩的把手亮到了我的眼前。    
        “打开你的衣服!”我用枪口点指她的胸口,那里挂着个挂包类的什么东西,我能闻到淡淡的孩子刚生下来的那种腥气。    
        “我以为食尸鬼应该是个狠角色,看来你还很好色!”女人边解衣领边说话。还不时抬头看我。    
        “也许我应该先打断你条腿。你就没那么多废话……”等看到我儿子正稳稳的挂在她双峰之间舌头不自觉的便打折了。那小子竟然很安稳的打着呼睡的正香,仍湿湿地黑色绒发打着卷粘在女人的胸脯上。我几乎……几乎伸出手去搂抱那个小天使。    
        “把我儿子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我结结巴巴的用枪指了指风声冽冽的峡谷。    
        “我猜你不经常说这句话吧!”女人看了者我指的方向回头摇摇头:“因为你言语中没有传递给我任何信任感,让我感觉如果我把孩子递给你,还没到你手里我脑袋已经被你炸开花了。”    
        “别跟我扯没用的!再不给我孩子,我就轰爆你的脑袋。如果你听过我的名号你应该知道,这么近的距离我决对不会失手。”我被这个女人偷走我儿子后。面对我竟然还一幅无所畏惧的样子给惹恼了,一枪打在脑旁将她防风沙的面罩打落在地。面罩落地后。我便看清了这个女人的面孔。大眼、小嘴、瓜子脸,是个挺漂亮的女的,但我没有见过她。    
        “你看,我带着一个颈环,里面有个脉膊探测器,这东西连著这个金属挂包,这个挂包己经上了锁,你的孩子是没有办法轻易从这里面取出来的。如果你杀了我这个金属挂包就会爆炸。”    
        女人说到这里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似乎颇想我这么做似的。    
        “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调工兵,调科学家来,这东西奉早能从你身上辞下来,到时候你最好祈祷上帝没睡着。”听到她竟然把我儿子绑在炸弹上,我恨不得跳过去撕烂她的嘴,可是却顾虑到这女人是不是还留着什么后招,只能仍远远的站着骂她。    
        “也许你没有时间了!”女人看了看自己举起的左腕上的手表微笑道:“你应该有印象是在哪里碰到我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隐约泛起了不详的预感,第一次碰到她不就是在医护室的产房旁吗?    
        难道……    
        “你没有猜错!”女人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满意的点了点头,摇摇头甩开嘴边的发丝:“是在产房。是REDBACK所在的产房……”    
        “你对她做了什么?”听她之言,妻儿两样我仅存的珍宝似乎都被她动过手脚。禁不着脑中充血跳了过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疯狂的叫了起来。    
        她的脖子很细,刚出过汗滑滑的,我能感觉到她的动脉在我拇指边上“突突”地跳动,薄薄一层的肌肉下面便是劲椎骨,拇指的边缘轻轻的卡在椎节的中间,感觉只要再用一点力便可以把她的脑袋生生的给揪下来。    
        “滴!滴!滴!”女人脑前的挂包突然尖叫起来,把我从怒火中惊醒。凝神一看,那挂包前面的五个指示灯中一个绿色的亮了,然后开始向黄色升级,估计红色过后就是爆炸了。这个女人没有骗我。这确实是个炸弹。    
        迫不得已,我只能松开了手,那个女人这才缓过气。但即使在刚才那样痛苦的窒息中,这家伙仍老神在在的一幅有持无恐之态。看来她是吃死我了!    
        “如果不介意!我要走了!”远处的枪声似乎有停歇的倾向,女人冲我笑了笑,点头指指我仍虚握着她脖子为虎口:“介意松开手吗?”    
        “给我个理由!”我又紧紧一握看到她脸色发白,绿灯再次亮起我才又松开手。    
        “你老婆剖腹产的收尾工作是我作的。”女人说到这里淡淡一笑:“我在针线上动了点手脚。”    
        “什么手脚?”我掐她的脖子,可是想到这样她就没有办法回答,最后只能放弃。    
        “其中几针缝线是特制的,腊封的线绳其实是带有了小病毒的!”女人说到这里慢慢放下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里面是淡绿色的液体:“手术后一个小时,那腊封便会被人体温溶化,里面的病毒便会泄露出来。没有抗病毒血清她就死定了!”    
        我一时傻住了!这女人话如果是真的,那么现在……    
        “你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去拯救她!”女人摇了摇手里的药瓶:“这是血清!”    
        “可是……”我这下明白这女人为什么这样有持无恐了。    
        “孩子和情人之间你必须选择一下了!”女人慢慢的后退开来,我却没有办法阻止她。   
        


正文 3  第一百五十一章 痛苦的决定

    无力感如同酒精般麻木了我的四肢,放在扳机上的手指生硬的如同钢汁浇铸。四处征战了这些年,无数次死里逃生让我有了“我生命我主宰”的自信。可是眼前的女人一席话向我揭示了抱有这想法的我是多么的蠢笨。    
        耳中的无线电传来了医生焦急的呼声,这个女人没有说谎,REDBack的缝线果然有问题,现在她已经开始高烧,出现了奇怪的症状,医生暂时也束手无策。    
        孩子和情人!生命中最后的希望,正在被人一片片撕烂,我的心也随之碎落满地。自从意识到自己永远没有办法再回到自己的家乡时,我曾想过自己以后的人生会是个什么样子。也许被人一枪击毙,也许像‘血勇士’一样醉死在哪个臭哄哄的酒吧,最好的结局便是和REDBacK老死在一个没人注意到的荒郊野外。但我从没有想到过这一天……    
        “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有一个人!”女人退到风帆船前用脚踩了一下手桅,一块新的备用帆迅速的展开做好了再次上路的准备。    
        “我没有把亲人拱手让人的习惯!反正这孩子到了你们手也里也是个死,还不如我自己亲手送他上路。至少他不会那么痛苦!你以为你们给了我选择?不,你们没有。你们出的是道单选题。”我含着泪端枪瞄准备走远的女人满脸绝望地冲她喊道。    
        “你要杀了你的亲生儿子?”女人这下子倒是吓住了,瞪着眼晴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这可是你亲生的呀!是亲生的吧?”    
        “反正不是你生的!”我向后退了两步离开爆炸距离,伸手抹了把眼角的水气深吸口气压抑住胸口撕心裂肺的痛缓缓说道:“你来的时侯。给你出谋画策的家伙没有想到这一点吧?等将来在地狱里见到他替我转告他,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你们西方人永远不会懂的。”    
        “别!别!”女人从我眼中读出了一往无前的死意开始惊慌了,毕竟她并没有做好赴死的准备。    
        “你怕了?”我狞笑起来:“你们的计策真的是不错!一环套一环。但你漏算的便是我是个悍不畏死的凶徒,而你是个仍对世界充满希望的花季少女。你还没有准备好!要恨就恨派你来的人吧!……哈哈……哈哈……唔唔……”    
        笑到最后我止不住哭了起来,想到自己手上沾过母亲的鲜血,那是无意的过失还能自我安慰一下。可是现在。我要杀掉自己儿子的决心是自己做出来的。弑母杀子!我的确是个吸人血、吃人肉的畜生!畜生!畜生……    
        “听我说!听我说!”女人趁我发狂之时整理好自己思绪,伸出双手做下压姿势对我劝慰:“你是有选择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是坏人!不是。我不能向你保证不会伤害你的孩子,但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杀害他的。相信我!如果你抠下了板机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相信我!    
        如果你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我不相信你!”我看着花容失色的女人,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听进去的神色,可是心里大大地打了个问号。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过多少次,如果你不听我的你一定会后侮。我有没有骗过你到现在?而且,如果你现在开枪,爆炸一定会损坏血清,不但你儿子,连你女人也死定了。一枪两命!你难道真舍得?孩子可以再生!”女人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的眼晴希望能从中读出我动摇的迹象。    
        “你懂个屁!”我尖叫着用枪捅指她,如果她离我近估计不用开枪就用枪管把她戮死了。    
        “如你所说!我害怕了!我怕的要死!我没有做好为了这个屁大的事儿去死。但我也是军人,我不能不完成我的使命。我不可能把孩子还给你,至少我没有解开这个挂包的能力。我把血清放在这里。表示自己的诚意!”女人缓缓的弯下腰把血清放在地上,然后对我说:“信我一次。给自己留个希望!”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我射杀了她,孩子肯定是死定了。回去没办法面对REDBacK,如果放了这个女人,我也是没脸见REDBacK。丢了和死了!这两个词哪个更伤女人心呢?    
        留着老婆孩子可以再生!确实!如果我以前在中国,我确实会这样认为,可是REDBaCK不是中国女人。她爱憎分明行事果决,宁可放弃我也要让孩子过上平静的生话,从她对孩子抱着的那份感情,我可以肯定哪怕我把孩子平安的救了回去,她也不会和我善了,何况成了现在的样子。    
        算了!一个恨我的爱人和一个死的爱人!就让我背上所有的罪名吧!    
        “你走吧!”我放下了枪。反正孩子的命运都不会好,我给了自己一个虚幻的奢望。    
        “绝对正确的选择!”女人快速的收好衣服。跳上了滑板拉起风帆,临走前冲我回头叮嘱道:“你的时间不多……不!应该说她为时间不多……”    
        声音未落,滑板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下了峡谷的峭壁,落在了堆的满天高沙丘上,像冲浪一样滑过沙面消失在黑夜中,以这速度和现在的位置,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冲过国界进入伊拉克了。看着消失的影像,我被抽空了力量颓坐在了沙面上。我亲手放过了绑架自己儿子的匪徒,我自己都难以相信。    
        过了片刻,天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轰呜声,沙面被越来越强的风力吹得流动起来。慢慢要埋过血清淡淡的绿色。我伸出手抓住了那凉凉的试管,这可是REDBACK的命呀!如果我被骗了!    
        唉!……    
        “刑天!刑天!”屠夫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得不到我的回应便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跑到我的身边,照我脑袋便劲的拍了一下,然后骂道:“楞什么?傻了?那个家伙呢?别告诉我你没有拦住他。”    
        “我拦住他了!”我无力地拄着枪站了起来,回头看着屠夫。快慢机靠在半空中的直升机门上看着我。对上眼神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呢?”屠夫四下张望两眼后惊讶的看着我:“你不会告诉我……你把他放走了吧?你疯了?”    
        “回去吧!”我不想解释什么,拉着悬梯上了直升机。屠夫在后面七手八脚的爬上来凑到我边上不发一言地看着我,似乎在研究面前的男人是不是他认识的刑天。    
        直升机飞速地冲回了基地,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其它人也没有吭声。恶魔仍抱着脑袋躺在直升机甲板上,从他没事便偷看我的眼神,也知道他在为我担心。    
        “什么也别说!”飞机停稳后。我下了飞机冲着围上来的大家只说了一句话。    
        “刑天!REDBACK的病是中毒,有人动了手……”医生话还没有说完,我把口袋里的血清递到了他的眼前。    
        “血清!”我抱着枪走回了临时充当医疗站帐篷,门口的神父看我一个人回来后,便无力的跌坐到了椅子上抱着脑袋哭出声来。我没有安慰他,谁来安慰我呢?    
        REDBaCK仍在昏迷中,嘴角起了一层的水泡,汗水中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整个人像水里泡了一个星期似的都起白皮了。    
        “原谅我!原谅我!我下不了手……”我把脑袋埋进她滚烫的手掌里。实在忍不住了低声的嘶叫起来。原本跟在后面进了帐篷的其它人,听到我的叫声纷纷无奈的又走出了帐篷。只留下医生一面小心地试验血清,一面担心的看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我回头看到是医生如释重荷的表情。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冲我点头笑了笑。我心中吊挂着的千斤石坠终于消失了。至少我救回了一个,哪怕留不住你!!    
        “嗯!刑天!你还是出来下吧。”医生走到了门口又掉转回头冲我低声说道。    
        “怎么了?”我松开REDBaCK的手慢慢地站起来走出了帐篷。    
        “我不知道你带回来的血清是怎么搞到的。但是它确实是有用的。REDBaCK也许会昏迷一段时间。但最终会恢复的。”医生手里拿着几张纸,上面是密集的分子式,他说了半天都没有抬头看我。    
        “说坏消息吧!”我没耐心地等他解释什么东西。    
        只想把一切坏消息一次性接收了,痛就让他一次痛到死吧。    
        “这个REDBaCK中的病毒虽然被及时给清除了,可是……”医生四下看了看才轻声对我说:“因为缝线的位置……在子官上……做为第一感染源,难免会造成器质性的损害……”    
        “你什么意思?”我越听越不对劲。子宫上的器质性损害,哪不是代表……    
        “她有可能无法再生育了!”医生说完这句话后快速的补充道:“但她的其它机能绝不会受到影响的。她的卵巢是完好的,只是受精卵成功着床的机率会比较小。如果你们能考虑便用代理孕母的话,生养自己的孩子是没有问题的。刑天!我……”    
        我没有等他说完便转身走回了帐篷,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苍白女人,想到自己刚把她今生唯一的亲生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无法将视线对着眼前的女人,仿佛她身上有无线针尖扎我的眼睛一样。    
        我捂着脸冲出帐篷想找个地方买醉一场,希望能借助外力来压抑心头的痛苦和负疚。却被屠夫和狼人冲过来拉扯着拽到了队长的屋子里。一群人围着一桌七零八散的枪械零件指指点点,天才正拿着个长相奇怪的机匣端详着。看到我进来后便先露出一脸关心的神色,让我心头一热也一沉。太多关心,太多人情,太多痛苦!    
        “有什么事能说快点吗?我还有点事要忙……”我感觉喉头越来越痒,渴望火辣辣的酒精烧灼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刑天!你看这是这次袭击我们的人的家伙。”天才指着桌上的武器:“见过吗?”    
        我耐着心扫了一眼桌上的铁家伙摇摇头:“没见过!不是制式的!”    
        “没错!这些家伙都是自制或特制的。你看看这长相奇怪的上机匣……”天才把一块长相不一般的上机匣扔到我面前:“这枪长的有点像M16吧?事实上除了上机匣和弹匣模块外,这枪的其他零部件都与其他厂家生产的M16类步枪通用。但是,这家伙却能打现在世上所有口径的子弹。它之所以能够转换这么多种口径,是因为其独有的上机匣和弹匣模块,一般的M16类步枪的上机匣与弹匣座是分开的,而且弹匣座是属于下机匣的一部分。这样当要改用一些长度比5。56MM弹长的口径时,就要连下机匣一起换,实际上等于整把枪都换了。而这把枪把上机匣和弹匣座合并成一个模块,因此我猜测这种枪只需要更换这个”上机匣和弹匣模块“,就可以彼此转换口径类型。从手枪弹到步枪弹,从dK到M16,从东方到西方,只需要更换枪管和枪机,他们可以使用所有缴获的弹药。”    
        “多口径步枪?”我皱着眉头看着天才:“虽然听起来,这枪确实厉害,但并不是绝无仅有的!”    
        “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任何一家公司生产的M16步枪,都可以通过更换这种上机匣和弹匣座而变成多口径步枪!”天才说到这里看了眼外面人来人往的军营说道:“欧盟虽然用的也是5。56口径的武器,但是用M16的可不多。”    
        “你是说,这东西是为了美国军队升级武器设计的!”我看着天才。    
        “至少这东西不是私人用的。我们都没有精力去研究这种多口径扩充系统。”天才说到道这里指着桌上的东西说道:“这些家伙有些功能在实战场上甚至多余。我估计这做为个概念性的系统提出来的。”    
        “哪支佣军有实力来实验这种武器?政府?”我问到这里,屋子中的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想到了告诉我!”我没有心情去揣测这些东西,反正孩子已经被抢走了,如果对方存有伤害之心,就算查出是谁抢走的也晚了。虽然所有人都很为桌上的发现很振奋,但看到我竟然表现出无所谓的表情颇为意外。我没精力去解释了!我只是好累,好累!    
        走出帐篷,看着满天的星光,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我什么也不要再感受到了……   
        


正文 3  第一百五十二章 转机?

    坐在帐篷最黑暗的角落里,抱着酒瓶喝的天昏地暗。十几天了!我就这么呆着,看着身边摆满的枪支弹药,我很满意!安全……没有人来打扰我,也没有人来看望我!我很满意!清静……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几天前这个帐篷里发生的事件。当时我正在忍受着内心情感的煎熬,听到门帘掀起的声音,我还没有看清刺眼的光线,便听到几声清脆的枪响。胸口如同被钢钎砸中一样钻心剧痛……    
        我穿着防弹衣。当然!我连做爱的时候都穿着。但防弹衣只是保住了我的命,并没有保住我的肋骨。15发4。5的手枪弹打在胸口,比汽车轧过去好不了多少。    
        枪击我的是REDBACK!她能下床了!而她病愈的第一件事便是操了家伙来和我拼命!15发子弹打光了,我还能听到抠扳机的声音,她一定是恨透我了!    
        跟着她进来的屠夫等人都傻眼了!所有人都知道REDBaCK这女人是个狠角色,但没有人会想到这女人对自己的情人如此下得了手。    
        “你个天杀的混蛋!天杀的!”REDBACK打完了子弹后抠了半天打不出什么东西,最后一把将手里的MK23摔在了我的脸上。    
        “你怎么敢让他们抢走我的儿子……你怎么敢?”REDBACK穿着病号股混身不停的颤抖着站在那里,脸色还是那样的苍白,嘴角的水泡变成了干裂的口子,双腿间的裤裆还有洇透的血水。    
        “你活着还有什么用?怎么不当时自裁在他逃走的地方?你还活着干什么?”REDBACK指着我的鼻子叫骂著。    
        “她抒自己和孩子用人体炸弹固定在了一起。一旦脉搏和脑电波跳离正常范围,炸弹便会爆炸。她敢这么作就有了同归于尽准备,我连碰她一下都不行……”我说到这里便后悔了。借口始终是借口!    
        “就是!REDBACK!对方在你身上动了手脚,你感染了病毒。如果不是刑天带回了血清,你早就死了……”天才自以为聪明的插嘴,我来不及阻止他便已经看到REDBaCK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是你的选择?嗯?”REDBACK听完天才的话定定的看着我,那眼神没有一丝的光彩:“选择了我?放弃了孩子?”    
        我闭上了眼!我太了解REDBaCK了。下面她要说什么,我也心里有数了。虽然心里有准备,可是事情走到这一步,仍让我情难以堪。    
        “你把我也钉在了这耻辱的十字架上?”REDBaCK说到这里抬头似对我说也似喃喃自语:“我一辈子都要活在用儿子的性命换回的苟延残喘中?伟大的刑天!这就是你的选择?”    
        我答不上话!虽然我不后悔我的选择,但我无言以对REDBACK的苛责。    
        REDBaCK看我不说话,转身背对着不再说话,我能看到她急速颤动的削肩。她哭了!我想起来扶她。安慰她!可是胸腹间刀割的剧痛,自行切断了大脑对肢体的指令。过了片刻!REDBACK情绪平静了下来。她没有回身深吸了口气走出了帐篷!    
        “你应该射杀那婊子!”REDBACK离开之前留下了这句话。我知道她还有下半句没有说出来:我就可以和儿子在天堂里相聚。    
        看着合上的帐门,我知道REDBACK已经离开我的生命了!    
        其它人都出去了!只有屠夫仍呆在帐篷中。    
        “如果你开枪了也许会好过点!”屠夫一点也没有扶我起来的意思。    
        “我不能!屠夫!我以为我能!但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不是你!我永远没有办法做到你。”我平躺在地上手扶过胸前的“铅饼”:“我不能亲手去毁灭我自己的亲人,我做不到。哪怕只一点点的希望,我也愿意相信,愿意去努力。我觉得我从来就不适合当佣兵了,我的决策力始终受到感情的左右。”    
        “你那是父亲的决择而不是士兵的决择!其实应该说你比我更铁石心肠,因为放了她走比一枪杀了她们更残忍。我想你应该意识到这点了”屠夫摇摇头:“把儿子送到敌人手里,我做不到。REDBACK也做不到!!”    
        “别说了!屠夫!”我缓缓的支撑着身子站了了起来,脱掉身上破烂一片的防弹衣。抓起桌上的酒瓶晃荡着走出了帐篷,对面REDBACK休息的行军床上,除了一本圣经再无他物。    
        “只有上帝能原谅你,我不能!”REDBACK留给我的圣经中夹着一张纸条和两枚戒指。她走了!离开了这个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兵团,这个早应脱身的世界。    
        “我能感觉到孩子性命无忧!”神父出现在我背后手按在我肩头看着我无言地将夹在圣经中的戒指带上无中指后,伸手取走了另外那枚准备带到小指钻戒收入怀中:“把孩子找回来!事情没到无可逆转的地步。我把这东西带给她!”    
        “不用了!神父!”我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合上手里的圣经递给神父:“你只需要告诉她!我爱她胜过世上一切!而且我也没有后悔。永远不会!”    
        “我明白了!我会转达的!”神父说完并没有接过那本圣经扭头走向自己的车子:“圣经留着吧!你会用得著的。”    
        “谢谢!”我等神父走远了抓起行军床上的枕头凑到鼻前,上面散发着REDBacK那淡淡的清香。但想到佳人不再,而自己下了剜心般痛苦的决定却得不到理解,胸口便越来越憋气最后胀得我实在难受。禁不住抡起枕头连着圣经狠狠地摔到行军床上……    
        “嘿!兄弟!你没事吧?”帐门刚挑开条缝,还没有看清楚是谁发问。我的酒瓶便招呼过去。    
        “刑天!你知道你不能躲在里面一辈子!”狠人隔着帐篷在外面向里面喊,边上还有人附合著。    
        “没错!你难道不想找回你的孩子吗?”过了片刻狼人似乎赶走了其它人。坐在了帐蓬外隔着帐布靠著我低声说道:“就算最坏的情况发生,生活还要继续,不对吗?”    
        “别管我!”我隔着帐布推了推他:“我只是想静静!等我准备好了。我会出去的!”    
        “起来!”屠夫声音一起,身边的狼人便被人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然后就感觉到自己后腰被人踢了两脚。然后一把尖刀便贴着我脸旁刺穿了帐布,然后有人便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拽出了帐篷。    
        “屠夫!你再碰我,我就要恼了!”我晕晕乎乎的站起来甩开屠夫的拉扯把手里的空酒瓶摔在了地上,冲他怒吼道。    
        “看这个!”屠夫左手竖着一根手指放到我眼前然后左移,我眼神不由自主的被那根食指吸引住,跟追着它扭动。然后就感觉到一记右摆拳打在了我自己亮出来的左脸上,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除了脖子和脸上火辣辣地痛外,便是刺眼的灯光快要了我的命。等我适应了灯光后才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军方和承包商座谈的工作室内,自己被绑在一张铁桌上,胳膊上扎着生理盐水,下身绑着成人尿袋。蓄存了几天的酒精,也己经被大量的生理盐水冲出了体外,脑子清楚的令我憎恨。    
        “得到了什么关于我儿子的信息了吗?不然我就要再去喝两杯了!”说完我想扯掉生理盐水和尿袋却被人按住了。    
        “事实上!是的!”队长打开了我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毫不意外地出现了卡利。克鲁兹那张木乃尹的恶心脸孔。    
        “刑天!在看吗?”木乃尹那张脸笑的令人作呕:“好久不见!挺想你的!你们的那次营救行动真得是令我……印象深刻!甚至连那个死人你们都背走了……”    
        “上帝恢复你的性能力了吗?”等了半天我才发现,这个家伙竟然是在线视频而不是录像。    
        我话一落,那家伙的脸色便难看得像有人尿了他一身似的。不过,这家伙竟然没有骂街,也没有发狠什么的,过了片刻便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地又笑开了怀。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讥笑和怜惜!    
        “可怜的刑天!”卡利。克鲁兹笑了半天,看我有拿东西砸过去的企图后。便停住了那鸡叫一样的笑声。    
        “废话少说!看来是你派人绑架了我儿子?他死了吗?如果你想给看他被处死的录像或图片就别费事了,直接把尸体拾我邮过来就行了!既然我知道了找谁报复。放心!你邻居家的狗我都会剥了皮寄给你!”我从看到这家伙的脸出现在笔记本电脑上便想到了这点,虽然心己经沉到了谷底,但我仍抱有一丝希望。    
        “嘿嘿!话说得吓人的!”卡利。克鲁兹拿起边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润润喉:“你觉得说点狠话能起到什么作用?让我因为你不在乎你儿子的死活而留条话路给他?哈哈!哈给哈!你儿子现在还没到我手里,不过迟早我会弄到手的,我只是没有想到送上门的竟然是……嘿嘿!一个你永远想不到的对象。哈哈!我要承认这个消息给我的刺激太大了,竟然不顾所有人的劝阻给你打了电话……    
        我看着卡利。克鲁兹笑到开花的脸。虽然仍是那么恶心,可是我真得弄不清,这家伙话里意有所指的倒底是谁。听上去孩子不是他派人绑的,那么就不是送葬者干的,是谁干的便成了个奇怪的问题!    
        “你放心!如果你儿子到我手里了,我会再和你联系的!等我把他煮熟的时候。我会给你现场直播的!”卡利话没说完,我便一拳砸烂了那个笔记本,拯救不及的美军参谋,看着自己的三防笔记本冒起的青烟无奈的直咂嘴。    
        “这家伙可真是明目张胆!”正在操作仪器的天才指着面前的电脑回头对我说道:“他根本没用任何代理服务器来掩饰自己的位置。我都不用任何追踪仪器,只是把他的IP输入伊拉克的IP库里便能得到这家伙的地址。”    
        “这家伙在哪?”我扯掉了身上的各种附加物站了起来:“如果我儿子还没有落进他的手里,那么我就要在他得到我儿子之前干掉这家伙。我儿子落在谁手里都比落在他手里活的时间长。”    
        “他在纳西里耶!”天才指着电服上的伊拉克地图上闪亮的红点说道:“幼发拉底河东岸最大的军事要塞。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是伊拉克南北干线公路横跨幼发拉底河的大桥所在地。    
        也是连接南部和中部地区的交逼要道。距首都巴格达25O公里,坐飞机45分钟,开快车两个多小时……杀了他和抓住他,都不是件易事!“    
        “能不能后”战斧“巡航导弹什么的把他的地址给炸了!”我看着天才调出的卫星图片上的建筑群,询问边上的一名官衔不低的美军参谋:“我出钱!听说造价从75万掉到56万了一枚了是吗?先来一百枚!把这建荒方圆三百米给我犁一遍。”    
        “由于导弹携带的发动机、制导系统和燃料负载限制了弹头的尺寸,所以”战斧“式巡航导弹打击钢筋混凝土目标时效果不是太好;精确度不如激光制导炸弹,而且容易发生机械故障;性价比远不如常规炸弹。”参谋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我掏出的黑卡便改变了说词:“而且现在是战争准备期间,首轮打击最为重要,我们手头的导弹连最初的打击目标仍无法饱合覆盖。所以,很抱歉!”    
        “我们要想点什么办法!”虽然卡利这家伙的话让我心慌地难受,可是也给了我希望的曙光,如果孩子没落到他手里,我实在想不出有人想要我儿子的命。如果是拿我儿子和卡利这家伙做交易,只要干掉了这个王八蛋,交易不成也许我儿子能捡回一条命。    
        “我要去纳西里耶!”我看着队长。我知道不一定能得到他的支持。可是我意已决。如果我坐视孩子落到卡利的手里,那等于我再次放弃了他。我能对不起这孩子一次,但决不会再次发生。    
        “我知道!但这事急不来!这里是伊拉克不是阿富汗,不光路上有几十万的军人层层布防。    
        而且,城市可是真正的水泥森林,我们这样的面貌在上百万的阿拉伯市民中蒙浑过关可不容易。“骑士看出了我的焦急,尽量安抚我:”美国特种部队和CIA己经派进去几个月了。可是连萨达姆敢死队这么大的的目标都还没有找到。我们盲目的冲进去,只会全军覆没!你知道这种事怎么动作,我们要花时间作功课。“    
        “我可以用卫星监视这个地域!”天才看着我说道:“只要你付钱给苏联气象局公司租用他们的光学成像卫星。我们可以用海洋观测的名义,这些家伙资金赤字严重收费比以色列便宜的多!”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和先遣部队提前进入伊拉克,他们的最终目的便是纳西里耶。”边上那个借用我的黑卡合影的参谋突然插嘴道:“我记得军部和你们提过这件事!”    
        “什么事?”我这几天光顾喝酒,所有的军事会议都没有参加。    
        “他们要派人在战争开始前护送救火队和拆弹工兵到距科威特城以北约180公里处的鲁迈拉去守油田。”屠夫凑到我耳边说道:“但现在美军并不熟悉那里油田和复杂地形。他们已经征招第一次海湾战争的老兵归队,可是人数仍不够。他们想让队长带队。”    
        我突然想到队长便参加过第一次海湾战争。做的便是渗透任务,而且牺牲了大量的手下,心里有不小的阴影。这次来伊拉克听说签的是协助作战的合约,我估计如果不出意外他已经拒绝了这次任务。    
        “决定了日子便通知我们!”队长听到这里什么也没有多说,便点头走了出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凑近我闻了闻:“你这样子会害我们丢了性命的,我们去就行了!”    
        我看着队长走出去的身影!酒全醒了!   
        


