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扭曲得可怕,在它的小黑眼睛里。是的,我很清楚。我在晨跑,我不能停。我对自己说。于是,我又跑起来了。空气里弥漫着新鲜灰尘的味道,呼吸变得凝滞。街道两侧的树枝黑黝黝的,叶子绿了又黄,有些暧昧的温情。我的舌苔像下过大雨,清凉而微苦。
气喘吁吁地跑过一家餐馆。门口一个臃肿的女人正捋起袖子把一条鱼按在砧板上熟练地操刀刮剥鱼鳞。鱼鳞像银色的飞花深深地刺伤我的瞳孔,雪白的鱼腹被鲜血浸染成肮脏的一团抹布。我的心脏开始痉挛。它没有动,一动不动,或者是死了。
当那个女人一扬手把鱼扔进那盆滚烫的开水中时,我终于不可遏抑地尖叫起来。我终于从梦魇中惊醒。血红色的被单从身体上滑落,像缎子的质感。我的唇尝到咸湿的味道。然后我弓着脊背,像只猫,小心地望出玻璃窗外。天色尚明。
二
女孩细长的手指间夹着香烟,小腿折着贴在地板上,黑发散乱地披泻着。宽大的棉质T恤下的她像只神情古怪的猫,不停地吐着大大小小的圈圈。唱机里反复播放着Beatles的《Norwegian Wood》。女孩静静地,手指像苍白的花瓣,烟头微弱地闪着红光。她很安静。
I once had a girl or should I say she once hand me She showed me herroom“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She asked me to stay And she told me to sit anyw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