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去美国使馆取你的签证。”
我想:不可能。他却务必要快去准备,要与代表团成员作最后谈话,要检查所带的文件。在如此严酷的时刻,向谁挑战,都不是时候。我不愿作点燃一切的火星。和平协议应当签署之时,竟然要找决裂的借口,事件的借口,争吵的借口……和平因为我的缘故而倒退,难以想象。重担压在我肩上,自己夹在丈夫意志和他人决意之间。我知道他们尚未把护照交给美国使馆,要等待我的退出。如何摆脱这样的局面?
“苏哈,快去取你的签证。”
我劝他冷静,等晚上给华盛顿打了电话,再讨论这个问题。我出去,马上给白宫挂电话,宣布取消我赴美之行,向克林顿夫人表示歉意,但未具体解释原因。
我接着去办公室看阿拉法特,向他宣布:
“我作了决断,已正式通知华盛顿不出席9月13日签字仪式。”
这一决定不可挽回。他大发雷霆,忍怒不禁,再次做我的说服工作,但无济于事。在这时候,美国有线新闻电视台CNN得知我变卦的决定,希望我在突尼斯对签字仪式加以评论。我相信美国人很快能知道我放弃的原因。CNN派专机紧急向突尼斯城运来卫星天线和摄像设备。
第五部分我陪同赴美被取消(2)
9月13日那天,我不在华盛顿,但出现在美国电视屏幕上,在小范围接受采访,谈我的感想。其他电视台,仍如类似情形,也想收集巴勒斯坦人士的反应。可是大家都局限在白宫绿茵坪上。
惟有我,可以满足一切要求。终于,我在突尼斯所起的作用比在华盛顿还要大。
签字仪式后,阿拉法特给我挂电话。他在宾馆房间稍事休息,抓紧看一会儿电视。他的第一个感想,逗乐似地说:“人们看到的全是你。”
他很快活,两个民族之间的心理之墙刚刚被砸碎了。不过,他很清醒这仅仅是一个阶段。加沙—吉里科协议在某些点上不完善,有缺陷。然而,象征已经确立。为标志变化和精神状态的改变,这个过渡阶段是必须的。要让希望的种子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