正文 3  第一百五十三章 意外

    “根据潜入伊拉克作战的特战队的最新情报,伊拉克已准备了24节火车车厢的炸药,并将它们运到石油生产区,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在战争爆发后将油田付之一炬。我们决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坐在战况分析室的军桌前,一名英军上校正在为大家作战前分析:“尽管我们盟军拥有先进的侦察卫星、侦察飞机等技术侦察手段,但毕竟这些技术手段总归受到种种因素制约,难保不被对手的伪装欺骗所蒙蔽。虽然我们确认了炸药的信息准确性,但找不到那些东西藏在哪里,据说他们已经设下了饵雷,准备把炸毁油田的责任推到我们的大兵头上。我们也同样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们要派先遣部队引领工兵和灭火队去把油田保护起来。美军方派来与我们合作的是……”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这些东西我来之前便早就知道了,先遣部队的任务便是先把工兵和灭火队带过去,然后准备转战纳西里耶,那才是我感兴趣的部分。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边上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这家伙是唐唐的弟弟。遇到这家伙是在陆战队军医所的门外,他正与一个高头大马的上士撕打,虽然不敌却咬掉了对方半边耳朵,颇有泰森的风格。    
        当时,我是去归还那个我抱错的黄种娃娃。发生了那些事后,我就没想起这件事,后过才了解到小猫她们以为这孩子是敌人偷来的道具,所以并没有把孩子归还医院。直到后来护士来向我们询问才明白,原来这孩子真的是医院当天产妇生下的孩子。    
        虽然自己地孩子被人偷走了,可是扣着别人孩子也不是个事儿。本来是小猫要去归还孩子的,可是在我的要求下代劳了,因为女记者麦尔斯说归还孩子的同时,可以顺便去看一下唐唐,就如我向好承诺过的。    
        再次见到唐唐。她大着肚子躺在一排的孕妇中间。听说过几天这些女人都是要送还归国的,按照军方的说法,这些女人在怀孕时,便犯了在值勒期间通奸的条例已经开除了军籍。从而得到的结论时,这些怀孕的女人并不是美国女兵,美国军队中女兵怀孕数仍为O。好招数!    
        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娇小女人,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了。抱着报效国家获得认可的心情加入了军队,可是一番付出、种种磨难之后,竟然被自己的战友强暴致瘫怀孕,正义得不到申张竟以违反军规强迫退伍,我不难想象这个女人现在心里有多少苦,她还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唐唐!”麦尔斯轻轻地摇醒了床上的女人,唐唐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擦拭睡梦中流下的泪水,然后换上一脸强装的镇定面对床前的探望者。    
        “看看我带谁来了!”麦尔斯指着我。    
        “刑天!感激你来看我!”唐唐苦笑着看着我手里的礼物。然后伸手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对我低声说道:“冠杰。倒水!冠杰呢?他应该在这里的。”    
        “冠杰?”麦尔斯也没有见过她提到的这个人。    
        “我的小弟弟!”唐唐双臂支起上身四下张望片刻没有找到人。又躺回床上说道:“我有三个兄弟也在美军中服役。”    
        “你多大?他多大?”麦尔斯正在倒水听到这里插嘴问道:“我记得你才20岁吧?”    
        “我弟弟参军时刚满18岁!”唐唐说到这里眼神一暗:“今年应该是19岁了!是无线电兵。    
        前两天来看我!“    
        “你为什么还留着孩子?”我一直在边上默默地听着看着,最后目光落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禁不住问道。    
        “我是天主教教徒!天主教是不允许堕胎的。”唐唐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本以为她是要把孩子生下来当作证物,控告那个家伙或是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愚蠢的原因。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相信那家伙?”我指了指头顶。    
        “也许是上帝在考验我的虔诚!”唐唐握着胸口的十字架满全痛苦地说道。    
        “那你比我更需要这东西!”我把口袋里的圣经扔给了床上的女人。    
        “麦尔斯把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了。你用不用我帮你解决了这事?”我看了看手表,最近我除了恢复体能便是监视着纳西里耶卫星图片,虽然分不出时间在这里多耗。    
        “解决?”一个如同变声期男孩子的声音从门外闯了进来。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冠杰冲进了军帐,吓得唐唐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怎么解决?杀了他们吗?怎么杀?算我一个!”唐冠杰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175公分的个子在美军军营中算得上不甚起眼,虽然身体单薄但脸上的青紫和血迹为他增添了些许男子汉气概。    
        等他看清了我的长相后,便有点怯场了。我不怪他!现在我的模样除了屠夫他们,还没有谁第一眼看到不吓退两步的。    
        “姐!这人是谁?”冠杰靠到唐唐的床头满是疑虑的看着我。    
        “这是刑天!我和你提过的。食尸鬼?记得吗?你还说你很想见见他的。”唐唐为我们做了介绍。看着唐冠杰伸过来的手背上肿破的皮肤,我生怕捏断他几根手指。    
        “你有什么办法替我姐报仇吗?”冠杰的眼晴看着我。总是不自觉得向我额头的纹身或是脸上的刀疤,或是脖子上发出难听声音的装置。    
        “我有一百种办法让那些家伙无声的消失。”我拉了拉脖子上的拾音器看着这个小男生。    
        “不!不!我想要自己动手,亲手替我姐姐报仇!”冠杰怒气冲冲地骂着脏话:“那群混蛋以为一句报歉便能把所有的事都轻描淡写地带过吗?休想!”    
        “冠杰!我有说要报仇吗?”唐唐听弟弟越说越离谱,边上其它女人都在竖着耳机注意这个方向便打断了他的话:“动用私刑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只有法律才能归还我公正和名誉。刑天!你绝不能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但是。姐姐,你曾诉诸于法律,可是得到了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军方对于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公正的,如果公正了。整个基地一半的男人都应该被抓起来,那谁来为美国打仗?”冠杰看来是个非常“明事理”的孩子。    
        “别说了!冠杰!上帝作证!我决不允许你这么做,你知道那会毁了你的前途的,你是家里最聪明的。你要上大学的!”唐唐还是那个唐唐,开了上千枪却没打中过人的军人。    
        “那好吧!等你们的意见统一了,来找我!你也算是我曾经的部下,我可以义务接下你的委托。”我看两姐弟越争越大声,没兴趣再听他们两个的争执留下了句话后离开了帐篷。    
        再次看到这个眉青目秀的小子时,竟然是这次提早入伊行动的动员会上,据说这家伙是唯一一个自已主动提出申请的。不用想我也知道为什么。由于要被限时送回国,虽然唐唐知道了弟弟的决定,但没机会阻止,只来得及给了我一个电话,里面只提了一个请求:让他弟弟活着回家!    
        “……美军特种作战总部计划对距集结的较近的油田提供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运送部队,这样既能以强大火力打击敌人,又能保证攻击的准确性,避免击中油井。等安全范围建立后,工兵和灭火部队将用传统的军用运输机空投伞兵的方式跟进。为了发挥我们联军先进夜视设备地作用、确保油田安全。攻击时间将选在夜间。如遇激烈抵抗,总部允许我们可叹考虑使用化学毒气。此外,考虑到伊守卫部队被打散后,很可能用”飞毛腿“子弹或其他短程导弹袭击油田,所以开战后,联军还会派出几个”爱国者“导弹连迅速部署在油田附近,以完成对油田的多层保护。大家要做的只是。迅速、安静的占领各交通要点,清理前进道路上的地雷,为导弹连的迅速部署创造条件。谁有什么问题吗?”英军上校讲解完向其它人征询意见,但似乎大家都理解的挺好,只是在自己的掌上电脑里拼命的记着什么。    
        走出了会议的帐篷,队长看了看跟在我们身后的唐冠杰冲我撇撇嘴:“那个小孩子是谁?”    
        “朋友的弟弟!”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是吗?成年了吗?”    
        “19岁了!”    
        “GOOD!既然是熟人的弟弟。便由你负责好了!”队长吐了口痰在地上,看看了眼前走过的士兵无奈的说道:“没几个过三十岁的。听说军部出双倍的工资。希望能在开战前找到100个参加过第一次海湾战争的老兵来带路,现在还没招到三分之一,CIA心理战办公室的都出动了。上帝呀!”    
        “别让那小子累我们被杀。好吗?”狼人离开之前扭脸看了眼站在远处等我的小子作了个鬼脸。    
        “没问题!”我看着身边走过的英国大兵似乎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和狼人反问道:“他们干什么一直看我们?没见过中国人吗?”    
        “嗨!兄弟!你记忆力有问题吗?”狼人看着我像看怪物一样。    
        “怎么?”    
        “记得阿富汗吗?”狼人指了指邢些家伙:“英国皇家陆战队?”看我仍没有意识过来:“50枪伤?”    
        “哦!……”我拉长声音表示自己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他们知道那是我们吗?”    
        “当然!你忘了!你和空军通话的时候报了名字的。”狼人看着:“刑天上尉!所以,每个英国军人都知道,你在那些可怜的英国人被炸成碎片时没有伸出援手。而且,你还要和苏格兰龙骑士们一起空降到伊拉克去。兄弟!同情你!”    
        “该死!”再回头看那些英国人的眼神。我能感觉到里面包含的其它含意了。不过,为了能早一步解决压在心头的大石,这些问题暂时顾不上了,如果他们不愿意合作,反正还有我们队上的都是美军,大不了我们自己单干。    
        坐在军车上前往英美军队集结区域的时侯,唐冠杰就坐在我的身边。小朋友被狼人、屠夫和快慢机他们的眼神快吓尿裤子了。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屠夫时的感觉!    
        “开过枪吗?”狼人看看唐冠杰身后的无线电。然后再看看他手里的M16a2问道。    
        “当然……”赶紧回答。    
        “击中过人吗?”屠夫没等他把第一个字说完便紧接着问道。    
        “我不确定……”差点没接住话。    
        “中过弹吗?”快慢机慢慢抬起自己的MSG90将长长的枪口顶在唐冠杰的胸口姓名标识上冷冷地说道。    
        “没有……”唐冠杰脸有点发白。    
        “留发子弹给自己!你不会想落到敌人手里的。”大熊从口袋里掏出发子弹在军服上蹭了蹭递到唐冠杰的眼前。    
        “没错!向嘴里发射痛苦最少!”队长一脸很有经验的点着头。    
        一辆车子坐了十个人,六个人都认为你活不过今天晚上,没有人会感觉非常好的。何况是一个从没有真正厮杀经验的无线电兵。    
        “别听他们的!记住一句话:没有碰到敌情之前,不要打开枪保险!”说完一把抢过他手M16关上了他由于紧张不自觉推上去的保险柄,然后赏了一把掌在他的凯夫拉上。    
        “抱歉!”唐冠杰赶忙扶正头盔重新检查枪支,身边的另外两名陆战队员也不自觉的瞄了一眼自己的枪保险。看到是在安全位置后稍稍的舒了口气,抬起头正好对上屠夫他们含笑的眼神,不自觉羞的满脸通红。    
        到了集结区域下了车,便看到一排的阿帕奇和支努干停在不远处,美方派出的先遣队己经到达了,正在整队准备上机。唐冠杰一下机便满脸怒容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支六人小组。而那队人看到唐冠杰后脸上也带上了一种不正经的怪笑。    
        “别冲动!枪声响起后,我们有大抒的时间!”我按住了因对方怪笑而火冒三丈的年青小朋友。    
        “砰!砰!砰!”身边的英军抱着SA80突击步枪,走到一排事先一头插进地下钢管前,检查过武器后把自己的步枪塞进钢管中。对着地面开了三四枪,确认无误后又重新套上防尘罩抱到了怀里。    
        “他们在干什么?”边上的美国大兵看着英国人的行为颇为好奇,其中一个凑到唐冠杰耳边问道。唐冠杰摇摇头表示不知,然后扭脸看向我。    
        本来我不想理他们的,可是这几个家伙一直看着我,让我有点受不了,只能低声静释道:“SA80的故障率太高。MRBF(射击中断故障时的平均弹数)试验中,在科威特的干热条件下低于8000发。据说,曾发生过一百多人进行空降演习,结果1/3的步枪出现故障的奇迹。这是他们为了保证初发射击成功想到的应对办法。”    
        “上帝!我们以为M16的毛病够要命了!看来英国佬更可怜!”几个美国大兵听到这里纷纷抱着自己的M16高兴起来,刚下车的紧张感被冲淡了不少。    
        “检查自己的准备!”队长回头看着我们几个说道:“再过十分钟就出发了!”    
        我们几个没有说话,因为我们知道这句其实是对身边的几个美国大兵说的。谁知道这些家伙的背包里都装有什么东西。听说有人背着咖啡壶上战场的。    
        “为什么你身上的包这么小呢?”唐冠杰发现除了屠夫身上多背了弹药箱显得臃肿外,其它狼群的成员身上的包都比美国兵小不少。    
        “因为我们只背弹药、食物和药品。”我不愿意向这些大兵解释我们之间的区别。因为这些家伙不会明白正规军和佣兵所谓“轻装简行”的区别。    
        正在所有人都检查好准备准备登机时,忽然,机场上地防空警报声四起。一道亮光拖着长长的尾焰向出现在远远的天边。还没有弄清发生了什么事的时侯,一道弧光从附近拔地而起,划破夜空,朝亮光闪动的方向迎面飞去。紧接着两道弧光相接处变成了一个火星四射的大火球,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剧烈的爆炸。    
        “找掩护!”队长在其它士兵仍关注于弄清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己经拖着身边的新兵向远处的坡地跑去。身后跟了一批人,而大多数士兵仍在看着天空的火球发楞。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当看到了爆炸后不少人还在交头接耳时。第二枚、第三枚导弹已经飞近了集结区域。停机坪上的阿帕奇已经纷纷上天快速飞离了这里,只有笨拙的支努干仍在相对缓慢地爬升。    
        “导弹!”这回马上有人明白了集结区域便是对方的打击目标,大叫着命令所有人疏散。虽然只差几秒,但我和队长这个小队巳经跑到了防爆坡后,抬头看着那些后知后觉的士兵,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行李边跑边丢的向这里奔来。    
        “怎么回事?”唐冠杰很聪明,知道先跟着跑再发问。可是不用我回答。一发落在停机坪上的飞毛腿导弹便给出了答案。    
        巨大的声响和气浪卷起了几辆来不及驶离的悍马军车,一困支努干被子弹碎片击中,冒着烟摔回了地面,然后紧接着便是又一阵爆炸。不少石块和铁片从天而降落在了周围,有个家伙被气流掀飞翻过了防爆坡,但却没有受伤。    
        “穿生化服!”不知道谁突然大叫一声。恐慌向流感一样在人群人蔓延开来,关于飞毛腿这一伊拉克最强撒手锏能装生化弹头谁都知道,不用人催所有人便匆忙扔掉武器,从背后绑的严严实实地背包里开始拽防化衣。不一会满机场便成了白白一片,在探照灯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由于我们的战斗服是采用的纳米技术,本身就俱有防化学毒气的作用,于是我们便只是从腰包里拿出防毒面具便可以了所以快的很,有些人手慢,等烟雾漂过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穿好防化服,于是便远远的吸到一片哭叫声。我们身边便有一个家伙。没来得及穿好防化服,捂着脸看着烟雾从身上漂过后,这家伙就像被冰冻住了一样,四肢蜷缩在一起僵成了石雕。    
        过了一会,化学试纸上并没有显示有任何反应解除警报后,三分之一的士兵因为惊吓过度。    
        退出了这次任务,其中大多数是灭火队和工兵的士兵。当然也包括几个像我身边这具石雕一样的陆战队员。    
        防化服还没来得及脱,又有一枚导弹远远的擦过天际向远处飞去。吓得所有人都不敢脱掉身上捂得脸皮发痛的面罩,重又缩回了防爆沟中。    
        “那里是联军陆军指挥部地营地方向。”队长看着飞毛腿长长的灰尾巴说道。    
        从导弹的目标和精准度显然是美军。这次任务是秘密的,伊拉克竟然已收到有关美军集结区域位置的情报。很显然有人在科威特给他们报座标,而且能瞒过美军的反制措施。该死!看着周围向四面八方开去的军车和搜索部队,虽然明白应该相信美国的反间谍能力,但心中仍不免有点担心。    
        “干!我们还没到伊拉克呢!”边上一名美国大兵看我们几个已经去掉了面罩,便也拉开了防化服,拍打着灰尘骂道。    
        “没关系!也许进了伊拉克,他们反而打不了这么准了!”屠夫意有所指的向黑乎乎的四周看了看,抱着他的HK21慢慢走向重又降落在停机坪上的直升飞机。    
        “嘿!那个谁!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美国陆军俱乐部检查身份证吗?”屠夫突然回头看着跟在我边上的唐冠杰:“你入伍一年,19岁!那表示服满首期兵两看现役,如果退伍举行舞会你只能喝橙汁。因为你不够21岁的饮酒年龄。”    
        “哈哈!哈哈!”边上的狼人他们都大笑起来。只有我笑不出来,因为这个问题,似乎有人也问过我。    
        几个美国大兵想笑不敢笑地跟在我们身后,默默地走向直升机。路过支努干的残骸里,唐冠杰前面的一个士兵不小心踢开了地面上一片印有美国国旗的铁皮,下面赫然露出半只裹着军靴的前脚掌。红嫩红嫩的……   
        


正文 3  第一百五十四章 更大的意外1

    “你为什么当兵?”屠夫坐在唐冠杰的对面看着面前的小朋友,满脸邪笑的打听。    
        “我想得到认同。”唐冠杰不怕直视屠夫,只能看着挨着他的英国士兵。    
        “认同?”屠夫看了看四周的其它人:“解释一下!”    
        “我是个亚洲人!你没有看到吗?”唐冠杰指着自己的脸,似乎屠夫在明知故问一样。    
        “解释一下!”这下不光屠夫不明白了,连我也不明白了。    
        “美国的黄种人!”唐冠杰看着我,眼中的意思似乎我在和他开玩笑。    
        “我不是美国的黄种人!”我拉掉头上的伪装网露出额侧的五星国旗:“我就是个中国人!”    
        “那你怎么……”唐冠杰看到我头上的纹身楞住了,不过很快缓过神:“那你应该明白,一个中国人在外国环境中会适到多少困难!”    
        “我不知道!”回头想想,自已虽然能感到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但我生活在军营中,并没有碰到过书上讲得那种过分的区别待遇。    
        “真的?那好吧!我给你讲一个我的故事!”唐冠杰看我像看怪兽一样,似乎我长得就应该被人歧视,没遇到过这事反而成了奇迹:“我们全家移居美国已经四年了,我是国中毕业到的美国,我不认识任何人!进了高中即使我没有语言障碍也处处碰壁。连出生在美国的华裔也不用正眼看我,同学甚至不用我的名字称呼我,他们听我宫宝鸡丁。他们以为中国人都会功夫,即使得到我否定的答案。仍每天借向我挑战的名义殴打我……”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别过头,我以为他说完了刚要插嘴,他却突然又扭过脸吸了吸鼻子:“有一天,我走在街上,突然被个陌生人冲过来一拳打倒在地。你知道他冲我说什么?他说:今天就是你们偷袭珍珠港的日子。”    
        “偷袭珍珠港……哈哈!……我竟然为了这个差点丢了性命。”唐冠杰为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自我解嘲地大笑起来,等过了片刻发现身边所有人都冷冷得像看傻瓜一样盯着他才尴尬的停了下来:“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能忍受自己招受这样不公平的对待。有一次。我在餐厅消费,有人进来抢劫,那家伙看到我皮包里的居住签证上的国籍不是美国后,竟然用枪指著我的脸质问,我一个没有为美国做过任何贡献的外乡人,凭什么比享受他们美国人都享受不到的服务……”    
        “什么也不是!你们这些家伙的”美国时间“太多了。”我竖起自己的PSG1拧掉特制的消焰器露出逆牙开始给它加装消音器。    
        “你难道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次也没有?”唐冠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敢盯着他看的人都已经被活埋,谁还敢嘲笑他!”狼人其实是说有一决我们在海滩上演习。碰到个打对抗的家伙一直盯着我头上的五星红旗看个不停,我被看烦了把那个家伙扔进了爆点炸出的坑里埋了起来的事。    
        “我没有那么厉害!所以,我选择入伍便是想向身边的人证明,我融入美国不只是贪图她能提供的物质享受,也愿意履行应尽的义务甚至为了捍卫她的利益付出生命。你知道嘛?我们兄妹四人入伍后,家门口天天摆满了鲜花和糕点,市长甚至亲手送了面国旗给我的父母。我们为家族赢得了尊重。”唐冠杰说到这里边上另外一名拉丁裔的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表示赞同。    
        “闭嘴!”我突然打断他的发言,令他误会我对他的崇高志愿不满于是便想要争辨,却便屠夫用枪管顶住了下巴。紧按着便是一阵杂乱的枪声传来。    
        “安全了!!”两声爆炸后,支努干的驾驶员用机内广播安慰大家:“我们遇到了几个散兵,没有关系!”    
        “这又不是阿富汗!伊拉克还没穷到只利aK的地步!”队长摇摇头看着窗外黑黑的夜色中为我们领航的AH-64啊帕奇枪响后马上关闭了导航灯:“散兵不会出现在我们为了偷袭特选的盲区路线上。”    
        “我们借口清理禁飞区武装,已经将这条线路清理干净了。而且这次行动是机密,这里绝不应该有抵抗武装存在的……”随队的英军联络官看着随队的护航机队调整队形,不自觉的向我们这些雇佣兵解释道。    
        “事事无绝对!”我拉下夜视仪顺着窗口向下看,切换成红外热成像还是什么也没有:“不然。也不会有子弹打在我们的汇合区了!”    
        “唯一摆在我们面前的便是这些家伙怎么把自己藏起来的?”屠夫不知是在问我们,还是在问自己。    
        “我反而感觉重要的是支努干的机载反导弹系统倒底能挡住多少枚导弹!”我扭动红外探测器的频谱希望能从一望无边的戈壁上找到我猜测证明。    
        “你怎么会这么想?”机舱中的英国人操着奇怪的口音问我。    
        “因为我看到了些东西!1。8-2。9微米的主动红外探测!是不是听着很熟悉?”我看着红外探测器中戈壁上射来的手电筒一样光束。    
        “什么东西?老萨姆?”队长赶忙调整自己的红外探测器。    
        “不知道!也许是T55或夜视仪,反正是有人盯上我们了!”我调节到10。6微米和其它频段也有收获。    
        “你是说可能有防空导弹正瞄著我们?”唐冠杰害怕极了扭身扒着窗向外张望,动作之大撞到我好几次:“我们难道不应该警告飞行员吗?”    
        “他们当然知道了!阿帕奇不是自称霸空中十几年的。”我推开这个小子说道。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边上的另一名陆战队士兵向自己的班长发问。    
        “因为他们不想你吓尿裤子?”他们的班长回答的非常有内涵,虽然他自己也紧张的不停用脚掌击打舱板。    
        我感觉到了运输机正在迅速提升高度,虽然支努干也有反导弹装置。可是毕竟这家伙不灵活很容易被击中。等了片刻,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边上的唐冠杰拉着我的胳膊紧张的打听:“为什么他们不打我们?”    
        “因为我们在高速行进中!”我甩开他的手:“而且支努干有频段干扰器,可以干扰红外和雷达制导对空武器的寻地功能,加上更先进的阿帕奇的护航所以命中机会过小。”    
        “那他们会放我们一马吗?军部说我们进往的目标已经撤走了驻军装满了炸弹,表示伊军已经放弃了那个区域。”唐冠杰满怀希望的看着我,似乎我是伊拉克军队的司令一样。    
        “不会!没有人会放弃自己的国土地。”我冷酷地打碎了他天真的幻想:“他们在等……    
        等我们再深入。等我们没有了退路后再发动攻击。那样就算打不死我们,也能迫使我们降落在他们的包围圈中。“    
        仿佛印证我的经验是多么灵验一样,没等我话说完,驾驶员便在广播中叫了起来:“我们被锁定了!坐稳!”    
        “HOLLYSHIT!”唐冠杰正扒着窗口向外看,驾驶员的警告刚出口,他便张嘴骂了起来。然后便听到屁股下面的直升机发出一片弹射的气流喷射声。窗外顿时一阵低爆声,支努干已经自动投放金属箔条和迷惑红外制导导弹的热焰弹。    
        “六合彩开奖了!”正当英美士兵都在为屠夫所言而不解时。飞机周围的天空中突然一片剧烈地爆炸,巨大的余震波隔着机舱的铁皮震的屁股发麻,身边的一架阿帕奇突然冒起了浓烟。而我们乘坐的运输机的“大肚子”更成了炸开的弹片的好靶子,左侧的机窗玻璃被打碎了一半,一枚弹片打在舱内还擦出了一串火花吓得所有人一缩脖子然后不知飞哪去了。    
        “我被击中了!我要返航!”一架阿帕奇直升机驾驶员惊叫声从支努干驾驶员没来得及切断的广播频道中泄露出来:“妈的!萨姆!”    
        “我去收拾他!”一架阿帕奇迅速飞离编阵冲向萨姆导弹飞来的方向,紧接着便是一阵地狂轰乱炸。    
        “倒底是谁偷袭谁呀?”刚才的导弹似乎除夕夜半的第一声炮响,紧接着便是万炮轰鸣,无数的防空武器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扯破伪装向天空喷着火龙,茫目的坐在机舱中听着外面连绵不断的炮响。担心着自己无法控制的命运,这时候所有人都领悟了屠夫的意思。干!这时候全看运气好不好了!狼人看着价值2千万的全幅武装的AH64,连个屁都没放就冒着烟掉头飞回基地无奈的说着,可是他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机舱左侧的机枪位上12。7毫米重机枪的轰呜声中。    
        “这才有点过年的样子嘛!”屠夫看着被炮弹残片扯开的机舱后门,冲着坐在对面脸色苍白的唐冠杰大声叫著,但我看那小子估计也没有听到,因为我看到他正在努力掩饰自己尿湿的裤子。    
        “还没到吗?快把我们放下去!”英国兵纷纷站起来扒着窗口想看下外面的战况。可是刚探出头便被外面的弹幕给吓回了座位上。接下去的一致反应便是向驾驶员催促,想从这“飞行棺材”中解脱出去。    
        “别害怕!深呼吸!”我看唐冠杰脸色有点发紫,害怕他给吓死了就没办法和他姐交待了,于是指着后舱门上的破洞外闪耀着的爆点:“看!这些防空炮连咱们升限的一半1500米都打不到,用不着担心!”    
        “这些家伙真有意思!不能因为SA3和SA3的发射架被清掉了,就连破防空炮都用上了!”狼人听着外面轰轰的炮声:“听声音!感觉这射速像是ZSU-23-4Mp的23毫米高炮。这东西打到这么高还不能夜战!他们把它拉出来不是给阿帕奇当靶子吗?”    
        “这已经是伊拉克最好的火炮了!应该庆幸这些家伙似乎没有把SA6调过来!不然就有得我们受了!”队长用手捂著朝向机枪位置一侧的耳朵冲狼人叫道:“他们还有57毫米高炮ZSU-57-2能打到我们,可是只有炮兵连、营配有炮瞄雷达和指挥仪。他们被打怕了不敢把成规划的部队集中起来,所以单炮只能靠光学瞄准具作战也没有夜战能力。俄罗斯军工企业为57炮研制了新的火控系统,采用改进雷达和计算机,配有微光电视系统。如果伊拉克能得到这种新火控系统,其57炮的作战效能就可以大大提高,特别是夜战能力。再坐直升飞机就是找罪受了!”    
        “可惜他们没得到!不然我就宁可步行进伊了!”狼人乐呵呵的说着。    
        “轰!”狼人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编队外围斜侧方的一架支努干的大肚子便炸开了花。    
        里面的一辆英军陆虎CAV100和十几名士兵像天女散花一样打着漂消失在夜空中。破了腹的直升机还没有来得及坠毁,第二发炮弹便打中了驾驶舱,第三发,第四发……接连不断的炮弹,将巨大的飞行车柜撕的粉碎,而那可怜的飞机像枚钉在了砧板上一样,一块一块地被切了下去。    
        直到自爆成各种铁皮碎沫。    
        “天杀的!”傻眼了眼的所有人还没来得及把惊呼出口,远处的天边便升机了三道白条直扑我们而来。    
        “萨姆6防空导弹!”队长说话的样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乌鸦舌。    
        边上的阿帕奇虽然早已发现了萨姆导弹的形踪,可是光调整机头应战的时间就够那些冒烟地“雪茄”冲到近前了,结果即使火力全开也只拦截了一枚。另上两枚一发击中了救火队运输器材的机子,一发击中了阿帕奇发散的诱导弹,可是距离太离仍炸伤了阿帕奇的尾舵,那家伙打着旋儿便摔到了地面上去了。    
        两架阿帕奇尾随着导弹飞来的轨迹冲了过去,不敢靠太近在10公里外便发射了AGM-1l4D地狱火导弹。导弹一离开发射架还没跑远,那两架阿帕奇便匆匆调头逃了回来。虽然距离太远看不到结果,但AGM-114D发射后不用管的自动寻的能力,可以让人肯定只要锁定了目标便肯定可以命对面的伊军看战果辉煌同时又再发射了三枚萨姆6,几枚导弹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飞别奔向了需要它们炸成碎片目标。    
        “该死!”看着来势汹汹的导弹,连我都紧张的不自觉夹紧了大腿。边上的唐冠杰更是紧张的四下打探。似乎想要找个出口跑出去或角落躲藏,这时候他才惊恐的发现自己原来是被包在了一个铁皮打造的匣子里。    
        “别担心!这种情况下如果被打中了,就算炸不死,也会烧死,如果烧不死,也会摔死!”    
        屠夫在这种颠簸下仍能嘻皮笑脸的和唐冠杰打哈哈:“不会太受罪的!”    
        “哇!哇!”屠夫恶言果然威力无比。本来就已经吓的满脸虚汗的小家伙终于被这一击打倒了,丢开步轮弯下腰狂吐了起来。    
        那三枚冒烟带火的导弹进来越近。其中一枚正是冲着我们而来,虽然狼群的大伙都没有说话,可是大家同样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我甚至产生了错觉仿佛看到了导弹头上奶黄色的涂彩。    
        “哈哈!打不中我你是龟孙子!”就在其它人抱头等着上帝来决定自己命运之时,屠夫突然抱着机枪站起来冲着那枚飞来的导弹吼叫起来。叫完使大声的狂笑起来。    
        我坐在他后面看着这家伙冲着导弹比手画脚,不但挡住了我的视线更受不了他屁股冲着我晃来晃去,于是抬脚踹在他腚上将其踢回了坐凳上。他让开的窗口中正好者到了两枚导弹冲破诱惑物和迷烟却擦着直升机的外舷飞过,浓烈的尾烟从破碎的窗口中注进了机舱呛的双眼酸痛。    
        “感激上帝!他们做到了!”队长擦了把汗收收惊后才长舒了口气从坐板上站起来,扶着把手不停拍打胸口。    
        “我们还活着?”唐冠杰被直升机做侧让动作的惯性拉倒,跌进了自己的呕吐物中。这时候满脸灰白浆计一股酸臭的凑到我面前还想伸手来拉我。    
        “别碰我!”我后仰身抬脚蹬住他的脸将其撑离我的嗅觉范围后才说:“我们当然活着,如果死了你肯定见不到我!老子是要上天堂的!”    
        “你?上天堂?你跟我开什么玩笑?”狼人扶了扶自己的头盔重又坐正,听了我的话骂道:“你要是能上天堂,老子就能当上帝了!”    
        “为什么我们还活着?”唐冠杰似乎没有听到狼人的调笑,一味的想要扑过来抓住我质问,似乎到现在他仍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如同这是个无法解释的难题一般。    
        “SA-6导弹采用全程半主动寻的制导,需要搜索雷达进行目标探测,并把目标坐标送给跟踪照射雷达,照射雷达通过制导车的同步通迅系统把目标的实时坐标送给4部子弹发射车,适时发射导弹。照射雷达一方面把导弹引导到雷达波束中,引导导弹飞向目标。”队长从后面拉住他的救伤带将唐冠杰从我身上拉开:“坐好!大兵。SA-6的缺点是发射车上没有制导雷达,一旦雷达车被击毁,整个导弹就成了瞎子丧夫了战斗力。我们的阿帕奇肯定先击中了他们的雷达车,所以导弹失去了指引便脱靶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空军!太危险!”屠夫揉了揉屁股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干!空军的死亡比和陆军比简直是天隔地,这家伙竟然忽略这事实大放厥词,如果空中将领听到了非和他拼命不可。    
        “他们怎么把这些东西给藏起来的?”对自己国家先进科技充满信心美国大兵们,看着另外一架没有那么幸运,被炸的支离破碎的运输机傻了。    
        这么多炮,这么多人?凭伊拉克的科技水平,根本没有可能全部使用防红外伪装网包起来。    
        如果外购,不说谁敢得罪美国卖给他们这些东西,当是这数量就算俄罗斯军方经营的黑市也没有这么多的存货。    
        容不得我们细想,第二轮炮弹便又在我们周围炸开了花。虽然没有击中,但炮炮都是衔着我们的屁股,冲击波把直升机吹的东摇西晃。    
        “这是ZSU-57-2的57毫米炮弹,他们怎么打的这么谁?”队长看着天空中炸开的巨大火团惊叫:“难道他们装备了改进过雷达和计算机,还有微光电视火控系统?”    
        这时候,除了惊慌所有人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谁?谁给伊拉克带来了这些要命技术?   
        


