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连连点头,放下了那文件夹,打开,我看到其中是剪报,整齐地贴在纸上,一共
有十几张纸,每张纸上,都贴着十公分见方的剪报十余张不等,一共至少有两三百份,看了
一眼,所有广告的内容全一样:
“家建,你一直没有回家,我们之间的约会,你难道忘记了?还是你迷失了?我相信我
们之间的誓约,我们两人都一定会遵守,我不信你会负约,见报立时联络,我已回家了。我
实在已等得太久了。知名。”陈长青在我看的时候,翻动了一下报纸,所有纸上贴的,全是
同样的广告。
我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陈长青,你越来越有出息了,这种广告,报纸上哪天没
有?嗯,家健是一个男孩子名字,一定是一个女孩子登的广告,在找那个负了约的男朋
友。”
陈长青道:“我有说不是吗?”
看到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倒也不能说甚么,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有甚么特别
呢?”
陈长青指着广告,用手指在广告上弹着,发出“拍拍”的声响来:“这一个叫家健的男
孩子的父母,我认识,一个……远房的亲戚。”
我翻着眼,因为这仍然没有甚么特异之处。
陈长青“哼”地一声:“说出来,吓你一跳,这个叫家健的男孩子,十七年之前就已经
死了,一个人死了十七年,还有人登报纸来找他,你说,这件事,还不算奇特?”
我听了之后,不禁呆了一呆,真的,可说是十分奇特,我道:“嗯,有点意思。”
陈长青得意起来:“本来嘛,这个广告,在本地大小报章士都有刊登,我自然不会注
意,家健的父母看到了,开始留意,留意了将近一个月,知道我对于各种疑难怪事,素有研
究,所以才来请教我,我一听这件事大可研究,所以来找你——“
陈长青口沫横飞地说,我作了好几次手势,令他住口,他都不听,我只好大喝一声:
“闭嘴!”
陈长青总算住了口,眨着眼,神情恼怒。
我也感到相当程度恼怒:“那个叫家健的男孩子的父母,看到了这个广告,就认为登广
告的人,是在找他们十七年前死了的儿子?”
陈长青道:“是。”
我又发出了一声大喝:“他们混账,你也跟着混账,你可知道,中国男性之中,用『家
健』这两个字做名字的人有多少?怎见得这个家健,就是他死去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