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尽管中国制造业的用工在下降,但是比G7(七国集团,包括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日本、意大利和加拿大7个发达国家)的总和还是要多。
当然,我们这么说可能显得过于乐观了。挑战在哪里?越南、印度。比如过去我们认为iPhone在印度的生产好像遥遥无期,但目前已经在生产了;他们人口年龄的中位数,比咱们差不多要年轻10岁。
这也倒逼着我们。我们的劳动力红利目前就是赶不上人家,那怎么办?只好智能化、机械化、数字化。我跟晓波都去看过很多这样的工厂,“数字中国”也好、产业互联网也罢,这就是未来的一个大趋势。
五. 2022年,是近20年来最困难的一年
陈为:接下来,我们谈一下周期。前些年因为企业一直在高歌猛进,大家对这块的意识好像不是很到位。晓波老师之前有一个观点,真正的高手都是逆周期操作的。
两位怎么理解周期?周期之中有哪些机会?
秦朔:目前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关头——很多产业从增量市场变成存量市场。
虽然在所有制的结构中,“两个毫不动摇”(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是我们一直强调和坚持的。
但目前如果我们看国家统计局公布的“规模以上企业所有制类型的收入和利润”,国有控股企业的利润增长无疑是非常快、非常惊人的,而私营企业的利润增长是最慢的,包括行业面临的减碳等方面的压力,主要的被调整对象也是民营企业。
而且,从金融资源的供给角度来看,无论是评级、贷款长短、贷款价格,还是贷款的易得性等方方面面来看,民营企业总体上是不太受待见的。
我发现,那些做得特别好的、我经常去做案例的中国民营企业,几乎都是不怎么依赖银行的,或者说他们千方百计把对银行的依赖降到比较低,只是为了跟银行搞好关系,象征性地放一点存款进去。
而我们大部分的企业不可能这么好,它们还是需要金融供给的。但是目前的金融供给很明显是不足的。
虽然我们也有很多民营企业,现在像一个“K型”一样往上走,比如隐形冠军、专精特新、行业龙头、有技术和渠道壁垒的企业、有品牌影响力的企业、做绿碳、做科创、做半导体、做可再生能源等的企业,有很多正面的典型。
但总体而言,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我觉得比较多的民营企业,特别是中小民营企业和处于被调控行业的民营企业,应该说是比较艰难的。这就是所谓周期的问题。
我个人认为,现在全社会为了促进经济的大繁荣,特别是要去解决就业问题,我们的的确确到了一个应该非常用心地去关切民营企业发展与成长的历史关键时刻。
为什么关键?有些人可能会认为广大的民营企业并没有多么高精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