正文 3  第一百五十五章 更大的意外2

    “我们需要战斗机的支援!”一个美军低级官兵被接连打掉的直升机吓到了,惊慌的向同机的英国高阶负责人建议。    
        “不!我们不可能得到战斗机支援!”英国军官操着浓浓的利物浦口音。    
        “为什么?”唐冠杰除了抱紧自己的武器想到别的方法来压惊:“我们不是已经轰炸这里吗?再轰上一遍不就行了?”    
        “不说来得及来不及,当说这些巳经能伤害到战斗机的武器,便能让空军指挥部好好谋划上一些时日了。而且联合国那些穿西装的还在投票,战争还没有爆发呢!如果美国人不宣而战派空军攻伊,那么便会背上不道德的名义,在外交上陷入被动。”英国人对美国人说话并没有唐冠杰想象中友善。    
        “那我们进来是干什么的?溜鸟?”屠夫白了那家伙一眼,睁眼说瞎话也不看看对象,说不会有空中支援不就结了,还扯什么没用的。    
        “前方火力太猛了!我们没有办法再断续前进了!”另外一架飞机上的英军指挥官在无线电中大叫着。    
        “我们已经非常靠近目的地了!”队长瞄了眼现在的坐标后回答那位指挥官:“为了避免更大的损伤,如果没有办法直接机降到目的地,那么现在便是跳伞的最好时机,趁阿帕奇还有火力掩护我们。”    
        “那么我们便由防守方转为进攻方,任务难度会成倍增大。”那名英国军官有些犹豫的难以下定决心:“带著这些工兵和消防队员,我们会失败的!”    
        “这次任务便是秘密渗透入油田,偷袭驻守武装、排雷坚守、为重型武器的清理出一块安全地进驻区域。对照字面的含义和现下的情况。失去了隐秘性,这次偷袭任务巳经失败了!”队长话没说完,屠夫和我们凭多年的默契,巳经了解到队长下步的决定是什么,便纷纷站了起来将身上的伞包上的开伞索挂在悬在头顶地一条贯穿飞机机身的缆索上。    
        “我们必须把将任务的性质从秘密渗透改为强攻占领。”果然不出所料,队长确实比那家伙有决断力。    
        “我们没有重型武器支援,光凭轻型装甲车和迫击炮我们的火力并不足以和伊拉克的坦克部队较量。即使那些是老式的坦克。”英国人的保守在军事上也可窥一斑。    
        “伊拉克人可以用这次行动被打下地飞机的残骸作为炸毁油田的借口,到时候背上这个罪名的绝不会是我们这些北约军方从来没有承认雇佣过的私人武装的。”队长知道他们两人的通讯别人是听不到的,所以说话有点非常直白。    
        “阿帕奇为我们清理出5公里以上的安全区域,各小队准备提前伞降!确认已经被阿帕奇清除过地区域后,运输武装车辆的直升机将车辆空降在该区域,消防队随机返回基地。”认清事实后果断不啰嗦,这一西方人普遍优点这名军官显然同样具备。除了和我们同机的其它士兵在听队长为自己长官分析过面对的“严峻情势”后。耳机中立刻便传来的“命令”有了种被当地灰的恼怒外,一切都非常平静。    
        “你实战跳过伞吗?”我看到唐冠杰的挂上开伞锁挂到钢索上后,扯了扯确定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才松了口气,不由奇怪地问他。    
        “没有!”唐冠杰抱着自已地M16紧张莫名地看着我。    
        “为什么没有?我以为你们是特种部队。”    
        “但我们是海军陆战队。关键字是”陆“战队!”唐冠杰激动的有点过头:“我训练过两次是在AC130上,直升机我没有试过?”    
        “这没有什么两样!”我简短截说的提点他以前学过的知识:“这种高度下舱内外的压力不同,你不要试图跳起来,想象一下沙朗。史东裸体躺在你面前。然后以你平常应有的习惯扑过去就可以了。让你跳就跳,如果你多犹豫了两秒,落地地距离便有可能是几里地以外,我可不会去找你!”    
        “到了空中你只要记住两件事!离机后3秒后开伞,但如果数到5还没有感觉到开伞冲击力的话,不要迟疑立刻打开备份伞。入地一条腿只能承受200多斤的冲击力,但两条腿就可以承受1000斤。落地的冲击是450公斤,如果你下半辈子还想用自己的脚走路就一定要双脚同时接地。最重要的是!不管在地面上你和谁的关系好,这个时候都不要靠近他20米内。想死就一个人去,不要拖累其它人。尤其是我!”    
        飞机的后舱门缓缓的打开,因为高度原因机舱内的气压立刻变低,但我们的感觉更像是冲进来的强风将氧气扯离了我们的呼吸道。大家排着队走上伸平后成了跳板的舱门。一但失去了机舱壁的防护,强劲的风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包裹住了我们后。屁股上像系着拖绳一样向回拉,力度之在几乎要把我们吸出机舱。    
        “如果我主、副伞都没打开怎么办?”看着前面的屠夫他们一个个跳进了无边的黑暗中,临到了我像跳水运动员一样走到跳板头上时,唐冠杰突然拉住我问了个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会扪心自问的担忧。    
        “你相信轮回吗?”扭过身看到唐冠杰点头肯定的答复后:“两腿叉开,准备投胎!”说完冲他笑了笑向后做了个后躺的动作,然后倒进了4000多米的高空中。    
        地面上不断射来的弹串像突向天空的大钉,扑向它确实需要勇气。每秒50米的速度下降的感觉,如同我的身体象流星一样急速的坠落,黝黑的地面疯了一样向我急速撞过来。强烈的风压隔着军衣像按摩师在揉捏你的肌肉一样酸麻,当伞蓬打开的时候,身体加上一百多斤重的背包的巨大惯性,让我感觉自己像个面人一样被两头拽了一下差点断开。虽然难受,但我心里却是高兴的,至少这表示我自己的伞打开了,我已经远离了摔死的可能。    
        为夜战特别准备的深黑色降落伞和同色系伪装衣成功地迷惑了伊拉克地面武装,仍一味追着直升机的炮火证明了之一点。    
        “我们需要建立五公里以上的安全区域。”队长在空中向我们下达命令:“萨姆6的导弹车由阿帕奇摧毁,我们需要至少要保证肩扛式萨姆7的射程。”    
        “5公里?”我听完头有点晕,狼人直接就嚎出声来:“队长!我们才多少人?五公里?半个城镇大小的区域,在这种能见度下?”    
        “没有关系!我们将会降落的地点是靠近一个炼化厂附近,凭我的记忆,厂门前的公路是通往巴士拉唯一要道,公路的左侧是一片雷区。而我们要注意的是路右侧炼化厂外成片的树丛,只有那里可以藏下一个防空中队的军力。”美军为什么留下队长,这就是答案。    
        “收到!”我戴上红外热成像夜视仪,扫视下方的即将降落的目的地。眼中的丛林里并没有什么热能反应,可是却灰蒙蒙的一片一片如同起雾了一般。    
        “感觉不太对劲!”仍漂在空中,可是看到与经验中不同的画面表现,直觉告诉我这不是好兆头。    
        “哪方面?”队长在我们后面,加上有点老化眼,也懒得自己查看直接问起来。    
        “我也说不清!但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直觉便是说不出来的感受,如果能说清我也就不会和他们废话了。    
        “不管如何不对劲!我们都在下降中!保持精神抖擞!”队长知道只要我不对劲肯定会出事,但现在自由下落中,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后退只能前进了。    
        我能感觉到逐渐漂近的棕榈村丛中,有人就那样静悄悄地埋伏在树丛中,虽然根本无法发现他们的踪迹,但我绝对肯定有人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我,身上传来的针刺感是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等我降到了1000米左右高度,红外成像仪己经可以精确到0。1摄氏度时,终于看清了树丛中的怪异之外,原来3公里外的丛林中竟然立着三座2联装的AK30近防炮,如果不是这东西调转的口产生了热变,我还看不太清这东西的轮廓。    
        天呀!我揉揉眼不敢相信的叫出声来,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地方?这种近防炮是导弹艇上的反导弹武器,伊拉克的海军在第一次海湾战争中便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136艘各种舰艇被打的只剩五六艘还能用,虽然听说萨达姆虽然没有了船只手里却还有一挺反舰武器,传闻中也有提到伊军有把130毫米舰炮改装的坦克上增强火力的,但没听说把有把舰防炮改成陆防炮的先例呀!    
        “近防炮!近防炮!”顾不上打量其它火力武器我便一边大叫着,一边拼命拉动伞绳想调整方向逃离远处怪兽的火力范围。本以为最多也就会碰到点ZSU-23-4MP的23毫米防空炮,我们只要降落到2公里外便能跳出它的有效射程然后用“标枪”或是“陶2”便可以解决它,可是眼前这些大家伙虽然射高不足以威胁到高空的直升机,可是平射的却足以将5公里内所有目标撕成碎片。    
        可惜!己经太晚了!藏在树林中的他们开始对我们开火。一时间,所有的密集的炮弹夹杂着子弹都向我们射来。可乐瓶子大小的炮弹从我的身边划过,到处都是浓烟和炮火,视线一片模糊……   
        


正文 3  第一百五十六章 更大意外3

    嗖!一名被打破了伞罩的士兵手舞足蹈的从我身边飞速掠过砸向地面,瞬间便消失在黑暗中。还没来得及感到震惊,我目光便被自己超越的一名前方空降兵粘住了,那名士兵的下半身被打飞了,肠子挂在腹腔内垂下来两米多长,骤然少了一半负重的降落伞被气流吐得不降反升,逆着下降序列带着一股子腥气从我们每个人身边漂过,升过我头顶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伞蓬上响起了液体滴落其上的响声。过了片刻,一个擦着嘴角的士兵飞快从我身边漂过,满身白花花的呕吐物,他的降落伞被打出了几个破洞,空气吹起的碎布从边上看着就像疏跃的火临,以他这个下降速度无论保持现状还是弃用主伞使用后备伞,掉到地上的冲击力都会跌断他的腿脚。    
        不断有人被弹幕打中或是降落伞被弹片击穿快速地掉落下去,可是自己却仍不紧不慢地晃悠悠地漂在空中。该死!除了不停的咒骂外,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感觉着巨大的物体带着风哨从自己身边飞过,想象着不定哪枚滚烫的铁块撞上自己后皮肉分飞的下场,一股子热意便顺着后腰窜进了两腿间,不经意一哆嗦差点尿出来。    
        咬着牙,夹紧双腿,好不容易把尿水挤回了肚子。嗖!一发炮弹便从我脚下擦过,隔着军靴厚厚的鞋底,我也能感觉到空气中强烈的震动,痒痒的顺着脚底冲上来引起全身一阵酥麻。大腿内侧一热!还是漏出来点!    
        黑乎乎的地面上突然爆起了几点亮光,有人被密集的炮击打晕了头,拉错了伞索飞到了公路左侧的雷区中。逃过了近防炮却掉在了地雷上。虽然死的是自己人可是却提醒了我,赶紧狂拉右手伞绳远离那片死亡区域。    
        直到自己双腿重重地墩在地面上,下巴磕在坚硬的防弹衣领上,牙关不小心咬破了脸颊内侧流了满嘴的血,疼痛和淡淡的咸腥味才提醒自己完成了伞降。    
        坐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用手摸了摸两侧的地面抓了把沙土在掌中搓了搓,我悬在嗓子口的心才落回肚子里。可走刚松口气。两肩上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向后拖出了半米远,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抛掉伞蓬,于是赶忙伸手捏开了肩带夹扣弃伞。感到身上拉力一松后,这时整个人才找到了有能力作战的感觉。而我作的第一件事便是趴下开始全身上下拍打,检查自己的准备并为自己捡回一条命庆幸。    
        “扑咚!”一声,不知道是谁落在了我附近,然后便听见一阵咒骂声。接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晃动着在不远处来回滚动。过了会便开始“帮忙!”“救命!”地叫了起来,这时候才听出原来是唐冠杰那家伙也幸运的掉到地上了。    
        虽然自己的仍心惊胆颤,可是看着那家伙被伞布包住挣扎不出来,过了刻竟然晃动着站了起来。而此时大部分伞兵都成功着陆,炮火也随着他们压了下来擦着地皮刮了过来。几枚曳光弹从唐冠杰身边滑过,竟然没击中这家伙,可是他仍傻傻地站在那里,被来回扫动的“弹锯”切成两半是迟早的事。    
        想起我应承过唐唐好好照顾他弟弟的诺言,这是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仅剩的能坚守的东西了。恼怒夹带着惊慌硬着头皮一手横抱枪另一手撑起身子连滚带爬地贴着地皮冲到了这个两次躲过扫射地幸运家伙身边。伸手拉住伞布一脚蹬在他小腿上将其拽倒,然后按住他的头伸出军刀划开伞布撕出个口子将他脑袋掏了出来。    
        “别动!”我凑到他耳边低声叫道:“等他们重新装弹!”    
        从刚才的扫射中可以猜出,这两门近防炮的弹仓待弹应该在16oo发左方,以双管每分钟100发的射速,一分半钟便要更换一次炮弹,那时候才敢有所动作。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小斜坡的背面,子弹从坡底飞过时几乎擦到我们的鼻尖。一记又一记的弹风把我俩吓得僵在那里连眼皮都不敢眨。生怕任何微小的颤动便会蹭上飞过的弹头被它带走点什么。    
        耳中自己的心跳声比远处的炮声还大,在数了100下后炮声顿了下,虽然有另一门炮接过了覆盖区域,但头顶上扫过的弹量还是大大减少了,角度也没有这么刁钻,趁这机会我才敢抬抬头把身边打着哆嗦的唐冠杰从杰布中抽了出来。    
        伸手从腰带里抽出一根炸药棍插进身边地浅沙地面。然后拉着引信抱着唐冠杰滚开些距离侧过身喊道:“爆炸!”一声闷响后,地面被炸出个两米见方半米深的浅坑。等不及硝烟散尽我便拖着唐冠杰滚进了这个简易的散兵坑里。刚刚躺平还没来得急把弯曲腿伸直,一阵密集的炮击便又贴着地面打了过来。这一次对面的炮手似乎更有了心得,强力的炮弹直接射穿沙面犁出成排的浅沟,不远处一个平躺在沙面上还没来得及将自己背上厚重的背包甩掉的士兵便被射穿沙面的炮弹穿了个通透,整个身体被镗开成两半带飞,地面上只留下仍套着两只胳膊的背包冒着热气晃动着。    
        “上帝呀!上帝呀!”唐冠杰看着那个晃动的背包上两只胳膊晃了晃跌落沙面被风吹得滚来滚去最后竟然向我们这个地势较低的位置滚来,压着头盔不停地尖叫着生怕那东西滚进他怀里。    
        “谁去探明那三门炮的位置?”英军的指挥官在无线电中嚎着:“最前面那个挖好散兵坑的两名士兵,你们去看一下!”    
        “操你妈!”我和唐冠杰异口同声地骂出声来:“你被狗屎迷了眼了?没看见我们脸皮都快被刮掉了吗?你怎么不爬过去?该死的英国佬!”    
        “我是此次行动,联军的最高指挥官!我命令你们去查者那三门炮的位置!”英国军官也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可是这活总要有人干:“上帝保佑你们!”    
        这家伙下了直接命令,虽然我可以不甩他。可是唐冠杰是美军士兵。如果不去那便是抗命。    
        不过,看这家伙发紫的脸皮,估计还没爬到坡顶便吓死在半路上了。    
        “明白了!”我觉得自己碰上唐家姐弟,是上辈子没行好遭的报应。按下这家伙的脑袋,扔掉背包和装有Tac50的枪袋,抱着psG1匍匐前进向了“五光十色”的坡顶。    
        人们常说,炮弹不会打在同一个位置。所以我便选择了那名被穿了膛的士兵牺牲的所在做为观察点。正好打穿的坡顶形成了个凹坑,我不用冒着险把脑袋伸给别人打就能观察敌情。从坑底向对面看去,一马平川的黄沙地没有任何阻挡直到那片喷火的树丛。    
        红外探测仪中高速射击的近防炮散发的高热就像黑暗中的火炬一样显眼,不管伊拉克军队从哪里搞到的隐形术,这技术只能在他们保持不动地情况下起效,一但温度发生变化就失去了作用。眼前的树丛中成片的热能反应,显示出那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    
        “你看到了什么?”英军指挥官急不可待的询问我。坐以待毙的滋味谁都不喜欢。    
        “长官!报告中说我们面对多少抵扰力量来着?”我调整红外探测器的精准度,这东西己经成了现代战争最重要的装备。如果让我选,我宁可没有枪,也不能没有这东西。    
        “据说巴士拉城内有5000名51机械化师的士兵镇守,这里如果是前哨站应该二三百人顶天了!”英军指挥官的声音在我屁股后面响起,这家伙慢慢地爬到了我的附近,但没有到坡顶来。    
        “我们对面至少有一个团!”我缩回脑袋从口袋里掏出激光测距仪,计算出自己和近防炮的距离,加上角度偏差便得出了近防袍的坐标。然后便发给了其它拿有掌上电脑的士兵。    
        “什么?一个团?”英军指挥官傻脸了,我们背后只有一百来人,三分之一还是工兵来拆雷的。    
        “我们不能等!过一会!如果坦克来了!那就没得跑了!”远处的队长是指近防炮平射打的是直线还能躲,可是坦克来了榴弹炮一炸就完了。    
        “我们有长钉-LR!这东西能打4000米。”英军指挥官向后挥了挥手,两名士兵一个背着反射管一个背着导弹跑了过来:“但我们只有两枚导弹!”    
        “那就打准点!”我重新爬回观察位上望向远处的敌军阵地,那里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边两名导弹兵找了个合适位置支开三角架,辅助射手把导弹装进发射管内。然后射手凑到热像仪上瞄准了片刻便抠下了板机。嗖!一记气流声后导弹从发射装置中弹射出去。发动机在空中启动,然后拖着一点白光飞向对面喷火的炮塔而去。    
        也许是大家的疏忽,也许是因为习惯了陆站,我们都忘了,对面阵地上立着的不是普通火炮,而是从军舰上拆下来的舰防炮。这东西就是专打攻击舰船的直升机和反舰导弹用的。长钉飞出去没多远,仍在上升阶段。便被对面调转过来的的两条火舌击中在空中炸开了花。    
        “SHIT!”有不少人冒着生命危险爬到坡上来,就是为了看自己的射手击毁对方炮塔的胜利画面的,可是竟看到了这意想不到的枝节,一个个咬着牙插地咒骂起来。可是还没来得及把探出去的脑袋收回来,那边的近防炮便调转炮口将“火鞭”甩了过来,所有人以为及时收回脑袋便没事,可是强力的成排炮弹直接穿透土层将趴在上面的士兵顶上了天,只剩碎肢和背包里的装备扬扬洒洒散落下来,只留下坡面上成排的炮洞冒着热气。    
        边上的辅助射手将仅剩的导弹装进发射筒里,射手重新瞄准意图再做尝试。可是从他瞄淮了半天也没敢抠动扳机便知道他心里也没了底。    
        “别打!”我拦住了长钉射手准备赌一把的攻势:“我们对面的是舰防炮,他们一定有炮瞄雷达辅助,任何飞行的东西都逃不过它的锁定。我们就算打上一箱也不一定有收获。”    
        “该死!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等死吗?”英军指挥官气得把军帽摔在脸前。恨不得冲过去咬那门收割自己部下生命的火炮一口。    
        “我们还有什么导弹吗?”我看了看那名指挥官,他脸上抹着沙漠迷彩看不清相貌,倒是架在鼻子上的眼镜反着光挺显眼。    
        “我们还有刚发下来的MBT-LAW!可是那导弹只能打6-700,够不着那么远!”英军指挥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便挥手招来几个背着瑞典产的MBT-LAW近程反坦克导弹的士兵:“这东西轻!    
        我们不少人都背了个!“    
        “那好吧!你们有反器材狙击手吗?”我向快慢机打了个招呼把他唤了过来,然后取来自己的TAC50反器材狙击枪向英军指挥官询问。    
        “当然!”英军指挥官已然明白我想干什么,利用无线电招来他们部队拿着猪鼻子AW50的反器材狙击手小组:“你们是真正的勇士!愿上帝与你们同在!”    
        “这里是阿拉的地盘儿。估计上帝管不到这里。你也不用为我们祈祷了,只要记得别让导弹在我们头顶炸开就行了。”我看了看快慢机,这家伙抱着MSG90还是一脸冷冰冰的表情,都不知害怕。    
        “走吧!看咱们谁先得分。”我把狙击枪横托在胸前翻过坡顶,顶着密集的弹雨向前冲去。    
        其它我才不在乎英国佬能不能攻下炼化厂,保不保得到油田,波斯湾会不会被原油淹没。我冒着生命危险冲锋陷阵地理由非常简单。早打完这里早去纳西里耶,早到纳西里耶早杀掉卡利。    
        克鲁兹那杂碎,早干掉那杂碎早保住我儿子一条小命。如果他小子还话着的话!    
        身下胳膊移动荡起的沙尘呛得人睁不开眼,头顶上冒火的子弹压的抬不起头,即使抿着嘴仍难免吃进不少黄土。英国狙击手速度也不慢,紧贴着我们快速的够动着。背后的坡顶不断的将MBT-LAW射向炮塔,虽然这东西飞不到邢里,可是炮瞄雷达会自动击落这些来袭导弹,这样我们几个便可以趁着夜色接近敌人的阵地。    
        爬出去有五百米后。我的红外夜视仪已经可以构画出树丛中来回窜动的人体外形,达到我预期的目的后,我便停了下来。可是身后的英国士兵却不理解我为什么停了下来,爬到我们两个身边问道:“为什么停下来了?”    
        “我已经可以看到他们,不用再向前了!”我收起左眼的红外探渊器,使用狙击枪上的瞄准器开始进行搜索,按道理说炮瞄雷达应该就在炮塔的周围。可是因为那东西的发热量远没有炮塔高,很容易被炮管散发到空气中的高温遮挡起来,所以我只能冒着险爬到这里。    
        “我们什么也看不到!”英国人使用自己的aN/pvs-4夜视仪,瞄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不由奇怪的向我们打听:“你们能看到?”    
        “当然!别拿你们的烂货和我们相比。”我突然想起了一句美军谚语不由溜出了口:“别忘了你手上的武器是由最低价的承包商得标制造的。”    
        他们沉默了!不过军人的荣誉感不允许他们保持沉默,他们没说话用前进回答了我的讥讽。    
        每前进一步便增加一分危险。可是这两个固执的家伙竟然又爬出三四百米,已经用不着大口径步枪便打到敌方阵地了他们才停下来。    
        “现在!我们也看到了!”我能听到他们语气中的骄傲。    
        “你很棒!我很抱歉!”我为自己的失言感到羞愧。有时候想来如果没有了在装备上的优势,自己倒底能比这些用命拼成绩的士兵强吗?    
        “发现目标!A扇区,1号标记炮塔,右50度,距离50。”快慢机趴在我的的右后方。架著大视野观察仪视线越过我的肩部已经搜索到了目标。原本这种位置搭配能使两人之间能方便地低声对话,而且观瞄手可以一边观察目标区域一边观察狙击手的动作,而观瞄手的望远镜/观瞄镜的视线接近狙击手的枪膛轴线,也使得观瞄手更容易追踪弹道轨迹和观测弹着点,更准确地提供瞄准的修正量。但我们的全自动瞄准设备已不需要采用这种姿势,可是快慢机积习难改,总是认为如果有一天没有了这些先进设备。至少自己不会因生疏而丧命。    
        “明白,a扇区,1号标记炮塔,右50度,距离50。”我配合他的标准化作业程序,虽然自己不为然。但眼中己然发现了一具长得像个探照灯一样的奇怪雷达。这绝不是OSA级导弹艇上AK30标配的歪鼓炮瞄雷达。更意想不到的是,这三门炮塔竟然只有一个炮瞄雷达。这就是说如果雷达被摧毁了三门炮全歇菜了!    
        “嗯——炮瞄雷达,圆柱形!”快慢机也没有认出那是什么雷达,所以只能简单的描述它的外形。    
        “明白,炮瞄雷达,圆柱形!”不断有热风从贴着头皮擦过,我强忍着低头的欲望说话。    
        “目标确认!”快慢机重复肯定的声音连个颤音都没有。    
        “距离1400,空气的密度是每立方米1192克,风向从右到左每小时6英里,右调1/4。温度6,湿度25。”我报出弹道辅助系统计算出来的参数。    
        “距离1400,空气的密度是每立方米1192克,风向从右到左每小时6英里,右调1/4,温度6,湿度25。参数确认!”快慢机重复确认。    
        “砰!”一声轻响狙击枪冒出一阵青烟。    
        “击中!”快慢机端着观察仪仔细确定后说道。    
        “明白。击中。”我看着远处冒着烟停止转动的雷达和没来得及转成全手动而罢工的三门近防炮。    
        “英国佬!就是现在!”我话没说完,那边英军指挥官已经极有眼色的将长钉射进了夜空。    
        导弹带着尾焰扑向瘫痪的炮塔,虽然是反坦克武器但炸药制谁都有效,直接攻顶突破炮塔防护罩将炮身和炮手炸成了一团废渣。    
        “扔掉背包和负重,5公钟2公里!冲!”英国指挥官知道,这是唯一冲近敌方阵地的机会。    
        等炮手转了全手动操作。虽然准头有差,可是这种打掉一个坦克团都没问题的火力。随便打个擦边球就能将我们所有人都轰上天。职业军人不是白当的,遇到了拼命的时候,不想死的跑的都飞快。一群大兵嚎叫着端枪冲下矮坡,甩开长腿冲了过来。    
        “轰!”一声巨响在敌方的阵地中响起,从夜视仪中可以看到,挨着仅存的两门近防炮的一辆卡车突然发生了爆炸,巨大的火光和冲天的烟雾显示这车上拉的不是弹药便燃料。由于紧挨其中一座炮搭,爆炸的引起了炮塔内余弹殉爆,烈焰从炮口中冲出将天空映了个通红,不少倒霉的炮兵成了跑动的火人。    
        “目标弹药车被摧毁!”趴在最前面两名英国狙击手,用成绩再次证明自己无愧于“迷你炮兵”地称号。原本己经乱成一团的敌方阵地,经这一炸更是成了一锅桨,虽然有轻重火力不停地还击,可是有了前两恐怖炮击的经验,这些步枪弹逊色如毛毛雨般柔弱。    
        “拿下他们!”英军士兵高喊著从我们身边冲过,进入射程的机枪手架上武器顾不得瞄准,便开始进行火力覆盖,弹雨拉着哨声向对面泼了过去,对面也毫不示弱地将苏制弹药倾泻过来。    
        伊拉克士兵的作战意志确实顽强,如果不是仰仗着手里有夜视仪能精确射击,英国士兵微弱的火力如何能填平两军间巨大的人数差距掩护自己的射手冲到足够近将手里的MBT-LaW导弹射进伊军的工事中。    
        轰!缓过劲来的最后一座炮塔重又抬起头调转枪口开始喷火,虽然吓人可惜为时己晚,两枚MBT-LAW前后脚地扎进了炮塔中。    
        “终于摆平了!”英军指挥官高兴地在沙面上跳了起来。    
        “炮袭!”远离交火阵地的我们,能更精楚地看清黑夜中变幻不断的形势。那名英军指挥官刚跳起来,我便听到了榴弹炮破空的尖利啸叫。刚提醒了一句,便看到那名英军少校脸前地面炸开了花,火焰包裹着他倒着飞出了十来米摔在我眼前的地上静静的燃烧起来,不时传来皮肉“滋滋”的煎炸声,最后“啪!卜!”两声闷响后,他的眼球像锅台沿上发酵的面团一样炸开了泡。   
        


