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不久,二妈先后给二爹生了两个儿子。
二爹在工厂当工人有工资,他们一家是我们生产队里最富裕的人家。
二爹头脑聪明,工作也很努力,没过几年就转正并当了一个生产科科长。
二爹当上科长后,我父亲也跟着沾光,给我们弄点煤票、布证和粮票及煤油票之类的东西,有些东西我们没有钱买就过期作废了。
这些东西对二爹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但对我们一家来说弄到这些东西势比登天还难。
因此,我们一家对二爹一直是感恩戴德的。
相比之下我们家就比较穷了,我弟兄4个,两个妹妹,姊妹多负担重,是生产队里的打款户,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分田到户后,二爹不在家里,二妈一个人带二个孩子,劳力弱,他们家的农活基本上都是我们一家帮他干的,二妈连牛绳都没有摸过。
分开队第二年,二爹就在我们生产队盖起了第一家三间红砖瓦房的院子,而且还是小黑瓦砍慧扣脊的。
这个农家小院在当时来说,就相当于现在的别墅那样豪华气派。
父亲和二爹虽然是一娘同胞的,但我们的生活条件却有着天壤之别。
我们没钱买化肥的时候就找二爹借钱,二爹说钱在二妈手里。
父亲找二妈借钱,二妈说她家的花销太大了,二个孩子不听话,总是要这要那的,钱都花完了,你要是急着用,我就给你借点“青米”钱。
所谓的青米钱,也是一种高利贷,利息就是大米。就是100块钱,一年给人家100斤大米当做利息,但是,还得快借快还,不能欠的时候太长了。
父亲急着用钱,没有办法只有请二妈给我们借青米钱。
其时,父母心里也明白,这些青米钱都是二妈她自己的钱,只不过是不好意思明着说借钱得涨利息,而是拐过弯罢了。
就这我们还得感谢二爹二妈,一家人努力帮他们家干活。因为我们除了在他们手里能借到钱外,在别人手里是很难借到钱的,都好像是我们还不起他们似的。
1986年二爹把二妈他们一家都接到了他工作的县城里,二爹给二妈在厂里安排了一个工作。
他们走了以后,就把爷爷奶奶留在家里让我父母照顾。二爹二妈说:他们城里的房子窄,住不下,老头老妈还能干活,不是吃闲饭的,跟我们住在一起还能帮我们干点农活。
父亲和母亲还指望着从二爹二妈手里借钱,也不敢得罪他们,因此,他们也没有敢问二爹二妈两个老人将来的养老问题。
也是在这一年,我们小队正赶上“五年一小调”的土地调整政策。
二爹说他们一家都到城里工作去了,田地又交公粮,又交提成款的,任务太重了,不要田地了,把他的田地都退给生产队的。
父亲知道二爹不要田地后,就给他商议,他的田地别退给生产队里了,我们背任务,我们种着,并供应他们一家的粮食吃。
二爹对父亲说:大哥,我把田地给你种等于是害你,你看天气三干二旱的,任务又重,你种着就是赔钱,再说队里还不同意我转让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