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文尽管还是不动表情,但心里已开始升腾怒气,他已知道此人的来意了,不外乎一是威逼,二是利诱。叔文强压怒火,冷冷地说:“太尉既与贵近之属往来密切,又来找叔文作甚?!”
刘辟赶紧道:“足下此话差矣,太尉岂是附近攀宠之人!”说罢,语气一转:“皇上龙体康健,固是万民之幸,设若一旦不预,则社稷堪忧矣。太尉身受国恩,自也不能坐视不问。故禁中所谓请太子监国之议,也是不无道理。不过……”
叔文心想,跑到我这来讨价还价了,且听他怎么说。便道:
“韦太尉意欲叔文何为,足下就明说了吧。”
“太尉的意思是……,”刘辟放低了声音:“太尉专使辟致诚足下,足下若能使太尉都领整个剑南三川,则必以死相报足下;足下有太尉之助,何忧其他?足下若不愿意嘛--”刘辟一语双关:“太尉当然也有相‘酬’之处了。足下是明白人,不用多说了--”
叔文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声:“住口!”刘辟整个被吓了一跳,吃惊地望着他。
“韦皋自擅强藩,图谋不轨,真是胆大妄为!他把我王叔文看成是什么人了?叔文岂能以天下社稷安危与尔等做交易!”
刘辟缓过神来,道:“足下不怕犯众怒吗?!”
“你敢威胁我?”叔文一拍桌子,大声叫道:“来人!”立时就有四五家丁破帘而入。刘辟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王……叔文,你,你,你意欲何为?”
叔文压住火气,心想,在这里动你显得我王某人小样,我要堂堂正正地收拾你!
“送客!”
刘辟出得门来,心中暗道:王叔文!你敬酒不吃,有你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