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没?找到没?”喜儿拉着我,绕着那片场地走来走去。
“啊!”我停下来,“在那边!”
阿光今天看起来仍然百分百帅气,穿着一条宽宽及膝短裤、白色长运动背心,额头上束了一条防汗带。他高高举起双手,呼喝着要他的同伴传球过来,拿到球闪过两个人后,瞬间腾空飞起灌篮。球──进!
场边哇啦啦欢呼起来,那里面也有我的声音。
“哪一个?”
“就那个,刚刚灌篮那个。”我仍然兴奋蹦跳不止。
喜儿眯起眼来红外线般锁定阿光,“好哇死囝仔,你老母来教训你一下!”
喜儿拖着我,直线穿过球场往阿光所在地冲过去。只觉得人群为我们分开,就像摩西分红海那样。
“阿光!”喜儿冲着阿光的脸大喊一声。
阿光呆立看着喜儿,一颗球传过来没注意,“咚”一下砸中鼻梁。我的心揪一下,哎哟心疼死了。
阿光痛得眼泪鼻涕都快流出来了,却还是痴痴傻傻看着喜儿。
喜儿举高手,“啪”一声挥了阿光一巴掌,这一巴掌里不知有没有捎带着刚刚被开红单的恨意。
四周响起“呜……啊!”的嗡鸣。
阿光张大眼,眼眶里都是泪水和眉毛上流下来的汗水,渍得他频眨眼。
“你这个王八蛋!”喜儿不晓得去哪里学的泼妇骂街招术,跳着脚骂。偌大的台大操场此刻安安静静,数百人围着我们看,安静到甚至可以听见开着金黄色花朵的阿勃勒树上有许多蝉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