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来,降低婴儿死亡率有什么用呢?
最后,如果生活艰辛、没有乐趣、不幸备至,以致我们只想以死来逃脱它,那么寿命长又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在当今的文明中,我们确实并不感到舒适,但是,我们很难知道早期人类是否幸福,他们幸福的程度,以及他们的文化条件在幸福问题上起什么作用。我们应该永远客观地考虑人们的疾苦,也就是说,把我们自身,连同我们自己的需要和感情,置于他们的条件中,然后再探索我们应该从中发现的他们的幸福或不幸的原因。这种探索事物的方法之所以好像很客观,是因为它不考虑主观感情的变化。但是,它却理所当然地是最主观的方法,因为它把人们自身的精神状态加在其他人身上,尽管他们没有意识到。但是,幸福却是某种本质上主观的事物。
不论我们对某些情况多么望而生畏,例如,古代的苦工、三十年战争时期的农民、宗教法庭的牺牲者、将被屠杀的犹太人,我们仍然不可能设想进入这些人的环境中来推测大脑最初的愚钝状态逐渐地愚昧化过程、希望的消失以及更冷酷更精制的令人麻痹的方法对前人接受快感和不快感的状况所造成的变化。
而且,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人们将具有一些特殊的精神保护装置。我感到继续探索问题的这个方面没有多大益处。
现在,我们应该把注意力转到文明的本质上来,因为人们怀疑文明是否具有作为获得幸福的手段的价值。在我们通过研究而得到某种结论之前,我们不应该只是寻找几句话来概括出表达文明本质的公式。
因此,我们将再一次满足于说:“文明”①这个词是指所有使我们的生活不同于我们的动物祖先的生活的成就和规则的总和,它们具有两个目的,即保护人类抵御自然和调节人际关系②。
为了了解更多的东西,我们将一个个地把表现于人类社会中的文明的各种特点汇集在一起。在这样做时,我们毫不迟疑地以语言用法或者说语言感觉(linguisticfeling)为指导,并且坚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公正地对待排除用抽象术语进行表达的内在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