正文 3  第一百五十七章 更大意外4

    “坦克!”成排的方块状亮影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大约有二十多辆不明型号的战车一线排开停在已然被摧毁的两座炮塔后面向这个方向展开炮击。    
        干!扒拉扒拉头上的落土,避开身边仍在燃烧的英国指挥官的火光,我盯着那些停在远处的战车就纳闷了,坦克的主要用途就是摧毁敌人防御纵身上的战术要点为步兵铺平道路,所以坦克不是针对散兵作战的武器,而是针对敌人阵地的防御工事,火力点,装甲部队和敌人坦克作战的武器。这样就要求坦克的火炮要有很强的反装甲能力,但不要求有太大的射程或杀伤力,所以坦克炮射击弹道直,穿透能力强但爆炸范围并不大,这是所有人都了解的特点。我在各国的战场上碰到无不少次坦克战,所以对坦克打出来的炮是比较熟悉的,可是今天落在周围的炮弹简直像巡航导弹一样威力无究。    
        观察仪中的坦克“身架”怎么看怎么像是苏制的T54/55系列,可是光听声音就能分辨出它们打过来的绝不是100MM的坦克炮,更不用说地面上炸开的巨大弹坑和漫天的弹片。更有甚者,几发从更远处打歪落在两军中间的炮弹分明是苏式火炮的独门弹药——杀伤榴霰弹。这种弹药没有爆炸性弹头,依靠在发射药筒内装填的大量箭形霰弹杀伤近距离集团冲锋的步兵,在300米距离上甚至可以将薄装甲的装甲车,如M113和“布雷德利”打成筛网。    
        如果不是他们除了T55战车的主要武器右边地T-2红外探照灯和TIIK-1-22-11炮长夜视瞄准镜,可为炮长提供800-1000M的夜间观察能力外其它都设备皆没有定位目标的手段。我们这些散布在大平原上的步兵非被吞噬干净不可。    
        “GHONL!”队长不知躲在哪里从无线电里喊道:“那些不是T55,是伊拉克军队在T-54/55的底盘上安装苏式160毫米迫击炮,改装成的用于攻坚和城镇作战的自行迫击炮。这种重型迫击炮发射重达40千克的弹药,威力近似于155毫米榴弹炮,如果我们不冲过眼前的阵地,这东西的最小射程800米,必须和他缩短接火距离,不然非被炸上天不可。你们也不例外!趁这东西的射速慢。快冲!”    
        “那就冲吧!”我看了眼边上同样满脸黄土差点被吹飞的快慢机。无奈的说道。本以为坦克又看不到我们,从望远镜中看着前面他们这些家伙拼命就可以了。可这炮弹太霸道了,如果有一发在空中爆炸,一里之内生物隐藏的再好也没用。    
        “冲啊!”也许是隐藏太好的缘故,我刚弓腰站起来一个抱着枪的士兵从背后喊着口号情绪激昂的撞到了我身上,把还没站稳的我顶了个狗啃屎。    
        “SHIT!”我本能的扭过身伸手一把这家伙拽倒,就地滚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怀里的刀子顶在了他的脖子上便要割断他的喉管。    
        “是我!是我!”怀里被我用体重压的死死的人形扭动着身子尖叫起来。借着边上仍在燃烧的英军士兵的尸体的火光,我才看清楚竟然是唐冠杰那张瘦弱的小脸。    
        “看着路!我要手一颤怎么办?”我恨恨的把手里的刀子在他苍白的脸上蹭了蹭然后插回胸口前的刀鞘。伸手拍了拍边上正在警戒的快慢机,提起自己的TAC50拉了把地上的年青小伙头也回的向对面膛焰连成的火线跑去。    
        “刑天大哥!等等我!”跟在后面的唐冠杰背着沉重的电台拖着步枪跟在我们身后,从前面跑回两个手抱XM8突击步枪士兵看到他才露出放心的表情。当有“生命线”之称的无线电兵就是好,因为怕和基地丢去联系,所以冲锋、交火什么的危险工作都不用参加还有人保护。    
        “我们的指挥官阵亡了。我重复!我们的指挥官阵亡了!”唐冠杰经过那个火炬般的英国军官身边时,看到了他身旁头盔上已然烧的所剩无几的军衔楞了一下,然后便掏出对讲机开始向基地汇报。    
        “别废话!先跑快点!”我看他边路边讲话,渐渐落后无奈的回头一把拍落他的话筒骂道。    
        就在这时。一发炮弹在身后远处的半空炸开了,密集而强力的弹片如雨蓬一样击打在刚才我们潜伏的地面上荡起一人多高的灰尘,那名英国军官如明灯般燃烧着的尸体被溅起的尘土覆盖而熄灭了,战场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几片顽强的碎片飞到了我们的近静落在地面上,“卜!卜!”    
        声吓了所有人一跳。我们都快跑出一里地了,这东西还能打到近前,如果在其杀伤范围内不定给撕成什么样子。    
        “娘呀!跑!”这回唐冠杰第一个反应过来发疯似的向前奔去如同屁股上着了火一样。    
        “世上没懒人。只是欠缺动力!”我跑了两句和快慢机开起了玩笑,引是边上另外两名士兵怪眼相向,他们一脸“这种时候你怎么还开得了玩笑!”的表情。    
        又跑了百米,越来越感觉到对面武装人员射来弹雨的压力,我拉住了一味前冲的唐冠杰卧倒在地。后面一名士兵倒霉被不知从哪根枪管里射出的子弹击中,如同撞在防护栏上前冲变倒仰摔在了地面上。不过。随即又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双手抚摸着胸前满脸难以置信地不停祈祷着:“上帝保佑你!上帝保佑你!”    
        “你求上帝保佑谁?”等他爬到我们近前。他正在射击的同伴打了两枪后好奇的问道。    
        “无论是谁造的防弹衣,希望上帝保佑他一生平安!”那家伙像死狗一样趴着,脸贴地面哪怕说话时往嘴里进灰也死不抬头了。    
        “该死!”我架着枪击穿了一辆刚启动的装甲运兵车。看着从里面跑出来的人影和众多同时运动着的车辆影像无奈的在无线电中报怨道:“他们知道我们不在射程中开始后退了!妈的!我们没有办法再前进了,再走就掉进人家的战壕了!”    
        伊拉克人没有夜视装置,根本没有办法看到我们,他们的射击全凭感觉,能打到人的少之又少。就算被击中了,身穿防弹衣的英美士兵,只要不是身体弱不禁风的病号。都能立刻重新投入战斗。    
        “我们需要ac130炮艇或更强大的火力支援!”唐冠杰听到对面的火炮后撤,马上开始向基地要支援。    
        “这是场秘密战斗!秘密战斗就是你得不到任何官方的武器的支援。除非伊拉克派战斗机进入禁飞区,否则你们要全靠自己了。”无线电中地回答也非常的干脆。    
        “他是什么意思?”唐冠杰不理解的看着手里的话筒。边上的另外两名士兵,看样子虽然穿着美军的军服,可是手里的XM8却显示出这些家伙并不是美国兵,估计不定是哪个承包公司雇佣的前退伍兵。看样子这次前来的美军士兵,估计也就是些“前”陆战队士兵了。    
        “意思就是。就算我们全都战死了!他们也不会来帮我,也不会承认发生过这回事。”我打光了一弹匣穿甲燃烧弹后换上了匣普通穿甲弹,将打空的弹匣收进怀里说道。    
        “但如果我们都战死了,伊拉克人只要把拾到的尸体搬上新闻,英美联盟不就是自煸耳光吗?”那个两名士兵中的机枪手拉开XM8枪托下面的支架,伸着脑袋张望着开始扫射。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固体燃烧弹来收尾。如果我们不成功,他们便会在我们发生过战斗的地域空投固体燃烧弹,将所有尸体蒸发或烧毁特征。这样他们不需要解释什么提前出击,只要说发现伊拉克武装在禁飞区布置违规的导弹阵地。为了保卫科威特和其它邻国的安全被迫出击。这样还可以谴责一下伊拉克的邪恶意图!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派出的武装大多是雇佣军,这就不会有阵亡名单和通知家属等麻烦,也就不会被媒体或其它民间组织挖出疮疤。你们这几个英美士兵只是负麦留守和联系后续部队用的!”我看着边上那个机枪手奇怪的射击姿势奇怪极了,向唐冠杰解释完后禁不住问那两个家伙:“你这是干嘛呢?从哪学得这种射击方式?XM8不是采用的综合瞄准装置合并了红点反射式近战光学瞄谁镜(CCO)、红外激光指示器和红外照明灯,用一个瞄准装置就包括了M68cco、aN/pEQ-2和AN/paQ-4夜视仪的功能吗?”    
        我记得它们怀里的步枪上这种多合一瞄准具,号称减小了体积,减轻了重量。不必像M16/M4那样要把不同的附件安装在导轨或机匣的不同位置上,而且在给瞄准具归零时也不需要分别给各个瞄准具归零,可以一次完成。有点类似我手里的准备具的简化版,但价钱可便宜了不只一倍呀!    
        “是呀!不过这该死的样枪上瞄准装置只有红点反射式光学瞄准一个功能,其他功能模块都没装,是个摆设!”机枪射手顾不上回答。边上的另一名榴弹手替他解释道:“而且这东西是用镙丝拧上去的,想拆下来都没办法。”    
        “哈!”我想笑却没出声。这些家伙真倒霉,拿到手里的样枪竟然是个半成品。    
        “该死的阿帕奇呢?现在空防炮已经解决了,这些家伙怎么还不过来?”从无线电中听来,队长似乎在前面,被火力压制的恼火了。    
        “抱歉!长官!”一直沉默的空军驾驶员终于现身公共频道:“我们的导弹已经用完,只剩下30MM机炮了。对面武装有萨姆7便携式导弹,没有诱惑弹我们无法接近。”    
        “该死!”队长听完恼怒的骂道,然后无奈的喊屠夫:“用三明治。”    
        “早就应该这么办了!”屠夫在无线电内抱怨着:“不然他们为什么让我们背这东西。”    
        “听我命令!所有人带上穿防化服!”队长在无线电中下命令道。这道命令倒是比较容易实现,因为由于机场那次袭击虚惊,不少人的防化服一路都没敢脱下来。现在套上头套便行了。虽然不知道队长他们要干什么,但这命令一下,所有人都明白这肯定和化学武器有关,于是纷纷也顾不上打枪了,从屁股后面拽出防毒面罩套在头上并摒住呼吸等待着那神秘地一击,战场上出现了奇妙的单方开火现象。    
        “碰!”一声前面不远处一记火力引来对面一阵扫射,借着尾焰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枚火箭弹飞向对面的阵地。目光跟随那东西飞行的轨迹。虽然它只在空中飞行了两三秒的时间,可是所有人都似乎感觉过了无数年般。随着导弹在阵地上空炸开,我看到边上的唐冠杰右手丢开了步枪摸到心口隔著衣服抓住了什么东西身体同时一震。    
        爆炸过后,对面的枪声明显开始减弱,过了片刻只剩下了零星的几声,与此同时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模糊的惨叫声。再过了片刻连惨叫声也消灭了。战场上一片的悄无声息。也许是因为和刚才猛烈的战斗对比过于强烈,我的脑子似乎还没有办法适应这片死静,耳中不自觉地产生了淡淡的耳鸣。逐渐地!身边响起了一片碎碎地低语声,勉强可以听出有人在忏悔,有人在祈祷,也有人在庆幸!    
        “前进!”队长说完。听他话站起来的人影莫不哆哆嗦嗦。端着枪走近对方的阵地,借着燃烧着的炮台和弹药车的火光,可以看到阵地上一片狼藉。成片的尸体倒在一起,所有尸体都眼球突出眼眶。口吐白沫皮肤溃烂。症症状立马让我想起了纽约汽车回收站那一幕,卡利。克鲁滋便是毁在了这种混合性毒剂下面。    
        上次使用这种毒气是被瞒骗利用,可是这次呢?看着这些没了人形的尸体,我们当初还矫情个啥。这些人虽然皮肤溶化,可是衣服上上武器上都涂了一层厚厚的油漆一般,边上的工事和炸毁炮塔上也是这个颜色,估计他们能躲过红外探测便是这油漆搞的鬼。突然远处几声炮响后把我从这个问题上引开。几发炮弹打在了背后的远处,也许撤退的战车并没有得到阵地失守的信息,炮击仍集中对面我们原本所处的位置。    
        “地面武装已经清理,现在你们可以追击坦克部队了。T55和自行迫击炮没有反直升机导弹,你们打不毁坦克也要把驾驶员给我震死喽!”队长说完不一会儿,头顶上便飞过两架阿帕奇向坦克撤退的方向追了过去。等过了会远远的看到阿帕奇机头下面30毫米的“大毒蛇”开始向地面倾泄弹药。偶有防空机枪还击却毫无建树,片刻间地面上便爆起了几个巨大的光点。看样子是把自行迫击炮的弹药补充车给打掉了。    
        “现在!把我们该死的装甲车给我们扔下来!”队长看着那边用机炮不停在坦克周围扫来扫去的直升机对拉着我们车辆的运输机命令道。虽然我们不能肯定30MM机炮能不能打坏T55坦克,但绝对没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狂炸。    
        远处的运输机冒着被击落的危险将英军的陆虎——卫士和我们的悍马扔下后便匆匆逃命去了。    
        而我们则要在天亮前做好继续深入的准备。也许是毒气未散害怕丧命的缘故,唐冠杰看着身边的上液化的皮肤竟然没有异常反应,这倒是让我感觉自己以前小瞧了他。    
        水鬼和TaTOO几人开着我们的悍马停在远处没有过来,毒气这东西有时候粘着在物体表面或缝隙中,万一脱了防护服后接触到这些东西中了毒那才叫个冤枉呢。    
        “我们又活下来了!哈!”屠夫从我们身边走过拍拍我的肩头,狼人则蹲到阵地中间在安装什么东西。    
        “干什么呢?”我凑过去看了看,发现我认得这是什么玩意儿——固体汽油燃烧弹。这和化学毒剂一样是国际禁止使用的武器。    
        “当然不能让人看到这个样子的尸体。有人告怎么办?”狼人安好汽油燃烧弹后说道:“这东西能把产生1500-2000C。并能牢固地粘在人体上燃烧,是毁尸灭迹的好东西呀!美国佬没签禁止使用这种武器的条约估计就是想着有这么一天吧?”    
        “美国人什么不敢用呀!”屠夫清扫一下战场没有发现活口,悻悻地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美国人招你惹你了?”边上不少佣兵都是美国人,听了屠夫的话都不高兴了,连队长都为屠夫这时候扯这种敏感话题生气了,在无线电里哼了他一声。    
        “各班清点人数!”队长看到远处的直升机回航,从无线电中得知那队坦克已经撤退不够成威胁便腾出精神重整队伍了。    
        海军陆战队的一个班13人,分3个火力组,3只M24q,3只挂M203的M16或M4,其他步兵装备M16。而英军步兵班有两个4人战斗小组。每个小组有一只班用机枪,其它人使用SA89a2L85IW,其中1支带枪挂榴弹发射器,反坦克导弹不占编制。虽然两方都各派了两个班,其实,各有一半是顶着名进来的佣军,加上我们的一个班10个人,其余43人全都是工兵。先前的战斗中,美军牺牲了6人,英军挂了4个,工兵死了11个。基本上挂掉了我们四分之一的兵力,而且还把军方最高的负责人给挂了,现在剩个中尉看着一百来号人有点发毛。    
        “尸体和信号定位器一起就地掩没。”队长看了眼天色急急的命令道:“我们要把剩下的人分成四个小组,每组占领地图上标出的油田五个关键位置。坚守到英国皇家陆战队1000人前来接应为止。”    
        “刑天!你和屠夫带着唐冠杰,……”队长最后数出十来个人让我俩,然后指给我们一个位置要求我们占领,然后便带着自己的人跑了。等队长走远了我才发现一个问题,原来分给我的这个班竟然是和唐冠杰有血海深仇的那几名美军士兵。看着那帮人和唐冠杰各自奇怪的脸色,这下可有得瞧了!   
        


