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重要的是这一成就的独特性:它是传统的长期投资的结果。华尔街的现代金融家通过控制公众的资金而变得富有,其核心技巧是在适宜的时候买入和卖出。巴菲特规避了这种游戏,以及华尔街因此而声名远扬的过度行为。事实上,他重新发现了纯资本主义的艺术——冷酷而公平。
投资于巴菲特的普通股东也变得富裕了,与当初交给巴菲特运作的资本相比,增值的数字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如果一个人在巴菲特职业生涯的开始(不算1956年在奥马哈学习期间)投入1万美元,并且坚持到底,那么到1994年底,财富将会达到8亿美元。
然而,仅仅数字本身还不足以说明巴菲特在华尔街创造的辉煌。每年一次,信徒和投资者们像圣徒一样涌向奥马哈朝圣,聆听巴菲特分析投资、商业、金融的复杂性,这简直成了美国每年的一件大事,如同埃尔沃斯音乐会或宗教复活节。金融界人士到达奥马哈,把巴菲特的著作视为《圣经》,犹如念布道的经文一样背诵巴菲特的格言。
他把握事物本质的能力导致了他整个生活过程中的戏剧性。在人们去奥马哈朝圣之前,在巴菲特创造辉煌的业绩之前,他站在大学晚会的角落,一副孩子式的面孔,眼睛炯炯有神,把人们视为一群拥挤在一起的喝醉了酒的老朋友。几年之后,当这些朋友成为了华尔街创业的年轻会员时,仪式是相同的。巴菲特,这个群体之中最年轻者,端坐在俱乐部的交椅上,而他人则环绕在他的周围倾听他对金融形势的分析。
在华尔街,巴菲特朴实的风格使他成为被崇拜的偶象。华尔街的生意是惊人的复杂,而巴菲特解释起来,就好像百货商店的售货员谈论天气一样。
他一直认为,每一种股票的债券,无论多么神秘,都存在着某种有形、有序的东西,在华尔街的专业术语中,他似乎另辟蹊径。
有趣的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美国人获取了投资收益,华尔街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深奥、神秘,更加可怕。巴菲特出生时 (大萧条时期),美国人很少有人拥有足够的资本从事投资,他们只能把钱积存起来或购买AAA级债券。大萧条的阴影被战后的繁荣所掩盖。今天,数十万美元是一笔小额款项,但很少有人满足于此,很少有人仍然保持着旧时谨慎的习惯,他们至多急切地浏览金融报道,仿佛每天住房或通货膨胀数字的变动能够带来长期等待的“答案”,在最好的情况下,他们以一种震撼其父辈的方式急切地转换投资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