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ARK,被冷风一吹,酒醒了不少。望着身边浓妆艳抹的燕和灯红酒绿的城市,我突然有一种找不到自己的感觉。大学毕业6年了,理想呢?抱负呢?事业呢?感情呢?每天忙忙碌碌,生活好像调色板一般斑斓,但是用清水一洗,什么都是空的,什么都留不下。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里,生存成了最大的信仰。能抬头挺胸地走进恒隆,能在情绪高涨的时候到酒吧里醉生梦死,能买正版的CD犒劳自己的疲惫的神经,我已经很满足了。常常“千金散尽”去换回一时的放纵和骄傲,也不管很多个日子天天以方便面和纯净水为生。燕说我们都是没有未来的人,要趁现在年轻好好活一把。我摇摇头,扬手叫了一辆车,回家睡觉。
(三)
接到他的电话是一个星期以后了。在这之前,我几乎忘了这个装酷的男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套上新买的esprit裙子,打扮了一番去见冰男。冰男是我暗地里给他起的名字,不知道我能不能融化这座冰山呢?
坐在星巴克明亮的店面里,我看了他很久。他让我想到,他的手上也有和宏一样的伤疤。宏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男人,我和他有个来世的婚约,可惜今生,他只能是别人的老公。宏对我说,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不能爱你,我笑了笑,这有什么分别呢?在这场感情的游戏里,我们都是失败者,他现在不知在哪个女人身上开辟疆土呢?我回神,情不自禁地摸着他手臂上的伤“你和我认识的一个男人很像,你们都不爱惜自己。”“你不也是吗?喝得烂醉还跑过来挑逗我,胆子不小啊!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你不怕我是坏人吗?”“你?哈哈,下辈子吧!”我们一起笑了起来,“为了我们都不是坏人,干杯!”我举起杯子,才发现里面只有令我反胃的咖啡。他接过我的咖啡,放下,顺势握着我的手。在那一瞬,我突然被窗外的阳光照得恍惚起来,我知道我完蛋了。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吗?我把瓶子里的百合叶子一边扯下,一边念念有词。需要!最后一片居然是需要!如果非要一个理由,我喜欢他冷漠的样子,激起了我融化他的欲望;如果非要一个理由,他与宏有一样的伤疤,让我忍不住要好好爱他;如果非要一个理由,他在握着我的手的瞬间,我有久违的心动;如果非要一个理由,我真的,想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