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神秘的摩根是华尔街的原型,而巴菲特,一个坦率的中西部人,却是它的反叛者。他曾嘲讽说,应该戴上滑雪面罩的是银行家,他也曾对一位在金融界工作的朋友说:“在华尔街的高速公路上,你不会遇到多少麻烦。”
他曾经写道,与其听取投资银行家关于是否成交的观点,倒不如问一问理发师他是否需要理发。这些普通的、高谈阔论式的思想使他成为该国过去某些基本的东西的原型,满足了美国人对于真正英雄的需求。
这一直是美国世俗的传说:来自中西部或西部的纯真的平民,无论是政治家、银行家、大的商人或其他人,抵制住了唯利是图的东部人。这是这个国家兴起的代价,这是一种记忆,纯真的美国人被摧毁了。欧洲保留了王室,美国人的理念总是来自中部地区的自我创业者:林肯、吐温、威尔·罗杰斯。
在没有英雄的年代,这也是巴菲特的信徒在奥马哈所要寻求的。
杰克·纽费尔德写罗伯特·肯尼迪时,说巴菲特不是一个英雄,仅仅是一个希望;不是一个神话,而是一个人。尽管足智多谋,但颇为奇怪。当他在巴黎时,他唯一的感受是对观光毫无兴趣,且倍觉奥马哈的食物可口。他具有极强的独立思考和独立工作的能力,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这些个人特征也惹了不少麻烦,一次当巴菲特正在马撒葡萄园拜访凯瑟琳·格雷厄姆时,一位朋友惊叹落日的美丽,巴菲特却说他没有注意,仿佛他有必要集中精力注意落日;即使是在加利福尼亚沙滩前的度假公寓,巴菲特也是连续数周地工作,从不去海边。
像其他的天才一样,巴菲特也付出了代价。由于在一个过于严厉的家庭中长大,巴菲特生活在一个情感封闭的氛围之中,与他共事的很多人,即便在几十年之后,都清楚他是一个非常内向的人,甚至他的子女也很少见过他们的父亲带着某种表情,放松他那张严肃的面孔。
尽管巴菲特是一个主持人或说教者,但实质上是一个内向者。彼特·林奇(投资基金方面的天才),80年代拜访了巴菲特,他为巴菲特的处所的平静所震惊。巴菲特的案卷,整齐地按字母排列,看上去仿佛是上个世纪的档案。和林奇一样,他没有交易员队伍,也没有电子屏幕,没有价格图表,没有计算机,只有1929年以来的报纸和一只古钟,这两件东西放在地板上,见证历史,目睹了他们买了什么、卖了什么。林奇每隔几周就剔除损失的股票,而巴菲特却数年拥有相同的少数几种股票,林奇感到悲痛,仿佛重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