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汤重新回锅烧开,把搅散的面粉嘎达一点点地下到翻开的锅里。一两分钟,疙瘩汤就做好了。再切点葱姜蒜调味,出锅时再撒点香菜末,那香味别提了,直冲鼻子。
我要用小碗盛给许先生,许先生直接就把盆递给我了,让我用盘装。我只好把一锅鸽子疙瘩汤倒在盆里。
许先生自己端到桌上,稀里呼噜开吃,一只小鸽子被他的两排饱满洁白的牙齿嘎巴嘎巴连骨头都嚼碎咽下去了。几分钟的功夫,一盆疙瘩汤全都进肚了。我都担心那些疙瘩汤会不会烫坏许先生的肠子。
许先生不挑食,让我这个做饭的厨娘没法增长厨艺啊,但他极大地肯定了我的劳动成果。他和许夫人真是珠联璧合啊,一个鼓励我,一个打击我,能有效地促进我提升我的厨艺。我准备好好学学厨艺。
许先生吃饭的时候,问我苏平的工资要得怎么样了。
我把苏平没进到小红楼大门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许先生说:“姐,我看你要是不帮苏平,工资的事够呛,打赌的事儿你估计要输啊!”
然后他又笑着,大度地说:“要不然让小军开车送你们进去?”
我说:“我要进去不用你帮忙,你要是帮苏平呢,我看还是先等等——”
许先生一双眯缝眼玩味地看着我,大光头被餐厅的吊灯照得发青。天已经冷了,他还剃光头?许夫人也不管管他。
我一边琢磨刚才我的话有啥不对的,引起许先生用复杂的目光盯着我看。一边我又得说出我的想法:“我是这么想的,苏平自己的工资要是连三次她都不敢去要,我就不帮她了。因为她自己帮自己的心都不那么坚定,别人帮一次白扯,以后她遇事还得往回缩。”
许先生看了我两眼,忽然说:“姐,以后我要欠你工钱,你打算咋跟我要债?”
我没想到许先生说出这样的话,我就认真地打量许先生,说:“打仗我打不过你,说话我也未必能占到便宜,打官司没你们家的财力,我选择放弃。”
许先生笑了,说:“原来你说苏平就是说说,轮到自己反倒不要工资了。”
我说:“我没说不要工钱,我的工钱留着给你生病住院吃药吧!”
许先生笑得喷饭,说:“算了,我还是把工钱给你结了吧,你这不是咒我生病吗?最毒妇人心——”
许夫人不知道啥时候站在厨房门口,笑吟吟地看着许先生,说:“说谁呢?”
许先生看到门口的许夫人,他整个人都变了:眼神软了,脸色柔和了,说话腔调也变了,他抹搭许夫人一眼,轻轻地扔出一句:“说别人能对得起你吗?”
他站起身伸胳膊搂住许夫人的肩膀,往他们自己的房间走,一边说:“心忒狠了,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许夫人说了句什么,没听清。只见许夫人在许先生的后腰上用手指拧了一下,许先生笑的动静更变了……
许先生跟许夫人起腻去了,我回家,等着苏平的消息,她要是敢去要第三次,剩下的七次,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