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如释获重,好比一个在一审都已经判了死刑的囚犯,在二审的时候很意外的被改为死缓。他高兴地像兔子一样飞快地往窝里跑。
他回走到了小屋的门口,正要拿钥匙开门,却意外的发现门缝里发出的光亮,好像有人在里面。男孩满腹狐疑,难道进小偷了?他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并没有直接进去,站在门口,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而是用眼睛在房间看一看,确定没有人潜入,才去进去。
他看了看墙上的灯,灯为什么会亮了起来?卫生间的马桶里还在发出突突的流水声。
男孩的脑子一时间缺了氧,他坐在床上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突然间,他想到了会不会是女房东进来过,因为除了她没有第三个人有这间屋子里的钥匙,可是他没有证据,他不知道该怎么样问房东,难道说,你进我家了?然后,他又联想到张晨的搬走,与那晚他屋里的流水声…徒然地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怖的寒意——不会是女房东搞的鬼吧!
可是又一想:一系列事件虽然巧合却没法合理有据地组合到一起,比如:邻居如果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搬走呢?自己那晚有可能真的出现了幻觉?房东再凶狠刻薄也不至于这么变态吧?……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把灯亮事件归结到自己身上——难道自己那天早上走的急,忘关灯了?
时间很快的转了一个月,交房租的日子到了。男孩害怕见到那个长得跟鬼似的恶女人,真希望收房租的不是她,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这不是选择题,不是他可以随意选择的。
这天晚上男孩及其不情愿地拿着钱敲开了二楼女房东的门。
一张阴森的脸缓缓地丛里面探了出来,这张脸看了看男孩和男孩手里攥紧的人民币首先发话:“来交租的是吧!”
“嗯!对交下个月的房租!”
“进来吧!”阴森的脸带着男孩进了屋子,房子里还是女房东一个人住。男孩很奇怪,就她一个人吗?她丈夫呢?自从来这之后除了她那个五大三粗的侄子外,再没见过她的其他亲戚。
正当男孩寻思的时候,那个女房东已经做到了沙发上,她翘个二郎腿,身子歪斜着用冰冷的目光盯着男孩说:“钱呢?”语气好像是走进毒窟里的货主在和买主进行交易。
男孩把钱递给她。
她这回看都没看就着说:“就这些还不够!”
男孩瞪大了眼,心中的压抑和愤怒终于被激发了出来,他刚想发作,但又强忍了下去忿忿地说:“刚开始不是说好三百了吗?”
“三百是房租,你的水电费不想说事了?”房东斜着眼看着男孩,这就像是台词,一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这时候女房东家里的门被人给打开了,男孩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原来是他的那个侄子回来了,他冲着这边看了看对着女房东说了一声:“姨,我回来了!”之后就一脑袋扎进卫生间旁边的那间屋子里。
女房东没理他,继续盯着男孩说:“我刚开始就给你说好了,水电费另算,你忘了?”说完很麻利从旁边那沓厚厚的本子里抽取出了其中一本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