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分析治疗却较为安全。公众已经被眼科手术一般都能成功的事实娇惯坏了,因此总是指望手术后能够痊愈,但要是一个“神经症专家”未能使病人恢复健康,谁都不会感到惊讶的。人们还没有被神经症治疗的成功娇惯坏:神经病专家至少“在这种疾病中花费了很多心血”,说实在的,没有什么办法可想,只好听天由命,或者只好走着瞧。
就拿女人来说吧,首先是来月经,然后是结婚,接着是绝经,最后就是死亡,一劳永逸。而且,精神分析者对神经症患者所作的医疗工作也是那么不明显,以致没法找到指责的理由。
他治病不用医疗器械,也不用药。
他只是同患者谈话,试图通过谈话向他灌输什么或者使他发泄出什么。
毫无疑问,这是不会造成任何危害的,尤其是如果分析者避免触及令人痛苦、令人不安的话题的话。
一个在医疗中不拘泥于课本知识的分析者无疑不会忽略改进分析方法的尝试,总会努力拔去分析的毒牙,使患者不对此感到讨厌,不过他应该停留于这一步才是明智的。因为他要是真的敢于唤起患者的抵抗,却又不知如何对付它们,那说实在的,他就真的会使自己不受欢迎。
为了诚实起见,我不得不坦率地说,一个未受训练的分析者对他的患者所能造成的危害要比一个技术不高明的外科医生所能造成的危害更小。分析者可能造成的危害充其量只是使患者白费精力和费用。延误或减少治愈的机会。再进一步说,分析疗法的名声当然也会降低。这一切都是极不理想的,但是同外科庸医的手术刀所带来的危险根本不能相比。根据我的判断,即使是拙劣的分析治疗所造成的病情严重加剧或持续加剧也不必害怕。过一段时间这些不良的反应就会自然消失。同触发疾病的生活创伤相比,这一点点失误算不了什么。事实无非是,以不合适的方法试图治愈,因而没有给患者带来益处。
“我一直在听你谈论分析中的庸医,没有打断你,不过我倒产生了一个印象,觉得你好像难以克服对历史解释中的医疗行业的敌视态度。但是有一点我是同意的:如果要从事分析,那就应该由受过全面训练的人来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