正文 3  第一百五十八章 暂把家国忘,寒光照铁衣

    鲁迈拉油田,该油田被誉为伊拉克的“石油王冠”,由此延伸出的石油管道经法奥半岛在法奥港外的油港输出。在我们深入鲁迈拉的同时,美国派出了同样号称“不存在”的海豹分队已然占领了那里重要炼化厂和输油管道,听说他们吸取了我们的教训,派出的部队使用更加小型的“小鸟”直升机,放弃原有路线绕道拿下了指点的炼油厂,只有三名士兵受伤,盟军联络官向我们转达了美军上层的谢意。吃一堑,长一智!为啥吃堑的总是我们这些佣兵呢?    
        坐在自己的重装甲悍马车上,看着窗外远处开始发白的地平线,我不由有些头脑发涨。奇怪的导弹袭击,奇怪的油漆,奇怪的雷达,奇怪的……太多的异常让人感觉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伊拉克这块棋盘上埋下了无数后招。    
        前方的炼化厂巨大的油罐巳经冒出地平线,这一区域过于接近边防线的炼化厂在十年前的第一次海湾战争中便已经停止了工作,虽然有部分曾恢复过生产,但望远镜中看到这个连厂门都破到掉下来的样子,我相信肯定那计划中没有包括它。    
        “天才!给我这个厂的地图。”我让车队停下从无线电里向天才叫道。    
        “食尸鬼!你还要图干什么?如果他们身上那奇怪的黑漆能遮盖住热能外泄,那我给你再多的图也没有用,照像机可穿不透埋伏好的掩体。”天才昨天给我们的图中就没有显示出埋伏在树林中的阵地,为此他自责了好半天。    
        “我知道。但我总要拿到蓝图去布置战斗吧。这个厂已经荒废的有时间了,驻守的士兵应该不多。我自己想办法。”我看了眼边上的屠夫:“实在不行,我们就强攻!凭车上的自动低口径炮塔和82毫米迫击炮,我们有信心拿下任何步兵阵地。”    
        我们没有按受金属风暴的设备换来的便是这个奇怪的炮塔,这东西看上去非常威武:1门MK44“大毒蛇”30毫米火炮(阿帕奇下面挂的便是这东西)、2枚“长钉-ER”反坦克/多用途导弹的发射舱,1挺7。62毫米并列多用途机轮和2个三联装发烟榴弹发射器。备用弹药包括:140发30毫米高爆弹和60发30毫米穿甲弹、2枚反坦克/多用途导弹(可选)、40发7。62毫米子弹和6发7。62毫米发烟弹。如果不是悍马的最初设计本意就是载重卡车,估计都拉不到这有两吨多重的东西。装上这东西后我们的防弹悍马怎么看怎么像轻型坦克。美国的CROWS,英国AEI的ENGGEN,比利时的“箭”300,瑞典的PNOTECTEN……世界各国都在研究这种全自动综合武器系统。不知道装在我们车顶的是哪国的。    
        “那好吧!来了!”天才听我语气中的自信十足便只能答应,这家伙太依赖高科技,一但失去了这种优势,他便成了瞎子慌了起来。过了片刻,两张卫星图片上传到过容的掌上电脑中,一张是热探测图,另一张则是普通的黑白相片。热能图上显示在前后的两个入口处的岗位上确实各有六七名士兵在值班。看样子这些家伙并没有分到那些黑漆。    
        “小心使得万年船!”屠夫看我嘴角撇起,在边上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句。    
        “噢!”一盆凉水浇头上,让我痛恨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又让这个家伙逮到了教训我的机会:“你跟我来!”说完,我拉着唐冠杰下了车。    
        “干什么?”唐冠杰下了车站在沙地上看着我一脸不鲜。    
        “我们先进去!”说完,我从车厢后面拉出块巨大的吉利服扔给他:“换上!”    
        “我不是神射手!”唐冠杰看着手里的伪装衣不知如何下手,嘴里用汉语讲出的名词吓了我一跳。    
        “我也不是!”我扯开那块巨大的布块披在他身上,这东西本来是我们打伏击地时候,盖在个人工事上的蓬布。同样有防红外和伪装的效用。    
        “谁说的!你分明是神射手。”唐冠杰裹着那块大布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媳妇:“我看到你和你们队上的那另一名队友的配合了。酷极了!”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是吗?”虽然天边已经发白了,可是我还是带上了夜视仪。如果这个时候被谁暗算一家伙,可是冤得很:“所以我告诉你,那家伙才是真正的神射手,我最多算个精确射手而已。”    
        “有什么分别吗?”唐冠杰看了看我背后高高的枪袋和手里的PSG1疑惑的问道。    
        “M4和M24的区别!”这下我就不用多废口舌了。M4是每个班都配有的武器,可是M24是专门的狙击小组用的武器,普通班和小队都是难得一见的。    
        “我觉得你是在谦虚!”过了会唐冠杰很肯定的喃喃一句。还自顾自地点点头加强语气。    
        “……”我暗笑一声也没多说话,有快慢机在我怎么也不敢称自己是神射手。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我是个无线电兵。其它人打枪都比我强。”本以为谈话已经结束了,可是唐冠杰像只小喜鹊样叫个不停。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留给那个被你咬掉半片耳朵的家伙?“我们两个己经走到了垛土堆成的厂墙外,墙体十年没有维修,已经有了不少破损。我从口袋里拿出金属/塑料探雷器对着其中一个豁口扫了扫确定没有被装雷后,扭头对着这个面色难看的年青人说道:”小子!认识一个叫奇格的士兵吗?““不。不认识!”唐冠杰被我问的一楞。    
        “他死了!你知道怎么死的吗?”    
        “不,不知道!”    
        “他因为在行进途中说话太大声。被狙击手一枪打在嘴里死的!”说完,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如果过了这堵墙还多嘴,我就一枪打在他嘴里。    
        显然,我的话和表情走到了作用,唐冠杰被我的眼神吓得脸发白,抱着枪嘴在我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跳进墙内。不远处便是一排的巨大油罐,十几米高的巨大银漆铁桶已经锈成了黄色。而上去地楼梯更是锈的不成样子,走到最高的一个油罐近前拍一下简易梯直往下掉渣,用手指捏着拧一下竟抠下来块铁。这厂什么时侯建的呀?这少说要有二十年才能锈成这个样子吧!    
        “生命充满惊喜!”我感叹了口气,在唐冠杰惊讶的眼神中,轻手轻脚的沿着铁梯开始向上攀爬。    
        “叮!”一声脆响,我手抓的一根梯铁经不过负重断裂下来。吓了我一头冷汗。摔死的狙击手!我似乎看到了《临时士兵》上巨大的标题和读者的笑脸。    
        “我踩哪根你抓哪根。听见吗?”我扔掉手上的铁棍,隔过这一阶继续向上爬。后面的路程显然要好的多,虽然不停的向下面掉铁屑,但还算合格的完成了它的使命,把我们送上了罐顶。    
        等我们爬上了罐顶,两个进出口和整个厂区各条道路都尽收眼底。我从枪袋里掏出TAC50架好,跟在我后面的唐冠杰也爬了上来,坐在我边上直喘气,看样子不是累倒像是吓的。    
        “食尸鬼!”唐冠杰摸着屁股下面的罐体看着我:“这是油罐吧?如果这东西里还有油。那一会儿打起来,人家一枪打过来会不会把咱们炸上天呢?咱们一定要躲在这里吗?”    
        “这是空罐!”我拉过他身上的蓬布,把我们两个都盖起来。    
        “你怎么这么肯定?”唐冠杰趴在我身边还是不放心。    
        我看了看这个19岁的小朋友,知道有时候和这种年级的孩子光凭嘴解释不清问题,于是便掏出我怀里的军刀一刀扎在了他面前的罐顶上。石油储存罐本来就薄,只有5MM左右,罐顶更是只有2MM厚而已。在我这把能扎穿直升机舱甲的军刀面前像黄油一样被切掉一块。    
        “伊拉克当年为了防御美军,放光了所有的石油。你没看到我们来的路边上有道火沟吗?”    
        我把罐顶的几块小石头弹进了罐里,过了刻便听到了石头落在硬物上的声音:“这厂战后就没有恢复生产哪来的油重装,不然也不会让它锈成这个样子,就算是装满的也漏完了。”我指着远处地面上几块满是龟裂的沥青田。    
        “噢!”唐冠杰这才松了口气。    
        “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声!”我架好枪想了想又不放心,于是拿出一包散弹放到他的面前:“我的弹匣打空了你就给我重装。占着你的手和眼。”    
        “屠夫!我就位了!”这时候我才给屠夫回信。    
        “明白了!”天已经亮了,屠夫的车子从罐顶便可以看到了。    
        “好的!”屠夫话音落罢便看到他们那边的82毫米迫击炮冒了烟。一发炮弹落在了前门后的工事前。巨响中将沙袋堆起的矮墙轰上了天。宁静中响起的炮声被成倍地放大了,整个厂区都被回响震的瑟瑟发抖。    
        不用说,原本躲在工事里的士兵迅速端着枪冲出了掩体,观察了片刻后竟然大胆的也架上迫击枪进行还击。而后门的士兵就没有前门的这么勇敢,不少人看到还没打到他们面前,竟脱掉军装跑了!    
        屠夫他们仗着武器火力强悍,明目张胆的便冲了过来。停在RPG7的800米射程外用30毫米炮和另外两辆车上的40毫米榴弹发射器,不断把空爆弹打在工事上空,利用炸开的碎片杀伤躲在掩体后面的士兵。那些手执AK和RPG的士兵发现在发射了手里最具威力的导弹后也没有打到屠夫他们便只有拼命用手里那一门60毫米迫击炮进行还击,可是只来得及打了两发炮手和其它士兵便被密集的炮击全部击袭了。战斗结束地速度令人吃惊,当屠夫他们的车队和步兵走进厂内时,太阳也才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而已。    
        远远的趴在罐顶看着消失在烟尘中的生命。唐冠杰只来得及喊叹一句:这就结束了?    
        听着屠夫经过阵地报出的战况,这个小朋支才意识到:一声巨响,远远冒起一股烟,接着……就无声无息了。没人听到他是否叫喊。同情、怜悯、哀悼,都无从提起。敌人不论死活都是无形的。也许相比起来,昨天晚上的交火更像电影中的描述的战争。    
        “我们是不是要下去了?”唐冠杰以为大打一仗,可是发现竟然这么“无聊”地便完事了。    
        有点丧气有些庆幸的问我。    
        “下哪?”我看着这个手里握着拆开的散弹还没来及收拾的小子。    
        “下去和他们汇合呀?”    
        “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呆着,直到英国人来接班!”    
        “不会吧!我以为我们只是上来为他们的进攻打掩护的。”    
        “我们是为了大家都能活着离开这里打掩护的!”我把“离开”重读:“在那之前,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呆着。”    
        躺在油罐顶上,伊拉克1月的太阳光亮而不温暖,4摄氏度的温度比起同是伊斯兰国家的阿富汗简直是天壤之别。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躺在半人厚的雪堆里等死的情景,不由感慨万千,一年的时间就这样在痛苦和混沌中消逝了。仿如昨日的记忆和时差感让人以为生命被掐短了一截。    
        “快过年了吧?”我躺在冰凉的铁皮上看着太阳,巨大的火球刺的双眼发酸,可是我却不想移开规线。    
        “月底31号就是新年!”正在替我观望的唐冠杰听我询问,扳着手指数了数说道。    
        “……”我们两个都没有再出声。从他见我到现在都没有得过我的好脸色,两人的关系比起战友更趋向于累赘和保姆。也许我的作风过于强硬,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在我身边诚惶诚恐无法正常发挥他在军队受到训练的原故,但这一句对话却突然把我们两个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是呀!在国外呆着才发现,原来以往到了日子便不自觉开始期盼的盛大节日只是存在于华人生话中的组成部分,也只有在我们炎黄子孙心中才会引起共鸣。    
        “嗯!刑天大哥!”边上正用望远镜盯着我指给他的几处要注意的位置的唐冠杰突然喊起了我的名字还用了敬称。    
        “啥?”我拿着护目镜在遮住眼晴。世界成了一片茶色,再移开又成了明亮地痛苦。    
        “上面说你们是秘密部队,可是听我姐说你们自称是雇佣军。你们到底在这次战争中扮演什么角色呀?”唐冠杰从认识我到出发,两个人说过的话不超过手脚指的数目,他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同样穿着美军军服,打扮的和正规军一般无二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一包工头儿!”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块特制口嚼烟草扔到嘴里,出任务不能吸烟。    
        刚戒了毒的我只能拿这不冒烟的东西当口香糖,顺便用吸掉我舌头下抑制不住淌出的口水。虽然这东西比海洛因便宜不了多少,但它没有普通口嚼烟草难闻的气味,不怕会因此而暴露目标。    
        “包工头?”唐冠杰似乎对雇佣兵非常感兴趣,扭过脸眨着大眼晴好奇的看着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长得颇有点像金城武早期奶油小生时的样子。    
        “说话就说话。看着他妈的战线。”我曲指将揉成团的烟草包装锡纸弹到他脸上,痛的这小子一裂嘴赶忙又把眼镜凑回了望远镜上不敢再说话。只是不时用手摸摸脸上被弹中的位置,我凝神注意才发现他脸上竟然被击出个小口子向外渗血。    
        “你小子怎么脸皮薄的像个娘们!”看到他见了红,我也不好意思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块止血贴扔给他。毕竟这是个孩子!    
        “我已经是我们家长的最皮糙肉厚的了!”唐冠杰接过止血贴摁到脸上嘴里还不服的叼叼着。    
        “……”我说不出话了,那他家另外的男性长什么样子呀?想到这里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老脸。娘的!和破锅底一样。    
        “刑天大哥!你接着说!我不看你!”唐冠杰看我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重新又拾起了话茬,不过这回没再敢把视线从观察仪上移开。    
        “我说哪了?”咽下口烟草浓汁,我一时想不起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说你们只是包工头。”唐冠杰提醒我。    
        “没错!我们只是包工头。”我在心里掂量着是把这行当讲的吓人点好,还是诱人点好。    
        “军方会把一些战争评估中会有较大牺牲的战斗列出来,我们冒名顶替支援他们去打。美国人命值钱!”我舔舔牙缝接着说道:“有些时候还兼任演员,在雇主需要的时候跳出来唱黑脸!”    
        “唱黑脸?”唐冠杰楞了楞:“什么黑脸?是说接些不合国际法的工作吗?”    
        “……”我看了看这个小伙子,法制社会确实有规范人的作用。合法的便是白脸,不合法的便是黑脸,在道德上给人划上底线后,个人行为便不会偏离主流思想过远。    
        “我给你举个例子!”我斟酌了下自己干过的勾当里那些比较“平易近人”的事件后说道:“比如说在阿富汗,一群抵抗份子精心策划,袭击了一支美军车队,打死数名美国军人。然后马上,另一群打着抵抗武装旗号的人在翻墙入户、杀人放火,而且大张旗鼓地公开承认,让人们产生他们无恶不做的形象,抹黑抵抗组织。然后美国宣布这些事情都是抵抗组织干的,几个盟国也宣布谴责,其他国家出于面子或者屈服于美国也只得开始谴责,于是:抵抗组织=恐怖组织=应该被消灭有时侯我们就负麦翻墙入户、杀人放火。”    
        “……”唐冠杰听到这里瞠目结舌的再次扭过头看著我,我没哼骂他。    
        毕竟这种事小孩子被吓到是可以理解的。    
        “这……这……不是栽赃陷害吗?”唐冠杰傻了半天终于想到个合适的成语:“这是强盗嘛!”    
        “水泊梁山可不长庄稼!”莫名其妙的我心里一阵躁热:“聚义厅前挂得也是替天行道的大旗!”    
        “那您是怎么走进这一行的?”唐冠杰听我诋毁了通施耐庵同学的名著,突然眼睛顶在了我手上嘴里一转弯:“你带了结婚戒指,你的她知道这些吗?”    
        “……”少年不经意的问题却揪住了我心头最敏感的神经,一股剧痛抑住了呼吸,烟草的苦涩不知为何顺着舌根窜上了眼底,滚烫的泪水溢满了仰望天空的眼眶,火红的太阳隔着水雾成了五彩缤纷的彩球。我不敢说话。生怕肌肉的牵动让满溢的泪水打破平衡流出眼角。    
        “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唐冠杰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赶忙想圆场却被我伸出的手势挡住了语势。    
        父母!兄弟!老婆!儿子!这些童话中遇到艰难险阻、绝望无助时想起来便能化作动力扭转乾坤的灵丹妙药到了我的踊里却成了难以下咽的穿心黄莲。有苦难言呀!    
        “小子!你猜我多大了!”我捏着鼻子低声说道。    
        “您……不好猜……有三十了吧?”看唐冠杰言不由衷的样子明显巳经是往小里说的。    
        “哈哈哈哈!”我张大嘴无声的笑著。    
        “我猜错了?”    
        “老子99年出来混的时候也是19岁,你算算我现在多大了!”我逼回了眼中的泪水摸着自己的满是疤痕的脸庞,自己也心惊肉跳的感叹起来。是呀!算起来!我才不到23岁。可是我身心却已如枯树般……不敢想呀!    
        唐冠杰沉默了!他绞尽心思、努死自己也想不到我和他是同龄人。都说岁月催人老,可是他无法想像什么样的岁月能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小子!听我句话!不管你跑出来当兵是为了什么伟大的理由,如果有机会扔掉手里的枪,绝对不要迟疑!”说到这里我扭过头看着唐冠杰稚嫩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重复道:“绝-对-不-要-迟-疑!”    
        “我……”唐冠杰想说什么。被我再次挡住了。    
        “战场是无间的地狱。也许你感觉不到战争残忍,甚至没多少士兵经历到那个程度。但。相信我!当你触摸它的时候,也意味着你没有了退路。”我说完拍开无线电对在远处的屠夫问道:“那些英国人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我还没联系上队长!连天才那边也没消息。”屠夫呆在下面炼化厂隐蔽处的车旁也挺纳闷,难道想让我们呆在这里守上一两个月?    
        “再等等吧!”我无奈的应道,虽然我心中着急上火,可是却毫无办法:“我们这里这么轻松的便拿下了,看来伊拉克确实如传说中那样,开始收缩防线退进巴士拉守城去了。”    
        “希望是这样吧!在没有解释伊拉克是从哪搞到为那些奇怪东西前,什么都是不确定的。”    
        屠夫疯狂但不代表他莽撞。    
        “收到!”我中断了和屠夫的通讯。一天过去了,随队来的工兵把厂里厂外检查了数遍,确定这里肯定没有问题,但我心中越来越上火,想到自己的儿子的小命还握在别的人手里,自己的敌人就呆在纳西里耶的军事要塞中,但自己却要呆在这个破旧的炼化厂,守着一群不能动的机器无事可做,简直快要把我逼疯了。伊拉克人也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我们呆的不是伊拉克的后院,而内华达的戈壁。    
        把头盔的成像器接到瞄准仪的输出端上,我只要把枪架好不用凑近,躺在地上便可以借由护目镜的显示屏透过瞄准器监视目标区域。夜色降临后,躺在油罐顶上一天我都没有挪过地方,边上的没有受过潜伏训练的唐冠杰却已经有点忍受不了这种寂寞想换个地方呆呆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防护眼晴上出现了一排的亮点,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人。    
        “屠夫!”我刚要提醒处于低处的屠夫他们。    
        “我也看到了!”屠夫他们车上的观察设备属于坦克级的,观察范围和精度都比我这个要更高。    
        “是英国人吗?”    
        “不知道!这些人骑着骆驼来的!”    
        看着满山遍野的亮点,我有不详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   
        


正文 3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中看不中用

    “安拉,我在此回答你的召唤。你是唯一的真圭。”远处的人潮越来越近,起初微弱而杂乱的声响也逐渐汇成了一股洪流。    
        “呼!”我轻舒一口气将扣紧的手指从扳机上松开。    
        “怎么了?”唐冠杰不解地看着我舒展的表情,仍紧张的握着自己的M16A4步枪:“是敌人吗?”    
        “暂时不是!”我轻舒口气对着无线电那端的屠夫说遣:“不要开火。那些人是朝圣者。”    
        “你怎么知道?”屠夫坐在炮车里,厚重的装甲和密封性影响了音乐的传导。    
        “他们高唱的是朝圣者的歌词。”我爬在罐顶看着夜视仪中越来越多的亮点:“大朝觐的季节到了,这是前住沙特去的朝圣者!”    
        “你肯定吗?”屠夫从夜视仪上看到的只是亮点看不到人长什么样。    
        “嗨!想想我女人……老婆是干什么的。”熟悉的话说到一半,无名指上的圆环传来淡淡的痒感改变了我的用词。    
        “OK!所有人不要抢先开枪。继续警戒!提高精神!”屠夫在无线电中下达命令。    
        “他们要是跑到近前来开枪,那可就……”唐冠杰拉开自己的M16A4多功能护木下的M203榴弹发射器装填好后掏出一个我给他的G-MAG百发弹鼓放在身边自言自语着。    
        “没关系!”我安慰他:“往好处想,即使有诈也没关系,因为人类应激本能他们第一目标是在自身平面,第二位才是我们。”    
        “你的意思就是指我们了!”下面的那些陆战队士兵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其中一个不高兴。    
        “他的意思就是指你了。笨蛋!”那家伙的另一名同伴吱声道:“他故意说给咱们听的。”    
        “他把我们当什么?笨蛋吗?”    
        “他还是个孩子!你应该原谅他!一个中国小屁孩子,能有多大见识?”    
        “嘿嘿……”屠夫在线上笑出声了:“妈的!幸好老子没和你们几个笨蛋坐在一辆车子里。”    
        人流沿着炼油厂前的公路不停歇地继续前进,即使战争的阴云笼罩在信仰之路的前端,也没有丝毫延缓虔诚的脚步。坚定脚步和着圣歌传递出来的感觉让我趴在那里对自己现在正从事的活动的意义产生了存在必要性上的怀疑。我在干什么?为了什么?有什么用?……    
        “你说,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前来攻打我们的,而英国的援军不到,我们几个难道真的死守在这里吗?”唐冠杰关掉自己胸前对讲机问我。    
        “当然!战斗到最后一人!”    
        “佣兵也会如此的卖命吗?”唐冠杰心中的佣军到底是什么样子呀?流氓吗?    
        “也许我们得不到军人的荣耀。但我们有商人的信誉!”说完,我指了指路上又出现的一批人群示意他不要说话。    
        “又来一批?”屠夫看着又出现的白亮人形不耐烦的说道:“有多少人去朝圣呀?”    
        “沙特每年这个时候入境人口最少也有200万吧!伊拉克离得近,谁知道会有多少人跑过去。”我也为不断出现的人群头痛起来,这人山人海的根本分不清哪是平民哪是部队,可怎么办呀!    
        “希望不会有人混在这些人流里面向我们开火。我可不愿意向信徒开火,那会把整个伊拉克的人都引过来的。”屠夫是俄罗斯人,参加过两次车臣战争。他充分了解信仰凝聚力。    
        “希望吧!”我也没有办法,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总是如人意的。    
        在所有人都为附近不断出现的小批朝圣者而烦恼的时候,无线电中总算有好消息传来。那批英国人终于在夜色的掩护下利用AC130空降到了伊拉克,一个小时后便可以开过来接替我们。    
        不过,出乎我们预料的是,来接替我们的部队的规模,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本以为是渗透任务,对方估计也就是一些轻装甲车而已。可是看着夜色中由远及近的长长车队,光重型卡车就有十多辆。更不要说装甲运兵车和吉普了。拉的什么东西呀?搬家呢?    
        避开了人流开进大门地部队把厂区占的满满的,下了车的士兵足有三百多号。虽然人数不少,但整齐划一的行动和严格的军纪操守让整个换防工作进行的悄然无声。当英国的狙击手爬上来替换了我的工作后,得以从无聊中解脱的唐冠杰甫得到我的首青便撒欢的跳下了油罐。    
        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任务,心情大好的我扛着枪撤下狙击位便掏出口袋里小酒壶抿了两口。可是酒水还没来得及咽下肚便被眼前看到的一排士兵给惊得卡在了喉咙中间。    
        散开的十二辆重型卡车的集装箱打开后,露出来的巨大探照灯己经是非带诡异了,边上穿得如同科幻电影中未来战士般的士兵和手里道具般的步枪就有点COOL的吓人了。那东西像个体型拉长的开嘴企鹅。如果不是有个扳机形的开关,我还以为那是什么新型烫家板呢。    
        “那是什么玩意儿?”我问边上完成了交接的屠夫,结果得到同样是莫名奇妙的回答。最后不得不把眼前的奇怪设备用瞄准具上的录像功能拍下来传给了后方的天才让他给我们做个解答。    
        “哈哈!”天才看完我传给他的图片笑了:“那是PHASR!,全称是”人员暂停和刺激响应“(PensonnelhaitingandStimuiationResponse,“pHASR”)的非致命的激光步枪!”    
        “啥?”我和屠夫都听的楞住了,虽然我们巳经算得上见多识广了。可是这东西却没有听说过。    
        “激光轮!没听过吗?”天才来了兴致:“动画片《变形金刚》看过吧?里面机器人拿的那种打光束的武器你们没看过吗?”    
        “我以为那是科幻电影里面的东西呢!”这么有名的动画我当然看过了。可是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和眼前这奇形怪状的东西联系起来。    
        “才不是呢!这东西早就有了。93年索马里维和的时候便进行实战测试。存在问题没有通过。”天才传给我们几张图片,那上面的枪支造型更夸张:“这回怎么又给你们拉过去了?这东西有效射程300米,杀不死人也就是能让人眼花失明而已。玩具!不过他后面那个车载的东西就不是玩具了。”    
        “战术高能激光武器!”天才咂巴咂巴嘴说道:“这东西能够以100千瓦的激光能量击毁火箭弹、迫击炮弹、火炮炮弹和敌方的无人驾驶飞行器(UAV)。装到飞机上可以实施”空对地精确打击任务“。”    
        “没听懂!”屠夫看着远处一群人围着不停调试的“探照灯”没弄明白天才的意思。    
        “那是激光炮!这下你明白了吧!”天才想了想找了个简单的解释:“最初是设计来打军事卫星和近地空间站的。现在改来代替爱国者的。”    
        “现在科技已经进步到这种地步了?”我都没有办法想象,激光轮和激光炮这些“星球大战”中才会出现的东西现实中也有,即使现在摆在眼前一时也无法接受。    
        “谁知道!听说这东西都还在实验中。你们最好离那些东西远点,不定哪根线路出点毛病。    
        这东西发起“神经”,可不是你们身上的防弹衣能防得了的。“天才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乐观:”另外,这种东西都有保护措施,还是不要靠近免得殃及池鱼为上。““他什么意思?”唐冠杰就在我身边能听到天才的声音,不解的问我。    
        “他的意思是说,军方怕这东西被人偷或缴获都设有自毁装置。会自爆的!”我看着这些先进到无法想象的装备,心中不由好奇它的威力到底有多大。甚至有些希望这时候如果打过来两发炮弹好了。    
        中国有句俗话叫:好的不灵,坏的灵!还真是有道理呀!我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消退,远远的使听到两声轻响。也许是被眼前神奇的设备吸引了太多注意力,我竟然听到响声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发生的声音。到是边上的屠夫立刻叫道:“炮袭!”    
        “轰!轰!”两声巨响从背后传来,气浪吹得我衣解纷飞。两枚炮弹落在了大门口刚建立起来地岗哨工事前,将堆起来的沙袋炸飞,扬起了满天的沙尘。    
        “妈的!”我被突如其来的炮袭吓了一跳,更为自己竟然走神而骂出了声。    
        远处敌人的炮兵阵地是什么时候布置好的,不知道!超出视距的射程保证了。我们无法提前发现他们的到来,至于我们坐标的测定,肯定是有人混在朝圣的人流从附近经过时测定好的。    
        躲在一垛矮墙后面,听着空不断传来的啸叫声,这叫个热闹呀!各种口径不一的炮弹雨点一样落在了厂区中央。炸得满天土石破片,一时间火焰惨叫,残肢尸块铺满了视线。幸好。部队巳经分散开了,如果车队刚进厂区便遭到这样一阵炮击,那可就有得瞧了。    
        “怎么办?”边上满脸灰土唐冠杰探头向外张望了片没发现敌人,缩回脑袋问我。    
        “什么怎么办?”我指着远处那两门吓人的激光武器:“人家不是早想到这一点了嘛!我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满以为这种超级先进的设备肯定马上就能发挥其神奇的作用让我们这些乡下人大开眼界,可是等了半天,那两辆拉著探照灯的卡车周围。依旧是人来人往热热闹闹,想象中飞虹满天刺激到爆的场面不但没有出现。那些被天才称价值数亿的设备连屁也没放一个。到是那些装甲车上的迫击炮利用弹道测算机将对方的弹道计算出来后进行了还击。    
        “怎么回事?”我们这些坐前排等看戏的都傻眼了。    
        “我们需要时间来调试!”和屠夫刚进行了交接的英国上校被炮击迫的就躲在我们边上,趁着炮袭间隙跑了过来向我们喊道:“他们的观望手肯定在附近,你们暂时没有办法离开了。”    
        “你们需要多少时间?”屠夫捂着被冲击炮吹歪的头盔问道。    
        “四五个小时吧!”    
        “……”屠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两个大“探照灯”无言了。四五个小时?    
        巴格达都拿下了。虽然从炮袭密度来看,对方并没有太多火炮,但这么长时间也够他们把这里“犁”一遍了。十来亿的设备就这效率?我们当然不会开着车在别人的炮口下跑上四五个小时?    
        以为我们是谁?上帝吗?    
        “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这是你自己的责任了!”屠夫看着被炮弹炸飞的一辆装甲车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拿来什么好东西呢。等你调试好了,这里也己经被炸平了!”    
        “我已经派出人去搜查了。他们的观察手肯定就在附近,伊拉克的夜视仪工作范围只有不到1千米。”英国上校很肯定的说道:“到时候你们便可以离开了!”    
        “希望吧!”反正自己也够不着敌方的炮兵,屠夫索性抱着枪盘坐在散兵坑中打起了盹。    
        经过一番对轰,英军凭着先进的设备,对敌方的炮兵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从稀疏不少的爆炸声中便可以感觉到。可是一直打到天快亮了,英国人也没有找到对方的观望手。而炮袭也没有停止,最令人可气的是那两座激光炮,一座被炸坏了散热设备无法工作,另一座仍在调试中……    
        等到了天光大亮,那门不菲的武器终于调试好了。可是人家伊拉克军队也停止了炮袭,十来亿的设备只来得及烧落了最后一枚几百块钱的迫击炮弹。我们看着随队过来的工程师脸上尴尬的表情和英军士兵们恼怒的神色,真是好笑极了!    
        清点一下人数,这一轮炮轰下来,英军损失了十七名士兵。而和我们一起来的美军有四人没来得跳出自己的悍马车。被一枚炮弹连车带人送进了鬼门关,而其中便是带头轮奸了唐唐的“半只耳”和他的同伙。看着唐冠杰站在烧焦的汽车残骸前发呆,我还以为他是在为无法亲手替姐姐报仇而不甘心,走过去想安慰他两句。结果这小子倒是先幽幽地说道:“没有亲手解决他们,我应该不甘心才对,可是看到他们这个样子……”    
        “……”我站到他身边看着车内烧剩下的半截脊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最后只能强装幽默地说道:“他们运气好成了英雄!你运气也好没成叛徒!至少你姐姐应该高兴。你小子一场仗下来连个鬼影子也没打到。你仍可以上天堂……”    
        “食尸鬼!”屠夫突然在远处喊起了我的绰号。    
        “怎么了?”    
        “出事了!”屠夫脸色难看极了:“我们遇到麻烦了!大麻烦!”    
        


