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亲,但是我们都十分像父亲,这种怀疑,自然也不能成立。问来问去,只问到
了一位老人家,是最早见过我们的。”
我听到这里,就急不及待地问:“这老人家怎么说?”
当时白素侧着头,想了一会,像是在回想那位老人家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道:
“那老人家说,你父亲云游四海,结交朋友,行踪飘忽,经常一年半载不见人影,
我记得,是十四年前——”
白素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道:“那年,我刚好是十四岁。”
白素这样讲,也就是说,那位老人家说起的,是白素出世那年的事。
白素继续转述那位老人家的话:“老人家说:我记得是十四年前的事,你今年
十四岁了吧。小伙子应该是十六岁了?日子过得真快,我们都老了。”
老人家口中的“小伙子”,自然是白奇伟,因为他们是兄妹联合出动的。
老人家说话不免罗嗦,在感叹了一阵之后,又道:“我初见你的时候,你还在
襁褓之中,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小伙子才会说几句话,身子倒是很粗壮的,我也
曾向令尊问了一句:嫂夫人呢?怎么不请出来见?”
老人家说到这里,也现出了怪异莫名的神色来,停了好一会才继续下去:“我
和令尊是那么深的交情,怎么也想不到,我说了一句那么普通,又合情合理的话,
令尊会突然大怒,他一翻手腕,就掣出了一柄匕首来,青筋毕绽,脸涨得通红,大
喝:是我的朋友,再也别提起这两个孩子的娘,要不,现在就割袍绝交。”
老人家双眼睁得极大,神情骇然:“在这种情形下,我还能说别的吗?只好连
声道:不提,不提。不提就不提,一辈子再也不提。”
白素兄妹两人听得老人家这样说,不禁面面相觑,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
可是老人家又作了一点补充,倒令他们多少有了一点线索。
老人家看到兄妹两人失望的神情,不免叹息:“在江湖上讨日子的人,讲的是
一个‘信’字,答应过不提的,自然不能再提,我后来和很多老朋友,背着你爹,
大家讨论过这事,都一致认为,白老大可能在女人面前栽了跟斗,他是个好胜性极
强的人,所以就再也不愿人提起了。”
老人家又安慰白素兄妹:“令尊说等你们长大了就告诉你们真相,那也没有多
少日子了。”
白素兄妹无可奈何,正要向老人家告辞的时候,老人家又道:“我那次见到你
们兄妹两人,令尊才远游回来,他是三年前出发的,先是到四川去,和当地的袍哥
联络,陆续有人在四川各地见过他,后来,足有两年,全无音讯,我见到他的时候,
只觉他满面风尘,显然是远行甫归,连说话也有四川音,小女娃——那就是你,颈
间还套着一个十分精致的银项圈,看来也像是四川、云南一带的精巧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