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泽注视着自己喉结下的匕首,头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是苦笑道:“新城镇并无骑兵,所有马军都在原州城。新城镇原是打出旗号,故意虚张声势的。”
中年男子吃了一惊,虽不知李德泽所说是真是假,但是此时却已冒不得半点险了。这种用武器威胁朝廷命官的事情做出来后,不论结果如何,自己必受重惩,甚至连陕西房知事都难逃国法。若被人利用,搞不好还会被人攻击到职方馆本身。但是事在紧急,却不得不出此下策。担着如此大的风险,若不能救出石越,不仅对不起死去的同伴,自己更加会成为职方馆的罪人。
他略一思忖,便说道:“那便也请大人下令,调原州之兵!”
李德泽道:“那你须放下匕首来,本官才好下令。”
中年男子手腕一抖,匕首从李德泽的喉结缓缓划至他的背心。一面说道:“便请大人下令救援,在下与大人便在此处等候消息。若石帅得救,在下当任凭大人处置;若石帅有万一,在下与大人,便正好给石帅殉葬。”
李德泽刚刚略松了口气,听到此语,竟是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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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五的刀已经有了几个钝口。
他的背上在流血,但是很奇怪,并没有疼的感觉。副都兵使马康的尸体就躺在离自己不到十步的地方,他的佩刀旁边,还有一条马腿。马康是在劈断一条马腿时,被叛蕃从背后砍了一刀,然后就倒下了。
将虞侯邱布还没有死。以前他从来不知道邱布的武功这么好。他的刀法,真的有如行云流水,李十五亲眼看到他砍死了三个蕃兵。他无法想象一个人的身法怎么会如此灵活,他经常从马肚下面如鱼一样的钻过,然后就是战马的悲鸣……
但是一两个人的勇猛的作用非常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