正文 3  第一百六十章 冲动OR血性

    “水鬼阵亡了!”屠夫嘴里吐出这几个字时,我还一时无法相信。可是看到队长他们发过来的信息,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会?他现在只是个驾驶,并不参加枪战!轧上地雷了?”    
        我记得他是和TATTOO在一起的。他阵亡了,那其它人呢?    
        “不知道!”屠夫摇摇头:“似乎是遇上了伏击,队长让我们赶紧和他们汇合!”    
        水鬼尸体上插着把军刀,是鲨鱼的!    
        这个震撼的消息比水鬼阵亡更令人难以接受。这意味着什么?难道狼群被法国抄没的刀桌到了这里?不然已经送回去的鲨鱼的军刀怎么会……    
        当我们赶到队长他们所在的油田时,走进空旷的工作间便看到队长脸色苍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颤抖着。地上一排的装尸袋,水鬼、TATT00、梅毒和十多名其它士兵都安静的躺在其中再也无法醒转了。    
        看着地上水鬼安详的面容,我仍然无法相信他已经死了,直到触手的冰凉体温和僵硬如岩的肌肤才说服我,这次他真的走了!江河湖海、丛林草地和深山雪原,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的磨难,没想到他竟然命丧在自己人的军刀下。    
        “愿他的灵魂得到安息!”骑士站在边上默默的为他们祷告过后轻声的说道。    
        看着他躺在那里从未显露过的平静面容,想起他受伤致残后宁愿痛苦的坐在驾驶座上开车,也不愿意回家静休,心中不禁替他庆幸起来。也许现在他真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宁。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队长终于抬起了头,两只眼血红血红的。    
        所有人都没答话,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无论是谁袭击了水鬼他们,留下刀子就是告诉我们,法国人抄走的东西还是到了卡利。克鲁兹的手里。    
        “没有别的尸体吗?”屠夫把每个裹尸袋都打开看了看,发现全是联军的人。我很难相信有人可以全歼水鬼他们这么多人且全身而退。尤其是水鬼他们还拥有强大的轻重武器辅助下。    
        “没有!现场有血迹。看样子他们把自己人的尸体带走了!”快慢机替队长说明道。    
        “留下鲨鱼的军刀,他想激我们去找他!”骑士点了颗烟狠狠地抽了两口后无力地说道:“他想和我们玩游戏!猫和老鼠的游戏!”    
        “他是如何知道这桌子对我们的重要性的?”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连抄到了这桌子的法国政府都不知道这桌子的作用,报告上是以被缴获武器为名收入库的。我也是入了狼群很长时间后才知道这张桌子的存在。卡利。克鲁兹怎么会打听到其中秘密的?    
        “扳机不是还在他的手里吗?”队长揉着眉心一脸痛苦地呻吟道:“没有人能忍受得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的。是我们没用,这么长时间没有将他拯救出来。这全是我的错!”我想到自己被呆在沙漠里曝晒的经历,全身蚁噬般难受起来,嘴里的口水也不停的狂涌起来。    
        队长曾经带人尝试过深入伊拉克去找寻扳机。可是吃过次亏的卡利。克鲁兹也不是吃白饭的,差点让我们丢掉了三名同伴的性命,自那以后大家便再没找到任何机会深入伊拉克。    
        “所以他明白,绑架一名队员并不能让我们冒全军覆没的可能涉险。”公子哥看着队长说道:“但这桌子承载着无数兄弟用生命换来的荣誉和身家秘密,我们是会豁出性命去守护的。至少我会的!”    
        他的话说到这里顿住了,让我们其它人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条命吗?老子还没把它看得那么重。”狼人和大熊身上挂了彩坐在远处的机器导管上,听了公子哥的话被激怒了。    
        “他们用的是刀子!”和我同时赶到的屠夫蹲在尸体旁翻了翻脸色阴冷的补充道:“所有的枪伤都不是致命伤……”    
        “操他妈的!”恶魔抡起手里的头盔砸在身后的木桌上,将上面的电脑灯具等砸了个稀烂。他和屠夫是最喜欢折腾俘虏的,可是这种事落到了自己人身上后就是另一番感受了。我更是想起了那烧红的刀尖切开肌肤的疼痛。手指有意无意的从自己肋侧抚过,那片凹凸不平的切口隔着衣服散发着火烧般滚烫……    
        “咳!咳!大家不要冲动,不要冲动。”骑士在边上又咳嗽起来。他和队长都是狼群的负责人,可我总是感觉他有点政委的感觉。    
        没事给你宣宣教。讲讲做人的原则,还常去打点各方关系,做事思前想后衡量个半天,我和屠夫、快慢机几个人和他总混不到一派去。    
        “这个事情要慢慢来,要摸清事情的经过。”骑士似乎对队长的决定有些不满。没有明说但脸上还是带出来了:“如果冒进很容易看不清局面而陷入被动,到时候损兵折将便无法收拾了。即使我们决定了报复,但我们也要让参与的人知道其中的危险性。”    
        “那好!今天这事儿大家都是明眼人,看来是不会善了啦!怕死的、有家有口的可以退出。”美女接过骑士的转头对着骑士身后的几人挥挥手说道。今天躺在地上的全是骑士的亲信。队长都出离愤怒了他还在这里畏首畏尾,连极少吱声的美女都看不下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有胆子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事,我面对的极有可能是世界顶级的特种部队,而且不是一支……    
        狼群也许优秀,但对上整个世界?那有点……相当于……蚍蜉撼树!“骑士虽然恼怒美女藐视他的权威:”我们必须考虑到失败的可能,这才是对兄弟们负责的做法。““把那些杀害我们兄弟的家伙堆起起浇上汽油,一段一段的焚烧,看着他们尖叫至死才叫对这些兄弟们负责的作法。”恶魔指着地上成排的尸体冲着骑士喊道。    
        轰!原本坐在那里的队长猛的弹跳了起来,绷直的双腿把刚才坐着的椅子弹飞出去摔变了形。    
        “本以为最近国际形势动荡于我们不利,骤受重创的队伍势单力薄面对强敌应该谨慎小心,即使多次被它人攻击也以忍让为先,希望的是保住大家的前途。但这次水鬼他们死的蹊跷,死的冤枉!”队长猛地站起身脸色坚绝的盯着地上的水鬼:“我无法接受兄弟们用生命搏出来的英勇之名受到污损,更无法接受兄弟们为我们挣得荣光后却无法安息。这梁子结下了!无论是谁做下这件血案,我们都与他势不两立。如果狼群需要为些付出毁灭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咳咳!”骑士在边上咳嗽了两声想提醒他这话下的过于草率。    
        “呼 ̄ ̄”队长听到骑士的提醒长出了口气,满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缓和的话,没想到他竟然挥手把防火手套摔在骑士的脚前吼道:“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满场的狼群成员都被队长激昂的情绪感染,扯着脖子上的青筋地嘶叫出声。随着震天的吼声枪口朝天枪齐射,弹壳雨落掠过的眼晴都是血红的。    
        外面驻守的美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小队的士兵抱着枪冲了进来,看着车间内站着的数十名杀气腾腾的大汉,不自觉的举起了枪对着我们摆出了战斗状态。    
        “滚!”狼人身子没动只是转过头冲着那些驻守此地的士兵吼了一声,嗓门之大震下车间钢梁上不少灰尘。冲进门的小队听了狼人的话并没有立即退出去,领队打量了一下情况,确认我们只是在发泄情绪后向后面挥了挥手让手下先退出去,自己才慢慢的离开。    
        “在战争没有爆发前,我们这些异国面孔进入全军戒备的伊拉克的大城市去搜索和摧毁敌人是不可能的。”骑士仍不放弃自己的主张:“美国派进去的间谍部队也只是在野外转悠,没有成队进过城区。那些人可都是阿拉伯裔!”    
        “战争开始了!那些混蛋也早就跑没影了,他们可不是来为伊拉克得罪美国的。”想到那个缠着白布的阴魂便怒火中烧:“谁知道他们会跑到邮去?中东这么大,和美国不对劲愿意协助他的多了去了,最近的伊朗就在200公里外的隔壁,伊朗的实力可不是伊拉克可识比肩的。”    
        “刑天!我知道你孩子……”    
        “别拿我孩子说事!”我指着骑士的鼻子叫起来,虽然我也为这事着急,可是他的意思仿佛我为了自己的私事把大家推进火坑一般。    
        自已嫌臭也不要把屎盆子和在我头上呀!    
        “对!别把他的事搅进来。已经够他受得了。”快慢机冲骑士说完看向我:“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咨询一下你。”    
        “什么?”我看着这个一直不出声的家伙,他要是张了嘴肯定不会问废话。    
        “因为孩子的事,我肯定你已经自己构思过无数次怎么混进伊拉克了吧?在战争前。”快慢机指了指远处:“现在,愿意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他的话把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引到了我身上,原本和其它人掐得厉害的骑士也抱着肩膀站在那里看着我不再说话了。    
        我看看这些人思量了一下说道:“是的!我的确想到了一个战争爆发前进入伊拉克的办法。但是风险非常大,我可是没想过活着回来的!”    


正文 3  第一百六十一章 忍者无敌?

    “波尔卡(BUNQA)”罩袍“从头到脚像帐篷一样将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地伊斯兰传统服装。巨大的面罩上除了一个二指宽稠密的网纱可以让人感觉到那后面是一双眼晴外什么也看不到,穿上这套衣服站在那里就像个幽灵。    
        “你想让我们穿上这个东西走到纳西里耶去?”屠夫看着我展示给大家的服装笑了:“哈哈!没门!你想象一下大熊穿上这东西……    
        哈哈!……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型的蒙古包。你在中东见过长到2米2高的女人吗?“我看了一下身边的大汉们,所有人都没有低过177公分,包括美女和小猫个子也不低。想象一下成群两米左右的高大女人走过你面前,再傻的人也知道有问题。    
        “不!我们坐车!萨达姆执政后禁止了步行朝觐,所以那天我们看到的朝觐者才会晚上赶路。”    
        “可是在严格的交通控制中,怎么躲过岗哨的盘察?”    
        “我们混在朝觐结束后的返乡人潮中!十来万的朝觐人流便是我们最佳的掩护。”我提醒屠夫那天晚上看到的朝觐人潮,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骆队和车流像军团迁徒般一眼望不到边。伊拉克根本没有办法逐一盘查,何况伊斯兰教义中对于遮盖自己羞体的行为定义是极为神圣的,男性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是不能够随便检查女性,朝过觐的人在穆斯林中的地位更是非常祟高的,一般人也没这个胆子去掀“哈吉”的面罩。更何况周围全是前往朝觐的穆斯林都是极为重视这种操守的传统思想者,他们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看来你是下了狠心了!这种法子都想出来了。如果途中被揭穿身份……呵呵!简直是掉进蛤蟆池里的臭虫!”恶魔叼着烟卷走到我的身边摸走我口袋里的火机同时说道:“生吞活剥你都是往好里面想了!”    
        “所以。我说这并不适合我们这么多人!”    
        “也许!”队长看着我手里的宽大的“波尔卡”考虑着什么:“不过,如果安排的妥当也不失为一条好办法!”    
        “朝觐什么时候结束?”    
        “2月12日是伊历的宰牲节,也是朝觐的最后一天!然后人们便要回流了!”我扳着手指算了一下大约的时间:“如果能够让美军将国境封锁片刻,将人潮囤积在一起,想象一下潮水般的人流中,谁会在意一辆亲友陪同下装满女眷的卡车?”    
        “我们去哪里搞那个莫须有的亲友?”恶魔看了看身边人的长相,没一个长的像中东人。    
        “我记得美军有支队伍……全都是伊拉克人。借两个应该没有关系。”队长想起了那支“伊奸”部队,那些人接受过CIA的间谍训练,都是些奸滑之辈,这种场面他们最合适了。    
        “这个计划值得一试!”快慢机站在墙角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也觉得可行!”屠夫和大熊抱着膀子打量着那套比防化服还严实的衣服撇着嘴点头赞同。    
        其它人似乎也对我这个想法持有信心,也许是他们一时还没有想出更好的主意的原故。    
        “那就这么办吧!”队长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提出异议说道。骑士虽然一直在摇头,但队长咨询意见时眼光直接就跳过了他:“我们等到朝觐者回国人流出现,我们就混在人潮中到纳西里耶去。”    
        “YSESIR”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得转身离去了。只有骑士仍站在那里看着队长,似乎在等队长商讨什么。但队长没好气地打量了骑士两眼没理他径自走了出去,骑士讪讪地笑了笑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    
        我站在空出来的诺大车间,看著水泥地上静静躺着的水鬼和TATT00他们心中五味陈杂。本来我打算这次进了伊拉克,无许如何我都不会回去了。原本这计划是打算好了要自己单身上路用的,我宁可有去无回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把兄弟们都拉进去。可是水鬼他们的死刺激了队长一战的决心,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这么多兄弟们一起出动,无疑是给了我成功的希望。而给了我这希望的前提则是自己兄弟的丧命。    
        有种占了出卖了兄弟自己得便宜的负疚感!真恶心自己!    
        不过,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一眼仍站在远处墙角中的快慢机,这家伙似乎早就转到了我的打算,所以他让我讲出自己混进伊拉克的计划,给我拉上了这么多的强援。这个混蛋!    
        “兄弟!我想到你会自己混进伊拉克,但没想到你竟然有耐心等到2月中旬。你可真够有耐性、也够狠心地!”屠夫搂着我肩头塞了个小酒壶到我手里:“到时候你儿子都不知道被别人摆治成什么样子了。”    
        “不会的!我有预感这些家伙在没抓到或是当着我的面的情况下是不会杀了我儿子的!”我喝了口屠夫壶里的纯蒸馏伏特加,火辣的炙痛沿着食道烧进胃中:“说不定这孩子还没到那该死的变态手里。对吗?    
        天才!““应该没有!”天才在无线电那头回应我的问题。人脸却出现在我护目镜上的透明显示屏上:“我一直用卫星监视着卡利。克鲁著的住处,现在还没有任何情况显示有外人进入那里,而且那死鬼也没有离开过那个住所。”    
        “也许人家不用走正门!”屠夫总爱拆人台。清知道怀疑天才的言论有什么后果仍忍不住要刺上他两句。    
        “这座要塞是共合国卫队的产业。美军这里有他们详细的构造图,两条地道的出入口,我都知道在哪里。我有盯着呢!”天才果然在那边跳脚了,手指着摄像头骂道:“你以为老子是谁?我的IQ比你的个头还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美国人的资料够全的!我怎么不记得他们有打到过纳西里耶呀?”屠夫听天才这么一说也没得掰了,不过煮熟的鸭子嘴硬仍不服软。    
        “美国中央情报局不是白拿工资的。我前两天见了两位伊拉克特别安全组织(SSO)的资深成员。他们给美军送来了萨达姆大量的绝密资料。    
        其中就包括纳西里耶的城防构建蓝图和军事布防图。“天才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萨达姆要是知道,这些东西美国人只用了1500多美金就买到了非气死不可。““善待你的士兵,永远是带兵者的第一守则。”我说着说着不由想起了刚才满眼血红的队长:“他纵容儿子贪污了石油换食口计划得来的十数亿美金,却不肯给自己卖命的士兵发足养家糊口的粮票,还想指望人家给他当炮灰?他以为自己是谁?玛利莲。梦露?”    
        “该死!你说话真恶毒!”天才在那边听了我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天才!”队长突然想起件事切进通话频道:“水鬼他们的事你也知道了。过一会儿会派人送他们的尸体回去。我想让他派小猫和美女走这趟任务。你……”    
        “这事儿你不和狼人商量一下?”天才不等队长把话说完就明白了队长的意思。    
        “商量啥?这种事我还要和他商量?”队长知道天才的意思但并没有把话挑白了。    
        “噢!那我明白了!”天才点点头,双手搓了下脸睁着血红色的眼珠子看过来,也不知道他想看谁:“那个!队长。听说你……    
        下了道……命令!““怎么?你还有意见?又没让你去!”队长知道什么也瞒不过这个鬼灵通。    
        “不是!我只是感觉……这行动会不会太危险?    
        ……如果你们出事了?……我怎么办?“天才可怜巴巴的表情像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京叭狗一样。    
        “你的仇人不是被屠夫给杀光了吗?你怕什么?凭你的本事还能混不到口饭吃?”队长看天才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    
        “不是!!我是说……你们如果有个万一……    
        这个世界上……我就没有亲人了!“天才这句话将所有在线的狼群成员的心揪成了一团。虽然痛但暖的爽人!    
        “嘿嘿!没错!但我们还有一个亲人落在了坏人的手里。我们做过一次受良心谴责的决定,不能再做第二次。对吗?”队长说到这里像个慈详的父亲在对所有倾听他声音的孩子们训话:“大家都记得6371法则吗?(NooneLeFtbehIfnd!)绝不抛弃战友!即使没有军事法庭等着,也有上帝注视着我们。我的决心己下。即使我们没有办法救他逃出险境,也要帮他……脱离苦海!”    
        “明白了!头儿!”天才无奈的点点头:“抱歉我没有办法在这方面帮得上您!”    
        “嘿!你干得非常棒!”队长声音带着嘉奖:“我真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些人有多少能活到今天。你是世界上最……    
        天才的天才!““我当然是!”天才一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脸上就开始不正经了。    
        “好了!不扯了!好好利用天上的眼晴帮我们监视好这一带的动静。OUT!”队长很明智地切断了通话。    
        走出摆满尸体的封闭车间。鼻子甫碰触到外面的干净空气就像是迈进了另一个空间般清鲜。眼前的炼油厂是本次计划所有目标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看着附近地表上纵横交错的土黄色管道网中几个雾星小点,跟着我们临时调过来的美英士兵并不多,凑了不到两个班二十个人守着不大的炼油厂没有问题,但周围方固上百公里的油井就是束手无策了。可是却正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竟然设下了“重兵”。为了什么呢?    
        快慢机和刺客蹲在大门口在勘测重型车辆压出来地车辙,两个人嘀嘀咕咕似乎有所得。而不愿挨炸跟着我一起跑过来的唐冠杰满脸油烟的凑在他们两个边上虚心听着。在攻占这个炼油厂的过程中,这家伙经历了第二场战斗。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部队的训练没有白费,不再紧张的唐冠杰表现出了陆战队应有的素质。进退配合已经不再让人感到生疏,唯一替他遗憾也替他庆幸的可能就是他仍是个EKV-ENEMYKILLVIRGIN。“你觉得你能坚持到那行动那天吗?”队长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便走了过来坐下,边将自己的M14放在两腿间,边掏出根雪茄点上然后手持烟的右手小指勾了勾额际的发线问的有点为难。    
        “能!”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头的震颤甚至牵动了持枪的手指尖。    
        口水顺着舌根陈旧的针孔再次溢满口腔,我要十分用力才能艰难的咽下这真正的苦水。    
        “我想像不出何种痛苦能比得上你现忍受的情伤。普通人也许早就崩溃了!”队长深吸口烟气,让它在喉间绕了几圈随着嘉许轻轻吐出:“这些年的种种将你磨练得已经超越了勇士这个范畴。也许你称得上是名”忍者“了。中国不是有句名言-忍者无敌吗?只要你能忍得住不冲动,我相信你一定能做成你想办的事!”    
        “谢谢你!队长。”我看快慢机和刺客他们走了过来,不想让他们听到队长对我说的话,因为我不愿意让人以为我是个需要人安慰的窝囊废。就算难受我也要硬撑下去。    
        “奔弛UNIMOG军用越野卡车和一辆巨型军用载重车。海湾战争后伊拉克的武器装备多是从波兰和巴基斯坦进口的,没有这种车辆。”快慢机走到队长面前用后脑勺指了指门口。    
        “你这么肯定?”    
        “我一眼便认出了365/80R20沙漠轮胎和UNIMOY独特的轴距。别忘了我是德国军队出来的,哪有不认识自己国家军车的可能?”快慢机撇撇嘴:“从车辙印的宽度和深度来看。有一辆车拉走了极重的装备,另一辆较浅可能是用来拉人的。”    
        “另外。看看这个!”刺客手里拿出一个橡木塞放在我们面前。    
        “怎么了?”唐冠杰凑到我身边看着那个橡木塞不明白刺客为什么这么在意这种小东西。    
        “穆斯林不喝酒!”我看着那个木塞对唐冠杰说完又对刺客说道:“水鬼他们遇害就已经告诉我们这里呆的不是伊拉克军队。这有什么稀奇?”    
        “是吗?看看这个!”刺客又递过来他的常上电脑,上面是摄像头拍下来的照片,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仍能看出拍的是地面上一个明显的印记。那是狼群的刀桌留下的印记。因为那张桌子地一只腿下面钉了块铁片做垫脚,那块铁片上有个盾牌浮雕,据说是一名死在狼群前辈手里的敌人的家徽,现在照片中湿土上的印子就是那个盾牌。    
        “又如何?说明开着UNIMOY的送葬者运走了桌子。”我不明白两个人交头接耳的就得出这早已摆在眼前的结论?不会吧!    
        “365/80R20沙漠轮胎!记得我说的话吗?送葬者的军车是由欧盟成员国提供的。”快慢机看了我一眼:“这种轮胎是日本产。”    
        "SO?““谁会在自家用的军车上装外国货?连你们造车技术有限的中国都自主开发,何况是造车技术世界一流的德国?这是外销产品,为了节生成本才上的日本货。”快慢机很有经验的说道:“打着军车旗号卖出去的民用品。”    
        “你的意思。拉走桌子的不是送葬者。会不会是伊拉克军方?可能是征召的民用车辆。”队长被快慢机的话引起了注意。    
        “不会!美国曾经抗议过伊拉克用石油换食品的钱买卡车改装导弹发射车。所以,一直限制重型卡车的进口。伊拉克根本没有办法进口到同行的这种12x12特制重卡。”快慢机说到这里沉呤了起来。    
        “你是说我们又多了个对头?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卡利。克鲁滋手下本来就不只一批人。”我看着快慢机说道。我被俘的时候见到过的队伍就是混杂不堪的,土匪、毒贩、民兵什么都有。再说那家伙手里有的是钱。他雇到什么样的队伍我都不惊讶。    
        “快慢机奇怪的是,什么样的佣兵队伍需要用12x12的载重车来拉东西。他们拉的又是什么?”队长看着车辙远去的方向脸上露出沉重的神色:“拉导弹?用不了这么大的车。拉坦克?一、两辆坦克还不够步兵吃的。拉人?12x12的机动性差,有失步兵快速反应的第一原则。拉货?这里除了石油他们能拉走什么东西。”    
        “这让我想起了天才的那辆同样身型的重拖,这种载重超过100吨重量的拖车就像一个移动的工厂……”快慢机沉思了一会抬起头象是发表又似咨询的缓缓对我们说道。    
        “或……高科技操控室!”队长有点恍然了:“难道对方也有最先进的战场监控系统?真该死!”    
        “那些能遮掩热能释放的黑漆。先进的炮瞄雷达和夜视装备……”我听到这里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了:“也话这就是在背后搞鬼的家伙们!”    
        “如果是这样……我要去做点准备工作了……”说到这里队长突然站起身匆匆的走开了。只留下我和快慢机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陷入了寂静中。    
        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当你心里压着件十万火急的事等待就更是成了痛不欲生的折磨。躺靠在楼梯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单薄的墙外臭气熏天是原驻守此地的士兵小解的旮旯。即使身上有防虫水。仍无法驱赶净祖居此处多年的蚊蝇。脸前的面纱上落了厚厚一层油乎乎的大头苍绳,密密麻麻地爬来爬去几乎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    
        月亮又一次爬上了敞亮的夜空正中,怪不得中东伊斯兰教喜欢用弯月来代表自己。无风戈壁如洗的夜空中,一轮弯月皎如莹玉真是冷艳到了极点。真美!就像REDBACK笑起来的媚眼……    
        咝!掏出了军刀利索的在小臂上划出一道血口,电击般的刺痛瞬间打散了心中沸起的冲动。我成熟了!已经不用勾起什么情感,汹涌到无法自抑才使出迫不得及的手段,我学会了将波澜消弥于激起之际。    
        “哧!哧!”狼人的吸鼻子的声音未落。快慢机和屠夫己经端着枪从休息的角落里闪了出来,后面跟着唐冠杰和队长。几个人冲出来摆出遇袭的应击队形后,确定上下前后都安全后才看向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我。    
        “如果不是有热探测器,我还以为这家伙死了呢!”狼人的狗鼻子真是厉害,我只是割出条小口子,这家伙便闻到了腥味。    
        “怎么回事?”队长奇怪的看着狼人,他是跟着跑出来的,并不知道狼人是犯什么毛病。    
        狼人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抽着鼻子走到我的近前。挥手驱走我身上落满的蝇虫,上下扫视我两眼后,猛地拉住我的左手伸手撸起了我衣袖。    
        “啊!”唐冠杰惊叫了起来。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像打雷一样震耳,把其它位置的兄弟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不一会儿,医生抱枪猫着腰窜到了我们的工事里。    
        “谁?谁?”医生一过来就问的很“专业”。没人答他。于是他只能自己顺着大家的目光找到了我的身上。    
        “该死!”医生走过来从狼人手里接过我的左臂,皱紧眉头用大拇指顺着肘弯向下捋过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刀疤。每滑过一条他的眉头便皱紧一分,等接到刚痴的几条新疤时。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右手,和狼人一模似样的翻起了我的袖口。    
        “该死!”这次是队长咒骂出口。    
        “多长时间了?”医生摸完我右臂上密布成图的烟疤,继而将手顺垫开始按触我的大腿……    
        “我没事!”像个心虚的小偷一样,我挥开了医生意图明显的触诊。    
        “别告诉我,你是不小心划到的。”我嘴刚张开,快慢机一句话便堵住了我想狡辩的嘴巴。    
        “或者是新养成的嗜好!”再张嘴!屠夫又来了。    
        咦?今天上帝显灵了?怎么一群大老爷们都这么心思缜密起来了。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站成排的兄弟们无话可说了。    
        “怎么回事?”这次是队长的声音。不知是何。    
        “我想起了……点美好的……!”说到最后我实在讲不出来,只能闭上嘴麻利的掏出“针线包”。取出勾针自己将翻开的豁口压合在一起,开始一针一线的重新把破烂的自己缝合起来。    
        ……   
        


