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医学界的道路十分艰难,进入医学界之后的工作既不令人满意,也没有多大报酬。
如果我们支持医生也应熟悉疾病的精神方面这一无疑是完全正当的要求,如果我们出于这一目的而把医学教育的范围扩大到包含一定的精神分析训练,这就意味着医科课程需要进一步增加,学习期限也要相应延长。我不知道医生是否会因为这一后果而感到高兴。但是问题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在当今这一特殊的时代,对于产生出医生的这些阶层来说,物质生存条件已糟得不堪忍受,年轻一代深知自己不得不尽早依靠自己谋生。
不过,你也许会选择这样一种态度,赞成不给在校医科学生增加分析训练的负担,但主张将来的分析者应在结束医科学习之后接受必要的训练。
你可能会说,这里所涉及的时间损失并没有实际意义,因为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医生毕竟是难以赢得患者信任的,而这种信任又是向患者提供精神援助的先决条件。
对此无疑可以这样回答,一个专治生理疾病的初出茅庐的医生也不能指望得到患者多大的尊敬,而一个年轻分析者大可不必浪费这段时间,倒不如直接到某个精神分析门诊所,在经验丰富的分析家指导下从事实际治疗工作。
但是在我看来似乎更重要的是,你提出这个建议实际上是在支持一种浪费精力的做法,而在当今这艰难的时世,我实在无法从经济上找到这样做的正当理由。
诚然,精神分析训练确实是横贯医学教育领域的,但是谁也不包含谁。
如果——这在今天听来已有点荒唐——我们要建立一所精神分析学院,那么在这所学院中就得教授许多也是由医学师资教授的课程,例如,在教授深度心理学这门主要学科的同时,学生必须学习生物学的基础知识,必须尽可能多地了解性生活科学,还必须熟悉精神病症状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