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往往感到恐惧。用大门作个简单而充满象征的比喻。对于孩子来说,门是道屏障,外面很陌生,街上很可怕,屋内宁静,只有家中才安全。
一个儿童会很快懂得自己处于不安全的状况,即使有父母在场时仍能感到这种状况。他注意家长的态度,他们的谈话,他们的窃窃私语。感到父母保护不了你,才是真正的失望。我们的家门随时可能打开,一群荷枪实弹用蹩脚阿拉伯语大喊的汉子强行涌进。他们有权搜查一切,有时把你父亲或母亲带走。我们知道,这种情况白天晚上随时都会到来。这便是占领的法则。我之所以说得如此肯定,是因为自己亲眼所见,而且也相信儿童们的反应会得到所有触及同样情形的人的赞同,不论他们是属于什么种族,信仰什么宗教,或在世界各地的冲突中将他们吓倒。因此,我今天创立这个人道主义协会——《巴勒斯坦未来基金会》,正是要贡献自己的时间和力量。
孩子处于长时间的恐慌,并且无法表达出来,是大人世界的恶果;一个正常的儿童需要钟爱和信任。暴力造成了真正的心理创伤。当我五岁的时候,便懂得了这一现实。我发现存在两种世界,即:一个是我的,我家庭的,我朋友的天地;另一个是头戴钢盔、全副武装的以色列士兵的天地。
那时我们曾生活在纳布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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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布卢斯蜷缩在干河床和小山岗里,在蜿蜒曲折的公路转弯处。萨马里地区一派柔美景象,土地在日落时呈黄铜色,在中午的阳光下明显塌陷和发白。贝督因牧羊人蹲在路边,眼望蜿蜒的丘陵、种满橄榄树和零零星星开粉花的巴旦树和石榴树的山谷。
约旦的纳布卢斯是一个重镇,高处老城属于砖砌的房屋,拥挤在一起,只露出沿着山丘的梯形平台;而新城多为石砌的房子,并带有花园。以色列占领下的纳布卢斯已成为因成千上万难民而扩展的城市,也是反抗以色列当局的骚动发源地。纳布卢斯具有反抗的传统,早在古代,罗马也曾难以将它制服。
特别是1967年以来,这里此起彼伏的事件是各种各样的事故、谋杀、扔手榴弹和妇女游行示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