正文 3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有所进展

    也许自残这是非常疯狂的手段,但却是对我唯一有效的手段。起初只是为了压抑毒瘾发作时痛苦,到了后来成了压制更令人窒息的思念的处方。    
        医生看着我熟练的缝合技术摇摇头说道:“你太熟练了!看得我有点害怕。”    
        “我没事!”擦掉血迹想拉下袖子却被医生拦住。他不顾我的反对,给我注射了抗生素和重包扎了伤口后才承认伤口处理好了转身离去。途中被队长拦住问了些什么,只见医生回头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队长走向隐蔽处。其它人看事情处理完了便也回去了,只有唐冠杰和屠夫留了下来。    
        “别感染了!”屠夫挠了挠鼻子从自己的人生词典里找了句为数不多的安慰:“另外……    
        换个苍蝇少点的地方下刀子。““谢谢!”我扒拉扒拉头巾,苍蝇骤然飞起过多,汇成一声巨大的“嗡”音。屠夫点了点头便走回了休息室,鲜明的奉行了他一惯的作风。    
        人都走了!我塞进嘴里一片烟草靠回墙上体会著伤口火烧般的疼痛,那鲜明恒定的规律如同脉搏般跳动,让人有种生命充沛的感觉,令我确定自己空乏的躯壳内仍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那么做不痛吗?”唐冠杰诺诺约声音带有好奇和惊吓后的兴奋:“为什么?”    
        我缓缓地睁开眼晴,看着面前缓缓靠过来的小伙子:“小子!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有些事造成的创痛远甚于皮肉伤。”    
        “你为了压抑心理伤痛而自残自己?”唐冠杰年青不代表无知,听我一说立刻明白我所指睁大双眼闪着莫名的光芒说道:“我以为这只是小说上的杜撰。COOL!”    
        哈!哈!哈!哈!我无声的在心中苦笑几声。如果不是看他年轻不懂事,我真想扇这个不知愁滋味的笨蛋两耳光。最后多吸了两口冷气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无知者无畏嘛!    
        “那……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唐冠杰凑了过来坐到我身边说完这句话后才发现原来我的位置这么的臭不自觉抽抽鼻子。    
        我扭头冷冷地看着他,希望这家伙能知难而退不要再来烦我。但这小子竟然一点也不识趣,兴致勃勃的等着我的答案。    
        “好吧!”我最后只能举双手认输。妈的!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白目的。    
        “是什么感觉?”唐冠杰搓了搓手,如果他手里拿个记事本的话,就和杰丽。麦尔斯那个女记者一个德行了。    
        “像喝下两升沸腾的铅汁一样。”我想了想随便扯了句能现下能想到的最为残酷的极刑。    
        “DAMN!”唐冠杰听得直抚自己的咽喉,似乎有铅汁正从其中流过一样:“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回屋吧!”看他难以想象的样子我摇摇头挥手驱他走:“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    
        “我不是小孩子了!”唐冠杰看的出来我所表示出的轻现:“我想知道这些。也许我能从中学到点什么人生经验!”    
        “人生经验?”我楞住了:“从我身上?哈!哈!哈!!”    
        这次我是真的笑出声了,也不顾得暴露自己的位置什么的了。看着这个相貌清秀的男孩子,我本来不愿意和他过深的交往,因为像他这种生手随时都可能被杀。了解得越少、关心的越少!    
        这种感情生活上坚壁清野的作风保持了我们的心志坚强也将自己与社会孤立隔绝。有时候想起来感觉自己满可悲的!身边亲近的人全是走在刀口浪尖上的家伙,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死去,明显的感觉自己的世界越来越小,仿佛一名关在四壁逐渐缩窄的牢房的囚犯。最后只剩下两脚之地,无论再疲惫也蹲卧不得。    
        “怎么了?”唐冠杰不解地看着我。    
        “人生经验?如果我有好的人生经验会走到这一步吗?”我笑完搂着枪站起从现在地位置移向下一个值守位置。    
        “你失败的教训可以做为他人的生活警钟!”唐冠杰看了看安全的厂区和远处散兵坑中值守的哨兵,对于我的谨慎颇为不屑。    
        “我的失败经验?”我想了想:“别和扛枪的鬼混在一起,他们会毁掉你的一切。”    
        “但……”唐冠杰看着我和他自己手里的枪,又回顾身后昏黑的屋内正在私语的其它人身边竖立的“铁家伙”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看我不再理他无奈之下想转身回屋。    
        “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就能承受一切!”我思量再三终于回头对着他的背景低声说道。    
        “什么?”也许是我声音过低唐冠杰没有听清,但他感觉到我有对他说话生怕错过什么赶紧回头问道。    
        “没什么?”刚才的话我说出口便后悔了,感觉有点泄自己气,这家伙没听清我反而释怀不少赶紧挥手示意无关紧要。    
        “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就能承受一切?”唐冠杰带着一脸的怀疑走后。我坐在新的警戒位置不由自主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言论给自己听:“该死!刑天你软弱了!呵呵!”    
        除了摇摇头自嘲的笑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认知。手臂上一阵刺痛,看来这次划开的口子有点过大了,也许下次应该注意点力道,伤到肌肉束就会影响手指的功能了。    
        坐在阶梯上看着护目镜中的显示屏上晃动着的彩色图块,那是一些伊拉克的侦察兵在向这里探测。通过架设在几个至高点上的摄像头和热感仪,我可以不用露面便监视整个厂区甚至更远的旷野。邢些驻守在外面散兵坑里的美国兵我是最好的掩体。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只是观望而没有攻过来。也许是因为这两天出现在附近伪装过的记者起了作用,可能萨达姆担心如果这些桌面下的小动作一旦大白于天下会提前引美军入境。    
        突然,我的耳麦突然震动起来,但护目镜的显示屏上的多窗口中一个纯灰色的项目栏自动放大跳到了前台,上面灰色的背景上出现了一个难以辨认的波动影像。这是自从发现对方有隐藏红外热能探测的高科技手段后。天才利用军机给我特快专递过来的战场磁感警戒探测器。曾在HONEY实验室见到过的简化版,仍在科研阶段不成熟地半成品。从一间屋子大的设备缩放到背包大小。体积缩小的比例和功能栽减成正比,虽然无法给予我们清楚的数据区分闯入生物种类,但只要是活着的东西都可以根据生物磁场作出感应。有总比没有好!    
        “有生物潜入!”不指明人是因为狼、野狗和野兔这些动物遍布野外,前面有两次都是野狗闯进来误触警报。    
        “确认后消灭!”队长的命令并没有太重视这个发现,但远处没有灯光的屋里的细小讨论声消失了,与此同时我注意到那个灰影突然停住不前定格在屏幕中央。    
        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普通野生动物是不会因为低微地讨论声消失而影响行动。更多影响他们的是光影的变化。如果这家伙能从如此远的距离上注意到如此细微的变化生出警觉,那就不是个好兆头。    
        “不太对劲!”自从喉部受伤装了比喉麦更灵敏的拾音装置后我说话巳经不用张嘴了。话音未落,那团灰影已经调头欲顺来时的原路逃回。无缘无故的放弃觅食行为就绝不是野生动物的习惯了。    
        “啪!”一发照明弹打在了那个灰影逃离方向的地面上。滚过地面的耀眼的光亮既没有向外人暴露厂区被占领的事实又帮大家找到了入侵者。一个混身上下灰黑色布料包裹的士兵抱着枪正奔向破损严重的低矮围栏。我架好枪刚瞄准那人的背心,那人已经掀开切开地铁丝网准备俯身准备穿过,跨越过后面的土阶便是个下坡,到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CSCCLEANSHOT!”我巳经来不及去调整取舍准备一枪将其击毙了。    
        “别!”先锋的声音随着一阵电火花同时闪现,那个灰黑色的潜入者手刚摸到金属网被像被车撞一样被大力弹开,仰面朝天直接摔倒在尘土中没了动静。随后一个人影从暗处扑了出来,不是奔向入侵者而是先踢起一脚黄土将照明弹的光芒给完全盖住。厂区刚恢复黑暗。眼中还残留着照明弹的银色余像。几声轻微的破空声便在空中响起,金属碰擦的响动显示有狙击手从远处向刚才潜入者的位置射击。如果不是照明弹已经被掩盖,估计那名潜入者和扑上去抓人的兄弟都“悬”了!    
        子弹滑过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高温,从高敏感的弹道追踪器上可以看到几条淡印指向了枪手射击位置。虽然心里有了射手己经移开的准备,可是我还是赶快冲着那个方向快速开了几枪然后便快速挪动位置,与此同时其它射在暗处的射手同时开火,为下面抓人的兄弟换取一些时间。    
        对面的家伙的还击也不是无的放矢。枪枪打在我刚才呆着的地方,如果不是老子跑的快不死也重伤。双方都怕暴露自己,枪口全加了消音清焰的装置,在漆黑的夜色中除了击锤撞击脆响和弹头尖锐的破空声,似乎感觉不出这里正进行一场无视距的交火。    
        “逮了个活的!”先锋灰头土脸地拖着一具“雕像”爬过墙角进入了安全位置,屠夫他们早已经等在那里。几个人上来七手八脚的把这家伙身上的身物扯掉。扒开嘴检查有什么自杀的东西。生怕老不容易抓到的活口一不留神再煮熟的鸭子飞了。    
        “嘿嘿!干什么修发电机,厕所的冲水马桶才是应该优先考虑的吧?”屠夫把粘在些人上牙床的金属毒囊抠下来。而狼人从些人领口里又摸出一颗,顺便将其脖子上的狗牌扯下来扔给队长。然后从装备里搜出几个窃听器扔在地上一脚踩成了碎粉。    
        “双保险!够敬业的!”队长看着这个被电击的连牙关都合不上的家伙。让狼人擦净他口水粘满脸的泥土,等泥土擦掉一张看着像是阿拉伯混血的面孔显现在大家眼中。    
        “他们没有进攻!”细微地枪声逐渐停止,刺客的声音出现在无线电中。    
        “弄醒他!”队长看了眼满脸堆笑的屠夫后白了他一眼扭脸示意医生。    
        “噢!”一直在边上摸着此人脉搏的医生先是给这人脸上打了一针后才开始进行心脏复苏接压,不一会这个人的便醒了过来。起初只是眼神迷茫的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扫来扫去,等过了一会似乎被人点醒一般猛然瞪圆了眼晴挣扎着便欲坐起来,可是刚支起身子便眼晴一翻又晕了过去。    
        一旁的医生看到他又晕了过去,便在口袋摸索片刻掏出一支肾上腺素给他扎上。然后再次进行心脏按压,费了好大劲才又将这个人弄醒,不过这次他醒过来便是认知非常清醒地,第一个动作便是用舌头去舔上牙床。    
        “在这儿——”屠夫捏着邢颗毒囊在这人眼前晃了晃,那人立刻便停止了嘴里的努力,等看到自己身服被扒得只剩内衣后便放弃了所有努力。    
        “不要想嚼舌!我们已经给你注射了肌肉松驰剂,不影响说话但如果想自杀最多你只能咬破舌皮。图增痛苦而已。”医生在边上看到他嘴里一阵蠕动便马上警告可是还是慢了一步,一条血线顺着此人的嘴角敞了下来,看着那暗黑的颜色我残破的舌头没来由的一阵抽痛。    
        “你可以再试一次。”队长扭身时说,并示意大熊提起这个家伙进屋:“如果还不成功,希望你能做好应有的心理准备。阿卜杜拉少尉。”    
        “没想到这家伙和你一样傻!嚼舌?落后!”进屋时屠夫摇着脑袋凑过来,他的话引得我舌头又是一阵抽疼口水溢了个满口。    
        “滋!”我咬着牙把口水从门牙中缝中挤射出来,呲了屠夫一裤子做为回应。    
        “妈的!食尸鬼!你这家伙越来越恶心了!”屠夫向后跳却没躲过我的口水,看着腿上一片湿迹满脸恶心的骂我。    
        “咳!”听到他的骂声我再次扭过脸对着他清清喉咙噘起了嘴,没等发射屠夫已经闭嘴不知跑哪了。    
        “有什么要准备的吗?”队长看着跪在面前的年轻人低声问道。看他只是死死盯着自己没反应后。便对身旁的恶魔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恶魔从边上拉过做电源用的汽车电池扯掉两极上电线包皮露出里面的铜芯,我看到这里手腕上便蚁爬般的发痒,神经泛起电流通过时的剧痛,似乎是自己被施以电刑般痛苦。    
        “你最好出去吸根烟!”医生看到我神色不太对劲,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重复体验可不好受。”    
        “没事!”我咽下口唾液摇摇头虚弱地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想出去。甚至已经有虚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可是对上边上屠夫满是讥笑的眼神,胸中便有股火气压制住了自己的退缩。    
        “心理创痛会通过肌体形式表现出来,这可不是光有勇气面对便能消除的!”医生看我瞄屠夫时的眼神明白了我不出去的原因:“不要让自己白白地受罪!你巳经够痛苦了!”    
        “没关系!等我受不了就会出去的。再说,疼痛可以刺激勇气重生。”我把医生向俘虏推了推:“他现在比我更需要你。”    
        “你才不会出去呢!”医生看我一脸坚绝只能放弃说服我的打算,不过扭头时候的喃喃自语却被我听到了。    
        小电流大伤害!电刑审问的要点。我对此深有体会。恶魔将两根电接到此人的两边太阳穴上,打开了电流的开关。一阵剧痛不知从什么地方劈进了我的大脑。随后蔓延至全身引起肌肉一阵无力差点双腿一软跌坐到地面上,幸好背后的大熊高壮地身材支撑住了我才没有丢人。    
        电击!这种感觉正是深夜缠绕了我一年之久梦魇。该死!竟然真的一模一样。甚至更痛!    
        每次电流通过面前俘虏身体将其击成弓型时,我站在人群中便同样经受一次这非人的折磨,没几下我便失去行动的能力,头皮如火烧电烙般抽痛,全靠身旁的大熊和屠夫掺扶才勉强仍直立着,更不要提从这屋子里逃出去了。    
        “停一下!他受不了啦!”医生观察着俘虏的身体表现,看到他瞳孔放大有猝死的可能后说道。他的话像救命稻草般将我从精神溺毙中解救出来。    
        “不错!至少没尿裤子!”屠夫松开我。精神重复体验与肌体伤害的不同便是没有实质的创伤。刺激过后恢复的非常快。虽然心跳和呼吸仍没有恢复正常,但疼痛在恶魔手指离开按钮的瞬间便神奇地消失了。    
        医生一阵折腾后才松口气离开地上大小便失禁的俘房,我用枪拄地站在那里盘算是不是出去躲避一下,这太痛苦了。突然地上的犯人像刚脱水的大虾般“啪!”的一声弹离了地面,然后便如掉下树的青虫一样不断前后蜷缩自己的身体。    
        我看着那个家伙不断在地上抽搐还以为他是中风了。可是等挡住视线的恶魔移开后才看到,原来竟然是屠夫用脚踩下了电流开关,屠夫看到我发现他的动作后便立刻切断电源抽回了脚。眼前的犯人也口吐白沫的晕死了过去。等意识到刚才这人是在被电击后,我同时意识到自己的痛苦竟然没有来得及赶上刚才那一击。哪怕只有这一次,如被铁布包裹的心中似乎因为此认知而碎掉了一块,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从此裂缝中悄悄渗入了我全身。    
        “你慢了一拍!”屠夫看到我有所悟的表情后耸耸肩走了过来在我胸前捶了一记,强劲的力道穿透皮骨击打在我的心脏上。如果说刚才的认知让心理的囚笼崩裂了个口子,这强劲的一击便如重锤般砸碎了所有枷锁。骤然的解脱带来的轻松过于强烈,竟然引起了我一阵眩晕。    
        “也许我有当医生的天赋!”屠夫又踩着开关电了地上的家伙两下,看我并没有刚才难受的表现后对着医生使了个眼神说道。    
        “当然!你有当法医的天赋!”医生看了看地上的俘虏对著屠夫说道:“碰上你的人都得变成尸体。”    
        “怎么?这家伙挂了?”屠夫听到这话也满意外的,看了看地上没了动静的犯人楞了一下。    
        走过去踢了两脚发现没有反应后傻脸了,这可还什么也没有问呢!    
        小心翼翼的转过身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队长,屠夫像个偷鸡贼一样缓缓向后退想混进人群中,可是其它人偏偏不捧场的散开不让他靠近,退了两步发现自己似乎仍有道聚光灯照在身上一样显眼后,屠夫恼羞成怒的把脖子里的面布扯掉向桌子上一样骂道:“看什么?不就是个俘虏嘛!我再去给你们抓一个不就得了。”说完,扭头大步便欲冲出屋门。不过走了两步这家伙停下了,转回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边往拽边念念有词道:“老子也是为了帮你才把这家伙给弄死的,这事儿你也有份!”    
        拉拉扯扯地被屠夫拽出小屋后,我便开始边走边整理武器准备和他去抓“舌头”,但边上的屠夫却递过来根雪茄。    
        “干嘛?”我看着递过来的雪茄没有接,不解地问了一句。    
        “你以为我傻了?又不知外面的人有多少。而且从他们装备来者,水鬼那一票肯定是他们干的。咱们俩单枪匹马出去不是送死嘛!”屠夫看后面没有人跟过来便拉着我躲进一个小黑屋里,蹲在地上点着雪茄吐了个烟圈:“等过会儿队长的火气下了,咱俩去向他承认个错误也就没什么了!屁大个事儿!”    
        “干嘛算上我?又不是我把他弄死的。自已的屁股自己擦!”虽然我心里非常感激屠夫刚才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嘴上就是不愿意露出一星半点。    
        “唉——,你个王八蛋!我……”屠夫听完较上劲和我对骂起来,从月正当空一直骂到日出东方。离深入的日子又近了一天,显然那些英美士兵对我们如此迅速的将一名战俘弄死感到吃惊,因为天色刚再次擦黑便有几名军官秘密到来了,队长和他们深聊了片刻后便命令我们趁夜色将那个死人挖了个浅坑葬在了远处的野地中。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唐冠杰看着身上穿着阿拉伯长袍的死人,忍不住回头问我。    
        “过分?”我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应该受到审问但不是处决。”唐冠杰四下看了看,似乎在和我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可疑的样子把其它士兵也吸引了过来:“也许审问过程有粗暴的行为,那我可以接触。但直接处死?难道你们就这么无法无天?……”边上的其它士兵都听到了他后半句话,纷纷表现出同样的表情。    
        “飞机拉走的尸体你们看到了吗?”我一面指挥着边上的人掩埋尸体一面问道。    
        “看到了!”    
        “他们都是活生生被割断了脖子!”我们没有让这些美国兵处理过尸体,他们并不知道前两天看到的尸体遭受了如何的摧残。    
        “二十多人都是?”这下士兵们都没有了同情的神色,再次看向堆起来的坟堆时的表情狠毒的如同要掘墓鞭尸般。    
        “如果你们和这些人有如此大的仇恨,为什么还要安葬他?”在回到厂区后唐冠杰思考了半天没有想通,晃晃悠悠地跑到我跟前再次发问。    
        而我正和兄弟们看着电脑上天才传给我的不断刷新中的卫星图片,上面是三个亮点沿着一条道路奔向纳西里耶!   
        


正文 3  第一百六十三章 why we fight?

    “那是什么?”唐冠杰看着显示屏上的亮点问道。    
        “亮斑!”我正在输液头也没回,边上自有人替我回答。    
        “我猜……应该和那具尸体有关吧?”唐冠杰或许作战经验不足,但他智商绝对不低。(疑问a+疑问B+疑问c)*推测=答案!    
        “好聪明的孩子!”狼人盯着屏幕同样没有回头只是平著移了移脑袋把脸贴过来点说道。    
        “不是我的孩子!”他的话仿佛在称赞我的儿子一般。令我想起了不知下落的婴孩心中如被针扎痛入骨髓。    
        “他们偷走了尸体?”唐冠杰得到狼人的夸奖后胆子壮了些凑到近前伸着脑袋问道。    
        “当然不是!你会偷一具别人故意安排给你的尸体?”天才的图像突然跳出在电脑的屏幕上,这家伙左手拿着杯可乐右手搂着KFC的炸鸡桶。    
        “噢!”一排东西砸向桌上的笔记本,如果这不是防震、防水、防尘的军用电脑非给砸成零碎不可。等大家连靴子都扒下来砸过去接着便是一阵吸溜口水的声音。    
        “OK!”医生从外面带着那几名和我一起去埋人的士兵走了进来:“去埋人的过来输液!”    
        “为什么?输什么液?”一群英美大兵纷纷莫名甚妙的摸着脑袋充满困惑。    
        “氨磷汀!”医生说完药名便不再解释了,给唐冠杰也扎上了针头后径自走向下一名士兵。    
        “听着怎么这么熟悉?”一名美国大兵皱着眉头搜索自己的记忆中的细节,过了片刻突然张大嘴看着正在给其它人扎针的医生惊叫出声:“这是……这是……给化疗病人用的药。    
        我叔叔得了癌症,每次去放化疗的时候便要注射这种药。我们又没有得癌症?……为什么要用这种药?……““你们被曝露了!”队长带着几名军官走进了屋子,除了带头的是名白人其它都是阿拉伯面孔,走到我身边伸手摸摸我的脑袋说道。    
        “曝露?什么曝露?什么时候?”那名知道药名的士兵似乎猜到队长话里的意思。但仍忍不住发问。    
        “辐射曝露!在你们去埋人的时候。”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的跳了起来,眼珠瞪得快要掉出眼眶。    
        “不致命!”医生看到这些人惊恐万分的表情,生怕他们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赶忙解释道。    
        “那也不行呀!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没有征求我们的同意便拿我们的性命冒险?这是谋杀!”一个官阶较高的上士代表其它士兵质问起队长。    
        “贪铀弹也有辐射。有人征求过你们同意后才投入使用的吗?”    
        小猫将正在修指甲的蝴蝶732战术拆刀甩到桌面上,正钉在那人扶着桌沿的指缝中间,吓得那家伙一缩手反而碰上锯齿自已刮了个小口子。她和美女跟着那几名军官又跑了回来,为了这队长差点把天才给骂死。不过看到天才的乌鸡眼就知道他尽力了。    
        “但是……”那名士兵仍想说什么,被医生打断了他的话:“浅度辐射危害不大,可能会发生呕吐现象,也可能成脱水及电静质不平衡,但绝不敢产生永久伤害。我们现在对你们进行静脉注射来平衡电解质便是预防那些不良反应,我保证你们绝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我们怎么会遭到辐射暴露的?”看到和队长同来的军官一点为他们申张正义的表示也没有,这些士兵已经知道些事这些家伙是知情的,没上级撑腰作主,他们几个小兵又能如何。于是只好详细打听起经过。希望通过了解整个过程来做过最坏心理准备。    
        “嗯!……”医生看了眼队长征询他的首肯,队长看了看屏幕上移动着的亮点又着了看焦急的士兵们,冲天才点头示意他解释这件事。    
        “这次他们面对的敌人的伪装服可以屏蔽人体红外热能的外泄,军用的红外探测卫星没有办法探测到这些人。哪怕我们知道他们就藏在你们附近。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他们给标示出来。”天才喝着可乐咬着鸡腿的样子,看得我们羡慕不已:“我们知道这些人搞不清我们掩埋动机前是不会傻到去挖走同伴的尸体,但根据上次和水鬼遇害后对方一具尸体也没有留下可以推测出他们肯定要去确认死者。    
        所以。我们在拎埋尸体的土中掺杂了辐射尘。任何接触到那片区域的人都会被“污染”。辐射可以着作光子束,光子的能量传给介质中的电子,产生所谓光子事件,辐射能转变为热能(如热电偶)、电能(如光电流和光电压)、化学能(感光乳胶中银颗粒的生成),或者另一种波长的辐射(荧光效应)。虽然红外成像探测器也是将辐射能转换为可测信号的器件。但那些辐射尘的辐射波长能非常特殊,普通仪器甚至军用卫星根本无法探测到,不过……“天才越讲越兴奋说到这里扔掉手里的东西在面前一阵敲打。屏幕上出现一个卫星样的东西:”天文级探测器具有超越军用卫星数倍的宽敏感波段、高量子效率、高探测率、高分辨率和快速响应度。对于其拥有的可以探测从红外线到y射线价值亿万的光电器件,这些人身上的辐射就像灯泡一样显眼。所以……““所以,我们可以在不会被他们察觉的情况下,追踪他们直到藏身的老巢。”一群美国兵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两个亮点停在了地图上标示的一片巨大建筑群中。再不熟悉这些知识也能猜出结果了。    
        “你们真他妈的厉害!”那名领头的陌生军官看着电脑根据敌人座标调出地建筑群照片,脸带震惊的赞叹道:“这是我们CIA和DHS(美国国土安全局)用来追踪俄罗斯解体后流入黑市的核弹头的办法,不过那东西的放射量要高于这些个体百倍。追踪单兵这倒是第一次见,而且使用的还是民用设备……幸好你们追踪的是我们的敌人,如果……”    
        “没有如果……”队长听到这里脸色惊变立刻打断了那名情报官的臆测:“阁下你想太多了。”    
        “是……是……是……抱歉!抱歉!”那名挂着上校军衔的情报官马上为自己的失言道歉,“这么多年的合作了!罗杰上校你又是我的老上级。希望不要生我的气。”    
        “不会!不会!”    
        “呵呵!”    
        “呵呵!”两个人的笑声像阵阴风吹的所有人颈后面发凉。大家赶紧把脑袋转回到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是那座建筑上,佯装议纶实做恶心状。    
        妈的!真是见不得这种场面。    
        我拔掉已经所剩无几的静脉注射器,转身看向那些阿拉伯面孔的军人,据说美国情报局巳经宣称战争尚未开打,萨达姆其实就败局巳定,因为,通过收买甚至敲诈等手段。美国已经在伊军内部各个级别都安插了间谍。而面前这些人在伊拉克或是其它国家被征召前只是普通的平民,从事着各种普通的工作。他们也许是电工、通讯公司职员、建筑工人、司机、甚至是掏下水道的。在平常状态下他们这些低薪无权平头百姓根本不被政府人员放在眼里,可是到了战时,他们掌握的知识却成了摧毁一座城市最有用的武器。    
        “这些人是什么专长?”我对那名正和队长皮笑肉不笑的套近乎的上校发问。    
        “这些人没有什么权力,只能负责情报收集、编码和侦察。大部分专攻爆炸知识,包括如何炸毁一辆装甲车、坦克、输油管、电线塔和铁路。”上校听到我的提问扭头看向我:“你是刑天,对吗?我叫威尔逊,威尔逊卡姆贝尔。”    
        “你可以称我GHOUL”我不想提自己的名字:“SIR!”    
        “WELL!”上校在似乎对我们这些人都不陌生,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这些人将利用我们提供的卫星电话。将目所能及的公路、机场、每幢建筑和防空掩体,以及他们所见到的士兵数量和使用的武器都记录个清清楚楚。当战事展开后,他们将做为我们的弹着点观察员帮助引导美军轰炸。”    
        “嗯!”小猫在边上点点头然后对我说道:“他说了这么多的意思其实是这些人没哼什么”专“长。这些不是专业间谍,只是……奸细!”    
        “如果他们潜入过程中被人看出一点点的纰漏或是喊上一句。我们就完了!”小猫是干间谍出身的。她比我们更了解这种光天化日下想瞒天过海的困难。    
        “不用担心!”威尔逊上校满脸自信地冲我们摆摆手:“我的手下绝对不会出现你所说的错误。他们在昆汀科受了一年的训练,我们的教官是不会轻易让他们过关的。”看我们仍不相信的表情,他只得伸过脑袋低声说道:“CIA也有投资核算部,我们不会让自己的钞票打水漂的。”    
        “那要看你付给他们多少钱了!”我满是讥讽的笑了笑:“我大学有开会计课。上面有一说叫坏帐准备。”    
        “15000!”上校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眼中的笑意告诉我他同样在讥讽这些人叛国的价码有些上不得台面。不过,我心里感觉心中有这种想法的人潜意识里也为自己叛国开出了价码。    
        “我不相信为钱而叛国的家伙。”小猫看了看眼前这么多阿拉伯人:“只有强烈的情感才能稳定自己的意志。”    
        “强烈的情感?”    
        “爱!恨!恐惧!信仰!……”小猫例举出无数描述人性的单词,我在边上听着听着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似乎这些个词语描述的感情在我身上找不到影子,缺失的人性便自己仿佛巳经是个不完整地人偶。    
        “我的人中有附合你要求的人太多了。让我给你介绍一下阿里兄弟!”上校回头指了指远处两个青年人,相似的长相让人一眼便能确定两人的关系:“他们的父兄因为被怀疑泄露乌代私生活而被处死。    
        如果不是两人机灵带着老娘跑得快,全家都要死光光。“小猫向那两兄弟招了招手。两个人满脸疑惑的走到了我们的近前。不到三十岁的年青人却留着满脸的胡子,让人看着非常的不舒服。    
        “你们父兄是怎么死的?”小猫问话非常伤人。    
        “被乌代处死的。”两个人相视了一眼,似乎对小猫对他们说话的态度和内容非常不满,但考虑再三仍言词客气的作了回答。    
        “我是说用任种方式处死的!”小猫定定看着两个中东人。样子似乎可以通过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出什么。    
        “……”阿里两兄弟听到这个问题,脸色马上变得非常的难看。额角血管跳起,嘴唇抿紧牙齿相挫的动静。攥紧的拳头发出关节嘣响的声音告诉两人面前所有人这两兄弟心中难以抑制的恨火。    
        没有人接过话头来打消这种尴尬的局面,虽然这种问题对两兄弟很残忍,可是大家必须对促使两兄弟做出叛国行径的根源的重要程度做出评估。    
        “老虎!他们被……喂了野兽。”过了好长时间,两人中胡子较多的一位压下激动的情绪挤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不是枪杀或是斩首?你看到了?”小猫一点也没有被两人的情绪影响,仍自顾自的发问。    
        “他们……被押到了巴格达东郊外的别墅……    
        那里……“说到这里阿里的泪水无声地顺着鼻窝流进了胡丛:”那里……是乌代的私人动物园……    
        他经常在那里处死犯人。我们为他工作的时候,不只一次看到过。    
        所以……“说到这里阿里便停住了,任谁都能听出来后半句是什么。    
        “你们在乌代手下的时候是负责什么的?”小猫不管面前的大汉哭的有多难看,她只关心这两兄弟对于乌代的仇恨到了什么程度。    
        “我们负责管理他的投资。”阿里说到这里顿了顿解释道:“他管理着很多国有资产,报纸。电视台等……我们的任务其实就是……做帐将国库里的钱转成各种财产存到他的名下。    
        “你们帮他转了多少?”    
        “我不知道别人,但经我手的有数十辆名贵的跑车、数十匹宝马、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现金,应该有10亿美金左右!”阿里谈到了这些问趣的时候分散了对父兄之死的哀伤,逐渐停住了哭泣。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来着?”队长皱着眉头听耳机里天才的汇报后问阿里。    
        “我是哥哥。穆罕歌德。阿卜杜拉。阿贝德。阿卜杜拉。纳赛尔。阿里。”一长串的名字。    
        “我是弟弟。苏莱曼尼阿卜杜拉。阿贝德。阿卜杜拉。纳赛尔。阿里。”又是一长串名字。    
        两个人的名字听得我们这群人头都大了。本来以为屠夫的名字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够长了。今天可算长了个见识。    
        “好了!你们两个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办点事。”队长点点头,应该是天才通过自己的渠道印证了两兄弟的故事。    
        “你……穆……”队长想了半天没记起两人超长的名字最后一挥手:“哥哥以后叫大阿里,弟弟叫小阿里。    
        你们两个去听小猫讲一下任务安排。如果你们表现的不错,我们会给予重赏。““我们不要钱!只要能亲眼看着乌代身首两处便满足了!”大小阿里虽然对队长改他的名字非常不满意。但他还是忍下来了,看样子真有点忍辱负重的感觉。    
        “好吧!如果你们和我们合作的不错,也许不只是亲眼看到,有可能还可以参与其中。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这趟任务是非常危险的,你们也许会丢了性命。”队长对两个人非常满意。    
        “只要能报仇,下火狱我们也愿意。”两兄弟害怕但透着疯狂的眼神说服了大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话确是放诸四海而皆谁的真理。尤其是在从小没有忍气吞生这一教条的伊斯兰世界。    
        “用不着你们下火狱!路上只要没有纰漏。用不了一天便没有你们什么事儿了。”队长不再多说和那名情报官走了出去,没被选上的其它伊奸们则有人悻悻,有人舒怀的纷纷离去了。    
        看着地图上标示的从这里到纳西里耶的两指宽距离,我心里七上八下却又迫不及待的期望宰性节的到来。    
        2月12日是伊历的宰牲节。在望眼欲穿中盼来了朝觐的最后一天,虽然身上又多出了十数遣刀疤,但看到今天开起的太阳,焚心的焦虑立刻转变成了强劲的动力几乎撑爆我的筋肉。中午一过,便看到不少名贵的和家车驰过厂旁公路开回巴士拉方向,而平民的队伍因为要关检肯定被堵在了边境边上正在积蓄人流。是今天了……    
        在换上了波尔卡(BURQA)几名佣兵站在厂房车间的正中间互相打量着对方。为了增加可信度美女和小猫做了易容后露出半张脸,打扮成已婚女子的模样装成领队。而大熊等身材“过于显眼”的兄弟只能缓一步等我们安住手脚再说了。    
        身上的BURQA重约3磅,全靠头顶的坚硬圆形帽子承托,眼部的鱼网设计,令耳目都不灵光,看不清外面的世界需步步为营,为了掩饰身高,我们都要曲着腿走路,加上没穿过长袍走两步便有可能踩到布料,练了一个星期才勉强能走上几百米。头盔和防毒面具顶在胸口撑起两座高峰,弹药只能缠在腰身腿侧,特选的模块式短突击步枪只能挂在两腿之间,其它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虽然负重不高,但由于全身上下连口鼻都被厚布包裹,所以经常性的发生氧气不够用的窒息现象。一排人像是全得了流感鼻子堵塞,不时猛地一阵抽气像打嗝一样烦人。    
        “小子们!抓紧你裤档里的枪。碰见伊拉克人就全靠它了。”    
        队长十分稀罕的一语双关开起了黄腔。    
        “我要吐了!”快慢机面无表情的回应比队长处心积虑的动员更有效果。一时间大家调笑着纷纷端着吊在胯下的武器互相戳起他人的屁股,队长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互相戏闹也没有训斥。等大家渲泻过心中的紧张情绪后缓缓地再次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我们战斗!背后却没有国家、没有民族、没有信仰、……我们为了钱而战斗……昨天!    
        我们已经完成了据守的任务。现在!我们站在这里没有人出钱雇佣。    
        但,今天我们仍要去战斗!“队长淡淡的说到这里,眼神从我们脸上一一扫过,对上我们坚定的目光后声调陡转愤力的吼:”今天我们为自己而战!今天我们为狼群而战!今天我们为尊严而战!““HOO-AH!”    
        “HOO-AH!”眼中闪过身旁士兵艳羡的神情,耳中回响著队友激动的吼声,我第一次感觉有了出征的尊严。为尊严而战!这么多年了!    
        我终于找到了军人的幸福!   
        


