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起,罗列随手拿过电话,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声音轻如耳语。承欢走到他身后,轻轻拥住他,身体却突然僵硬。电话那端分明是一个正在调笑撒娇的女子声音。
放开罗列,承欢穿上外衣,愤然走出罗列的房间。罗列追了出来,不以为然地看着她。
她以为他会解释,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不过是游戏,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何必认真?
承欢闭住眼,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只是游戏,只是游戏而已!原来一直纠缠不清的不是罗列,而是自己。罗列是爽快而残忍的,他早就清楚地告诉过她,他不是她要等的人。只是她,违反了游戏规则。
夕阳正好,感觉却像下了一场暴雨,把心浇得透湿,冰凉彻骨。
叫了的士回家,一路上张灯结彩的节日气氛如同一把钝刀子,一点一点凌迟着承欢的心。这样的结局早就有预料,承欢不是不聪明的女子,她只是不愿意清醒。
到了家的楼下,承欢看到家里的窗口依旧灯火通明,想来家里的热闹正是方兴未艾,这样的热闹里没有她的落足之地。天刚暗下来,到哪里去打发这样悲伤无聊的时光?还是去打扰晚成,再当一次不速之客吧。
702的门被敲开时,晚成正躺在沙发上,就一盏小灯听音乐。见承欢来了,晚成随手就把吊灯打开。
承欢一语不发,关了吊灯,抱一个垫子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这时的她需要黯淡的灯光,犹如需要面纱来遮住自己脸上的悲伤,但他已经看到她受伤的眼神。于是给她泡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然后也拉个垫子靠在沙发的另一端。
承欢来的时候晚成正在听蔡琴的《老歌》,悠长苍凉的调子低低地回旋在客厅里,CD机上冰蓝的音屏明明暗暗,承欢的眼神迷离在这片光影里,而所有的光和音乐都和现实隔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