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相对抗的纯粹的快乐的自我。
这种单纯的快乐的自我的界线还要受到经验的更正。人们不想放弃某些东西,因为他们能带来快乐,但这些东西却不是自我而是对象;人们想极力避免的某些痛苦实际上却与自我不可分割,因为这些痛苦来源于内部。人们逐渐掌握了一种方法,即通过感觉活动的有目的性及适宜的肌肉活动,可以区分什么是内部的(什么是属于自我的),什么是外部的(什么是来自外界的)。
这样,人们就向在将来发展中占据主导地位的现实原则迈出了第一步②。
这种划分当然具有现实意义,它使人们能够抵御所感受的,或者可能降临到身上的不快感觉。
为了抵挡来自内部的不快的兴奋,自我所采取的办法与它用来抵挡来自外部的不快的方法是一样的,而且这就是许多疾病的出发点。
①《规划》的“特殊行动”。
②〔参看《关于精神功能两项原则的系统阐述》,标准版,第12卷,第2——223页。〕
这样,自我就与外部世界分离了。或者更确切地说,最初自我包括一切,后来,它从自身中分出一个外部世界。因此,我们现在的自我感觉只是一个范围更广的、甚至包罗万象的感觉——它相当于自我与它周围世界的更为密切的联结——的凝缩物。如果我们可以说在许多人的精神生活中,上述最初的自我感觉在某种程度上一直存在着,那么,它与范围更狭窄、界线更分明的成熟的自我感觉是并存的,就仿佛是成熟的自我感觉的同胞姐妹。在这种情况下,与最初的自我感觉相对应的观念肯定是无边无际的观念和与宇宙牢不可分地联系在一起的观念,这与我的朋友所阐述的“海洋般浩淼”的感觉是一样的。
但是,我们是否能说最初的曾经存在过的事物的残存物与后来从中派生出来的事物并存呢!完全可以这么说。无论是在精神领域还是其它领域,这种现象都是毫不奇怪的。在动物的王国里,我们认为最高级的物种是从最低级的物种发展来的;但是,我们发现所有的低级形式至今仍然存在。蜥蜴类已经发展成哺乳动物,原来的蜥蜴绝种了。但是,它的名副其实的代表鳄鱼,仍然生活在我们这个世界上。这个类比也许跟我们的问题相差太远了;而且,由于生存下来的较低的物种在大部分情况下并不是今天已经发展到较高阶段的种类的真正祖先,所以这个类比也不够充分。一般的规律是两者之间的中间环节已经消失了,只有通过推想才能为我们所认识。另一方面,在精神的王国中,原始的东西与在它基础上产生的改变了的东西是并存的;这是极其普通的,因此,没有必要再举例加以论证。这种情况的发生通常是由于发展中出现了分叉,即(在数量意义上的)一部分态度或本能冲动保持未变,而另一部分却向前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