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27岁的我和妻子,过了3年多东躲西藏和颠沛流离的日子后,如愿以偿地偷生了一个儿子。
当时,我除了有妻子和二女一儿的5口之家外,其余的是家徒四壁一无所有了。我和父母分家时分的两间麦草屋,因为下雨后屋面容易生长蛴螬,被老母鸡飞上去挠的都是窟窿,下雨的时候屋里就像外面的泥巴地一样不能住人,有两根檩条还被怄断了房坡已经塌了大洞。
没有地方住,我就住在一家姓苏的邻居房子里。
这家姓苏的邻居比我们大几岁,也是因为躲计划生育,迫于生计在县城里常年做水果生意。也许是同病相怜的原因,他就让我们住在他的房子里,他什么也不要,只要我们负责修缮房屋,别把房子淋塌了就行。
我跟妻子是1983年结的婚,那一年我们都20岁。
婚后第二年有了大女儿常静,在我们23岁的时候又有了二女儿常玟。
因为二女儿与大女儿没有间隔5周岁,按照当时的政策属于超生,我们被罚了500块钱的超生罚款。
比罚款更糟糕的是,按照规定生了二胎的夫妻,就得做结扎手术。
为了躲避结扎,我把大女儿放在我父母家里让他们给我抚养,小女儿放在岳父岳母家里让他们给我们照看着,妻子刚满月我们就跑了。
我和妻子一起跑到一个小煤窑里去挖煤。我下井挖煤,妻子在煤矿上干些杂活,当时在私人煤窑里挖煤,就像脑袋别在裤腰带一样的随时都会有掉下来的可能。
妻子对我说挖煤太危险了让我换一个工作来做,我对妻子说,煤矿上虽然危险,但便于掩护我们的身份。
再说,煤矿又比干其他的活挣钱一些。
就这样我和妻子硬着头皮在煤矿上干了三年多,成了村子里的第一个万元户。
我们本想继续干下去的,直到有一次我眼睁睁地看到有两个工友被埋在井下了,那次如果我不是听到异响跑得快,也和他们一样去见阎王了。
我躲过了一劫后,妻子说什么也不让我在煤矿上干了,加之妻子也怀孕3个多月了,我们就偷偷地跑了回来。
从煤矿上回来后我们就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这家亲戚里偷住一段时间,那家亲戚里偷住一段时间,始终没敢回到村子里。
我们提心吊胆地过了六个多月后,妻子终于生了个儿子,我高兴地给儿子取名叫金常赢。
儿子出生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在村子里了。
我当时交了2000块钱的超生罚款后,连同儿子的户口一并搞定了。
孩子的事情搞好后,我们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房子,住在邻居的房子里总有些寄人篱下的感觉。
于是,我也想买个房子住。
我二爹金广贵听说我想买房子后,就想把他的一圈红砖瓦房卖给我。
金广贵是我父亲的弟弟,他是在1971年21岁的时候,被招工到外县一个工厂里当工人去的。
父亲就弟兄二个,二爹当了工人不久,就跟我们大队民兵营长的妹妹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