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茵就带了两个人过来办公了。我们进行了分工,林茵负责资料的整理和翻译,我负责与乡镇的协调事宜,重要事项共同研究确定。工作就这么红红火火地开展起来了。每个人都很忙,常常加班加点。虽然和林茵在一起办公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但我与她的交谈完全限于工作内容,绝不与她多说一句废话。我为自己的坚决感到吃惊,竟然可以面对林茵表现得如此狠心,看来心真是死得半口气都不剩了。
随着美国客商来期的日益临近,两边公司的高层常常时不时地发一些指示,把我们六个人忙得昏天黑地。而且工作上也遇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乡镇这边农民土地出让的要价太高需要不断地讨价还价甚至挨家挨户地协商。资料需要非常专业性的翻译,比如土壤检验成分的分析等等并不是英语考过了几级就可以译地出来的。那些日子我三天两头地跑宁德协调各方面的关系,风尘仆仆,林茵则埋头整理各方面的资料。有时我当夜从宁德赶回,很迟了到办公室,看到林茵搬了一大叠的外文书籍堆在桌头加班翻译时,我真是心疼极了。我发现林茵这段日子瘦了,面色有些苍白,而且时时流露出一种忧郁的表情。我很想对她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我没有。即便在夜深人静只有我们俩在办公室时,我也没多说话。倒是林茵刚开始见我出差回来时还会朝我笑笑说句辛苦了,但我也只是嗯的一声以示反应,态度生硬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后来林茵见我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两人仿佛形同陌路。我不知我怎么了,是不是恨上了林茵,但好象又不象,我还关注着她,心疼着她,我仍然爱着她。只是我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我在折磨着自己,不知有没折磨到林茵。
好在感情上的隔阂并没有影响到我和林茵在工作配合上的默契,我们两人的思路都很清晰而且肯吃苦,问题慢慢地得到了解决。我最终向若颀坦白了我和林茵之间确实有合作关系,而且这段时间在一起,但她并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偶而会试探性地开上一句玩笑,但见我脸色不佳也就闭嘴不提。我每天都很疲倦地回去,但我并没有把与林茵之间的感情不快带回家里,我总是在若颀面前表现地挺轻松。若颀有时也会关心上几句。我觉得这样的老婆也挺不错,大度宽容,基本上无为而治,给我足够的自由,而且很识趣,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下部 心乱不已
到了美国客商来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六个人在办公室集体加班,对提供材料的中英文版进行了最后一次校对,对需要注意到的一些细节性问题又进行了一番讨论。然后我让其他四人先走,我和林茵对明天的发言材料又进行了一番修正。到所有工作都准备就绪时,已是十一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