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驳斥,再合情合理也没有。别说只有家健这样的一个名字,就算连着姓,只要姓不
是太僻,也就有不知多少王家健陈家健李家健张家健!陈长青一声不响,听我说着,这次他
脾气倒出奇的好,等我讲完,他才道:“你以为我没有用同样的问题问过他们?”
我笑了起来:“好,他们用甚么样的回答,使你相信了这个家健,就是他们死了十七年
的儿子?”
陈长青眨着眼:“这就是我来见你的目的,听他们亲口向你解释,总比由我转述好得
多。”
我摇着头,表示没有兴趣,陈长青道:“看起来,他们的说法一点理由也没有,你能想
像得出他们如何会肯定了这个被寻找的家健,就是他们儿子的理由?”
我笑道:“一猜就猜中,他们一定是想儿子想疯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
陈长青道:“是,他们的确为了他们孩子的死,极其伤心,伤心的程度,历十七年如一
日,但是那绝不是他们凭空的想像。你现在在忙甚么?跟我去走一次,花不了你多少时
间。”
我仍然摇着头。陈长青这时,有点光火了,涨红了脸,飞快地眨着眼:“卫斯理,想想
你自己,不论有甚么事要我做,半夜三更打个电话来,我可曾有一次在牙缝里迸出半个
『不』字来?虽然不曾两胁插刀,赴汤蹈火,但可以做的一定去做,难得我有点事请你帮个
小忙,你就推三搪四,摆他妈的臭架子!”
他语发如联珠,虽然说的话相当难听,最后连骂人话都出来了,但是想起他多次热心办
事的情景,我倒也真的不好意思,忙道:“是,是,是,陈先生请暂息雷霆之怒,小可这就
跟你去走一遭。”
陈长青一听我答应了,立时反嗔为喜,向我抱拳为礼,立逼着我走。我们才来到门口,
白素恰好开门进来,我道:“陈长青找我有事情。”
白素“嗯”地一声,反手向门口指了一下:“那个小姑娘,已经一连三天,在我们门口
徘徊不去,看来满腹心事。”
那时,我们都在屋内,但由于白素才开门进来,所以门开着,看出去,可以看到一个穿
着浅蓝色校服的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眉清目秀,有着一股异样的秀气,正在对街,用十分
缓慢的步伐,来回走着,不时的向我的住所,望上一眼。
我皱了皱眉,陈长青忙紧张兮兮地道:“人不可貌相,记得那个瘦瘪老太婆,竟然是很
有地位的特务,莫不是有些特务组织,还不肯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