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所谓的好朋友就是这样的吗?”我已经没有眼泪了。原来纠缠我的不是感情,而是燕子的心结。原来不是我不能去爱,而是一直受燕子的诅咒。我突然明白了燕子那天在酒吧里意味深长的感叹。不顾燕子的泪流满面,我默默地收拾所有的行李,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推开在一旁发呆的何然,我冲下了楼。这个傻男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已经决定和他好好相爱,他轻而易举地打碎了我的心。燕子成功了,我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爱的能力。
走在黑夜里,我突然没了方向,我的归宿呢?
第五部分身体的往事
东霞/文
关于身体,能够被我们记住的也许只有一次。
那时我十九岁。我坐在一列无名列车里。我的身边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车窗外大雪飞扬。我们无语。
寒冷的黑暗中,男人不停地抽烟,我的思绪笼罩在一种忽明忽暗的烟雾中,我一直无法看清男人的脸。那是一张如我的想像一样神秘深奥不可触摸的脸。这张脸让我在黑暗中摸索了无数年,永久地模糊了事情的真实性,模糊了我那个年龄关于身体的所有记忆。
我看着窗外的雪花,男人的呼吸穿过我十九岁的身体和情感,使我在寒冷里突然有了做女人的感受。
遥远如隔千里的呼吸,给了我怎样的想像和召唤啊。它如一条宛延的小道,承载着我的身体弯弯曲曲地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向前延伸,滕蔓样漫卷了我的情感,在黑暗的车厢张扬。
我将手举过头顶,我试图摆脱这种挥之不去如水一样缠绵充盈柔软的纠缠。这种后来被我认识并称之为情欲或者是爱情的东西,经过了许多年才日渐清晰明澈。 然而那天晚上我并不知道那种迷乱飞扬如饥似渴的东西是什么。