正文 3  第一百六十四章 忍耐!忍耐!再忍耐!

    伊拉克-90年代世界最富有的国家之一。即使十年的封锁让举国上下生活资源贫乏到难以为继的地步,但从他至今仍非常完整的公路系统不难想象这个世界第二产油大国当年基础建筑先进到什么程度。    
        坐在没有空调的破旧旅行车内,隔着厚重的布罩我努力的呼吸着。车窗外嘈杂的响声虽然吸引人,但我却不敢扭头张望。隔着一层铁皮外便是上万归国的朝觐者,虽然早有了路况拥挤的心理准备,可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路两旁隐藏的地雷威胁将十多里的车队拉得更长更挤,身边步行的人不时被挤撞到蜗牛般行进的车身上,如此近的距离上我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脸上流下来的汗滴,但我却不希望他们看到我粗大的假睫毛。    
        由于朝觐归来的穆斯林在伊斯兰世界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所以几个小关卡都毫无阻挠的让行了。对于我们来说,这绝对是个好现象,说明我们的计划是成功的。另一方面也让人心里越来越担心。如果对方早已经识破我们的把戏,那么把我们放的越深入,收网的时候成功率越高。    
        和锋线交火的全面肉搏与秘密渗透的零接触不同,这种蒙混过关的把戏,我确实不常用也不熟悉。从坐在车前的小猫和阿里兄弟自在的表情,确实可以感受到术业有专攻的不同。    
        “呼吸放缓!把精神集中在体内来控制心跳速度能减少氧气需要。”快慢机坐在我身边轻轻的说道。不用理解他话中的含意,光是那种平稳如镜面般地语气便可以让人镇静下来。心一静下来面上越捂越紧的无形之手也逐渐消失了。    
        当自己沉浸到自我意识后,不但外界的声音被屏蔽在感官之外,连时间也流逝也似乎加快了。不幸的是。我这个境界不够的世俗之人,没有办法在入定的情况下保持灵台的清明。离去的REDBACK,牛仔的死,悲惨的受刑……无数的回忆开始倒带……美国……日本……台湾……    
        我如同坐在个无人的剧院中一样看着自己的人生,无趣的是我已经知道下面的剧情。俄罗斯……菲律宾……该死!下面的内容便是……    
        我不想看!不想看!我拼命的在脑中喊叫着,挣扎着,却发现自己竟然困在了自己的潜意识中无法逃脱。谁来帮帮我!    
        啪!肩头一震!力道虽轻但却如天神之锤敲穿了脑中的幻境,随着眼皮的开合。    
        刺目的光线刺穿了剧院的帷幕,两重世界的重叠很快以凑过来的图像越来越清晰而消失。    
        “下车检查了!”快慢机拍拍我的肩在脖喉上抹了一把后,便弯着腰从过道走到了前门晃动的罩袍碰在他屁股上突显出手枪弹袋的轮廊。不过等他下了身站直身体后,顺着肩和胸前支架撑起的罩袍便垂顺的掩饰了所有瑕疵。    
        我同样点一下身上的衣装,半蹲着缓缓走下了破车站在了比我高了一头的阿里兄弟身后,腿弯上的支撑架原来是给肢体缺陷的人平衡体态用的,它可以让我们身上帐篷的笼罩下长时间的保持在半蹲状态减低身高且不会在运动中改变体态而露馅。这东西成功地将我的身高从182减到了175。屠夫那家伙更狠将自己185的身高减到了168,不过他用不着支架便可以癣自己撑成大肚婆的样子。    
        “@!@#!@*%#@*#@*@。”    
        “!@@!#!@*!#*#*%#%”我们几个人喉咙下发出低低的女人说话声,我们大家的喉管振动NIC上都接装了原本只我使用的声频转换器,把大家的声音都转换成女性的频率上。而且我们的喉MIC发声器并由我们自己控制,因为除了刺客和小猫其它人都无法熟练的讲阿拉伯语,为了避免被人问了话不知道如何回答,便由会阿拉伯语的两人遥控我们来应答,而我们只需要做一个伊斯兰妇女最常用的姿势侧过身答话便行了。    
        他们的对话太快听得我们这些半调子来不及反应,只是知道自已没张嘴便回答的是我们设计的家世。声称自己是阿里兄弟的母姐妻妹。伊拉克的士兵也并没有为难我们这些冒着生命危险去朝觐的信士,只是简单的问上两句让我们下车走过岗哨便可以了。    
        夹着尾巴做人!这个词用在谁身上都是有极大的侮辱,可是现在我走路的样子,却是这个词语最贴切的解释。使劲夹紧双腿中间的步枪,提起蜷曲的双腿向俄罗斯小丑舞者一样上身直立手抱胸靠低头向前挪动过了木栏杆。    
        “别动!”一支南斯拉夫长相的AK47自动步枪从我脸侧面伸了过来,我甚至可以看到上面铭刻的歪歪扭扭英文Tabuk7。62X39MADEINIRAQ,看来至少伊拉克的步兵武器可以自给自足了。    
        握着黑袍内绑在双腿间的短突击步枪和胸前的MK23,随时准备在他拉掉我面罩之时给上他致命一击。看着那个走到近前的军人。他穿着绿色的军服却戴着阿拉伯头巾,挂着太阳眼镜穿着旅游鞋,手里拿着伊拉克自产的崭新的AK47的突击步枪胸前却挂着缝缝补补的中国产的AK47弹匣胸挂袋,上面还写着“五六式冲丰枪弹匣袋7312月83年”。奶奶的!冲锋枪的锋字还写错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都诧异自己过分的冷静,我甚至有时间去打量这个人精心修剪过的胡子油亮的边角上仍残留些许护须膏没有梳展开。哪怕这个男人走到我近前对上我的眼眼也没哼避开。我脑子中只有一个衡量,怎么在杀了他利用其当挡箭牌干掉其它士兵之后尽量少地沾污自己的长袍。因为我只有这么一件。    
        “别盯着他看!别盯着他看!别盯着他看!”耳机内响起已经走过警戒线的小猫的吩咐。可是我的眼神怎么也没有办法从这个男人的眼睛上离开,我就是想看他。想看着他眼神中的闪亮。那代表着生命的气息,代表着威胁。我缓缓的把胸前的手从手枪柄上移到边上的军刀把上,我渴望用这柄利刃刺穿他的心脏,然后看着那生命的闪光暗淡下去。那代表着威胁的远离、安全地降临。我渴望通过行动去获得这种安全,强烈到握刀的手指微微颤抖。    
        “呃……”那个对着我看的家伙不知不觉的举起了枪对着我的腹部,如果不是枪机保险仍在安全档上,我早就一刀削掉他的脑袋。    
        “咔嚓!”一声轻不可闻的快门声从身旁的人群中响起。将这个男人的注意力马上吸引开来。    
        他立刻回头一面在人群人找寻那个可疑地声响的来源,一边伸手将我推过了警戒线。然后纵身扑进人群,动作迅速得拽出一个穿阿拉伯长袍的男人扔到身后同伴的包围中,长袍被扯掉后一个白人双手环抱着护在胸前,不停叫着:“别开枪!我是记者!”    
        “!@##*@#%”一阵推摆后一架相机最终还是被从那个人怀里掏了出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碎片崩飞到我近前,半块热靴和NIKONDIX的LOGO。身后人群中又响起了几声快门声。但这次没有士兵听到。战争还没有开始记者巳像扑向狗屎的苍蝇,无处不在!    
        “还不快走!”屠夫走过来撞了我一下低声地说道。上了车还坐定,屠夫突然从边上将我挤到车厢壁上,庞大的身躯压住了我的双手,一根手指像钉子一样点在我的颈动脉上,强力的挤压阻止了血液的流动带来了短暂地眩晕感。“我不在乎你自己那点屁事儿让你有多难受,下次再犯神经危及到兄弟们的生命,我就亲手解决了你。没一点长进!”屠夫按在我动脉上手指直到我将要陷入晕迷前一刻才挪开。    
        “抱歉!我试了。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我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不对,可是那股无法抑制的冲动太强烈了。    
        “下次!下多点力气。!”屠夫临坐正又给了我一手肘。打在我肋侧差点将早饭给挤出来。    
        “别闹了!看那个!”车子开动了没一会,刺客突然用无线电警示我们。顺他扭头看去的方向,一辆越野卡车后面跟着几辆陆虎卫士从前面的交叉线上驶过。里面有帮穿着平民服装却套着俄罗斯的M32战术背心的家伙,他们没有带头盔却也没包阿拉伯头巾。手里拿着的是导轨上装满各种战术配件的M4样步枪,可是棕红色的塑料弹匣的弯度却显示着里面装的是AK47的7。62*39弹看上去像是KAC公司产的SR47。    
        “乌尼莫克!”虽然大家都只看到了那队长的屁股,但快慢机只瞄了一眼便肯定了那辆车的出处。    
        “怎么?是那些家伙?”正在骂人的屠夫听到两人的话也顾不上我了,贴着窗户向远去的车队望去。可是除了扬起的灰尘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天才!我们的位置向东行驶的车队你可以锁定吗?”恶魔通过无线电向后方的天才呼叫。    
        “可以!我能者到l,2,3,4,5,6辆陆虎卫士和……等一下……”天才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一辆卡车?该死!这辆卡车肯定有问题,我在红外卫星上看不到他,这东西甚至能干扰雷达成像型卫星,只能用光学卫星才能看到他。幸好今天是晴天,如果尘土大点的天气,这东西就真成了透明人了。我有点预感……”    
        “你的预感是正确的!”快慢机示意开车的阿里继续开车:“盯死它们!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从车胎负重变形的程度来看卡车是空的。他们开过去地方向应该是目的地,他们来时的方向才是基地所在。”    
        “纳西里耶!”我们都知道那个方向本来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那我们就到纳西里耶去等他们!”快慢机看了眼渐黑的天色说道:“耐心总会有收获!”    
        伊拉克是个小国家。经巴士拉到纳西里耶用不了一天的便足够了。路上离边境越远地岗哨检查越松。甚至有些时候经过工事时里面都没有人。前些日子的战斗对于他们是从未发生过的,虽然所有人都在为美国再次叫战而紧张,但只要空袭警报没有响起,他们便仍感觉离战争爆发还很遥远。    
        纳西里耶城外,两辆旅行车便分道扬镳了,刺客、恶魔跟大阿里随着第二辆车上的兄弟去追查那两名敌方侦察兵所潜伏的工厂。只留下我、快慢机、屠夫和小猫跟着小阿里进城去监视卡利。克鲁滋和他手下的送葬者们。    
        拥有25万人口的纳西里耶城在我这个中国人看来,颇像个规模稍大的县级市。不过环境优美了许多。伊拉克地广人稀,人均用地也比较富余,所以城市少见高层建筑,一眼望去多是平房,两到三层的小楼已很显眼了。印着萨达姆手迹的伊拉克国旗在一些房顶上迎风飘扬。不少街区有被炸毁的废墟,但也已经被清理过了。    
        也许是上百次的轰炸已经将纳西里耶百姓的意志力磨练成钢了,即使战机一触即发。孩子们仍照常在街头踢着足球,拉着牛车的小贬仍在努力叫卖着自己的商品,街两旁的露天咖啡店坐满了盯着电视讨论新闻的人们。看到朝觐的人流入城,所有人都站起来向这边行礼并说着祝福的话。    
        “该死!你的主意确实好,看他们这些人的态度,别说是检查我们了。如果是古代这些人估计巳径扑过来亲吻我们的脚面了。”屠夫看着伊斯兰国家这种对于虔诚者的崇敬不得不赞叹道。    
        “那样反倒会坏事。”我看着车子所到之处人群自动让出道路通行无阻地状况为自己的计划有效感到非常满意:“那样反而会发现一个女人有双46的大脚,而且还没剃腿毛。”    
        “呵呵!”看着屠夫笑得晃个不停却发出女人的声音是件令人恐怖的事情。    
        万里长征的最后一步!走过了市商业街上看着远处三层地平顶房,那里便是我们落脚的地方。他房后面便是幼发拉底河,河对面便是卡利克鲁滋藏身的巨大院落。那里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别墅。只是四周布满了防空炮火而已。    
        “下车吧!”阿里很有家长的感觉也许是从小在阿拉伯长大的关系。院里早有人接了出来,听说是已经被收买政府官员,随着他进了那个卖五金百货的商店后院。    
        “你们现在可以去除伪装了!这里是安全的。”那名接我们男子的英语讲得非常好,随手关上门后指了指四壁包裹的隔音层说道:“我叫阿米德。就在对面的的别墅中工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地方请尽管问。”    
        “娘的!可算解放了!”屠夫一把没扯掉身上的长袍,连拽了好几把才将那包的严严实实的布料扯掉。下一个动作便是从裤档里解下绑在那里的机枪,然后在鼠蹊处使劲揉动起来:“这枪谁给我绑的,紧顶着我的蛋蛋。一路过来快把蛋包给磨穿了。”    
        我和快慢机一边脱长袍一边笑。这家伙肯定言过其实,这一路过来根本没有走几步路,怎么会磨到。不过两腿间夹把上膛的武器,倒是挺害怕走火把自己腿打穿。    
        “你就一个人?”小猫脱掉长袍后将捆绑在各种奇怪位置的武器准备归位,然后问道:“你家人呢?”    
        “你们就是我的家人!”阿米德从边上的茶几上抄起茶壶说道:“我的家人去朝觐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他们都没有回来。”小猫解开衣领想透透气,倒是把阿米德吓了一跳。    
        “是的!”阿米德不敢看向小猫露出来的胸脯低头答道:“他们应该己经到了美国。”    
        “这就是美国人答应你的条件?”小猫看阿米德害羞的样子也不愿自讨无趣便又将衣服扣了起来。    
        “是的!”    
        “为什么?”我环视了周围挺阔掉的摆设。很好奇怎么样的环境让这个生活不算艰难的人背叛自己的国家。    
        “我是一个政府中级职员,可是一个月我只能拿到不足1O美金。已经没有办法养活自己的家人了。”男人谈论这个问题时很平静。他的态度告诉我们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且,我们不想饿死。”    
        “这是个很好的原因。你是个很棒的父亲,很棒的丈夫。”小猫笑着拍拍他的肩,如果说他全家都在美军手里,那么我们也不怕他中途变卦了。    
        大家轮流重整自己的武器,我将短突击步枪上7。62*39MM的AK枪机和115英寸枪管换掉成了中口径的。338LaPUAMagnum枪机和24英寸的比赛级枪管加消音器。天才借鉴缴获的那种怪枪的多口径通用思想复制的这种步枪可以通用所有流行的子弹口径,并且从上向下兼容。大口径的枪机模式下只要通过调节匣上的卡簧便可以直接换用其它口径弹匣,只是会磨损膛线并减低枪管寿命。不过我们又没准备驻守伊拉克,大不了打一仗换把枪而已。    
        “对面别墅以前是干什么用的?”我将藏在腋下的瞄准具装上武器后,快慢机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他仍是使用7。62口径枪机,只是将枪管换成20英寸。    
        “是纳西里耶的伊拉克特别安全组织。”    
        “伊拉克特别安全组织?”我们都是一楞,那相当于美国的国土安全局和中央情报局揉合在一起的机关。他们的权力之大,甚至可以不径审讯直接处死政府官员。有点像中国明朝的东、西两厂一样。    
        “你在那里工作还一个月只得1O美金?”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阿米德,这种机构绝对是肥差。看谁不顺眼污上个罪名毙了,家产抄没时便能捞上一笔。这是钦差般的美事呀!    
        “那还是这两天要打仗,为了让大家为政府卖力,萨达姆总统才下令发了薪水。    
        前面已经欠下了我近一年的工资了!“阿米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在美国留过学,所以没被调查已经不错了,更不要提什么额外收入。““同情你!”小猫将自己的枪管导轨上面的激光测具定位仪拆下来,然后对阿米德说:“我们来之前让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办到了!”阿米德挠挠头满脸不解地看着我们:“你们让我调整客厅的油画我己经调整好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当然。如果人人都能明白。我们还混什么。”小猫拉开后墙朝着河对面地窗帘,选枪瞄看了一眼,然后将激光测距仪调整了下摆好,然后接过阿里递过来的行李中的笔记本电脑扯出根线接到激光测距上,调出一个解码软件运行起来,这时扬声器便传出模糊的声响,小猫在电脑上调整两下后。声响便转变成了声音。    
        “一天检查五次!有必要这样做吗?”声音是可以辨认的德语,但声质仍有毛刺。    
        再调整两下后便成了慕尼黑口音。大家都不自觉得看了一眼边上的快慢机,结果被他回瞪的眼神浇了盆冰水差点冻感冒。    
        “不知道!但小心无大错!那个半死的家伙以前是间谍,行事小心已经成了他的性格。”另一个声音讲得也是德语。    
        小猫再把枪瞄也给固定好通过s端子连接到笔记本上,电脑上便有了图像,不过是只是房子远景。随着调整放大倍数图像便对准了对面二楼防弹玻璃,本来只是一块透明的玻璃。然后小猫在那个播放程序中型号框的下拉菜单中众多型号中开始选择,这时透明玻璃开始变成距形像素,最后在选择了ALPHA-3427后,图象便有了飞跃性的提升,一幅稍微扭曲的反射图像便出现在播放器上,等调整了色阶和像素间距后,除了仍是反射图像的左右相反外,简直如同一个摄像头装在了对面的房间。    
        “我的真主!这是怎么回事?”阿米德看着笔记本上的图像捂着胸口叫出声。那是两名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在防窃听检测器在扫描整个房间。声音配上图像,对于对面房间的一切便完全落进了我们的掌握中:“自从那批怪人进驻SSO(伊拉克特别安全组织)后,他们每天扫描整个房间五次,甚至连通风管道都不放过,以前装进去的窃听器和摄像头都被挖了出来。你们这是怎么弄的?”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看他说完一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回答他便无奈地耸耸肩。    
        “你是怎么做到的?”阿米德犹豫了下倾身去问小猫,似乎他并不习惯于向女性下问。    
        1568663“油画是画在画布上的。绷直的画布其实和电话话筒中的振动膜的原理是一样的。在声音的震动下会作出相应震幅变化,只要利用够精密的激光仪器便可以测量画布表面的震幅大小,从而可以解读出传递到画布上的声音。”小猫估计也是感觉阿米德全家都在美国人手里,这个家伙不敢背叛便对他做了解释:“而画面则是因为伊拉克的防弹玻璃全是从外国进口的,但这种东西平民是用不起的,所有销入伊拉克的防弹玻璃美国情报机构都有经过手,玻璃的内部结晶结构都有各自地排列规率。通过对这种规率进行采集后在电脑上重排列,便可以将反射在玻璃上的画面在散射前计算出来。    
        这样不用任何特殊器械,也不怕被人查出来。““……”阿米德脸上的表情古怪极了,惊讶、恼怒、害怕,惊喜一一闪过,最后只剩下了欣慰,估计他对自己做出不与美军为敌的决定而欣慰吧。说实话!对于他的心态,我是可以理解的,伊拉克的科研水平和国力与美国实在差得太多。小猫的这些东西在他来说简直像神话一样没有办法理解。就像非洲土著曾拿着长矛和政府军的AK开战,结果……只是落了外国报纸上几句“勇气可嘉”    
        的称赞,估计读者不会照字面上去钦佩那些死尸。    
        现在,我们有了监视图画和声音,如果不是那防弹玻璃会影响效果,我们只要来上一发威力够大的单兵子弹,就能将一举歼灭所有对手。    
        “嘿!看这个!”我正在想心事小猫突然来了一句。    
        我凝神向屏幕上看去。心头便是一跳,卡利克鲁滋那个半死人被人推进了屋内,他身后跟着几个肤色各并、装扮不同的人。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僵尸般家伙,我便血往上涌,不用照镜子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脸皮火烧般的温度。想到这家伙就在百米开外的……    
        “记得我在路上怎么和你说的吗?”屠夫就站在我身边,看到我脸色的变化从边上用手指在我腰际的捅了一下。尖锐的刺痛感让我心头一惊。忙轻轻呼气压住了上升的火气。    
        “先生!房间是干净的!”两个人弄完后拎着手里扫描器然后便出去了。    
        “干净的?”卡利。克鲁兹笑了笑看了下四周后低头拉了拉自已手上的绷带,然后抬起头对其它人说道:“希望是这样的。好了!先生们!你们来这里的意图是很明确的。我也已经提出了需要。只要你们可以满足我,那么我手里的东西便是你们的了。    
        “克鲁丝先生!致上所有的敬意。我们已经验证了你给我们的情报,所以我们才会答应你的第一个要求,而第二个要求也做到了,甚至第三个我们也做到了。但是你现在坐地起价的行为,让我对你的诚意表示怀疑。”一个阿拉伯长相的男人坐到了房间的茶几边上第一个开口。    
        “是吗?”卡利。克鲁兹笑了笑说道:“的确!你们的非常的守信用。但是,每一次你们都得到了实惠。不是吗?虽然这次我提的要求非常私人化,但是你们仍会答应的。不是吗?乔纳森先生。时间不等人呀!”    
        “……”那名男子听到这里仔细的在卡利。克鲁兹眼中寻找着一点点动摇的可能。最后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让步道:“那好吧!卡利克鲁兹先生,我可以回去和上面讲。希望最后的决定能让你满意。”    
        “谢谢!”卡利。克鲁兹低下头再次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绷带后抬头说道:“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侯也能见到他!送客!”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跳。见到他?他不是她?这家伙用自己手里的东西换一个人?我脑中跳出的第一个可能的他,便是我的儿子。卡利。克鲁兹和我联系的时候说孩子的的事和他没有关系,但是他肯定能弄到手,这么说就是和这个乔纳森有关了。那么只要逮住他……    
        “要有耐性!”快慢机说这话的时侯是站在我前面,他甚至没有回头。    
        “但……”血气上涌。    
        “他也许另有所指。你知道的!”快慢机根本没有给我开口的余地。    
        “但……”瞠眼欲呲。    
        “不见兔子不撒鹰!”屠夫在我身后捅了我的后腰一下,凑到我耳边用中文说道:“这可是你们中国人的古话。为了捕风捉影一句话就去拼命?你愿意我可不愿意。在没有看到那包着尿布的小东西前,我连脚指头都不会动一下。你也不行……”    
        “忍耐!忍耐!再忍耐!”快慢机回头正对上我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BESTShoTIISkILLINGShoT!OThenISDHIt!”    
        “呼!呼!呼!”我深吸数口气却仍压不下心中带着甜味上涌的凶气,扭脸拨开屠夫一拳砸在身后内外间的隔墙上,不顾一切只为发泄的拳头势如破竹的将厚实木墙砸个对穿,收回手时隔音绵和木渣被衣袖带的乱飞。    
        “SHOUL……”小猫在我背后话没有叫出口便被我挥手挡住。    
        “什么不要说!”我懒的管被挂的破破烂烂的衣袖推开破洞边上的木门走进了里屋,然后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便抽出军用跳刀扎在大腿外侧,另一只手不自觉的前伸想要抓住什么,但嘴里不停的念道:“忍耐!忍耐!忍耐……”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能的知道这样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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