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仅仅数字本身还不足以说明巴菲特在华尔街创造的辉煌。每年一次,信徒和投资者们像圣徒一样涌向奥马哈朝圣,聆听巴菲特分析投资、商业、金融的复杂性,这简直成了美国每年的一件大事,如同埃尔沃斯音乐会或宗教复活节。金融界人士到达奥马哈,把巴菲特的著作视为《圣经》,犹如念布道的经文一样背诵巴菲特的格言。
他把握事物本质的能力导致了他整个生活过程中的戏剧性。在人们去奥马哈朝圣之前,在巴菲特创造辉煌的业绩之前,他站在大学晚会的角落,一副孩子式的面孔,眼睛炯炯有神,把人们视为一群拥挤在一起的喝醉了酒的老朋友。几年之后,当这些朋友成为了华尔街创业的年轻会员时,仪式是相同的。巴菲特,这个群体之中最年轻者,端坐在俱乐部的交椅上,而他人则环绕在他的周围倾听他对金融形势的分析。
在华尔街,巴菲特朴实的风格使他成为被崇拜的偶象。华尔街的生意是惊人的复杂,而巴菲特解释起来,就好像百货商店的售货员谈论天气一样。
他一直认为,每一种股票的债券,无论多么神秘,都存在着某种有形、有序的东西,在华尔街的专业术语中,他似乎另辟蹊径。
有趣的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美国人获取了投资收益,华尔街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深奥、神秘,更加可怕。巴菲特出生时(大萧条时期),美国人很少有人拥有足够的资本从事投资,他们只能把钱积存起来或购买AAA级债券。大萧条的阴影被战后的繁荣所掩盖。今天,数十万美元是一笔小额款项,但很少有人满足于此,很少有人仍然保持着旧时谨慎的习惯,他们至多急切地浏览金融报道,仿佛每天住房或通货膨胀数字的变动能够带来长期等待的“答案”,在最好的情况下,他们以一种震撼其父辈的方式急切地转换投资基金。
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年代,巴菲特的惊人之处是他的适应性,他所做的大多数事情能为普通人所模仿(这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涌向奥马哈的原因)。巴菲特的天才之处是他的性格:谨慎、严谨、理性。而这些普通的性格,对于那些搏击股票市场的人是必不可少的,然而在金融狂潮时期却很少见。就此而言,巴菲特的性格和职业把他推举到投资业和美国企业的公共导师的地位。巴菲特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他的作用,养成了一种记述其非常行为的习惯。
作为一名投资者,巴菲特避免使用财务杠杆、期货、动态套头保值、现代资产组合分析,以及其他由学术界发展起来的神秘的东西。与现代资产组合管理者不同 (其思想是交易者的思想),巴菲特将资本投于少数企业的长期增长。在这一点上,他模仿前代的巨头,如J·P·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